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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火影]一棵板蓝根 作者:落乔森林 文案 帝龙族之苗裔兮,朕皇考曰白龙。 祭日贞于高考兮,惟火影吾以降。 鼬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予以嘉名。 姓余曰宇智波兮,名余曰板蓝根。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外挂。 作为不慎穿越到火影的双,得鼬神赐名“板蓝根”,最后在追求妹子和少主的道路上被宇智波佐助拐走,完成了变坚♂挺的梦想。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当我还不姓宇智波的时候,我本是山间一棵包治百病的板蓝根…… *苏爽文,浑身是挂 *萌妹板蓝根×面瘫宇智波 *歪掉的龙族设定,添加少量北欧神话制作而成。 或许你可以叫它“八岐大蛇与辉夜姬的不解之缘”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火影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板蓝根,宇智波佐助 ┃ 配角:火影众,龙族,村井团,诸神乱入 ┃ 其它:本命的转移,就这样一路二下去,苏爽   ☆、穿越不靠谱   我睁开眼,看见一角蓝天。   闭上眼睛。   我又睁开眼,看见一片森林。   闭上眼睛。   我再次睁开眼,看见一个树屋。   闭上眼睛。   我懒散地趴在地上,得出精准的结论:我穿越了。   遭遇这么巨大的变动你问我为什么如此淡定?我要郑重地告诉你,身为一个天|朝人,没有无时无刻猝死的觉悟,没有随时随地遭遇狗血剧情的打算,你简直对不起我党闪闪红星的光辉照耀!   说到狗血,我觉得自己上辈子也是神展开,哎呀卧槽。哦,不要理会这个未屏蔽的词,这是我身为天|朝人该有的口癖。我们继续上个话题,上辈子的死因。   现在,设想你刚刚从高三山海般的作业中抬头,学校告诉你还有三天高考,开始放松假日。一起奋斗的同学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旅行,五十只逗比浩浩荡荡地走过崎岖的公路、高峻的土包、美丽的垃圾场,最后,你们坐着颠簸的缆车来到高空,俯瞰脚下层层叠叠的竹海。大家交谈着、大笑着、嬉闹着、下坠着……   卧槽啊这黑旅行社,缆绳一断死的可是我一个班的人,一个班的高三党,就算是高三狗生命力顽强也禁不起这么摧残!他们就谢天谢地我穿了,要不然做鬼也不放过他们。想想那会儿对面的基友阿团往下掉时惊悚的表情,还有望向我担心又绝望的眼神,心里还是抽痛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像不像我穿了,还是早轮回投胎去了,但想她再也不能跟我一起犯二,又想父上母上要为我这倒霉孩子撒下老人泪,还是有些感叹人生。   唉,罢了罢了,估计有个搞百合的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啧,早知道就早点坦白从宽,好歹能让老人家少点心里负担。   这么想着,我打了个喷嚏。风吹过,身上的鸡皮疙瘩唰地立了起来。   我赶紧调整姿势,从地上爬起来。   卧槽?!   这是我爬起来的第一反应。   这短腿短脚,这破布麻衣,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老子是魂穿啊混帐!小孩子很讨厌啊!   郁闷中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围观四周的景物。一片小小的空地,四下是片巨大的古木森林,西北角的一棵树上扎了个颇为精致的树屋,下面还挂了架秋千。天光从枝丫间撒下来,投在我身后,那是一池湖水,在熹微的晨光下平滑如镜。   我看了眼湿透的衣物,又想着自己醒来趴在湖面的情况,大概估计出这小孩子的死法。熊孩子想下水,但是水性不好能力不足,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临死前爬到岸边,但还是英雄末路累死加淹死在逃命的途中。我说了小孩子麻烦,你看这孩子玩水玩水把小命玩丢了吧?但是不论如何,都要默哀一下,小小年纪就这样丧命,总是让人唏嘘。   观察完地形后,我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原主是男是女?   我对这点很看重,因为上辈子入了歪道,我一直期待自己能化身男子保卫女友。这时候我才想起我cp,萤火。她是个又舌毒又体贴的女生,我很喜欢的缺德系属性。至今才想起她,果然对她的爱还是不够。说起来,我也不是对男人没有兴趣,比如绝逼本命的漩涡鸣人君……这……   我想我姑且算是双性恋吧。   总之,我小心翼翼地撩开自己的裤子,映入眼帘一片光滑旖旎的风景。   还是个女的!   我大怒,大悲,最后颓然倒地。   湖水很清澈,我悲痛欲绝地给自己洗了把脸,整理鸡窝般的头发。我安慰自己,好歹这样上主角君的机会就大多了,嗯。   可是这穿的是哪里啊!   极度崩溃下,我看见让自己稍稍安慰的一幕。   湖水的倒影中,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由于瘦弱的体型我并不能准确判断年纪。她分明营养不良,但久不见光而白皙的脸上却染着自然的红润,长长的黑发随风浮动在脸侧,宝石般的双眸绯红而清澈。这婴儿肥,这软萌样,这我的菜!但是……为什么这是我的脸,我难道不是帅破天的吗?这叫武能攻城略地,文能错纱绣花的我情何以堪。   对着我贼喜欢的妹子却不能下手,我万分怨念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软软呼呼,手感果然好。虽然悲哀,但至少以后有个随身携带的揉脸对象。我苦哈哈地安慰自己。   见了正主的脸,我对她性别的怨念少了大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实在,看脸的时代里我也不能免俗,甚至更加疯狂,已经到了男女老少照单全收,连拖着鼻涕的潜力股都不放过的地步。   带着对正主的疼惜与感激,我手脚并用地爬上对如今的我来说尚很高大的树屋。看来正主在这里也是活惯了,肌肉记忆尚存,身体十分灵巧地蹿上了树。   我对正主的强壮十分赞赏,不禁又多喜欢了她几分。   进了树屋,我算是懂得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   外面看着很大很精致,里面很小很粗糙。   简陋的布置,没有厨房,没有卧室客厅的分别。对着树枝延伸的方向开着一扇窗,用一个木棍支撑的那种上翻式的木窗。窗下紧贴着一卷铺盖,用很稚嫩的手法折叠在一起。碗筷并几件衣服扔在房间一角,另一边有个熄灭的火盆。屋子里很潮湿,有些角落都长出来霉菌,几只俏皮的蘑菇反人类地生长在瓷碗里。   我走过去把它们拿出来,正打算扔,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正主的午饭,也就是我的午饭。   怀着戚戚然的心情我供起蘑菇大爷,然后又在四周转了一圈,观察地形后顺带捡了几把柴。   野外求生我不擅长,但高三跟人家规划徒步游,倒是积累了不少理论。   将理论付诸实践的结果,就是我只能捧着正主的蘑菇遗产泪流满面。   当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打着火煮蘑菇,已经月上中天。往锅里撒了把正主遗产之一的盐,我裹着破被端着破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汤。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它明亮皎洁,虽然只有一钩上弦,但称着夜风瑟瑟的我倒是正好。   回忆遍一同就义的同学,我庆幸自己思维尚还清晰。如果不是正主妹子太穷无纸笔,我一定会拿笔把我记得的人都写下来,特别是我看过的所有二次元历史!前者是由于我怕时间流逝忘记本来的自己,后者是因为……毕竟是二次元穿越狗,熟知剧情乃保命神器!你问为什么不是三次元,你见过红眼睛齐刘海黑长直的古人么?还有这要是个新世界大陆,听都没听过回忆也没用啊。   所以期待穿越二次元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可惜的是,我今天走了很久,但之是在这片原始森林里兜兜转转,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无奈之下,我只好开始回忆自己所看过的一切二次元小说动漫游戏。   但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龙族》。够了,那分明是帝都美帝这种真实存在的世界的架空,为什会第一个想起来?而且我才不是路明非那种S级,也没有变恐龙的嗜好,还有什么言灵,什么尖牙利爪,要它何用,学揍敌客的小孩掏心吗?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突然一顿抽痛,像是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被塞进了意识。我非常恐慌,害怕那是正主的回归,于是拼命抵抗。出人意料的,那股外力逐渐消失,颅压回复正常。与此同时,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副血腥的画面:一个脸上生长鳞片目若溶金的女人在我眼前,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而她的右手就像龙爪,放在心窝处,捏着一颗血淋淋的、正在跳动的、她自己的心脏。   我承认我被这一幕吓傻了。不仅仅是因为画面的冲击,更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正主的回忆。   根据女人的发音,我判断这是泥轰大国,但她的长鳞技能和黄金瞳却是龙族,掏心又是找爸爸片的特有绝活……   卧、槽?   完了完了。   这穿的居然是综漫……   我此刻再无穿越的喜悦,无助席卷了我。   我裹着被子缩在一角,不可抑制的颤抖。   笑话!十几年了,居然今天怕成这样……   但是……   我想基友阿团、想爸妈、想cp萤火、想地沟油、想垃圾场、想城管大叔……还有老子准备了十二年差两天就要面对的高考……   我疯狂地想念着,再也回不去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都是这个文风_(:зゝ∠)_毕竟一年前的坑 _(:зゝ∠)_后面文风略有变动,小天使们多担待   ☆、原来是火影啊   在这片古木里我已经活了近一个月,错过我的高考这让我十分残念。   哪怕是学渣呢,你也不能剥夺他受教育的权力,何况是人生最大的高考。十二年寒窗付诸东流,我难受了老久才接受全新的三观。   每天定期感叹了一会儿,我开始收拾铺盖,完后小心翼翼地爬下破败的树屋梯子。我检查了一下梯子,发现它已经严重损毁,凭我现在的力气要修复它几乎不可能。估计正主妹子也不是自己造的屋子,可惜的是这一个月我也没见人来探视过。   昨天夜里这鬼地方居然跑出一只野猪,对着树干疯狂乱撞,把树梯都拱断了,等它爽了走时,窗户板和屋顶一角都塌了下来。   我吃了一个月野菜就抓过一只兔子开荤,老天这样报答我?   反正屋子是没法住了,经过一个月踩点我也能摸出来几条出森林的路,其中一条还挺太平。   我换上正主最干净唯一没洞的衣服,拿上她留给我的一把苦无,对收留我一月的屋子挥了挥手,转身去开辟新世界。   我边走边打草惊蛇,顺带研究手中的武器。第一次见到这把苦无时,我有点呆滞,要知道《火影忍者》里面就属这玩意儿出场频率高,其他忍者题材它怎样我不清楚,但综合种种情况,比如庞大古森林群,原主记忆的日语,以及奇妙的画风,我大概推论是掉火影里了。   对于这点,我也不知道该哭该笑。   首先,嫖少主的心愿终于是迎来了新的一步,这令我十分喜悦。与此同时,我不知道今夕何夕,如果这会儿鸣人还远没生或者早死了的话,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意义的。而且虽然追漫多年,却一直是无耻的字幕党,泥轰语只会几句“雅蠛蝶”,语言不通是大伤。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号称死亡率最高的火影世界,虽然这点在每篇同人都会提到,但文里的女主一个个都不会死。可现在我却是修梯子都不行的弱质小孩啊,槽!   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在努力温习火影剧情,就算是火影迷把精彩剧情来回了几次,那也架不住七百集漫画十几年连载,我怎么可能记得住,身心疲惫。   我深深的祈求,要么是我判断失误这里不是火影,要么不要让我参与剧情,要么就让我当玛丽苏。虽然苏妹子不受待见,但不可反驳,在现在的情况下一点虚名跟各大保命神通比起来简直不值一哂。除了成为苏,我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   我愤然地向外行去,经过之前一个月的披荆斩棘,我感觉胜利的出路很快就会呈现在面前,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爬出这个只有鸟拉屎的鬼地方。   估摸着时间,主要是依靠肚子君准时的鸣叫,我明白午饭时间到了。   为积累出森林的人品,今日不杀生,于是我只好在树根处扮演采蘑菇的小姑娘。   我真爱我自己,要不是上辈子看多了贝爷学会艰苦奋斗辨识毒性,估计我在被忍者一苦无戳死之前,就被毒死或者饿死了。吃完无味的烤蘑菇串,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觉得自己能在这鬼地方活下来真是奇迹。自我光荣中我收起打火石,拿着涂了麻痹草汁液的苦无继续前行。这种草是我有次看见一兔子吃没事,就拿了把塞嘴里,结果脑子一抽就仆地了,大半天后才回复知觉,还被不知名的猫科动物追了场马拉松。   哦,对了,那次不仅让我发现捕猎神药麻痹草,还让我认识到,我是哑巴。   当是时,吾本想以勇猛之嚎叫喝退孽畜,不料一开口把自己吓了半死。没有声带的振动,我只听见喉咙里的气体四处回旋发出粗糙的响动。一个人在森林里,我也没有说话的必要,因而直到彼时我才发现,原来正主妹子是个哑巴。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默然流泪。   我握紧苦无,这是我现如今最强大的保命道具。话说回来,我赖以存活的居然只是一把苦无和一兜麻痹草,在这危机四伏的忍者世界里怎么想怎么死得惨。想想看啊,还不如那会儿从缆车上下来摔个痛苦一了百了。   摸摸兜里的麻痹草,它的名字就是我想对这个世界说的话。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拨开面前的灌木,我如遭雷击般僵住了身体。   望着面前矗立着巨石的空地,劫后余生的欣喜让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陡然呈现眼前的空间让我明白,自己终于脱离那困守我一个月的鬼森林了,赞美生活!   我保持林子里锻炼出来的警惕,没有立刻撒丫子跑出去而是打量四周的环境。依然是参天古木围成不大的圆圈,有块两人高的巨石站在中间,基本上占据了一半的场地,挡住我绝大部分视野。不过通过观察树冠的遮掩,我知道石头后面就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人类,我来了!——   我激动地跑出藏身地灌木,狂奔的感觉使我充分理解肖申克从鲨堡中出来是何等愉悦澎湃。   我呼吸着辽阔的空气,抚摸粗糙的巨石,躺在地上愉快地滚来滚去。你看这里的草地好软好软好软!你看这只蚂蚁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你看这块石头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你看……   嗒!   左胳膊咯到什么玩意儿,我揉着肉爬起来寻找罪魁祸首。   撞到的东西不是预料中的石头,而是一块圆靶,上面错乱地有几道划痕,中心的红点几乎被戳烂了。而且这靶子还是贴着巨石底面朝上放置的。一看就是忍者用来修行的。   这准度,非人哉!   除了鼬哥大神我简直不能想到别人能戳出这种板来,那种十几把苦无齐射往四面八方,最后个个红心的爆表准度。   等等……我刚才说,鼬?   我怀着微妙的心情放下靶子,抬头四顾。   左边、右边、前面、上面、下面……   我四周的一切都绑满了红心圆靶。   槽……   还没来得及表达我的难以置信,巨石背后传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娇嗔。   “哥哥,今天陪我修炼吗?”   这……这个声音……   “看我示范,佐助。”   温柔磁性的男音跃入我的耳中,此刻我的心情无法准确形容。由于回忆杀的多次播放,我毫不费力地脑补二人对话。现在我只想说:鼬哥,你认真的吗?   我呆滞一秒,旋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鼬哥掏苦无的声音传来,而我现在还坐在地上拿着他的靶子!   赶紧扔掉靶子爬起来,刚站稳只听见半空中叮的一声响。   不好,鼬哥已经转方向了!   我整个人惊呆了,甚至忘记逃命反而循声看去,只见少年的身体在空中放慢了似的缓缓旋转,漆黑的发拂过紧闭的眸子显得潇洒俊美。与此同时还有一枚苦无正迅速划破空气,以堪比子弹的速度冲我射来。   中枪之前我微笑慈悲,就想说:鼬神,下次能睁开眼吗?   这么想着,“噗嗤”一声,一朵血花在我左侧绽放。   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臂,老子疼得冷汗淋漓,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我往后瞟了一眼,发现染着我血的苦无戳在泥地上,而按照它原来的轨道,应该能准确击中石后的靶心。看来因为我的缓冲,它偏离了正常轨道。很好,我打破了鼬神打靶不败的神话,胳膊,你伤得光荣!   我颤颤巍巍地捏紧胳膊站起来,鼬估计感觉不对也往石后走来,尚还是团子形态的佐助也跟了过来,两人看见我明显吃了一惊。   鼬跟佐助交代了几句,趁此机会我拿出兜里的麻痹草嚼烂后糊上胳膊。我一个月的实验告诉我这招止痛挺管用的。   鼬说了几句佐助点头回去,而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吓得我赶紧往后退,然后绊到歪掉的苦无坐倒在地。   “很抱歉。”   他站在我的面前,说的这句话我尚能听懂。少年你温柔如水的样子真叫人沉醉,但你接下去说的话抱歉我一句都不懂。   我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胳膊,木然地看着鼬神开合薄唇,低哑的嗓音柔和慈悲,双目若深墨关切地注视我,他的长发松散束在后背,刘海却随风摇摆,浅抚两道独具魅力的老人纹。忧郁高贵气质明显。   鼬神很帅很美好,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发呆,直到这货上前拉我的胳膊才惊醒过来。   我迅速往后蹭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鼬神虽然你超影超神,但我没有搅和剧情的兴趣,不要管我快走吧!   可我的愿望落空了,想来在止水同学死前鼬对事对人态度一直是积极的,所以这次他对帮助我一事很坚持。   聪明的鼬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明白我不能理解他的话。于是指了指我的胳膊,又指了指北边。   我估计他的意思是让我去木叶村给我看胳膊。   我不想参与剧情,本来也只想找个有人的安然度日,但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即将灭绝的宇智波一族。可如果鼬要收留我,势必会把我安排在宇智波的病院而非远处的木叶医院,我估摸着按照鼬的敏感身份,他可能连宇智波家都不会让我进去,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但我能肯定,跟这只黄鼠狼搭上关系绝对弊大于利。而我也知道,自己要死要活的跑出森林,想的就是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当前条件下,三代当家的木叶显然是最好的选择。我有些犯难地吸了口气,血染透了整支衣袖,因为麻痹草发挥药效我几乎感觉不到痛苦。胳膊是一定要治的,靠我自己愈合的话绝对会感染而亡。   皱眉沉思,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是什么人?”   听见鼬说话我赶紧抬头,凭借情景分析和神奇的语感还原了鼬哥的话。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正主妹子的身份,所以提问无效。   我无奈地看着鼬,摇了摇头。   少年鼬好看的眉头微折起来,又说了句话。   我不懂,茫然的看着他。   鼬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我,摆摆手,辅以语言估计是“不会说话吗?”   被戳心事我郁闷地死鱼眼望他,缓缓点头。   “真可怜。”他一脸惋惜。   黄鼠狼,就算你再怎么温柔我都不会轻易上当的,话说回来,这条胳膊还在放血我们还是商量怎么办吧。真的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死傲娇兄控   “哥哥,哥哥……”   正当我和鼬的交流陷入诡异的停顿,一阵软糯的呼唤由远及近。   听到这声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佐助幼期声音这么软性格这么粘人,究竟怎么在学校里耍帅装酷的?   我一脸嫌弃地关注宇智波二少急颠颠地跑来,献宝似的把手里的小提箱交给鼬,接着露出一脸“我很棒吧快夸我”的表情。鼬不负弟望宠溺一笑,道:“佐助真厉害。”二柱立刻一脸红晕的笑了。   我心中掩面,如此兄弟相亲和谐有爱的画面,我一介女儿身实在不可出来煞风景。   鼬扶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打开佐助送来的箱子。我一看原来是个小急救箱,鼬神就是鼬神,有远见。   鼬剪开我的衣袖,这里我想说正主妹子我对不起你最后的衣物都没能替你保住。   鼬用镊子夹掉我糊在上面的麻痹草,很惊奇地说了句,我估摸是感叹我超年龄的医药知识水平。接下去就是消毒上药等等。   敷了草药我的胳膊已然失去知觉,于是心不在焉地四处扫视寻找亮点。   佐助在一边不停地跟鼬搭话撒娇,我好奇地观察他。此时的二柱没有辜负他幼年的萌娃设定,皮肤白皙嫩滑,眼睛又黑又大,嘟着红润的小嘴巴童语稚嫩。佐助,虽然你长大后会变成二黑的国际通缉犯,但我还是要诚实的说,你长得真萌!   佐助不停地絮絮叨叨朝鼬卖萌,烦的跟黄少天似的,我死死咬着牙,偷偷打量鼬哥,鼬不愧是影级忍者,明明眼角都抽搐了,还端着不动如山的脸面慈祥微笑。可惜十秒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做出兄弟之间最亲昵的经典动作。   具体情景脑补还原如下:   鼬空出右手,两指向前一送正中佐助额心,咚的一声听得我心紧。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额头,这得多疼。   佐助幼小的身子被戳得往后趔趄,揉着发红的额头语言委屈:“哥哥……”   “可以安静一点吗,佐助?”鼬温柔地说。   “但是哥哥……”佐助皱着小脸,一脸不情愿,挣扎着寻找借口,“我想帮哥哥。”   闻言,鼬沉吟片刻,接着转头从边上拿了条湿毛巾递给佐助:“既然这样,那佐助你把这孩子的脸擦干净吧。”   我紧盯着佐助手里的毛巾,心想这不会是鼬哥用来擦汗的吧?天,我要用鼬神的毛巾,二少亲自帮我擦脸?世界太玄幻了我我我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鼬说完话继续替我上药,佐助捧着毛巾一脸犯难。   我想那不是因为他羞于接触陌生女性,更多是因为,这二货兄控十分不舍得把哥哥的毛巾给个流浪汉用!你看他对毛巾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你看他望向我深邃的怨念。二柱,你走开。虽然我赶了一天路早已满身泥泞面目全非,现在还一身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有资格对我露出嫌弃的表情,哼!   要不是胳膊被鼬拉住,我一定不允许佐助随意又轻蔑地用毛巾蹂躏我。鼬哥有话他不得不从,所以只好纡尊降贵,扭着头万分傲娇地抹我的脸。   我用完好的手臂拼命挣扎,佐助挡不住又不肯停,最后被我搅烦了,猛地一拍我的手,黑瞳盯着我愠怒道:“别动!”   我怔了一下,不是吓的,而是被兄控君的小大人样萌到的。佐助,我现在相信你是学校万人迷了,刚才那句话还真是颇有男神气质……呸呸呸,中二病不得好死。   “佐助,对女孩子要温柔。”我想鼬哥是这么教育的。   见我老实了,佐助倒也没继续下狠手。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拿着毛巾在我脸上缓慢地蹭起来我百无聊赖地呆望面前的小孩,其实佐助也没有那么高冷,还是说因为鼬误伤我所以心中有愧,他居然抿着唇,仔细地一点点蹭去我脸上的污渍,神态认真专注。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灼热,佐助突然迎头与我对视,似乎恶狠狠地说:“看……什么!”   我说,中间诡异的停顿是什么,还有,佐助你刚才脸上突然一闪而逝的红晕是怎么回事?   死傲娇没得治了。   佐助说完那句话就不再替我擦脸,扔下抹布微微拧过头,这傲娇度叫人无法直视。不过你不给看我就不看,少年鼬哥美如画,比小屁孩可好看多了。于是我对着鼬的侧脸,开始浮想联翩,联想到后来又不免有些悲戚。鼬灭族是十三岁,也就差不多是现在的时候。想来用不了多久,富岳和美琴就会跪坐地上等待他的刀锋,临死的宽慰之语会让他泪流满面。鼬啊,你也是儿子、是哥哥,是一个年仅十三的少年,却活得比谁都压抑。   亲爱的,你才十三岁啊……   我怅然叹息。   此时美鼬绑绷带的程序已渐入尾声,只见他熟稔地将两头对穿扎成绳结。他抬起头正好撞到我的目光。我明显察觉鼬愣了一下,但我不知黑沉的眸里究竟有什么,只是反射性地收回自己悲悯的视线,低头站起来。   幼体穿最大特点,与年龄不符的思想境界。   希望鼬没发觉异样,被他怀疑无论有没有事都是对我精神力的考验。   好在鼬没再探寻,跟着我一起站了起来。我依然埋头看蚂蚁。   佐助殷勤地把抹布巾递上去,瞥见几乎呈黑色的白毛巾我愈发羞愧地低下头。   喂,不是我的错,谁在森林里跑一天都会蓬头垢面的好么。不过二少你为了鼬哥一句夸奖就把我卖了还是略不道德。鼬,我对不起你的毛巾,权当是你割烂正主妹子最后的衣服的赔偿吧,我们两清了。   鼬接过毛巾没说话,我忐忑不安地任由他将我的双手也草草打理了一下。完事后我依然不敢抬头,然后感受到有重压落到我的头顶。   鼬揉揉我的头发,微笑道:“很可爱。”   我惊悚地抬头瞪着他。   鼬先被我的过激反应惊吓,旋即温柔一笑,却是看着佐助说:“可爱的女孩子呢,佐助。”然后望向我,怕我听不懂似的一个音一个音地发:“可爱。”   够了!快住口!   十秒之内听见三次“可爱”这什么狗东西?鼬神麻烦你说我帅说我俊,哪怕说我是难看我都忍了,但你为何要说“可爱”?百合之内,“可爱”二字几乎与T绝缘,你让我怎么面对我家的P。虽然我和萤火再无重逢之日,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会移情别恋。虽然人家都说萤火才是上面那个,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是T。在大基腐时代,老子可是要当T王之王的人!   鼬三言两语却让我瞬间情绪崩溃,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极度怨念渴求。   求你了鼬神,快说我很帅。我用眼神对他说。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眼睛,亦高估了鼬的解读能力。你能指望13岁的禁欲派如何看透5岁女童身体里18岁的思想?   事实上我明白正主妹子非常可爱,那软样我都想捏。同时我也明白气质的重要性,在我这条灵魂的指使下,再漂亮的脸都不会有可爱的表现。   所以,佐助你别再瞟我了。   想看就光明正大看,你抄手扭头又偷偷斜视的举动已经不能再愚蠢了。都是鼬哥你这么说,你弟弟才会好奇来打量我,要以后斜视怎么办,写轮眼能开吗?哎你看,知道偷窥被我发现这货耳根子都红透了。   佐助,你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攻略鸣人?   佐鸣党深深地胃疼,佐鸣相爱相杀堪称人间悲剧。作为少主厨还得再疼一次,究竟该不该把少主交给他……   我微微蹙着眉头,以一种十分悲切又十分同情的眼神望向未来的面瘫此时的脸红二少。这副表情在鼬的眼中产生了歧义。他检查我的伤口,看样子是以为我疼才皱眉头。但我现在的表达能力根本无法传递自己很健康的讯息,只好用力晃脑袋示意“我没事”。   这时候夕阳时分,落日的余晖染黄整片森林,鼬俯视我的脸被斜阳晕染,光芒在他耳边流转。他细细打量我,蹲下身子与我平齐,指着我的胳膊轻声问:“疼?”   我摇摇头。   细长的眉头皱在一起,鼬看向落日后说:“天晚了,你家住哪里?”   我垂眸不语。   鼬说:“你没有家?”   我想了想,觉得要是说“是”,鼬一定会善良地把我安排进木叶,那我就可以过上打工挣钱的安然日子,于是赶紧点了点头。   然后鼬拍拍我的头说:“有足够食物吗?”   看样子是想让我靠自己生存,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绝情?   我继续摇头,顿了顿,从兜里掏出所有东西。麻痹草悉数糊胳臂,唯有一把破苦无,一块正主遗产之草根。身为天|朝民族的我认出了它,此物名曰板蓝根,乃是坊间相传包治百病的奇药。我深感正主的机智,为我留下此等保命神器。   我坚定地把草根举到鼬面前,指指它,指指我。这是我所有储备,你看着办吧鼬神。   鼬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是诧异又像是怀疑,看着我他迟疑地说:“板蓝根?”   我目光坚定不容置疑地点头。   佐助的表情有些破裂,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鼬则妥协了,他站起来拍拍我的头顶,对我说:“我叫鼬,这是佐助。”一边的二少炫酷地微侧脸,在鼬催促下拽道:“佐助。请多指教。”   我欣慰地点头回应,想鼬哥这是要对我负责了,就兴高采烈后退一步朝他鞠躬,无声地说:“谢谢!”   我抬头时鼬哥和佐助正朝我挥手,鼬哥的眼中夹杂无奈和担忧,说道:“如果有事可以来宇智波一族找我,板蓝根。”   什、什么!?   当鼬的语言以药材之名终结,我彻底意识到自己以上理解尽数失误。但我没能挽救失败,鼬哥背起佐助几步瞬身消失在我面前。   操……我说这时候能不耍帅么?   挽留无果的我独自一人,坐在冠木之下。四周林叶繁茂,我心情萧瑟。我考察了一下俩宇智波离去的路线,发现岔路数条。虽然在丛林中过了几天野人生活,但对于这些通往人类聚集地的道路我还有些迷茫。当然,关键在于我不会泥轰语,哎呀卧槽。   我找到棵高矮合适的树,爬上去靠着树干沉思。夕阳消逝,明月垂悬,我想鼬和佐助应该已经到家,今夜只能靠自己挨过去。   我重新回忆与鼬哥的对话,终于揣摩出真正的版本:   鼬哥抓住我胳膊问:“疼?”   我点头。   鼬看向森林:“你从这里出来的?”   我不语。   鼬:“你家住这儿?”   我点头。   鼬:“你的名字?”   我摇头,拿出板蓝根。   于是乎,鼬哥诡异了;于是乎,佐助惊悚了;于是乎,我改名了。   操。   作为山间一棵包治百病的板蓝根,我甚是好奇自己怎么把“你的名字”翻译成“有吃的吗”,大概因为我太饿了。这么一说肚子又叫了,连吃了一月的烤蘑菇都异常可爱。   不行不行,换点别的想想。   搓搓发冷的身子,四周没有凶兽出没的迹象,我又爬下树干起拾柴的活。   现在能确定的事:一、穿越的是火影;二、我独自一个人。   鼬神二少那两张颜已美我一脸血。但我不是苏妹子,没有同伴,也见过了主角,所以我的最低纲领降为“不参与剧情”!   可是我想嫖少主……   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   望着木叶的方向,我暗暗坚定了决心。   可!是!   想存活确认,起码要会说话;不会说话,起码要能听懂。而糟心的是,我现在连最低的标准都没达到,失意。   多年撸漫,我的日语水平顽强地停留在“八嘎苦索岂可修,亚达一嘚干巴爹”的地步,就是说我连日常交流都做不到。托鼬的福,今天学会了喊“板蓝根”。   如此轻易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我都觉得对不起正主妹子,但我无心考虑。穿越我都忍了,还架不住一个鼬哥赐的名字?   刚来那天晚上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记忆犹新,那个捏着心脏的女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捏捏手掌,正主妹子,希望你是个挂吧!   然后我打了个喷嚏。   晕倒之前我想起,自己还没吃完饭,现在我感冒了。   操……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这文风真是看得伐开心 _(:зゝ∠)_对了,就是不一样,是板蓝根不对了!所以哪里都不对劲qwq _(:зゝ∠)_千和那里板蓝根出场太少所以整个人物完全没有定性,而且一个人有没有os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加上隔壁的板蓝根出场是中忍考试和四战后,那时候都有感情了当然不一样 _(:зゝ∠)_我就这么安慰自己了,到时候板蓝根就是真板蓝根了   ☆、佐助的接济   我疲惫地尝试睁开眼,但失败了。   我动了动,推断自己躺在地上。   耳边穿来地面的振动,接着一阵奶声响起。   “喂,还好吗?”   谁?……阿团么,还是萤火?   “喂!”   这么傲娇,不可能是我认识的直女阿团和舌毒萤火,是谁?   “快醒醒,还好吗?”   别摇了,我头很痛啊!   你……   “板蓝根!”   无声愠怒中我愤然坐起,听见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顿时呆住了。   记起来了。我穿越了,还改名“板蓝根”。   揉揉晕乎乎的脑袋,我挣扎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自己的两条腿,上面盖了一件小披风,红白团扇的标志在风中轻轻颤抖。身边有不属于我的呼吸,吞了口唾沫慢慢扭过头去,佐助白嫩的小脸带着一丝不被承认的担忧之色。   这一刻我的心情竟有无数感动,二少,你良心啊。饿了冻了一晚上,佐助还能给我盖条披风,虽说表情拽到没边、动作似有不情愿,但好歹让我明白人间有真情。   我感恩戴德地凝视佐助,就差上去给他一个拥抱,而面对我无语凝噎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地善良的二少怔忡一下,终于放下傲娇的架子关心我:“板蓝根?”   天哪,这软糯的声音差点没把我眼泪感动下来。在林子里呆了一个月我都快忘记人性的光辉了。   我拿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佐助,你真圣母。   佐助见我作抹眼泪状,赶紧伸手贴住我的额头,一边与他的脑门做对比,口中念念有词:“板蓝根,你病了。”   没事儿我有神药板蓝根。   轻感冒对我几乎没有杀伤力,昨夜我能晕过去全托空肚子的福。于是我扯下佐助摁在我额头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指着肚子,比划吃东西的意思。   “你……饿了?”   我欣喜若狂地点头。   佐助眼睛眯起,白嫩的脸上晕起红润的色泽,干咳一声后开口:“你放手。”   我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墨发墨瞳,肌肤白皙,娃娃一样粉雕玉琢。不过柔软水润的唇抿起,目光侧向一遍,分明是傲娇前兆。   但是,我快饿死了!你在傲娇什么劲儿?   “放、放手……”佐助脸上粉粉的,口气却恶劣了不少。感受到手中不停的扭动,我恍然大悟,赶紧松开高举双手。   二少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不要怪我我只想吃饭!   我眼巴巴瞪着羞恼的佐助,肚子君机智地附和一声。   二少嫌弃地揉揉手,瞥了眼我的肚子。   咕……   “给你!”木质饭盒以粗暴的方式被甩向我,我赶紧一个鱼跃扑上前将它抱在怀里。拍拍盒盖,我有些责备地瞪了二柱一眼,差点就倒翻了,浪费可耻。   佐助给我的回应就是“切”了一声,看也不看我,捡起地上的手里剑练去了。   此刻太阳正好,时值饭点,佐助没去学校出现在这里,想来是周末吧。   盒饭里足量番茄,果断是二柱这番茄控的午饭,我一边丧天良地吃佐助的饭,一边看他勤奋努力。太阳热辣,佐助的脸上不一会就汗水淋漓。大假期不休息跑来玩手里剑,这货看是想考好了让富岳夸他两句。我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不要用一句天才抹杀我所有的努力”。天才也都是靠练出来的,佐助,你好样的!   如此思量,人家勤奋刻苦,坚强勇敢,还把午饭都给我,我还一边悠哉悠哉实在过意不去。   一排暗器飞起,翻身,投掷,转向。   佐助也不知练了几遍,动作居然完美地复制了鼬哥,可惜的是他力道不足,转至一半的苦无和手里剑横七竖八落了一地。   我看见他落地一刹那趔趄摔倒,低低骂了声:“可恶!”   满怀同情地走过去,我拉住体力透支意欲再战的佐助,把便当递到他面前。   二少,虽然我很久没吃肉了但还不至于饿别人来满足自己。   不过,这饭真香。   佐助老成地蹙了蹙眉,我立马不耐烦地蹲到他面前,便当狠狠一顿!   有块大番茄顿出来了,卧槽好心疼。   我学佐助皱起眉头,对他无声喊道:【吃饭!】不管他不懂中华语,顶起披风坐到树下去。   佐助略有诧异地捧起被我啃了两口的便当,这为难状不是有洁癖吧?   二柱,你以后还要跟鸣人共用一双筷子呢,果然是基友情深区别对待么,我理解了。   我眼见佐助把饭盒再次扔到我面前,冷冷地说了句“你吃吧”就在我身边坐下了。   果然是洁癖。   我暗暗瞟了一眼,夹起木鱼大快朵颐。   “我……”   在板蓝根我全力以赴消化食物之际,耳边传来男孩夹带忧愁的语气。   我缓了缓,继续挖了两口饭,最后停下来。没办法,虽说很想帮助中二少年,但佐助说的话我根本不理解,只能默默地听着。   佐助屈膝而坐,一手架在膝盖上,一手抓着枚苦无,他时而把头垂下,时而仰起。语气中有不被承认的惆怅,亦有发誓超越的决心,鼬的名字反复在他口中咀嚼。   很痛苦吧少年,你最仰慕和最讨厌的人是同一个,而将来他会成为你最痛恨又最深爱的人。   我静静凝视佐助,清风微扬他的额发,拂过漆黑的瞳眸,肌肤白皙,嘴唇润泽,十足的正太。如果不是鼬,我昨天一定会像现在这样盯着他看。突然理解了,佐助生活在鼬的光环下的痛苦。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想拍拍他脑袋以示安慰,这动作持续到我的掌心只距他十厘米处突然停住。   原因有二:我想起来自己尚为幼身、佐助说出一个名字。   关键词:止水、死、鼬   天际闷雷差点把我劈死!   我的天?   告诉我这是什么,是什么?是剧情啊!   不是我才来一个月要不要这么赶急,止水已经死了,马上鼬要灭族、佐助二化、佐鸣虐恋正式起航……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总之听到这里我刷地就僵住了,筷子都没拿住啪嗒一声掉地上。   听到声响佐助扭过头,嫌弃地瞟了眼筷子和我,喃喃自语:“跟一个白痴讲这些,我是怎么了……”   喂喂喂,虽然我听不懂你的鬼话但“啊吼啊吼”的我也知道啥意思,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只不过是不会说话、听不懂话、名字蠢了点、刚才被剧情吓傻,其他都还……好了,我白痴,操。   见我没有搭理他,佐助特嫌弃地骂了我一句“笨蛋”,捡起筷子收掉盒饭。整理完一切他复转向我,试图沟通。   我很蠢很蠢没能听懂。   聪明的佐助思索之后,拿起苦无在地上描画起来。   一所房子,一个问号。   我想回复他一个叉,画了一笔我停下来。   不对,我没地方住二少一孩子也帮不上我,就算带我回去也是上宇智波族,到时候一个不慎被鼬秒杀……   这、这真是哭都没地方去。   于是我赶紧涂掉叉叉,扬手向森林深处豪气一指。   佐助颇为意外:“你住这儿?”   嗯!   “一个人?”   嗯!   我眼神真挚目光灼灼,佐助还是一脸怀疑。想想也是,他和鼬哥常来此地戏耍,却到今天才看见我。我那树屋不是很远,却得益于植被状况隐藏甚好,所以无人见过。佐助不信是应该的,但为了避免宇智波的厄运,我一定得让他信。   废话不多说,眼见为实。我踏步上前,不顾男女之嫌抓起佐助的胳膊就往里面跑,佐助你脸红也好高冷也好,都给我放到一边儿去!   我闷声拽着佐助在森林中飞奔,由于一个月的开发和昨天的疏通,原本我都要迷路的树屋如今已有暂时直达路,加上吃饱饭后精神饱满,约摸半个钟头我和佐助就到达了领地。   不计生活问题,我的处所高贵出尘如精灵所在。微澜的小池塘呈现出湖泽般的波光,湛蓝澄澈如温润宝石镶嵌林中,四周古木环立,安静的树屋之下树藤秋千垂挂。清风吹皱湖水吹动秋千,碧叶在湿润的空气中沙沙作响。   又见熟悉的景致,我舒畅地深吸口气。还是回家好啊!   “板、板蓝根,这里……是你家?”循声望去,佐助不知何时走到树屋之下,目中颇有惊羡之色。   我玩着手里的树叶,骄傲地挑眉看他。   怎样,被精致细腻的做工、华丽清新的布局吓坏了吧?   佐助是个7岁的孩子,探索心正强的年纪,饶是他性子傲也没绷多久,很快开始好奇地四处打量。搅搅水,晃晃秋千,摸摸树屋梯子,脸上越发惊奇了。   当他终于把注意力转向树屋,用目光询问我是否可以上去时,我毫不犹豫地制止了他。   这上面破破烂烂的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看。   我以哥们儿式搭上佐助肩膀,不顾他的挣扎羞愤,硬扯住他往外走。   连拖带拽把佐助拉离树屋,我暗暗松一口气。要让他看到败絮其中,一定会各种鄙夷我劝我去宇智波,但现在宇智波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不说以我这种渣渣鼬神眼睛一瞪就得躺尸,就是活下来木叶那边还不好对付。我得去木叶,但是不能和宇智波搭上关系——跪求少主发现我。   现在真觉得二柱黑得只顾自己的时期那么可爱。   我告诉自己,坚持坚持,马上他就要黑了。   我拉过好奇张望的佐助,指着一棵大树根让他看。大大小小的菌菇攒聚在朽木上,颜色灰暗不起眼,但这才是可食用的标志。   我把自己一直省着不吃的大蘑菇摘下来,指使佐助拾柴,然后带他回到树屋空地。   上树拿盆,灌水点火,我熟练地将蘑菇变成蘑菇汤。加了把紫苏撒了点盐,我用最干净的碗盛起汤捧到佐助面前。   二少,我知道你饿,所以别嫌脏快吃吧。   佐助不信任地斜睨我,再看看汤,估计是真饿了,只见他涵养极佳地吹了吹,小心翼翼把嘴凑上去轻嘬一口。   我紧张地盯着他,心里有点不安。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饭给二次元的人做饭吃,不知道他们品味跟三次元会不会一样。   佐助喝完一口,眉头微微蹙起,抿唇凝视手里的汤,眼眸黑郁认真,不知想些什么。   不好吃吗?   我略有挫败。   然而佐助抬眸看了我一眼,又把嘴凑到碗边,来回吹气,然后慢慢饮起来。   佐助捧着碗仔细喝汤,但依然有汤水从嘴角溢出,伴随他吞咽的动作,水线沿着下巴划入白腻的脖颈。少年情态稚嫩美好,魅力逼人。   我居然对这一幕看呆了,我太无耻了……   没有停歇灌下一大碗汤,佐助缓缓放下瓷碗,用手背优雅地擦了擦嘴边,然后对我笑道:“很好吃。”   我脑子嗡地一下,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烫。   怎么会……他才七岁我都能脸红,娈|童什么的,实在太为老不尊了!可是不科学,佐助你怎么可能这么治愈?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笑如春风的佐助,机械地替他盛了第二碗。然后看他再次有教养地吃完,对我说:“谢谢。”   我受宠若惊,赶紧盛第三碗,佐助连忙阻止。   【吃饱了?】我比划道。   “嗯。”佐助点点头,站起来指指木叶的方向,“我要去修炼了。”   我冲备考修炼狂点头,挥手再见。   太好了二少,终于能跟你分开了。剧情剧情,请跟随少爷一起离我而去吧!   作为永别礼物,我拍拍他肩膀,用我仅有的日语储存说:【厉害!】然后我右手竖起拇指,再握拳做加油状,最后挥手再见。   受到鼓舞的佐助很高兴,嘴角勾起细微得意的弧度,并压着喜悦帅气地转身离去。毕竟这跟学校老师同学的赞扬是不一样的,这话我来说,应该更近于承认。佐助奋斗至斯不就为了富岳一句夸奖么?看看富岳也是时候死了,这句话就当对你午饭的回报了。   永别了二少爷。   送走佐助,我回到湖边洗盘子,边洗边思考以后怎么不参与宇智波大屠杀扑倒漩涡鸣人。为此我应该练忍术、应该学日语、应该出森林、应该去木叶、应该弄清楚正主身份……   无论哪一件,对我来说都是难啊难!   鼬哥,希望你手下留情,别让剧情开始的太早吧,嗯?   最低纲领又掉一级。 作者有话要说:  板蓝根好难驾驭,卡文卡得落花流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qwq 我想想看,接下去的更新是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转换这个事情我第一次尝试,如果不好下次就不玩了 _(:зゝ∠)_在我临死学校之前尝试日更三天 _(:зゝ∠)_这后台残忍的数据已经不想看了,有小天使我就写下去   ☆、终于剧情天      未能实现的东西才叫梦想,比如《亲热天堂》的完结、带土的无限月读、佐鸣的爱情,以及……   我手捧蘑菇站在湖边,死盯着树下墨发墨瞳背斜挎包的小鬼,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来人告诉我,这个人不是佐助。   我战战兢兢地挪过去,心里默念“这货不是佐助”“这货是幻觉”“这货不是角色”,走到小鬼面前,我颤颤巍巍地睁眼。   漆黑的目略有好笑地看着我:“板蓝根?”   槽儿,真的是你?   我的双眼放缓十倍速张大,从他的眼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主萌软的小脸被震惊占领。   我手足无措,指指他又指指我,指指木叶指指蘑菇,最后总算回过神来,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硕大的问号,顺便加一个感叹号。   【?!】   言简意赅,主题明确。   二少你来干什么,你是鼬哥心头肉死不了,但是别拖着我个渣渣成吗?   面对我的质问,佐助没有回答,只是打开斜挎包,拿出一盒状物。   我瞟了眼,有点眼熟。   佐助站在我面前,眼神却不看我,微微扭头望向湖面,拿盒的手往我这一送。   【给我的?】我试探。   佐助不耐烦地动动手,把嘴抿的紧紧的。   我连忙扔掉手里的蘑菇,双手接过,恭敬捧回。   突然知道为啥那么眼熟了,这不就是昨天的饭盒吗?   所以说,佐助,你这是给我送饭?   我狐疑地挑起眉,上下打量佐助同学,想来这表情定当极其愚蠢。   佐助被我看得烦了,放弃抄手装逼姿态,恼羞成怒地冲我吼:“快吃!”   我浑身一抖,赶紧开盖胡吃海塞起来。   十分钟后。   差点撑死的我坐在地上喘气,二柱拿着空饭盒表情满意,冲我絮絮叨叨。   我听不懂,便胡乱答应几声,最后他嘱咐我几句,才在我送杀神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在未来五天里,我因自己的随意后悔不已。   现在,我一边慢悠悠地吃饭,一边心中闷闷吐槽身边猛戳苦无的熊孩子。   我想二少当时说的话应当是“板蓝根,以后别吃蘑菇。这地方借我修炼,作为报酬,学校放学之后,我给你送饭。”   少爷,你要修炼我拦不住你,不把我带进剧情已经谢天谢地。可是,我还是要说,拜托能换点花样带吗?每天番茄木鱼木鱼番茄,再怎么喜欢都会腻的。   连吃五天,我实在忍受不了放下筷子。   这时佐助走过来,看见没见少饭盒蹙了蹙眉。我以嫌弃脸控诉他,被无视了。   同往常一样,我默默坐好,等待佐助在旁边坐下,发出无休无止的牢骚。二少他天天给我带晚饭,使我三分之一的生命摆脱蘑菇的困扰,当当树洞垃圾桶也没啥大不了,权当是日语听力训练。   都说与外国人对话是最好的语言学习方式,但这是再有基础的情况下。而我现在就能听出几个人名,不停的“宇智波”“宇智波”“宇智波”,其他的就算耳熟也猜不出是啥。何况身边只有一个二少的我,根本形成不了学习的环境啊。   看来还是要找个有人的地方,一天到晚吃蘑菇,再待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长蘑菇的。板蓝根已经够没节操了,不能改名叫蘑菇再破廉耻……我住口。   “板蓝根,我走了。”   在我思索之际,啰嗦佐助已经发表完关于“鼬、父亲与我的关系及如何复兴宇智波的荣耀”相关讲话,按照一般套路,我佯做感叹冲他送去鼓励的眼神,佐助应该回以酷酷的笑容。   但今天出我意料,佐助同学收到我的鼓励后并没有露出高冷的表情,反而不悦地蹙起眉头。   “白痴。”   什么意思,我好心鼓励却被黑了?   对于我的怒目而视,佐助君不以为意,直接伸手向我袭来,作势拧我。   我刚正不阿!   于是……   诶,脸上软软温温的触感是什么?   我几不可及地动了动……嘶,佐助你掐什么!   我愤怒地瞪向如今一脸装酷的佐助,红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我是没想到,这货居然真的敢上手。嘶好疼,有本事好好说话,别掐。   右手顺利地夹住我的左脸,佐助也颇为诧异。好奇地用用力,见我龇牙咧嘴又松回去,然后捏面团似的反复搓揉起来,脸上显出好玩的神色。   但是好疼!   佐助,我不是玩具!啊不对,正主妹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玩具,你给我松手!   在占有欲的驱使下,我愤然拍开佐助的魔爪,后退一步默默揉脸。   感觉都下手真黑。   偷偷瞄一眼二柱,似有错愕和一丝迟到的尴尬之色。艳丽的血色泼墨般从脸颊晕开,眼见着脖子根都要红了,然后,十分神奇地,在佐助装高冷的过程中迅速凝固收回。   我叹为观止。   继续装模作样揉脸,实则观察佐助行动。   只见二少踩平泥巴,手中树枝挥动,龙飞凤舞虎虎生风,最后一声冷笑扔掉树枝抄手而立,十足大师风范。   我满怀敬畏凑近一看。   房子。   我眨巴眨巴眼,抬头看佐助。【你家?】   佐大师傲然点头:“明天我拿成绩,你来我家。”   什么神逻辑。   【不要!】   还没喊完,脸上猛地一痛。   佐助的脸贴在我近前,黑眸居高临下俯视我,右手慢慢捻动我的肉,语气中透露丝丝危险:“板蓝根,来吗?”   听见二少喊我名字的感觉,就像把我整个人放在他的后牙槽间来回研磨,我心里一条。全黑气场是宇智波的血继限界之一吗,如果是的话,恭喜你已经修炼得很完美了。因为虽然一点都不黑,但是十足的萌呢。   总之,在佐助的黑气团中,我脑子坏掉了,觉得他意外很萌地重重点头。   这一点,勇气可嘉。   这一点,欲哭无泪。   这一点……点出剧情!   什么鬼!   我站在初次遇见佐助和鼬的空地上,凄惨萧索地蜷着身体。明月高悬如镜,在广袤的大地上撒下银辉。夏天的夜风冷得不正常,吹得我一阵阵哆嗦。   该死的宇智波佐助!   说好的拿完成绩报告单来接我呢?说好的给我准备新衣服呢?说好的满汉全席呢?说好的……   等等,成绩单?   我不得了地抬起头,今夜墨天无星无云,明月如镜,圆的连个齿都没有。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在圆月下绽放。   一滴冷汗从我额际滑下。   风吹过,我陡地打个激灵。   我紧张地扶着树干坐下,尽可能地缩起身子,把头埋进膝盖。   我知道那是什么。   剧情。   满月之夜,血染千街。   鼬迫不得已,联合带土斩杀全族。   佐助刚刚拿回全A的成绩报告单,兴高采烈地冲回家,打算报告家人后去接板蓝根,但宇智波区的死寂令他的兴奋浇熄,血液的味道弥漫在他鼻腔中。   不详的预感萦绕心头。   极尽所能迅速跑回家里,悄无声息的黑暗宣告一切。   一间间拉开房门,最后停在那血腥扑面的房前。   其实早已知晓,不过不愿相信,所以现实愈发残酷。   “爸爸、妈妈……”   地上交横的两具尸体,为什么长得和爸爸妈妈一模一样?   “哥哥……”   窗前持刀而立的男人,又为何是兄长的身形?   “佐助,我愚蠢的弟弟啊。”   那人叹息着,转过熟悉得陌生、温柔得残忍的脸。   双瞳之中,勾玉如血。   ……   我窝在树下,回忆剧情,然后想象它们正在我脚下发生。   满眼满眼通红的血、满地满地新死的尸体,那种感觉,光想想就紧张,甚至恐惧。   佐助竟要亲身面对,再接受24小时无间断轮回?鼬神,你着实狠了点。但是,佐助才7岁啊!他那么可爱,那么努力,有礼貌还会照顾人,虽然放冷气和装酷不值得提倡,但今天之后,他的深沉就再不是装出来的了。   佐助那么善良的孩子。每天他跟我絮叨宇智波的事情,会露出叫人心疼的不甘心,其实我的鼓励早就不是客套,我就是想看他嘴角雀跃的样子;他还给我送了几天饭,扭着头一脸不情愿,虽然菜只有番茄木鱼翻来覆去,但总怕我吃不饱似的添很多;被鼬戳开的伤口已然结痂,都是佐助每天给我换药裹伤,每次我一皱眉头他就会停下来问我疼不疼……   卧槽槽槽槽,别想了别想了!那是剧情剧情!   我死死箍住自己的脑袋,压制不听话的身体。我一个战五渣能干什么?去了也是被屠戮的份。佐助反正死不了,不过是多看几遍兄长弑亲的戏,没什么大不了!以后自己在床上躺几天就能醒,照样活蹦乱跳自己养活自己。不给我送饭就不给我送饭,反正板蓝根很快就走不需要天天看他,以前不也是一个人住森林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   有……   有……   卧槽!——   好了宇智波佐助,我就为你搅一回剧情!   顺着以前二少回家的路线,我一路狂奔。有碎石树枝戳到我的腿脚,大概出血了,不过温热的液体很快凝固在降温的空气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跑那么快,好像要永远跑下去,跑到世界尽头。但我一站起来腿就自己动了,完全不听控制疯狂跑动。我知道自己在做一个愚蠢的决定,我会进入剧情、改动后续发展,但我不知道因为我的介入,一切会怎样发展。《忍者之路》里有良好示范,因为小樱的介入所有人都变得不一样。可是我没办法不这么做,因为我发现,那个该死的傲娇小鬼,他给了我在陌生世界最初的关怀,我无法舍他一人面对孤独一人的现实。   他……   是我朋友!   我想,如果这次我出现后角色没歪,我可能不是掉火影里,是掉同人里了。   最低纲领一降再降:希望如此。   风里的血味逐渐浓郁,等我进入宇智波区时它几乎让我窒息。拼命掩住鼻子,我漫无目的地乱跑。   突然止步。   离我不远处街道的另一头,幼小的身影带着满脸泪痕凄然倒地。   我反射性地跑过去,等到了佐助身边才蓦地反应过来。   “板蓝根?”低沉的嗓音似背负太多,泄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疲惫。   我浑身汗毛齐刷刷竖起来,咽下口水,扯出难堪至极的笑容,机械地一点点抬头。   明月之前,少年墨发飞扬,神情淡漠。   【……鼬。】   鼬神求放过!   回应我的是三转漂亮的勾玉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对卡文orz 板蓝根跟千和那儿又不一样是正常的,慢慢被二少调♂教着就会变了,当然加了os怎么看都会别扭就是了 _(:зゝ∠)_这文是我对二少爱意泛滥的时候开的,现在没那么多爱非常艰涩,跪求指导刷好感的方式 =-=看看后面的存稿,我想对自己说好自为之   ☆、二少不能好了   好浓郁的血色。   好刺耳的惨叫。   好黯淡的天空。   眼前的天空被一片青紫色铺满,妖异的苍穹下,横错四岔堆满殷红的物体。它们遍布四野,从远处燃烧的房屋一直铺陈到我脚下。   我想逃,但身体好像预先设置好一样自行向前。   喂,不要!停下来!回去回去!   我拼命闭眼,但混乱的场景毫无阻碍地冲进脑海。   是尸体。   我刚才看到的物体都是死掉的人,他们堆在一起,通通睁大涣散渐熄的金眸,脸上生长一层层片状物,青黑色,鱼鳞般排列。他们的心室,无一例外地空着。   我,不,我的身体在尸体间行走,远处燃烧的火光指引方向。   凄厉的惨叫在悲风中愈来愈清晰,叫人毛骨悚然。   有一声嘶哑的呼唤。   我停下来。   前方冲我跑来一个少年的身影,很奇怪。月光明艳,我看清他满身鲜血,伤口淋漓,我甚至看见他风里浮动的黑发,溶金色的眼瞳,开合的薄唇,鳞片在他脸上翕动。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每一个细节我都看见,但我拼不出他的长相。   他跑到我面前,他拉住我,他带着我向外跑。   我回头看,火光前尚还站立的人。   他们身上黑底红云的大氅随风舞动。   好熟悉……是谁?   是谁……   我想起来,是……   视野突然漆黑,再睁开眼,我恢复被少年拉着跑的姿势。   少年在说话,我的头低下去,眼中映出一只尖利的白鳞手爪。   被捏在我手里的,是一颗闪着金色微光的心脏。   手送到嘴边,狠狠咬下!   血浆四溅……   ……   我猛地睁开眼!   白顶,白墙,输液袋。   我长吁一口气,做噩梦啊……   好一个可怕的梦境。虽然在醒后十秒,我几乎无法回忆梦里的剧情,但还是依稀还原出残留的影像。   鱼鳞尸骸,无颜少年,白鳞利爪……吃心脏。   这太让我无语,怎么龙族和猎人的剧情串一起了,是我对它们爱太深的原因吗?可这里是火影。还有吃心脏,这倒好解释,毕竟太久没吃肉……   话说,好饿……   耐不住饥肠辘辘的我,在床上四处张望的我,看见旁边病床死尸般二少的我。   适应虚弱状态后,我挣扎地爬起来近距离看看佐助。   但我刚刚坐起,病房门吱嘎一声响了。   头顶白斗笠的矮子老头叼一支烟斗,推门而入。   我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走近,然后视线完全被他后面的人吸引。银发朝天,自成弧度,扣起妖怪面具,一身暗部套装。我说,卡卡西,就算你再怎么伪装头发都暴露了一切。   “咳咳咳!”似乎发现我一直注意卡卡西,已经走到我面前的三代火影有些挂不住老脸,以咳嗽怒刷存在感。   我把视线放到他脸上,调调角度,正好又见卡卡西。啊,我说过的,我颜控。   我从三代身上感受到非常仁慈博大的气息,他对卡卡西说:“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   卡卡西望向我,我盯着他,不说话。   呃,卡卡西是不想说话,我是不会说话。   三代菊花脸一皱,跳过这个话题,问我:“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我沉吟,心想是认还是不认?不认,或许会让我自生自灭,或许会给我一座茅棚;认,我可能有安身之所,更可能让团藏那变态拿去挖眼睛做实验,毕竟鼬保了佐助也不知道保没保我。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所以,佐助,我看向隔壁床的二柱,为了我的小命,原谅我不得不抛弃你。   我转向三代,郑重摇头。   我估摸猿飞老头本来只是官方套话,所以我的否认叫他颇为意外。   “那你是什么人?”   【板蓝根。】谢谢你鼬,你看多好的名字啊……   “板蓝根?你的名字?”   【嗯。】老爷爷拜托不要露出这种的表情一点都不好笑。   我指指嘴巴,摇摇手,意思是不会说话。   三代老头十分惋惜,接着问我:“那你昨天为什么出现在宇智波族里?”   这个问题好麻烦。   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抬起手,指指东指指西,比划比划划拉划拉,用了半个钟头左右,终于讲完了我“从小生活在林中,偶遇宇智波少爷,少爷请我来吃饭,我见少爷死全家”的故事。   最后,我见老头神情喟然,走到昏迷不醒的佐助旁边,同情予以慰问,还抽空与身后的卡卡西进行深入的人性探讨。探讨完后,他回过头,对我说:“你……佐助……”   我说了我不会日语,佐助那点絮叨就让我熟悉了新词“板蓝根”。   我困惑不解看着火影老头。   聪明绝顶的他反应过来我听不懂,于是笔画起来。   指外面的远山森林,摆手。   哦,让我住在木叶。   【多谢!】   老头仁和微笑,手在我和佐助之间来回两趟,画出问号。   这……我和佐助的关系?   这不好答啊。   朋友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对于佐助这样的贵族来说,结交朋友是高冷的人不该干的,更何况我们才认识不过七天。   思及此我有点悲哀,昨夜出现在佐鼬之间,我成功参与剧情,冒着可能被剧情绞杀的风险找他,却连他拿不拿我当朋友都不知道。卧槽所以我算怎么回事儿!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我觉得,既然参与了剧情,傍上主角才是保命重点。   于是我坚强地起身下床,在火影老头的注视中走近佐助,紧紧地,攥住他的手。   二少,我们是朋友!   ……   哎呀卧槽,哎呀卧槽,哎呀卧槽……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你们看哪,这两面落地窗的大房间;你们看哪,墙上挂的岸本题字;你们看哪,房间里这单人大床;你们看哪,床上躺着的……宇智波佐助。   没错!   我的智商再次背叛了我,愚蠢的大脑皮层抽风不息。   其实啊,三代老头当时问的是:“你愿意和佐助住在一起吗?”   煞笔的我坚定地执子之手。   所以下面发展还用我说吗?哈哈,跟这傲娇小屁孩同居,你知道我会多累吗?根本是我养他吧,小孩子最讨厌了。可是,既然他是主角我就不能计较,毕竟跟这货的关系决定着我未来的生死存亡,外面还有鼬的乌鸦虎视眈眈。   我冷静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屋子里寂静一片。   我在心中排山倒海,嘴上却无字可言。这不仅因为我哑了,还因为我面前的男生,宇智波佐助,昏迷中。   搬进公寓的当天我活蹦乱跳,但佐助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过去一周都昏昏沉沉地睡,眼泪开闸收都收不住,这屋里偶尔出现的声音就来自他咬牙切齿的喊叫,“鼬,我要杀了你!”“去死吧!”“爸爸妈妈!”之类的。   我照例拧干毛巾拍佐助狰狞的脸上,粗暴地揉|搓。揉着揉着又缓下来。第一次见面时,佐助替我擦脸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他紧绷的脸,认真的神态,毛巾小心翼翼的蹭擦,好像对待东方名贵的瓷器,让我也跟着绷紧神经。我不自觉地模仿起记忆中男孩的动作,俯下身贴近他,伸手替他整理碎乱的头发,佐助的身体扭动,表情痛苦,魇中横流的泪落满我手心。   滚烫得冰冷。   我缓缓擦拭他紧皱的眉头、红肿的双眸。   我承认,我同情他;甚至,疼惜他。   旁观与目睹,是两种不同的境界。目睹佐助倒下、昏迷、痛哭流涕,我的心情绝对比隔着屏幕看时跌宕。我意识到现在的他对我而言,不单单是个动漫角色,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需要照顾的孩子。   总之我无法说服自己放任他不管。   我叹息地把毛巾放到一边,短短的身子整个贴着床面,替佐助掖被子。被子里的人逐渐安分下来,唯有眉头深锁。   真的,很可怜。   我腾出手伸向男孩折皱的眉宇,然而未及我触碰到那片肌肤,艳红血色,轰然乍开!   猛地睁开的写轮眼极速旋转,黑色逗点转成漩涡,透隔热泪映出满腔杀意,幼童稚嫩的声线沙哑冰冷无比,他对我怨怒嘶吼:“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佐、佐助……】我我我没出息!佐助的神情着实把我吓坏了,哆嗦中结结巴巴地念他名字,竟费尽全身力气。   鼬哥你看你干的好事!佐助精神不正常如此,可都是你的错。   眼中的单勾玉逐渐停止旋转,我趁他恍惚之际偷偷撇眼向窗外看去。树上的黑乌鸦啄啄羽毛,展翅高飞,啧啧啧,鼬哥别伪装了,哪有乌鸦眼睛是红的?   有句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我觉得现在可以换成“板蓝根在做,鼬在看”。   放心,鼬神,看在你留我小命的份上,我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绝不像你那样凶残虐待!所以……嗯……希望下次你还能继续放我一条生路。   坚定信念转向意识逐渐清晰的佐助,我用眼神告诉他:二少,板蓝根的性命就看你了!   我殷勤地贴到佐助身边,伸手探他额头,没有发烧,检查眼睛,写轮眼消退,我试着拍拍他的脸,目光呆滞没反应。   我心里一跳,不会因为我的介入他不是傻了吧?   我咽下口水,小心地把佐助扶躺,收好手,掖好被。他默不作声地任我摆弄,精致的小脸恍若木偶,双目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仰慕的亲哥哥斩灭全族叛逃村子,他的骄傲、他的荣耀、他的姓氏,一夜之间变成血腥残酷的警告。他曾有过美满的家庭、安逸的生活、傲人的家世,而如今这一切,悉数被最憧憬的哥哥抹杀,这种打击不亚于摧毁他的生命,鼬折碎了他的灵魂。   我能体会这种感觉,我穿越至今都不能从原来的生活里走出来,而佐助的苦比我多千万倍。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表示同情的同时,我竟可耻地感到欣慰,并且很想对他说一句话……   佐助啊,你也终于是孤身一人了吗?   我站在床边思维发散,猛的回神发现佐助不知何时已扭过头,闷声不响地盯着我,看得我直发怵。   我没出息地打了个寒战,努力寻找话题化解寒意,手忙脚乱比比划划,示意自己和他同住的事实。   他看了我一会儿,转回头睡了。   我尚举着手挥舞,这货的无视叫人非常不爽。主要是他没对是否接纳我一事表态,但是我已经睡了一周沙发了,都是看在你是小孩加病患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既然醒了就赶紧把床位让出来。   不过……   肚子好饿。   我再看了佐助一眼,他没什么清醒的迹象,便赶紧出去觅食。   粮食才是生产的物质保障。    ☆、真正的宇智波   木叶的人是不错的,或者说至少三代老头是不错的。我艰辛地同钱行的大爷交涉,终于在人民群众的协助下,取出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想想存折上那数额庞大的积蓄,我简直要为太子鸣不平!同样是孤儿,凭什么火影儿子天天吃泡面,国际叛忍的弟弟就吃喝不愁?当然,要是鸣人只是不会做菜不花钱而非没钱,那就另当别论了。以及此处请容我深深胃疼,因为板蓝根我悲哀地发现,木叶根本没给我拨生活费,连户头都没开,估摸着是把我扔佐助的户头上了。既然如此,佐助少爷,板蓝根一定会尽心尽责地照料你的!   如何养育一只六岁的二少,这是一个愁坏了一干同人妹子的哲学难题,而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志。板蓝根我对此很是认同,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迈入面前的果蔬超市。   豢养佐助,从胃开始。   这小超市位置着实贴心,据我多日考察,它离我和佐助的公寓很近,西有鱼摊东有肉铺,前有马路后有河流,处在不拥堵又不冷清的街道上,就像一位智慧的老者静静关爱这个村子。   我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老者那儿采购了一袋番茄,一袋鸡蛋,看看就知道今天的主菜是什么了吧?没错,就是天|朝特产同人必备的中华名菜——番茄炒蛋!我又捡了点别的菜,把篮子扔给柜台。   收银员就是这超市的老板娘,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婆婆,跟超市名字一样,姓井上。虽说井上婆婆的姓很俗而且烂俗,但这并不妨碍我被她的慈祥感动。这七天我就是在井上婆婆的帮助下,认识了回家的路,知道了各大生活场所的大致位置,最后跟木叶申请了佐助和我……好吧,只是佐助的生活费。   我把钱和菜都摊开,井上婆婆给我算钱、找钱,我倒是不担心她坑我,毕竟没人要坑你还会替你换掉有瑕疵的蔬菜,打包时偷偷塞个大苹果给你。   我刚才说了,木叶的人都是不错的。   接过井上婆婆打包好的纸袋,我非常真诚地对她说:【谢谢!】   在天|朝可是很少能感受到世界的温柔了。   “板蓝根也要加油生活啊。”婆婆站在门口对我说。   我点点头,听明白了“加油”。   哪怕是火影世界,也要努力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希望和奇迹才会出现,我和父母、阿团、萤火……一切才有重聚的一天。   我颠颠袋子,缓缓往家里走。   世界总是处处充满奇遇,自从穿越一月的过渡期后,人物剧情向我纷至沓来。   我现在碰上的二位,虽然不是主角太子,但也相去不远,其中一位更是勇占七班一席之地,以宽阔之额暴力之臂俘虏太子,最终历经重重磨难得偿所愿,与我家二子生了个疑似香磷的闺女的火影第一女主,樱哥!   当然,此时的樱哥还不是“哥”字辈,还没习得怪力的她只能娇柔地被人堵截,窝在墙角哭泣。我看见她隔着人腿无助地看着我,眼泪鼻涕一脸,头发凌乱,红色缎带飘落地面,被几个龙套踩来踩去。   我不是佐樱党,所以就算岸本硬设CP我也消化不起。小樱,就算你是佐助少爷官配我的少奶奶,我不比你强也救不了你,所以千万不要看我了我受不了。   我活动活动脚踝,装作没看见,想赶紧打旁边晃过去,小樱的眼神也从恳求变成了失望。就在我将要走尽这路时,后面传来新的声音,我回头,正好看见黄白毛的井野女神一脸正气地冲出来挡在小樱面前,双手叉腰气势凛然,把龙套女震慑得一愣一愣的。   该怎样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心底空旷的一角忽然充盈,一瞬后更加虚空。突然想起我的阿团,如果没有死的你,是不是现在也挡在谁的身前,高声呵斥违背道德的行径?   我尝到满嘴苦涩。   井野赶走龙套,捡起缎带对小樱柔声安慰,关切之语若有若无传入我耳中。我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听不懂日语,所以不会被她们融洽的氛围打动。   望着二人扶持远去的身影,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很想念阿团,人生在世,若有人能真心包容你一切缺陷,陪你发一切疯癫,那她不是好情人,就是好基友。这一点,萤火做不到,但阿团可以。   所以,阿团啊阿团,你这混蛋到底在哪里……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我抬头仰望天空,却来不及忧伤。乌黑的云层正向我推进,设定在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木叶迎来了它的雨季。这很好,至少我不会水土不服。   我收拾心情,包住纸袋加紧步伐,尽量在暴雨前冲回公寓。正主是个强健的妹子,但并不代表这能弥补腿短的缺陷,我调动全身肌肉全速前进,天际翻滚雷鸣朝我追撵而来。   啪嗒!   干涸的土地接受第一滴水,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排山倒海的雨水瓢泼在一瞬间,迷蒙的白雨似天幕从天而降,困锁我的脚步和视野……   公寓近在咫尺,不过一条街外,从我现在所处的酒居眺望,佐助房间的两面落地窗轮廓可见。但暴雨没有要停的迹象,我暂时回不了家。   居酒屋老板看我湿漉漉站在外面,大发慈悲把我唤了进去,给我端了杯温茶,顺便把我装蔬菜的袋子换成布袋。   木叶就是好人多啊。   木叶的夏雨易把人淋湿,风吹之下寒入心骨,这时落在街道上的行人,都好躲进街边的居酒屋,喝一壶清酒,暖和身心。   “佐伯,前几天宇智波家的案子你听说没?”一个满嘴络腮胡的男人接过店长给的酒,问身边消瘦的同伴。从二人额头的护额来看,都是木叶的忍者。   被叫佐伯的人点了点头,说:“宇智波鼬啊,一周前的满月之夜,把全族人都杀了,听说就剩了他弟弟……啊,宇智波行事是有些过分,清除了也不错。”   “可毕竟是自己族人……”   “真是残忍。”佐伯叹道,“话说回来,那天之后拆迁的人就来了,恐怕是要拆毁宇智波家吧,今天也差不多竣工了。”   “是么?真果决呢,火影大人。”   “是啊……诶?”   佐伯的话被打断了,他低下头,正好对上一双绯红的眸,一个长相讨喜却浑身湿透的孩子正拽住他的衣角,似乎在请求什么,但他苦苦思索,意识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小姑娘的记忆。   “你认识的吗,野原?”佐伯向同伴确认。   野原观察一番,摇摇头,问道:“小妹妹,你想问什么?”   姑娘皱起眉头,似乎很为难,沉思后她张嘴无声地说:【宇智波?】   佐伯一愣,他困惑于女童与年龄不符的沉重,轻声说:“是……怎么了?”   【现在,怎么样?】   “啊?”佐伯被女童认真看着,不由得正式起来,“宇智波已经拆了,族人尸体收敛埋在祖坟里,现在应该已经完工了……诶,小姑娘别跑,外面在下雨!”   汹涌的雨水拍打在我脸上,噼噼啪啪地打得生疼,我边跑边张望佐助的公寓,门口处有阴影浮动,我估计是没关上的门板。   冒雨赶回家里,一切如我所料,床上空无一人。佐助不在。   这麻烦死小孩!   我扔下菜,伞都没拿又冲进雨里。   刚才那两个忍者讲话时我就知道要出事,宇智波出事,佐助醒了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定然要回族里看看,然后他就会看到……   偌大的庭院被拆毁,残留的石块和着泥土浸泡在水中,雨水冲洗他们在地上留下的最后血迹,曾经荣耀一时的煊赫宇智波,在短短七天之内,变成我眼前的墟场。好在三代仁慈,留了神社和宇智波大宅,顺便方便了我找到二柱同学。   我看见他的时候,雨势开始收小,中雨缓慢地在满山坡的青黑石碑上蜿蜓游走,死亡与血腥之气隔着雨幕透来。黑色的身影孤身立在幕群前,他如洗的目中散发出无法稀释的哀恸,紧握的拳头渗出一丝丝鲜血。   少爷啊,你这身子可刚刚醒,大悲会折寿的。   我走上去拍拍佐助,他看我一眼,又回去发呆。我就在旁边等,过了一会儿,他还是那副样子,天上雷鸣却声声炸裂,雨水再度瓢泼。   我一手徒劳地挡雨,一手用力拽佐助,想把他拖进神社避雨。我失败了。回应我的是他纹丝不动的身体,还有紧紧凝视我、黑郁浓沉的双瞳。   我手下年幼的身躯在颤抖,他忽然低下头去,雨水顺着发梢砸在抬起的右手上,水花汇聚成小小的浅滩。   我松开他。   佐助的声音混杂满天雨声而来,我听不清亦听不懂,但我感受到无法抑制的悲痛从他身体中溢出。   “我已经七岁了。那个男人在我这个年纪已经从忍校毕业,十二岁就当了上忍,十三岁……灭族!”佐助诡异地轻笑起来,“器量?为了那种可笑的东西就可以杀掉自己的爸爸、妈妈、族人们吗?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我一定会……”眸中血红色若隐若现,“亲手宰了他!”   方成形的写轮眼熄灭于抬起瞬间,在看见面前小小容颜的刹那宇智波的遗孤片刻怔忡。   绯红眼眸中漾着淡淡的金色,透明色让它们几乎睁不开,可那里的视线就是毫无阻碍地穿透出来。她分明那么小,眼神却那么成熟深邃,那么悲悯同情地注视他,就像……鼬一样!   是看待弱者的目光!   我愣愣倾听佐助的叙述,不知如何是好。他抬头时还是痛苦的,目光沉重,可瞬间凝固,然后澎湃刻骨的怒气从眼前开始席卷整张脸。我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哼,我在跟一个白痴说什么啊?”佐助嘲讽道,“你根本不知道,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的感觉,一开始就孤独一人,没有品尝失去滋味的你,怎么可能懂我……”   佐助低语,妨如咒骂这个世界,他是孤独一人的,他是个复仇者。他不需要同情,也不想看见那个男人曾经悲悯的眼神。   “别用那种可笑的眼神看着我!”   他想遮住那双眼睛!手臂不受控制地打出去,感到阻力,然后消失。   啪嗒一声,在满世界大雨中异常清晰。   我摔在旁边的水坑里还没反应过来,佐助突如其来的攻击令我措手不及。我坐在地上震惊地仰望他,半张脸以太阳穴为中心阵阵发麻。他也看我,眼里有吃惊和歉疚之色。暴雨哗啦啦地泼洒,我和他艰难而安静地对视,但他终于只是淡淡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   我在水坑里,注视他大雨中步步远去的身影。我想,在他推开我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认识的单纯小男孩死了,现在的他才是身负血仇的宇智波。真正的,宇智波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一年前的存稿就放完了_(:зゝ∠)_尝试修改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抢救失败 接下去的剧情可能文风略有不同 我弃疗了,你们能看下去我就写   ☆、我还陪着你   雨哗啦啦地下,我揉着疼痛的脸颊跑进宇智波神社躲雨,下了有半个小时的时候雨势收起,渐渐停止。我望了眼公寓的方向,掂量了一下还是选择回去。想遇见少主的心情,只能保留到下一次了。   造化弄人啊。   回去的路上我不幸偶遇井野与小樱二人组,春野樱小姐与我对视显得非常尴尬。   当然我想到自己麻木旁观行径也深感可耻。我确实做的不对,然而我也只是想保护自己,如果当时我挺身而出,死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了。见义勇为不是不可以,但也要看实际情况,我为自己考量难道还错了不成?这逻辑或许有些强盗,可我登时有了底气,让我有本事送了她俩一脸微笑。小樱一阵瑟缩,默默往井野身后退了一步。   我……   “怎么了小樱?”   “那个……她就是刚才路过跑掉的人……”   话音未落井野立刻瞪圆了眼睛。   “你是谁!”井野戒备地挡在小樱面前,气势逼人地瞵视我。啧,这俩一对让我这个百合党把持不能。   我极度真诚地笑道:【板蓝根。】   井野皱起眉头,倒是小樱往我这儿瞥了两眼,小声说:“你……不会说话?”   我悲痛地点点头。   这下气势汹汹的井野愣了一下,气势立马弱下来,结结巴巴地质问:“所、所以你才没救小樱吗?”   我默了,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实在没脸说出“是”这个回答。   井野却以为戳了我的伤心处,在体贴的小樱提醒下,慌忙向我道歉:“对不起……”   我立刻摆摆手,趁着台阶下,顺便告别她们,毕竟家里还有一个正悲痛欲绝的二少等待我。   春野樱看着女孩孤身从她们身边走过,她浑身湿透满是泥水,脸上还有被打留下的红印。她忽地震动了一下,这样一个人分明是要她们帮助才对嘛,她们这些健全的人又怎么有资格责备她不施以援手,她那么可怜……想到自己先前态度,春野樱甚至感到脸红。   “喂……板蓝根……”她转过头来叫住离去的女孩。   我应声回头,示意她继续说,但小姑娘还有些腼腆,脸红地低下头,我抹了把脸继续注视她。   “那个……我□□野樱,这是我朋友山中井野……很、很、很高兴认识你!”   诶?卧槽不得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勾搭人人就来勾搭我了,好,好,好!   井野看到我一脸受宠若惊,整个人也像小樱那样洋溢出怜悯的圣光,道:“你好,我是山中井野,以后可以找我们玩。”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伸手接住了这块从天而降的馅饼儿。   接着小樱试图邀请我一起浪,我瞅了眼佐助的窗口,又瞅了瞅身上的湿衣服,遗憾地摇了摇头。井野看我狼狈那样也没做阻拦,拉着小樱走了。   二人离去的背影让我泛起诸多感怀,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我跟阿团勾肩搭背,跟萤火手拉手的曾经。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我摇头叹息着回到公寓,看见水漫金山一样狼藉的地面不由得吓了一跳,扫视四周就见佐助仰面躺在床上,睁着一副没有情绪的眼睛直视上空,脸色惨白,浑身湿透,头发上身上上的雨水争先恐后地往被子里钻。那一刻我真是日了狗了,爸爸辛辛苦苦操持家业,你这败家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体谅洗被单拖地板的苦呢?家里很穷只有两条被子你知不知道!还有不擦干就躺床上,多少细菌害虫,一不留神就感冒,他那个大病初愈的身子,我碰都不敢碰,生怕得病,今儿倒自己去淋雨了……真是的,感冒了怎么办嘛!   我恼火地打开衣柜,翻了身衣服和毛巾放进浴室,然后走到床边拍了拍佐助。   佐助木然地转过头,寂灭痛恨的眼看了看我,又回过头去仰望天花板。   我一看好言相劝是没用了,只好扯着他的胳膊硬拉他,谁知原主妹子好歹是林子里出来的半个野兽派,一下子把他拉得坐起来。佐助眼中也闪过一丝愕然,但是很快消失,又换成对我的烦躁,伸手甩开我。“滚开!”   我摔在地上,摔倒时手撑着地面钻心的疼,看看佐助倔强的样子更加火冒三丈。报仇也要先活下去啊,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谈什么肩负一族血仇,拿什么振兴宇智波?   我握了握拳头,上去抱住他的腰,用力把他扯了起来。   “滚开!……可恶……别碰我!”佐助跟我纠缠着,在我怀里奋力挣扎,好在我拼死拽住他,硬生生把他扔进了卫生间。   【佐助!】我撑住卫生间的门不让他出来。   佐助愠怒地看着我。   有种强娶民女的即视感,我……   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震怒,指指旁边的衣服,指指浴室,然后示意他看看我,表示他先洗我再洗。想来他是要反抗的,但是到底小孩子有良心,只二不黑,看到我叫他推出的一身泥水眼神动了动,把要砸到地上的衣服收住了。   这还差不多。   我冲他鼓励一笑,关上了门。   我转身看着被佐助弄脏的地面和被子,深深胃疼,要是有蛋肯定蛋疼,反正有什么疼什么。重点是这间公寓刚用不久,打扫工具都没有,我手上就一块抹布。我仰躺在床上望天花板长叹,陡然理解了佐助前一刻的心境,累,心累。   此时浴室里终于传来了水声,前|戏做足的宇智波二少总算迈出了下一步,而我拍了自己一下认命地起来擦地板,我不擦还指望佐助擦吗?我擦!   我推断佐助又在浴室里思考人生了,因为他现在除了发呆没有别的事情想干,其次洗澡不开歌会不谈八卦,只能思考人生和宇宙的大奥义了,不然三分钟战斗澡足矣。然而佐助洗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是什么概念?就是我已经拖干净了地板,翻出被芯放到雨过天晴的窗外,同时蒸在锅里的饭换到了保温档,同时做好了番茄炒蛋,热了一遍。做完这些,浴室里的水声刚停,败家孩子,水费不要钱啊!   罢了,好歹洗个热水澡不至于花钱看病,只要他开心,爱洗多久洗多久,反正不差钱。   我预计佐助换衣服还有很久,环顾四周也没啥好干的,干脆替他盛了碗饭,又把番茄炒蛋热了一遍。不是我不会做别的,实在是累得不想多做,能垫吧垫吧就好。   浴室门开了,佐助顿了一会儿,沉默地走出来,然后又顿住了,往我这个方向看,也不知道看的是不是我。我看着他头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抄起毛巾上去给他裹住头发,将他推到桌边。说是桌,其实就是个便携式小茶几,放在床边上,然后给他找了块坐垫示意他吃饭。佐助看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如何治愈他,收起衣服进浴室。要说这木叶对佐助,那是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发配的屋子并不大,可能比鸣人那个危楼稍微宽阔一点,但住两个人又嫌挤,重点当然是只有一张床。整个屋子你一进门就能统揽全局,客厅餐厅卧室融为一体,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相互转化,两面墙是大块的落地玻璃,这个设计不合理,半夜看着很容易想自杀,特别是对于佐助这种刚经历重大打击的,出事概率更大。除此之外,属于我们的还有一间小浴室,一个柜子大点儿的厨房,外面走廊上的阳台一截。很有种住高级寝室的味道。不过这屋里家具倒是齐全,小电视空调,单人冰箱,还有小型洗衣机。我现在最满意就是这个洗衣机,原因参见佐助躺湿的这条被套,当然毕竟小型,塞了被套之后差点动不了,也好在它是儿童被,好歹能转会儿。   我快速洗了个澡,然后顺手洗了衣服,帮佐助洗内|裤这种事情……我只想说一个字:操。   鼬神鼬神,我已经给你二当家的做到这份上了,求饶命。其实我想只要我告诉她们这是佐助的内|裤,村里的少奶奶们绝逼抢着来洗,说不定还倒贴我钱,呀,致富之路,值得深思。   我从洗衣机里面拿出脱水的被单,又把衣服放进去脱水,然后才拖着盆子出来。毕竟正主再怎么健壮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晾个衣服还得用矮子乐,最后打旁边经过的一忍者看不过去,专程跳上来帮了个忙。目测是御手洗红豆。   我说了,木叶好人多啊。结果我回去之后,又气炸了。   【操!】   佐助在茶几前打坐,我绕到他面前一看,好小子,一口饭没吃!   我敲了敲桌子,把筷子递到他面前,佐助默默接过去,然后继续纹丝不动。好了,现在替他热一热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我自己打了碗饭,尝了一口菜觉得烧的还是不错的,凉点就凉点,我就不信吃口凉菜能死怎么的,老林生活干吞蘑菇还不是照样过来,你还不能吃口饭了。   我又吃了几口,宇智波同学还是不动如山,我望了望窗外的乌鸦,夹了筷番茄扔佐助碗里。佐助盯着番茄块,先是不动声色,接着双眉皱紧,然后目中含恨,最后紧紧捏着筷子浑身颤抖……   哐当!——   饭碗划着优美的弧线离开了桌面,投入地板的怀抱,我看着滚落一地的饭,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炸开了。迁就你点还迁就出病了么!   此时佐助起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将他扯了回来。闹归闹,饭还是得吃!昏迷一个多礼拜都没好好吃过饭,全靠医院里的营养液活着,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佐助很二很暗黑地盯着我,眼底漆黑一片,混着满头滴落的水珠有一股无言的绝望感。我用力扣住他的肩膀,直勾勾地回视他。要不是我不能说话不会霓虹语,早就一口遁把他净化了,好吧,我不能……教育这事儿阿团比我擅长,萤火也很厉害就是贱了点。想到她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话说回来我好不容易牵手成功有了cp,还没秀过恩爱呢,就到了这个鬼地方,摊上木叶灭族惨案,跟整部火影的中二担当兼傲娇担当搅在了一起。我还没喊委屈他冲我发什么火,卧槽……   佐助的神情忽然动了动,我觉得他眼里颇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忧之感。可不是嘛……   我说:【佐助……】说罢,又语塞了。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会霓虹语啊怎么破!   我只好用行为来表达我的意图,把我的碗往他这儿推了一下,将筷子放在他手里。我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很期待地看着他。佐助,我陪着你呢。   “板蓝根……”男孩很是动容,依旧浑身颤抖,泪水却从紧闭的眼中淌了出来。我也心疼他,小小年纪遭那么大罪,还要忍着痛苟且偷生,就为了活下去杀掉至亲的兄长。对了,未来还要遭人忽悠,人间惨剧简直了……   我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他的头。潮的,他根本没擦。   我刚想拿边上的毛巾,佐助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而后往他那儿一带,紧接着脑袋埋在我肚子上痛哭起来。他紧紧勒着我,眼泪浸透布料,我的肚子被捂得热热的,带着叫人郁闷的潮湿。我拿起毛巾盖到他头上,慢慢替他把头发擦干。他那时替我擦脸也是这样,慢慢的,很仔细。   我突然感到很神奇,这个将来要毁天灭地的人,如今抱着我痛哭。   我跟他就这样建立了友谊。   哭吧哭吧,反正哭完了就好了,这不还有我在这儿陪你吗?   【阿嚏!】   佐助停住了哭泣,抬起头看着我:“生病了?”   我摇摇头。   佐助低头一个喷嚏。   哼,让你淋雨。   “对不起。”过一会儿,他这样说。   哼。   【阿嚏!】   操……   ☆、跟着佐助混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在沙发上,而是躺在床上。佐助挺有良心的,半夜把我抱床上,是不是跟他睡一个被窝我也不在乎,反正大家都是鸣人厨,同好之间用不着分那么开。我坐起来扫视一圈,没发现佐助的踪迹,洗手间的门也开着,他不在。   我愣住了,想不出他能去哪儿。   我撩开被子刚想出去找他,门吱嘎一声开了。   佐助走进来,看到我楞了一下:“醒了。”   我点点头。   他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吃饭。”   槽儿?   我听他的话跑过去,打开塑料袋默了一下,又是木鱼饭团。我边吃边偷偷打量他,希望从他神色中分辨出一些隐藏的情绪,但佐助只是很专注地啃手里的饭团,就一口我给他倒的茶水,表面上完全是正常人的模样,顶多神色憔悴了点儿。可就是这样我才担心,昨天还神神叨叨的,恢复太快容易留下隐患。   我鼓起勇气,在佐助面前敲了敲。他无言地看着我。   【没事吧?】   他没理我,低下头继续吃饭团。吃完之后想就茶喝,发现水没了,奴才我赶紧给主子添上。佐助扔了塑料袋,抿了口水,说:“我很好。”   我很想听到他这么说,但是听见了又觉得没底。佐助也看出我不踏实,难得开了金口多说两句:“宇智波的仇由我来报,在杀死那个男人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啊,神清气爽,果然二柱要符合人设的中二才让人放心。虽然不是很懂,但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我想了想,碍于表达能力,只是冲他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既然没法治疗,那就过得开心就好了。   佐助保持高冷的态度,绕开我去翻柜子,然后又翻抽屉。我吃着饭团旁观了一会儿,然后拉住快要暴走的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   【这里。】   佐助看了一眼,从中拿出几把苦无和手里剑塞进忍具包,说了声:“谢谢。”   真是报仇心切啊,赶着要去修行。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想到什么,赶紧跟上去。   “什么?”   我指指自己指指他,然后指指远处的练功场。   “你也想去?”佐助揣测道。   我严肃地点点头。   佐助不悦地皱起眉头,宇智波一族所留的建筑大多为木叶拆除,所留的唯有零星的房子,神社和一小片森林,他不愿自家的修炼场被人涉足,但想想板蓝根算不上宇智波的人又不能把她彻底排除,人原本就住在那里。   “你……”   我期待地看着他。   佐助忽然僵了一下,硬生生把话收回去,皱皱眉说:“你不是病了吗?”   我摸了下额头,温度正常,所以说正主妹子实在太强壮了,不愧是板蓝根本体啊,一病隔夜好。我确认地冲佐助摊手示意我好了,赶紧带我刷怪升级见少主。   佐助异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非常嫌弃地说:“自己量不出来体温的,笨蛋。”   卧槽,你先给我反省反省黑我智商多少次了。   佐助没给对面的人足够的时间腹诽,骂完“笨蛋”的同时举起右手,啪的一声贴在她额头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额上对比了一下。幸好把她抱到床上,昨夜的烧已经退了,话说回来这人真的是笨蛋吗,没有被子不会告诉他吗?自己睡床让女孩子睡沙发还不带被子,说出去得给宇智波丢多少人!佐助想着愤怒地瞪了一眼宇智波名声的公敌,不过扫到一眼立刻别开眼神。她脸色不太好,睁着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无聊地转来转去,样子很蠢。可是……可是……可是就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来赴约,掺和进了灭族的浑水,明明才认识不久,却都在靠她照顾。   “究竟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佐助声音嘶哑,我又在神游,根本没反应过来,当然即使全神贯注我也不一定听得懂,何况听懂了也不知道回答什么。等我多年后想起这句话这语调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我有非常非常多的话能说,但我一句都来不及说。   然而此时此刻,我特无知地望向他。   佐助轻笑,转过身往外走:“白痴……”   我发誓,我听出他的声线在悲鸣般颤抖,这也是我为什么被连黑两次还愿意追上去的原因。   佐助无视我的追随,自顾自地往前走,很中二地想展现自己的孤独,走过街的时候刻意跟我保持的距离简直连路人都算不上。我知道我不认路又不懂霓虹语的样子很蠢,也知道你们都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跟智障是好朋友,我小时候也这样,但你也太过分了!老子不服!我快走了几步,想到佐助不善的眼神,再考虑他啥事儿不懂的年纪,念在他养我的份上,还是慢慢退回去。不服憋着……好贱,这人跟萤火一个德性。   跟他穿过市集我简直憋屈死了,到了郊外的时候他倒是徐徐放慢了脚步,上山的时候偶尔停下来等我一会儿。我沉了口气,心想还是不揭穿他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倍儿要面子又什么都不懂,哑巴怎么了,弱智怎么了,中二病才最可怕!得好好管管。   我怨念地盯住佐助,他想必也不是自发的,跟路怒症一样要面子也不归自己管,现在想想也挺歉疚,没好意思看我,扭头训练。我默然扶额,怎么摊上这么个又虐又傲娇的熊孩子,不打不行打又打不下手,卧槽……   我本意是跟着二柱子练练的,但没想到他根本无视了我,自己一个人在靶子包围中挥汗如雨。在第数不清多少次失败后,他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右手举到自己面前,狠狠攥紧了。“可恶!……”   我踌躇十几秒,上前捡起散落的苦无,抱着一怀苦无手里剑在佐助面前站定。   “板蓝根……”他疑惑地叫我。   我赏赐了佐助一眼,然后拿起一支苦无对准树上的一个靶子扔了上去。事实证明我现在还没挂,苦无摔在树干上反弹回来,转了几个圈扎在我脚边的地上,差点扎废了二少。   目睹一切的佐助极其不悦地皱起眉头,站起身责备道:“你想干什么?”   我抿了抿唇,有些恼火,还真想理我就理我,想不搭理就不搭理。板蓝根是想跟你来训练的,又不是看你来发火。   我干脆地把手里的一把一堆刃具往他怀里一塞,留下一支往靶子上扎,自然地,它也没中。   “你想让我教你?”宇智波同学看穿了一切。   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正确理解了这句话,便从佐助怀里又抽了一支苦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佐助蹙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说:“也好。”然后抄起一把手里剑微微弯身扔了过去,正中红心。   【卧槽,好厉害。】我发出由衷的感叹。   “切……”佐助微妙地撇过头,如果我没有看错,绝对脸红了。   哈哈,宇智波佐助啊宇智波佐助,你也有今天。   我作此感想,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弯下腰,手往后面借力,很好,迅速扔出去……   “不是这样。”佐助截住我的右手,翻过我的手心,道,“姿势错了。”   我没听懂,只知道自己错了。佐助又解释了两遍,我很抱歉地摇摇头,能不能不要用专业术语,听上去太痛苦了,操。   好在宇智波少年也有良心,看语言不行,直接上手,他把苦无按照正确格式扣进我手中,然后做了几个演示,接着换另一个格式,表示格斗场景,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然后他站在我边上,弓下身子,一边讲解一边演示,大概是手要绷直出手迅速的意思,我努力了,可惜真心听不懂。   看着宇智波老师“你试试”的鼓励眼神,我干涩地咽了口口水。   我胆战心惊地弯下腰……   “不对!”   我立刻僵住。   “再上来一点,把手抬高放后面。”   我品味一番,着实没明白。我继续求助地望向佐助,操,既然打算收养脑瘫儿童,就辛苦你了。   佐助急躁地皱皱眉,重复一遍,我摇摇头。我觉得要是我有这么个笨学生我一定把他扔坑里不闻不问,二少不愧是宇智波大家族出身,素质就是高。他再次手把手,抓着我的手往后捞,身体贴在我后背上替我调节姿势,然后控制我的手臂往外扔出苦无。   不是很准,但好歹砸中了靶子。   原谅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用极度匮乏的语言感叹道:【厉害。】   佐助轻笑,仿佛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不过是真的很厉害嘛!我就戳不到啊。   佐助教完跑去收苦无,看那架势又想大干一场,我看他那一头汗实在不忍心,劈手夺下这堆忍具,把他赶到一旁休息。佐助不忿,恶言恶语地呵斥我,不过可惜脑瘫啊听不懂啊,他的反攻计划宣告破产。等等,我干嘛要说自己脑瘫……宇智波才脑瘫,一族都是脑瘫。   木叶气候宜人,森林茂密,在经过昨夜的风雨之后,今天的天空异常晴朗,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湿气。我继续练习,佐助坐在树下监督,偶尔会出声指点,我看看他,觉得他也没那么讨人嫌,中二点就中二点,不过总有一天会好的,只是这望天的寂寞眼神,真是叫人感慨万千。   我以前跟阿团在店里喝奶茶的时候,她也总是用这种“一个人旅行,一路走走停停”的眼神望着窗外,感叹着她为什么还是单身狗一只,和佐助现在的神态如出一辙。说起来,就是在我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的时候,我看见了萤火,她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请我们喝了杯奶茶,最后我们分了一个班,于是我万劫不复。   往事如烟过啊,穿越不带孟婆汤,忘不了前世孽缘的是罪过罪过。   我追忆往事,回过神来发现佐助正用他漆黑的双眼注视着我,那眼神怎么说呢,居然是……同情?   我不由自主地笑出来,虽然真的值得同情,但是他肯定不是在为我所想的一切同情。   我与他静静对视着,等待他做出解释。   “你……”佐助延长了声音,顿了许久,最后选择噤声。他想说什么?询问她的来历还是心情?她那样一个既不会说话又傻乎乎的人,恐怕连他的问题都听不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跟着他?是孤独一人所以为找到同伴开心,还是单纯地换个生存环境……不对,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他不需要关心这些,只要变强就好,除了变强杀掉鼬,他根本不需要关心任何东西。   佐助的神情变幻莫测,忽然站起来,拿走我的忍具把我推开,自顾自修行起来。   刚才是谁说他有教养的!   我看佐助那中邪的样子,一看就是中二病又间歇性发作了,正好我也累,到旁边趴会儿去。修行确实很累,也不知道这群忍者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我死都不要当忍者了,我这种战五渣一当忍者准是临证脱逃那种,我就不信抱住佐助大腿还能死,不对,抱佐助大腿死亡率更高你看香磷,得抱鸣人大腿,对对对,站好太子这队,未来才能混个开国大臣当当,我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安度日就好。   不过说归说,不当忍者,我们保命技还得学,少说也得掌握防狼术,你看看正主妹子这张脸,遇见娈童癖简直分分钟的事。更重要的还是那时在树屋里得到的记忆,让我总是很不安心,正主一定有故事,我不提前练练仇家来了打都打不过。再说了,万一我真是个苏呢,有金手指没力气开也太悲惨了!这么一想动力十足。   我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这会儿佐助也冷静下来,我想拿忍具但是他丝毫没有要给我的意思,于是我俩陷入了新一轮对视。   总觉得莫名尴尬,二柱你的眼神别那么若有所思啊。   愣了几秒,我环视一周,见日上中天,赶紧对他做了个吃饭的姿势。   佐助高贵地敛了下眼,轻轻点头。   有这么个麻烦要养,板蓝根我的命运太悲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太水了太水了!   ☆、我又要上学   操,好羞耻。   可我还是要说。   我跟佐助正式同居了。   这不是我俩住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打豆豆的概念,而是,我跟佐助睡一张床。我是不介意的,毕竟他一个七岁小孩有什么好看的,没尿床就不错了!我是好奇他居然愿意跟我睡一张床,还以为他会死赖在沙发上一辈子,估计是确实太难受了,作为睡了一个礼拜的过来人,板蓝根代表全草药界表示那沙发真是超级不舒服。   总之不论什么原因,我跟佐助携手迈入了新的生活。   现在每天的生活流程就是起床,吃饭,修行,吃饭,修行,吃饭,洗洗睡。我还是那副样子,练了近两个月,然而并没有什么卵成效,顶多跟吊车尾的少主拼一拼。但是我们的目标只是能把它们扔出去保保命,准度也不用要求太高。   至于佐助,他的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十六连发已日趋熟练,准确度有了明显提高,有时也去湖边练习火遁,我就在旁边看着,送送饭什么的,但是除了偶遇一次天天啥都没看见,连小樱和井野都没找见过,目测这俩也把我忘得差不多了。   假期就在疯狂的修行之中度过了,在我的扶持之下,佐助也算走出灭族的阴影,能够靠自己面对这世界的风风雨雨,时常地会笑了。我装好便当塞进书包,佐助正好吃完早饭,我就给他背上书包送他去上学,然后在出门之前,和过去一个多礼拜一样的,他一本正经地伸手掐了掐我的脸,才转身告别。   望着儿子出门上学的背影,我油然而生一股单亲妈妈忧郁和期望交织的复杂情感,接着我揉了揉疼痛的脸颊,在心里嘟囔了两声,自己还没玩够呢,儿子还学会占爸爸便宜了!上你的学去吧!   在怨念之中我拿起了门口的布袋,思索起了“今天晚上做什么给佐助吃”的重要命题。看不起自己……   我在井上婆婆的超市里逛了一圈,捡了几样食材,其中番茄是必要的,我们家佐助大人每天早晚必备一杯番茄汁。井上婆婆替我结了账,日行一善般冲我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语,我笑着应下了。事实上我根本没听懂,不过是不能负了人家的好意。你别不信,虽然我脱离原始社会快俩月了,但这并不代表我融入了现代文明。我每天跟什么人混在一起啊?佐助,除了佐助还是佐助!我们都是在魔鬼训练完全没有在人群中浪这种情节,根本连个鬼影都见不到。加上佐助多高冷的一个人,从来话少又装逼,我看他的眼神都比听他说话理解得透彻。除此之外,我唯一搭得上话的就是井上婆婆了,但也就隔三差五买菜的时候听两句,认全这些蔬菜的名字我就觉得很不容易了。   综上所述,我,板蓝根,在人类世界生活了两个月,还是个语言白痴。真是难怪佐助要拿我当智障,我自己都觉得我脑瘫。我原本对这事儿不是很在乎,反正时间那么多,两个月听不懂,两年总能了吧。现在就不这么认为了,我接下去的经历马上就要告诉大家学好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万里晴空的今天,我买完菜回来,一开门发现有两位不明人形物出现在我家,吓得我瓜子都掉了。   我关上门,重新打开,瓜子没能捡起来。   我心想这小偷不仅技术高超,心理素质也忒高了,然后定睛细看,满袋瓜子洒了一地。   三代火影,旗木卡卡西。   他们本来很装逼地站在窗前,遥望着远处的山脉苍穹,讨论着宇宙的极限和黑洞的彼岸,但是不慎被我打扰了。   【上午好。】   “你是……”三代仔细回忆一下,想起来这个清新脱俗的名字,“宇智波板蓝根?”   宇智波……算也算吧,不过我应该算是黑户吧,木叶档案应该查无此人才对,不过想想看宇智波死了一族人,估计总有搞混的时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当然最好还是不要,这名头过于招摇了。   我揣摩了一下隔壁假发的名句,对三代说:【不是宇智波,是板蓝根。】   三代一愣,随即参悟了我的想法,极为痛惜又十分欣慰地点点头,揉揉我的发顶,叹息道:“我明白了,你若愿意成为板蓝根,那就是板蓝根。”   不,我才不是板蓝根。   此时深受宇智波荼毒的少年卡卡西道:“火影大人,这孩子真的是宇智波一族?”   “没有错,在那场屠杀中存活下来的孩子。”猿飞日斩回忆着宇智波鼬的话语,他为木叶背负污名,更双手奉上宇智波的血脉,只希望木叶留佐助一命,本来就是木叶亏欠他,那他设计多放一个女孩在佐助身边,木叶也不至于苛刻到这个地步,至少他作为火影还没那么狠心。   何况这孩子,确实不像出彩的宇智波。   卡卡西说:“恕我直言,宇智波一族素来都是黑发黑瞳,从没见过红眼睛的族人……”   “确实出人意料……不过在她昏迷时医疗班检查过,并没有异常,可能只是某种变异罢了。”   “这样么……”卡卡西喃喃,又转向三代道,“三代大人,这孩子看来也有六岁了,不需要入忍校吗?”   “卡卡西,并非所有孩子都必须成为忍者。”   “但是……”卡卡西说,“她毕竟是宇智波……”   “你想说什么,卡卡西?”   “身为宇智波的话,不论是出于自身,还是对村子的贡献,都该成为忍者吧?而且宇智波一族似乎从未有过非忍者的成员……”   “你说的没错。”三代火影说着,又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慈爱地说道,“不过宇智波也不是从前的宇智波了,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利。”   我对上述对话表示理解无能,只听见满耳朵的宇智波宇智波,然后三代看着我,柔声问了句话。   我一脸茫然。   他又换了个方式提问。   我捕捉到关键词为“佐助”。   我应和着点了下头。   三代火影不禁唏嘘,如此果决干脆,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后人啊。他又确认道:“你真的愿意像佐助那样进入学校吗?”   我傻逼兮兮地点了点头,还以为问我佐助有没有去学校呢卧槽!要让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当时你砍了我脑袋我都不会低一下头。   然而一切都晚了,没文化的我被真可怕地盯上了。更可怕的是我还没有意识到。   那天晚上,我例行公事地关心佐助校园趣事,他冷冷表示没啥好玩的,第二天依旧掐掐我走了,第二天晚上我例行公事,他破天荒地说,老师通知要来个插班生,我挺感兴趣的,但佐助其余消息一概不知,第三天早上他掐掐我走了。   佐助走后不久,三代带着某面上带疤的男子出现了。当海野伊鲁卡拉着我四处办理完手续,然后给我做了几项检查测试,我全部照做,直到拉我进了教学楼那一瞬间,我才顷刻反应过来。   我就是那神的插班生啊,操!   感觉,醉醉的……   伊鲁卡还特地卖了个关子,让我等在门口,他先进门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进去了,然后漫天的纸屑伴随着一个蹦蹦跳跳的人影飞了过来,伊鲁卡不幸被课本砸中面门,退了两步摔倒在地。   我友善地捂住了脸,但是不好意思又笑了起来。你说,还能是谁啊……   “哈哈哈哈哈哈,伊鲁卡老师也不过如此嘛!”没错,是愚蠢的太子。   我虽然是个主角控,但我也是有理智的,鸣人真的是智商不高的人物,吊车尾不是白叫的,我没法儿骗你们。   受三代委托的伊鲁卡此刻尚未能全身心接纳鸣人,他采取的战略的是无视。对这种靠胡闹恶搞来博取注意力的熊孩子,这确实是打击他们创造热情的良好方式。于是伊鲁卡忍着一股子怨气,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淡漠地说:“漩涡鸣人,下课后把地面收拾干净。”   “笨蛋,我才不会理你呢!哼,使唤鸣人大人的人还没出生呢!”少主垂死挣扎。   伊鲁卡忍耐力惊人,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来收拾吧。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想闹就到外面闹个够,不要妨碍别的同学上课。”说罢,伊鲁卡看都没看他,拿了把扫把迅速打扫起来。   我站在外面听不太清,隔着半闭的门也只能看见鸣人半个剪影,但是很明显地能判断出他攥紧了拳头,把头微微垂下,又怕别人发现似的快速抬起回复桀骜的神态,摆明了“鸣人大爷我才不搭理你们这群凡人呢”的态度,然而凡人们的抱怨越来越密集,都是些小男生,夹杂小樱井野之类的女孩们的喊叫。在群魔乱舞的攻击下,少主终于受不了了,作势要走。此时伊鲁卡收拾完地面,顺势拉住他送了个台阶下:“鸣人,回到座位去,我们要上课了。”   鸣人故作不满地扭过头,跑回了座位。   我两只手捂脸,妈呀,好蠢,我为什么就厨上他了?羞耻一脸……   闹剧之后,伊鲁卡肃了肃班级气氛,然后说:“前几天我已经告诉大家了,班里回来一位新同学,嘛,今天她已经来了。”   这下班里又沸腾起来。   “她?又是麻烦的女孩子啊!”   “就是,还以为是个男生呢,我都准备好了找他修行苦无了!”   “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讨嫌,我姐姐很厉害,对吧赤丸?”   “汪!”   “嘛,不过大多数是很麻烦就对了。”   “汪!”   “牙、牙……”   “不是说你啦雏田……”   “那你就是说我了?”   “井野……好疼!”   “井野,你就是这样才会被人讨厌的吧。”   “闭嘴啊丁次……”   “喂,别吵了……”   “真是麻烦。”   ……   听着屋里乱哄哄的一片,我认为退学之事刻不容缓,要我跟这群小学生学玩六年,还不如当年从缆车上掉下来摔个稀巴烂!与此同时,我对伊鲁卡同志的敬佩值也直线上升,为教育事业奉献一生的他太太太太太不容易了!   这厢我感叹着,那厢伊鲁卡老师已然安抚了同志们的情绪,激情四射地作出了铺垫。   “新同学之前没有上过学,而且比大家小,所以一定要关心小妹妹,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么,板蓝根,进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坐在前排的宇智波独苗忽的变了脸色,原本的一派淡漠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然后他死死盯着门口,看见一个红眼睛黑长发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我努力回避佐助的视线,这种时候同手同脚也管不上了,我淡定淡定淡定。   我站上了讲台,扫了一圈教室里神态各异的同学,鸣人一人躺在后排,很傲娇地瞥了我一眼就立马靠下去,小樱井野好奇地看着我,事实证明两个月不见,她们早就忘记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了。至于佐助……艾玛,佐助,我飞速瞟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就这样我还感受到了他要吃人的熊熊烈火。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就是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在家里圈养了一个智障么,那怪不着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日了狗了好吗?要不要一起去日了整座动物园啊,操!   话虽这么说,然我跟这所学校也是生米煮成熟饭,未来五年半近六年的时间里要跟这群熊孩子共度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尽量低调……   伊鲁卡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板蓝根,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怨念地回视他,难道说三代老头没告诉你老子是哑巴吗?   “板蓝根,说句话啊。”   看来果真没有。   我无奈地指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   伊鲁卡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你不会说话?”   我点头。   班里又开始骚动起来,伊鲁卡赶紧压下去。我趁机看了眼佐助,他这表情挺复杂的,极度不满地皱着眉头,不止是对我不满,应该还包括了对同学们的恶意嘲讽的不满。好吧,鉴于他还能护犊子,我就体谅他想和我形同陌路的想法,不给他丢脸了。不过我还是愤愤不平,不就是智障嘛!别说是假智障,老子就是真智障还不是跟你相依为命,你嫌弃个鬼?槽儿,这么想想为什么这份上了还想着替他维护面子,好吃亏啊!   “这位是板蓝根同学,她嗓子有些问题不能说话,大家要好好照顾她。”伊鲁卡很委婉地说了我是哑巴的事实,同情、新奇、嫌弃、毫不在意,同学们神态各异。   【请多多指教。】我鞠了个躬。   “好了板蓝根,自己挑一个位置吧。”   我放眼望去,座位格局是三列五排,每个桌子坐三个人,空的位置很多,但是后两排比较空旷,而前面基本满员,只有佐助一枝独秀地开在那儿。我往他那儿转了个方向,他立刻抬起头来盯着我,既不像是同意又不像是反对,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加上女生们窃窃私语,我立即反应过来了。   我说怎么没人跟他坐呢,感情人姑娘们没分配好,干脆约好谁都不让去。这么一看,我要想在班里混,佐助边上铁定不能坐了。不过你看他那眼神,求我我还不乐意呢,口亨。   我一个急转弯绕到第三组,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了。没错,佐助和我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班里传出姑娘们放心的呼气声。脸长得好看而已,你们至于么?   小姑娘家就是不懂事,潜力股才是真爱。   我转头望向同一排第二组的鸣人君,他保持脑袋埋在手臂中露出一只眼的动作很久了。   我朝他笑了一下。   鸣人一皱眉,迅速把头埋下去。   这逼装的我给零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没啥想说的,我觉得不适合写嫖文   ☆、所谓学校生活   第一天上课,我没有课本,老师看我是新来的,没有点我名字。同学们比较闹腾,一下课就往我这边聚了过来,噼噼啪啪一阵问,我想大概就是“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哪里”、“你几岁了”、“你不能说话吗”、“你为什么不会说话”之类云云,无奈我着实分辨不出这几个问题的具体的差距,导致全程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几个课间下来,我明显地感觉到班里人对我的态度大变,反正不那么殷勤,还有些疏远。   据他们离去时一口一个的“白痴”、“笨蛋”来看,我判断他们发觉了我真实身份——脑瘫儿童。操,老子才不是脑瘫儿童,他们才是!呸呸呸呸呸呸!   我抽空越过茫茫人海眺望佐助,心想小帅哥还真是木叶学校的话题人物,拒绝跟他扯上关系这一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他默默靠在桌上思考人生,凹了个不错的造型静静装逼。反正在我这边讨不到乐趣的妹子们后来都围到他那儿去了,叽叽喳喳不用听都知道是在黑我,后来佐助喝了声“闭嘴!”她们才噤声,十秒后又开始碎碎念。那时佐助往我这边望了一眼,意味深长但我就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操,这也算是宇智波家祖传的装逼绝技吧。   那边女生扎堆围着佐助,这边就有男孩子聚在一起愤愤不平的吐槽,以鸣人为首,重点攻击对象为宇智波佐助。笑了,这是看脸的世界,不过少主你别急,等到了疾风传有你出风头的时候,姑娘们扎堆往你怀里钻。   中午的时候,伊鲁卡把我叫出去谈了谈,他也发现了我的脑瘫病情,不过比那群小学生好点,他看出了我不是脑残只是语残,教教还是有救的,便很欣慰地鼓励了我两句。临走他送了我一盒饭,我当时心里五味杂陈,虽说这是老师对贫苦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的体现,但是被人送便当的事儿,我还得说声“操!”老子才演了十一集,求不坑!   我吐槽归吐槽,人给我送饭还是很开心的,谢谢他端着盒饭回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回座位时路过佐助的位置,我们对视了一眼,但并没有打招呼。我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便当,这还是我亲手做了塞给他的,略感心塞。吃吃吃,总有一天领便当!我躲过吃饭时间群众们的相互攻击,回到自己座位,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鸣人的身影,鼓起勇气找了最好说话的雏田妹子,在她反复的告知下,得知少主很少在教室里吃饭的消息,想想作为鸣人厨的厨头,我似乎要做点什么,然而我还想多探点消息的时候,大小姐的饭伙儿把她叫走了。不幸的是我还听见并基本揣摩了饭伙好奇的私语“你怎么跟她说话,确实是白痴吧……”   可怕的是,我竟无言以对。   心情凄然的脑瘫儿童一个人吃完了盒饭,扔完垃圾发现鸣人回来了,神情落寞。正琢磨着怎么去搭讪,一道白影从我耳边蹿过,紧接着牙边喊边推开我,追随着赤丸一起扑倒在鸣人桌子上,少主登时就炸了,之后两人一狗的大战开始了,其间不少被牵连的群众陆续加入混战,听到动静的伊鲁卡跑过来把他们全扔出去罚站。我站起来拍拍土,靠回自己的桌子睡觉。看起来鸣人并不需要过分的关注,他其实有朋友,我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送温暖吧,代表我广大鸣迷送上来自异次元的关心。   我望着外面的天空,阳光下摇摆的秋千,想啊想,想啊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有个小女孩在奔跑,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在丛林里奔跑。她的脚踩在尖锐的树枝上,划出血,摔在我脚边,迅速站起来继续跑。   她起来时,我看清了她的脸,眼熟,但绝不认识。   她像是逃命一样不断奔跑,四周的景物迅速往后推移,可她像是与我一体似的,一直在我面前,没有撞到我也没有穿过我,连距离都没有变,她甚至看不见我。   我无法偏转视野,眼里只有她的面容,看着看着,我忽然想起了这张脸。   这是我。   不对,不能这么说……我不记得了,但这不是我,似乎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变成了她,记忆像一团模糊的白雾,但我能确定,我跟她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还有哪里不对,我潜意识里这张脸不应该长这样,黑发没错,嘴唇没错,肤色没错,眼睛……对了,是眼睛,眼睛的颜色不该是这样赤金色,要淡一点,红色还是金色?操,我记不住了!   陡然脑中一片天旋地转,我收回神来只见自己倒在了地上,刚才发生了什么全都忘了。   我爬起来,发现自己受伤了,可是并没有疼痛或者紧张,我像知道什么一样静静看着手上的伤痕,它慢慢收拢变小消失不见。   我猛地回过头,有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给我非常危险的感觉,使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攻向他,他很防备地躲开了。我记得自己根本没有攻击力,但是我偏偏非常自信地伸出了手,收回手时我的右手完全变成了尖利的爪子,白色的鳞片从我皮肤下迅速生长出来,在血水中缓缓翕动。我又是诧异,心底里却觉得理所当然。那个男人朝我冲了过来,我们缠斗在一起,我觉得他非常熟悉,可是一样的,我想不起来。   我被打倒在地,毫无痛苦可我觉得濒临死亡。我努力撑着手臂站了起来,记忆从我脑中迅速流走。   我怀着莫名的松了口气的心情瘫坐在地上,旁边是一块宝石般的小谭,一棵大树生长在不远处,树下挂着藤蔓秋千,树上搭着做工精细的树屋。我心念一动忽然就进入了屋子里,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产生了一种会定居下来的安心感。   我长出一口气坐到床上,这时一股失重感传来,忽然喘不过气了……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时间脑子里混沌一片,记忆碎片毫无规则地飞了一会儿,可惜我一片都没能抓住它们就沉淀下去了。我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带感的梦,身体记住了强烈的窒息感。我摸摸胳肢窝的布料,温热潮湿,看来是我睡相太差把鼻子堵住了才会窒息而醒。操,我居然越来越像个弱智了。   “大家醒一醒,开始上课了……”   伊鲁卡唤醒班里的小朋友,老爷们一个个皱着眉头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有的发呆沉思,有的打开水壶喝水,看着他们我也觉得渴得要死,四下里却不见有提供杯子的地方,不慎看见漩涡鸣人,少主略带踌躇的打开了水壶而不喝,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想给我喝的,只是碰上我的视线后他立即端起水壶灌了一口,不幸呛住一阵猛咳。   哎呀,少主实在太蠢太可爱了。   我捂住嘴笑了。   全班都笑了。   鸣人同志红着个脸骂道:“你们……咳咳咳!……不许笑……咳咳……”话虽这么说,可是大家起哄的笑声中,他气恼地,又窃喜似的偷偷勾起嘴角。我猛地一阵心酸,操,这就是他以为的所谓存在感,少主别怕,总有一天会暖你。   可我还是好渴。   我咽咽嗓子,不由自主地望了望世界的另一角,那里如我所料的被一团超低气压包围了。   二柱子有起床气啊!超级大一不留神就要被他捅刀子那种!   我看着他紧缩眉头僵在座位上的模样,沉痛扶额。本来以为在家里发发脾气就好了,没想到学校还有睡午觉这个活动,失策。   这时我见本漫画的第一女主春野樱同学从座位上站起来了,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向了第一组,在佐助面前站定了。妈呀我太心疼她了,火影里的人小时候都长得可萌了,小樱拾捯拾捯也挺可爱的。等着啊,我们少奶奶马上就要被语言家暴了。   按照童年的羞涩设定,小樱能走到佐助面前就鼓起莫大的勇气了,她深吸一口气说:“佐助……”   佐助的眉头顿时皱紧。   “那个……”   佐助浑身绷住。   “午安。”   我的天哪,好纯情,费尽心机鼓起勇气,居然只为了对爱人说句午安,我觉得迷之感动。   可惜了可惜了,她遇到的是人不中二枉少年的佐助,还是刚刚起床的佐助。所以她没能等到二柱回她一声甜蜜的“午安”,而是他终于爆发的起床气,手一挥大吼一声“烦人!”   “对、对不起……”小樱妹子顿时吓红了眼圈,跑回座位。   我在远处观望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佐助你怎么能这样!人家好好跟你道句午安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吗?你不知道少女心是需要维护的吗?这样下去谁愿意喜欢你啊,我都不喜欢你了,操!我本来就对他不抱期待,呸呸呸!   不过小樱小姐千万别难过,以后你疾风传再见佐助的时候才会知道你未婚夫起床气能有多大,佐井就吵了他睡午觉,他直接把大蛇丸基地给毁了!所以你这种小意思就别放在心上了,你看我每天让他掐我都不计较……   经过一天的学习生活,大家都受益匪浅,我趴了一天也收获颇丰,全天候日语听力,好歹“八嘎”这词儿是比以前顺溜多了。   放学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家,佐助走得最早,我特地走在最后一个好跟他打个时间差,完美伪装成我们陌生人的样子。   我一回到公寓就见佐助非常不爽地坐在沙发上,瞪着一双黑眼睛质问我:“你怎么去学校了?”   我摇摇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非常无辜地望着他,我确实不知道嘛,又不是我想过去让你们这群小孩子笑话的,操……   佐助看着我,眉头越锁越紧,看得我揪心,小小年纪火气那么大总是不好的,我一如既往地服软了,伸手贴在他眉心,说:【对不起。】   佐助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讨好地冲他笑笑。   他撇过头。   我换个方向继续讨好他。   “走开。”佐助抄手而立。   我一看不行了,壮士断腕状咬咬牙,抽出他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   佐助被我吓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腾的一下脸红了。   我继续讨好脸荡漾笑:【佐助,抱歉……番茄汁?……】   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甩开我的手说:“麻烦!”   我殷勤地送上番茄汁。   佐助喝了两口,脸色略有好转,故意板起脸道:“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认识我。”   我非常真诚地点头,把果汁杯送上去,蹲在他旁边恭敬地看着他喝完。   果然番茄控的世界太难懂了,喝完番茄汁的宇智波佐助跟脱胎换骨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我忙不迭抽了张纸巾帮他擦嘴,看这嘴角沉浸于番茄汁的笑意。   嘶,好疼……   我责备地刀了眼突袭我脸颊的二少。   佐助放下手,轻哼道:“板蓝根,吃完饭去买书包。”   我愣住了。   “白痴。”佐助傲娇地撇开头。   不过,这种诡异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还有三篇 另昨天下午晋江抽得不行,评论没了,我的回复也没了,不过小天使们的回复我在后台是看得见的q   ☆、课文念一遍   我要上学已经成为一个无法反驳的事实。佐助明确表示要我跟他保持距离,我绝对服从命令。养都靠他养了,佐助大人说什么小的就做什么。我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和中午的便当,然后跟佐助一起吃饭,之后佐助先走,我留在家收拾好桌子,十几分钟后出发,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我特别容易迟到。不过多亏了这世上还有个人叫“漩涡鸣人”,我这种压点到的人根本不及他这种穿睡衣上学的人,次数多了伊鲁卡也不管我,倒是鸣人隔三差五地出去罚站。操,少主啊,你可长点心吧。   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我的课本发下来,但还有几本比如霓虹文就没发下来,这导致我上思想课文章课都很吃力,再加上着实听不太明白,动不动就打瞌睡,反正不在听课状态。   跟我保持同步的有鹿丸,太过聪明所以懒得听课,还有牙,典型的问题儿童,加上个鸣人,和牙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几个说是狼狈为奸还是同流合污都没有违和感。   这天某女老师前来代课,我望着写满外文的黑板发呆,无聊又转头巡视班级,大部分同学都在认真听讲,少数班级害虫正在密谋新的整蛊计划。牙趁着老师读课文,转过身把一张纸扔给鸣人,鸣人打开一看,跟牙对视一眼,同时兴奋地捂住嘴偷笑起来。牙低语两句,又朝我的方向指了指,鸣人了解地点点头。   “犬冢牙,漩涡鸣人,好好听课。”   愚蠢地被抓包了,操,少主你好好上课行不行,知识就是力量!   望着他俩正襟危坐的模样,我叹了口气,趴下去会周公。   这时一张纸条砸中我的脑袋,掉在我眼前。   我拿起来,往鸣人那里看了一眼,他和牙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赤丸小声汪一下,被牙拍了回去。   我收回视线看手里的纸条。画风很丑,字迹幼稚,写了好几个词,我看不懂,不过最后的表情翻着眼睛吐舌头的样子倒是挺传神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少主虽然是个孩子,但被他这么对待,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爽。我把纸条折一折扔进铅笔盒,毕竟是少主给的,回去让佐助翻译翻译。做完这些我回去看看鸣人和牙,他们时刻关注我的动态,不过我一定让他们失望了,他们躲开我的视线,费解地皱起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   “板蓝根!”   老师的怒吼吓得我浑身一颤。   这位老师看着就不友善,一句话就激发了我骨子带着的天|朝学生的奴性。   我急忙站了起来,同学们火辣辣的眼神叫我无所适从。   “把这段课文朗读一下。”   【老师,我……】我茫然地望着女教师。   她眉毛一扬,踩着鞋跟走到我面前,课本往我桌上一甩:“这段课文念一遍。”   【我……】我操。   我彻底乱了,直愣愣地盯着笔画简单的文章,然后望望女教师。不巧我视野宽广了些,正好看到第二组的牙偷笑起来,还转到后面跟鸣人交流心得,“这笨蛋要倒大霉了”之类的。鸣人无情地笑了,比牙要夸张得多,还背着老师朝我做鬼脸。我顿时不好了,小樱井野鹿丸丁次志乃牙,哪怕佐助笑话我都正常,可是鸣人居然嘲笑我,我是后援团的厨头啊,被自己的本命恶意中伤算什么!老子厨了你那么多年!逼我粉转黑吗?操!   这时候老师又敲了敲我的桌面,恶狠狠地说:“课文念不出来,上课还敢睡觉吗?”   鸣人瞬间笑出声,老师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憋住,然后像是看到我了,怪我让他被老师批评似的,面带嫌弃地冲我吐出舌头,用口型说:“白痴!”   我脑子空了几秒,紧接着眼泪毫无防备地滚了下来。   我愣住了,太不争气了,可是,我他妈好委屈……操,漩涡鸣人你有没有良心?……   此时老师看着我这副懦弱的样子更生气了,指着我鼻子批评,真是万幸我听不懂。   我自己也感到丢人,就低着头黯然神伤。我想哭一定不是因为鸣人的恶作剧,只是那么一下子,有些东西超出了我的负荷。操,本来就死的不明不白,到了这个鬼地方还碰上了二少,不会说话又听不懂人话,还要回来上学让你骂!真是的……我丢了父母,丢了阿团,丢了萤火,丢了自己的人生……我什么都没有了,我难过的承受不了了,还不能上课睡个觉么?操!……   我脑子里转的东西越来越消极,基本无视了老师的存在。直到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举起手小声说:“老师,板蓝根不会说话……”   我转过去看举手的人,是少奶奶,不,现在她是小樱小姐,佐助只能算姑爷。   小樱一开口,群众们纷纷应和。老师十分尴尬,怀疑地试探道:“你不会说话?”   我点点头。   “那……就算不能说话也不要在课堂上睡觉!”   我继续点点头。   老师干咳一声道:“坐下吧,我们继续上课。”   我没反应过来,等她转过身去才明白是让我就坐,赶紧坐下了。   坐下来又怎么样呢?   我又听不懂他们说话,也不了解这个年纪的心理,明明坐在一个教室里,心却比原来翻漫画的时候隔得还远。   我想回家。   这个念头完完全全占据了我的思维,在接下去的所有时间里,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无力,没有吃饭也不听课,鸣人他们的恶作剧也不搭理,只是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我想,如果是阿团,她顶多对此表示抱怨,然后费尽心机找出解决办法,如果是萤火,可能连抱怨都没有,毫不在意地继续调侃生活。可偏偏活下来的人是我,最没用的我。怎么可以是我呢,我这种人真是死了算了……   我整整抑郁了一天,黄昏时分同学们都往家里赶,等人走光了我才缓过劲儿来。   板蓝根你冷静点,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喂食呢!操,多大人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会好的会好的,别人说你脑瘫你就智障了吗,没用的东西!   我努力做了两次深呼吸,对自己说不能消极,然后扯了个笑容站起来。   很好,板蓝根,你是最棒的,今天不开心就不做饭了,现在给佐助打包份寿司就回家,嗯!   我收拾书包,焕然新生地站了起来。   “那个……板蓝根……”   卧槽,还有人在?   我往声源看去,只见一粉发小女孩站在门口,手局促地在书包带子上拨弄。我看看四下无他人,指指她又指指我,做出疑问的表情。   小樱点点头表示就是她在召唤我。   我擦擦眼睛,迅速走到门口:【有事?】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面包递给我:“你今天都没吃饭吧,这是我留下的点心,你拿去吧。”   我呆住了,现在的感觉完全是受宠若惊,我看着小樱拿起我的手把面包放上去,同情地看看我,却是欲言又止。外面传来一声“小樱”的呼唤,她匆匆跟我道了个别跑出去。她其实挺傻的,现在都回家吃饭的时候了,还塞什么小面包?可是啊,我咬了一口肉松馅儿的小面包,却感动得要落泪,原来同学之间也会这样互相投喂,我自从来了这儿不是采蘑菇就是对着佐助“你欠我八百万”的脸,现在想想很久都感受过同学之间的关爱了。春野樱是我女神,她不是少奶奶是小姐,宇智波是姑爷,老子要反水,绝对!   当然,要不是我对萤火还有点责任感,能有个板樱cp我也不介意。   佐助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想起今天课上的事脸色差了不少。白痴就是白痴,不知道告诉老师她不会说话吗?宇智波佐助认为板蓝根的行为着实侮辱他智商,可是浮现起她课上流下的眼泪,又觉得对她这么傻乎乎的人不能太过苛刻了,想来想去不由得一阵烦躁。笨就在家好好呆着,上什么学!   板蓝根不是个叫人讨厌的人,他也并非刻意想跟她装作不认识,但是只要有外人看见,他就不自地想跟她保持距离,跟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呆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他脸上无光,宇智波一族也丢不起这个人。这个想法挺幼稚的,不过确实是这个年纪的常态,虚假的高傲的说不清是虚荣心还是自尊心的东西,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钦羡与关注。佐助比别人多一点,就是痛苦。偏偏帮他缓解痛楚的人又是破坏他荣誉的人,真是心塞。   宇智波同学自我思索了一段时间,看看时间却比往常晚了许多,板蓝根还没回来。   “笨蛋,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烦闷地呢喃了一声,却换上鞋子打算出去。   得到小面包滋润的板蓝根我早已焕发活力,特地给佐助点了个木鱼寿司带回来,刚回公寓门就开了。   【佐助……】我打量了他一下。   佐助沉默地回去脱鞋。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这笨蛋根本没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自己还担心她一天没吃饭,她倒点起外卖了。   我跟佐助走进屋,把寿司递给他。   佐助轻轻颔首,接过去吃了。   我跑去给他倒一杯番茄汁,佐助瞟我一眼自顾自吃寿司,我本身就没法说话,现在更没法多嘴了。   吃完饭后我收拾桌面,佐助打开了书包。   我问:【散步?】二少,不,姑爷有个爱好就是散步,沿着河岸走到木桥上,然后望着渐渐西沉的天空思考未来,然而他今天居然没有出去。   佐助把本子和笔袋摊开,他指指我的书包说:“今天作业比较多,板蓝根,你也该写作业了。”   我跟随姑爷取出作业本,说是作业本,其实就是抄写本,老师在上面放一黑板加减乘除,学生记下来回去做。我恍惚一整天,应该没记。   佐助看到我的本子,脸顿时黑了。   操,别说今天的作业,我的本子根本一片空白。   “板蓝根!”佐助觉得心里塞了一团火,她就算不聪明,可是连作业都不记,就是自己的问题了,没有上进心活该被人欺负!   我被佐助吓了一跳,心想不至于吧,但他的表情确实很不好看。我试着戳了他一下,佐助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低下头去以示歉疚。   一本字迹工整的本子递到我面前。   我怯怯抬头看他。   “抄一遍。”佐助正色道,“能做多少做多少!”   我浑身一凛,恭敬地接过本子,放到我自己的本子前,仔细誊写。   写了一道我就想辍笔不干了,两位数加减乘除究竟有什么好抄的啊卧槽!这是对我泱泱天|朝高考学子赤|裸|裸的侮辱,操!   佐助复习今天上过的课,等着身边的板蓝根抄完题目,但看她却越来越不对劲,抄写的怎么还要上上下下,他凑近看了看,登时怒火中烧,低声喝道:“板蓝根!”   我莫名其妙地停了手,想想还是把最后一个答案记下来,然后把本子还给他:【谢谢。】   “你在做什么?”佐助扯出板蓝根的本子,指着上面乱七八糟的数字线条,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的,本来就是白痴,再不努力连他都看不起她。但是面对自己的质问,她只是静静看了本子一眼,又示意他看看。佐助仔细一看,发现上方还有一列工整的数字,这是……“答案?”   板蓝根轻轻一笑。   “不要乱写,好好算。”想想又说,“我先算完,然后监督你。”   佐助把本子扔给我,自己抄起本子计算。   我百无聊赖,课本也看不懂,只好支着脑袋观察他,嘛,别的不说,这屋子里也就他最养眼。   宇智波二少坐姿端正,两手平放在桌面上,稿纸垫在题目下面,铅笔在上面划拉,他紧紧抿着唇,偶尔碰到难题便蹙起眉沉思,很认真的小大人模样,让我不禁笑出来。他发现异常斜睨我,我立刻乖乖捂住嘴,他这才低下头继续埋头苦算。灯光照着他的头顶,在本子上留下一小片阴影,伴随他书写的沙沙声,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又温馨。   怎么说呢,挺奇怪的心理,我觉得陪他这么一天天长大,也很不错的样子。   良久,佐助长吁一口气,说:“完成了。板蓝根,我看着你写。”   佐助说着摊开我的本子,翻到新的一页,把笔塞进我手心。   噫?我不是写完了吗!   我阻止了佐助要指导我的行动,把本子翻回答案页,特地点了下两个人的答案。咦,有错,我帮佐助把错的题目划了出来。   佐助眉头一动,沉思很久,深沉地说了句:“板蓝根……”   我冲他微微一笑。   宇智波佐助看我的眼神十分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  抽的爸爸心好累_(:зゝ∠)_ 真的,你们的评论我都看得见,也回复了,但它就是显示不出来 晋江抽风太可怕了   ☆、愚蠢的人类   愚蠢的宇智波佐助终于认识到了他的愚蠢,让他产生这样的觉悟的根源,正是板蓝根冲破天际的天分。   算术作业发下来之后,宇智波佐助看着自己的作业本陷入了沉思,他回家拿出板蓝根的作业本一对照,大吃一惊。她没有交作业,但是答案都是正确的,连她帮他改出来的几道题目都是对的。接下去一段时间,佐助又逼着她做了作业,带文字的板蓝根不会做,但是逼着她做的那些计算题总是做得很快,而且正确率接近百分之百。   佐助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最后喃喃道:“原来你不是白痴……”   我本来就不是,操!   我一脸怨念地回视佐助,表达我的不满,他流露出些许歉意,然后冲我露出欣慰的笑容。板蓝根不是傻瓜的话,完全可以掌握文字,变成正常人,同学们的态度会更加友善,他也不必再在外人面前刻意避开她。不用把他们的关系藏起来,不用孤独一人坐在桥边上,而是正大光明地拥有伙伴。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自私又任性,分明只要他自己伸出手来就好,却还要挑三拣四地嫌弃人家不好。但是无论如何,此时此刻的宇智波佐助都感到了莫大的喜悦。   “太好了……”佐助看着我喃喃道。   我哼了一声扭过头。现在觉得对不起我已经晚了,老子不想看见你!   佐助看着面前的女孩,从心底里泛出一股愉悦。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但是板蓝根狠狠甩头把他的手甩下去,快速瞥了他一眼,又哼的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佐助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然后觉得破坏了自己的形象,用力咳了一声恢复面瘫的造型。板蓝根扫来一眼,对上他的视线再度高傲地扭过头。   “过来。”佐助故意硬起声音,转身到跪坐到桌边,却见板蓝根赌气似的立在原地。   “坐下。”佐助微微皱眉道。   我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善,抬腿就要走过去,然而才迈了半步立马急刹车。不对,我怕他生气干什么?现在占理的明明是我啊!   意识到这点,农民兄弟们的腰杆子挺起来,我轻蔑地挑一眼佐助,就是不理他。   “板蓝根?”佐助眉头皱得厉害,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眯着眼睛看我,虽然没比我高多少,却偏偏让人有种居高临下的错觉,我努力挣扎了会儿,可在他竟有责备意味的眼神中,我萎了。作为一族遗孤,手里剑没学成,宇智波家的黑化本事他倒学了个十成十。   我气鼓鼓地坐到桌前,又恨又怕地看着佐助。   话说,到底为什么我要怕他?   佐助又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正襟危坐。   操……   我好委屈,但我说不出来。   我看着佐助翻开书包,拿出笔和本子,撕了几张纸下来在上面写起来。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我看了他一会儿,想想今天燥热的天气,刚刚做好的果汁还没给他送上,这次我可是特地加了胡萝卜的,得赶快给他喝了补补眼睛。对对对,趁他写字正好倒杯饮料。   “板蓝根,不要乱动。”   我刚刚直起一半的腿让佐助的命令拦住了。我指指厨房,比了个喝水的动作。   佐助把边上的茶水往我面前一送:“别吵。”   二少,我是给你倒水啊!   见着我要站起来反驳,佐助不耐烦地伸手压住我,愠怒道:“我是为你好,别乱动。”   操?到底谁为谁好啊!   罢了,老子不管你了,反正现在眼睛还没瞎,果汁睡前再喝也一样。   我想通后便乖乖坐下。   佐助又写了几笔,然后把纸送到我面前。   望着满纸的平假名符号,我目瞪口呆。   这他妈不是五十音表么?霓虹文入门必修我知道的,阿团当年学岛|国话的时候背得可认真了!所以说佐助是打算……   我吃惊地看向佐助,他说:“你不会说话但应该能认字,我教你。”   咦?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视线转回手上的纸张。再学校呆了一段日子,不得不说氛围的重要性,很多比如“作业拿出来”、“吃饭了”、“一起上厕所吧”、“是时候回家了”之类的日常对话我都没问题了,只要不是太复杂的句式,我靠推断也能猜出来。可是面对文字我真是一头雾水,在文学课本发下来的时候我也尝试着听了一下,但是完全抓不住语序,只能勉强看懂几个中文。没文化连鸣人他们扔给我的纸条也看不懂,被人骂了也不知道,上次想让佐助给我翻译,他二话没说就把字条扔纸篓里了,高冷得不行。可是现在这个我行我素的二大爷居然要为我补课,为他一直很嫌弃的白痴补课?难以置信但是突然有点感动这是怎么回事?操……   “板蓝根?”我呆愣的样子让佐助感到困惑,直到他掐了掐我的脸才叫我回过神来。   我赶紧冲他摇摇头,笑道:【开始吧。】   “嗯。”佐助点点头,然后指着“あ”长大嘴说:“这是‘a’……”   【a……】   他指向下一个“い”:“这是‘i’……”   【i……】   他再指下一个……   我就这么跟着他一个个“あいうえお”“かきくけこ”下去。   佐助先把五十音给我顺了两遍,然后着重训练,他说哪个我指哪个,一错就掐脸,操,脸都被他掐肿了,肉肉脸减不掉了怎么办?好在我还努力尝试打下了底子,佐助也没有丧心病狂到非要我一夜之间全背出来的地步,只在纸上给我抄了一遍让我自己抄写,并且叮嘱我有空就要看看。   “这是什么?”   【?】   佐助指了指我备注在五十音边上的罗马音。   操,这要怎么解释呢?   我开了几次口,但是想想不太对又闭嘴了。罗马音?我造的?日了狗了别说他不信,就算他信我也不知道罗马怎么翻译啊!   看着欲言又止的我,佐助提出自己的猜想:“难道说,这是你家乡的文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对啊,确切来说我确有家乡的文字,泱泱大天|朝文化诸葛琴魔一句话都能把你说死,哪能是小小罗马音可相提并论?   佐助对板蓝根的回答感到不解,但是想着她现在的词汇量也解释不了,可能就是她自己了解得标记,只要能好好学他就放心了。再说了,就算有什么问题,等她能无障碍交流再问也不迟。她学起来很快的样子,想必不久就能摆脱“白痴”这个称呼了。班里那群写字条嘲笑她的人,也不会再多事,即便到时候他们还欺负板蓝根,他也好站出来。他可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家的朋友,从来不能任人欺负!   【佐助。】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杯橙红的饮料,带着新鲜蔬果的气息。佐助诧异地抬起头,却见面前的女孩子朝他笑盈盈的甚是灿烂,手往前又送了点,【番茄汁,快喝。】   “嗯。”佐助接过饮料抿了一口,不同往日的味道让他顿了一下。   【胡萝卜。】板蓝根说着指指自己的眼睛。【对眼睛好。】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可是我回去收拾桌面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我:“板蓝根……”   【什么?】   佐助张张嘴,顿了顿道:“没什么。”   有点儿不对劲,不过没什么好在意的,二少不隔三差五犯二才是真不对劲。我收拾完书包看他还端着个空杯子沉思,不由得叹了口气,戳戳他说:【佐助?】   他看向我。   我看他是有点恍惚,便起身替他翻出睡衣塞给他:【洗澡。】泡个澡冷静一下就好了。   佐助习惯性皱眉,没有立刻进浴室,而是踌躇道:“你……”   操,怎么那么多事,一副要发病的样子。   【我洗好了。】我指指他:【你,】指指浴室:【洗澡。】指指自己:【我,】指指厨房:【便当。】   连起来就是:你洗澡,我便当。   等等,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佐助去洗澡,我去厨房准备明天的便当。   佐助不动,抱着衣服沉吟数秒,又说:“板蓝根……”   【怎么?】   “不,没什么……”他又甩甩头,走进浴室,“我去洗澡。”   我表示纳闷儿,佐助到底在纠结什么啊?……中二病人太可怕了,不懂不懂,我还是当我的凡人小厨娘就好。   话说明天带什么好,这几天的题目看起来挺难的,佐助散步时间明显减少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对,用脑过度得喝六个核桃,也不知道井上婆婆的超市里有没有的卖,要有的话明天去搬一箱过来……再说成天吃番茄也不行,饿瘦了是小事,营养不良是大事,板蓝根我这么讲义气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喂养的二少落到如此地步!就算不为鸣人,为了小樱小姐也得把姑爷养的白白胖胖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明天不能放太多番茄了,青菜多加点,卤蛋放进去,再加点虾……对了,天气太热,放颗酸梅开开胃!   很好,板蓝根完美便当,你值得拥有!   我把佐助的便当盒绑好放进书包,剩下的饭菜倒进自己饭盒里,不能浪费嘛!至于鸣少主嘛……别说天天捉弄我,就算给他做了满汉全席,鉴于他成天不搭理我的态度,人家也不一定乐意吃。   唉,果然鸣人只能让佐助拿下吗?可是小樱怎么办!怎么办好纠结……   话说,佐鸣一生推的话,小樱入我怀也是可以的吧?毕竟如果萤火真的没我这穿越的狗屎运,那我也不能注孤生啊。决定了,如果找不到萤火,就全力追赶樱女神!   “板蓝根,你在干什么?”   【啊?】   “发什么呆?”佐助似乎觉得好玩地轻笑了一下。   我迅速摇摇头为自己的秘密目标打掩护。   佐助打量了我一会儿,奇怪地眯了眯眼,不过并没有深究,自顾自走到床边,掀起被子躺上去。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日了,佐助是木叶小男神对吧,他刚刚洗完澡对吧,他躺平了对吧,他……他跟我睡一张床对吧?   这个这个……以前也不觉得呀,怎么今儿个老脸就烧起来了。   男神洗白白床上等我什么的……   操,板蓝根你太无耻了!   “你在干什么?”佐助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压抑的不耐烦,每次一听这口气我就担心他要发脾气,结果他接下去的话让我所有担心都变成了羞耻。只见他指指另一头说,“快上来睡觉?”   !!!……   等、等会儿,我我我马上……   我手忙脚乱地收起便当,关上灯,捂着完全熟了的脸钻进被窝。   啊,太可耻了,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七岁小孩儿脸红……还红成这样!   万幸我跟佐助不睡在一头,还不在一条被子里,好让我能完完全全把自己裹进被窝里缩成一团默默反省。卧槽真的难以置信,可是老子居然能心跳得那么快!太苏了!宇智波家的霸道总裁范儿也会遗传的吗?!操……   我缩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望着地上的月光努力平复自己忽然荡漾的心房,过了好久它总算平静下来,然而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我还是觉得整个人都亢奋,更是怕佐助发现我的小心思似的,热成狗也不敢反身。于是我失眠了。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床那头忽然传来一声:“板蓝根?”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过了一会儿佐助又说:“板蓝根……”   接二连三叫我,难道佐助看出来了吗?这种心情被人发觉实在太丢人了,姑爷二少太子妃,板蓝根对您绝无歪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是用不了了,那么我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我闷不做声当鸵鸟,佐助喃喃道:“睡着了吗?”   对对对,板蓝根睡着了她没有少女心泛滥!   而在这慌乱的情绪中,佐助又用一句话让我回归到一派宁静。   “对不起,板蓝根……”   句末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笑了一下。   是那种很温和的笑容,我曾遇见过,然自我来到木叶他便从未表现出来的舒心的笑容。   我忽然被戳中了心似的一股暖意,又泛着些许酸意。   这孩子……   “板蓝根,其实我很高兴有你陪着我。”   月光穿过窗户渗进来,像此刻我五味杂陈的情感一样包裹着我。那是从未体验的震撼却像月色一般轻柔。既像被人需要,又像得到了保护,在这一刻我感到了完完全全的踏实。   我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也多谢有你陪伴,宇智波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只有一章了   ☆、不要放弃我   在佐助的帮助之下,我的霓虹学习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好歹老师同学们读课文我能照着书本跟上了,不仅如此,听力方面的融入也变得顺利得多,日常对话马马虎虎能懂,不幸的是常常听到的基本是同学们戳我脊梁骨说我开后门否则一个傻子怎么能考上忍者学校,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呢,操。不过即使能听明白别人的意思,自己表达还是有困难,口型表述也好,比划也好,都还十分欠缺,更别提书面表达了。书写可是个大工程,除了文学课其他科目我一概不听,这些时候我不是睡觉就是在抄写字音,而我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这一定是我被森林里的逍遥宠出来的毛病,真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宇智波二少的督促下过了半个月,我对五十音的掌握终于到达了滚瓜烂熟炉火纯青倒背如流的地步,佐助在测试过后倍感欣慰,开始着手教我浊辅音字词的组合之类,我不清楚,反正也不是很专业,毕竟身处的环境特殊,我能怎么学就怎么来了。   不过佐助的教育方法还真让我眼前一亮,特别有宇智波一族强硬派的风骨。   这天他散完步回来,我把每日必备的蔬果汁盛上,拿着准备好的湿毛巾替他擦汗。   佐助喝了两口番茄汁解渴,甩了一沓便利贴在桌上。   “板蓝根,拿支笔过来。”二少,不,是姑爷毫无不适地使唤道。   我疑惑地瞅他一眼,从床头拿过一支铅笔。   佐助接过笔,在便利贴上写了一个词组,然后把便利贴撕下来贴在桌子上让我看:“这个是‘桌子’。”   我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他想干嘛。   佐助看我这样又是恨铁不成钢,不满道:“我在教你写字。”   我这才恍然大悟,佐助看着我这蠢样已然不想评价,闷头写了几张纸条给我:“床,柜子,浴室,厨房,你自己贴上去……”   我于是跟着他默读一遍,然后一个个按顺序贴起来,一回头佐助又送过几张纸条,我又跑来跑去地贴,又写又贴又写又贴……   如此循环往复,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个……】   我抱着几张便利贴无所适从,床单书包番茄……哪个是哪个啊?怎么搞的,我昏了……   “板蓝根。”再次写完纸条的佐助一抬头,发现我还傻愣在原地。   我冲他扬扬手里的字条,不好意思地笑了。   “白痴。”   操,我也不想的啊,但你理解一下初学者的痛苦好不好,一下子就十张是个人都会反应不过来的!   佐助皱了会儿眉头,似乎发现了我的症结所在,问道:“你是不是记不住?”   我忙不迭地点头。   “那怎么办?……”他陷入了沉思,我跟着他思索起来……   唉,他蠢我怎么也蠢死了!   我灵光一闪,想到一妙计,连忙把贴出去的便利贴尽数收回来,又拿了一支笔跪坐到佐助旁边,把回收的便利贴门放桌上,拿出一张。   “板蓝根,你干什么?”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点点面前的字条问:【这是什么?】   佐助愣了一下,说:“番茄。”   我就在“トマト”下面写上“to ma to”再下一行写“番茄”。   看到tomato的时候佐助便了然了,发出赞赏的笑容,但这笑容尚未完全成型,就慢慢扭曲成了一种蹙眉不语的疑问神情。   【怎么了?】我检查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写错,默读一下也确实是音译的“tomato”,没错啊……不对,大错特错了,操!   “板蓝根,这是什么?”佐助指着我写的“番茄”二字缓缓说道,我观他面相十分深沉。   这是我泱泱种花家的方块字啊!你那些鬼画符还都是从这里衍生出来的,你说这是什么?   然而我能这么回答他么?肯定不能!   可是不这么说怎么说?本来罗马音就解释不清楚了,更何况这繁复的横竖撇捺了。告诉他这是我原创的么?得了吧,老子本来就穿同人里了还拿什么跟仓颉抢版权!   【操……】思索良久后的我,只做出了这单薄的发语词,板蓝根放弃治疗,我选择狗带。   可是佐助的表情告诉我,他不单薄!   佐助的唇线一点点抿起来,表情越来越凝重,但是这凝重又不是那种带着不安的沉重,它深处还透出一股子诧异,又带着意外的喜色。他点了点那两个字,认真地看着我,重复道:“这个……是什么?”   我发誓我努力了,但最终只是无力地朝他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啊,你这个活在架空历史中的角色。   然而佐助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应该说他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用超乎我预料的惊喜语气,瞪大了眼说:“这是不是你家乡的文字?!”   诶?   不是……这么说貌似也没差啊!   我赶紧欣喜地冲他狂点头。   谁知佐助穷追不舍,抓住我的肩头,压抑着欣喜地说道:“那就是说,你不是傻瓜对不对,你……你是正常人,你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语言!”   现在才发现么,板蓝根很聪明的超乎你想象好吗?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当是承认了。   “也就是说你!……”佐助激动的话语戛然而止,同时我肩上陡然一疼,转头看去,却见佐助埋低了头,紧绷身躯,半晌才从他垂下的黑发阴影间传出一句,“你……有家人?……”   我刹那凛然,觉得浑身都被冻结了。   你说,我勉勉强强学着语言,好不容易适应这个世界,在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一遍遍告诉自己阿团死了萤火死了,爸爸妈妈再也不能见到了,就像他面对月读那样,一点点把恐惧变成麻木变成被动接受……我终于决定抛弃过去好好生存的时候,他怎么能这样呢?挑破我的疤痕露出我的伤口,毫不仁慈地往上撒了把盐。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佐助。可奇怪的是,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却一丁点儿都生不起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他情绪突变的紧张大幅度地超出了我的怒火。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原来有家人,很多朋友,我很想念他们……】   佐助的反应我不知道怎么理解才对,他先是愣愣地注视我许久,眉宇渐渐放松了,可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轻松的意思,我只觉得沉重,沉重得艰难苦涩。相比“不可思议”,我觉得用“自厌仇恨”来形容他的神态才更加贴切。   “你……”他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一直都想回家吧?”   虽然很不忍,但我依旧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想爸爸妈妈、老师同学、缺德的萤火、正直的阿团……我想得睡不着觉,想得要死,眼眶里的眼泪模糊成一片。   佐助闭起双眼,低下头慢慢把手从我肩膀上收回去。   宇智波佐助,你这样想对她太不公平了。本就是你让她跳进了这摊浑水,现在还想紧抓着不放吗?她有家人有朋友,有和你的曾经一样美满的生活,你却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把她束缚成和你一样悲惨的人,这样的做法难道不觉得羞愧么!这是宇智波会做的事情吗!宇智波一族是不容侵犯的,哪怕是一族的血仇也要完完全全地由族人承受,怎么能容许外人来玷污!……   可是……   佐助不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一想到板蓝根要离他而去走向幸福美满的生活,他就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怨恨。是羡慕是嫉妒都不重要,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指责板蓝根,但是对她的厌恨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要他尝够孤独的滋味的话,一开始就让他囚|禁在鼬的月读里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拉他一把,给他看看这世上还有支持的力量和温暖的光明?当看到有人和他一样身处孤独之中,他多么开心,可是她怎么能在一起风雨飘摇后自己进了避风港,留他一人在苦海中挣扎!板蓝根太过分了!……他不介意她是傻子,不介意她自由散漫不上进,他只要有人陪着就好了……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照顾她的,甚至想过要带着她一起报复宇智波的血海深仇!   可是她居然有家人,有那么令人羡慕的生活,她在明白地背叛他,身处的地狱的人从来都只他一人。   不可以!——   佐助感到头晕目眩,胃部一阵阵恶心,不由自主扶住脑袋晃了晃。   有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他。   我努力把佐助的两只手抓下来,放在手里紧紧攥住。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直到他肯回视我,才一字一顿地说:【死了。】顿了顿又说,【和佐助一样,我的家人都死光了。】   当我说出这一句话的瞬间,体内那种冰冻般的可怕感觉瞬间消失了,就像退潮般一下子无影无踪。   佐助眼珠细微地动了动,可我的心脏像遭受了暴击,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在我眼里变得难以想象的重要,动一下眼珠就让我思绪万千。   【我什么都没有。】   佐助的手在我手中僵了一下,这是一种感同身受的颤抖。   【所以佐助啊……】我抬起交握的两双手晃了晃,笑道,【千万别放弃我。】   漆黑如夜的双瞳怔怔盯住我,而我的泪水沿着双颊不住地流淌。   这次佐助既没有脸红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我拿起一张便利贴,照着记忆里佐助作业本上的名字誊写下来,再写上“宇智波佐助”,注上音,然后将便利贴粘到他心口,虔诚地说:【宇智波,佐助。】   他露出淡淡的,但是极其罕见的纯粹笑容。   看着他,我想:那过去的一切终该忘记,我们必须时刻准备好看见新的世界。   于是下一秒我感慨万千地抱住新世界,在他肩头蹭了蹭,佐助踉跄两步,挣扎了两下但不曾真的推开我,最后他捏捏我的脸,说:“白痴。”   操,白痴就白痴吧,只要不把我送回那个活不见鬼的森林里就好!      ☆、你还要更强   我已经离不开佐助了,他也有可能很需要我,他和我的关系就是相依为命。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俩都是一无所有的人,应该找个寄托方能好好活下去,对他是精神上的,对我是精神和物质上的。恭喜宇智波佐助先生用存折绑定道具板蓝根一棵。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小伙伴能多一点还是多一点的好,别人我是无所谓,但鸣人就不同了,哪怕对不起小樱小姐,我也得让佐鸣二人相亲相爱起来。你们不知道,佐助虽然每天一副谁死谁活与我无关的模样,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在乎太子殿下,有几次我撞见他俩,当面你死我活,转头就倾城一笑。操,再说了,我堂堂鸣厨怎么也得为太子谋福利,怎么能看着自家少主一天天难过下去!   狠下心来,我死死握拳,绝对要让鸣人幸福起来!   我踌躇满志地望向旁边,鸣人察觉我的视线扭过头,被我热情的视线“感动”得浑身一个激灵,然后迎面砸来一个纸团。   说实话我都懒得拆了,无非是黑我“白痴”“哑巴”之类的,小学生骂人没素质又没水平,但是出于对少主的尊敬,我还是把它打开了,并且逐字逐句细细阅读。今天有进步,写了“吊车尾白痴”,这一般是同学们讽刺他用的,不过在上次抽测之后,我就用一张白卷撬走了鸣人的吊车尾光环,上任倒数第一的宝座。操,他一个倒数第二究竟哪来的优越感?不争气的孩子!我心想着淡定地把纸条揉回去扔进抽屉,反正我抽屉让人涂鸦扔垃圾也够乱了,不差这一点纸屑。回头观察鸣人,他如往常一般对我无反应的反应表示不快,趴回桌子上继续思考下一个恶作剧。我看着他落寞的侧脸不禁抿了抿嘴,必须承认,即便被捉弄的是我,我还是心疼他,真的,我一点想要责备他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是圣母,只是我曾经那么向往他的光明,如今却总要看见他的不安,我只会比他更不安,再何况如今的他尚且年幼,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跟他计较。   我只是细细盘算着,怎么跟他搭建友谊的桥梁比较好。   从各方面来看,我跟鸣人都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机会,班级的同学普遍对我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而同学们的家长对鸣人也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我们没有按常理相互蹭暖,他以一种“我跟大家是一样”的心态用恶作剧与我保持距离。至于我长远设想中桥那头的二柱,得,他跟谁都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操,心好累啊……   我也趴回桌子,懒得多想,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这节可是美术课,我不能掉以轻心。没错,除了文学课唯一能让我重视的,就是这门艺术了!兴趣是一部分,打发时间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我对自己梦里的残碎印象一直很介怀,想学画画主要是为了能一点点把梦里那些场景人物记录下来。我上了一段时间课,意外发现自己挺有艺术细胞的,至少画的很生动,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惊叹怎么会那么精美,完全老司机笔触灵魂画师。出于这个原因,美术老师也算是除了伊鲁卡,整个办公室第一个殷殷关切我的人了,最近一直在撺掇我打比赛,冲着六千块钱奖金我决定考虑一下。现在嘛,我还是先画会儿。   我这一画就画到了户外课,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手里剑。这个是我继画画之后第二个拿得出手的项目了,毕竟是跟着佐助埋头苦干了那么些日子,算算时间都小半年了,我哪怕不能练成鼬,也不至于堕落到平均线。哦,不过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因为我永远是吃西瓜的围观群众,凭着残疾证免了大部分处罚和课程,户外活动只要安安静静当个美女子就好了。   可惜今天不一样了,整天戳着我脊梁骨的同学们硬生生的把手指头给戳断了。而且,都是二少干的好事。   操……   在训练场上集合后,伊鲁卡要求来个人做示范,鸣人和牙兴高采烈地举手自荐,连赤丸都跟着叫唤,然后志乃被点中了名字。   “老师,我们油女一族战斗从来都是依靠体内的寄坏虫,不需要使用任何兵器……”话说着还从领口爬出大片黑虫,目测密集恐惧症的伊鲁卡连忙制止他,不搞什么幺蛾子了直接点了“做示范小标兵”宇智波佐助。   他不屑地一笑,抽出六枚手里剑唰唰飞出去,齐齐在木桩上练成一排,收获好评和红心一片。而面对佐助的耍酷,我们少主漩涡鸣人第一个不服,挺起胸膛站了出来,随后六枚手里剑一出,好一招天女散花,一朵还擦着伊鲁卡的脸开到了树干上。   “鸣人,回到队伍中去!”伊鲁卡怒吼道。   “有什么好笑的!”   牙特别捧场:“居然一个都没中,还好意思站出来做示范。”   “哼。”鸣人扭头,闷着一肚子火气往回走,正好跟一边的佐助一个擦肩,登时被点爆了,指着佐助嚷嚷:“这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扔手里剑么!”   佐助看都不想看他。   鸣人还想挑衅,但班里的妹子们不干了,“你说什么?佐助多厉害自己看不见吗!?”“是啊鸣人,自己没用就怪别人太厉害”……   “你们……”鸣人气结,好不容易灵机一动想出了绝妙的回复,“我才不是没用,你可以你来啊!”   简简单单的你行你上压住了泱泱重口,以我拙见,大家不是对自己的身手不自信,四五个就是优秀了,但偏偏佐助开局太抢眼,把起步线拉高了。妹子们克制自己的跃跃欲试主要是怕在男神柱面前丢人,汉子们则是不愿沦为男神柱的衬托从而把他捧得更高。结果鸣人那迟钝的脑子还以为自己压住了大家,秉着凡是得意的事都要炫耀给宿敌看的心理,一脸挑衅地看向男神柱,仿佛在说“鸣人大爷的嘴炮厉害吧,吓死了吧?”   佐助赏他一眼,轻蔑道:“这种事情班里最没用的人都能做到,吊车尾。”   “哼!”我想少主年少时也傲娇得不行呢,不知道后来怎么长成那样的傻白甜。   佐助说:“要是不信,你找人试试不就明白了。”   “笨蛋,我才不会听你的鬼话呢。”   佐助没搭理,望着伊鲁卡以命令的口吻道:“老师,再找个人来示范吧。”   “啊?嗯……可以,那么接下来还有谁想试试?”   班里鸦雀无声。   伊鲁卡干咳一声,道:“既然这样我就点名了,就火蜂……”   “板蓝根。”佐助用肯定的字句打断他。   纳尼?!   这绝对是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当然我也是,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哪能不知道佐助的小算盘,这货知道我总被人戳脊梁骨,正想趁着这个机会给我出头,叫我凭借极少数的特长掰回点面子。这份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能不能稍微考虑考虑我们的关系啊!佐助从前总是跟我保持距离,但在发现我不是脑瘫之后有试过在外跟我接触被我拒绝了,可不是,哪有你想理就理想甩就甩的,操,草药也是有尊严的,板蓝根不同意!结果现在你是当示好了,别人不那么想啊,都以为我哪儿得罪了你,被你当众羞辱中呢。妈呀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受你男神光环的照耀,她都用全新的眼光审视我了!   我拼命冲伊鲁卡摆摆手,想让他制止佐助一意孤行,他却直接拿了六把手里剑递给我,柔声安慰道:“板蓝根,扔不中也没有关系,老师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基础如何。”   我打死不接手里剑,把头摇得跟磕了药似的。   佐助一个上前,拿过伊鲁卡手里的忍具塞我手里,愠怒道:“快去。”   我说:【我不行!】   他的眼神立刻不友善了,与此同时佐助后援团的妹子们也开始嚷嚷,说我给脸不要脸啥的。我小心瞟了眼佐助,只见他脸色更不好了,回头就冲姑娘冷厉的一个“闭嘴!”然后揪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了过去。   操。   我看着不远处的木桩,又扫视了一圈围观群众,发现大家根本没关注我,小声地议论纷纷。   “她犯了什么事把佐助惹成这样?”   “佐助很讨厌她啊……”   “幸好以前没跟她说过话,否则我也要让佐助讨厌了。”   “就是,以后不能和她说话。”   不,我本来也不能跟你们说话。   我顺便聆听了一下男生们的“悄悄话”。   “能让一向目中无人的佐助讨厌成这样,她也很本事嘛!”   “这倒也是,不过惹了佐助我们整起她来就更容易了,佐助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欢恃强凌弱。”   “也对啊!下一次怎么玩才好?”   操,早知道就不听墙角了,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欺负同学就这么骄傲吗?我剜了他们一眼,撸起袖子准备让他们看看板蓝根不是好欺负的!   “喂。”在我准备扔手里剑的时候,二少又发话了,我收回架势却发现他不是在对我说话。   佐助朝着刚才打着小算盘的男生,高傲地说:“火蜂。”   “你说我怎么了,佐助?”   “你说要欺负她了吧?”佐助以确认的口气问道。   “我可没说。”这位名叫火蜂的同学被佐助装逼的腔调刺激到,扭头对伊鲁卡打说,“老师,我没有欺负板蓝根,不信你问她!”   伊鲁卡隐忧地用眼神询问我,我沉默着摇摇头,这群货色完全没有创新意识,除了纸条垃圾毫无攻击力,可是我要是当场承认那得揪出半个班的煞笔,到时候我铁定放学后小树林里玩完儿。我才没那么蠢,我要像相信佐助一样相信他们,长大会明白事理的。   等等!佐助长大明白事理吗?   操……   “我说你……”佐助口气不善,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朝他走了过去。我看着他从我身边经过,尚显单薄的背影上团扇的标志随他的动作起伏,完完全全占据我的视野,像要从他后背飞出来。   我感到一阵惊颤的惶恐。   【佐助!】   佐助回头看着紧紧拉住自己胳膊的女孩,不悦地眯了眯眼睛。   我手一抖赶紧松开他。   火蜂肯定打不过他,他要为我出头我也觉得开心,可是这要让他摊上大事儿,我心里可过不去。   【我要扔手里剑了……】我小心地说,甚至有点哀求的意味。   佐助皱起眉头,睨向挑衅的火蜂。   火蜂被那对充满憎恨的黑瞳瞪得心惊,但鉴于“男子汉”的尊严,他坚持硬气道:“你看不惯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既然你也不喜欢板蓝根,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哼。”标志性中二佐助笑已经初见雏形。   我还觉得没底,催了佐助两下,他总算转过头来对我说:“投一个给我看看。”   我作马仔状点头。   按照佐助调|教的方法,我放低重心,压平手掌,六枚手里剑脱手而出。   噔噔噔噔!   四枚一列命中,第五枚歪了扎在木桩根上,导致第六枚无处可去弹到旁边的石头上。   表现良好,成绩可以五枚记入。   我转头看了看伊鲁卡,作为测试我水平带我入学的考官,他倒没太过吃惊,只是笑着点点头道:“很棒的成绩,板蓝根。”   于是期待地望向佐助,想想看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跟讨好夸奖的宠物狗,然而主人少爷把嘴一撇,批评道:“还不够。”   哼!   至于别的同学,虽然神色精彩纷呈,用“目瞪口呆”就能形容殆尽了。   我趁机往鸣人那里挪了挪,掂量着怎么搭讪比较好。   “切!……”少主对佐助一甩手,跨过栏网跃了出去。   “鸣人,回来!”伊鲁卡挽救无果。   我心里郁闷了一小下下,抿了抿嘴,全班没有人比我更想和你交朋友了,别不识好歹啊,操!   而伊鲁卡见鸣人不回来,连忙组织大家回教室,自己出去找他。   同学们奇异的目光扫射着我,即使隔壁班的老师帮忙带领他们回去,依然恋恋不舍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射向我。   我埋头,装作若无其事走在最后,佐助在我前面一臂距离。   熊孩子的吵闹离我们渐行渐远的时候,我忽然装上一堵肉墙。   【佐助?】我摸摸他停下来的后背,心想应该没撞痛他。   他回过身注视我,犹豫了许久,抬了好几次的手才缓缓放到我头顶。他的声音还是很高贵傲慢,平静地告诉我:“板蓝根,你不会被人欺负。”   【佐助?……】   他的手往下滑,捏了捏我的脸,嘴角似有似无勾起,那短暂甜蜜的感觉瞬失之后,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你还要更强。”   我情不自禁点下了头。   佐助回过身时轻轻一笑。   我……嗯……   我突然觉得……   很……   幸福?   槽儿。 作者有话要说:  噫,没有存稿的日子里   ☆、少主,吃饭了   “鸣人还没有来吗?……小樱,你知道吗?”   “啊?我都没发觉。”   井野支着下巴补充道:“话说好像从早上就没见到他了。”   “牙你看到他了吗?”   “不知道……话说我对他也没兴趣,对吧,赤丸?”   “汪!”   “算了……现在开始上课。”   鸣人自从爬出围栏,就没有再回来。第二天也没回来,我有些不安心了,伊鲁卡请了个假去看他,想必是没找到。   当天放学,我给佐助点了外卖,自己跑去一乐。   “他啊……说起来好久没来了,上次听说他考进忍校了。”一乐大叔这样告诉我。   “鸣人?”菖蒲姐姐插一句话,“昨天从店面前跑过了,看样子心情不太好啊。”   我说:【他住在哪里?】   “这条路走到头,右拐就到了。”   【谢谢。】我想想,随便点了碗味增拉面,【打包。】   “你是要去找鸣人吧?”   我愣愣,点点头。   一乐大叔笑道:“嘛,小孩子就该互相走动,这样友谊才能长久啊……小姑娘,鸣人虽然淘气,但确实是个值得倚靠的男人哦。”一乐大叔说罢还抛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少主确实很值得依靠我懂得!但是鸣雏cp是官配啊,再不济还有佐鸣王道,鸣人大人的床哪里轮的上我板蓝根睡?板蓝根这种人只有资格睡睡二柱子的破床好吗!何况我们现在才六岁啊六岁,啊不,鸣人已经七岁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还小!说这种话实在太为老不尊了啊喂!   “笨蛋老爸你吓到她了!”明显是新手上路的菖蒲姐认真地把塑料袋套好,接住一乐大叔的捞起的面,口中不住地吐槽他,“跟女孩子说这种话也太失礼了,老头子!”   “哪儿的话!鸣人是该有这个……”一乐大叔举举小拇指,一脸理所当然,“话说,菖蒲你也可以找个男朋友了。”   菖蒲姐登时满脸通红,羞愤地一跺脚转过身去:“笨蛋老爸!”   一乐大叔不以为意,把打包好的面条给我。我伸手去接的时候,听见他小声对我说了句“好好安慰他吧,那孩子……”   【嗯。】我一颔首,转身离开。   安慰少主,这不是当然的么?我可是这辈子都要站定少主死守木叶的厨头啊!   我迅速按照一乐大叔的指点找到了鸣人的屋子。实在是太好认了,不说那建筑已经在漫画里看烂了,就是那明显的脏乱差,都从楼梯的每一级台阶上散发出来了。操,少主怎么能这么不关心自己,卫生环境是健康长大的基础啊,你明不明白,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我皱着眉头一步步来到走廊上,有房檐遮着,显得阴暗不少,夕阳几乎融化的光流淌在我腿上。   我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声。   再敲敲。   似乎有些响动,往我这边悄悄靠近。我赶快往后倒了两步,方便鸣人从猫眼里看见我。   喂喂喂漩涡鸣人同学,你的好后援给你送来了一碗一乐拉面!   鸣人透过猫眼,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虽然只有上半张脸,但他认出来这是经常被他和牙他们恶搞的对象板蓝根。她来干什么?鸣人心里纳闷,他确实希望有人能发现他不去学校,语重心长地婆婆妈妈地劝说他,可是这人是板蓝根?她来劝他回去的?鸣人觉得不可思议。对了,就是她投中了木桩才让他下不来台,板蓝根是来嘲笑他的吧!   真是太过分了!混蛋!   鸣人感到十分气愤,佐助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够可气了,连她还来炫耀。   鸣人松开门把手,决定无视板蓝根。   “咚咚咚……”板蓝根又敲了几下门。   喂,鸣人大爷我为什么要怕她啊!   鸣人立刻拉开房门。   我一个急刹车收住悬在空中的手,差点一个不小心请少主吃了个爆栗。   【鸣人。】我打了个招呼。   漩涡鸣人表示他后悔了!   欺负板蓝根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那是和牙他们一起的,哪怕为了融入小伙伴群体,他也得这么做。可他不是每次的觉得好玩的,在某种意义上,板蓝根是他同类,他欺负她更像是极少数人世界里的自相残杀,鸣人现在还不能明白这种感受,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单独面对板蓝根时从心底流出的羞愧。这让他感到极度不舒服。   “喂你!……”鸣人试图用生硬的口气掩盖内心的不安,但是刚开个头就继续不下去了……糟糕!他紧张地攥着门把手,皱着眉头盯着对面的女孩。   唉,少主什么心态我基本上清楚,真的,我不怪你,傻孩子,哪有爸爸会怪儿子的呢?   【你怎么不去上学?】   “要你管,哼,那种破地方我才不稀罕去呢!”   我一秒银桑脸,得了吧,看他这副流浪狗般的一脸虐。   鸣人又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把手里的打包袋呈起来,笑道:【一乐拉面。】   鸣人一怔,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把手抓得更紧了。   我乘胜追击,上前一步道:【给你的。】   “板蓝根……”鸣人难以置信,看看我又看看面,眼里闪动着明亮的光点。我伸直了手,好让他更方便地接过去。   鸣人的右手微微抬起,很快放松,如此细微地反复了多次,他终于使手臂作出了肉眼可见的位移。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的手臂从背后伸出来,从阴影中剥离出来,暖融融的光芒穿过他的发梢,流淌在他的手掌上,他向我伸出手,勾住了塑料袋,然后啪地一声……   啪的一声!   啪的一声!   啪的一声!   我瞪大了眼看着从眼前飞走的塑料袋,它在空中转了几圈,下落时嗑到栏杆,不慎掉出走廊外,数秒后发出第二个“啪的一声”,成功落地寿终正寝。   我回头望向鸣人,目瞪口呆。【操?】   “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鸣人得意洋洋。   我表示日狗。   我皱着眉头说:【鸣人,好好吃饭。】   鸣人愣了愣,迟疑了片刻,忽地张开身子吼道:“你一定在里面加了半碗芥末,别想骗我?!”   【我没……】有……   话音未落,鸣人手一挥关上了房门,我面对一块脏兮兮的门板,内心那叫个五味杂陈。   操!   我一天到晚被他欺负就罢了,到头来好心给他送碗面还让他说成了要报复的狼子野心!这些孩子一个个看着好端端的,怎么一不留神就变得跟佐助似的?不识好歹!   我火冒三丈地拍打鸣人的房门,但他就是在里面不动声色,我偷偷绕到窗户边,扒着窗台往里窥,就见鸣人耷拉着脑袋,熟练地泡了杯面,然后望望房门的方向,等了好久才把视线转回桌面,安安静静的,眼里免不了的失落。我看到这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那么犟呢这孩子!操,这还让我怎么生他的气,本命难过我们这些死忠厨根本只有心疼的份儿!   我现在整个人掉在窗台上,于是努力往上扒了扒,谁料鸣人不知道几天没开窗了,靠里头的部分,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青苔,我手掌一上去正好盖住,身体失去着力点顿时整个人从墙面脱离,急速滑落下来。慌乱中我还进行了手忙脚乱的自救,不断地扑腾着想去抓住墙面,简直想要长出爪子来狠狠抠住它,指甲刮擦墙壁发出出人意料高分贝的刺耳声音,以至于我后背着地摔在地上痛彻心扉的时候,睁开眼就看见了少主露出窗台的脑袋。   【鸣人……】在临死之前,我想向他伸出手,然而疼痛令我动弹不得,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不过我还是尽量缩成一团,努力盯着上方的少主希望能让视线聚焦起来。   我想鸣人一定对我痛不欲生的神情产生了歧义,在他眼里或许那叫……怨毒?总之这导致了他眼里的内疚荡然无存,取代为一股面对村子里的人才有的“你不爱我我便恨你”的厌恶之态,干脆地关上窗户。   我没法儿去安慰他了,自己都是半残不缺的样子。   在地上躺了一分钟,不知道是不是跟佐助训练所以身体变好的缘故,疼痛很快减轻了,我翻过身,支着手掌爬起来,不经意间扫到自己的手背,有血迹但找不到伤口,青幽幽的经脉都鼓胀在那里,充血得发紫,不过不疼想必也没什么大碍。指甲好像也好久没剪了,对,回去剪剪指甲……   这么想着我缓缓爬起来,扶着腰走了两步,一脚踩中了狗屎,定睛一看,却是刚才被鸣人打落的拉面,现在砸在地上飞溅成一片。   我想抬头看看那紧闭的门窗,但腰不行,只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让他是少主呢,我就替他收拾一下,免得一会儿出门再滑倒了。   鸣人小心地藏在窗帘后面,透过窗户观察下面的人的一举一动。她走到被摔得不成样子的拉面旁边,犹豫了一会儿,竟然直接伸手把它们收拢起来,扔进包装袋,又顺便捡了周围的垃圾,才扶着腰慢慢离去。鸣人心头猛地一震,一时间他似乎要破窗而出,但下一秒他还是站在原处。板蓝根已经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鸣人觉得懊恼,觉得内疚,又备受感动。他跑出门,探出栏杆想要看看板蓝根,但是他来不及喊,她的背影就右拐走入他看不见的方向。他要是喊一声她一定听得见,可是鸣人不敢,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害怕她即使听得见也恍若未闻地离去吧。不是都这样吗,村里的人?明明他在这里,他有名字叫漩涡鸣人,可他们都好像看不见他,巴不得他不存在一样,叫他“怪物”、“那孩子”……   鸣人。   他想起板蓝根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待他,忽然很想听听,她发出声音叫出他的名字是什么样子。   可是没有机会了。   漩涡鸣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逼自己忘记这些情绪,转身往屋里走。在他踏入房间的一瞬间,余光扫到了什么,于是他回头望去,然后他受到巨大震惊一样冲进屋子,带倒满屋子垃圾,慌张地冲过去打开窗户。   他的双眼放大了。   窗台上深深浅浅镶着五个孔洞,布满抓痕,有几条一直延伸到墙面,仿佛某种神异的符咒,又仿佛某种巨大的爬行类生物,爪印交错在木质的墙壁上。   鸣人往板蓝根离开的方向看去。   他只想到一种东西。   龙。      ☆、一切干戈化玉帛   我放学的时候,还是遵循旧制,跟佐助错开来。我不是生气,而是跟他保持距离真心方便,至少在妹子们那儿能少很多事。而且佐助每天要去一趟河边思考人生,渐入冬半年,天黑得越来越早,以前散步放在饭后,现在就改成了放学后,而我得隔三差五去井上婆婆那儿买个菜,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各自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井上超市作为大妈聚集地,少有小孩出没,但我今天买完菜,好死不死,硬是让我撞上了。   【有事?】我抱着纸袋,视线穿过两根黄瓜注视着火蜂等人的脸,火蜂带着个潮流之后的帽子,左边的男生一头卷毛,右边绑着发带的长发眼镜男一眼就知道是斯文败类。外貌协会表示看多了二少,这仨孩子简直丑爆了。   颜值很低的火蜂和他的两个跟班兴趣盎然地看着我。我明白,新一轮的整蛊开始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小学生们从来没能成功耍到我。   火蜂掩饰着一脸恶作剧的期待,尽量官方地对我说:“板蓝根,我们决定让你加入我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学佐助面瘫地看着他们仨,火蜂献殷勤,又奸又盗!   火蜂左边的小卷毛,我记得他名字很奇怪,是叫萝卜好像,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想得起这么个名儿,还不如板蓝根。总之萝卜愤愤站出来,对我的冷漠表示谴责:“板蓝根,我们同意你和我们一起玩了!”   我继续佐助脸。   火蜂不爽地暗挑眉头,但还是压着火气,拉住捧哏的萝卜说:“志罗,别吓到她。”好吧,他叫志罗不是萝卜。   火蜂明显说给我听地开口道:“我们可不是来欺负她的。”   右边的龙套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我也表示赞同地点点头。现在,我对他们的计划感到好奇了,于是我万分惊喜地问他们:“这是真的吗?”   “当然!”火蜂得意地以为我上钩了,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成为我们的伙伴,有一个条件。”   幼稚。   火蜂解释道:“昨天,我爸爸的警备部队在后山和敌方忍者作战,他说把尸体扔在那里了。如果你能找到尸体,拿回什么战利品的话,我们就让你加入做同伴。”   我回归佐助脸,得了吧,摆明了逗我。这么久了半点长进都没有,这种小小的把戏就想钓爸爸?就算你说的大实话,后山还都是残留的敌人呢,送死么?再说了,我还得回家给佐助做晚饭呢,去什么后山?别闹了!   我朝火蜂摆摆手,让他别挡道,然后抱着蔬菜穿过他们。   “喂,板蓝根,怎么样?”火蜂在后面喊。   我好心地回过头,留给他鄙视的一瞥:【白痴。】   操,这话居然从我口中说了出来。万万没想到,我板蓝根也有今天!苍天有眼!   火蜂被我的蔑视点爆了,眼看着就要冲上来,好在萝卜头尚存良知,知道当众打我后果严重,于是死死扣住了死死要作死的头儿。为他智商点赞。   我默默离开了,心想他们闹腾会儿就停歇了。然而,事实证明我过于乐观地估计了局势,当我没走多远,大概到路尽头的时候,后面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身影,我端着大包东西不方便避让,硬是叫他给撞倒在地,纸袋摔在地上,卧槽,二少的番茄!   我眼疾手快拦住四处翻滚地番茄大爷,才抬头去看撞我的人……   鸣人?!   “对不起!”鸣人短暂惊讶了一秒,见我没事急匆匆地喊了一句,绕过人群直往前跑。   什么鬼?   遇上少主我就认栽了,认命地收好东西,天快黑了,还得赶回家给二柱子做饭啊……   板蓝根是如此心心念念着中二少爷,以至于差点害死了她本命的少主。   如果她没有那么急着离去,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休息一分钟,都不会像此刻这样懊恼。   板蓝根前脚刚走,后面的火蜂一行人就聊起来了。   领头人火蜂道:“整不了板蓝根,整整鸣人也一样。”   “说得对。”   “他真是个笨蛋。我爸说那里也许还有残余的敌人呢!”   长发眼镜男凑上来说:“真过分啊,火蜂,你还在对试胆量时的仇耿耿于怀呢?”他们曾相约在墓地试胆量,却被鸣人吓了一大跳,这事儿可是谁都忘不了,这回整不到板蓝根,能杀杀鸣人的威风,可是意外收获。   “而且,你看到他一脸的兴高采烈了吗?”分不清是非轻重的孩子,还在为自己的行径得意洋洋,“连被骗了,都不知道。”   ……   伊鲁卡扫视一圈,问道:“有没有人见过鸣人?”   “不知道。”火蜂把手一摊。   我看着旁边的空座位,想想他昨天的表现,总觉得不安,心隐隐吊起来。   这时鹿丸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鸣人去后山了!”   “鹿丸……你!你说什么!”火蜂急了,和小伙伴们都站起来,我也浑身一震。   在天桥上目睹一切的鹿丸质问道:“去找尸体了,对吧,火蜂?后山还有残余的敌人呢,你们干的事情真是让人不爽!”   我登时站起来了。   【操!】   “今天上自习!”伊鲁卡撂下一句话,抄起教案赶出教室。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跟上去。经过火蜂座位的时候,我狠狠剜了他一眼,要不是赶时间,我真想把他去了头尾生吞活剥了!操,这是拿鸣人的命开玩笑啊,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连踢带摔地跑到教室口,快要冲出去时忽然听到严厉的一声:“板蓝根!”   我一个急刹车,失措地回头看着声源。   佐助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面无表情地回视我。   我扣住门沿的手紧了紧,他愠怒的眼神和鸣人的情况同样叫我不安,我踌躇地挪了一下步子。   “板蓝根。”佐助的声音深沉,听不出火气了,可他就是这种时候最愤怒可怕,“回去自习。”   我纠结地盯着他,在一团闹哄哄的班级里,他愣是用他的眼神让我感受到了啥叫冰天雪地。我皱着眉头,就是不肯退让。   佐助重复道:“回去自习。”   我……   右脚往回退了半步,但是下一秒我狠狠一咬牙,朝佐助摇摇头箭一样蹿了出去。   “可恶!”佐助站起来暗骂,自己推开前来代课的老师冲了出去。   “板蓝根……”佐助左右四顾,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不顾后面老师的阻拦,冲着出口跑,两步越过栏网跳出去。   我出了门埋头奔跑,但没走几步就撞到一个人,被迫停下飞驰的速度。   【佐助?!】我绕过他,【不要拦我!】   我的手臂被抓住,佐助把我整个人的重心扯过去,直截了当地扔回他面前。   我惊呆了。   操?什么意思?   “板蓝根,你给我回去。”   佐助的语气非常不爽,换做平常我肯定立刻做小伏低,跪求他的宽恕,但是现在不行,少主还等着我呢!人命关天的事情,这可是你的基友啊!   【让开!】我吼道。   佐助眉头跳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气恼地推他一把,转身就走。   “板蓝根。”   我站住了。   佐助的顿了很久,用非常深沉的语气对我说:“你……你和鸣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勾住了我的脚步,因为我无法回答出来。在别人眼里,我一直是个什么都不懂好欺负的白痴,鸣人更是“虐|待板蓝根协会”重要组成人员,说什么最该紧张地不能是我。我让佐助起疑了,如果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那我就会被他从心里踢出去,这是我不敢想象的打击,有那么一会儿它甚至超过了少主的安危给我带来的惊恐。   我怎么可能离开佐助!   我的沉默使佐助更加怀疑,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慌忙拉住他的袖子,他轻微皱眉,但我更不要脸得拽得更紧了些。我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我想改变剧情。如果说我大难不死是因为掉同人里的理由成立,那么我稍微推推佐鸣羁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了,我离不开佐助了,我不愿意离开木叶的生活,更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在孤独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想让他留下来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佐助。】我扯扯他的袖子让他看着我,直视他的眼神,认真道,【对我来说,鸣人和我是一样的。】   佐助震了一下,我知道他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说:【佐助你一定也这么想。】   他不语。   我用尽量清晰的口型,确保他看懂得说:【我们要把他平安带回来,绝对!】   佐助久久无言,久到我差点以为他根本没看懂我说了什么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他发出轻笑,很短促的一声,却有着百味杂陈的内涵,似愉悦,似释然,似安心,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让他在这一笑里付去。   “板蓝根,你……”他轻松地抬手捏住我的脸颊,操,好疼!佐助接着松开手压到我头顶,轻轻揉揉,不容反驳地说,“后山有残余敌人,太危险,你别去。”   操!   我辛辛苦苦安利那么久,你就跟我说这个?刚才的感人气氛呢?队友爱呢?基友情呢?宇智波佐助,老子看错你了!   “我去。”   我去!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说出这句担当感十足的台词的人。佐助好像觉得不好意思,扭过头没看我。   说完这句话,佐助交代一句“回去上课”,立即窜上跑远了。   他离去的背影衬着微微晨风,在我眼里美得不可思议。   这才是我认识的宇智波佐助嘛!   今天看一下作者有话说吧大家……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主啊厨鸣人的问题。 板蓝根的设定就是鸣人厨的厨头啊,高三了,成年人了都!鸣人才七岁,什么都不懂,会觉得扔纸团心有愧疚,但这种感觉是很模糊的,不会比别人的认同来的重要。周围人的看法对孩子来说影响特别大,确实超出我们现在的想象,我现在也能记得小时候为了博取同伴认同感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但现在想来根本没必要。而且我不觉得一个厨头见到本命,会因为他小时候的幼稚就彻底放下对他整个人生的爱,否则叫什么本命啊!更何况板蓝根是知道鸣人本性纯良,才会厨鸣人,也愿意感化他。牙也喜欢欺负板蓝根但是板蓝根就不会去贴他,只贴鸣人啊_(:зゝ∠)_ 至于暗部的问题,根据漫画以及卡卡西外传,伊鲁卡回忆篇来看也并没有那么严,只是三代会比较关注鸣人的生活和闯祸,每次也都是“这又是鸣人涂鸦?”的反应,说明他之前也不知道鸣人在干什么。对佐助也是,他只是偶尔瞅两眼,然后带卡卡西看过他的房间而已。难道一个火影每天那么多事情,还真能让一队暗部成员轮番看守两个小孩子嘛。 另外别把小孩子看那么单纯,特别是是非观不分的小孩子,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就是不敢想象的可怕。我同学当过补课班的老师,跟我描述的孩子比这个要过分。而且小孩子对于男女之别也没那么大,特别小男孩,不会觉得小女孩要疼,只会觉得女孩子娇滴滴的特别讨厌,都调皮。 我觉得不能用大人的眼光去看待小孩的世界。 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再听话的小孩,其实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有一种"原谅他们保护他们是应该的"的心态。 老师也是现实的,班里家境差智商捉急的同学,多半无视或者不受待见,反正不可能真正做到一视同仁。就像大部分人在街道上看见乞丐,也不是只有同情吧,如果真的能毫无成见地与他们拥抱,那确实值得敬佩。 岸本表现出来的火影太过浪漫主义理想化了,然而以惠比寿为例,排斥鸣人,害怕尾兽,这样的存在才是常态。 板蓝根跟别人非亲非故,还不会说话,公众认知是智障,这种设定已经不太能招正常人喜欢了。对于异类,本身去接触就需要勇气了,何况身边又都是小孩,大家都很冷漠,他们觉得跟残疾人说个话都背离了群众的方向。所以说板蓝根如今的状态尚且正常,以后聪明起来大家态度也会改变 ↑不过个人意见了,反正马上就要摆脱苦逼的日子了,让我们水两章就开心地搅基吧   ☆、和解的话就约顿饭   鸣人他们是在快放学的时候回来的,伊鲁卡背着挂彩的鸣人,佐助走在旁边很淡定的样子。   我赶紧冲上去,然而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小姑娘们比我更快地一拥而上。   “佐助!”   “啊,是佐助回来了。”   “佐助君你去哪里了?……”   佐助君佐助君佐助君……   我爱莫能助地望着顷刻被人群淹没的国民小男神,站了站还是转头追上伊鲁卡。   【老师……】我偷偷打量伊鲁卡的表情,他虽然很疲惫,但眼里透着一股子轻松。   “板蓝根?”   我指指他身上昏睡着的少主:【还好吗?】   “没事。”他像是很欣慰的笑了,腾出一只手揉揉我的发顶,“让你担心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继续看鸣人,用视线检查他的伤势,这时他的手动了一下,眼睛闭了闭缓缓睁开。   少主看见我好像很吃惊,然后想到什么似的,他以一种十分动容的神情望着我。   “醒了啊,鸣人?”伊鲁卡把他从背上送下来,关切道,“有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什么问题,我很好。”鸣人有点儿受宠若惊的味道,压抑不住的是满溢的愉悦之情。   伊鲁卡倒是在他充满感动的眼神中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微微脸红地挠了挠头,说:“既然你没事的话,那就可以放学了……老师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麻烦!”鸣人热烈地回应着,眼圈微红。   伊鲁卡倒是没有过分坚持,何况学校里的事情还需要他处理,回应了鸣人后也赶忙回去。   我呆呆地望着少主,张了几次嘴,然而非常没有能耐地,我怂了,不知道说啥。   少主比我先开口,视线落在一侧的地上,在微风里小声地叫我:“板蓝根?”   【在!】我目光灼灼,鸣人却又怂了,望天望地望佐助,就是不看我。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说,【鸣人?……】   “板蓝根,那个……”鸣人咬咬牙,干脆横下一条心,直视着我道,“对不起!”   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   鸣人赶紧解释道:“那个,上次你送的拉面,我……”   看着他的眉头一点点低落,神色黯淡下去,我连忙慌慌张张地用力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   “诶?”鸣人一愣。   我重复道:【没关系,真的!】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嘛!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怎么会惦记这么点小事儿!?哪怕你干掉了佐助我都舍不得气……不是,好吧,可能有一点……好吧,很多点……呸呸呸,老子为什么要想这个,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啊喂!   我纠结一脸,鸣人一看却以为我心里还过不去,犹犹豫豫地说:“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那个……”   少主你想什么?我凑近了耳朵想听清楚鸣人的话语。   “啊!”鸣人被我突然的靠近吓一跳,不过这倒是促使了他放下面子把嘴里的话完整地说了出来,“我今天请你吃一乐拉面!”   【操?】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女孩目瞪口呆的模样叫鸣人忐忑起来。板蓝根果然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讨厌起他来了么?但是啊……但是伊鲁卡老师终于接纳了他,令他感受到长久向往着的,被认同的感觉,随后他又发现,板蓝根其实一直是这样对他的。所以她为什么总是不肯对板蓝根友好相处呢?为了寻求群体的安全感把自己的意愿和感情压下去是我们常干的事,而我们与此同时又深深厌恶这样的自己。鸣人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在他获得想要的来自伊鲁卡的认同之后,他可以奢侈地去忏悔自己的罪过,面对向来都藏起来不去反省的罪恶。你和别人一样排斥某个人,站在群众立场上罪恶分摊便没什么大不了,可一旦你站在个人的立场上,用善意的思维去考虑这件事情,你的一举一动都成了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捅在人家心口上。   鸣人局促不安,一点点垂下头,过了一会儿还是尝试着说:“我……只是想给你道个歉……”   少主的表情是如此的叫人心疼,可我却不受控制地笑出来了。道歉中还夹杂着诡异的傲娇气息,操,我鸣真是太可爱了。傻孩子,你可是爸爸亲儿子,爸爸怎么会怪你呢?   我十分友好地拉住鸣人的手,等他抬头看我,我就说:【一起吃饭。】   鸣人的双眼顿时一亮。   彼时围拢在佐助身边的一干少女也终于各回各家,男神柱被烦得黑着一张脸走过来。鸣人的神情有些微妙,不仅仅是以前他和佐助偶遇时的那种想爱不能爱的表情了,反而带着点尴尬,又比原来多几分亲近。这是仇人变友人的不适应感。真想知道在后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佐助走到我俩边上,眼神在我和鸣人之间来回转了两圈。   鸣人心里的火气又被他高傲的举止激起来,顿时放弃了邀请他共进一乐拉面的计划,在气势上不服输地仰起下巴。   我深感胃疼,相爱相杀真是从娃娃抓起。   我可佐助对视一眼,他微微偏了下头。   【一乐拉面?】我指指他,指指我和鸣人。   鸣人也看见了,慌慌张张地吼道:“板蓝根,我只是邀请你,可没想跟佐助这种一天到晚拽死了的人吃饭!”   我白他一眼,他也每天妄想着拉风吧,啊?   “喂!……”鸣人在正义的凝视下更显慌乱,“板、板蓝根,你的眼神什么意思?……我……”鸣人的视线乱扫,不慎撞到佐助,后者微微一挑眉,他立刻不屑地把头撇到一边去。   我不忍直视掩面,俩傲娇注孤生。   我征求的看眼佐助,希望他能拿出点cp在前的勇气来,明明就是两情相悦非要表现得相看生厌有意思吗?你无聊的虚假自尊就有那么重要吗?这傲娇度已经不是自尊这是愚蠢了!   我催道:【佐助?】   保持静止化的佐助动了,只见他一扬眉头,嘴角轻勾,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哼”,成功吸引我们不注意,而当我们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时,他又四十五度俯视地面,闭着眼睛懒散地说:“吊车尾的。”   操……还想不想交朋友了?你这一句下去鸣人铁定炸啊笨蛋二少!   我迅速望向鸣人,但出我意料之外的是,鸣人只是静静皱起了眉头。   少主这么能忍?我不敢相信。   果然,下一秒鸣人就跳起来,指着佐助的鼻子嚷:“就算你救了我也别想让我感谢你!还有板蓝根是我朋友,你再喊她吊车尾小心我不客气!”   操?   鸣人前半句话我还尚能听懂,但最后半句话是什么鬼啊!佐助说的吊车尾是你啊蠢货少主,不是说我倒数第一你就不是吊车尾了,操!   我目瞪口呆看看佐助,他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鸣人误解他的意思,然后,他瞟了我一眼,偏过头,抿住嘴,一不留神从嘴里漏出一声“呵……”   卧槽……   此时鸣人发现的佐助的笑意,心里更火了,继续喊:“拽什么拽!我知道你一直看板蓝根不爽……”鸣人说着拦到我面前,回过头坚定地说,“板蓝根,你别怕他!有鸣人大爷在!”又回头对佐助说,“我不管她哪里招你惹你了,但有鸣人大人在,你别想再欺负她了!否则就算你救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神转折吓我一脸,我回视鸣人然而并不能从他侧脸上解读少主阶级的思路。   佐助保持看傻逼的面瘫脸,扫了鸣人一眼,越过鸣人扫了我一眼,心很累地离开了。这大约就是不能跟傻逼吵架,因为他能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一个层次,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倒你。   我一戳鸣人,示意他去追二少。   鸣人复杂地看看佐助离去的背影,挣扎了一会儿扭过头。   我推他一把,他不满地瞪我,嘟囔道:“他都欺负你了,你管他干嘛……”   我日,那些愚蠢的恶作剧就数你干得最多好不好,哪来的脸说佐助!嘴遁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我严肃地说:【佐助不会欺负我。】   鸣人皱起脸。   我说:【真的,他很好。】   鸣人想起在后山时,佐助及时赶到踢开他面前苦无时的模样,确实抢风头很讨人厌……他却不能否认自己感到了一股温暖。   其实你哪有那么孤独,哪有那么不受重视……   鸣人望向佐助慢慢走向夕阳的背影,他似乎总是孤身一人,在夕阳下,坐在河边。他听说宇智波被灭族了,那家伙是孤身一人了,和他一样,是孤身一人了……   他至今仍记得那种心情,叫他舍不得忘记,又叫他每每想起就觉得羞愧。那天他坐在教室后排,看着前排烙着团扇标志的身影,从心底流出震惊以外的感情,不是怜悯,也不觉得好奇,那是异样的、可耻的……喜悦。   像是行走在茫茫沙漠中的旅客突然看见一朵娇艳的花,不能拯救他的绝望,却能给他莫名生存下去的勇气。   佐助对于鸣人来说如此,板蓝根不也一样吗?她是携着多年的仰慕遇见他的,所给的一直是鸣人最渴望的关怀和善意,一旦被伊鲁卡的认同点醒,鸣人小天使的一面就要深刻反省起自己的错误,如今哪怕是对她的愧疚都够他好好记住她了。   同样的,对于佐助来说,板蓝根与鸣人给他的意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大家都是同行深渊中的人……   “佐助!——”   背后传来的声音招摇在风里,还混杂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佐助望着盈满天空的惨烈夕阳,似是茫然地眯起眼睛,浅浅抿唇。   “喂,你这家伙,本大爷请你吃拉面!”冲到他面前的吊车尾截住他的去路,面容别扭,却很嚣张地喊道。   佐助阖了阖眼,没说话。   鸣人皱起眉头:“你这家伙!……”   我挡住要玩暴力的鸣人,迅速拉住佐助的胳膊。   我冲他露出笑容,他看了看我和不明所以的鸣人,脸色微微泛红,视线瞥到远处的地面。“切,麻烦!”   这下鸣人总算明白了,还想说什么,我赶紧以眼神阻止他。佐助脸皮子薄求您老别说傻话了!   我说:【走了。】   “啊……嗯!”   “别挡着我,吊车尾的。”   “切,鸣人大人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哼,连苦无都躲不过,少扯大话了。”   “喂佐助!你再挑衅我我就要翻脸了,鸣人大人只是不小心!”   “哼,吊车尾的。”   “我真的翻脸了!佐助!”   ……   佐鸣之情终于正式起航了。   望着他们两个人一个炸毛一个冷艳的身影,我深感满足。   然而,在满足的更深处,一股极度浓郁、极度忧愁的情绪忽然翻滚着蔓延来来。这是如临漆黑的夜末世的天空般的寂寞,黑压压的堆积在我心口,堵塞又疯狂空虚。我忍不住死死压住心脏,那应该是原主的情感,她突如其来的感情在像要把我撕碎一样往体外逼。   “龙地洞……”   “带她走!她是纯血种!”   “去找百折!”   “妈妈……”   “这才是我们的血之哀。”   “把心核吃掉!”   我脑中浮现出一张张死寂的脸,飞快从我眼前掠过,微笑的、哭泣的、挣扎的、冷漠的、男的、女的……他们生长着层层叠叠的鳞片,一个接一个从我面前倒下去,一张模糊的脸从倒下的人后露出来。那是谁!那是谁!那是谁!……   忽然又急速的风从下方吹来,我正在下坠。   一张惊恐的脸在我对面,她慌忙扫过来一眼。   她是阿团,我要记住,我不能忘记,此时此刻我想不起任何一个人,我不能再忘记她!   阿团忽然开口叫着什么。   那是我的名字,我知道,可是我到底叫什么?   我究竟是谁?!……   这时鸣人一个恼火的“跌吧哟”跌入我耳里,那情绪便更山洪似的爆发开来。   黑暗来袭,我感到一股冷彻心扉的悲痛和绝望,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原主的。   【佐助……鸣人……】   我什么都看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划水了,跳了剧情。 板蓝根:【所以后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佐助:“哼,吊车尾。” 鸣人:“喂,本大爷才没求你来救呢!” 关于龙族,真是私设如山 _(:зゝ∠)_事到如今我都不敢说这是龙族设定 _(:зゝ∠)_关于多更,我也想的,然而存稿为零,日日裸更 www不管怎么样,王耀节快乐! 最后【有点】新【的】坑,仙侠古言:紫火记·妖无邪 有兴趣的可以戳戳,有点想码这个   ☆、做粉丝也要有节制   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水面一样的黑暗中,朝我微微一笑。   “你是谁?”我的喉咙久违地发出声音。   她顶着和我一样的脸,轻轻偏过头,不言不语地看着我。   朦胧的白光从她身后一圈圈亮起来,慢慢显露出身边的景色,苍翠的森林,湛蓝的湖水,精致的树屋下一架摇摆的秋千……   她站在水边,眉头一点点皱起,最后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般,她跪倒在地,手臂不断地抽搐,雪白的鳞片混合着鲜红的血水刺破衣物,在风里一张一缩地翕动。女孩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另一只手挣扎着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是一支带着尖锐的注射器,里面的药物已经被耗尽。她轻轻用力便将它粉碎。   一抹金光从她眼里升起,透过宝石红的虹膜混合出一种赤金的色彩,接着金光大盛,将她的整副眼都染成溶金般的色彩,然后又一点点变成赤金色,但不同于刚才金红混出来的颜色,现在的赤金色是金光在强烈汇聚后无法负载,过于浓郁而融汇出来的红。   她的双眼陡然瞪大,身体失去支撑般往湖水中摔去。   在她接触到水面之前下落的过程中,她慢镜头似的,缓缓转过头颅,将那双瑰丽的瞳仁对准了我。   刹那间,我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出一步。   不可以!   不详的预感兜头罩下,似乎我一旦过去,就要失去我珍贵的东西。   我已经快记不得一些曾经的人了,而她还要吞噬我残余的至亲之人的记忆。不可以!我连佐助、鸣人、小樱,甚至牙他们都不想忘记!我叫……我叫板蓝根,如今的我仅剩这一个身份,只有这一个存在着的价值了,所以不要剥夺我最后的意义!   操!……   我的左脚不听使唤地迈出去,但还没有彻底移动身体的重心,脚下的空间忽然如同水纹般一波波荡开去,画面定格,连同那个下落的女孩子一起,扭曲着碎裂在一片白光里。   我猛地睁开双眼!   眼泪糊成一团,我使劲眨了眨才能看清楚。   雪白的一片,是天花板,转动眼珠左右四顾,是我和佐助的房间,不久前还四处都贴着花花绿绿的认字条,现在也揭得差不多了,我索性把剩下的都扫了一遍,看都明白得差不多了,就把它们也揭下来,这屋子总算恢复了原有的整洁。忙完之后,我觉得有点饿,开了冰箱却发现空无一物,前天晚上的剩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操,现在的小偷穷得连番茄都要偷?我略感困惑,环顾四周又不见佐助的身影,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多,佐助应该刚放学。然而我居然昏睡了一整天!   这时,我梦境中的一些碎片记忆又闯进我脑海,那个女孩子是原主?操……她的眼睛,她的鳞片,这不是龙族的设定吗?黄金瞳啊,血之哀啊,言灵啊!   我彻底凌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翻来覆去看看自己的手掌,用力抓了抓,虽然现在感觉发虚,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管里隐藏着的强大力量,可是摊开来,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子的手。多么不可思议啊……这种能力也好,这些残破的记忆也好,我所身处的世界,已经完完全全不是我认识的世界了。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被扔进了遥远的过去,唯有虚弱的记忆在维系着我们微薄的联系,我身边的人变成了陌生的忍者们,甚至于我的体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产生了名为“查克拉”不属于我的力量。   我究竟是为何而存在,为何而活着呢?   我是如此不可抑制地涌起悲凉的哀苦,它们一遍遍在我血液里冲刷,掺杂着一丝丝不属于我的痛苦,缓缓渗入我体内。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血之哀,那个被我夺舍、双瞳赤金的女孩留给我的诅咒。   眼泪不停歇地流淌,但我的心已经完全麻木了,眼眶更像是被谁人操控着机械地哭泣。最后我发现,悲泣的不是我,而是残留在我体内的那个孤独的灵魂。   亲爱的,你是谁呢?   你经历的是怎样残酷的世界?   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与你奇妙的缘分,又是为何而生?   出人意料地,在我考虑完上述几个问题后,那股令人窒息的痛苦,退潮一般,从我胸口渐渐消失,最终平复。   我杵在屋子里冷静了许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是挂比。   原地大笑三声,我又默了。   是挂比又有什么用!我还不是照样被人碾压?操,有一身挂不会用,不如回家捡废柴!   我试着跟心里的原主取得沟通,但是毫无反应,念急急如律令都不管用。   我继续挣扎了一会儿,原主依旧不在服务区,选择狗带。再看时间,顷刻惊悚,佐助快回家了,我还得给他做饭呢!想到这里也管不上这售后服务奇差的原主了,赶紧抓了钱包出去买菜。   “找你五十。”井上婆婆把零钱给我,多套了个纸袋在袋子外面,协助我将它抱好,说,“板蓝根好久没来了。”   【嗯?】我费力地收完钱,抱住纸袋疑惑地看着她,【前天才来过。】   “哪有?”井上婆婆皱起眉头,“婆婆可是快一周没见到你了,差点以为你出事了。”   我抱着袋子的手臂猛然一紧。   “板蓝根,你写字也学得差不多吧。”井上婆婆又说。   我点点头。   她说:“下次试着写下来吧。”她指指眼睛,“婆婆的眼睛不好,有时候看你的口型确实吃力。”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总让人看我的口型也不是办法,别人辛苦不说,我自己也得说得尽量简短,以后变得跟佐助一样惜字如金可怎么办?   记下这事儿,我抿抿唇道:【婆婆,我真的很久没来了?】   井上婆婆不明所以,但还是摇摇头道:“确实啊,板蓝根也上学了,学业很忙吧?……”   我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见后面赫然印着“02”的日历,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卧槽!   我一睡就是一周啊!这不科学!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下个月了?   等等,我睡着,那佐助呢?   糟糕,要是他回家发现我没在,岂不是又要发病了!   操。   我连忙急匆匆地跟井上婆婆告别,连踢带绊地往回跑。   一路上,我磕磕碰碰的,差点就撞到人,但我就是逃命似的往回跑。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紧张佐助,我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我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把他看得那么重,孤独、相依为命?或许可以用作搪塞的理由,但是鸣人也是,他甚至还是我本命呢,可我就不对他这么在乎……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生活真是太乱了,这一切都怎么回事呢?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更快地往回赶,到最后连袋子里的苹果滚下来都不捡,只是一个劲儿地跑。   好想见他!   砰!——   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   我顷刻倒在地上,袋子里的鸡蛋蔬菜摔了一地。我混沌的思维在剧痛之下顿时清醒了不少,皱皱眉,抓过旁边的纸袋,里面还有几个番茄没烂,我看地上鸡蛋淌了一地蛋清,但还有几只番茄滚落在边上。不要浪费,还是拿回去吧。   我于是伸手去捡,当我捡到第三个的时候……   啪!   当我的右手即将触碰到它之时,一只脚稳准狠地踩住了红艳艳的番茄,酸甜的果汁射|了我一脸。   操,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不动声色地收好了剩下菜,缓缓站起来。   打扮娇艳的小姑娘叉着腰,高扬着下巴俯视我,周围还有几个目测跟班的小喽啰,人数共计为五,清一色的娘子军,她们呈扇形包围了我。我认得这群人,好想是上一级的问题学生,天赋不错,但最爱恃强凛弱,因为老闯祸让忍校退学了,就一直在外面晃荡,小太妹般的存在。至于我一个不听八卦的人为啥会知道这些消息,那是因为,面前这位小太妹头头,我们敬爱的前学姐,她,是佐助脑|残粉!   我看着学姐,忍不住佐助脸。板蓝根我摊上大事儿了。   “你就是板蓝根?”学姐挑着眉头问。   我看看她们人多势众,这问题的答案还用我说么?于是乎点头。   “那就没错了。”旁边一个女生说完,五个人跟约好似的朝我逼近。   我预感不妙,看了看周围却是空无一人,想往前突围,她们立刻推了我一把将我丢回包围圈,然后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我被迫后退,进入她们早就设计好的死胡同。   【你想干嘛?】虽然明知故问,这台词依然脱口而出。   大姐头环抱双手做我爱罗状,嗤笑道:“板蓝根,上周你让佐助背回家的事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意思就是,我跟鸣人佐助约好了浪,结果让原主冲击得晕过去,然后佐助把我背回家了。好巧不巧,还叫占有欲最强的大姐头看见了,操?   “胆子不小嘛,佐助可是我的人。”   我……   我操。   我风中凌乱,一时语塞。不料我蒙蔽的表情惹怒了大姐头,连反派的装逼的大好机会都放过了,直接一挥手五个人抬腿就上。   操操操操操操!打人别打脸,打脸伤自尊!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大姐头一脚就把我踹飞到墙上,紧接着有人抓住我的手拧到后面绑住了,拳头脚印狂风暴雨般落下。   此时此刻,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努力躲避凶残的攻击,我尽量缩成一团挣扎被反绑的双手,趁这个机会,我要吐个槽。   佐助才七岁啊,刚过生日妥妥的七岁,好了我承认他萌帅一脸木叶男神,但你们这群人撑死也才十岁吧,就算是佐助后援会也给我有个度,现在就争风吃醋会不会太早了!老子跟佐助是清白的……话说佐助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分明就是yy还好意思昭告天下自己多饥渴?你他妈这算爱吗,学学小樱好吗,人才叫爱情叫暗恋!还有小学生搞那么暴力?虽然听说霓虹的校园暴力严重而且低龄化,但我也是第一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啊!操,有没有人性啊?!   我咬紧牙关,拼命挣扎,但也不知道是我大梦七天睡酥了骨头,还是原主外挂出了BUG,完全使不上力气。我操,说好的外挂呢!   五个人的攻击一点都不留情,毫无人性地砸在我身上,打得我又疼又憋屈,更可气的是我还喊不出来,连疼都不能说。   【操!!】   我无声咒骂着,迎着她们的拳脚恨恨瞪去一眼!   那个女孩忽然瑟缩了一下。   “音叶?”为首的女孩为队友反常的停顿感到吃惊,这人可是迷佐助迷得不行,她还担心她抢走佐助呢,以前教训这些妄图接近佐助的人她都是下手最狠的,怎么这次……   被叫做音叶的女生也为自己没由来的懦弱吃了一惊,赶紧喊道:“继续打!”说着抬腿就上,可是踹下去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定住了,   板蓝根下一秒便失去意识,阖起眼睛。只是一闪而逝,便足以威慑。这次她没看错,那躺在地上狼狈的女孩眼中,宛如流淌的金色从鲜红的眼底映衬出来,带着无比高傲和肃穆的神情,仿佛天怒一般从深渊深处直直望过来,镇压在她心底。   这是多么可怕的眼神?   别说踢她了,音叶觉得自己没跪下去就不错了。   “老……老大……”这时旁边一个女生也撑不住了,她颤抖地指着板蓝根。   她的身上全是肮脏的脚印,更有血水不停从她衣服里渗透出来。这下连身经百战的大姐头也慌了,她虽然总是靠暴力统治别人,可见血还是头一回,更何况还是这么严重的伤。她尽量让自己冷静,却还是结结巴巴才问出来:“你、你们……是谁打的?!”   周围的女孩都恐惧地摇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这时又有人发现了异常,颤抖地说:“她……她的手!”   众人闻声望去,俱是一震。   衣服的布料被从内部刺破,有什么雪白的尖刺从里面生长出来,但混合着血水并看不清。只是当它延伸到小臂时,女孩们才发现那些锐利的刺居然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了,而且还在不停地抽长伸展,突破皮肉阻隔发出一声又一声“噗噗”的闷响,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显得异常清晰。   “怪……怪物!——”   终于,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话音未落,身边的女生也跟着尖叫起来,顿时四散着逃离开去。   寂静的弄堂里,散落着被踩烂的蔬菜,还有一只装了几颗番茄的纸袋,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倒在地上,她反缚的手臂上,逐渐放大成扇形的白色鳞片缓缓收缩,退回身体,伤口随之愈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渐渐干涸的血迹见证着方才生长出的一切。   【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霓虹校园暴力吓跌我,不过听说棒子更厉害? 好多梗懒得写_(:зゝ∠)_ 把梗留给十二岁吧_(:зゝ∠)_ 剧情还有很久,这剧本已经超出我的预期撒欢儿蹦跶了,说好的对佐助没爱结果越写越来劲儿 【有点】新【的】坑,仙侠古言:紫火记·妖无邪 打不开有网址: 有兴趣的可以戳戳,有点想码这个   ☆、佐助的场合   佐助向伊鲁卡报告了板蓝根的情况,独自一人离开学校。平时也是这样一个人,但这几天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当他想起自己即将面对的光景,回忆起心底藏匿的恐惧……   “佐助!”这个明亮的声音闯进耳朵的时候,佐助下意识地一顿,然后走得更快了点。   但鸣人比他更快,径直跑到他面前拉住他:“佐助,我有话要说。”   佐助微微皱起眉头,甩开他的手,不语。   鸣人感到一顿窝火,又是这副表情,他那么想和佐助交朋友,但佐助对他真的有友谊这种东西存在吗?对板蓝根也是,他怎么可以那么漠不关心。“佐助,板蓝根怎么样了?”   听见这个名字,佐助浑身一僵,微微一抿嘴角,瞟了眼鸣人,推开他自顾自往前走。   “喂,你什么意思?你跟板蓝根熟吧,医院里的人说是你接她出院的,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鸣人拦住佐助的去路,吼了几句,放低音量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至少不是他们说的仇人!”   他怎么会和板蓝根是仇人?   佐助不耐地哼了一声。   “板蓝根她……我知道自己没立场说这种话,但是佐助你太过分了!板蓝根连对我都能伸出手,那对你一定更加友好,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   佐助拧紧了眉头盯着鸣人。   他不关心板蓝根?除了他还会有谁关心她!一天到晚只会联合牙欺负板蓝根的鸣人,居然在他面前振振有词指责他对板蓝根的疏忽?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没法儿跟漩涡鸣人交流下去了,现在多看这吊车尾的一眼他都觉得气愤。   “滚开!”佐助推开鸣人,“她很好,不需要你关心!”   鸣人来不及追上去,佐助三两步跳上屋顶,迅速离开他的视野。   宇智波佐助,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佐助蹬了一下脚底的栏杆,往河边前行,风在他耳边猎猎吹拂,使他能更好地反省自己。他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他嫉妒板蓝根对鸣人的好,嫉妒鸣人堂而皇之说出对板蓝根关怀的勇气,这一刻,他甚至厌恶起自己的胆怯,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人,他居然连面对自己内心的勇气的都没有。   可是……   佐助低下头,咬紧了牙关。   他和板蓝根之间,有一种微妙的近似依赖的关系存在,像是冰天雪地里互相取暖的两头小熊,板蓝根不能离开他,他也离不开板蓝根。鸣人是向他们走来的另一只孤独的熊,他怀着同情、怜悯、找到同伴的欣喜之情,一直希望能把他拉进取暖的圈子里。他知道鸣人和板蓝根也是这么想的。与他不同的是,板蓝根没有骄傲的障碍,她有他羡慕的坦白自己心情地品质,于是她帮助他把鸣人拉了过来。这是三个人的圈子,两个人的唇齿相依一下子遭到了打击。佐助发现鸣人和板蓝根越靠越近了,他们之间好像有他触碰不到的层面在,这稀薄模糊的一层感觉像个罩子,把他俩盖在了一起,却把他一人扔回了寸草不生的冰原。   他不能想象这样的结局。在他看来,板蓝根应该是时时刻刻需要他的,是他把她带出那个森林的,是他收留了无处可去的她,她不可能离得开他。可现在的状态,就是板蓝根莫名地在关心鸣人,连他砸过来的字条都收在一起,她在和他渐行渐远,背靠背的姿势变成他目送她远去,失去保护的脊背比全身任何一处都冷……他想要结交作为同类的鸣人,亦不想失去相互扶持的板蓝根,可他们却要同时背叛他……   背叛!   宇智波佐助恨死了这个词。   佐助来到河边,这个他曾刻苦修炼火遁,这个见证他一天天追赶兄长背影的地方……佐助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只觉得可笑。   “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咬牙切齿。   佐助望着水面出神,回忆着月读中那残忍的一幕幕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可是某一瞬间,又忽然柔软起来。他想报仇,这并不代表他不向往安宁的生活。他偶尔也会考虑别的问题,譬如他复仇之后,是不是要带着板蓝根一起生活。他不反感板蓝根,她有时候真的有点麻烦,不过大部分时间都能给他提供助力。佐助觉得生活不一定要像别人那样结婚成家,他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但他也不想孤身一人,那么和板蓝根和谐相处想必是做得到的。   这一直是佐助想得最多的结局,他自私地默认板蓝根是同意的,并且拒绝思考她不同意的情况。从这个故事的发展方向来说,也确实如此,可是从起|点到终点的路上,我们的道路总是不太平的。比如现在,佐助就很烦躁,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计划别说实现不实现了,连存不存在都有待考证。   已经第七天了,医院里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医疗忍者也说一切正常,他却更加恐慌。一切正常板蓝根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板蓝根会醒来吗?板蓝根会活下去吗?每每这样问自己,佐助都找不到答案,他每天听着板蓝根的心跳时候才会稍稍放下一点心,然后又害怕它下一秒就会停止般心头一凉。特别是刚开始的几天板蓝根还会露出痛苦的表情,睡着睡着流下眼泪,发不出声音的嘴唇梦呓般开合,这总让他担心的同时又有了期待。可是这两天,她连这些表现都没有,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仔细观察连呼吸起伏都感受不到,就像一具尸体。   目睹至亲之人死去而无力挽救的感觉啊,没有人比宇智波佐助了解得更透彻了。   日头西沉,模糊的钩月升起来,路灯下一只飞蛾来来回回地扑腾。   佐助从灯下走过,穿过街道,踏上楼梯,来到门前,扭动钥匙……   他的手抓着门把,犹豫着。   又是那副令人窒息的画面吗,又或者今天会有不一样呢?哪怕翻个身都好啊……   佐助努力打起精神,拧开门把:“我回来了……”   开门的瞬间他愣了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他立刻转头看向床,没有,确实没有!   板蓝根醒了?   佐助一阵狂喜,可是他立马反应过来,这么晚了,既然板蓝根醒了为什么不在家?   “板蓝根?”佐助叫了一声,四处查看。   “板蓝根?……”回应他的是一室静默。   佐助这下是真的慌了,她不在家会在哪里呢,她没有必要不会出门的……难道说,是被人带走了?绑架?失踪?暗杀?……一时间没头没脑的噩耗塞满了佐助的脑子,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狠狠摇了两下头,转身冲出公寓。   “板蓝根!”他大声地呼喊,沿着清冷的街道跑过去,边跑边喊,“板蓝根!——”   佐助。   一时间他似乎听见了回答,猛地转过身却还是呼啸着寒风空空荡荡的街道。他甚至忘记了,他寻找的人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板蓝根!是我!”   他究竟要怎样喊才能让她听到,他到底要到哪里才能见到她,年方七岁的佐助想不出来了,他只能不停地呼喊不停地奔跑,用各种组合去凑出找到她的那条路。   入秋的凉风吹过他的发梢,带着他的喊声在墨蓝的苍穹回荡。   板蓝根……   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   正主的治愈力我也算有点底了,可能真是龙族,愈合力超强,我现在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疼倒是不疼,就是无力得厉害,很像每次训练之后的虚脱感,不过这回是连精神上都虚脱了。我尝试挣脱绳索,这应该是条很细的铁丝,或许是训练用的查克拉丝,已经很松了,但我就是没挣开,一动手腕上就疼到肉里。   我试了几回还是选择放弃,天色不早,我得赶紧回家,大不了让佐助给我解开,顺便教育他管管自己的后援队。操,都是什么东西!今天我是真的火大了,下次别让我碰见她们,不然等老子身体一好分分钟一苦无戳死她们!熊孩子也有个度,这都人身伤害了,必须给点颜色瞧瞧!妈的,还真是不黑化就拿我当白莲花……   我跟条毛毛虫一样把自己拱起来,刚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晕的厉害,搁墙根上靠了许久才缓过来。   休息够了,我试着走了两步,不慎踩到一摊湿软的东西。   我眉头跳了跳,定睛一看发现是被踩烂的番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旁边的纸袋倒下来,里面滚出来两个番茄,被她们几个小太妹踩得稀巴烂,血淋淋的踩踏现场。我过去看了下,发现纸袋倒是靠的远幸免于难,里面剩下三个番茄也健在。想想着实不能太浪费,便尝试用脚将它扶起来些,然后那牙咬住了,啧,幸好是牛皮纸,够结实。   我抬头望了眼星子点点的天空,想还是快点回家。   不过我没走两步,就发现自己虚得厉害,一时间连路都看不明白,只能凭自己的记忆,摸索着墙壁前进,两只手臂勒在后面,不小心磕到了就钻心地疼。我慢腾腾地往前挪,速度龟爬,却非常累,直到后来我都麻木了。走着走着,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群小太妹的暴行,越回味越不是滋味。本来那群熊孩子就针对我,现在还摊上一堆莫名其妙地情敌,下手还贼重,佐助这叫什么事儿!   当然我知道小太妹的事情怪不到佐助头上,可我就是气,可能是想找个发泄的出口,我照顾他那么久了,让我骂两声总行吧。都是他不好好管教,整出这堆性情低劣的粉丝,恐怕在我之前,不知道多少跟他搭过话的小姑娘遭到胁迫了。他想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货来说,以前宇智波鼬是他的全部,后来宇智波鼬还是他的全部,哪怕到最后的最后他都高喊着“鼬一生的意义”,我早就没法确定他眼里有没有别人,他嘴里能不能叫出别的名字了。操,所以我对他来说算什么啊!   我就这么走着,想来想去心里酸得不行,酸的同时却还叼着纸袋,想他这几天估计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回去给他喂一杯果汁才能睡觉。   “板蓝根……”忽然有个声音飘进我耳朵里,就像支强心剂,我浑身都精神了。   我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一声微弱的“板蓝根……”   真的是佐助!   操,他来找我了。   二少,我在这里!我想喊出来,但无奈我并不会发声,只好迅速往声源的方向跑。可是佐助也在四处移动,他的呼唤一声声传来,有时近有时远,我跟在他后面追赶,急得满头是汗,偏偏又毫无办法。我明明可以回家的,他找不到我自然会回去,可我不愿意,总觉得那样做就少了些意义。其实我反而更怕他放弃找我,听不见他呼喊的时候,我的心就是悬着的,像是吊在万丈悬崖上,毫无安全感可言,可是听见他的声音我就踏实了。   【佐助,佐助,我在这里!】   我在心里狂喊。   【不要放弃我!】   我害怕,怕他就这样离开,他的失望和我的失落都是我害怕的对象。   “板蓝根!”   我听见异常清晰的一句,听上去就跟我隔了一堵墙。我奋力踢打身边的木板,想让佐助听见,然后赶忙朝我听见的方向跑过去。   “板蓝……”回过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瞬间满眼惊怒地看着我。   对我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以为我可以从佐助身上获得认同感、需要感,但我不知道还包括了安全感,这种一眼就令人想哭的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水了四千字,我日……   ☆、不会放弃你   佐助找到了板蓝根。她跌跌撞撞地从街口拐出来,站在离他不远处,在空旷的天空的街道之下,可怜兮兮地一个人站着,狼狈不堪,鲜血淋漓,模样凄惨到看她一眼就成了同情。   佐助一眼就看出这是她让人欺负了,这地方经常有问题学生约架,但打成像板蓝根这样,还是第一次。当他是死的吗!佐助不可抑制地攥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候板蓝根走上前,佐助跟着她走过去,两个人在路中站定。   “怎么回事,这个……”连佐助自己都听出了语气里的愤怒。   板蓝根皱起眉头,没法说话,便把嘴里的纸袋往他嘴里送了送,佐助会意的接过打开。   “番茄?”他些许困惑。   看到他打开纸袋的刹那,我也觉得自己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管这个,操,好尴尬。   我无颜面对佐助,索性转过身子给他看绑着的手。   佐助没反应,我忍痛把手往上抬了抬,示意他帮我松绑。   佐助依然没什么反应。直到我一头雾水要回过头去看他的时候,才感觉手腕上一凉。   “这是……被人绑的吗?”佐助的声音都漆黑一片,已然是怒到极点。   我点点头,半点都不想维护谁。   “谁干的?”   我琢磨着怎么回答佐助的问题,然而我还没想清楚来龙去脉,脑子就是一片混乱。   他的手指贴在我的手腕上,冰冷地、频率极高地激烈颤抖着。在我印象里,灭族之后,还没有什么能让他情绪激烈起伏成这样。我现在既迫切地想知道我手上究竟是什么情况,又对佐助的反应感到一丝丝庆幸,当我发现他是如此在意我……我居然因别人对我的担心而感到开心,我实在太坏了,一心想要和他绑定在一起寻求靠山的我,在忽然获得这份关切之时,竟反倒无所适从起来……   “会很痛。”佐助的声音沉得滴水。我点点头,做好了心理准备。   佐助抽出苦无,在我两手之间割了几下,我只觉得经脉都被挑起来了,疼得不科学。   “不要看!……”   佐助的话说完了,我比他更快地收回手放到了眼前。   我、操……   “别看。”佐助又说了一遍,把我的手拉过去,但我还是死死盯着手腕。   被切断的查克拉丝并未掉落在地,而是埋在我的皮肉中,伤口愈合,它们只露出两个线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从我手上长出来的。正主妹子真是龙族啊,治愈力好得惊人,连着查克拉丝一起埋进去了!   我惶恐地看了看佐助,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他紧攥着我手的力道告诉我,他非常不爽,说震怒也不为过。   我不自觉地把手往回抽了下,但佐助把它攥紧了。   “别动。”他压着嗓子说道。   佐助把我的手翻过来,拉住了查克拉丝的一头,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要!】我还没准备好……操!   我话还没说完,手臂上猛地一抽,疼得我眼泪刷地掉下来。佐助干脆利落,把我抽成一团的胳膊拉过去,嗖嗖几下将剩下的几根也拉出来,我的右手彻底失去知觉,血糊一片,结果他紧接着拉住我的左手,一次性把所有的查克拉丝都拽了出来。   这下我疼得满头是汗,浑身打颤,垂着两条手臂不停地喘粗气。这比那群小太妹的踢打还疼,根本就是把我的骨头从肉里抽出来,还连着抽了六次!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我却连擦都没法擦。   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人,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飞来横祸把我扔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害得我非得要死要活地学文化,还得被一群脑|残小学生鄙视侮辱拳打脚踢……我是不是太弱了?可我也没办法啊,我前二十年过得都是天|朝的安分日子,哪会什么飞檐走壁。我真的尽力去适应了,学着阿团她们的坚强,但我就是我,我就是比她们懦弱又贪图安逸!我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当什么忍者,不用功成名就拯救世界,我能这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地混一辈子就好……   可是佐助,都怪佐助,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说不要跟你搭上关系吧,你看让人碰到我就是这么个下场,连现在抽丝都是你让我遭的罪!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想静静!操……我什么都没干,哪里招你惹你了,要被你害成这样……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你对我好的时候能不能长点脑子?这到底是关心啊还是报复,对你是没什么影响了,但对我就不一样了,明明全是因为你,怎么到头来受苦的却是我?   我觉得我再也不能跟宇智波佐助愉快地玩耍了,以前是他嫌弃我,现在是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嫌弃他!   我不甘心,闭着眼睛还是止不住泪水,索性低下头去,让它流个痛快。   一片冰凉贴上我的脸颊,刹那间我连呼吸都停滞了。   佐助没说话,缓缓抬起我的脸,用他漆黑的双眼凝视着我。他的手在我脸上移动,擦拭流动的泪水,然后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像我初次遇见他时那样,认真地擦我的脸。   我也一言不发地回视他,眼泪自顾自地流。   我操,他太奸诈了,这幅样子叫我怎么嫌弃他……我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人,我们是下地狱都要捆在一起的人了。他对我的那一点点好,虽然后果很麻烦,可我不舍得让它们溜走。自从变成一个人之后,我所有的温暖都要靠他给予了。   【佐助……】我皱着眼。   他又擦了两下,说:“板蓝根。”   接着我被整个带向前方,撞在他怀里。佐助搂着我,头埋在我颈窝里,环住我的手紧了紧。   夜晚的街道上吹过一阵冷风,这孩子成了快冻僵的我唯一的热源,我努力抬起快废掉的手臂,在他的后背贴上两个血手印。   “我……”他轻声却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你。”   我用尽全力抱紧了他。   佐助的一句话,叫我所有的委屈和怨念都烟消云散了。这的确不公平,可我觉得,人生在世,只要能被牵挂的人牵挂着,就是无上的荣幸了。   让我更加欣慰的是,佐助的牵挂也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这货居然付诸实践了!   第二天,佐助死活不肯先去学校,拉住我的手一路走到学校。   其中偶遇的同学们都是惊愕恍惚一脸“我睡醒了吗”,我杯水车薪地掩住自己的脸,不要看了,就是板蓝根我!佐助这也太干净利落了,这么快就要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了么,我还没准备好。可是为什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板蓝根你堕落了!   “佐、佐助……”一个小姑娘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看着精心打扮的她,和脸上色彩纷呈羞涩、吃惊、难以置信,我还是闭上嘴,不跟她打招呼了。   “小樱?”佐助随意地应了一声。   小樱这才把视线从我身上收回来,抓住时机说:“早上好佐助君……”看着我又补道,“还有板蓝根……”   【早!】小樱小姐是我错,别慌以后姑爷的手都是你牵,我自觉抱鸣人大腿去。   佐助一如既往平淡地点点头,拽了想抽手的我一把。   “有事吗?”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小樱很是恍惚,懵懵懂懂地晃晃脑袋。佐助礼节性地点了下头,拉着板蓝根离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后,小樱才反应过来自己准备多时的“好巧,一起上学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不对,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那个人是谁?她是板蓝根吧,是她们班里的大家说佐助很讨厌的那个板蓝根吧,为什么……春野樱再一次陷入了迷失。   当然迷失的人,除了小樱还有很多。   我们来到教室时,班里也坐了不少人了,鸣人一如既往挂机迟到中。看见佐助拉着我,群众们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火蜂同志吸了下鼻涕,定定望着我们。   佐助泰然自若,直接把我送到角落的座位上。   鹿丸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提出疑问:“喂,佐助你这是……”   “佐助……”井野跟小樱一样恍惚。   “我说,你不会也要搞什么恶作剧吧……赤丸,你觉得呢?”   “汪!”   “牙,别、别这么说……”   “对啊,佐助君,这是板蓝根!”有人附和。   我静静扶额,板蓝根我长那么大连个演讲比赛都没参加过,你们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时候佐助说:“牙,火蜂,是时候把你们的恶作剧收起来了。”   牙和火蜂同时一怔,后者情节较为恶劣,于是急忙追问:“佐助你什么意思?”   “嗯?”已经往回走的佐助回过头来,冷着一双眼道,“我的意思就是,板蓝根是我的同伴。”   火蜂发现世界可太玄幻了,佐助不是原来还很讨厌她么,怎么板蓝根才几天没上学,他就这样维护她。但心里没底,嘴上却不能落了下风,于是火蜂挺胸抬头高作大死:“这你都要管?佐助,我想干什么是我的事,我们就是看不惯她,那又怎么样?”   佐助不答,微微一蹙眉。   一把苦无擦着挑衅者的脸飞过去,火蜂过了一会儿才惨叫着捂住脸,细细的伤口里溢出一线血丝。   “下次就不会偏了。”佐助说着收回手里剩下的那支苦无。   火蜂又惊又怒,作势要上前约战,好在这回他队友学乖了,一人一只手臂把他架牢了没让他找死去。   我从自己的座位远远眺望佐助的背影。虽然坐在最遥远的位置,可我们的距离变得咫尺之近。   经过一天的适应,少女们终于心碎地接受了男神心有所属的噩耗。当然为了安抚她们也防止病娇出现,我体贴地告知前来搭讪的女孩们,我是佐助的亲戚,我们只是被迫生活在一起而已。我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使我回归平静的生活,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是日了最野的狗。此话一出,妹子们纷纷抛弃成见,扔掉骄傲,众星拱月地围到了我身边。   不……不是……我有萤火了,就算丧偶也还有少主呢,你们别这样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等等,小樱小姐没说你,板蓝根乐意为您服务!   我拉住小樱,她惊喜地回视我,然后,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她期待地问道:“板蓝根,佐助他……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操?   我环顾围观群众,发现大家眼中都闪着渴求的光。哦,所以她们根本是为了刺探佐助的情报是吧?   发现真相的我感到心很累,随便从抽屉里拿了张课堂涂鸦给她:【这样的。】   少女们若有所思,随后有人喃喃了一句:“我知道了,原来佐助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啊!”   哎呀,好野的狗……   我想解释,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人真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呢?   只是没想到,这条没由来的设定,居然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想必未来几年里,我大木叶又要多一道名为长发妹子的风景线了,这都是在下的功劳啊。   “板蓝根,走了。”我还沉浸畅想中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于是我赶快收拾书包,跟妹子们作别。   【佐助。】   佐助点一下头,冷冷道:“跟我过来。”   站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少女忽然脱离地面,模糊的黑影带起急烈的风刮得我头发乱飞,而那人磕磕碰碰最后重重砸在墙上。别说我,是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连周围女孩儿们的惊叫都显得姗姗来迟。   万万没想到,佐助拉我出来居然是为了报复。刚才这大姐头一看见他就奔上来了,估计是听说佐助在找她,还特地整了个发型。谁料佐助开口就问是不是她打得我,在我敬佩的眼神中,妹子干脆地答应了,这之中竟还有点“我很厉害爱上我了吧”的味道。   然后佐助一脚踹过去。   他跟在挨打的小太妹后面,脚踩她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我明显的观察到,大姐头的话在开口的前一秒咽了下去,双瞳颤抖,冷汗落下。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见佐助的侧脸,看不见他的眼神,不过从小太妹的反应来看就是那种以恨意为背景,高贵傲慢、不可一世的偏执神色。   佐助脚下用力,大姐头吃痛的叫出声。   “再对她做那些事的话,你这两条手臂就……不用长了!”   “啊!——”   我听见骨头错位的声响,吓得我头皮发麻。   不对了……佐助怎么会这样?操,给点苦头是没错,但这太……太黑了佐助你……   【佐助!】我赶紧上前抓住他,一看他的脸果真是恨意难消的暴戾。糟糕,这孩子又开始情绪转移了,全是鼬的错。   我立即抱住他,趁机往小太妹身上踹了两下,才把他往外面带,佐助僵硬的身体在我怀里发抖,时时刻刻像要从我手臂间挣出去。我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姑娘,她看着机灵,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拉住她们半残不缺的大姐头离开。   “你们竟敢……”   我捶了佐助一拳,打断他的话,擦掉他额头的汗水又拍拍他的脸颊。   佐助漆黑的眼睛总算有了光彩,神智恢复过来,喘着粗气看向我。   【没事的。】   他抿抿干涩的嘴唇,朝我点点头。   我想起什么笑了。   佐助眉间带着疑惑。   为了确保他能感受到我这份心情,我没有用口型说,而是抬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一字字写道:【谢谢你】   抬头看他一眼,又写道:【我也不会放弃你。】   佐助动了动,慢慢和我的手握在一起。   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放弃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四千七,其实我觉得这种每天飞四千的字数已经顶得过双更了吧orz 我自己都觉得字数感人 _(:зゝ∠)_当然这种做法的结局就是:码不出存稿 为了有存稿,从下一卷开始我们就回归3000+或者3500的正常字数吧【干,这文除了第一章有那章正常过   ☆、五年后春节   我默默抱着一大堆盒子,走上楼梯,转到门口。   三道黑线从我额角滑落。   钥匙在口袋里,腾不出手开门了,操。   我抬腿踢了踢门板,没什么动静,坚持不懈加把劲儿再来一脚。   嘎吱。   佐助越过重重盒子的阻挡,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才把门彻底打开。寒冬的冷风灌进来,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催促道:“快点进来。”   少女赶紧踢掉鞋子进屋,手里的东西哗啦啦堆到地板上。   “这是什么?”佐助关上门,把她的鞋子放进鞋柜,指着盒子们问。   我摘掉围巾手套,把最重要的粮食先塞进冰箱,然后卸下身后的板子写道:【新年礼物。】给他看过后再写:【刚才去买菜就被你的追求者拦住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旁边袋子里的是情书,也就七八封,你记得要看。】   佐助哼了一声,倒了杯水给我。   我抿了一口,身体里的寒气得以冲散,畅快地呼出一口白气。   “下次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回来。”佐助说着踢开拦了他路的盒子,把我脱下的围巾挂起来,转过头说,“你听见了没有?”   【你太受欢迎。】我高举写字板。   “切……那又怎么样?”佐助无形中承认了自己的帅气,我看看他婴儿肥日益减少,越发清朗的脸,默默认了。操,五年过去了,他长成了倾倒木叶的男神,而我却还是在和圆脸扑腾的妹子,也难怪小樱小姐不爱我……还有,鸣少主也貌似更爱二少一点……   失意体前屈。   我书写道:【佐助你太帅了,所以妹子们都要给你送礼物,你又不肯收,她们可不都让我转送了?】   佐助斜睨我,意思是“怪我咯?”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不怪你怪谁?   佐助不耐地说:“总之你下次别拿了。”   【这是人家的心意,不收总不能扔了。】   “她们爱怎么办怎么办,你管不着。”   【她们要送给你。】   “切!”佐助表示不想跟我说话了,换鞋子准备出门。   我把板子送到他眼前:【玩得开心点。】   他抬头看看我:“你不出去?”   【还有一点事情,一会儿再说。】   他点点头。   我问:【你找不找鸣人?】   “找他干什么?”佐助疑惑道,“确实会路过……”   我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物袋给佐助:【帮我带给他。】   佐助往袋子里瞅了一眼,觉得很是眼熟,皱起眉头说:“这不是你织的那条围巾么……”   【就是礼物,你帮我送给他。】   佐助不爽地看我一眼,我极其讨好地笑给他看。   “我知道了。”佐助拧过头,别扭地说。   哎呀,谁说我们家二少黑出非洲的,好好说话也是能听的嘛,这都是板蓝根我好好教育的功劳。   佐助走后我锁好门,伸了个懒腰,又投入了和礼物的战斗中。   你们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些少女迷迷糊糊的情窦初开跑腿吗?愚蠢!跟我住在一起的是那可是佐助,大半个木叶都要拜在他忍者裤下的木叶花美男,这么珍贵的资源我不好好利用怎么可以?妹子们为了吸引男神的注意力讨好佐助君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刺探佐助少爷的喜好,对我都好得毫无天理。端茶送水都是小儿科,要不是我从来很吊地不写作业,估计作业本一发下来她们就哭着来抢,至于日常用品,特产小零食什么的,我觉得少了她们我能瘦一百斤!操,完全不科学好不好,她们完全忘记了以前怎么跟躲灾星一样躲开我了,一个个都跟伺候公主似的凑过来,就差争风吃醋了。   于是我非常无耻地,极其不要脸地利用了她们。比如我又一次开玩笑说,佐助好喜欢吃巧克力的,第二天我抽屉里就是满满当当的巧克力,口味齐全,旁边写着“麻烦你了板蓝根,下次请你吃饭”。后来我默默把巧克力内部消化了,还捞了一顿不要钱的一乐拉面。当然这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所以我一般不主动开口,可即便如此少女们的情书和礼物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尤其是过年这种节假日,我基本不敢出门。佐助的面瘫脸能冻哭一木叶的少女心,以至于她们都选择通过我的手向他传递爱意。   我看着满屋子的爱意,深感头疼。   少女粉红的玻璃心我根本没法儿拒绝啊,可是回馈这份心意可真是要命的工程。   我把礼物都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到该放的位置去,至于小零食就当场吃掉了,反正给佐助也是被嫌弃,还不如直接给我吃,板蓝根爱你们!   不过我收拾完大部分东西,看着叠在茶几上的三条围巾,心里不开心了一下。   你们还真以为我只给少主织围巾了?跟我朝夕相处了整整五年的二少我怎么会不在意呢!佐助一直以为我给鸣人织的那条是给他的,所以刚才发现我要送给鸣人时才那么不爽。哼,太天真了,他的围巾比鸣人的长,而且为了给这忧郁少年惊喜,我可是背着他才敢织,进度慢多了。我本来想着这两天就要完工了,才敢让他去送礼物,顺便看看他吃瘪的样子开心开心。好了,我开心是开心了,可是看见姑娘们送的围巾们心又塞了。操,要不是板蓝根我有节操,早就把它们扔楼下垃圾桶了。   什么人嘛真是,我不是说了佐助不喜欢戴围巾,怎么还来跟我抢脖子?你们三个不上道,注定当不成我姑奶奶!   我把三条围巾团成团塞进柜子深处,然后拉出一个袋子,拎到沙发边上打开。   我把线头理出来,愤愤着开织。果然很不爽,再怎么想要占有佐助,也该给我留个位置,板蓝根是佐助最看重的人你们不知道吗?哎呀……这话好无耻,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没有说过!操,不管了不管了,好好织围巾吧我,连烟火大会都不参加,就为在今天肝个收尾了。   我细细地织出花纹,往上拉了拉,都快比我人高了。想着佐助裹着外套围着黑色围巾,手指勾下一角露出白皙的下巴,说话间吐出白雾的样子,我都要深深掩面了。好想早点看到啊,我们家二少就该那么帅。脑补着这画面我跟磕了药似的精神百倍,加快手速织起来。   佐助在把围巾送到鸣人手里的时候还是很犹豫的,他真想把它扔了,不过考虑到板蓝根发现之后火冒三丈,他还是认命地兼职了快递员。   “给我的?”收到礼物的吊车尾的手举着苹果糖,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   得了便宜还卖乖!   佐助窝火地把袋子往前送了送,不耐烦地说:“少废话,拿走。”   鸣人怀疑把袋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眼,然后十分欣喜地把围巾拿出来,明黄色像他的人一样。   此时的佐助看鸣人哪儿都不顺眼,不就一条围巾而已,至于么,白痴!   “佐助,这是你送我的吗?……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呢……”把围巾试戴到自己脖子上的鸣人挠着头,非常不好意思地大声道。   “不是我送的。”佐助没好气的打断他,在鸣人怔愣的目光中甩过头,嫌弃道,“是板蓝根那家伙。”   “哦!……”鸣人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佐助你这种人怎么会给我送礼物呢。既然是板蓝根,那你替我转告她,一乐拉面最近出了新口味,下次请她!……还有,围巾很好看,板蓝根很厉害啊!”   “切,要说自己去说。”   佐助一甩手就要走,鸣人赶紧追上他:“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嘛,不过这种话总要自己说比较好,毕竟板蓝根这么用心!”   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的佐助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了,但是此时此刻,鸣人彻底展现了了一个粗神经所能达到的极限,他不仅没有体谅佐助的少男心,还火上浇油地问了句:“嘛,话说佐助你收到的礼物是什么啊?不会也是围巾吧?我可不想和你带一样的围巾……不对,你没戴出来,那就是说不是了……还是说,难道你根本没收到?!”   “闭嘴!”忍无可忍的二少爆发了,回过头狠狠盯了错愕的鸣人一会儿,然后忽然拂袖而去。   鸣人原地愣了愣,接着忽然反应过来,“噗哈哈”地笑起来:“这小子果然没收到板蓝根的礼物啊!哈哈哈哈哈佐助你也有今天!”   远远听见鸣人贱贱的笑声的宇智波少年一定,立马加快了脚步。   这么丑的颜色,早就被他嫌弃一个月了,也就鸣人这种白痴会觉得好看!跟他品味差了十万八千里,板蓝根捧给他他都不想要……给鸣人正好,还省得他拒绝了!   佐助这么自我安慰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胸口还是满满不被承认的致郁情绪。   街道越来越繁华起来,庆祝过年的灯火在每家店面前亮起,三五成群地伙伴笑着从他身边经过。路过的店门口漏出温暖的光,门口的中年男人给女儿带上毛茸茸的耳罩,和妻子一起牵着孩子的手远去。   佐助随便选了个方向转过去。   “哥哥,我的金鱼!”捞金鱼边的小男孩发出惊呼,举着破掉的纸网望着身边年纪稍大的少年。   “没关系,哥哥给你捞。”少年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网伸进水中,屏息凝神地追赶金鱼,但金鱼忽然一跃,撞破纸网掉回水中。   “哥哥也不行嘛!”男孩没有因为失去金鱼而失望,反倒因为哥哥的失败开怀大笑。   兄长的尊严受到挑衅的少年一撸袖子,决心找回自己的地位:“这是失误,哥哥捞给你看!”   “不行的啦。”   “你别吵,看我的!”   “好啊……”   佐助的双眼猛地瞪大,身子一冷,推开身边的行人向前冲过去。   该死!   他不要想起来!他只想恨那个男人,别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家人,什么温暖,什么关怀,都是骗人的!他从来不曾拥有,他素来就是一无所有孤独一人走在这个世界上,口口声声说着关心他的人,到头来还不是把他晾在一边?板蓝根真是狠心的人,不是说好了“一辈子不放弃”的么?怎么才这么几天就毁约了呢。真是的,他居然还记得这可笑的约定……可恶!   果然,他是不配拥有爱的么?   望着常年注视的河流,他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对,飞的措手不及的时间线耶耶耶耶耶耶!~ 另外佐蓝祖蓝hhhhhhhhhhhh   ☆、新年快乐,板蓝根   原主的身体有问题,这点我已经渐渐察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嗜睡,每天上课打瞌睡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来越长,以前没发觉,但从放假开始,我发现自己即使在家里也不知不觉就犯困,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心中略有惶恐,但是没什么办法,试着跟正主联系,但没有什么反应。自从五年前她让我没由来地昏睡一周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感应过她,不过现在看来,她想必是要重出江湖了。   至于别的反应,就是眼前的这个梦。   此梦境已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了不知多少次,但气人的是我却永远没法记住它的全部内容,只要醒来一秒忘,一旦梦起来又有了些微的印象。   这是一个非常凄惨的梦。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但能看到画面。眼前是一盏硕大的医用无影灯,戴着口罩的医疗忍者在我视野中来来去去,互相交流,手术刀在我面前传来穿去,针管里挤出的液体溅到我脸上。针管里的试剂被推进我的体内,我毫无感觉,然而不断起伏挣扎的身体和歇斯底里的无声尖叫告诉我,那一定很痛苦。戴口罩的人们重复着从我身上抽血、割肉,往我身上注射药品,记录结果的步骤,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那盏白晃晃的无影灯,强光永远笼罩着我,让我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甚至自己的存在。   直到有一次,他们忽然情绪激动地互相击掌,所有人同时涌过来看着试剂注射进我的身体。   我迷茫地看着他们,记不住那些捂得严严实实的脸。   新的世界呈现在我的面前,那片广袤的草坡、葱郁的森林、碧空之下冒着袅袅炊烟的房屋,还有除了那些冰冷的白衣人之外,带着笑容和温度的人们,虽然毫无感觉,但我知道这具身体正在微笑,她拉着一个人的手,那种快乐像是要冲进我的灵魂深处。然而很快的,一股更为澎湃的恐惧排山倒海般冲击过来,让这点快乐顷刻荡然无存。冲天的火光燃烧着屋子,人们四处逃窜,却被无形的力量打击,他们生长出青黑色的鳞片,手掌变成了爪子,却还未攻击便被一双白鳞手爪掏空了心脏。黑底的大氅在风里飘荡,燃烧着的火焰见证着毫无人性可言的屠杀。   我忽然转过身,一个手掌青黑的女人将她手中跳动的心脏送到我手上。   “百折……”   “血之哀。”   我只能判断出这两个词。   那生长着白鳞的少年跑过来,不顾反抗将我拉着跑,不是原来那种温暖的快乐,此时此刻我只感受到冰冷和僵硬。   我也开始了变异,手里的心脏送到嘴边咬下。   我不停地奔跑,离开那地狱般的村庄,经过漆黑的夜晚,来到一片苍翠的森林。   我又一次看见那张脸,毫无犹豫地愤怒攻击上去,我被打倒了,待我站起时已经看不见那少年的踪影。   我跌跌撞撞地行走,看到那眼熟的树屋,爬上去之后,打开里面的柜子,我赫然看到了我从未检查了无数次也没看到的东西——一盒试剂!已经僵硬的手颤抖着抽取了药品,往没有变异的下颌扎去,一遍又一遍,盒子里的药品越来越少……   我站在湖边,感觉到一股难以名状的窒息感,刚刚拔下来的针管被爪子捏碎,怀着不知源头的浓郁恨意,我知道自己坠入湖中。   冰冷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我拼命挥动手脚,却只能看见被阳光渲染得扭曲的水面。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有个声音在这样说。   杀掉他,要杀掉他!   她还在说。   可是我感受到的完全不是这样的心情。   好孤独,不要让我一个人。   那片白到可怕的无影灯的光,就和这渐渐漆黑的水底一样令人伤心。   是谁都好,请来救救我。   水流从我的脸颊流过,光芒变得原来越明亮。   是谁呢?   是谁在拥抱我?   我感到自己得到了身体的主动权,尝试着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的有一张线条柔软的脸,绚烂的光芒忽然亮起来,映出他俊俏的容颜,黑夜般的眼眸倒映着灿烂的光辉,望向我。   【佐助……】   我感到了无比安心,再度闭上眼去。   佐助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若不是烟火大会实在过分热闹,他实在不愿回到这个地方。   他宁愿在那条冷冰冰的街道上不停地走下去,也不想回来面对板蓝根“鸣人喜不喜欢这条围巾”之类的提问,出于一些同甘“共苦”的思考,他不想回答鸣人很开心,同时他又说不出“他很讨厌”这样的话,他不喜欢看见失望的表情。做出以上的思考,已经叫佐助怀疑自己的价值了,板蓝根那么忽视他,他又何必为她着想……不过,虽然这次没有给他礼物,但是平日板蓝根对他也确实没得挑,他刚才也不该发表那些过于片面的言论。   板蓝根还小,犯点错误在所难免。   佐助在门口定了定神,吐出一口白气,才开门进入:“我回来了……”   房间里没有他预料的灯光,他本以为是板蓝根开了台灯,但事实证明并没有,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巨大的落地窗外投进远处的灯火霓虹。   “板蓝根?”佐助想抬手开灯,不过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少女时,把手收了回来。   又睡着了。   他没什么诧异的,板蓝根一直都这样,动不动就犯困,在哪里都能睡着。或许是得了什么病,佐助有过担忧,然而拖着板蓝根做了检查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久而久之也就不觉得怎样了。怎样都好,只要她还活着就可以了,佐助一直这么想。   佐助站到她边上,低头道:“板蓝根,到床上去睡。”说罢拿手拍拍她的脸,但板蓝根只是皱了眉头,没别的反应。   “真是……”佐助看看不远处的床,认命地弯下身去抱她。就算她漏了他的礼物也没什么,佐助才不想跟她计较,宇智波一族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不过板蓝根的礼物,他也决定暂时不考虑了。   不过接下去的发展让佐助又产生了新的想法。   当他把板蓝根从沙发上抱起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佐助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根木棍,原来是板蓝根织围巾的棒针。他打算先把板蓝根抱上床再做处理,可是目光收回的路上却被另一样东西拉住了视线。   一条黑色的、挂在沙发脚上快要掉下去的围巾,佐助把板蓝根放回沙发,腾出手将它捞起来。   十分柔软,还有在昏暗的光线下辨别不清的花纹,躺在他手心的一个角上,勾着红白两色的小小团扇,差一点就要完工了,勾线的针还挂在上面。   佐助愣了愣,确定了这是给他的,接着他试着把它绕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圈两圈,非常温暖地包裹住他。佐助闭上眼睛,把头往围巾里埋了埋好像冬日里午后的艳阳,流淌着令人骨酥的光明和暖意。这也一直是佐助对板蓝根最常抱有的一种感觉,舒适。   “笨蛋……”他闷声道,明知她看不见,还是微微红了脸。   睁开眼睛,佐助再次把板蓝根抱起来,她靠在他肩头安然沉睡。即便没有获得护额,一个在忍者学校受过训练的学生也足以称为忍者,而一个忍者最虚弱的时候就是他的睡眠时间,所以当一个忍者能够毫无防备地把自己最虚弱的一面给你看,就无异于把性命交付到你手上。他和板蓝根之间的这种相处,一直令他备受感动。不仅仅是由于别人愿意对你敞开心扉,更在于你获得了安放自己心情的地方。   走到窗边的时候,十二点的钟声忽然敲响了。隔着玻璃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重重焰火争先恐后地绽放开来,染花了整片天空。   巨大的落地窗完美转播了这片盛景,佐助站在窗前有些恍惚。年年如此,在如此盛况之下,他的思绪就忍不住飘到曾经繁华的宇智波,想象着如今凋敝衰败的废院,曾升起最美丽壮观的烟花,那烟花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在冰冷的隆冬异常温暖。他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节日的氛围了,可是今年,突如其来地,那久违的感觉从他心里岩浆一般涌了上来,在他心头盘踞不去。   这时板蓝根在他怀里动了动,他低下头发现她睁开了眼睛,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佐助?】她好像这么喃喃念了一句,偏过头睡去了。   那些奔腾的岩浆一下子安静下来,变成在他身体里缓缓流动的温热血液。   这是佐助第一次思考起,放弃复仇就此度过一生,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是最初的萌芽,如果没有那些急转直下的意外和变化,说不定他的一生真的会过得这样温馨安宁。   不过此刻的他对未来的变化毫不知情,于是他低下头去,对接下去事多繁杂、无比挣扎的一年,道出了自己的祝福:   “新年快乐,板蓝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撒糖,趁着佐助没走狠狠嫖 _(:Dゝ∠)_鼬哥一出场就虐死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家的小鬼接招吧!   ☆、板蓝根的写字板   机智的二少发现了我的诡计,失意体前屈。我撇撇嘴,认命地帮他把最后几针收好了,给他围上去。   操,不愧是宇智波家的美男基因,真的好帅啊……   我捂脸偷乐了一会儿,佐助发现我这怂样赏了一记高冷的轻哼,那种“哼,老子帅成这样就知道你把持不住”的内涵,却偏偏真的非常帅我也真没把持住。   好在佐助很给面子地不揭穿我,走到门口,催促道:“快点。”   【知道了。】我一边应着一边抓起板子跟上去,噫,这块板真的快烂了,又有个螺丝掉下来了。   佐助跟我一起出门也就是逛逛,感受一下节日气氛,不过基本上就是我在沿街吃,他在旁边装逼拉风。真的,宇智波家天生带挂,装逼一绝,就拿鼬哥来说,最标志性的动作就是COS杨过,空着个袖子,把胳膊从胸口挂出来,乍一看跟个骨折病患似的;还有老祖宗斑爷,那杀马特造型我也不说了,打起架来天天挂在口头的“你还想继续起舞吗”就足够给对手心里施压了;再说带土,这人我比较欣赏,他不装逼,不过他装逗比!唉,罢了罢了,面对六道化的带土脑补阿飞扭起腰子来活生生的精神污染。   说完这些,我们再来看看二少。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伟大遗孤,他也有属于自己的装逼套路,在他如今的年岁里最着名的就是现在的POSE——长短腿佐助立!说具体点就是右腿挺直,左腿弯曲足尖轻轻点地,两手随性地插在兜里,微微低头或者遥望远方,在喧哗的人群中也有自己的一方宁静。   不远处的小女生们红着脸扎堆观望,我为二少的不知廉耻感到了羞愧。   【佐助。】我送了个章鱼小丸子到他面前。   佐助如我所料地皱皱眉,道:“我不要。”   我沉默地吃下去了。为什么一直是我在吃吃吃,这样很不好,总有一天胖成猪头,操!   把章鱼丸子收起来,我拿出板子写道:【我吃够了。】   “嗯。”   【接下来去哪里?】   佐助迷茫四顾,回头跟我说:“你想去哪里?”   自己没有计划还说得跟尊重我的意见似的,每每这种时候我都特别佩服佐助的淡然自若,说白了就是厚颜无耻。   【没什么好玩的,回家吧。】   “嗯。”佐助在外面就是这么高贵冷艳,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我故意露出来的板子破败之处。   于是经过文具店的时候,我特地走得非常非常非常慢。   “板蓝根?”远远甩开我一截的宇智波二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怎么了?快点走……”   我奋笔疾书:【佐助大人,快开学了我们是时候买点文具了!!】   佐助看着写字板沉思片刻,道:“我不缺,我记得你也不缺吧?”   【鸣人呢,他说不定就什么都没准备。】   佐助脸皱了一下:“管他干什么,吊车尾的不用笔也没关系吧?”   我愤愤然:【我也是吊车尾!】   “我不是这个意思。”佐助烦躁地说了句,忽地发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缓和脸色道,“既然都到了这里,那就进去看看吧。”   【是!】   我立刻亢奋了,拉着佐助进门,然后不停在写字板边上晃荡,时不时望望挑笔袋的佐助,转过头再望望挂在高处的写字板。   普通人一定不能理解我对写字板的向往之情,不过这对我来说就跟鞋子一样,既要好看还要舒服。不对,更像是键盘对于程序猿,一整天都在跟它接触,它的好坏完全影响到生活品质了,更何况我这板子还要给人看的,是门面啊,手上这么破烂的门面怎么可能拿得出手。   我再次注视二少,他在笔架前佐助立,转过头佐助脸望我一眼,面无表情转回头。   操,没眼力见!我也不是买不起,木叶确实把两个人的抚恤金都发佐助户头上了,我的存款足够买一车写字板了,但不一样,别人送的和自己买的怎么看都不一样不是吗?我要的不就是那份能只要看到,就让我随时随地甜蜜地笑出来的心意么?   我继续跟佐助耗着,仰望架子顶端的写字板。噫,那个铁艺的超级漂亮,我觊觎它好久了的!旁边那个也不错,虽然颜色俗了点但是带夜光,二少再也不用担心我半夜写字了!哦哦哦哦哦,新出的那款蓝色的也到货了,天惹噜完全不知道选哪款了,我都好想要……   “那个写字板多少钱?”少年的声音从我脑后响起,我赶紧低下了头。虽说不好意思,可是真的好开心!   服务员随着他的指示拿下三块写字板,摊在他面前一一介绍。   佐助瞟了我一眼,为自己的心机感到惭愧,我继续低下头。   “这笨蛋看来也选不好了。”佐助指向那个铁艺的写字板,“就这个吧,哪里付钱?”   “前面左手边。”   “嗯。”   佐助走了几步,又站定了,“走了,白痴。”   噫!我埋头跟上去。   有了新板子的我是如此的欢天喜地,小心翼翼地都舍不得往上写字了,哎呀哎呀,好漂亮好帅气好喜欢好想蹭蹭蹭一辈子!   佐助在边上黑线,颇有不想认识我的意思。   我心情很畅快,完全不跟他计较好不好,但还是忍不住把写字板举到他面前,不舍得写直接说:【好看不好看?】   佐助白我一眼。   【好看不好看!】   他无奈地点头“嗯”了一声。   对,就是那么好看!   佐助面瘫脸看我。   我捧大脸终于捧够了,看他那一脸不爽心里阴暗地爽了。不过人家好歹是送我礼物了,还是不要笑话他,二少不哭,板蓝根疼你!   【佐助!】我拍拍站在店门口许愿墙发呆的佐助,把板子送到他眼前。   “干什么?”佐助语气中满满的“卧槽你发疯发完了?”   我戳戳板子的右下角让他看。   佐助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写字板下面用端正的字体写了一串“宇智波佐助”,旁边还涂红了一枚小团扇。   切,真是……   佐助扭过头,耳尖泛红。   好了好了,板蓝根我今天开心,不取笑你了。倒是这面墙挺有意思的,其实就是块黑板,上面用磁铁固定了许许多多的纸张,上面书写着各式各样的心愿,比如“希望明年能过中忍考试”、“下一年也要开开心心地度过”、“嗷嗷嗷卡卡西老师好帅!”、“佐助我的嫁!”、“前面情敌来战”、“我所爱的千和,请与我爱罗少爷一起生活下去吧”、“女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挂啊!求虐二少啊啊啊!”、“说好的龙族玛丽苏呢!?”……等等有什么奇怪地东西混进去了!   我心疼在新板子上写下处女句:【佐助,有什么愿望?】   他沉默一会儿,伸手抚着板面,淡淡道:“那样的心愿,还是不要写在这个地方好……”满墙甜蜜的祝语,只会显得那地狱一样的诅咒更加悲惨罢了。   手刃亲爱的兄长报灭族之仇么?   我在那句话下面写道:【那换一个愿望不就好了?】   “换一个?”   【适合这面墙的愿望,比如……】我拿起旁边的卡片写了句话贴上去,【宇智波佐助记得要开心。】   他愣住了,半晌说:“无聊,这种纸条明天他们就会清理掉,有什么好写的?”   【不对!】少女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了,她拿出一支笔塞进佐助的掌心,用力地在板子上写道,【这是人们发自内心的祝愿,卡片会清理掉,但是祝福不会,我希望佐助开心的心情也不会消失!所以我想听听佐助的声音,你真实的想法不应该只有那痛苦的野望,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开心的……】   “板蓝根……”   【你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它才会渐渐被心底的黑暗吞噬。把它写出来,哪怕明天就被清理,哪怕明天是绝望的末日,我们积极生存的心情也不能消失!】所以你一定要写下来,或者告诉我,我是如此害怕你执迷不悔,把自己扔进暗无天日的复仇牢笼之中。即便你心向黑暗,那声音也要让我听到,至少这样,到了那一天我才不会过分惊慌失措。   佐助攥着笔没反应,我就指指上面的愿望给他看:【那么多人的愿望,当然不可能全部实现,可是大家都会写出来,这才是面对已逝生活的态度。】   我一个个指过去,让佐助看,他的表情也一点点纠结起来。可是,忽然我顿住了,手指迅速转换方向,身子也向前挪了一步。   一瞬间,什么东西割断了我大脑深处的某条神经,可怕的情绪风暴席卷着刮过我灵魂深处,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脏也不停使唤地收缩,兴奋到全身冰冷,大脑缺氧。我都看不清佐助了,只记得把手背到后面,为了确保准确,照着记忆中的位置,揭下一把卡片塞进裤兜。   佐助皱起眉看了眼身边忽然静止的少女,却见她刹那间脸色全白:“板蓝根……板蓝根?……板蓝根……”   也不知道佐助叫了几遍我才听见,我迷茫地看了看他,混沌的脑子里都记不起我俩在干什么。   “怎么了你突然?”   我攥紧伸在裤兜里的手,摇摇头道:【没什么。】   “怎么回事……”佐助喃一声,放下笔道,“先回去吧。”   【哦,嗯……啊……】我稀里糊涂地答应着。   许愿墙前的少男少女远去,风垂落了摆放不慎的笔,空白的许愿卡飞落一地。但在许愿墙左下角,连清理时都很难察觉的角落里,用油性笔镌刻着一句稚嫩的话语:   “不会放弃你。”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看到了啥 _(:Dゝ∠)_板蓝根的黑化番外我居然真的码起来,还有千和打个酱油 然而…… _(:зゝ∠)_佐助已经够黑了,还带个板蓝根,所以这番外并不知道怎么收尾,已经彻底烂尾了 _(:Dゝ∠)_泥萌要是舍得放弃主线剧情一天,明天我们就可以更上半章黑化   ☆、番外1 目中的世界   少女站在世界的顶端,长发随着高处的风飞扬,宛如凄惨、孤傲,飞扬着的白雪,一眼就让人寂寞得心底发疼。可是那双赤金色的瞳仁,一旦它们哪怕只是不经意地扫过来,就足以让你把所有的同情抛之脑后,留下的唯有屈膝跪拜、心惊胆战的臣服!   “板蓝根!——”十尾脚下金发冲天的少年倒在同伴怀里,凄厉地呐喊。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站在寒冷的塔尖,用冷漠的眸子凝视荒凉的人间。   人们总说漩涡鸣人是英雄,是一个让人不由自主信任并感到温暖的人。可鸣人不那么认为。在他看来,明明板蓝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明亮的光芒,即便在世人诽谤的泥沼之下,在一人前进的道路上,她都无时无刻不从心底散发着融融的暖意,竭尽全力地对身边的人,对他和佐助好。   而不是站在神树之上,轻贱人命,挑起战争。   用空无一物的黄金瞳对着他,轻蔑微笑的人,是谁?   鸣人想不出来。   “鸣人……?”少女说出这个名字的末尾还带着笑意的转音,似是在为自己不确定这落在记忆边缘的名字而感到惭愧。   “板蓝根!”鸣人冲到阵前,激动得脸都扭曲了,歇斯底里地高声呐喊,“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她反问着,脑袋随意偏了两下,笑着摇摇头,“鸣人,好久不见你的愚蠢倒是没有变。我啊……我本该如此,不是么?”   “不对!”鸣人抓着一激动而疼痛的胸口,高喊道,“板蓝根你不是这样子的!……你……你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你是把我引出迷雾,让我看见全新世界的人!说什么本该如此的鬼话,挑起战争,破坏你一直追求着的和平的人,怎么会是板蓝根呢!我才不会相信!”   少女因这番话愣了片刻,下方黑压压的忍者们却只看见月光下,她被苍穹之风吹起的白发。   “这样啊……”她恍然的叹息随着风飘进忍者们耳中,很轻却因强大的查克拉让十万忍军都听得真真切切。她玩笑似地说:“鸣人啊,你果然天真。如果说是我曾经的表现欺骗了你,那么作为赔偿,我就赐予你一个真正的……新世界吧!”   缓缓阖起的左瞳中赤金色陡然发起微光,接着那光芒剧烈抖动起来,艳丽的血痕从少女的眼角滑下,随风落下神树,砸在十尾头顶的另一位少女手中。后者缓缓收拢掌心,闭上眼睛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这就开始了吗,板蓝根?   左眼陡然睁开,深不可测的赤红中一丝丝黑色疯狂旋转起来,迅速凝聚出一颗黑红相间的六芒星图案。   “眼熟吗?”她轻声道。   “这是……”   “这是佐助的……”鸣人身边的春野樱向前踏了一步,目中是难以置信的悲痛。   上方的板蓝根轻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就是那个二子的眼睛!”回答的是坐在十尾头顶上少女,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旁边的一杆战矛站起来,随意地扫视下方的敌人,“鼬死后宇智波佐助换了他哥哥的眼睛,然后,现在……是板蓝根的了。”   真的是板蓝根么,那可是佐助,怎么可能……   鸣人瞬间绷紧了身体,不可思议地吞了口口水。   然而比他更震动的却还有人在。   年轻的风影站在忍军的最前方,如今的他还担负着忍联合军总队长的身份。我爱罗代表千千万万战斗着流血着的忍者,代表饱受战火摧残的平民,代表整个世界的未来站到了这里,面对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发动者。没人说得出他看清敌人真正面目时的震惊,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她吗?是她吧,我爱罗想着,轻轻叫了一声:“千和……”   “哟!”少女很坦率地立即回应他,靠着矛杆随意道,“这不是我爱罗少爷么,好久不见。”   我爱罗的拳头攥紧了,咬着牙却说不话。   沉默了许久,风影只发出苍白的一句:“你……还是变成了这样……”   “我爱罗少爷啊……”百折千和笑了,“别用这种痛心的口气来膈应我了。我变成这样?怎么样了我?……”   “千和,别再执迷不返了。”   话音未落,对方发出更轻蔑的笑声,摆摆手道:“我爱罗少爷,你记性还是不好……你说说看,当着我的面把夜叉丸杀掉的人是谁?日复一日喊着要弄死我的怪物是哪个?我在蛇窝的时候谁对我不闻不问还冠冕堂皇地说着要铲除叛徒?不想想谁把你救回来的,可千代光找到我的时候又是谁通缉令一张张砸下来硬生生把她砸死了?……虽然是陈年旧事,但你也不能飞黄腾达就忘掉自己造过的孽吧?再说了,我们想找个安安稳稳的地方好好过日子,顺便创造一下你们心里期待的人生,难道还错了?”   “千和……”我爱罗痛心地闭了闭眼。   “你给我闭嘴。”百折千和放弃和他的对话,扭头去看树顶上的人。   板蓝根,让我看看吧,我所期待的,有那人存在,不需要泪水,没有背叛和伤害的全新世界。   “千和。”少女捂着单一的写轮眼,与持战矛的人对视着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还是那样惨淡。这是百折千和心中所想,这个人对现实抱有的感情比记忆缺失的她复杂得多,然而更让她在意的,还是她日趋空洞的神情。板蓝根,你期待的世界绝对无法出现,如果苍白到你这种地步的话。连对生活的畅想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会获得所谓的幸福?   “板蓝根,村井团怎么死的别忘了!”百折千和知道板蓝根叫她的用意,别人压着才能把手从按钮上摁下去。   “明白。”   她冰冷地回应,将再度变化的眼睛对准了巨大的满月。   腐朽残忍毫无信任可言的世界,她终于可以逃脱了。   视野渐渐模糊,眼里显示的波纹渐渐复制到月球表面。血如她曾经的泪水往外涌,那些被抛弃的往事忽然像是要在最后一刻证明自己的存在般疯狂涌上来。   “谢谢你板蓝根。”   “板蓝根,其实我很开心有你陪着我。”   “我不会放弃你!”   “我为何要回到那种地方?”   “宇智波家的决定,不需要外人干涉。”   “再见,板蓝根……”   “哥哥……”   “你为什么会知道鼬的事?”   “我的世界,不需要你的存在。”   “永别了,板蓝根。”   ……   这些记忆,已经不需要了吧?   是啊,如他所说,宇智波佐助,同她又有何关系呢?   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不需要她的世界,果然这个毫无人情可言的世界,还是尽早毁灭为好吧。   “言灵·无限……”最后一滴血水从眼底涌出来的时候,猛然一阵剧痛从灵魂深处钻出来,剧痛迫使板蓝根暂停了忍术跪倒在地。   似乎感受到某种联系,她捂着鲜血淋漓的左眼望向了战场的某个方向。   破碎陨石形成的山巅之上,手持草薙的少年孑孑站立,捂住的右眼淌着血,有着和少女一模一样的诡异纹路。   “板蓝根,你的闹剧该到此为止了。”他开口,一如既往地不可一世。   “佐助 !”鸣人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说还有谁能打动板蓝根的话,就只有佐助了。   最后的宇智波扫了眼曾经的挚友,淡淡道:“好久不见,鸣人,还有小樱……卡卡西……受伤了吗?”   “卡卡西老师他……”小樱的神色黯下去,咬住嘴唇。鸣人亦不复刚才的神采,抿了抿才道:“啊……卡卡西老师在不久前,和十尾对战时牺牲了……”   佐助的眉头一皱。   “是我杀的。”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确定地告诉他。   佐助这才将视线再次放回到板蓝根身上。   一年未见,她没怎么长高,却瘦了不少,头发白得像武士之国终年不化的雪。还有这眼睛,正是在那雪下的五影大会上挖去的,那时她指尖冰冷的温度,无可言喻的绝望寂灭都深深刻入他眼底,带着撕心裂缝的疼痛镌刻在他骨骼上。她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让他感受她被抛弃时体内排山倒海的心痛。   “你所走的路,都是我曾经涉足的地方,板蓝根,你不需要走到这里。”   “不。”她似是迷茫又只是要找个地方安放自己的视线,眼神有些发愣,“你没有错,如果有人不认同你的生存方式,那么就杀掉他珍视之人,这样他就能稍稍理解,你的仇恨……”   佐助不由得怔住了,完全一模一样的话,从他嘴里说过,现在又从板蓝根这脱口而出,而他确信他说此话时板蓝根是不在场的。   以前的自己就是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吗?但是凭什么,板蓝根也要承受这样的心情。他不可能允许,最后存在的意义也让残酷的秩序践踏得失去自我,这种事情宇智波怎么可能允许!   “你们杀掉了我珍视的阿团,杀掉了我引以为豪的宇智波佐助,我已经很能体会你的心情了,佐助。”   “板蓝根,你被舍弃时的痛苦我已经感同身受,并对此感到亏欠。”佐助放下挡在右眼上的手,草薙剑从后腰上缓缓抽出,语气中透着不悦的警告,“板蓝根,就此停手。你心底的仇恨,我会代替你一肩背负,这个忍界的未来,我来书写就足够了。”   板蓝根还是站在那里,不声不响,捂着眼睛的手也没放下来。   “感到亏欠?”回答的是下面的百折千和,不过她也没看佐助,依然随意地拖着战矛,望向忍联合军总队长,“亏欠又如何?自己受了伤,就把别人的东西一一夺走,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现在却一口一个亏欠……原来不觉得亏欠,仇家杀上门不觉得亏欠,打不过不觉得亏欠,死到临头才跑来忏悔?我说,你们的血继限界能有你们下限一半多,四影和卡卡西也不至于领便当了。”   我爱罗眉头一皱,没来及说话,百折千和又是一句:“我爱罗少爷,眉毛都没有学人家装什么深沉?”   我爱罗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时百折千和忽地挑起战矛从十尾之上俯冲下来,一杆扎在我爱罗头顶,巨大的砂花在忍联合军阵前绽放。像收到某种信号,候在旁边的人们也跟着伸出青黑色的爪子,和大量白绝一起投入战场。人血混合着查克拉的光芒飞溅开来。   说了那么多死亡是你的存在,那么现在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吧,那个人死去的痛苦……我爱罗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氪了三遍,然而还是烂尾_(:зゝ∠)_删掉的字数都够一章了【吐血   ☆、村井团开门   “木叶浮波路39号666房,村井团,敲门砖:国际暗号。”   这就是我在心愿墙前偷偷带回来的卡片,让我心神不宁心旌摇曳心跳停止的致命纸片。操,中文啊!是我泱泱种花家漂亮潇洒的方块字!看着这几个字就够我落泪了,再加上心底小小的揣测,我的心都要飞出来了,何等的卧槽!   我再也忍不住了,跟佐助回家的半路上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出来,马不停蹄地赶到浮波路39号。   旅馆?   我对照一下卡片,确定没错。不管怎样,先看看再说。   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我找到了666号房,真的不能不怪我想歪,就这特殊爱好和暗示性极强的名字,我不联想到阿团都不行啊!我的天哪,阿团啊那可是,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一杯酱油拌饭喂大的阿团,她真的还活着么……在这个每天刷新着我的三观,强|奸着我的道德底线的世界,还有人跟我同甘共苦着?   我都激动到不敢相信了。   怀着一半怀疑一半期待,还带着莫名伤感的心情,我敲响了666号房门。   “是谁?”里面传出一个娇媚的声音,叫我浑身一抖。   我咽了一下口水,像,不能太像了!是阿团啊,每次她接到骚扰电话都是这么恶心人的!我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卯足了劲儿砸门。   阿团阿团我是……我操我是谁?不管了,阿团开门,基友来找你了,流浪千年的基友在这里,赶紧过来开门啊你!   有声音靠近门板,站定,紧接着那个恶心我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来:“是谁,说话!”   说你妹啊!操操操为什么我不能说话,这是要活生生被气死的节奏啊。   我没办法,抬腿一脚踢门板上了,哐的一声吓我一跳,自己也被反作用力推到地上。   这下门总算松动了,嘎吱一声打开。   白光从门底的缝隙漏出来,沿着门沿迅速上升,和从门顶钻入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刷的一下照耀出来。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朦胧中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显示出清晰的轮廓。   嗯……   啊……   呃……   【操。】我目瞪口呆。   我的天,我家正直如旗杆的阿团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个长着络腮胡的粗壮大汉究竟是谁我不认识!卧槽,阿团你怎么了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你!不对不对,刚才我听到的分明是娇软黏腻的女声,不是吧,离了我阿团你堕落成这样,这种货色都能吃?下得了嘴吗你!   我慌忙爬起来,想推开大汉进屋找阿团,然而半只脚还没踏进去,大汉随手一提溜就把我扔出来了,不过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我也发现了,里面并没有别人。   所以说……   我生无可恋地望着大汉,描绘着他肮脏的胡须,高大的身材,强壮的四肢,以及——   “你到底想干什么?”娇媚的嗓音……   【我。操。】看破生死。   在心里翻滚了无数次恶心,我不适地拉过掉地上的新板子,心疼十秒,然后掏出笔,写道:【我是板蓝根。】想想不太对,赶紧补充道,【你基友,萤火的cp!】   我翻过板子给阿……团……看,汉子粗糙的脸闪过一丝丝怔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想起来了,敲门砖啊,国际暗号!   于是奋笔疾书道:【天王盖地虎!】冷静了一下,翻过板子!   大汉的脸上闪过无与伦比的震惊,然后,在我感动激动的目光中,他用他娇媚的声音高叫了一声“保安!——”   卧槽?   保安和服务员都被他的尖叫吸引过来,我这下彻底蒙逼了,怎么回事儿这是!   【喂!……操,阿团!卧槽你坑队友呢?】   “这位先生,发生了什么?”   “什么先生?我这样的淑女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不、不好意思,小姐,那么请问……”   大汉娇嗔地指着我:“这个人!是谁!不停敲人家的好粗鲁啊,还有啊,写一写乱七八糟的东西,欺负我不认字吗?……你们怎么能让这种人进来,你们酒店的服务质量就是这样的吗?我要投诉!”   “先……小姐,请你冷静。”服务生规劝道,“这样,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要不您去享用,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等等!】   我挣开保安,冲过去拦住这不男不女的糙汉,拼命用日文写:【你是不是阿团!村井团!】   “呀,什么村井团,本小姐怎么会取这种没格调的名字,听好了,我叫……”   写字板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弹了几下才躺平。   对不起,我听不见了,你怎么能不是阿团呢?我……   我那么期待的明明……   狠狠蹭了两下眼睛,可是意外地干。看着自己的手,我有些呆滞,什么时候我变得这样了?多大的打击,从高高的云端跌倒深深的谷底,这是改变我一辈子命运的大事啊,换做以前我都想着死了算了,而现在我居然连一点眼泪都找不到,不仅不流泪,还有些安定下来的踏实。   我这是怎么了?   怀着不能释放的复杂心情,我捡起写字板,转向服务员:【抱歉,我找错人了。请问村井团有没有在这里住过?】   许是我态度比较虔诚,服务员没有为难我,还大发慈悲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村井团先生?确实在这里住过,就在昨天离去的,您来晚了。”   【哦。】村井团,先生?看来也不是阿团啊,那就算了吧,没什么可惜的……   【多谢,给你添麻烦了。】   服务员冲我笑了笑。   走出旅馆,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写字板,有点脏了,拿袖子擦了擦。至于这张卡片,算了,留作纪念吧,至少它能证明板蓝根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板蓝根,二少还等你回家吃饭呢!   吸吸鼻子,今天的天气有点冷,啊,又下雪了。   “你……”有个声音吸引我的注意,我转向右边,看到一张老面孔,就围殴了我又让佐助单杀的大姐头。她对佐助也算痴心一片了,被揍之后不仅没有因爱生恨,反而自我反省找到薄弱的环节,之后重整旗鼓东山再起,整个声势浩大的地下组织,自己也刻苦训练,博得一方“美”誉。   据说她现在有一百种方法让我在本地活不下去。   对了,她学名一叶静幽,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名不副实。   我写道:【找我有事?】   “帮个忙?”一叶静幽皱皱眉,颇为贵族气质,她如今的造型依然和五年前一样杀马特得让我心碎。   【送什么?】   “不要送东西,我要见佐助。”一叶静幽道,“他怎么老躲着我?是不是怕我?”   这人哪儿来的自信,忘了被佐助踩脱臼的黑历史了吗?她成长了那佐助也成长了,真当他还是当年生相软萌的小正太么?   我佐助脸:【要见自己见,他在家。】   “哼,我就是让你来带路的,少废话,赶紧走。”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扯,这种人要是能当上我姑奶奶,我绝对一刀捅死二少。毫不手软!   一路上一叶静幽完全没有顾及别人沮丧的情绪,老大口气地询问我一些相关事宜,都是关于佐助的,偶尔也扯点她发型好不好看之类的话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这人就刻薄地挑了我一眼。操,想让我在本地混不下去吗?老子后台可是宇智波佐助!   到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耳朵都被她烦出茧了,再看着以女主人自居的姿态一叶静幽,我并不怎么稳定的情绪更烦躁了。   【到了,佐助见不见你跟我没关系。】   “行了行了,快给我开门。”   【操。】   我忍着怒火,掏出钥匙开门。   “板蓝根,你去干什么……”正好走到门口的二少端着一杯热牛奶,在看清来人后,表情倏地一僵,语气尤其嫌弃,“你带什么人回来了?”   【一叶自己跟来,找你的。】   “佐助,过年了,你怎么给我送礼物!”操,这口气,我跟二少对视一眼,反应不能。   “我凭什么给你送东西?”   “凭什么?!”一叶静幽吃惊地瞪大眼睛,“我是你的女朋友啊,你怎么能不送我?”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佐助你干什么了,逼着我要捅死你了?   “你瞎说什么!”佐助怒了,“什么女朋友,别来烦我。”   一叶静幽也气道:“我那么爱你,你却这么对我?”   卧槽,二少怎么对你了,我现在深深为自己把她这非主流带回家的决定感到后悔,本来就窝火,她还来添柴。我写道:【你赶紧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就凭你?”   我佐助脸。   佐助转身回屋了。   我拦住要跟进一叶静幽,她瞪了我一眼。操,小样儿:【打我佐助就会讨厌你了。】   一叶静幽对我的心机感到震惊。   【佐助不见你,快走。】我心烦意乱,直接掏出苦无对准她。   一叶静幽火冒三丈地看着我,就差打我了,然而并不能。   我的心情莫名舒畅了很多,收回苦无,打一棍子塞一个枣道:【佐助喜欢吃巧克力,下次给我我帮你送。】   “你有这么好心?”   操。   【不信算了,情人节快来了,巧克力都快卖光了,你加油吧。】   一叶静幽一盘算心里一慌,她可不是那些十一二岁的小女生,比她们懂得多了,不管怎么说板蓝根的能帮忙就是好事儿。   “哼,那行我下次再来。佐助,我走了,下次来找你!”   我为她没在后面添一句“别想我”而欣慰。   “对了,别想我!”   哦,操……   我回到屋里,暖融融的温度让人整个都松弛下来。   轻轻叹口气。   或许我注定要过这样的日子,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又有什么不可以?我这种贪恋任何微小温暖、不喜变动的人,最适合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只是,要怎样才能让佐助留下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水了,然后存稿没了_(:зゝ∠)_ 明天送上下一半番外,我去好好改改 ps最近和室友渣起了游戏 然而不是基三不是究极风暴 而是,连!连!看!   ☆、番外2 新世界之神   忍者惨死前的悲鸣钻进佐助耳中,此起彼伏响声一片,但他对面的板蓝根却毫无反应,只是抬起头,再次将眼睛对准了月亮。   该死!   佐助的手紧了紧,下一个瞬间草薙脱手而出,转了几圈擦着板蓝根的脸飞过去。   忍术再次被打断,板蓝根微微眯了下眼,左手瞬间化作龙爪抬了起来。瞬身在草薙剑后面的佐助抓住剑柄,在空中转过半个身子,借力将手中的武器刺过去。   卡!——   锋利的爪子抓住剑身,两者接触的缝隙间火花闪现。   佐助在神树的花瓣上踏了一步,握着剑柄的手向前推进,板蓝根僵持了片刻,倒退两步脱离花朵,整个人被推下神树。佐助保持着推进草薙的姿势随她一起下落,千鸟的光芒覆盖了剑身。   他又想杀你了,板蓝根。原来不管多少次,他对你举刀相向的时候,心里还是难过的。   “佐助……”不由自主地喊出来。   少年的刀子一顿,然后——   “千鸟流!”   延长的千鸟刃刺穿少女的身体,带着血延伸后背到五米之外的极限。   当他看清板蓝根的神情时,佐助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她确实不再摆着一副毫无感情的模样,他终于能从她流露出的情感模糊地回忆起她曾经的样子了。可是佐助后悔了,因为他看见的不是那个每天给他端果汁、给他织围巾、哭着请他不要放弃她的板蓝根,他看见的是他最怕遇见的她。这是佐助的左眼在被挖走之前看见的最后画面。   猛然瞪大的双眼不再空无一物,吃惊、悲哀、不甘、痛苦等等各种情绪一瞬间翻涌起来充斥了眼眶,最后混合为一种叫人心惊胆战的神情——仇恨!   “啊!——”划破天空的尖叫化作一声龙啸,一条浑身雪白的巨大白龙忽然从神树旁伸展开来,高贵的目光俯视脚下的蝼蚁,整片天地都回荡着它庄严的咆哮。   紧接着一尊须佐能乎完全体拔地而起。   板蓝根,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佐助摘下左眼绑缚的绷带,露出宇智波止水的眼睛。   白龙毫不留情地冲了上来!   须佐能乎在白龙狂风暴雨的攻击下节节后退,龙爪从天而降把他压进地面。   “咳!——”   腾起的烟尘埋没了龙啸,板蓝根再度化为人身,她的腿跪压住佐助的胸口,被满白鳞的手爪攫住他的咽喉。   “板蓝根……”他从渐渐无法喘息的喉头挤出她的名字,抓着她的手臂艰难道,“你……的方向……”你的方向是错的,路尽头是绝望的黑渊。我先你看过,先你经历过,站在空无一人的山巅,先你感受致命的寒意。所以……   “住手……这不是你的道路……”这一切有我面对就可以了!   “这就是我的道路!”她的手骤然收紧,拉着少年一起撞在旁边的巨石上,砸出触目惊心的大坑。血水从宇智波的喉中咳出,疼痛遍布全身近乎麻木。   “只有经历伤痛的人才会明白何为珍惜……可是明白了又能怎样?我所珍视之物,我所珍爱之人,早就在你们赐予伤痛之时就永远离我而去。”板蓝根的声音里是沉到冰点的憎恨,努力忍着不落泪的眼死死盯着陷入石坑的佐助,“这双手,这些血,这对眼中,早已空无一物……我目中所见,只有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忍者,只有肮脏不堪的一片废墟……我的心早已不存在所谓信任,所谓爱情,所谓羁绊……这些骗人的东西,早就托你的福埋葬在这只写轮眼里了!”   佐助的视野不清,大脑缺氧令他的意识有些模糊。这是板蓝根吗?他印象里的板蓝根,是这个样子的吗?   在木叶的时候,小太阳一样展现笑容的她;在大蛇丸基地时,嗔怒地责备他的离别又死死拽住他衣袖的她;在鹰小队,哭着讲述鼬的故事求他相信的她;最后,啊,是那个时候……   他把她当作复仇路上的阻碍,一剑捅进她的心脏了却了这份羁绊。佐助不太记得那时候的心情了,但是他肯定着,心底一丝尚存的火种让他的刀锋偏了角度,自负的基因却让他不留情面地将她一脚踢开。他究竟怀着怎样的想法,佐助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复仇之路上,他只需一人独行。是的,像板蓝根这样光明的人,不该和这个诅咒般的词扯上关系。   可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板蓝根,即便你追随着我的脚步踏上我的道路,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陪我走到尽头。绝对,不可以!   少年扶在龙爪上的手闪起电流。   “千鸟!”佐助将板蓝根的手甩开去,紧接着须佐能乎的大手抓住她的身体。   看着在桎梏中死挣的人,佐助却意外地没有感到生气,他甚至连要小小给她施以惩戒的心都没有。板蓝根就像曾经他,固执地走在悬崖的边缘,为自己失去的一切悲鸣,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却望过来向他讨要拥抱的孩子。佐助太了解这份心境了,板蓝根的表现都映在他颤动的眼中……   他真爱的板蓝根,他最后珍视着的宝物,居然经历着这样沉痛的惩罚。   这个世界有什么资格,将她折磨到如此地步?   “板蓝根……”他控制着巨人将她送到自己眼前,待她稍稍冷静,才说出深藏着的话语,“我的眼睛看得到你的未来,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期待,你究竟想做什么?”   少女低垂着头,恍若未闻,良久,才从她发帘之后传出一声冰冷的笑声:“呵……”接着她缓缓抬起头,破碎的笑声从她喉间爆发出来,“哈哈哈哈……佐助,我的期待?我那些愚蠢的期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那些期待,不都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吗!”   她怨毒地瞪大眼睛,佐助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   “不过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起来,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再创造一个不就好了吗?”   “闹够了没有!”少年终于被自甘堕落的话语激怒,语气里有生生克制住的不悦,“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我,完全看透你的心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所要的东西不可能就此得到!我知晓了,来到你面前,即使没有资格,也不能放任你一个人走下去!我已经说过了,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我决心重拾这话语,而这个世界的罪恶由我背负,摧毁了你的东西我会一一毁灭,用不着你来面对……”   “我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这个世界。”少女打断他的话,表情放松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波澜不兴,“所以,以前那些愚蠢的牵绊,对我而言,只是失败的见证,实在是毫无意义。何况我要的东西,也不需要你施舍……”   须佐之男的手猛地攥紧,佐助的眉宇一沉。   “给我听着,一切仇恨都由我背负……”他不由分说地抱紧板蓝根,脸颊紧贴她的皮肤,偏执得近乎自语,“哪怕打断你的腿,你也给我……什么都不做就好!”但话音未落,须佐之男的手掌顷刻爆裂开来,锋利的尖爪以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碰到他的皮肤,然后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   “佐助!——”   “佐助君!”   远处战斗的忍者发出惊呼,鸣人慌忙摆脱白绝的纠缠托着螺旋丸冲上前来,板蓝根微微侧过身将他击落在地。   “你在做什么?!”鸣人的眼里溢出凶光,“板蓝根,这是佐助啊!”   “佐助?”她缓缓将手从瞪大了双眸的人的胸口抽出来,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答道,“是他又如何?”   黑眸陡然张到极致,鲜血从口中溢出。   “全新的世界,还是让你们看看吧……”   用我全身的血泪浇筑的,没有悲痛、没有寂寞、没有抛弃、没有丧失的全新世界……   “板蓝根!”   化作白龙划破苍穹,飞蹿到神树之顶。   板蓝根的身体晃了晃,两次龙化早已使她的查克拉所剩无几。她到底为了什么在做这些事,原因已经模糊得记不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个世界该何去何从她早已不在乎。她只要回到最初的人生,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一切都足够了。   溶金色翻滚着从她眼底映出来,倒映着圆月和神树,盛开着诱人的罪恶之花。   赤月的光辉洒下,花瓣层层绽放。   出现吧,我的新世界。   “言灵……”   俯视苍生的黄金瞳中显示出少年支着剑柄向高处近来的情状,他失血的嘴唇轻声呢喃着什么。   她缓缓闭起眼睛,血泪滚落,“十尾。”   强烈的白光穿透了整个世界……   “板蓝根,明天我要去趟砂隐。”短发少女不知道第几遍擦拭手里的长矛,哪怕说话时也没将目光从矛上离开。直到她确认它已不染纤尘,才抬头去看门廊外的人。   【去吧,最近风火水三块地方的管理都不稳定,也是时候让他们回味一下十尾的味道了。】   “呵,要不是你非要召唤月球上的完全体十尾搞什么一国统治,我也不至于这么忙。”百折千和把战矛收好,道,“当时直接无限月读一了百了……不过我倒是挺同意你的做法,毕竟梦还是大家一起做同一个比较带感。”   【说的挺有道理。】   “这么说……你倒是出个声儿,跟别人玩玩板子就好,在我这儿还得说句话。”   白发少女白了她一眼,轻轻道:“操。”   “哼。”百折千和笑着揉揉她的头,“这么多年也没见你长高,还敢说是新神大人,刺杀率连本帅哥都比不上。前几天风影大人又亲自出马了,那身手真是越来越菜我都没心情虐他。不过说到这个,倒是风火水的动乱,听说是某个人引起的,这个人还挺熟呢我们。”   板蓝根看了她一眼。   “爱的战士宇智波,人称二少的宇智波佐助又杀回来了。”   板蓝根阖了阖眼,没说话。   百折千和也没有深究的想法,挥挥手径直离开。   板蓝根毫无情绪波动地望着天空,手在板子上随意地勾勒了几条线,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将印象中的形象描绘下来,才扔掉白板轻轻一笑。   “佐助?”   建立全新秩序的神偏过脑袋,微微眯起眼睛。   新神大人是很忙碌的,没空去回忆化作碎片的过去。   “是有这样一个人,但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血珠从眼底落到地上,逐渐化作被时间遗忘的黑色。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是少主和耀君生日。 然后…… qwq也是我生日?(? ???ω??? ?)? 所以啦,给祝福吗?【千和笑 今天两更哦,虽然都是番外【←不过下一更按照晋江的尿性,不是网审就锁文hhhhh   ☆、番外3 唯一的夙愿   “你说你对这世界已经毫无留恋了,可把我变成这样的正是你啊!”   混合了阴阳之力的草薙穿透了龙鳞,刺进少女的肩窝,炸破高高在上的王座。   “阴阳之力?”因力量而逐渐自负的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高贵的龙血久违地染满衣袍。可她在怔愣之后却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另一只手抓住佐助的手臂,将刀子硬生生从身体里抽出来。   “阴阳之力……”她咳了一声缓缓道,“还以为封印了斑就万事大吉,没想到六道仙人还要出来搅和。”   佐助一言不发地与她对峙。他斩断了自己的一切,夺取了鸣人的六道仙力,终于拥有了与她相当甚至超越她的力量,重新来到她面前,她却没有丝毫改变。   这个世界,你口中说的对它毫无留恋,那受你影响为你一步步踏上神位的我,又算什么呢?   佐助沉下眉头。   可是他忘记了,这话对他适用,对板蓝根也适用。   “我早就记不得我以前的样子了。我是神,新的秩序,新的未来,是你们所有渴望想要的一切!……”统治崩溃的神由呢喃渐渐放大音量,最后她双肩颤抖疯狂地喊了起来,“我放弃的是曾经的过错,但现在的世界是全新的,没有战乱,没有族群,没有尾兽,你们只要安安心心地生活就好。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你们为什么不要?!……你们要的和平,我给!你们要的羁绊,我给!你们要的正义,我给!……你们要什么东西,我通通都给!”   “我什么都不想要!……”佐助偏执地喊了回去,一把伸手将崩溃的少女压进怀里,“我要的世界,从来都只有你而已!”   滴答……   漆黑的世界里忽然坠落一线光明,透明色闪烁着微光如同堕落的泪珠。   “你受过的伤痛我会一一弥补,我的新世界将与你合二为一……你不是神,你只要当板蓝根就好!剩下的,还有我在……”   噗嗤。   身上的刺痛打断佐助的话语。   片片龙鳞生长出来,刺破板蓝根的皮肤,扎进佐助的身体,发出“噗嗤”的闷响。一声一声,一声又一声,溅着血地排斥着他的怀抱。   可是他却收拢双臂,将她更紧在桎梏在怀里。   噗嗤。   噗嗤。   ……   “我想要的世界,我想看见的人……我不要你的存在!……”低哑的喊声终于从鲜血淋漓的环抱中溢出来,板蓝根绝望地挣扎着,锋利的鳞片在两个人身上割划,阴阳之力却迅速将伤口弥合。   如同这不断轮回重生的世界,一次次重复品尝着犯罪的苦果。   她毁灭了用尾兽治国的旧秩序,建立起恐怖一统的□□统治,而眼前的宇智波携带完全体的阴阳之力,复又推翻了她的城堡。   “宇智波佐助!——”无法化身为龙的少女被死死限制在狭窄的怀抱里,流着泪的双眼望向头顶湛蓝的天,“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总是你!……”   把我卷入这个悲惨世界的人是你,一刀刀刺伤我的人是你,杀了阿团的人是你,杀了千和的人是你,毁灭我最后意义的人是你!哪怕连勾起我这些怨念的人,也都还是你!   为什么是你!   “我这一切痛苦的根源,我所有方向的驱使,一直都是你……”   言灵的力量通过伤口源源不断地被吸收入对方体内,被阴阳之力蚕食,失去供血的鳞片逐渐收缩,龙角回收,扭曲的骨骼也缓缓恢复原状。少女呢喃着,渐渐放松了挣扎,失神的眼转回面前的脸上。   “怎么,是你?……”她机械道。   佐助将右手贴在她脸上,贪恋地移动,语气如他的眼神般漆黑一片。   “只能是我。板蓝根,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他贴在她腰上的手臂继续收紧,嘴唇贴向她的耳际,移到她的眉眼,鼻尖,双唇……带着圣徒般的虔诚,又满是君王般的宠幸,他舔舐着少女混合了眼泪和血腥味的唇瓣,病态地微笑,闭着眼睛轻轻低吟,“你的伤痛,你的希望,你的绝望……你一切痛苦和快乐的根源,都由我赐予。只要我不放弃你,你便只会属于我。所以哪怕把你废掉,又或者你征服世界,你也是我的,绝不容许别人染指!”   恶魔一般偏执的耳语振鸣在耳边,板蓝根呆呆睁着双眼,她忽然想哭,可是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而当她勾起嘴角,泪水又顷刻滚落下来。   被抛弃的苦楚和被需要的愉悦同时翻涌上来,在茫茫恨意之中起起伏伏。我像是在期待,站在绝望的深渊里;我像是要毁灭,当我投身在你的怀里。   板蓝根的额头贴着佐助的胸膛,微微发热,失去最后一滴言灵之力。她的身体一软,但后腰上的手臂将她拖住了,紧紧贴在身上,她的脑袋枕在他肩窝上,头顶落着细细碎碎死亡的吻。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好不甘心。   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既没得到我要的未来,也没破坏施暴者的快意。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想要见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板蓝根木讷地思索着,呆滞地回应伸入口中的舌尖。   这张脸,这片天空,这栋废墟,还有……   插|在地上的这把剑……   佐助忽然感到腰间收拢,少女的双臂卡住他的侧腰于他身后环起。他的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露出愉悦的表情,他用手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插|入发根,将粘稠的吻用力抵着。   对,就是这样,板蓝根。不管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你都不能离我而去。你将永远烙印着我的标记,享受着我给的爱护,在这残酷冰凉的现世里一无所有,可依赖的只能是我的怀抱!   我是如此爱你……   痴迷的双眸陡然一凛,疼痛化作飞溅的血花从他眼前飞过。   佐助张了张颤抖的双唇,说不出话。   少女终于露出她恍然醒悟后,畅快、极致,明媚也空无一物的笑容。   她嘴唇开合,口中溢出血,推开少年倒下去。   宇智波看着她,颤抖着身体……   良久,终于,从喉间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   那是第几次,看着所爱之人失去性命?   第二位新神站在集结而起的五国联军面前,思考这个问题,阖起胀痛不已的双眼。   没有谁能比他更理解板蓝根的想法,不止因为他和她朝夕相处了五年,更因为她走的方向,都是他曾摔倒的路。很久以前,他多想把她拉回来,就像她做的那样,拼命地拽着他,想让他从无尽的绝望中看到光明。可是这个鼬一辈子守护着的世界,这双她紧握不放的手,究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子?   失去温度的手从他后背垂落,她的发丝从他指间柔软地滑过,好似贪恋着他的温度,但更像在他手心写下生生世世的诅咒。草薙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后又贯穿了她,倒下去时她却硬是要与他分离。阴阳之力迅速收缩着伤口,他却宁愿让那血留一辈子!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幕场景。   她拔起草薙,自他背后贯穿两个人的身体。   黄金瞳辉映着雪白的发,她露出了他此生所见最极致、最温柔、最残忍的笑容:   “我想报复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佐助……”   忍者,究竟所谓何物?是能忍耐一切人所不能忍的痛苦的,便称为忍者;还是因为是忍者,才要忍受会随时到来的痛苦。如果是这样残酷的命运,活着又是为了什么。鼬故意输给他,板蓝根最后露出笑容时,所想之物究竟为何?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糟糕的世界,人们还要拼命维持着,却又在最后一刻,连着自己的性命一同抛弃?板蓝根和鼬一样,将他抛弃给无情的现世,却原谅了这毫无意义的世界。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他不断失去不断寻找,像个失去方向的小孩子,在镜子迷宫中找不到出路,唯有无助的一个人,哪怕绝望得掉下眼泪,也只能看见无数镜像中懦弱的自己。   佐助压住自己的双耳,无论是脑中的思绪还是使用过度的眼睛,都使他头疼欲裂。   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水的液体从他眼中洒下来。   该死。   他所有的记忆,他唯一能想到的东西,全变成了板蓝根面容,和善的温柔的充满感染力的微笑。   在他五年中见到的时时刻刻,还有他的草薙挑断她心脉的最后一刻。   这场融入他骨血的彻底报复。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神的败局已定,可在忍军面前,他想到的却从来不是忏悔。   就算你能原谅这样的世界,我也饶不了它!   这颤抖的双手,空无一物的心房,我的双眼早已阖起,目中的世界不过是你遗留的炼狱。   “啊!——”   少年哀嚎着跪倒在地,泪流不止的眼是深不可测的无光,还汹涌着鲜红的血液,他死死揪着头发,病态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身上的血溅到旁边的刀柄,一如当年溅在渐渐冷却的少女脸上,黏稠地粘在她张开的眼角。   她眼里失去神采,倒映出浑浊的天空。   破晓的天空,黎明刺痛苍鹰的翅膀,飞落的羽毛摇摇晃晃,一步步远离湛蓝的苍穹。   啊,眼熟的天空。   我遇见你时,明媚的天空……   你记不记得?   不记得,就算了……   反正我也……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可是我是不是看见了你,你在那片天空上吗?十二岁的少年,那带着青稚却让人心安的笑容,是你对吧?   你,是谁呢?   你是不是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好像还是很想拥抱你。   是因为你笑得那么温暖吗?   原来如此。   原来我丢失了道路,连同语言一起,唯一留下的是你的笑容。   是你啊……   最后的神采从那双熄灭的黄金瞳中消失了,血珠从终于阖起的眼角滑落。   是你啊。   【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番外没码正文的帅作者发来噩耗_(:Dゝ∠)_ 你们看隔日更怎么样!【跪哭 最近的课是人体解剖,挂科率太高,虐死爸爸了真的听不懂 重点是存稿也没有 还不要命开了快穿新坑,存稿也没有,但是要日更一周,因为编辑来签约了,要两万字。雾草这生日礼物真是QAQ【单一同人不能签真是太痛苦了_(:Dゝ∠)_再也不会有对反应没法投雷的小天使说没签约的羞耻了 我就是卡文了 所以我们隔日更怎么样,我依然是爱你们的!qwq 然而也只敢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发布这个消息了 _(:Dゝ∠)_跪求老爷们批阅   ☆、初吻要给命中注定的人   没有找到同好,我的日子还是照常过下来。每天跟鸣人上课传传纸条聊聊天,给妹子们发布些佐助的伪喜好。少主在我的扶持下茁壮成长着,自从对雏田大小姐英雄救美了几次之后,他俨然成为大小姐心中的上帝了,不过粗神经到底是粗神经,大小姐的追夫之路还很遥远。日子在我费尽心机给佐助灌输知足常乐的共|产|主义中混着混着,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我看着从抽屉里拿出的一叠面容模糊的稿纸,心里又悬起来了。这就是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或者说正主梦中的人,一个拥有黄金瞳的少年,他也和别的人不一样,鳞片不是青黑而是白色的,有时对正主很好有时又刀剑相向,但我终究没有想起他的面容。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图都不是我刻意画出来,而是无意之间,或者说睡梦中?……我不能肯定,如果真要下个定义,说它是我对龙言的感应可能更加贴切。每次都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一觉醒来就是大作吓我一跳。其中一幅扔给美学老师参加比赛还有奖金拿,本来看上了非常好看的和服,就是有点小贵,可惜忍痛付钱的时候看见了边上一条男装……   尽职尽责板蓝根,爱佐如子板蓝根,用买和服的钱给二少添了条更贵新衣服。   操。   回忆起这一悲伤事迹的我身心疲惫,一头栽在桌子上。所以说为什么啊,照顾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心情,总会莫名其妙地钻入我们心中。   “板蓝根。”门口一个声音,把我从桌板上拎了起来。   我收拾着画像塞进书包,跑到佐助边上。   “你在干什么?”佐助皱皱眉,扫了眼空旷的教室,“大家都出发去集合教室了。”   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佐助没多计较,看来综合测评上的“A+”让他很开心,所以他轻笑着对我说:“走了。”   我真想一直看到他这种笑容啊,虽然是那么狂妄又年轻,可是怎么都要比他以后满眼孤寂的黑暗笑容来得好看。真的,我不介意的,只要他愿意好好待在木叶,做个平平凡凡的忍者,哪怕年轻狂妄一辈子我都愿意守着他。你看我现在一无所有,阿团的消息也那么不靠谱,那张纸条只能让我藏在抽屉里留念了。我只要知道还有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和我一起经历这玄幻的一切,一起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换句话说,我现在又多了新的羁绊,佐助、鸣人、小樱……这些人给我的回忆已经造就了全新的我,割舍不断。   我看着走在我前面的佐助,他的身形高了不少,孩子有的婴儿肥基本消失,只是骨骼的线条还有些柔软,但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让人一眼桃花开,终生桃花谢的美少年。他走路的时候喜欢把手插在兜里,略略佝着背,可能是觉得这样比较拉风,有种慵懒不羁的美感。在我的纠正之下,现在他已经能时常用正常人的方式走路了。我看着他在空气中前后摆动的手,抿了抿唇,伸手牵住它。   “板蓝根?”他诧异地停下来,回头看着我,手往后收了收。我一反常态地没有尊重他保持高冷的心愿,反而更用力拉住他。   佐助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   我再次摇摇头,但就是不放手。   佐助皱皱眉头,没有说话,就让我拉着我往前走。   其实我也记不得上一次拉住这孩子的手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我们还很小,至少他很小,别说牵手,就是睡觉都在一张床上。而现在,我们轮番打地铺。所以我很久没有感受过他手心的温度了,滚烫的血液在偏凉的肌肤下流淌,形成温暖的触觉,跟他现在的性格一样,外冷内热。   我无法解释此刻的心情,只是不想离开他,不想放任他一个人去闯荡,可是又觉得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得陪着他。而当发现他没有甩开我的手的时候,我备受感动,也更坚定了我想要一辈子拉住他的心。于是,在这个悲伤的毕业日,板蓝根悲痛地发现,我从一个鸣人厨,转变成了佐厨,感觉很……   【操。】   我为自己不忠心不坚定的行为深深感到可耻,所以走到集合教室的时候,我看到少主就十分愧疚。   佐助很落沓地坐在教室里,十指交叉靠在下巴上,保持低频率的眨眼速度,信手拈来地塑造了不苟言笑的男神形象。我依然保留善解人意的美好品质,在他身边坐下,保证两个人占三个人位置的做法。这种浪费社会公共资源的行为,我们可以称其为宇智波氏装逼范儿。   “小樱,我是不会输给你的!”门外远远传来如此怒吼。   “你说什么井野猪?第一个到教室的人一定是我!”小樱小姐,她,即使在板蓝根的全力帮助下,还是没能逃过剧情的追捕,落到名为宇智波佐助的情网里,同时向“哥”字辈儿的征程也迈出了一大步。   两人大步流星以毁天灭地之势向集合教室极速前进而来,我望了望二少,他还是那样冷静,伸出食指挑了下落到眼前的头发,顿时感到自己的男神力提高八百个level。板蓝根不予评论。   “宽额头!”   “井野猪!”   “坐在佐助旁边的人是我!”   “哈,明明是我先到了,可恶!……”   这俩到了教室还吵着,我想了想往边上挪一挪,虽然二少占了五分之三的位置,但作为一个三人长座,剩下的五分之二分分还是够的。然而佐助将眼睛往我这儿睨了一下,我默默挪回去了。抱歉了小樱小姐,沦为佐厨的我无法违背本命的要求,只能默默祝福你了。   井野和小樱的争吵引来了群众的劝说和不满,其中最不满就非漩涡鸣人莫属了。   少主大人出现在我们的桌子上,我赶紧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反水,我资敌,我坦白从宽!而我将功抵过的方式,就是取出写字板后面的画纸,暗自勾勒起两大主角的轮廓。佐鸣之吻啊,那光明正大的卖腐,那高高挂起的flag,有幸目睹这一切的我怎能不记录一发?   佐助没在意我的举动,这些年我给他画的画像多了去了,估计都让他垃圾桶里放不下用来烧烤了。少主就看我一眼,又不甘示弱地把视线瞄准佐助。   “喂,佐助,你不要太嚣张了。”鸣人很痞地说道。   “哼,你挡到我了,吊车尾的。”佐助就算认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口气,我刚才说的狂妄中透着年轻。   这时候边上的小姑娘们不干了,一个个喊着“鸣人你干什么?”“你挡到佐助了快让开!”“是啊,佐助的位子是你能待的吗?”……   少主的神情愈发不爽,眯起眼睛道:“佐助,我决定了,我要向你挑战!”   如果说佐助是狂妄中透着年轻,那少主就是嚣张中透着傻气。   原来看番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这小孩简直愣得可以蠢得可爱,我板蓝根怎么会厨上这种傻帽呢?操……   佐助看傻逼一样看了一眼鸣人,满是无言的嫌弃。   “我一向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的!”鸣人喊道,“所以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哼。”佐助抬起头,轻蔑地笑道,“那我等着。”   两人不依不饶地对峙着,为了得到更好的细节,我凑了过去,同时用我单身十一年的手速,不要命地在板子上纵情写意。那空气中碰撞的电流啊,是爱情的火花!把持不住了,究竟什么时候呢,那点睛一刻才能到来。原剧情该是前面的同学转过来,不小心碰到了鸣人,才造就了佐鸣的初吻啊。   我的笔在稿纸上飞速游动,百忙之中我抽空扫了眼前面的鹿丸。也就是这一眼,出事了!   当是时,我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少主望过来的脸,他似乎还想说话,但是在他开口之前我听见了鹿丸的一声“啊,对不起”,接着他就惊慌失措地靠了过来。我的心里几乎是崩溃的,意识到问题的瞬间补救般后靠,我的余光甚至瞥见了笔尖在画纸上拉出的长线,左手差一点就能升上下巴,然并卵我知道来不及了!   罢了,给少主我也值了,好歹爱了他那么些年,厨头不是白当的。就当我们的告别礼物吧板蓝根认栽了!   我受到外力的撞击,整个人倒在椅子上,紧接着人体的重量正好地压在我身上,包括嘴唇。   柔软、润泽,带点小小的湿意。这是我受到撞击时的第一反应。   【操。】这是我睁开眼睛,看清人的时候,内心的唯一反应。   佐助的容颜近在咫尺,瞪大了眼睛,极度吃惊。我努力抢救的手只举到脖子根,贴在了他的脖颈上,那里的脉搏咚咚咚急剧加快着。我目光一动对上了佐助的,他猛地一躲,落在我脸上的发丝划动,好似一只夏季里的猫爪擦过,心烦意乱地微痒,叫我浑身一颤。我吓得一把推上他,佐助顺着落下的势能往前挪了一下离开我的嘴唇,垫在我脖子后面的胳膊把我往上捞了一下,另一只手撑着把我们掰回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前后时间相加不足十秒,快得大家都没有发觉丝毫异样,只是佐助在鸣人要摔倒时,为了保护我而将我压下去,又在推开鸣人后把我扶回来的举动。但这个举动在我眼里,就像个原|子弹落进脑子,砰的一声把我的意识炸成一片白雾。   “板蓝根!……”观众的惊呼这时候传进我耳里,我已经觉得迟到了亿万光年。   “喂,没事吧你……”真·罪魁祸首鹿丸隔着桌子问我。   我呆滞地摇摇头,抿了下唇。卧槽,真的湿湿的!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转头看向佐助,他若无其事地端坐着,向鸣人投去谴责的目光:“你在干什么,吊车尾的!”   “啊,不是我……有人推了我!……”鸣人无辜地辩解着。   佐助眉间酝酿着火气,可是在我看来根本吵得心不在焉。   我是没啥感觉……操,好吧有那么点儿……哎呀总之比佐助的感受一定冷静很多。他一本正经地跟鸣人争执,死死盯着鸣人的眼睛,刻意地避免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看看他藏在桌下紧攥的双手,再望望他几乎滴血的绯红耳尖,我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然后体谅地往边上挪了挪。   这回佐助果然没有拦我。   我们家二少多可爱,何等的纯情小处男啊。   鸣人和佐助进行着无谓的争吵,而另一边佐助后援团的成员们也在争夺我让出来的座位。   于是我默默放了个水,起身直接拉着小樱的手把她扯下来。   春野樱同志整个呆住了,愣愣看了二少好久,才低头羞涩地说了句:“佐助君……”   佐助扫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一眼,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人,立即收回去。   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方才柔软温润的触感瞬间涌了上来,他脸上一热。   刚才那个,是吻吧?   女孩子的嘴唇都是这样的吗,软软的像块奶糖,可是碰到了却叫他像触电一样震颤,全身都力气都从毛孔中流失了,连同思维能力一起消失殆尽。   不可思议的吻。   佐助想得更多的却是那一瞬间全新的体验,那感觉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度体验,佐助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羞愧。那是板蓝根啊,和他同一个屋檐下一起长大,相互扶持相互慰藉地走到今天,他怎么能对她怀有这般不尊重的心思?更何况……   佐助皱皱眉,那一夜残留在他脑中的惨烈气氛使他彻底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在杀掉那个男人之前,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板蓝根坐在后面一排看着佐助的背影,完全没有意识到,当他忽然一颤全身绷紧时,她也跟着皱紧眉头,搭在右臂上的五指狠狠收拢。   【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耶,我更新了_(:Dゝ∠)_ 一天不见一定很想我,给你们看诚意满满的字数   ☆、是男人就好好自我介绍   我坐在室外的台阶上,鸣人大喇喇的坐在我旁边,失去初吻直到如今还不肯正眼看我的佐助坐在鸣人边上,再过去是努力在心仪的男孩子面前表现得淑女些的小樱。   我茫然地抬起头,望向正前方的懒散大叔。   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所以说说好的三人小组呢?所以说我的导师到底在天涯的哪个角落呢?所以说这种操操哒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微妙呢?   我认为卡卡西很成功地接受到了我的怨念波动,但他就是这么无视了,眯眯眼睛笑道:“板蓝根是吗?”   我沉默地点点头。   “是这样,由于一些特殊情况,今年的毕业生无法做到完全三人一组……”   【就是说我多余了吗?】我有点郁闷,还有点孩子气的委屈,怎么就轮到我了呢?操,这样想不好,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向佐助看齐干嘛!板蓝根才不是多余的,包治百病居家旅行必不可少!   “多余吗?”这时卡卡西抓抓头发,为难道,“你要是非这么说,也没错……”   被打脸的我感到很难过。   听见这话,佐助皱了下眉头,显然对这个说法很不满,他转了下眼珠,余光瞥见板蓝根皱着的脸,手动了下,但想起刚才在集合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嘴唇上混乱的热意让他迅速收回了手。   多余吗?   你不多余,我决不允许别人说你多余,你自己也不行!   佐助的头埋低了些,撑在大腿边的手攥起。   这一幕发生在细微的角落,连紧挨着坐在他身边的小樱也没发现,可这不代表无人知晓。卡卡西是什么人?拷贝忍者,拥有原装写轮眼上千种忍术的忍界一豪,就算没有写轮眼上忍的观察力也是顶尖的,佐助那点小动作早就被收入眼中了。   因为一句话就会感到不满么?宇智波家的护短基因倒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改变啊。卡卡西想。三代让他继续担当执行上忍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看到里面还有老师的儿子才勉强答应。只是没想到三代还给他多塞了个孩子,这双红眼睛也真是棘手呢。三代大人果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搞捆绑销售,莫非还怕他决心离职所以要榨干他的最后价值?卡卡西不由得这样想道。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想要复仇的只是佐助一人,行走在仇恨之中蒙蔽双眼的更可能是他。我既然答应了鼬的请求,总不能半途而废,让他的弟弟走上他的道路。宇智波是爱的一族,对于失去了一切的佐助而言,板蓝根便是他的全部,我想如果有谁能阻止他走上歧途的话,也非板蓝根莫属。”当时猿飞日斩抽着烟斗,转过来笑道,“板蓝根是个在某些方面很有天分的孩子,她的执行上忍我还要再考虑一番,所以卡卡西,在我还没找到那个人的时候,板蓝根就暂时由你来接管吧。”   卡卡西回想着三代的话,再次审视起面前的四个孩子。   天资中庸但努力学习的青春期少女。   高贵冷艳而自负偏执的宇智波天才。   调皮捣蛋又内心孤独的吊车尾妖狐。   价格低廉却包治百病的板蓝根神药……   这是什么形容,我不服!操,所以说我为什么突然间顿悟了卡卡西眼神中的内容啊?等等,他那种扫到我身上猛地一懒的眼光怎么看都是鄙视吧!操,不服……   卡卡西再次屏蔽了眼神接收信号,在心中无语一默,道出了自己的内心感受:“怎么说呢,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挺讨厌的。”   这泛着笑容的恶毒语言让三个孩子都怔了一下,而我自行取出稿纸,开始了经典剧情的记录。唉,从剧情一开始我就好忙啊,一直在画画。   卡卡西懒懒地继续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以后就是一个小队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自我介绍,那该说些什么?”   “老师,请教别人的名字之前,是不是该先介绍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个报复机会的宇智波佐助,第一个当起刺头学生顶起了嘴,他对卡卡西“多余”很是在意,如果说卡卡西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挺讨厌的,那他对卡卡西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佐助下意识地瞥了眼边缘的板蓝根,却吃惊地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一纸一笔一个卡卡西早就栩栩如生,不仅如此,那跃动的眼神还说明她现在十分兴奋,对卡卡西非常仰慕。   宇智波少爷心里顿时一团火气。笨蛋!   再次观摩佐助内心戏的卡卡西眯眯眼,机智地答道:“嘛,好吧。我的名字是旗木卡卡西,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不想告诉你们,将来的梦想嘛……兴趣也是多种多样的…”   “什么嘛,最后还是只知道你的名字嘛……”   卡卡西对小樱的愤愤不平不以为意,微微一笑。   所以说跟没节操的人比下限,认真你就输了。   “接下来,该你们了。”卡卡西随意一指下鸣人,“你先来。”   对凡事都充满热情的少主露出大大的笑脸,激情澎湃地说起名言:“我叫漩涡鸣人,喜欢的东西是杯面,更喜欢的是伊鲁卡老师请我吃的一乐拉面,讨厌的东西是倒进热水后等待的三分钟。将来的梦想是——超越火影,然后让村里的所有人都承认我。”   “哦?……”卡卡西眼睛张开了几分,分不清真假地赞叹道,“了不起的梦想呢。”   “嗯!”   “那么接下去……就这个女孩子吧。”   “我?”小樱愣了下,想了想红着脸认真道,“我的名字是春野樱,最喜欢的东西,倒不如说是喜欢的人……”她收起双臂,羞怯地瞟了眼佐助脸的佐助,“这个,关于我的兴趣……还有将来的梦想……啊!……”   这孩子看一眼佐助就已经脑补出整个宇宙了,激动的内心只能用尖叫来表达,我听着都忍不住拿板子挡了挡。真是的,青春期最美好的东西啊,这颗颤动懵懂却又认真梦幻少女心,光是听着就叫人羡慕欢喜了……说起来,板蓝根我什么时候才会有少女心呢……说起来,我到底算不算少女啊,操!女人的年龄永远十八岁,永远少女,板蓝根也是少女!   “还有呢?”卡卡西说,“你讨厌的东西。”   “鸣人。”毫不犹豫地,小樱对未来将成为她生死之交的队友下了如上判断。鸣人泪目。我深深低头,都怪我,是我没教好少主,一天到晚恶作剧果然还是被讨厌了。   “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恋爱还是比忍术重要吗?”卡卡西做出老年人的感叹。哼,恋爱才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才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忍术高于爱情之类的,卡卡西你就是一直这样认为才孤独终老啊。   注孤生的卡卡西看看我,我刚想提笔写,他又转过头看向佐助:“你来。”操。   二少继续手支下巴,装逼范儿十足地说道:“宇智波佐助。”很高冷。   “讨厌的事情有很多……”对,最讨厌吃纳豆和甜食,看见鼬哥最爱的三色团子就恨不得砸了摊子。   “但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   我不服……什么叫没有喜欢的东西,哪怕是和平相处就算喜欢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嘛!喂有没有看见我,板蓝根有意见,老师宇智波佐助说谎!操……   我快委屈死了,你们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对啊,我想让他说“我喜欢板蓝根”,不是要恋爱那种,只是要让我知道在他心里我占了个位子,说句“我喜欢和板蓝根在一起”也可以。可是他居然说什么喜欢的都没有,那我算什么啊?操……   素描的铅笔在画纸上崩断了头,因为收拢的掌心而在画面上拉出一条黑线,我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这张快成品的卡卡西。突然……不想画了……   “而且……”佐助还在自我介绍,听得我抓板子的手抠得越来越紧,“与其说我的梦想不如说是野心,重振宇智波一族。还有一定要……杀死那个男人……”   一时间什么都安静下来,只有夏风和蝉鸣围绕在我身边。   我不喜欢这样的佐助,不如说我惧怕看见这样的他。不可以,我不愿意,那个充满关怀细心体贴的少年变得不可一世狂妄偏执的模样,光是想想我就觉得浑身冰冷。佐助,算我求你了,不喜欢我都不要紧,但是不要走上那条空无一物的道路,不要折磨自己……   不要离开我!   “还有……”   忽然贴到我脸上的一片暖意,叫我把整张脸从板子后面抬起来。   我惊诧地顺着手臂的方向看过去,越过鸣人望见一张笑容轻高的容颜。   佐助很作地勾勾唇角,在我脸上掐了一下把手收回,望向卡卡西,道:“如果说还有什么非要完成不可的事,那大概就是,绝对不会放弃你口中所谓‘多余’的这家伙吧。”   没什么起伏,却意外听得出坚定。   我的胸口忽然砰砰砰地狂跳起来,就因为这句话,因为他说不会放弃我,我低下头差点哭出来!   好讨厌的二少!混蛋宇智波佐助!   你气死我了!   可是……   可我……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我用写字板挡住了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   “最后一个。虽然我不是你的执行上忍,但是既然由我带班,你也做一下自我介绍好了。”卡卡西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我也很愉悦点头,在板子上书写起来。   这里是板蓝根,全名……   我写了个“宇智波”又擦掉了,总觉得冒犯,于是把原句端起来。   【这里是板蓝根。】   “嗯,还有呢?”   【如你所见,我不会说话,所以以后任务行动可能会添麻烦了。】   “哦?”卡卡西没什么为难,笑道,“我记住了。那么别的呢,喜好和讨厌的东西?”   【喜好是……】   喜好是什么?看漫画?不了吧。说鸣人也不对,我可是刚刚转佐厨,说佐助的话小樱小姐秒秒钟误会!啊,对了对了对了!   【我喜欢画画。】机智如我幸好还有一技之长,怎么一天到晚净知道满脑子佐助,真是没出息,活该一辈子当草药!   【至于讨厌的东西……】我又卡住了,冥思苦想了很久,看看小樱又看看鸣人,看看卡卡西又看看佐助。所以说为什么要有讨厌的东西呢,我们拥有的一切都应该珍惜,讨厌它们的话自己和别人,大家都会不快乐吧。   【至于讨厌的东西就是战争。】我很中二地写下了这句话,又在后面补充道,【更讨厌的是仇恨。仇恨会毁掉一切我们珍惜之物,让我们看不到真正的生活,带走我所爱之人,所以我讨厌仇恨,也不希望我重视的人有这一情绪。】   这话是写给佐助看的,我没有看他,不过通过卡卡西挑眉的神态,我知道他一定看了这段话。于是我擦掉它们,重新再干净的板子上写道:【我最大的希望是活下去,和佐助一起。】   这回我看了佐助,他皱着眉头不发话,既不能说是认同,也不能说是反感。   我意识到我必须作死。   我站到他面前:   【如果你走上复仇之路的话,用不了别人,我就要打断你的腿把你拖回来!】   “板蓝根。”佐助喝了一声站起来。   【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佐助即将脱口的斥责生生噎在喉头,他正生长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忤逆了二少的我没胆子抬头,但又如同怀揣什么使命似的,不肯一直把头低下。   在这番矛盾的纠结中,我所做的,就是缓缓伸出了手,讨好似的碰了碰他的 ,佐助烦躁地往后躲了一下,我顿了顿,一咬牙把手往前伸出抓住!   “板蓝根。”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他。   佐助绷着脸:“放手。”   我抿紧双唇,坚定地摇摇头,反而抓得更牢了。   佐助的表情令我捉摸不清,反正自从他渐渐长大,心思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看不透他。可他也不常跟我说,我也无法开导,但我一直想让他知道,人生在世虽然终将死去,但我们的生命,起码要沐浴在阳光下,冰冷的复仇深渊,谁去我都拦不住,可是他不能去,死都不能去。   这样想着,我更加坚定的看向他。   佐助目光的焦点落在我手里的板子上,他舒缓了的眉目,看上去显得很平静。半晌,他抽出连接在写字板上的笔,在板子上轻轻书写起来。而我一直目光灼灼地凝视他,生怕他把我一脚踹开摔笔而去。   好在他没有。   他甚至还在写完后帮我盖上笔盖。   我还看着他呢。   佐助伸手揉揉我的头顶,很短促意外温暖地一笑。   我赶紧翻过板子看——   “我知道了。”   操,真是的……   “可以松手了,板蓝根。”   我拿板子挡脸,仍旧死命摇头。   这样温暖的手,松开什么的,才不要呢!   一辈子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依然是诚意满满的字数4463_(:Dゝ∠)_   ☆、精神便当   我非常不解地盘算着手里的算术题,琢磨卡卡西话中的意味。   “你们三个就是这个抢铃铛的任务了……至于板蓝根,三代大人已经联系到你的执行上忍,不过他现在还在外出未归,但先寄来了这份试卷,就当你的考试了,和佐助他们一样,只有通过才能开始执行任务,否则只能回去重修忍校课程。”卡卡西的眼睛弯成月牙,卖安利般甜蜜的口吻并没能掩饰他话中看好戏的警戒之意。   我接过他给的试卷瞅了一眼,一秒哭!   什么东西?!为什么一次毕业考核而已,这题目却出得跟中忍考试一个难度?猿飞日斩到底是看上我哪点了给我找的什么高逼格导师,我不懂,这题目算是把数理化政史地盖了个全,出题者不是跟卡卡西一样要求过高,就是摆明了为难人。   鸣人凑到我身边瞅了一眼,整张脸都拧紧了,却还硬撑着以手支颌严肃点头作思考状,嘴里不时发出恍然的“嗯……嗯!”声。我说少主要不要太可爱了,你的吊车尾之位早就高高在上了,装什么装嘛真是的。小樱就看不惯鸣人不懂装懂,顺手拆穿:“鸣人,你根本连题目都没看懂吧?”    被戳中心思的鸣人颓然尴尬,强行争辩,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确实看不懂。佐助都不想跟这没档次的人扯上关系,径直伸手过来,抽走我的考卷,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   “这算什么测试,故意刁难板蓝根吗?!”   你看,佐助一不留神就暴露智商了。板蓝根堂堂天|朝考生,再怎么渣渣这些函数计算也比你们接触得早,这几年也不是真的白过。毕竟本来就不会说话了,没文化会让人看不起的,你宇智波佐助那么傲气,别的男孩子就要从我这个和你同出一门却比你没用的人身上寻找存在感了,我再不加油怎么行?   虽然我就是不写作业,考试靠混。   但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我俨然学霸。   哼,愚蠢的人类。   卡卡西看到试卷的第一瞬间也感叹了一把,都说他要求严格,其实最任性的明明是那个人才对吧?真不知道三代目怎么想的,非要把那个男人找回来教学生,等等,那算得上男人么……   罢了,这孩子恐怕又是那个人消极怠工的牺牲品了。   卡卡西面不改色地无视了佐助的怒火,把试卷塞回我手里,笑眯眯地说:“嘛,这就是负责你的执行上忍所给的试炼,时间到中午为止。佐助,鸣人,小樱,你们还有自己的试炼,那么……现在开始了!”   砰地一声,卡卡西的分|身化作烟雾消失。   二少被点爆了:“可恶!”   不得不说,二少炸起毛来的样子超可爱,生气还不肯完全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可爱。不过虽然很想多看看,但佐助这人我向来不放心让他产生负|面情绪的,他一点点不开心都要让我惶恐起他的黑化,所以我赶紧拉住他。   【佐助,你们走吧,这点问题难不倒我的。】   “板蓝根……”   【相信我。】   我朝他露出令人放心的笑容,佐助犹豫了许久,深知我深藏不露的成绩,最终妥协了,跟小樱鸣人一起找卡卡西“复仇”。   目送他们三人陆续消失,我的笑容立马垮了。   好难,超级难!   我,学名板蓝根,性别女,属性刚刚毕业的忍校学员,怀着醺醺然的心情,我拿出了笔,面对着一张画满函数的大综合考卷奋笔疾书。练功场的木桩下,二少和小樱躲在我看不见的草丛里,不远处的鸣人被一个千年杀捅出银河系,卡卡西邪魅一笑,从兜里掏出小黄书。   我低头继续计算。   不久,鸣人钻了过来。   我看他一眼,抓紧时间赶紧算。   “板蓝根,你想吃饭吗?”   【吃吧。】我字迹潦草地回复他。   “真的?”鸣人呆了,似乎对我这么好说话感到吃惊,不过他自己很快想通了,“嘛,反正现在卡卡西老师也不在,吃了也没关系嘛!……”   鸣人被成功绑到了柱子上。   “板蓝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好饿,好想吃拉面……不了,就算是便当也可以啊……”   鸣人碎碎念的声音配合着肚子的咕咕叫,我在他的催眠之下,总算艰难地完成了任务!   脑细胞死绝!   此时正好午饭时间,佐助和小樱回来,鸣人又是一阵哀嚎。   我把卷子交给卡卡西,他明显一惊,然后交代能吃饭了,但是违背规矩的鸣人必须挨饿。   我烧了一个上午的脑子早就饿了,抓起饭盒就开啃,然而——   “不要啊!……好饿……给我吃一口啦,卡卡西老师不会发现的……”   我同情地望了鸣人一眼,又望望自己手里盒饭,咽了口口水。   “不行。”佐助一句就压住我的快抬起的手,“鸣人自己提前吃饭,这是应得的。”   “说的也是,啊……不能连累你们,快点吃吧……”鸣人萎了,可怜兮兮的。   我看了佐助一眼,但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解同伴的重要性,那边坐着的小樱动了。我一直很喜欢小樱小姐,她有很多很多缺点,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她的优点,相反的,我甚至因为她的缺点而更爱她,因为她真实、努力,不像佐助苦大仇深也不像鸣人热血澎湃。她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有喜欢的人,烦心很无聊的琐事,厌烦鸣人的靠近,但是同伴遇到困难时,她还保留着心里的良善与美好。就像现在这样,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饭盒,递到鸣人面前:“那个……我吃完了,你吃吧!”   “喂,小樱……”   “没关系的,卡卡西老师不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不说出去就好了。”小樱反驳了男神的意见,这算是一种勇气,她抬起头道,“佐助,你吃好了,我最近减肥,所以吃的比较少啦。”   鸣人望着那只挖了一角的便当,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时佐助一咬牙,也把便当举起来了。他碰到我的眼神,猛地一愣把头撇到一边,闭着眼睛说:“哼,我吃饱了,吊车尾的。”   我说了,佐助这个人啊,就是外冷内热的。   【鸣人,我的也给你。】   “小樱、佐助、板蓝根……”我那可怜的少主眼中闪动着光点,然后说,“可是……我没办法吃啊!”   说着鸣人还异常喜感地动了动手脚,身子被绑得紧紧的。   “麻烦!”佐助嫌弃地一皱眉,起身夹了一团饭,“张嘴!……”   “啊——呜!”   鸣人很满足,佐助的表情比什么时候都嫌弃,却又夹了一口菜喂上去。   我私心在下面赶紧素描下来,真是有什么感应似的,今天画得特别快跟开了挂一样。   看小樱也上去了,我也收拾收拾跟上去。   鸣人被绑在柱子上一脸稀烂笑,左一口右一口吃得不亦乐乎,佐助撇撇嘴又给他塞上一口,小樱跟着送上一口菜,少主俨然人生赢家。   我也夹起一块肉,抬起手来……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子忽地一涨,我甚至捕捉到这一秒心跳时砰地一声巨响,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从我体内的笼子里爆发出来,我的一切都与外界隔绝了。   我的身体失去力量,筷子从我手中脱离,似乎发出了声音,失去知觉的我不应该听见,但我脑中确实响起来类似的声音。   【佐助……】   我来不及脱口而出,当然哪怕脱口而出他也没法听见,但是我怕,所以我叫他,可是我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怕我自己要就此离去。   四下是一片无边的黑暗,我的脚底宛如站在水边,闪亮的波纹一圈圈荡开去。   像是某种指引,我缓缓转过了身。   我看见我站在我面前。   这句话看起来很荒诞,但是我没说错,事实就是如此。   时隔多年,我心心念念期盼的原主,终于还是出现了。   对面的少女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我每天醒来时照镜子的样子,可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她有一双黄金瞳,仿佛映照着火焰的镜子,不动亦不笑,冰冷地如同一具尸体。   “你是谁?”我激动地大喊,空间里没有我的声音,但我们彼此的脑海中都回荡起了这句话。   她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很久,久到我差点要抬腿靠近,她才忽然浑身一震,燃烧的火焰从她眼中熄灭,绯红的色彩渐渐浮现。   “是我啊。”她说,“板蓝根,就是我在召唤你。”   我咽了口口水,怔怔地说:“什么意思?”   那孩子抬手扫了一下,我们所处的区域被一块巨大的画面所占据。   一条巨大的白龙盘踞的高山上,它的身体一圈圈缠绕在山体上,灼热的金色瞳孔满是至高无上的庄严。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我……我不想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可是我的内心拼命抗拒着这一切。我应该知道,我必须了解,可是我不情愿,有被我努力忽视着的声音在对我说“不要看,板蓝根,不要看……”看了会怎样呢?我不知道,但那一定很痛苦,就像生生把我与这个世界的一切羁绊一起斩断那样残酷。   “板蓝根,我很抱歉,但是你必须要知道。”   少女抬起的眼中落下一滴明亮的泪水,极其清脆的“啪嗒”一声,随后,庞大的信息争先恐后地挤进了我的脑海深处……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算更新了_(:зゝ∠)_ 其实是在水 这里是不敢继续说自己的帅作者的蠢作者,果然人年纪一大就容易懒,昨天跟学长唠了四个小时,受到很多启发,当然也get非常多的梗 _(:зゝ∠)_然并卵,不能用到板蓝根里 爱板蓝根爱生活,我们都是小太阳   ☆、纯血种龙族   八头八尾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生活在地上的人们恐惧地惊声尖叫,他们所谓最锋利的利刃疯狂地往蛇身上攻击,然而却被轻而易举地化解,白蛇震怒,发出吼叫。   素来恩怨相争的人类第一次统一了阵营,却在巨大的实力悬殊之下溃不成军。在巨龙肆虐之时,又有一株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粗壮的藤条生长为木质,化作直插云霄的高大神树,圆月之下,神树低端死死裹紧的花苞发出一声碎裂的鸣响,仿佛带着圣光与天籁,一般般静静绽放。紧接着,由盛而衰,开到极致的花朵叶片凋零,层层剥落的枯萎叶片后,树顶只留一颗散发着甜蜜香气的暗红果实……   世上有女名辉夜,吞食果实,收获力量,平定乱世,世人尊之为“神”。   我满脑子都定格着那条八头八尾、目若红灯笼果,鳞片雪白的巨蟒的模样。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   “八岐大蛇……”   “没错。”原主立刻肯定了我的猜想,手一挥取消了那些画面,“板蓝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初始,就是这个忍者世界最开始的罪孽。”   我说:“辉夜的事情……”   “你知道。”原主再次用了肯定句,“你一定知道。”   我好像摸到了什么门道,但是找不到头绪。“你怎么那么肯定?”   原主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轻声道:“因为,是我召唤你前来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操……   “不要急,板蓝根,你想要了解的不想明白的,我都会统统告知与你。”   我茫然地看着她,那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或者更确切点,是我生得和她一模一样。哪怕是现在这种状态下,我依然没有身体相貌上的改变,我早已想不起自己在此之前是何长相,是何身高,是何姓名,我已经糟糕到把自己舍弃了。   “在那个人类连查克拉这个概念都没有的远古时代,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就一直互相争斗,然而神树并没有卷入纷争,而是一直被作为神树受到人们的崇拜。然而在某一天神树上结下了千年一遇的果实,虽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人类却一直继承着万不可沾染此果实的说法。此时,有位女子想要通过得到神树的力量赢得争斗,便把手伸向神树吃下了禁断的果实,其名为大筒木辉夜,在那之后,辉夜得到了神之力,仅凭一人之力平定了那场纷争,那就是最初拥有查克拉的人。辉夜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查克拉,然而被夺走查克拉的神树因想要夺回查克拉而开始暴动,那就是十尾……然后将其阻止的便是辉夜的孩子,其名为大筒木羽衣,他便是详述查克拉之道并开创忍宗的始祖,被称为六道仙人的男人。”原主顿了顿,看着我说,“这就是你所知的程度,已经很深,但不够,而且不对,至少不完全对。”   我觉得很烦躁,如果自己的心事自己的意志被来历不明的人猜中还毫不忌讳地说出来,换做谁都会觉得烦躁的。我怕了,冲她喊起来:“你到底是谁啊?”   她平静地说:“我是谁?要是说我是人的话,不若说是龙比较恰当。没有名字,也没有太多的记忆和感情,当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是这样了。”   我怔了怔,龙?所以说……   “那八岐大蛇……”   “这便是我即将告知你的一切。”原主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大筒木一族,本是与神树约定而降临以平定人类世界纷争而来。而召唤他们的,正是盘踞在神树之下守护果实的八岐大蛇。族长大筒木辉夜完成了约定,吃下果实获得力量,成功平定了战争。然而辉夜在平息了乱世之后,却受到八岐大蛇的挑拨,用一个人的力量管束着世界,但是……不久之后她因力量而开始自负,人类开始恐惧这种力量的存在,曾被称为卯之女神的辉夜她,不从何时直被当做恶鬼一般恐惧着。力量若是仅集中于一人之身,不久之后就会失去控制而一心只想着力量……”   我有些乱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八岐大蛇是怎么一回事……那不是龙族吗?!”   “龙族?”原主重复道,“龙族……是啊,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八岐大蛇不过是由白王的圣骸畸变而来的物种罢了,它是未进化完全的白王。”   “那它怎么会出现在神树边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板蓝根,要知道当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八岐大蛇不属于这里,但它通过某种方法来到这个地方,却无法找到回到原处的方法,于是它尝试召唤相同血脉的大筒木一族,挑拨辉夜姬吃下查克拉果实,妄图通过神树的力量返回原来的世界,但很遗憾它失败。大筒木辉夜的统治被她的两个儿子推翻,与此同时,获得查克拉的人们奋起反击,多次斩杀并封印了八岐大蛇。”   我已经不太能明白这姑娘的意思了,她说的大约就是《龙族》里的八岐大蛇跳到了火影里,还蹦跶出了一连串不得了的事情,往大了说甚至是创造了整个忍界啊!操?……   我咽了口口水,觉得还是问点贴近老百姓的事情比较好:“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原主闻言一愣,眼中黯淡的神采一闪而逝。我意识到自己踩到关键了,但还是觉得戳人家伤口不太好意思。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原主先开口了:“贪婪的人类永远无法戒除天生的欲|望,面对八岐大蛇残留下来的龙之血,他们终于起了贪念。有人来到八岐大蛇的埋骨之地,将它的骸骨从万丈深渊之下挖掘而出,并通过不断的实验,将从八岐大蛇身上提取出来的龙血转移到了人体中,终于制造出了同时拥有人的意识和化龙能力的混血种。然而这场实验中有数以万计的牺牲品,这些惨烈的代价终于引起了世人的关注,由六道仙人带领,他们对龙族之人刀剑相向,给混血种带来了灭顶之灾,却始终无法将它们彻底磨灭……最后,元气大伤的混血种们与六道仙人签订协议,约定将龙地洞划为龙族领域,外人不犯,族人永世不出!”   我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原主的话语竟给我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那些残忍的、血腥的屠戮画面从我眼前一一闪过……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我只想安安心心地出任务,守着佐助,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她却非要让我知道这些!我觉得崩溃,止不住颤抖,无助地发问:“那你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她说:“隐居至龙地洞的混血种们,继续着对八岐大蛇的研究,然后他们发现了八岐大蛇来到这里的路径,并设法与另一边的世界取得联系,然而多次的失败终究令他们失去耐心,转而寻求进化的道路——他们发现了龙蛋,人为的龙蛋。”   一时之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混血种之间的血缘交融,终于衍生出了越来越纯粹的血脉,伴随着实验的进行,他们想方设法终于取得了对纯血种的控制权。”   我看着原主,那种绯红的眼再度引燃,融化的金光在她眼底流淌。那些在我梦境中一闪而逝的画面被重新从意识边缘拉回,无比清晰地来到我的面前。   无影灯,天花板,注射器,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研究人员浑身包裹着纤尘不染的白色抗菌服。   那孩子,她从一出生起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可是她却意外地学会了一切,通晓过去,推测未来,即便在离开实验室后,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不得不思考起她在实验室那几年的人生。可如果说她确是纯血种,那么她有可能已经存活了几百年至少几十年……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诞生的。”看见我被戳破心事的诧异,原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笑道,“现在你我是一体的,你想什么我知道……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探索你的隐私的,刚才只是你的意识表现得太明显罢了……”   她的话让我感到不痛快,但是我也没法跟她切断关系,只好摆摆手让她说点别的。   原主继续道:“我离开了实验室,龙地洞的人毫无芥蒂地接纳了。我很感动,真的,虽然我知道对我做实验的人也属于龙地洞,但这不妨碍我爱那些爱我的人……我的养母,她对我非常关照,她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哥哥,也时常带我玩,教会我很多我靠自己无法学会的东西……你见过他吧,你一定见过他,毕竟我在这地方喊了他那么久……”   “那个一直出现在我梦里的少年?”我道,“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相貌。”   “可能是我身体的某种保护机制,让我把他忘记掉。只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这么过分,我怎么能忘记呢?……”   原主呢喃着低下头。   我想起曾经梦见的那个女人,手捏着心脏低喃,火光冲天的村子里,火光前是一件飘扬着的黑底红云的大氅,厮杀的人群,那个少年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走,我的另一只手握着女人掏出来血淋淋的心脏。   我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原主默默看着我,等我稍稍缓解症状,才开口道:“根据那些人研究出来的方法,我们的龙之血脉储存在心脏中,而进化的根本,就是将血脉不断提纯强化。火焰燃烧之时,我以为是村子遭到入侵,毕竟因为抽血研究而日衰微的混血种们早就荣耀不在。当大家意识到我们敌不过对方时,族长决定将高等血脉送出去,低等的族人掏出心核,把力量其中在一小部分人身上,将它们送出龙地洞而去族中分支的百折一族寻求庇护。”原主说到此处,下意识地顿住了,“那么多年过去了,龙族的人早已不在遵守与六道仙人作下的古老约定,将势力渐渐向外扩张……当时我是跟着哥哥走的,他总会冒着最大的风险带我出村,就为了让我在木叶的森林里荡秋千……”说到这里原主顿住了,抿抿唇才道,“你见过那片地方了吗?”   我点点头:“屋子很漂亮。”   原主笑了,浅浅的很幸福。“那是哥哥造的,连那池塘都是他挖出来的。”   我说:“很了不起啊。”   “是啊……”她那落寞的叹息告诉我,事实一定不是这样的,果然,一会儿她抬起头道,“如果哥哥不是背叛村子的话,我大概一直会很幸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设定我自己都快hold不住了_(:зゝ∠)_ 这几天为了签约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小伙伴们有没有那种“想睡不能睡,能睡睡不着,睡着还早醒”的经历?【一口老血 另外,今天终于收到了雷了,烫烫手的好激动!! 感谢青筠qwq   ☆、龙族的秘密   少年背叛了村子,将龙族混血种的所有情报都提供给了一个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并且带着那个男人和他制造的白色人形兵器回到了村子。   “哥哥说肮脏的血脉就应该被抹杀,他的打算就是让大家把所有的血脉集中到我一个人身上,然后转换到他身上,这样他就能获得最为纯粹的血统,完成进化,成为至高无上的完全体白龙。”原主妹子是这样告诉我的,这之后她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过不需要她解释,我从我们相通的心灵当中就体会到了她内心的曲折。   原主的哥哥在将原主带离村子后,来到了大蛇丸基地,原主感应到那里确实有过极浅的龙族气息,便误以为是分支一流的百折所在。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新一轮的研究,记忆深处无影灯、天花板、注射器的记忆随之翻涌上来,然后在原主的哥哥还未反应过来,她暴血了。   一次性吸收过多的族人血液,原主的血液纯度往上跳了不知多少级别,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情绪,除了杀戮没有别的念头。她热爱的村子,她珍爱的母亲,她好不容易才感受到的人间温情,全都被她最为崇拜的哥哥抹杀而去。我回味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才发现,这不就是佐助的人生么?看这龙族也是大门大户了,灭族可不是什么儿戏,是多么践踏他们高傲折辱他们尊严的一件事情,参照未来的佐助,我心里打起鼓了来。这孩子把我搞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   “板蓝根,我找你确实是有麻烦需要你的援助,但是你想得也太远了,毁灭世界之类的事情,我可一秒钟都没想过。”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哥哥最后还是失算了,他低估了血统的能力,凭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敌过暴血状态的我。所以在打伤他后,我成功逃脱,最后来到了那个树屋前。为了防止我失去人类的意识,在我所处的各个地方,都随时备有相当剂量的中和剂,用以克制我的暴走,我自己扎了一针,才渐渐从疯狂的杀戮中平复下来。之后,我就一直生活在那里……”   “血脉的集中导致我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必须靠药物来维持生命……我一直在那个地方,等待哥哥的到来,决心抹杀他来为我死去的族人报仇,然而哥哥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不知如何是好,当我发现她寂灭的心情是如此深刻地镌刻在心底,那种对哥哥无止境的不解和残忍的恨意,像致命的□□在我们的共同意识之中缓慢流淌。我想到的是佐助,他的心情一定如同此刻的我们,灭族之夜的一切对他而言是无比沉重的打击,可更是一个谜团,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敬仰的哥哥怎么会是屠戮亲人的杀人犯?孤身一人的我,究竟该怎样从这个世界中找到自我的安置之处?……我越想越怕,越怕就越要想,想得头昏脑涨。那些满含悲泣的恨意堆积在心底,化作一个漆黑的大洞,悄无声息地吞噬着颤抖的良心,总有一天,他会说:“我要杀了那个男人,只要挡在我的面前,无论是谁我都要将他铲除!”   我闭紧眼睛狠狠摇摇头。不可以!我的佐助怎么能变成这样!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对我刀剑相向,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杀不了他,也劝不住他,可我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拦到他漆黑的路前,甚至哭着喊着求他回去,然而他不会理我……   我脑子里满是蜂鸣,觉得这样一定不对,可是拼了命想拼了命想,不论怎么考虑结局都是他走上那条糟糕的路……   “不要……”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轻声对原主说,“不要这样……”   我们心意相通,她一定听见了这话,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良久,原主轻笑一声,道:“我的血液几乎凝聚了大半个龙地洞的力量,加之本身的血液浓度,暴血的程度已经超出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中和剂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要,最终,在我几乎龙化的时候,最后一支中和剂碎裂,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清楚她说的是什么,那是我曾见过的,那锋利的手指捏碎了最后一根试剂,燃烧着火焰的黄金瞳目光流转向我,只那么一瞥,就让我感到灵魂震颤,几乎要从我身体中挤出去那样痛。那时我就明白了她不是单纯的玩水淹死,而是因为一些更深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背景。   看着原主丝毫不透露半点情绪的眼神,我的脊背有些发凉,不自觉地摸了摸。她说:“板蓝根,原谅我。”   “你说什么?”我尝试着勾起一个微笑,但是伸向后背的手已经死死攥紧了。我在心底不断轻声重复着“不要说不要不要说……”可是然并卵,原主当作什么都没有感应到似的,相当平静地开口道:“在我龙化时不是彻底失去了意识,而是像被困在冰石之中的奇妙体验,我通过现在所处的这块地方,看见了一个人,那就是你。我想虽然是人为的,但血统纯度提升到一定等级的时候,我也能像八岐大蛇那样看见异世界的联系,只是他能够穿越而来,我却只能在心里不断看着你,召唤你,期待你的到来。”   “没用的!”我又急切又紧张,赶紧打断她的话头,“我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帮不了你什么,也不想来到这个鬼地方……我……我只想在自己的圈子里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可是你!可是你……你把我召唤到这种地方来,让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点点抹杀我的存在!我!……我……我在这里只有受苦的份儿,却努力想着要去适应要活下去,终于有一天我和佐助之间相互认可,也终于和少主建立了羁绊,还有小樱、井野、牙、鹿丸、丁次……那么那么多人,大家开始接纳我这个外来者!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永远没办法把他们彻底放到我的心里,总是念念叨叨我的阿团萤火,可是我连萤火的脸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够了!我受够了……操!……”   我越说越快,到最后歇斯底里地喊起来,一边喊一边哭,哭到后来又开始断断续续地絮叨:“可我经历了那么多,还是只想要找个同伴而已……我现在,现在不想回去了,我要……呆在这里……我想陪着佐助走下去,想和他继续生活,好好照顾他,他就是我新的价值所在……但是,你却突然跑出来了……你为什么要出来!我不想看见你!——”   喊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重了,我自以为的悲惨在原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我却要这样高高在上地批判她。   我擦擦眼睛,抬头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但是一双手掌却抢先捧住了我的脸。   “对不起。”她说,张开怀抱将我圈了起来。   那拥抱轻得很,几乎感受不到,可是我觉得一股暖融融的溪流在我们身体血脉之中流淌。   在我怔愣之际,她在我耳边轻轻叙说:“你真是一个温暖的人啊,板蓝根。”   “啊?……”   “呵,遇见你这样的人,是我的幸运。”她道,“我拥有的血统让我听见了更高级的龙言,它告诉我每个人都可以在异世找到相匹配的灵魂,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可将其召唤,为我所用。这是另一个自我,所以你的存在可以帮助我接管这具身体,让我几乎消散的灵魂得以苟延残喘。所以板蓝根,你就是另一个我,而另一个我是这样温柔的人,让我感到很高兴。”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   “可是板蓝根,即便我对不起你,我还是没法放弃我的选择,你的使命也在我召唤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也无法帮你。”她离开我,站直了身体,直视我的眼睛道,“我想请你帮我,杀掉哥哥!”   果然,我最不想听见的那句话还是……操!   我死命地摇头,出于自己考虑也好,出于对她的同情也好,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答应她。   原主朝我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我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露出这副表情,笑得近乎绝望。她说:“板蓝根,这是我的选择,我认为最好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答应她,可是在她露出笑容的那个瞬间,我毕竟眼睛,重重点了下头。   我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白色,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认出那是天花板。四处转动视线,床帘,窗户,柜子,瓷砖,我认出这是医院的病房。   有个身形消瘦的人站在窗前,摆弄着窗台上的吊篮叶子,很短的头发,很挺拔的身高,可我没法断定那个人的性别。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炽热,窗前的人放下手中的草叶,徐徐向我转过了身子。   七彩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容颜,男女莫辨。   那人咂咂嘴,上下看了我一会儿,缓缓开口……   我遗失了自己的心跳。   “你好,我是村井团。”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持续掉线中…… 另外我的另一篇快穿上榜了要更新要求,于是又要继续日更还裸日更_(:зゝ∠)_ 所以这文有时候迟点儿更新也有可能,总之会更的 感谢小天使投雷 青筠扔了一个地雷 青筠扔了一个火箭炮 染疏桐扔了一个地雷 染疏桐扔了一个地雷 辰落扔了一个手榴弹 忘川。扔了一个手榴弹 朝颜夫人扔了一个地雷 朝颜夫人扔了一个地雷 朝颜夫人扔了一个地雷   ☆、佐助终于出场了   “你好,我是村井团。”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我内心又太多东西起伏,那遍寻不遇的失落和希望达成的兴奋,混合着层层叠叠委屈的潮水将我吞没而至。我哽了好几下才张口,想喊一句“阿团”,可涨了嘴才想起我已经离开原主的空间,再度退化为一个说不出话的小哑巴。我看着面前的村井团,又转头在病房里四处寻找写字板,可这时候本该时时刻刻与我不离不弃的板子偏偏丧失了踪迹。我翻箱倒柜,越找越急,连被子都翻起来好几次,同时不时眺望村井团,生怕一不留神又成了“村井团先生已经走了”的噩耗……等等!   等等!   先生?!   操?   我顿了一下,然后异常疯狂地翻寻起来。   “板蓝根。”那个中性的嗓音打断我的举动。   我放下手里狂翻的物品,抬起头看他,村井团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我的写字板,把它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板子,紧张地咽咽口水,才颤抖着下笔道:【你是男的?】   村井团略显不悦,皱了下眉毛——彩色的——然后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   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提着笔在板上悬了良久,却始终落不下去。那么多问题塞在我胸口,那么多话语搁置在我咽喉,到了倾诉的笔端,却像高速公路上塞车一样堵了个严严实实,后面前仆后继而来的车辆刹不住,以两百码的速度尖鸣着撞过去和前面的车辆追尾,撞得血肉模糊、肝胆俱裂。   我就只能那么望着他。   这时村井团却又拿出一张纸,摊在手里看了两眼,对我道:“这份考卷做的不错。”   发现了什么的我再次呆若木鸡。   “哦,忘记介绍了。”他微微一笑,“我是你的执行上忍啊,板蓝根。”   你们说,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啊!   “我的考卷出得很难,但你完成得不错。嗯……能做到这份上确实不容易。实不相瞒,当时我对当执行上忍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卷子就是专门出了为难你的,当然现在我也没有这个打算……可是怎么说呢,你居然……”村井团说着把视线从卷子上挪开了,“你是怎么做的……”   【天王盖地虎。】   我面无表情地举着手里的写字板,浑身血液叫嚣带来的冰冷却无法忽视。村井团的话语戛然而止,而后他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我脸上。   我张口道:【阿团……】   他琥珀色的眼眸顿时放大,一滴明亮的泪水砸下来。   我仔细一看,幸好,不是彩色的。   但是那头毛,操……   我的阿团“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但是我没时间细思,全身涌动着兴奋过度导致的不真实的寒意。阿团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我也同样,可是冥冥中我就是认出了她,并且看一眼心里就涨满了悲酸的泪。我知道阿团也一样。   村井团的脸上爬满了泪痕,他狠狠抹了一把脸,走到床边,伸出手却又十分迟疑地顿在了空中。他的手攥紧了又松开,试探道:“你是……”   【是我!】我知道你也一点点遗失我们共同的记忆,可是无论如何,发生过的一切都无法抹却。你一定还记得我!   我扔掉板子彻底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进村井团的怀里。   “板蓝根……板蓝根……”他低声念了几遍,然后魔怔似的哭着高呼,“板蓝根!板蓝根!……”   村井团死死抱紧我,用无措的声线一遍遍喊我的名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记得,却想不起来,知道它的存在,却永远无法找到。我知道他着急,想回忆我们的曾经,想叫出我的名字,抑或是找寻我过久,终于邂逅万水千山后的天空,涌动的激情吞没了他基本的话语能力。   我更加用力地抱紧他,脑袋埋在他胸口,无声地叙述着我想说的话。   你在哪里?你遭遇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身边发生了好多事,受了很多很多委屈,可是最后还是咬牙走下来了……我改变了好多,我忘记了很多,又增添了很多新的记忆……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你,终于找到你了……   那少女穿着病服,窝在男人的怀里失声痛哭,他们互相之间毫无戒备,把最彻底的感情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一如那窗口流泻而入的光芒,淌过二人的发顶,在地上拉出瘦长瘦长的黑影,每一寸都是她们在异世糟糕的回忆,然后指向门口的方向一路延伸。延伸到一位少年脚下。   宇智波佐助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相拥而泣的场景,他那血统高贵的眼眸差点没让这冲击感十足的画面给闪瞎了。一瞬间,他脑子里同时蹦出了成千上万的念头,其中最重点的有三个:一,板蓝根终于醒了;二,板蓝根为什么哭了;三,那个男人是谁?   怀着心头的终极三问,辅以宇智波家特有的脑洞,少年拎着盒饭的手立刻收紧了。他刚刚结束波之国的任务就匆匆忙忙赶回来,听说板蓝根醒过来,连身上的伤口都来不及换药,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她已经昏睡了快半个月了,像五年前那样,人事不省,呼吸微弱,他看着她觉得她那么虚幻,每一秒都像是要离他而去。佐助在惶恐,可是又觉得“板蓝根要死了”这个念头本身就是对她的恶意,于是极力避免着去思考,可偏偏它最是根深蒂固地生长在他心底。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承受这份打击了,如果说连板蓝根都失去的话,他实在更加难以正确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如同漆黑的午夜,若是连最后的月轮都西沉下去的话……   佐助就是这样想的,带着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偏执,乐此不疲地一条路走到黑。   当然于他而言,事情还在往更糟糕的方向转变。比如说当他兴冲冲地跑进来,却发现板蓝根根本没有理他,而是抱着一个陌生人哭得正欢的时候,宇智波二少登时被负|面情绪席卷着气得浑身发抖……这算什么?她受委屈了吗?受委屈为什么不告诉他,像小时候那样,受了什么苦都闷声不吭?打心底觉得是在对他好,可是有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有没有问过他同不同意?佐助就是想要板蓝根遇到什么问题,开心也要难过也罢,都要告诉他。这或许有些自私,毕竟他也不常展露出自己最心底的想法,可是这拦不住他想要更多了解板蓝根,甚至掌控她的心理。   所以面对板蓝根转而投靠他人,投靠他人还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佐助感到十分气愤。可是为了维护自己高傲清冷的形象,佐助是决计不会把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扔出来给人看的。   “板蓝根。”被无视的二少忍住怒火,很若无其事地叫了一声。   板蓝根的身子一顿,从村井团胸口抬起头来,佐助于是跟着僵了僵身体。   他的怒火消了,就在那么一瞬间,板蓝根挂着两行眼泪茫然无措地望了他一眼的时候,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彻底放弃了抵抗,深觉自己先前的愤懑毫无来头。可是,这个长相漂亮、不分性别的人又是谁?板蓝根这个人太善意,年纪又小,最是好骗……   佐助戒备地敛了敛眸子,走到床头把便当放下了,然后走到板蓝根身边,顺势将她和那个身份诡异的人切割开来,似是不经意地扫了村井团一眼却是把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个遍,才佯装无事地看着板蓝根道:“你醒了?”   我被佐助疑似没话找话的开场白弄得一愣,但出于对他关心的尊重,我还是给面子地点点头。   佐助淡淡点了点头,说:“我买了便当,你先吃吧。”   我继续一愣,总觉得这话出现在这里很诡异,但是看了看佐助他一脸泰然,再看看被无视的村井团,他皱紧眉头斜睨着佐助,异常不满的样子。于此时,板蓝根我恍然大悟,佐助他根本就是把我们家阿团当坏人了啊!这傲娇二少的世界实在太难懂了,我想通之后简直想笑出泪。   “你笑什么?”佐助不悦道。   我赶紧摆摆手,四下望了两眼,这是佐助却已经帮我把板子捡起来了。   少年递出写字板的手,在他发现上面残留的文字时顿住了。他想他大概知道了这个彩色头发的人的身份了,并且,他预感到了一种重要之物要从心中留走却不能挽留的无力。   然而即便如此,佐助还是立刻松开自己的眉头,强装镇定地把写字板递了出去。伪装得体。   我看到板子上留着的字的时候意识到不妙,赶紧抬头却见佐助根本没在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之后有反应过来,我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想不通想不通……   我摇摇头,但还是不听使唤地赶紧把原来的那片中文擦掉了,写道:【佐助,这是我的执行上忍,村井团。】   佐助点了下头,抬头瞟了眼村井团。   “村井团。”村井团向他伸出手,“多多指教。”   佐助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握了握:“宇智波,佐助。”顿了顿,又道,“这笨蛋以后就麻烦你了。”   操?   听见这话的村井团若有所思,于是他揉揉少女的头顶,笑道:“我们板蓝根聪明着呢,我可不知道谁才是笨蛋。”   操,阿团你闭嘴啊!这不是显得佐助看不起我么,他没有啊,你这么说他会不开心的!真的!   我慌张地去看佐助。   完蛋,这货果然脸黑了啊!   真身纯直女的村井团同志对少年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看来,多年不见的闺蜜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了啊。   “对了……刚才你问的那句暗号我还没回呢。天王盖地虎……”村井团说着看了眼佐助,我预感十分不妙,果然他咳了一声,用霓虹语道,“佐助一米五!”   不……   二少,收回你的写轮眼! 作者有话要说:  对,男主杀回来了_(:зゝ∠)_ 然后中忍考试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写了,牵扯到千和啥的QwQ 我怎么觉得会有种写火影同人的同人 _(:зゝ∠)_写自己的同人也是醉了   ☆、想回三次元吗   我和村井团面对面坐在酒馆里,他咬了一串三色团子,喝了一口茶。   我默默看着他。   很奇幻不是么?   我至今仍记得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陌生恐惧,也记得第一次承受佐助关怀的感动,还记得那些被欺负和孤立的日子,在那些难熬的分分秒秒,我就是这样念叨着阿团,想着一定不止我一个人穿越过来了,哪怕没有遇见,知道有人和我一样忍受着这样的悲痛,我就心满意足了,受再多苦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很多时候,我还是挺难过的,因为哪怕是佐助,说到底他在很多方面都是个孩子,虽说火影里大家都很早熟,佐助在大多数时候办事都比我老练且富有忍者的意志,但这并不能解决他阅历不足带来的青雉。说到这里,我觉得我是期待他成长的,可是佐助的成长是什么样的?他被鼬灭族后残忍地放生,他怀着仇恨一步步走向弑亲的地狱,他怀抱着鼬的遗志与全世界为敌……我不舍得,每当我想到这里,我都觉得他还是不要长大好,他只要待在我身边,他只要开心地活着就好了……   然而,他怎么可能开心呢……   “板蓝根……板蓝根?……”村井团叫了好几声,才把久别重逢的老友从恍惚的自我世界中唤醒。   看着村井团同志那坨七彩的头发,我的人生又回归了现实。   【阿团……】我抿了抿嘴,说不下去了。   村井团很知性地了解了我一声“阿团”中包含的深意,扶手摇摇头,叹道:“一不留神就穿过来了,还是个我看了三集就弃掉的火影……不过虽然是个男人,但不愧是玛丽……汤姆苏,亏了他才活到今天。”   村井团讲得那么平淡,可我忍不住吸吸鼻子,他一定过得比我艰难,挂名在木叶的上忍,打打杀杀的早就不知道见了几斤血了。   “板蓝根,都过去了。”村井团轻声道,“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交代。”   【你说。】   “过两天就是中忍考试,我会推荐你去,和别的考生不一样,我想让你去报考游忍。”   【游忍?】   村井团解释道:“就是挂名在木叶,但是不受木叶限制,可以自己到外面接单,或者成为赏金猎人的自由型忍者……”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既然身在木叶,干嘛还要搞那么麻烦。近两年木叶人才流失严重,为了巩固自身实力,一般不开放这种散漫的考试,中忍考试的考生都跟签了卖身契一样个个绑定在村里,村井团想让我报的游忍,实在是边缘职业,又不好找工作又不好考证。   我想了想,试探道:【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到外面去游历吧。】   村井团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说是游历,那是对村子里那群人说的谎,我这些年干的事情,一直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拿过我的写字板,在上面划拉了几句还给我。   我一看,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回三次元。”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我很想回去,找到自己本来应该在的世界,可是又舍不下这边多年来建立起的羁绊,这之间的取舍,我只会一天天模糊不清起来。可是村井团的出现打破了我自欺欺人的幻象,我觉得接下去他的话语,将对我造成改变我人生轨迹的巨大打击。   我几乎是怀着害怕的心情,写下了我的问题:【怎么回去?】   村井团认真地与我对视,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在思索。然而良久之后,他阖起双眼,微微摇了摇头。   我的心里居然莫名产生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找了很多文献资料,在你之前也翻过很多文献资料,八岐大蛇的故事也看出些端倪。”村井团道,“如果说你那个原主说的没错,那么很可能就是龙族的力量带来了时空扭曲,把你带到这里的同时,把我也捎过来了……但是根据我这几年的调查,我想不止龙族有这种能力,一些血继限界,比如写轮眼,都有这种能力。只要它足够强大。”   我在听见“写轮眼”的时候颤了颤,莫名联想到佐助,没什么具体的内容,就是想到他开写轮眼就心头不安。我甩甩头扔掉这没有来由的焦躁,提笔道:【你是说,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穿越时空么?】   “暂时是这么大胆推测的。”村井团咬了口三色团子,“不过在听你讲完龙族的事情后,我有点新想法了。”   【什么想法?】   村井团摇摇头:“不清楚,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这一点,我深以为然。原主的故事总是有点蹊跷,我也很是怀疑,不过现在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毕竟人还在我体内旁窥着呢。据她反映,其实她一直潜伏在我体内,积蓄着精神力以便有一天能和我面对面交流,只不过把我召唤过来耗费了太多心神,又在五年前联系我失败了一次,这才将重出江湖的计划推迟了。她说,其实她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一天天成长,可以说我说什么话干什么事情她都知道……乍一听很有波风水门埋伏在自家儿子体内听墙角的味道,但是细细一想真是……细思恐极啊,我对佐助说的那些话,自己在角落里默默委屈流泪都被人看见了,何等羞耻!操……   一想到以上的思考又被原主听去了,我心里更过不去了。   操……   “今天先说到这里,我刚回来还要去给火影大人回句话,你……”村井团起身,顿了顿道,“啧,麻烦。”   我莫名其妙,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抓起一根团子瞬身离开。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显摆技能,我感到异常吃惊,直到我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一时间幡然醒悟。   卡卡西、小樱、鸣人,还有一只佐助,村井团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进来了。   “诶,板蓝根?”小樱看到我很是吃惊,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关怀道,“你出院了吗?”   【嗯,今天刚出来。】   “啊,好可怜。”小樱小姐发挥了她未来护理人员该有的治愈,柔声道,“就算出院了也不能乱跑,还有团子这种甜腻的食物就不要吃了,容易导致消化不良……嗯……好好休息。”   【嗯。嗯。嗯。】我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小樱还在体贴地关怀我,期间鸣人插了一次嘴,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就被打了。   此时大家自动靠着我就坐下了,很不幸的,佐助看到了他面前的盘子。   我知道本来庆功宴吃团子他就忍受不能了,而自从波之国任务回来,看见在白面前九尾爆发的鸣人,他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再看到面前的吃得精光的盘子,我简直不舍得看他。   【佐助?】我隔着桌子,从下方轻轻踢了踢他的脚。   二少抬起一脸黑:“那个男人吗?”   【是我老师,村井团。】我故意抿紧了唇线,对我基友这么不尊敬可不行!   “切……”佐助把自己的不爽憋屈发泄给了可怜的阿团,然后转向我道,“他又对你说了什么?”   “佐助,你怎么对村井那么有敌意?”卡卡西官方吐槽。   “哼。”佐助不屑解释地低头。   这时鸣人道:“佐助,你这家伙是根本比不上人家,所以心里不爽吧?”   操……少主什么时候智商居然上线了?没错啊,这回好像还真是佐助都不过村井团,心里还很不爽。   但这话的表达方式缺少情商的辅助,佐助被点爆了:“笨蛋吊车尾,你说什么?”   “你就是打不过他吧,白痴佐助!”   “鸣人!”   “干嘛?”   看着这二人一触即发的“想打架吗”模式,小樱头上的十字路口越爆越多,而卡卡西总算不再置身事外,出来调节气氛:“嘛,佐助,鸣人,你们停战一会儿,团子上来了。”   不!这一点都不治愈。   我望着二手黑不拉几的脸色,心里慌透了。鼬哥最喜欢的团子,村井团刚吃过的团子,新仇旧怨都归结到一起了,你让他怎么下得了口嘛?   我赶紧在写字板上写:【佐助,我还要去买东西,你帮我拎吧。】   佐助愣了一下,凝着的眉头一挑之间松散开来。这个孩子啊就是这样,他们商量庆功宴的时候一定前三个人先说了想去团子店的愿望,然后极力地邀请他,让他连拒绝的力气都消失了,只好顶着一张看了就讨厌的臭脸跟进团子店。这都是别扭,宇智波佐助啊太别扭了。   如果让他啃团子,还不如不参加聚会呢,只要有正当理由,佐助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看,我这就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让队友难堪也不勉强他。   “我帮你拎,先走吧。”   “佐助……”小樱慌张地呼唤,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小樱小姐,姑爷是你的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   “喂,小樱别理他啦。”鸣人掩饰住自己的失落,硬声硬气地说,“有我在就好了,要佐助在干嘛?”   小樱咬牙切齿:“鸣、人!”   我跟着佐助走出团子店门的时候,听见了少主回声悠长的惨叫。   “去买什么?”佐助恍若未闻地问。   我说:【木鱼饭团。】这是佐助最喜欢吃的东西之一,另一个是番茄。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低头短促地笑了一下。很宠溺,带着你天真我却依然受用的幸福感。   这个笑容,就是我犹豫着不愿答应村井团的缘由所在。   我开始发自内心的希望,这少年能获得幸福,哪怕这种幸福的代价已经高昂到要我付出全部的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好多事情,都不知从何说起 总之,今天的更新赶上了   ☆、百折千和在这里   鸣人坐在我对面,面前的烤肉动都没动过,支着软软的脸蛋撅着嘴,微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爽和困惑。   “板蓝根……”他苦哈哈地叫了我一声,我放下手里的烤肉抬头等他说话,他却把眉头皱得更紧,憋了半天泄了气似的摊到桌上。   我一看就知道少主又遇到人生挫折了,抄起板子,想了想道:【鸣人你很不开心吗?】   鸣人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看了我一眼,扫到桌上的烤肉,又没忍住拿起筷子塞了一口,含糊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我说:【确实,听小樱说,你和佐助自波之国回来,就没有好好说过话呢,反而更加看不惯彼此了。但是鸣人你不用担心,佐助这几天也很困扰这件事情,你们俩会好的。】   鸣人在看到写字板的一瞬间,露出了一种惊讶的神情,闪动的目光仿佛在说“诶,佐助也是这样想的吗?”,但是啊,还是少年人那无聊的自尊心,和佐助一样的,他在反应过来之时立刻把头撇过去藏住自己的神情,很是别扭地说:“什么、什么啦!……我才不关心佐助那家伙在想什么呢!……我是说小樱啊小樱!……喂,板蓝根你笑什么?!”   鸣人怨气十足地指责我,我赶紧绷住脸,严肃地写道:【好,不是佐助,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鸣人大人。】   鸣人这才缓和了脸色,但这飘忽的眼神还是那么心虚。   我于是写道:【那么你说吧,小樱又和你怎么回事?】   虽然我目前挂名佐厨,但是不代表我对少主无碍啊。樱女神和两位少年的爱恨纠葛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即便人家都内定姑爷了,我也不能太露骨地伤害鸣人的水晶少男心嘛。   鸣人一听小樱的名字,整张脸越发怨气十足,用一种嘀嘀咕咕地声音说:“板蓝根你又不是不知道……”   啥,我知道啥?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赶紧脱罪似的晃脑袋。   鸣人把眉头一竖,哼道:“就是佐助啦!”   哦!……   结果还不是佐助的事情嘛!   “板蓝根,你又笑什么?!”炸毛的鸣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我再次把笑憋住,正直地写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小樱和佐助关系好,不代表她和你关系不好啊。】   “但是……”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小樱总之‘佐助’、‘佐助’的,对我却总是爱答不理……还有板蓝根你也是,根本就是围着佐助转的,所以说佐助那个混小子到底哪里好啊!”   槽儿?   鸣人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我是没的说了,跟佐助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在乎他比在乎谁都多。至于小樱嘛……说实在的,我觉得这种年纪的小姑娘,不喜欢长相好,气质佳,成绩棒,还带着点俯视众生的傲气的男神,反而成天对一个吊车尾的发春,才是丧心病狂。当然,想雏田大小姐这种不看外表,能在重重舆论重压中一把押准木叶最优潜力股的眼力见,不是谁都能有的。   综上所述,目前长相并不出挑,成绩惨不忍睹,气质并不高雅,傲气没有反倒是时时刻刻透着嚣张的傻气的鸣人,确实比不过我家佐助。   但是看着鸣人清澈而期待的双眼,我始终无法落笔写出“你不如佐助”的话语,只能转而道:【小樱不理你也不等于讨厌你,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所以不必担心。】   “真的?”鸣人质疑。   【是啊,我有时候也这样对佐助的。】我大言不惭地撒着谎,【那是因为我知道不会失去他,所以才敢对他百般任性,我想小樱对你,也一定是这样的信任……】   “是么?”鸣人的脸色明显轻松起来,而且还隐隐透着些喜悦的味道。   我微微一笑,鼓励道:【当然了,小樱这么想的话,说不定现在正在等你安慰她呢,你却在我这边发牢骚……】   “板蓝根你说得对,我……”   少主的话语并没能说完全,他话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眼睛和眉头都往上扬起,整张脸都拉开了,露出很是惊忧的表情。于此同时,我感受到了来自左方的强烈风声,并不柔和,在这室内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突兀,很明显是人为的。   忍者的本能反应让我抬起手格挡,这动作完成的刹那,剧烈的撞击力冲到我身上。   在整个人往右靠的途中,我通过自己交叠的手臂缝隙,看清了撞击我的不明物体。   匀称的身段,暗黄色的发丝,漂亮的五官,一双深邃的紫黑色眼眸转过来扫了我一眼。紧接着她落了地,抬手就是六枚手里剑甩了出去,之后整个人像只豹子一样冲出去,跟着手里剑的方向踹到了一个少年胸口,一顿拳打脚踢。   看着那副画面,我有点愣了。如果没看错,那姑娘的护额比较旧了,像是受过不少的磨损挤压毁坏成这样,不过这不至于让人好奇,世界上尤其是忍者世界里,不能说的秘密和只属于自己的悲惨数不胜数,这枚明显寄托着哀思的护额,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刺激,我辨认出的,是它所代表的——砂隐村。   这让我意识到了,中忍考试来了。   同样的,我的佐助,他在我心里像投入一粒碎石那样,无可抑制地不安起来。   鸣人一脸愤怒地站起来,我习惯性地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回来。转头去看那个撞到我的女孩子,她和她的队友暴|露在我视线中,她的执行上忍坐在边上吃烤肉,两个男性队友,其中一个被她压着打,终于火气十足地把她扔了下去,另一个少年扎着短马尾十分柔美,站在一旁惶恐地劝架。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愣愣看着那个少女。根据身边人的反应来看,她说出的话绝对不那么友善,可我看着那副样子,却觉得忍俊不禁起来。   总觉得,好怀念啊……   这时候,对面的伪娘好像说了句“我们是一家人”之类的话语,导致我身边的少主突然大喊了一声:“说得好,是朋友就应该永不放弃啊!”   我一惊,放眼望去,连那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都顿住了,眼神狐疑地望着我们这边!   操,好羞耻啊!鸣人你这蠢货在干什么!?   但是少主是什么人,连毫无逻辑的嘴炮都能放得一本正经的人,跟他讲羞耻心你就输了。于是鸣人很落拓地走上前去,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对小马尾重复道:“是朋友就不能放弃啊!”我想这时候他应该想起了小樱小姐。   对着实力蒙圈的少年,少主友善道:“我叫做漩涡鸣人,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风太郎……”少年顿了顿,指着身边神色各异的人道,“那个,这是我的老师山口由良,这是百折千和、智久次郎……”   百折千和?   我捕捉到了这个名字,百折,百折,百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主记忆中就是这样的吧,她的养母临死之前所嘱托的:去找百折!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啊,不对,我本来就不能说话。操。   总之在那少女看起来非常有目的性的和鸣人交友活动中,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却又说不太准。   鸣人说了几句,回过头跟我喊道:“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对朋友不会放弃。有话直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啊!”   我敷衍了一句【加油!】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   我一边走路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那少女,这是个足以用“帅气”来形容,却还让你觉得有所欠缺的人,至于所欠缺的是什么……大概,是气质?怎么说呢,这似乎是个即使身处人群也能叫人一眼辨认出来的人物,冥冥中却觉得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在我二人之中。所以说,她确实就是所谓的“百折”么,所以血统过高的这副身体嗅出了同类的气息?还是有更深的一层,来自灵魂深处,甚至是与这世界同样格格不入的寂寞感?我说不清,我觉得我的脑袋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已经乱掉了。   “对不起。”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这名为“百折千和”的少女这样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十万分的真诚,但还是叫你觉得受她戏弄。   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没有感受到不爽的情绪,相反的,还觉得十分亲切。   我不由自主地冲她笑了一下,从眼底到嘴角都是温暖的感觉,她愣住了,让我觉得很可爱,可是冥冥中觉得自己不该继续看下去,立刻抱着板子冲出店门。   我一路埋着头跑,横冲直撞,碰到一叶美景,她在拼命练习,差点一苦无戳到我,我踉跄了一下躲开她继续跑,遇见火蜂,他和本名志罗但我一般记为萝卜卷毛,和另一个队友在执行任务,要捕捉的那只肥猫照着我的脸扑过来,被我随手掸开了,他们一脸吃惊地目送着我远去。我继续跑,继续跑,继续跑,井野、小樱、鹿丸……这些人一一从我模糊的视野划过,我什么都不记得,就知道我很难过,非常难过,心里痛得想去死,却可悲地连自己在痛苦些什么都不到……   我想……   我非常想……   佐助刚刚收拾完忍具要去修行,刚走到门口却正好看到它砰一声打开,然后一个黑影直冲进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少年被撞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可是环在后腰的手没有丝毫放松,更加用力地收紧了。   “板……板蓝根……”佐助吃惊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一边拼命摇头,一边莫名其妙地淌眼泪。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呢?我不知道啊,可是那个百折千和让我那么惆怅得不可自拔,只想找个人抱着填补忽然塌掉的心防。   佐助不停地追问我的情况,可我就想抱着他。渐渐的,佐助也不问了,过了一会儿,我的头顶感受到一丝丝压力,缓缓地一边变重一边往下移。他的手压到我脖子的时候,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少年的手掌立刻一顿,但是过了几秒,僵滞的手又不甘心地往下压了下,彻底贴在了少女的后颈上,把她的脑袋完全埋进了自己肩窝里。佐助张张嘴,又觉得自己心里那些话说不出口,便继续沉默下去,任由板蓝根在自己怀里哭泣,自己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脑袋。   佐助抱紧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他在实在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作死了_(:зゝ∠)_ 这几天三次的事情多炸开,连碰电脑的时间都没有,回来发现只掉了几个粉我简直感动cry,真的cry啊!!感觉到了爱!!! 另外,我记得我有请假啊!!可是找不出来了qwq可能是晋江抽风了,让小天使们担心了 以后我请假一定重要事情说三遍   ☆、中忍考试在即   万万没想到,我那么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喊着佐助,最后还是听了村井团的蛊惑,鬼使神差地在清冷的报名点勾选了“游忍”选项,还被迫绑定了一份遗体捐献协议。据村井团解释,这是为了以后更好地把我从木叶中脱离出来,加到她的组织里去,毕竟龙族的体质对什么计划来说都是一大助力。当时我一听这话,心里震了一下,阿团这人居然已经走到了这步上,连组织都建立起来了。然后我十分敬畏地向她请教了组织的结构。   “目前我是首领,你是司令。”   我有了不祥的预感。   “现在只有两个成员。”   操……   我觉得在心里这么骂还不够爽,于是提笔举板:【操。】   村井团无奈地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挠挠他七彩的头发摇摇头道:“也不是没找到别的人,只是人家不同意。”   【什么意思?】   村井团想想道:“砂隐村有个千代婆婆,是以卓越的医疗忍术、傀儡术、体术并有让其他国家忍者震撼的战斗经历的女忍者……”   【我知道,千代婆婆是砂隐村的剧情人物。】   “哦?”村井团挑了一下眉毛,不以为意地说,“我不像你,不好这口,不过她有个徒弟,这是不是剧情。”   我仔细想了想,确凿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   【好什么?】   村井团道:“在这个世界,千代婆婆有一个徒弟,名叫千代光。一个长得漂亮能力也强的女忍者,我曾经跟她偶遇过,几番试探下来,她也承认了自己是穿越者。”说到这里,村井团又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试过邀请她和我联手,找到别的穿越者回到原来的世界去,没想到刚说完就被她一口回绝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无缘无故地掉落到莫名其妙的世界,不说她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牵绊,就是心里对故乡微弱的联系,也不足以让人拒绝得那么干脆。就像我在这里生活了六七年了,和佐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少主啊,小樱啊,都是我放不下的人……可是这不意味着我会为他们放弃我的人生。我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一群等着我的朋友,有我已经记不清楚但依然满怀思念的双亲,有我一直深感亏欠的萤火。不训练,不杀人,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还是想着要回去的!   “板蓝根!”村井团厉喝了我一声,这才让我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他的面容微有担忧,似乎在害怕我的动摇,然而眼中写满了想回家的坚定,“我们会回去的。”   我不敢看他,点着头顺势垂下眼。   村井团沉默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千代光的拒绝出乎我意料,所以我追问她原因。她说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快十年,不愿回去,只想带她爱的那个男人回村,了却终生……”   村井团的语气很是遗憾,让我收回了想要落下的笔尖。我也挺想佐助的,之类的话吧。   “不过,更重要的是……”村井团的神情蓦然一肃,又道,“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   “没错,她的记忆是残缺的。”村井团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不只是她,此后我也找到过几个穿越者,他们几乎都存在或多或少的记忆残缺……其实哪怕拥有完善的记忆也没用,板蓝根,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   我默不作声,倒不是因为我不能说话,而是村井团说得确乎没错。我的记忆在慢慢流失,有很多我以为会记一辈子的东西,如今我连它们的轮廓都勾勒不出来,哪怕我死死咬着的萤火,她的面容也已经被记忆消磨得一塌糊涂了。   “这个忍者的世界一点点蚕食着我们的记忆。”村井团说,“它改变了我们的生存方式,现在还要连我们最后的回忆都要夺走!板蓝根,我们不可能留在这里……”   【我明白。】我更加把头低了下去,象征性地点点头。   我视野中村井团垂下的右手紧紧攥着,微微颤抖,半晌才传来一声同样颤抖的“那就好……”   他是在压抑怎样的感觉,才能让我从这三个字中听出咬牙切齿的克制,每一个转音里都塞满了阴郁的色彩,听得我慌了神。我浑身一震,抬头再去看他却只见一个消瘦的背影,可那句“那就好”却在我脑中翻来覆去。   总觉得,我的阿团不一样了。   操……   我想我是怯懦了,不敢去设想我离开带来的后果,也不敢深究村井团哪里不对劲。我明白这些事情不是我不去想就不存在的,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我只是想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危险,不要变动,像一潭死水一样千篇一律的都好。不要笑话我没志气,只是和佐助未来曲折坎坷的发展相比,现在的生活于我而言,已经弥足珍贵了。说到这点,佐助……佐助……佐助……   操!不想了!   我抓狂地甩甩头,一抬眼正好对上弧线清朗的半张脸,视线往上挪了挪,一对深紫的眸子闪着狡黠自信的光。   奇怪。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然后不等我细想,这位让我产生特殊感觉,昨天刚刚勾搭了少主,名为百折千和的少女,向我露出了一个帅气的笑容,说道:“请问,一乐拉面怎么走?”   诶?   我错愕了一下,她的问题有些出乎意料,可问路似乎是很正常的现象,她不是问路拦住我又能怎么样呢?换句话说,要是问路的是她昨天的那几个伙伴,甚至是我爱罗,我都不会感到奇怪,可是换成她,百折千和,我就觉得哪儿都不对!不应该这样,她怎么会说这句话呢?可是不说这话她又能说什么呢?……   我……   我举起不知何时画完的地图,挡住了自己皱紧的眉头。   百折千和说:“姑娘,能不能直接告诉我,画图我也不认识……”   我心里顿了顿,写道:【我不会说话。】一时间我有种很委屈的感觉,好像一个迷路多日的孩子终于自己找回了家,开门一瞬间看到家人时无理取闹的委屈,他指着自己的肚子说“看啊,我饿了那么久”,而我在说“看啊,我都不会说话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大概在求取这女孩的宠爱。操?不不不不可以!板蓝根,你忘记萤火了吗?怎么能因为太寂寞就见异思迁呢?哪怕完全忘记萤火了,还有佐助不是么?!呸呸呸我在说什么,我跟佐助什么都没有!   “抱歉……”百折千和如是道。   我赶紧摇摇头,想想又写道:“你找鸣人?”我记得她昨天跟鸣人约了的。   百折千和果然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顺着她的视线,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写字板的左下角——   “宇智波佐助”。   旁边还很幼稚地花了一柄小团扇,用以感谢宇智波二少的慷慨捐赠。   可是现在这种莫名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像极了“老公去国外一年回来发现我跟别人都有娃”的满满羞耻感啊!什么鬼!我跟佐助是清白的我不喜欢他!不是,重点是我怎么会对这姑娘有反应?也不是!……操,总之就是我好奇怪,大家都好奇怪!   啊对,当然我和佐助确实没什么就是。   话虽这么说着,我还是不听话地伸手挡住了左下角的名字,低头写道:【我顺路,带你去。】   “多谢!”百折千和说着,顺便还把我刚买的两大袋菜接了过去,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真是的,毕竟要中忍考试了,给佐助补补嘛!   我打听了一下木叶丸的去处,便带着百折千和去了。我也不知道鸣人他们在哪里,只是最近木叶丸老粘着少主,找到他就是了。另外,我怎么忽然答应百折千和带她找鸣人了?好尴尬有没有?   我抬头瞥了下百折千和,然后她带挑眉的笑容告诉我:并没有!   失意体前屈,泪流满面。   为了舒缓心中神似劈腿的崩溃感受,我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找到了木叶丸,期间甚至没有跟百折家的同志搭一句话。   然而一转弯我也懵了。   措手不及,神出鬼没,来势汹汹。   能用这三个词形容了,除了剧情我想不出的东西了。   对的就是剧情。   我愣愣地看着木叶丸撞到满脸油彩勘九郎,鸣人火爆地叫嚷,被小樱拦住了……这一刻,我身边的这些人,我交往了六年的朋友们,突然变回了所谓的动漫角色,一个个都像游戏里的NPC,复制着制作者赐予他们的动作、台词、情绪……   六年之间,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空虚感,我深深依恋的一切,忽然都不真实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都被一丝丝抽得没影儿了……我……如果不是有人在,我现在一定泣不成声了,但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也是有可能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失去了光明,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和一个孤孤单单的我。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自己快哭了。   “血之哀,我们的血之哀。”背对着我的少女如此作答。   “血之哀?”   “对,血之哀。”她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直视着我,“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命运。无论混血种还是纯血种,这条血脉里都塞满了排除异己的基因,不是生理上的,而是灵魂中的。”原主说着向我逼近过来,我退了两步倒在地上,她俯视着我的目光充满了庄严的威压,溶金色烈日般层层升起,“无法将自己融入到集体中,永远保持高高在上的孤独,这就是龙族的血之哀。龙族对人类有,纯血种对混血种有,龙王对纯血种有。我所以为永存的爱,我与族人的羁绊,哪怕再深刻再刻骨铭心,都不过是为了给它们的毁灭做铺垫!板蓝根,这就是宿命,我们生来孤独!……”   “不是!——”我喊出来,但是看着原主的眼神,我亦无可反驳,“不是……”   我们生来孤独,所以我们才需要伙伴啊,所以我们才会有羁绊啊!所以我们要牵牵扯扯割舍不断,衍生出灿烂的爱!所以不是这样悲惨的,我也不那么孤单……   这么想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喃喃念着“不是……不是……”   直到有人拉住我颤抖的手。   我看着原主,她渐渐合上燃烧起来的黄金瞳,轻声道:“你的话语我听见了。板蓝根,无论何时,请你千万不要忘记你心里的这些话。”   【什么意思?】   还来不及我问出口,黑暗的世界忽然被撕裂似的展开来,我面前的人也由原主变成了——   【佐……助……】   “嗯。”二少一个大写的高冷,头往边上偏了偏,傲娇得不得了。   我顺着他刚才的视线低下去,看见板子……   原主你干了什么?这几张二柱素描帅的没边了!不是,是你趁我恍惚让我干啥了?   “走。”佐助说着直接把我拉走了。我边走边环顾四周,才发现马基班已经离开了,剧情结束,而我连我爱罗的脸都还没看见,万分遗憾。接着我默默收起了原主趁我跟她聊时画下的佐助,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她这角度画的真的好帅呀。   佐助扫到少女偷偷摸摸的动作,若无其事道:“你在干什么?”   板蓝根摇了摇头。   佐助皱了下眉头,道:“笨蛋。”   当他看不到么,分明就是画的……算了,就当看不到吧,笨蛋。   话说……   “板蓝根,我要参加中忍考试。”   佐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回答。   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只是通知我这个决定。   但是,我很不赞同。   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反对,佐助看到了村井团让我签的遗体捐赠协议书。   我们,陷入了冷战。   单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_(:зゝ∠)_被某位人民代表催回来了,这位同志千山万水加到我□□所以究竟是哪个敢不敢站出来让我看看! _(:зゝ∠)_电脑烧了没法更←我有说过的!! orz但是让大家等了我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非常抱歉!!【猛虎跪地式 □□QA□□Q另外掉收是意料之中【喂,但是只掉了那么几个真是感动【x 总之,存稿跟电脑一起上西天了。本来是打算期末考完寒假再更的,所以接下去的考试月你们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我书都没预习过 我爱你们 爱你们 好吧再说一遍,我爱你们(づ ̄3 ̄)づ╭?~   ☆、中忍考试第一场   佐助这个人啊,真的跟我置起气来了,而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好于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佐助这次似乎真的跟我杠上了,以前只要服软道歉顶多不要脸地蹭上去揉揉,再怎么傲娇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说真的,我已经慌了。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因为我签了遗体捐献。对于拥有血继限界的宇智波一族来说,自己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而我就算没有什么血继限界,在佐助眼里,把自己的身体拱手送人也是一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关键是我还不能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我就是想着要跑出木叶吧?恐怕到时候不用蛇叔挑拨这人就能给自己护额上划一刀了。   综上,我和佐助陷入了冷战,单方面。   我依然坚持着对他嘘寒问暖,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我就不信他心能有多硬。   这样想着,我把手里的茶水捧到了佐助面前。   少年低头扫了一眼,眉心微微一皱,而后仓促睨了我一下,阖目而去。   意料之中啦。   我默默把杯子收回来,自己抿了一口,想着不理他得了。然而也就想想。   不了解状况的小樱无措地看着我,又看看佐助,眼里闪着一种徘徊于正义和爱情的纠结。鸣人比她坦率一点,再度扔掉佐鸣大旗,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佐助的去路:“佐助你这算什么?!”   佐助轻轻扫他一眼,默不作声,浑身上下写着“懒得理你”。这个“懒得理你”的状态自从他们出完波之国的任务之后就挂佐助身上挥之不去,鸣人估计也受够了,嚷道:“你这混帐!每天板着一张脸耍什么帅,板蓝根给你端水就好好拿着啊!”   佐助盯着鸣人,皱了一下眉头。不清楚实情就乱出头,鸣人这热血过头的毛病着实让他不爽。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你知道板蓝根那个蠢货签的是什么协议吗?把遗体交给别人处理,这行为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人体试验,解剖分析,血继改造……我为她生气,还不是因为她太蠢了!替她的尊严、替她的安全、替她的未来打算,我有什么错!你这毫不知情的家伙,现在倒来怪我,义正言辞地在我面前说什么浅薄的批评?显得你很关心她,觉得我在虐待她么?!   佐助心里的吐槽快炸翻天了,但是看到鸣人那张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脸,只觉得自己在跟白痴吵架一样掉价。于是,宇智波高傲地掸开少主的手,冷哼道:“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佐助用最尖锐的一把刀子捅在了鸣人逻辑的死角,鸣人眼里突如其来的错愕告诉我,他很受伤。佐助这话说得无心,但委实伤人,我不为自己生气,然而看他这么对鸣人,心里倒是闷了不少。鸣人跟他算杠上了,既然吵起来了不能一句话就败退,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发火:“你什么意思,板蓝根是你家人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吗?你不关心她,我就不能替她教训你了吗?”   好,现在佐助也火了。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打得我和小樱措手不及,好在这个困难的时期,一位银毛骑士提刀跨马杀了过来。   药师兜,一个并不遭我待见的忍者,一个潜伏在木叶多年的间谍,开启了他在剧情中最重要的剧情任务:人物解说。   在自我介绍之后,兜掏出属性卡,他的解说给了卡卡西班造成了巨大的震撼。特别是说到我爱罗的时候,三人脸上都是大写的“卧槽”,而我顺着他的方向看看我爱罗,却意外地看到百折千和。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表达我每次见她时的感受,这可能是龙族之中的相互感应吧,可奇怪的是她始终没有表现出像我这样的感觉。有种朦胧的眩晕笼罩在我脑中,我意识到这是这几年常犯的嗜睡的毛病发作,闭紧眼睛甩甩脑袋,想努力坚持到中忍考试开场。佐助察觉到我的动作,小小扫了我一眼,我摆摆手示意他没事,然后这傲娇很是别扭地瞬间转回头。   我真是……   我已经分身乏术,只能努力开合双眼保持清醒,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自己对周围的一切的迟钝的时候,总算坐在了考试的桌子上,然后倒头就睡。   每次我进入假寐状态,总是要见见原主的,不过这次不一样,谁都没有出现。我的身侧播放着走马灯式的历史,在漫漫长河里,从八岐大蛇到混血龙族,从神树果实到忍界形成,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就是原主的人生。她是一颗人为的龙蛋,却与纯血种毫无二致,经历过糟糕的人生,终于得到了一个宠爱她的哥哥。只是没想到,哥哥却不满族人,联合外人进犯龙地洞,将这些龙族杀的片甲不留,还把她拐走了要送去做实验。原主想方设法终于脱身,却不料死在了暴血里,然后在弥留之际,她把倒霉的我带了过来,受她的时空张力影响,阿团也穿越而来还性转成了汤姆苏。   我一个人站在满世界的走马灯里,忽然之间,那充满着黄金瞳的画面骤然停止,接着像被按了回放键一样急速倒退而去,凝聚成一个闪亮的光点消逝于黑暗。   我吓了一跳,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什么细碎的东西从黑暗尽头闪了过去。   我再走一步,那些碎片刷的蹿到了眼前!   “啊!”   彻底惊醒的我猛地睁开眼睛,但苏醒前的那一幕尚还留存在我脑中挥散不去。   这时右边有人忽然捅了我一下,我有些茫然地看过去。   看着她,我只觉得自己混沌的思绪更加混沌了。   百折千和冲我扬扬眉,说:“板蓝根,第一场考试结束了。”   你看她那么自然的语气,可是我……我现在心里百感交集,我觉得我知道她是谁了,可是心里慌得不得了,既希望自己是对的,又无比期盼一切只是我的误判。我在脑子里慌乱了许久,最后朝她示意般点点头。   百折千和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笑道:“恭喜你过关了,明天是第二场。”   我提笔想在试卷上写字,猛地却望见一张陌生少年的容颜,心里一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我在受龙言影响的时候无意识画下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梦了千万遍还没能记住的人——原主的哥哥。   操,怎么一下子什么东西都挤到一起去了!   那少年的画像让我万分烦躁,可是试卷不能带出考场,而我更还有同等重要的事情要去确认。   我转头看了看百折千和,她的容颜清朗,笑容优雅,可是那双目中的狡黠背后,却是和佐助一样的深不见底——不对,比佐助还糟糕些,从她眼中我甚至找不到支撑她生活的念想。   我觉得万分心酸。   掏出随身的本子,万分郑重地写下一句话:   【谢谢。】   感谢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被我牵连而来到这里的你,一直活到了现在。   她却还不知道我的意思,歪歪头道:“谢什么?”   你说遗忘是不是一件好事呢?被重视之人忘掉一定是件锥心刺骨的事情对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释然和愉悦。   我从来没有对萤火说过谎,但是今天,我决定做个坏人。   我擦掉了写在心里混乱的思念与倾诉,轻飘飘地回答她的问题:【叫我起床。】   曾为萤火的那个人,她笑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形容此刻的平静。就好像……就好像什么都发生一样。我以为我遇见萤火的时候,一定是泪流满面,一定是海誓山盟,一定是怎么抱她怎么贴近她都嫌不够的,哪怕是我苏醒前的瞬间,看见我前世支离的记忆碎片,那种“萤火是她啊!”的感觉兜头浇下时候,我都激动得浑身发冷!   可是呢,就在与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如说,我反倒因为她早已认不出我而感到庆幸。是的,我大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我不与她相认是因为她了却前尘,我不该打扰她的今生,又或者她终于付出了我看得见的惨痛代价麻木了现在的生活,我何苦要挑破她。我有很多漂亮话可以为自己开脱,可以为我不认她的那个小谎圆一整个世界。   但是我做不到。   我心底明明白白地写着:多亏萤火不记得我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这么想?我居然……我在害怕萤火的出现会打乱我的人生!害怕如果她记得我会像村井团那样带走我,我在排斥我曾以为挚爱的人啊!   操,这样子的我好糟糕。   可是没有办法,于情于理我都没法跟她相认……   愧疚感席卷了我整个人,可是那么多年不见萤火,我想看看她,多听听她说话,看她在我面前做出我熟悉的举动。明明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想被旧人搅碎,可是贪心的我还是思念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明知不可两相并行,我却天真地想找一个过去未来共存的时空。   这个美梦总有一天会破碎,可是我私心地不想考虑它。   看着百折千和小组对我提出的午饭邀请,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啊,对了,百折千和的队友分别是风太郎和智久次郎。然后……嗯……智久次郎好像被正主的妹子脸萌的一塌糊涂了,板蓝根我居然也有爱慕者了么,这种莫名心头一慌的无措感是怎么回事啊!   我默不作声地往百折千和身边靠了靠,她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转过头道:“喂,烤鸭次郎,你把人妹子都吓跑了,知不知道跟风太郎学学?”   生相阴柔的风太郎劝道:“千和,别这么说……”   外号“烤鸭”的智久次郎作势要打,看了我一眼,却闷闷忍住了不说话。   我想,无论是百折还是萤火,果然和记忆中一样口下不留德,她的举动和话语都让我心安。   然而,我还是接受不了她。   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在要命的阻止我追求曾经的执恋?……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废待兴,感谢老爷不弃 这段真的好水_(:зゝ∠)_ 要看全剧情可以到隔壁千和组【前面砂隐三人的剧情,在前几章也有】: 中忍考试第一场 我回来了。 我来日更了ww【虽然中忍考试很烦,但是佐助离村那段我真的超喜欢超喜欢,所以死也要撸下去 呜呜呜以及感谢田粥妹子给的同人图qwq敲开心   ☆、死亡森林一日游   中忍考试第二场在笔试完成的当天下午就开始了。我自力更生地领取了游忍卷轴,同时带有天和地的咒印,我的任务就是靠自己的能力把它护送到中央塔。听上去挺容易的,我不用争抢另一半卷轴,可是细想想实在有点害怕。我不用抢卷轴,不代表别人不用抢,而他们又不知道我跟他们不同,一定还以为我是落单的正好来抢。更要命的是,到时候就算我把卷轴拿出来,他们都不一定相信,觉得我诓他们。还有,在笔试场上,我无意识画出来的少年让我十分在意。变化永远蕴含着危险,不论那少年是不是原主哥哥的真容,他都意味着某种我无法掌控的危机。   哎呀卧槽,这么看来我的考试之旅简直困难重重,特别是在我忍术还不咋地的情况下。   但是这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担心。   佐助!   面对大蛇丸全方位的实力碾压,我真的想不出一点点办法阻止那些剧情的铺展。我是打定主意不许他踏上复仇之路,然而这不是什么说说就能实现,鼬的灭族事实摆在那边,不报仇他就不是宇智波,不杀了鼬他为之存活的信念都会轰然倒塌。我自然也想过把鼬的秘密抖出来,不过他也得信啊!退一万步,他就算信了,问我从何而知我又怎么办?五年来我跟他几乎寸步不离,连“暗中调查”这等万金油的回答都没信心说出来。   啊……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当年要是少主捡到我小樱捡到我卡卡西捡到我,无论是谁捡到我,都比宇智波好太多了!对,就算和百折千和那样随了我爱罗,都比我命好太多了吧!   视线不经意一瞥,却忽然发现有个少年站在我身边。   “板……板蓝根……”看那满脸的耿直和羞涩,我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板蓝根啊,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靠着原主这张脸欺骗纯情小男生!不对,原主没有几百也几十岁了吧,更可耻!   看着显然坠入爱河的砂隐少年智久次郎,我陷入了沉默。   “比赛要加油啊,板蓝根……”他红着脸道。   我冲他点点头,除了有点傲娇,这孩子真心不错。然而就在这时,我看见远处的卡卡西班领了卷轴出来,带着斗笠的音忍迎面而上,我不由自主地跟上。   “诶,板蓝根!”   唔,这种时候再不错也没用了,大蛇丸那眼神看得我直泛鸡皮疙瘩。怎么可以用那种露骨的眼神舔我家二少,我都没有过!   我一门心思盯着佐助那头,想要阻止佐助和大蛇丸的接近,哪怕一点点都好。可是智久次郎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成功挡在我和佐助之间,看都看不见。   我吐了一口气,站定了看着他。   “那个板蓝根……可以请你……”   【智久同学。】实在等不及他把话支支吾吾地说完,我决心残忍地捅他一刀,【圆润地走开吧。】   少年愣了一秒,我罪恶感满满,但是下个瞬间他脸上忽然升起两团红晕,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害羞的跑了回去。   槽儿?砂隐的文化和我们这边是差异很大吗?   罢了不想了,找佐助先,现在只要让他暴|露在大蛇丸眼皮子底下我就觉得不安心。   【佐助!】我向他招了招手。   然后,非常来气的,佐助眯了眯眼,果断地把望向我这边的视线扭了回去。从小樱的表情中,我都读到了一丝为我而生的尴尬。什么人啊这是!傲娇去死吧!   板蓝根做上思考,愤愤转过头,听着御手洗红豆的指挥往入口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微微抬眼往远处一瞥。那少年意气风发地立在铁网之外,野心勃勃地等待征服这座黑暗森林。其实何止是他呢,这里所有的孩子不都等着这一刻么?想象着自己站在中央高塔之上,手中挥舞着胜利的旌旗。那么轻易地就签下了生死状,总以为死亡的厄难不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板蓝根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哪怕作为一个普通村民都显得过分软弱。宇智波佐助的眼里究竟有没有考虑这一点呢,即他的生死安危还要另一个人替他买单。忍者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板蓝根,你还差得远呢。   只是要早点觉悟啊,在这里有命运转折的遭遇的人,可不止宇智波佐助一人。   从那孩子身后经过的考生,压低了斗笠,艳丽的红瞳中流过灿烂的金芒。   佐助现在心里不是很爽快,所以同伴鸣人的小玩笑一下子就点燃了他的火药桶。   “什么嘛佐助!”鸣人当然永远是看佐助不顺眼的,何况好不容易抓到天才少年的把柄,他势必要好好打击一番,“你这个状态跟我组队,我可不能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你!”   佐助脸色一变,小樱赶紧拦住鸣人:“你给我闭嘴,鸣人!”   “啊!好疼啊小樱!”鸣人捂着脑袋,却又轻蔑地嘀咕,“自己跟板蓝根闹矛盾,就知道摆一张臭脸……”   “鸣人!”佐助打断他。   “啊被我说中了吧!”   佐助恼羞成怒,立即上前:“你……”   “住手!”还是我们的第一女主角干脆利落,把二人往两边一推结束了战争,“现在可是考试,自己团队内讧可是最易让人入侵的时候!”   “哼!”   “切。”   啊,我们的春野樱今天也感到心很累呢。   “不过佐助,你最近对板蓝根是有点过分啊……怎么说也是……亲人,不是么?”是不是亲人,春野樱着实不敢确定,因为二人既没有什么相像之处,也未曾见过什么长辈,成长到这个年纪的忍者们,对这类情况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只不过恋爱中的少女,怎样都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倾慕对象就是了。   面对小樱略带责备的语气,佐助狠狠皱了下眉头。“既然是考试,没空去讨论这些事情吧。”   一句话,小樱败退。   但小樱说的确实有理。   佐助发的火不那么名正言顺,板蓝根是独立于他的,有她选择的权利。可是她为什么不事先来找他商量?真要说起来,佐助怀疑的是他在板蓝根心里的地位。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互相扶持的,渐渐加入了鸣人,队伍里多了小樱,板蓝根有了村井团做导师……他们两个之间已经加了过多的人,佐助开始看不见板蓝根了,她有了秘密,他们再也无法心照不宣。看不透带来了危机感,可你要佐助对板蓝根下手又绝无可能,他连一句恶语尚且说不出口。   佐助习惯性地,陷入了这几天的日常循环之中。   我坐在河水边,盯着眼前的长条状生物。   【你说你是龙族?】   浑身被满白鳞的小蛇在地上风骚的扭了几圈,支起上半身,拿那双红眼睛高傲地回视我:“身为纯血种的你,感觉不出同类的气息么?”   我努力感受了一下,确实没有,但刚想摇头,却有股力量强行把我的头压了下去。   “板蓝根,这条蛇是龙族的分支,甚至论起来,它离八岐大蛇的关系比我们更近。”许久不出声的原主此时刷了个存在感。   我对着小白蛇咽了下口水,问:【那你是要跟我走么?】   “白蛇臣服于龙族,自古以来的规矩罢了。”小白蛇说着直接窜进了我袖口,服给人当通灵兽还这么高冷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白蛇滑腻的身体在我手腕上缠了几圈,吓得我僵直手臂动都不敢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六道仙人十二法》。然而它鼓捣了一会儿,又把头支了起来,我脑海中具象化出一副困惑的表情,它似乎感应了一会儿,才确凿地说:“你不太正常。”   操,虽然这是实话,但我怎么都觉得别扭!   “你的气息与我感受到的不同……不对,确实是龙族……而且纯度很高……”   白蛇在那里喃喃自语,我心底涌起一股不祥,原主的反应也是复杂得很。   【你是不是感受到了别的龙族?】   它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应该……你还有同伴吗?”   我摇了摇头,闭起眼睛。   原主的情绪在我身体里压抑着,像座随时崩塌的危楼,岩浆在火山口冒着灼热的气泡,她的反应彻底验证了我的猜想。   从中忍考试一开始,这副身体的龙言反应就日益加剧,原主的情绪也一天比一天浮躁,不仅让我的记忆反馈回忆起萤火不说,甚至于笔试场上画出了那陌生的少年。这里算得上龙族的,除了我就只有百折千和……   【你可以感应百折一族的存在么?】   白蛇道:“目前不行。”   不是我不是百折一族,那么流落在外足以让它感应到的,恐怕只有一位了。   龙族叛徒,原主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开坑脑洞大,填坑智商不在家_(:зゝ∠)_ 我已经放弃原主的剧情线了,赶紧把她推掉推板佐 www好想早点开虐 当初白鳞才不是这么遇见的呢QwQ一不留神这章又水了   ☆、死亡森林二日游   来到死亡森林的第三天。   年轻的宇智波啊,你还记得你的仇恨吗?   在这披着安逸生活外衣的村庄里苟且偷生,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宇智波佐助,那些惨死在你面前的亡灵,你要用怎样败狗般的表情去面对他们!   那双浸透了血液和憎恨的写轮眼,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睁开!!   ……   在树干间穿梭的时候,我既像是戒备全开,又觉得自己根本全无戒备。原主的翻江倒海的愤恨依然在我心底沸腾,可那对我来说只是镜子另一边的暴动,属于我的惶恐塞在喉头,叫我无暇分心顾及别人的喜怒哀乐。   从考试一开始我就没往目的地赶,横切着穿过森林往另一处走,我考不考得上游忍无所谓,本来我也没想靠忍者的佣金去过活。我自始至终担心的,要我现在还急匆匆赶去想做些什么的,从来不都只有一个人而已么?若不是他的出身注定要走上忍者之路,我早就打断佐助的腿叫他躺在家里那儿都不能去了。可是他的未来还有那么多变数呢,不是成了忍者就一定要叛村要革命的,我现在还想不到如何改变他,可是总有办法的不是么?   总有的对吧……   操,原主你消停点吧!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才会帮你!那孩子已经是我最后的寄托了,你让我安心一次可以么!   白潮般的情绪渐渐退了下去,可心底的空洞还是无边无际,那片惶恐的漆黑里,我似乎听见她满怀悲悯地轻轻叫了一声:“板蓝根……”   我在树干上踩了一脚,差点滑倒,但下一步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呢,跟鸣人小樱安全地前行,还是已经遭遇了大蛇丸?或者更糟些,暴虐的咒印勾起他最深处的伤口,一遍遍往里面浸毒……   啪嗒。   急速奔跑的身影终于蹿出密不透风的丛林,空地上的天光洒落在她头顶。   那双目睹了一切的瞳孔,倏地冒起金色的火苗!   地上躺着鸣人和佐助,我确实来迟了,他脖颈上的咒印根深蒂固得像是从皮肉里生长出来,那梦魇里的神情甚是狰狞,如同他五年前失去一切时那流着泪的痛恨。但让我震撼的不只是这些,旁边躺着小李的躯体,对方三名音忍挂着轻蔑的笑容看着我的朋友,萨克的手在起落,每一下都带出几滴血珠溅到空气里。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小樱,让她在那样的绝境下死死挣扎。   那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弥漫的血腥、武器交错的刺耳声,这片狼藉的战场的一草一木都在明确地告诉我,他们会死。   这才是真正的忍者生活,这才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吧?   把生命交出去,换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我不要……   可是下一秒,我不受控制地跃了出去。   小樱被萨克打飞的一瞬间,我本能地上前接住了她,惯性带着我俩往后蹭了一米多。   她抬起头看看我,很吃惊的样子,说:“板蓝根?”   浓重的血腥味灌进我的鼻子,冲得我想哭。我想说谢谢你小樱,我想说你真的很棒,我想说多谢你保护了佐助。剧情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怀里的这个女孩,真的拼了命地去保护自己的同伴!   我或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忍者,可我要是连朋友都当不好,那就真的太差劲了!   小樱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双眼睛,一如既往是澄红色的,可此时忽然染出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那个她一直当作柔弱的孩子保护的女孩忽然变得不一样了,像鸣人那样的吊车尾能直面大蛇丸一样,板蓝根给她一种看不透的坚定。   她把她扶好了,站了起来,一时间遮住了洒向春野樱的光芒,有白色的东西从她袖口窜了出来缠到身上,是一条通体浑白的小蛇,它支起上身仰视着板蓝根,似乎进行了什么对话,之后板蓝根凝重地点了点头,朝对面的音忍冲了过去。板蓝根的忍术成绩不比春野樱高多少,唯一拿的出手的是暗器,可是在以声波主导的音忍面前,几乎没什么用。但你看她那副架势,就拿着一支苦无,跟他们来来回回地打,像位决意赴死的女战士守卫身后的故土,缠在她手臂上的白蛇是荣耀的徽章。   在很多人心里,无论是此刻的春野樱还是躲在灌木后面的井野,她们都把板蓝根当作需要保护的对象,在她不能说话,还是功课方面都是弱者。所以她们很能接受佐助对她的关照,只是偶尔会羡慕,像一叶美景会嫉妒,她能和佐助那样的冷男走得近,可以被他宠着爱着关照着,了解男神的秘密。是女生都会不甘吧,佐助那种人可不是你板蓝根这样什么都拿不出的女生配得上的,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就算不是我,那也轮不到你啊。   这感觉春野樱理解得更为深刻,毕竟她有幸和佐助一队,眼见为实地看到佐助和板蓝根的要好,不像友情不像爱情,亲情也不足以形容的好,根本是把对方当自己一样对待,外人无论如何插不进去。春野樱一度很是嫉妒,不过在那个成绩决定地位的年代,班里榜首的她对板蓝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对于保护她发自真心,可也有种无意识的炫耀。   你还很弱,佐助保护不了你,还有我在呢。   但今天不同了,她看向她的那一眼充满了无畏的力量,顺带扫过佐助,满是“活着就好”那样最低要求的企盼,之后她冲了出去。和佐助、鸣人、小李一样,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原来我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吗?”少女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很快又坚定起来,“我可不会输给板蓝根啊……这一次,好好看着我的背影吧!”   春野樱向站在一边的萨克冲了过去,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佯攻,然后从天而降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拳头落在头上,打得出血,流进嘴里,可是她不能松口,哪怕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护同伴!   我躲过名为金的少女飞来的千本,转眼便看见小樱被克制住了,满脸是血叫我不忍心看。但这一眼间金的新一轮攻击已至,一排苦无迎面而来,我往后仰,却听见一声清脆的铃响……   糟糕!   只是已经来不及,声波影响了我的平衡,三支苦无钉在了身上。皮肉刺破鲜血汹涌,钻心的疼痛从三个部位同时传来几乎麻木,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原来当忍者真的要受伤要死。可我看着佐助,听见小樱最终被萨克打飞的声音,不知哪来的力气,用手颤巍巍地把身上的苦无依次拔了下来。   白蛇爬到伤口上,亮起莹绿色的查克拉光:“抱歉,我目前只擅长治疗,帮不了你太多。”   我摇摇头,忍痛站起来:【谢谢。】正因为知道它的治疗能力,仗着原主的龙族身体,我才敢这样冲上来跟人家换刀,只是身体的疼痛也已经超过我的极限了,我站不了多时立刻倒下了。我想其实我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这里的人不会死,可是你能因为知道自己的朋友不会死就放任他去受伤吗?刚才小樱冲上来的时候我就想把她踹回去了!她又没有龙族的身体,万一剧情就是不对了,死了怎么办?!操……   我尝试着动了动,很疼,有些伤口还没来得及恢复,白蛇没有多余的查克拉,紧闭着眼躺在我腹部缩成一团。   “哎呀,看来你的忍术也到极限了嘛。”抬头的时候金举着苦无在我头顶,看来我在她脸上划的那一刀叫她很生气。   我意外地觉得抱歉,她那么漂亮的脸居然被我划破了,可是余光扫见佐助周身愈来愈浓郁的查克拉,只觉得她面目可憎的要死,恨不得在往上面划十几二十刀。你们这群人凭什么,要让我的同伴们吃那么多苦!   然而她的刀子不曾落下,一个懒散的声音总算跳了出来:“影子模仿术,成功。”   金吃惊地僵住了身体,我也愣了一下,然后一个清凉的“心转心之术”,她把苦无从我头顶撤走了,对我说:“没事吧,板蓝根。”   这一声,真的很动人。   她可能是为了救小樱,可能是为了救佐助,可是不管怎么说,井野从后面跳了出来,救了我。要知道旁观的不止他们这队,宁次恐怕早就开了白眼关照局势,可是危急关头确实他们跳了出来,救了我们。   “保护佐助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只让给你们啊。”井野笑道,“接下来战场就交给我们猪鹿蝶小队吧!”   其实照她们的水平是完全拼不过音忍三人组的,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可是这种情况下,我发现自己不用死的时候,确实可耻地涌起了一丝庆幸。   可悲的是,这份庆幸很快消失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托斯毫不留情地给了“金”重击,完全不顾及同伴的打法残酷而高效,猪鹿蝶三人顿时被打散,而他们享受着凶残取胜的快乐。   他们的表情令我冷汗直流。   因为这时候,查克拉卷起的不祥之风刮起了落叶,少年起身而来的脚步声逼近。   “板蓝根……”他的声音何等狂妄傲慢,满是偏执冷血的戾气。   我不敢回头,怕从他脸上看见那两个音忍的表情。   我的佐助,   才不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我明天要让二少出场【坚定脸   ☆、已经没事了   男孩站在少年的面前,面容惶恐惊惧,浑身透着无路可走的软弱,如一条被撵进风雨中的败狗。   “爸爸……妈妈……所有的族人都死了……”他害怕地哭诉,拼了命地逃跑。   烙印在脑海深处的画面被硬生生地扯出来,血液和刀锋的味道他都感知地一清二楚。   “哥哥……”他竟在这时反倒忘记了哭泣,男人转身一刹那暗红色的诡异写轮眼,奥丁的昆古尼尔脱手而出,牢牢锁定那条楚楚可怜的小狗。   佐助看着曾经的自己仓皇逃窜,看着那个男人用毫无波澜地语气,高高在上地将他轻蔑放过,像一个人懒散踢开挡路的虫,若他高兴可以将你碾死。   他是被苟且放生的人,说什么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孤,那不过是哄骗别人的漂亮话。在佐助眼里,他不过是那夜惨死亡灵中的叛徒,窝在木叶的小角落里偷生的胆小鬼!   说什么复仇,说什么杀掉那个男人的野望!你还记得你的姓氏么?还记得你肩头的累累重担么?   宇智波佐助,你这双写轮眼,什么时候忘记了自己的宿命!   那些因力量弱小而诞生的伤,不该遭受第二次!   “板蓝根……”少年的声音比往日低沉,紫黑色的查克拉涌出来在他身侧飓风般流转,那女孩背对着他跪坐在地上,浑身伤口,肩膀轻轻颤抖。   你在害怕吗?佐助想,不过没关系,让你恐惧的人很快就会被抹杀。   伤害你的一切都由我的手臂击败,直到鲜血流成宽广的河流,这一切才会尘埃落定。   佐助理所当然地把板蓝根的恐惧归罪到对面的敌人头上,然后放松了身体任查克拉在体内汹涌,转而问小樱:“小樱,把你们打成这样的是谁?”啊,小樱也挨打了,这群杂鱼还真是烦人得很啊。   我根本动弹不得,体表的伤口和内心的不安让我止不住地颤抖,我听见小樱一样吃惊的声音:“佐助,你身上的……”   “我很好,现在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很舒畅的感觉啊……”他攥了攥拳,充满力量主宰似的快意,那个流着泪的小男孩从他身体中彻底被挤了出去,“我现在明白了,我是一个复仇者,就算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也必须踏上获得力量这条道路。”   你闭嘴!你闭嘴!不要再说了……这样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认识,我好陌生,我光听着你的声音就要死要活的,能不能行行好,住手吧……别让我看见那样的你啊……   剧烈的查克拉风刮过我的耳膜,谁的手臂卡住了我的腰腾空而起。   我转头看去,心彻底沉下去。   方才对面的萨克发起突袭,斩空极波暴虐地横扫了我们所处的扇形区域,树枝土壤和风混合在一起,但丝毫没有对我们造成损伤,佐助以一种不可能的反应速度架起了攻击范围内的三个人,然后以一己之力将我们瞬移到敌人背后。   可是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啊,也没有对他力量强大的自豪,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他兴奋到狰狞的面目!   操!操!   你停下来!你听见没有你给我停下来!昏迷都好不要继续下去!   这时候我听见小樱小声惊呼“佐助……”我甚至没来得及抬头,佐助已经风一样冲了出去。   “火遁·凤仙火之术!”   “别太得意忘形了……”萨克两手爆发出空气斩,但火焰中的手里剑早已飞了出去,他抬手格挡。   “萨克,下面!”   托斯的提醒姗姗来迟,佐助的右脚踩在他背上,两手各执一条他的手臂,面容狰狞地笑着。   这时小樱忽然拉住我的手,我木然地转过头望见她一脸惊恐:“板蓝根,佐助这是怎么了……你,你……”春野樱说不下去了,面前那女孩倍受打击的面容仿佛多年努力付诸东流般悲惨,要不是佐助此刻极度危险,她丝毫不怀疑板蓝根会令她更为担忧。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不是指我不能发声,而是我完全不能做任何表示叫小樱放下心来。佐助的表现快让我崩溃了,我得做点什么,可我现在慌得根本动弹不得,只会死死望着他。   “这双手让你引以为豪吧?”他说,满脸咒印的样子如同地狱来的恶鬼。   萨克颤抖道:“不、不要啊……”   丝毫不体谅那声挣扎,佐助几乎没有用力,轻易地拧断了他的双臂。   萨克的身体从我眼中倒下,大约看了我一眼,从他惶恐的眼中我看到一个凄惨的倒影。   原来那个败犬似的人不是佐助,是板蓝根啊。   是不是有那么一丝可能呢?我想,如果说他是宇智波佐助,复仇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我这样拼命要他回到这个地方其实是在阻碍他?如果说我放任他离去会不会好一点?他虽然变得更冷漠些,可是他会完成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剧本不就是这么写的吗?他会杀掉鼬,获知真相,报复木叶,参加大战,可最终会选择回到这个地方,跟我身边这位誓死守护他的女孩成婚,实现一切。   他现在很快乐不是吗?   对这样的虐杀感到痛苦的是我不是吗?   口口声声为了他好,可是到头来我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对不对?我很自私对不对!   我低着头,视野里仅看见自己抓住地面的手,一滴一滴的眼泪往土壤里渗透。   “不要!——”我身边的小樱突然跑出去,死死抱住佐助,那么不顾一切。   喂,我说,还需要我的存在么……   他现在有和他羁绊深刻的少主,有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小樱,还有一大帮的朋友,以后他们都会为他出生入死。可是你看我,他的目标是鼬,他的归宿是木叶,他的未来里根本没有我嘛……说穿了,我其实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非要拉着他跟他在一起……   “板蓝根!”   “板蓝根!”小樱声嘶力竭地呐喊,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永远把佐助看得比天还大的人陷入了沉默。在她的呼喊下,她抬起头望过来,眼神略显迷茫,像个弃疗的病人。春野樱顾不了那么多,一边和不断前进的佐助抗争,一边冲她喊:“板蓝根你在做什么?佐助最重视你了不是么?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你,一定感受到这不是他了对吧!……你来唤醒他,明明他那么爱你,事到如今你却要坐在那里看他离开吗?!”   小樱的眼泪淌满整张脸,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我脑海。   【佐助爱我吗?……】   我有点发愣,我当然知道小樱口中的爱不是要结婚那种,而是相互需要的体贴,我对他也是这样的。原来你们都知道啊,原来他真的那么需要我啊……原来我从来都不被放弃啊……   小樱的话语一下子驱散了我的恐慌。是啊,什么未来不未来的,佐助现在需要我啊!为什么我要去担心以后有的没的,我明明可以不让他走那条路的不是吗?操,刚才钻牛角尖的蠢货去死好了!我的佐助,我怎么会放手,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能放开彼此的手了吗!   我奋力往佐助和小樱的方向跑过去,疼痛也好悲哀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不就是为了爱我重要的人才活着么。   【我爱你,佐助。】我拦在佐助面前,死死抱住了他,头埋在他颈窝里。   我说不出话,可我想让他听到,我爱他,像他以前的家人一样爱他,我是他的家人,而家人是不会允许他做一个出卖灵魂的坏孩子的。   如果说谁最希望你留在木叶的话一定是我,复仇那条路又黑又长满是崎岖,我打死都不能让你去。   【复仇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问题,我会和你一起寻找的,所以你绝对不能一意孤行。   【所以你……住手吧……】   这写轮眼可怕得令人胆寒,可是宇智波是爱的一族,眼神多可怕,你受过的伤就有多深,我怎么能放开一个这样坚韧的你?   我拼命抱紧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疼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到怀里一动。咒印的热意从我手臂上淌过,渐渐冷却,查克拉风慢慢淡去,被森林里的微风替代。   “小樱……”他的声音变的正常了,只不过煞是疲惫,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我浑身力气悉数抽干。   我感受到小樱松开了他,叫了一声“佐助”,不再紧贴的肌肤露在风里,冷得厉害,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躲避寒意了。   这样挺好的,佐助还活着,是那个我认识的佐助,长得好看,成绩也好,做事认真,冷冷的但很温柔。怎么说呢,找不到办法的我,很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只要你是安全的,只要你不是孤独的,我就觉得很好。因为我会费尽心机地陪着你。   佐助没有叫我的名字,他伸手从后面扶住了我,让我在脱力的情况下还得以依靠在他身上。   “已经没事了。”他淡淡说,摸摸我的发。   我点了点头,鼻子酸酸的,但是不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 撒盐撒糖撒玻璃片www   ☆、死亡森林三日游   现在是中忍考试第五天,距离我离开佐助小队一天之久。倒不是说佐助的情况让我放心下来了,而是我此番来进入死亡森林不止随佐助这一个任务。原主已经明确了他哥哥的身份,而能让我产生强大的龙言反应,又能让白蛇感应到的,怎么想都不是在千里之外,恐怕也就在这片林子里了。   “好像在前面。”白蛇从我袖口钻出来,休息了一天他有些精神了,只不过略显疲惫。   【你还好么?】他似乎不能跟别人发生沟通,不过跟我有某种血统上的联系,我在心里关心了他一句。   小白蛇点了点头,煞是高冷:“那个叫‘宇智波佐助’的人应该没事,不过那个咒印凭我的能力解不开。”我该说他体贴呢,还是体贴呢,还是体贴呢?当时佐助的咒印消退后不久,他就体力透支倒在地上,之后白蛇缠上去给他治疗,没一会儿就查克拉透支晕过去了,我也无从得知佐助的情况,没想到他倒自己说了。   【谢谢。】我说。   “嗯。”小白蛇一如既往地高冷,过了一会儿又说,“确实在前面有龙族的味道,不过气息很奇怪。”   这种时候我也没法找借口逃脱了,反正到时候全权交给原主负责就好了。这么想着,我加快步伐,顺着白蛇指示的方向赶过去。   “谁?”听见响动的少年立刻把苦无横在胸前,训练有素地摆出戒备的阵型。看着那两个站着一个躺着的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尴尬。   看清对方的时候,人家也看清我了。智久次郎立刻放下苦无,脸刷的红了:“板蓝根?好巧啊……”   说完这句话那孩子整个人脸红得跟只烤鸭一样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笑着点点头,这种少年心到底该怎么处理真心不是很懂啊!   我走近后看到百折千和躺在地上,并不是休息,反倒像是受了伤,却又看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她的另一个队友风太郎解释道:“千和他遇到了一个叫大蛇丸的人,被他咬了一口就这样了。”   又是大蛇丸?   我心里凉了一截,自己看重的人依次被同样的手法伤害,这还攒不起仇来就怪了!   “我试试吧。”白蛇说着已经从我手心钻了出去,这滑溜溜的触感来几次都不值得回味。   “它干什么?”智久次郎凑过来。   【大概是治疗吧……】我伸手整理百折千和的刘海,汗水已经彻底浸透她紧锁的眉宇,可是在我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立即绷住了脸,转而扯起嘴角,不过疼痛使她的笑容走了形,但并不妨碍我用“狡黠”来定义这个表情。她几不可闻地念了几句:“我爱罗少爷……夜叉丸……”   这微小的变化叫我心里一颤,她的反应如同一个闯了祸不敢让家人知道的小孩子,背地里遮掩自己的罪状,可是又要比那深沉些。那感觉应当是你被人剖开了心,痛得不得了,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若是生人你不想让他笑话,就狡黠地一笑说“哟,你知道心剖开了有多痛吗?”或者他是挚爱你的亲人,你舍不得叫他难过,就挡在自己的胸口说“哎呀,这口袋不小心掉了几千块钱,你帮我找找。”然后你们就弯着腰埋头苦找,找不到就回家吃饭了,之后她躲在被窝里偷偷松了口气说“好险。”   若是别人我或许做不出那样的推论,可现在躺在我面前的毕竟是我相识多年的老伙计,只是从前她疼了是说的,哪像现在这样不省人事了还要戒备森严。   我拨好她的头发,拿手背揉了揉眼睛。   我把视线从她渐渐放松下来的脸上挪开,正撞见风太郎望过来的眼神。他冲我笑笑,把头低下去。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们这群同伴会陪你出生入死。这大约就是风太郎一直以来对百折千和的态度了。   百折千和这样,就算是有了归宿吧。我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似的轻松许多,若她还漂泊在外无亲无友,或许我就没那么心安理得地坐在她身边了。我会像看见村井团那样高兴却苦恼着,也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去陪伴佐助了。如今她虽然疼,却依然有人陪伴,我就觉得少我一个也不是很要紧。   “妈呀什么鬼!”   在她惊呼着跳起来的瞬间,那双暗紫色的眼神采奕奕。   也许我该像她那样活,直面自己的伤疤,直面自己的命运。   我和百折千和的山口小队押着时间赶到中央高塔,只是造化弄人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莫名其妙拥有四个卷轴的他们,居然因为超时一秒而落马。   风太郎整个人都不好了,傻愣愣地看着百折千和,难以想象不久前他还开启嘴炮模式忽悠着小白蛇取名为“白鳞”。   倒是百折千和很看得开,把单开卷轴被催眠的智久次郎扔到风太郎背上,鼓励我几句就走了。   随后带队的上忍把我领进了塔里层,一众考生排着队,我默默站到佐助后面。   “放心,我没事。”佐助这声音可是完全没有说服力,沙哑又疲惫,每个字都从喘息的间隙里漏出来。我本觉得放弃考试对他不公平,小樱不能替他做主,可是看到这幅样子,小樱小姐完全是对的好吗!姑爷你别闹了好吗!   但是机智的佐助在小樱举手的瞬间不仅把她打了下去,连带着我的手都压住了,接着一哄二骗三威胁,小樱小姐立马哭唧唧地妥协了!   操,能不能坚持一点啊!佐助现在弱不禁风的,小樱小姐你不喊可就没机会了!赤铜铠要打他脸的你忍心让他挨打?   我想着到前面让鸣人替佐助喊弃权,可是刚走了一步,脑海猛然一震,紧接着浑身发凉。那是种高高在上的龙目勾着你灵魂看的赤|裸恐惧,一路渗进心底。   “他来了,一定是他!”   “我知道……知道……”我一边在心里回应原主,一边接着她的龙威顶着那道目光看过去。   金芒在人群中一闪而逝,我很快失去了他的方位,不过我实打实地确定了他的存在。   随着考生的依次弃权,留在比赛区的人渐渐少了起来,而他在我脑中的印象也越发清晰。   燃烧的火焰,堆叠的尸骸,充塞天地的血腥。   多年的记忆下,我甚至数的清他手上有几片龙鳞,每一滴沾着的血分别归属哪个族人。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悲泣,通过他们的心核传递到我身体里,如今正涨潮似的一层层淹没我的头顶。   剧情改变了,我加入了初选赛,与此同时,又有一位水之国的考生留了下来。   我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男人,斗笠挡住了他整张脸,我眼中像什么东西一层层涌上来,可是这并没有使我的视野模糊,反而更加清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在冲他叫嚣,我得死死抓住栏杆才克制自己不冲出去。   “板蓝根,你怎么了么?”佐助发现了身边人的异样,待他看清她的表情,不由得错愕。板蓝根的脸被愤怒席卷,而她像是在压抑什么,只令怒火露出了十分之一,可这出露水面的山尖已经足够他吃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暴戾”这种名词会和她挂上钩,可是如今在他面前的,就是这样充满戾气的容颜。   “喂,板蓝根。”佐助抓住她的手,但是瞬间就被挣脱了。   我望着佐助讶异的神情,连忙把手往背后藏了藏。   【冷静!别冲动!……】我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可是原主汹涌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整个村子的仇恨都压在她身上,我自己都吓得发抖。   这时墙上的电子屏滚动起来,显示的是:   “板蓝根vs黑川龙太朗”   我瞟了一眼佐助,逃似的往楼梯跑。   后者收回视线,右手回味了一下方才被挣脱一瞬坚硬的触感,不禁眉头一敛,而转向比赛场地时,更加震撼不已。   方才板蓝根所站的区域,栏杆已被拧的不辨原型,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整个塌陷。   板蓝根干的吗?   她……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还有她刚才不可思议的神情,简直是被痛苦到了怨恨的地步。   佐助想起很多年前他教她认字的那一天,板蓝根告诉他她有家人,有朋友……然后,全都死了。   多年来萦绕在他心头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一直以来他都能轻易地推测出板蓝根的想法,甚至能预判她下一句话下一个动作,然而这都消除不了他的困惑。在佐助眼里,板蓝根的情绪很好懂,可是她本身就是一个谜团,还是个就算你问她,她也万分愿意告诉你,依然说不清的谜。   左肩上的咒印猛然一痛,佐助条件反射地捂住它,却不曾放下来。   如果力量足够强大的话,那么不论谜面背后是好是坏,都不用担心了吧?   他望望板蓝根留在观战区的写字板,忽然这么想。   下面备战的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一心想要坚守的信念,已经再度被动摇了。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对面缓缓走下来的男人身上。   黑川龙太朗,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暴|露身份了,现在他就是脸上明晃晃写着“龙族”两个大字嘛。   不过跟人家比比,那种疏懒的步调,优雅的身形,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高贵。但你看看原主,哦不,是我,简直活生生大写加粗的怂!   切入战斗模式的原主同志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沉默,大概是蓄势待发的意思,只是可怜了我拿着个苦无还不能发抖。   【喂,白鳞……白鳞……】   “我不是很有信心,龙地洞之事在下有所耳闻,他恐怕是血统觉醒得最彻底的混血种了。”   不是吧!卧槽这是要让我送死啊!   “不过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这时黑川龙太朗已经在我面前站定,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呵。”他发出一声轻笑。   我咽了口唾沫,深呼几口气,刚抬头准备迎战。   我依然未见他的脸,但那片漆黑中黄金瞳闪耀如灯。世间万事万物,上方小樱他们的惊呼,浑身疾风骤雨般的剧痛,在我看见那双眼的瞬间都被轻蔑淡去。   他的声音华丽悠远,却沁了傲慢的毒。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www   ☆、龙地洞与预言   我本以为自己的中忍考试之旅到此为止了,但世事就是如此难料,当我一睁开眼睛,望着医院的天花板发呆的时候,村井团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板子,写道:【龙族的治愈力,很强悍。】身上的伤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痛感,但一回想那瞬间发生的一切,我浑身的汗毛就都竖了起来。   能记住的时间不十余秒,视野里全是黑川龙太朗的黄金瞳,流溢着完完全全威压,我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一招都没有出就被打倒在地。仔细回想一下,原主在整个过程中并不是销声匿迹,她只是被死死克制住,能力彻底被逼回身体的角落里。身为龙族的她,对于血统压制的反应比我更大。   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以她纯血种的身份,怎么会被区区一个普通混血种压制,还是说我的存在带来了某些变化,使她不能发挥原来的力量?不是很懂他们龙族的世界啊……   “你发什么呆?”村井团喊了我一声,转而把另一只手上的塑料袋放到桌上,“刚买了午饭,你吃完我帮你去办住院手续。”   我点点头,又问:【我昏迷几天了?】   “几天?”村井团挑了一下眉头,这彩虹色依旧叫我吃不消,“放心吧,你就睡了俩晚上。”   哎呀这龙族体质好灵,黑川龙太朗这顿暴击,换别人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一个月之后就是正式的第三场考试,到时候碰上谁都能把你当菜虐。”村井团的语气里透露出浓浓不信任,恨不得替我去考试似的,不过我在他的鄙夷下依然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我过了?】   他叹息着点点头。   操?发生了什么?原主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小宇宙爆发了吗?还是说那位龙哥哥自己暴血而亡了?我很惊喜啊!   【阿团你说清楚。】   村井团皱皱眉,略显担忧地说:“他把你打倒之后,弃权了。”   【很奇怪。】   我愣住了,看看村井团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什么看法,他想了想道:“对,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说他就是你这身体的哥哥,曾经千方百计地要害你,这回好不容易得空,可以说他抬抬手就能杀你,却这么放过了。”   【会不会是他忌惮你?】我推测道。村井团虽然如今不男不女的,但是汤姆苏的实力摆在那里,再加上这个油漆桶头那么好认,也是个在忍界有一定地位的人。黑川龙太朗自从叛逃龙族,江湖上一直没有他的消息,那他不是在密谋什么,就是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面对各分家的声讨,这么看来他忌惮村井团是很有可能的。   面对我的疑问,村井团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感伤:“我虽说穿成了汤姆苏,好歹心里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姑娘,你觉得我会每天顶着这个要胸没胸要腰……腰还是有的……我就想说,我出木叶都是为了这男人!”他说着敲敲胸口,一马平川,“我没功夫去闯,那个叫黑川龙太朗忌惮我的可能性不大,”   我同情脸望村井团:【好歹是个苏,长得还过得去。】   他满脸不想跟我继续讨论这话题的表情,硬切道:“我估计他要么是有什么东西必须从你这里问出来,要么就是他已经不需要杀你了……但是他既然自己找上门来,我想戒备一点总是没错的,你这几天先跟我住吧。”   我万分惊悚地盯着他。   “这么看我做什么……关键时刻,保命要紧。”看得出来,村井团对于自己一介男儿身要跟女儿家共处一室也感到一丝怪异。   我想想还是说:【算了,该来的迟早要来,何况我还得看着佐助……】多么令人泄气的话题,现在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见到他话都不会说了。   然而我的苦恼换来的只有村井团的面无表情。   顿了良久,村井团斩钉截铁地说:   “板蓝根,你痴汉了。”   而难以置信的我,绞尽脑汁,无法反驳。   村井团再度用力地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了,你捡来那条蛇还在我那儿养着,你记得拿回去。”   【哦。】意识到自己悲惨命运的板蓝根,眼中呈现出绝望的灰败。   痴汉痴汉痴汉痴汉了吗?   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板蓝根你!   完全无力反驳啊!尽管自己并不觉得,可是每天跟着佐助来来回回的,用旁人的眼光来看怎么都是痴汉吧!板蓝根你的名声早就已经扫地了……   等等等等……我为什么要纠结这种问题,什么痴汉不痴汉的,现在应该担心佐助才对啊!刚刚被大蛇丸种下了咒印,变成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会不会痛之类的也是很重要的感受。   “你家那小子应该没事。”村井团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拦住了我,“卡卡西带他去秘训了。”   看望佐助的计划只好作罢。   在中忍考试预选赛和第三场比赛中夹的一个月,用来给考生们做整顿和提升之中。其中鸣人就跟随新师父自来也出去修行通灵术,而佐助则跟着老司机卡卡西学习新技术千鸟,这两个命运的招式也算是羁绊深刻了,每一招后面都是一个故事,然而他俩要带着这招式开创新的故事。虐恋情深的故事。   “走吧。”村井团把一把苦无收进背包,转过头来对我说。   【去哪里?】   “龙地洞。”发现我的吃惊,他又补充道,“我不认识,不过你捡来的那条白蛇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咨询了一下白鳞,结果他看了我一会儿,张嘴从胃里吐出一个卷轴:“龙族的血的话,应该可以打开封印。”   鲜血滴落,白雾腾起。   当我穿越洞口,进入龙地洞的深处,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万幸原主被血统压制着。   否则我真的不知道,看到这片狼藉的丛林,她那些积压着的悲痛会如何爆发。   穿过蛇腹般阴湿狭长的山洞,一片青苍的草野豁然展现在我们面前,天空高渺,微风拂畅,远处的丛林尽头撑起一小片屋顶,依稀看得见扎在外围埋没在碧草中的篱笆。可是你走近后就会知道,那片村庄满是死亡的寂静,空气里的尘埃都不会浮动了似的,固定在它死去的那一夜。这些屋子有的塌了有的被风化,多年前烈火灼烧的痕迹还留在残缺的墙垣上,破碎的瓦片和木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缝隙里塞满了泥土。连走在路上,你都觉得脚底踩着亡灵。   有个声音在我心里嘤嘤啜泣,一丝一丝渗透上来。原主要是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要上前紧紧抱住她,不晓得说什么可是要让她觉得温暖。但是你看她,被关在这副身体里,被龙压挤到小小的角落里虚弱地哀鸣,留着最后一口气,只是为了杀掉至亲的族人。她的命运和佐助可真像啊,像得我每次单独面对其中之一时,都忍不住付出两倍的心意。   “板蓝根,没事吧?”   我摇摇头。   这时白鳞缠上我的肩膀,感知了一会儿说:“龙族虽败,但不会灭绝,这里应该有后来的族人,让他们带我们去找白蛇仙人。”   根据白鳞的指示,我们三个一路找到了所谓三仙之一的白蛇仙人。   白蛇仙人的真身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盘在巨型座椅上犹显不够,一条粗壮的尾巴甩在地上。按照原着的剧情,这是以后要给药师兜传授外形很污的仙术的大神,但根据原主的说法,它可能是古时八岐大蛇的后裔,更有甚者就是他的分|身,但是窃取龙血而生的龙族,生死兴亡他一概不管,否则灭族之夜就不会那么惨烈了。   “你是……”白蛇仙人望着我,“我似乎见过你。”   我默不作声地回视他。   “睡得太久都不太记得清了,不过血统纯度却罕见的高。”   村井团道:“她是龙族灭族那夜留下的孩子,人工造的龙。”   “哦?”白蛇仙人的语气似乎并不感兴趣,“这些事情我在就不管了,要干什么直说吧。”   “仙人在上……”白鳞从我肩膀上跳下来,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颇有仪式感地念道:“弟子白鳞,与死亡森林开智,守望多年,今得以归宗。仙人在上。”   白蛇仙人难得支起头回应白鳞,然后做了个什么动作表示回应了吧。   “认祖归宗的人我倒是不怎么见了……”他的笑容带点冷冷的湿气,“难得化人的蛇足,你是这孩子的通灵兽吗?”   白鳞支起上身,没有作答,看了我一眼说:“既然都来这里了,让仙人替你预言吧。”   “还有这功能?”村井团表示了好奇。   我说:【鸣人被称作“预言之子”你忘了?】   村井团露出思考的表情,转头道:“白蛇仙人,我们两个的命数不太对,不知道能不能请你送一句箴言?”   被问者不作答,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他的鳞片想法磨蹭发出的沙哑声,幽暗的枣核状瞳孔静静地俯视我们。   “灵魂错生,或为死者……”他发出的轻笑在石壁间回荡,“若为生者,忍界有灾。”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肾疼_(:зゝ∠)_ 一般预言就都是伏笔了,我不走黑化paro放心吃   ☆、明月之夜   佐助回到家时,门缝里没有一丝光线,他以为是板蓝根睡了,便刻意放缓了动作,压着把手缓缓将门打开。他用忍者的能耐无声走到窗边,合起开着一条缝的窗页,把仲夏清冷的风悉数挡了出去。然后他转过身,借着窗外漏进的微光,这个狭窄的房间一览无余。佐助的眉头收敛起来,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   “板蓝根?”他轻轻喊了一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细小的共鸣。   其实他何必要试探呢,这狭窄空间里能放下一个人的也就眼前的双层床,板蓝根睡在下铺,他日日枕着她安眠的呼吸声睡去,而现在她的床上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在月光下照出一层薄薄的阴影,给人无限清冷的感受。   “板蓝根出院了,村井团也带她去特训了吧。”   佐助这才想起白天卡卡西不经意提起的话题,只是没预料到要对她特训到连家都不回的地步。当然,佐助接下去也要接受卡卡西在后山对他的全封闭秘密训练,他本已做好了绷住脸通知板蓝根这个噩耗,然后佯作毫不在意,躲开她惊愕失落的表情继续吃饭的准备,在心里都无意识地完美预演过数遍了,可他回到家却连个发挥演技的机会都没剩下。对于这颠倒性的地位转变,宇智波小少爷着实没适应过来。   他对板蓝根的不告而别有实在的埋怨,不过只在一瞬间,更多的是对她的不放心。依照她多年吊车尾的实力成绩,确实需要大量的艰苦特训才能跟上来,达到参加中忍考试的水平。这没错。佐助不放心她,多半是因为特训他的是村井团——这个男人他绝对是看到第一眼就讨厌!可是不能否认,村井团在板蓝根心里占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远远超出了一个执行上忍理当得到的尊重。更何况这场考试龙蛇混杂,光是那个把板蓝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在最后一刻举手弃权的黑川龙太朗就足够他怀疑了,再想起赛前板蓝根罕见的怒容,佐助马上断定了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   板蓝根有爱有恨,村井团和黑川龙太朗,这佐助看得一清二楚,然而和往常一样,这是个谜。这个谜团和大蛇丸的咒印、他从来背负在肩的血腥记忆混合在一起,令人迷惘得近乎崩溃。他自知复仇这条路的狭隘与漆黑,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慢慢看淡了这份仇恨,把他最后能掌握的性命都丢出去给鸣人挡冰镜里飞出的千本。那时候他知道他的羁绊建立了,不止板蓝根,越来越多的理由让他留在此处,叫他开始觉得在这里成为一个优秀忠诚的忍者也是不错的人生。但你发现没有,在这个规划里,他所有的同伴都是围绕在他身边的,鸣人冲他张牙舞爪地放狠话,他在心里笑脸上还要装出轻蔑;小樱是个不懂事暗恋他的女生,可惜他注定无法回应;板蓝根则站在他身边,背着板子,默默不语只是看着他。那种眼神让你觉得放弃她是世界上最大的罪孽,因为她眼里只有你。   你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归宿,甚至是她的信仰。你就是她的全部,她归属你。   而不是像这样,千奇百怪的人牵扯着她的秘密,错综复杂的关系潜伏在她过去。佐助不关心她的过去,只是过去的刀光却给当下带来了伤口,他就不得不重视了。越重视他就发现一切越难掌控,乃至使他产生“我认识的板蓝根不过是个演剧傀儡”的错觉。可她看过来的眼神,一如既往充满珍视的光芒,怀疑她皆是犯罪。   她需要救赎。   那眼底透露出这样的无助。   可是佐助的能力不足以拥有向她施以援手的资格,所以她便站在山巅似的把那苦果无声咽下去。   你该痛恨与懊恼的从来不是别人,只有一个懦弱的你!若不是你的弱小,灭族之夜的惨剧怎会发生?若不是你心生畏惧,又哪里用得着别人施舍你活路?若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什么样的人生不属于你呢?无须往死了去痛恨自己,也不再因敌人的诡异招式躲藏,你只需要站到他面前,随意折断他引以为傲的双臂,便足够享受自己的人生。同样的,你也无须因为谜面过于繁琐而困扰,因为你的力量可以随时把整个谜团摧毁。走哪条路不过是你心神一动。   佐助情不自禁地抬手捂住右颈,它曾熔岩一样烧开他的经络,带给他的感觉如此可怕,但也如此令人着迷。   他的眼中燃起怒火,从喉咙深处低低压出一声:   “宇智波鼬!……”   和妙木村一样,除去混血种开辟出来的一方角落,龙地洞的其余地方都生长着反常的景色,比如攀附在石壁上的草蓝色藤蔓,很大的草本植物,没有源头却能无限净化自循环的水路……   训练场的入口还雕刻着一座盘踞着的东方巨龙,为什么用“座”来形容呢,听幸存十几个人说,这是劈开一座山雕刻而成的。我隔着休息室的窗口远远眺望那条闭目休憩却不怒自威的石龙,陪伴原主一起在沉默中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自从确定在这里封闭训练,她就变得很安静,而且很好心地没有跟我“知识共享”,一个人,不对,是一条龙静静悲伤逆流。我当然巴不得她别来动摇我励志生活的斗志,何况冷静一点对她也没什么不好,也就不去打扰她。我无聊地盯着石龙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蹦跶着彩虹糖一样的心思,想想佐助,想想村井团,想想百折千和,再想想剧情,脑子里乱乱的,但细细考虑也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说百折千和,她是我目前最感亏欠却也最放心的人了,忘掉比什么都好。还有就是村井团,他虽然在灵魂上活的很不安分,起码也是个极品汤姆苏,这世上一半事儿是他信手拈来的,还有八九是他努努力就能够到的,剩下一两成只算是上帝给他关上的窗。佐助嘛,麻烦一点,可我想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洗脑教育总不能一点用都没有,退一步说,哪怕他叛村了,还有个我跟在他尾巴后面,给他灌输马列主义工农阶级的优点,再退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他体会不到社|会主义的好非要报社,还有个剧情等着他呢,最后还不是乖乖跟少主回木叶生孩子?过程虽揪心,可也总是条路啊。   所以我究竟在为什么失眠?   我想破头也想不通,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觉,索性从石床上爬起来出门修行,计划着用运动来缓解心灵的压力。   走过被巨型阔叶草本植物遮蔽的幽径,我一路通到水池边。上凸月倒映在水面,乳白色的波光粼粼。我盯着倒影的红眸,在心里支会了原主一声,尝试着从身体每个细胞中调动能量点燃黄金瞳,但是这时灵时不灵的眼睛在平时通常是不灵的,就算我榨干了力气去呼叫,原主的眼里还是波澜不兴的澄红,倒是那便秘一样的表情狰狞地挺好玩的……哦操,我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板蓝根。”   【嗯?】我应声回过头去,只见村井团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彩色头发一如既往地显眼。   “你也没睡啊……”他说道,走到我身边在池塘边的巨型卵石上坐下。   【睡不着。】说罢我继续和湖水里的自己对瞪,村井团也百无聊赖地看着我死磕。   月色在清波中流淌,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自顾自发着呆,过了很久。   村井团木然地仰望着头顶的月,说:“板蓝根,我们算灵魂错生的人吗?”   我装模作样地对着湖中的月发呆,想了想点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他注意我的方式从余光变成了直视,“那我们像是能给忍界带来灾难的人吗?”   我回视他,想了想摇摇头。   村井团叹了口气:“那既然我们都那么肯定,为什么还在失眠?”   我也想知道啊蠢基友!我甚是怨念地瞟了她一眼,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像我们这种人能带来什么灾难,毁灭世界么?】   哦,村井团这汤姆苏好像真的可以啊!哦,原主是超级纯血种好像也可以啊!不过……   “我要想毁灭世界,在我发现自己变成男人的时候就毁灭了,还能等到现在?”   我抹掉前面的话,又写:【那你觉得什么时候你会想毁呢?】   村井团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后摆摆手说:“这叫我怎么想,命题太大……我估计是什么命根子一样的东西丢了的时候吧,不过我命根子丢了应该会高兴一点。”   我真是对这人一本正经扔节操的行为服了,下限是什么早就被她吃了啊,亏她还能在别人面前保持神秘感。   【我也这么认为。】我写道,【但是细想想,如果经历这种打击都活得下来,心也够大了,还报复什么社会?】   “说得好。” 村井团说,“那你的命根子是什么?”   好污啊!我死鱼眼望他,抿了抿嘴,认真道:【噫!】   村井团整个人笑抽了。   正所谓,污言噫对。   “行啊行啊!”他捂着肚子拍我的肩膀,“就冲这个字,什么时候你死了我一定替你报社,啊!”   六道仙人我心好累,你看看基友义正言辞盼着你死那脸贱样……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瞪住他,严肃地说了声:   【操!】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qmq我要码存稿爪机你别拦着我!被窝你放开我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啊……唔……zzzzzz 我觉得今天的章节标题像里番【x.暴|露啥了   ☆、火焰中的尼伯龙根(上)   村井团对我进行的一个月特训,我只能用惨无人道来形容,还是借着每天魂不守舍的原主辅助加持才能活下来。白鳞每天在门派广场上打坐,虽然他在白蛇仙人面前是条虫,但在我面前俨然表现得像条龙,操,老子才是纯血种好不好,他高冷个什么劲儿?虽然,我渣是事实。   我渣到什么地步呢?就是村井团每次看见我都恨不得掐死我,村里那几个混血种随便哪个拎出来就能吊打我十个,我都不好意思去见白蛇仙人,毕竟他要知道作为纯血种的我其实是明妃前期那种废柴岂不是很没面子……   “板蓝根,再专注一点,不要急,稳住……”随着考试的临近,原主也加入了鞭策我的队伍,说得好像是我想去干架一样。   念在她备受煎熬的份上,我原谅她的不懂事。   “板蓝根,早点弃权,你这状态去对战必死无疑……”白鳞睁开了眼睛,话语间给我一种不近人情的疏离感。我冲他撇撇嘴,懒得搭理,不料他三两下窜上来缠住我的胳膊。   我大吃一惊:【你干什么?】   “除非有我。”他淡淡道,钻进我袖口。   你这状态去对战必死无疑……除非有我。   反应过来的我不禁扶额,真是的,你们都那么喜欢傲娇的吗!虽然还是谢谢了。   村井团拿着卷轴走到我面前,道:“准备出发吧。”   他的语气真是悲壮,好似我们组队上前线,早就做好了死的觉悟。   尽管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白蛇仙人对我们的祸患判定还是对村井团带来了影响。她是在反复确认自己能适应全新的生活,可是你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没有被规划好的命运之线,在这个处处变态鬼畜开花的年代,很有可能,我们是正常人却失去理智。   我拍拍村井团,由于身高差的关系只落在他的腰干上,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远的不着边的事,克服面前的难关再去困扰以后的发展吧。   村井团带着我穿越通往考场的白雾,径直拉着我走上看台,与那个戴斗笠的男人擦肩而过,然后停在他的余光范围内。   我来的不算早,只不过佐助比我还晚些。他与卡卡西瞬身而出的那瞬间,上前关照我的小樱立刻被抓住了视线,跟我炫耀着战功的鸣人也扑到杆子上大喊:“佐助,打倒那小子!”   观众席上的人们爆发出海潮般滔天的欢呼,拭目以待宇智波一族的惊艳天资,而佐助静静站在海潮中心,以经典佐助立的姿态等候对手的到来。   我仔细打量他,快一个月没见了,他的头发长了不少,还换掉了他的深蓝套装,改成了黑色短打,两手护臂镶缀铆钉,是个打人超疼的小心机。总体来说,意气风发,帅气逼人。看到他我什么烦恼都飞了。   村井团上下扫视了他基友两眼,鄙夷道:“傻样。”   【佐助很养眼嘛。】我笑道。   “哼。”村井团永远保持他跟佐助八字不合的设定。   我道:【你不服你自己也去养个想佐助一样白白嫩嫩的小正太啊!】   “不用了。”他摇摇头道,“我对正太没兴趣。”   这时送佐助来比赛的卡卡西瞬身到看台,看到我们一如既往懒散地打招呼:“早,板蓝根,村井……”   村井团立刻把手从栏杆上收回,转身点点头:“嗯。”   “啊呀啊呀……”卡卡西一边抓着后脑勺一边走上来,说,“村井还是那么见外。”   “是么?”村井团完全把注意力从考场转开,悄然往后退了一步跟卡卡西拉开距离,道,“还好吧……”   我简直听出了一股紧张的尴尬。   卡卡西倒是对此习以为常,感叹道:“自从你外出游历,总觉得好久没见了……”   “快六年了。”   “哦?”卡卡西脸上现出恍然,“原来这么久了……嘛,这次你回来就让你负责中忍考试,还没来得及接风,我想考试结束后有空去趟居酒屋吧。”   村井团一怔,耳尖通红,愣愣说:“我们?”   “是,好久没见,阿斯玛、阿凯、红……老朋友都很想你!”卡卡西笑道。   可是他说完整句话的时候,村井团脸上竟然划过一丝失落的神色,不过他还是愉快地笑道:“好啊,我也正好有很多问题想咨询前辈。”   卡卡西一笑就算约定了,转过身去关心考场的情况,佐助的第一发千鸟正在蓄力中。   我不放心,碰碰村井团,他恍惚着望我。   我的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真……真看上了?……】我难……难以置信……   村井团犹豫地望望天,望望地,望望近在咫尺的卡卡西,反过来安慰我说:“一个就知道是个正经八百儿的直男,我早就不想了。”   我如鲠在喉,只能不住地摇头。   操,太惨了……   村井团突然一拍我的脑袋,愤然道:“靠!中忍考试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是啊,接下去就是风之谷入侵……】我!操!   这下我和村井团实力懵逼,特么中忍考试根本进行不下去的啊,那我参加考试究竟有什么意思?刚刚我还在想这次考试多了我,组织上要怎么安排赛程,但这根本不需要!因为根本轮不到我!我飞扑到栏杆上,下面的战斗正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佐助的一个千鸟扎进沙堆里,尾兽的嘶吼随着我爱罗破碎的笑声传遍整个考场,但是前一刻还人声鼎沸的观众席却寂静下来,村井团给我逐渐混沌的意识注入一道查克拉,我才反应过来战斗已经打响。   潜伏在四处的暗部纷纷现身,金属的碰撞和爆炸声自远处一波压着一波传来,村井团和卡卡西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后者拉起他的小队追杀而去,许久不见的佐助甚至只来得及看我一眼。   “板蓝根,你先去避难!”他紧张地望向三代所在的屋顶,“我要先去帮火影大人!……”   操,我这才想起村井团从来没好好看过这番,根本不知道有此一战,我居然还傻逼兮兮地跟着他的规划走!三代对他有栽培之恩,我当然不可能让他见死不救,于是忙不迭地点头。村井团立即一跃而上,而我心中同时响起一个艰涩的“小心!”我条件反射地往后倒,苦无锐利的锋芒擦着我的眼睛划过。   “板蓝根!”村井团硬生生刹住了车,刚想往回冲,横刺里杀出两个带着猫面具的卧底,将他的冲势挡了回去,一个回合过后板蓝根所在的地方只剩下放射状的砖缝。   村井团往左躲过偷袭,顺势暴起勒住偷袭者脖子狠狠拧断:“可恶!!”   白鳞钻出我的袖口替我甩来刺来的箭矢,黑川龙太朗的黄金瞳却已逼近眼前,剑锋的光折射在眼底。我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往侧面跃开,翻手扔出一排挂着起爆符的苦无。   古木接二连三地被炸断,我抓紧时间往后跳了两步,和原主做着紧张的沟通。她虽是纯血种,却常年被药物压制在人形无法龙化,更被我偷桃换李地占了主导权,以至于在一个混血种面前表现出令人咋舌的无力。她勉力维持和我的联系,调动灵魂深处的龙压在我脑中冲撞,而烟雾中一个黑影瞬行而出,明亮的双眼在迷雾中点燃。   “板蓝根,快跑……”光是被那嚣张的烈风擦过,我身上就自行出现无数细碎的血口,哪怕白鳞缠紧我进行治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高声提醒我撤退。   我在他开口之前就知道不妙了,查克拉不要命地输出,用力呼唤体内不听话的龙族基因。但它们真的太犟了,完全没有团结精神地挺尸在那里,身后不断加成的龙压正在逐渐从内部瓦解我的最后防线。   【操!】   我知道此刻战况紧急千钧一发,但我还是想爆粗表达内心的崩溃。   黑川龙太朗死黏在我后面,偶尔过几招也是我为了逃命而防,他虽然挡着脸,但我丝毫不怀疑此时此刻这货脸上一定是到了极致虐杀的笑容。   “你现在叫板蓝根了是吗?”他轻松避开我的攻击,收放自如的体态和我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这种戏弄猎物般的行为,我十足不齿!   然并卵,人家就是比我高了不知多少级,虐菜似的封死我的后路,逼的我只能一点点远离战场,到最后简直连远程辅助都找不到。   白鳞脱离我的肩头,挡住他手中的出现的长剑,鳞片碰上刀锋发出不清脆也算不上沉闷的怪异声音,白鳞整个撞在树干上,正好掉入我怀中。   “不过是条有灵智的龙侍,何必要以卵击石。”黑川龙太朗撇了眼白鳞,甩甩手中的太刀,白鳞的血被浇在碧草之上,我感到一阵冲昏头脑的怒意。   轻贱生命,屠杀生灵……   太过分了……这种人……   他笑道:“板蓝根,哥哥只想跟你要一样东西,你交出来就可以。”   我愣愣地望着那双笑意盈盈的黄金瞳,觉得心悸和胆寒,可是更多的是被他激怒的反感。我把白鳞放到地上,紧了紧身后的写字板,拿笔写了句话。   【你要什么东西……】   这块写字板是佐助特地给我定做的,带一个手持的柄,我一直很好地保存着,但也很旧了,这是要在这种情况下与它告别还是于心不忍。   我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把查克拉注入手柄,写字板四分五裂的碎片飞溅在空中,而我持着从中抽出的太刀抵在黑川龙太朗的剑下。   【你要什么东西,我都不会给你!】   那双黄金瞳里倒映出的面容狰狞,我觉得怯懦如我不该有这样富有攻击性,可是一刹那瞳色由水红化作赤金。   “也对啊……”他显得吃力了些,可还是占据压倒性的优势,瞪大眼高喊,“毕竟哥哥想要的,是你的心核啊!”   黑川龙太朗一脚踢在我的腹部,我压断无数树干,穿出灌木,在地面滚了数圈才停下。龙族治愈力惊人,感知力也惊人,痛楚放大了千倍刮过我的骨骸,一口血腥直接喷出口腔。未及起身,对手的剑已遮着阳光落下。   当!——   骄傲似烈阳的黄金瞳瞬间转为震惊,我拼尽全力推开他送来的刀锋,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   他敛着双眸扫视四下的湖泊、树屋与秋千,歪了歪头。他语气中有长辈对你成长的欣慰,又有显而易见的虚伪,轻笑道:“终于觉醒了吗……你?”   那从废墟中站起的少女抬起燃烧正盛双眼,仿佛映照着火焰的镜面,溶金色逐渐替代原本的红眸,待混合的赤金整个转为明黄时,她开合双唇无声道:   【欢迎光临,尼伯龙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在担心【龙|根】会不会被和谐【沉思脸   ☆、火焰中的尼伯龙根(中)   在北欧神话之中,孕育和支撑整个世界的是一棵巨大的世界树,其下有三条粗大的根,第一根树根通往诸神的国度阿斯加尔特,第二根树根通往“巨人之国”约顿海姆,第三根树根扎根在世界最深的尼福尔海姆,其下有一条不断啃食树根的黑龙“尼德霍格”。它不停地咬着树根,直到有一天当它终能咬断这株树,世界尽头“诸神的黄昏”就会来临。相传尼福尔海姆乃死人之国,其中居住的人谓之“尼伯龙根”。但在龙族的设定里,尼伯龙根是一个概念,类似于独立于与原始空间重叠的大型结界,里面的一切包括时间都是静止的。进入其中需要介质,如水,镜面。   原主曾经居住的地方,事实上是她创造的尼伯龙根,通过树屋旁的湖泊与外界相连。这座尼伯龙根一直生长在宇智波一族的后山上,附近素来只有宇智波鼬和佐助在训练,但是冒雨上山或自行投湖的实践在他们二位身上毫无发生的可能,故自然不会发现原主的存在。而原主因暴血而亡,摔入湖中而死,受召唤前来的板蓝根却已穿越了湖泊,走出尼伯龙根的世界,之后四处乱闯出了森林,由此踏上了投靠宇智波的不归路。   原主的世界其实一个完全封闭的尼伯龙根!   这一切都是板蓝根我在被踢出森林沿途翻滚的过程中恍然大悟的,因为当我擦过水面之后远处的爆炸声骤然停止,可我分明听见守鹤的前半句话还在空中回响。以前我在这里独活的时候,也有偶尔鸟鸣间断,雨水断流,周遭死寂的情况发生,只是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原主是条厉害的纯血龙,再加上这里本就人迹罕至,也就没有深究,哪里想得到我每天都在两个世界里跳来跳去?但是现在灵光一闪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在回忆起来,以前每次觉得特别安静的时候,不是在湖里洗澡就是在对湖照影。进入尼伯龙根的介质无非雨水或镜面,而这里一湖两用全齐了。也正是如此,追杀我的黑川龙太朗踏过湖面的同时,等于穿越镜面随我进入尼伯龙根。   一进尼伯龙根就好办了,则可是原主的地盘,我在这儿就是条地头蛇啊,呸,地头龙!强龙尚压不了地头蛇,又怎么干的过我堂堂地头龙呢?   我顿时来了精神,一时间觉得胃口也好了,心情也舒畅了,连颜值都变高了,黑川龙太朗的龙压明显消去,而原主随着在尼伯龙根的自行修复,不断攀升的龙压隐隐有压倒他的趋势。   看不见的能量从我脚底涌遍全身,冲破头顶仿佛一条咆哮的巨龙直升天际。   “你果然……”黑川龙太朗抬手格挡着这个静止世界挂起的风暴,喉间爆发出惊喜的嘶吼,“不愧是龙啊!”   他的手中长剑竖指,足下借力,高高跃起跳劈而至,以区区人肉之身直面伏天之巨龙,恍然是英灵殿里迎战史尔特尔的战士,即至末日之战,放肆了生命去恣意屠杀。可他却不是在自尽,每一次攻击都打得那条怒龙虚幻下去,甚至让板蓝根不得不提刀躲避。他像极了屠龙者,刀刀狠辣地确立猎人的地位。   事实上不是我本意要把这大开大合的一仗打得那么憋屈,只不过原主这非人非龙的身体结构我委实不懂,能随自己心意点亮黄金瞳已经耗尽我所有精神力,再去破解黑川龙太朗设计得天衣无缝的攻击实在有些难为我。只不过毕竟原主状态不仅半人半龙,她还不人不鬼!我和她都想让她顶替我来作战,但身体的主导权偏偏在我手上,当仁不让地没法出手,我不想上硬着头皮也要上。可惜特训的一个月来不及学太多东西,只能找些性价比高的傻瓜教程,比如说肉搏。   黑川龙太朗的剑贴着少女的手臂横削过去,后者克制住闪避的生存本能抬手格挡,左臂上渗出大片血晕,与此同时刀与皮肤的相交处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反斥的能量沿着刀身传到黑川龙太朗掌中。他微微敛起眉头,不退反进地加重了力道。衣服的布料被从内部刺破,有什么雪白的尖刺从里头生长出来,但混合着血水并看不清,可当它们顶着刀刃迅速衍生时,才能发现那根本不是锐利的刺,而是一片片纯白的鳞片!龙鳞突破皮肤阻隔伸长到极致,猛地张开为一片弧度圆整的扇形。   剧痛令板蓝根忍不住咆哮起来,无声地喉间却只有气流通过,那些长到极致的鳞片缓缓翕动,猛然收缩,碰到刀锋发出“当”地清鸣。   此刻黑川龙太朗再想收剑已经来不及,龙鳞的咬合力取决于肌肉的强度,而一条纯血种的肌体强大程度,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进入尼伯龙根之后板蓝根各方面能力都得到大幅提高,在黑川龙太朗收手撤退之前早就抬腿横踢在他右腰,同时身体顺势扭转,锋利的龙鳞将他的长刀拦腰割断!   黑川龙太朗整个被踢飞出去,板蓝根望着掉在地面的断刃一怔,碍于目前形势却转眼便追了上去。他在地上跳了三步卸力,堪堪稳住身形辉映着溶金色彩的刀剑已然逼至眼前。这个尼伯龙根简直是为了毁灭他而生,处处都在克制他的属性,是他的修罗场,却是板蓝根的天然屠宰场。然而在这瞬间,他眼中找不到一丝惊慌。   把刀对准他的人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秒,但已足够结局改写。   “我从小就告诉过你,龙族不该仁慈!”   突如其来的热浪自太刀上滚过,毫无颜色,但足以把金属杀死的温度使它在触碰刀尖的须臾即被感知,板蓝根迅速松手,几乎是同时,太刀化作一滩铁水熔于地面。   “言灵·君焰”。   他对君焰的控制到了如此细微的地步,一层火焰稀薄到肉眼乃至黄金瞳都无从察觉,贴着刀面疾行,使得一柄全新的太刀化为铁水,而一切只发生在毫秒之间。板蓝根凭借着龙族的反应力,在松手之前就往后退了一大截保持距离。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来不及撤回的掌心还残留几滴焦灼的铁液,靠龙鳞挡住才没烧穿手掌,只是在龙族强大的感知力下要命的疼。   黑川龙太朗缓缓走出,失去斗笠的遮挡,漆黑的短发柔顺地垂在脸侧,眼里的火光在无规律地安静旋转,虽说还有面罩遮挡,但板蓝根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刚刚丧心病狂要自己命的人联系起来。他生得瘦削,如果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攻击性,甚至哪怕他真的提着刀杀红眼,也会从伤口切割处让你觉得温柔。   有哪里不对劲,他眉宇之间的神情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可是那记忆太遥远落在意识边缘叫我很难翻出来。潜意识告诉我它很重要,重要到能改变战局,不料这会儿我的记忆力也跟原主的龙族基因一样犯起了傲娇,越是认真越是想不到。我说原主你等等,我要点时间想想,但是她没有给我机会。无法掌握言灵的我在黑川龙太朗的攻势下占尽下风,而他到现在才显示出真正的战斗力,“言灵·君焰”、“言灵·时间零”,两者任选其一拿出来都是极高级的言灵,时间零更是万里挑一的超罕见言灵,更罔论他们叠加在一起使用。   他仅仅使用了两次君焰,但有时间零来凝固时间,攻击对我而言只是眨眼间的事,没有一丝躲闪的可能,剧烈燃烧的火焰直直砸在身上。剧痛爬遍全身,我跪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惨叫,发不出声音,彼时我模糊的视野里出现黑川龙太朗折断的刀刃,刚才那一点点困惑便再度涌上心头,只不过此刻脑子太过混沌,除了黏在神经上几乎要麻木的疼痛任何事我都疏于思考。   “站起来……”我似乎听见他这样说,没有刻意变更的语气,很平静地像在扯家常,然而渐渐离我远去,“王座上只需一位王,你既然拥有化龙的资质,就这么死去不觉得可惜吗?”   他在说什么?我每句话都听懂了,拼凑起来却无法理解。   “还不明白吗板蓝根?”他笑道,“我是你哥哥啊……”   宇宙中心的星系瞬间爆炸,熊熊烈火包裹死去星球的尸体碎片光速扩张,白光吞没整个世界。我浑身血液逆流,百骸生寒。   原主翻涌的力量冲天而起,备受攻击的我过度虚弱使她得以掌握主导权。在理解了那句话深意的刹那,她隐忍到极致的情绪从小小的身躯中爆发出来,浑身鳞片猛地张开,直直竖起仿佛示威似的怒号。我感到一阵魂魄被硬生生挤出皮肉的窒息,血脉里的血浆仿佛一瞬间被抽个干干净净,血管在这窒息的空档里皱缩,但一声强有力的心跳猛然从这空荡荡的躯壳中回响而出。   宛如穆斯贝尔海姆与尼福尔海姆交界的正中,由火与雾创造最初的生命,那一声心跳回荡在空无一物的寂静中,却不可忽视地向世界宣告它的到来。   一下,两下……   燃着火焰的龙血从远古的怒吼中爆发而出,山洪般冲刷过干枯的经脉,无边无尽的力量涌进这副身体。   白鳞,锐角,龙鸣,屠杀……   那些连接远古的记忆支离破碎,却比刀锋还要锐利。只有碰过这血液你才能真正感受到何为尊严,何为骄傲,何为龙族……那是种生来藐视世界的生物,拥有世上最伟大的力量,是神只的金身,你的惶惶不安从每个细胞里流露出来,只能选择发自内心地膜拜。   白丝从少女的毛孔中钻出来,在她的嘴唇上凝集,万千飞舞的白丝缠绕成光蔓,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而后抽长生长为粗壮的躯干。紧接着躯体表面迅速变质,坚硬的表皮长出雪白的龙鳞,一片一片天衣无缝地相扣,如同主神手下精心设计的工图。四肢从包裹着躯干的华光里踏出,踩在一地裂纹和颤抖的空气上,龙尾横扫,仅仅是罡风就撕碎了一旁的树屋,屹立百年的古木化作粉尘。从头顶钻出的双角浸润天光,洁白无瑕,世上成色最好的白玉不及它千万分之一,最精巧的雕塑家在它面前都要俯首叩拜,那是天生的工艺品,生来有远超钻石的坚硬和摧毁常理的威严。   巨大的白龙拔地而起,身子充塞整个尼伯龙根,你能听见那一声命令天地、怒火滔滔的真正龙啸。   此乃龙怒! 作者有话要说:  论从一部玛丽苏同人变成少年热血番 _(:зゝ∠)_关于尼伯龙根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乱入下章会有解释 就是说男主还得掉线一会儿【doge脸 好好的同人变成了原创   ☆、火焰中的尼伯龙根(下)   被称为“死人之国”的尼福尔海姆,还被称为“雾之国”,终年烟雾缭绕,千里冰封,生命、时间皆是静止。然而在金伦加鸿沟极南之处的一个地区,相传那边充满的火焰与热,那名为“穆斯贝尔海姆”的国度,它的热力和尼福尔海姆的寒冰交替作用,最初的生命因此诞生。永远炽热的穆斯贝尔海姆,在北欧神话中,其义为“火之国”。   我透过原主的眼睛看到黑川龙太朗的护额,正是波纹似的凹陷,隶属水之国雾隐村。   “穆斯贝尔海姆,你找了我多久?”这是我第一次得知原主的名字,以国为名,除了黑川龙太朗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叫出她的真名。也只有化身为龙的她,才配得上这样史诗般的名字。   她仰天悲泣,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   黑川龙太朗,或许我们该叫他尼福尔海姆,他们是彼此双生的龙王,在鲜血淋漓中一起生长,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比不过他们的深厚,而世间也不会有比他们更想杀死对方的宿命存在。   王座上的双生子,最终都只能留下一个,届时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们的血肉将化作新神。   龙族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是悲剧的消极设定,此刻血淋淋地摊在我面前。   穆斯贝尔海姆的形态不是双翼古龙,而是东方巨龙的存在,蜿蜒着身体居高临下。她不回答尼福尔海姆的问题,君焰之火飞射而去,地面纷纷塌陷,腾起树高的浓烟。   和她相比,尼福尔海姆的攻击显得如此无力,可他的技巧足够弥补能力上的差距。   “言灵·吸血镰。”他释放出最高规格的镰鼬,风刃划过巨龙的身体,两块白鳞被生生切断。   黄金瞳奋力燃烧起来,光芒甚至笼罩了尼福尔海姆的整张脸,本就带着面罩的容颜此刻愈发看不清楚。他以君焰化刃,提刀跃起,高高刺入穆斯贝尔海姆的头颅,然而龙骨坚硬,火刃只能扎入一半,于是他转刺为切沿着龙身向下,手中的君焰不断变成刀刃,扎进她的脊背。   “穆斯贝尔海姆!”他对着眼前的怪物高喊,手中的攻势没有停,“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几十年?几百年?……不,从我诞生之初便只是为了找到并吞食你!”   “可你在干什么?”他以“风王之瞳”卷起的飓风躲过穆斯贝尔海姆的攻势,君焰灌入风暴中心形成可怕的火风,瞬间扫荡了整个尼伯龙根。燃烧的树木发出焦灼的呻|吟,而在火焰映衬下的一人一龙,却只顾厮杀。“身为纯血龙的你,竟然任由那群盗取龙血的窃贼宰割?……明明是你的血统被我唤醒,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区区一个脑桥分离手术就能改写龙族的基因?呵,无知的混血种,你的强大远远超乎他们想象的极限!”   尼福尔海姆悬在龙目之前,张开双臂高喊:“来,穆斯贝尔海姆,让哥哥看看你的力量!……让那些用血清控制你的混血种看看,他们有什么资格自满,他们死去时的战栗,那是冒犯龙威应得的惩罚!……”   巨龙的身体陡然一僵,她细微调整头颅正对敌人,有如在确认将其一击必杀的角度。   千钧一发的战局诡异地静止了,树木焚烧的炸裂声噼噼啪啪地充斥天空,灰烬如同漆黑的雪片。   白龙逐渐趋红的瞳孔倒映出火焰中的尼伯龙根,恍若数年前惨遭屠戮的龙地洞,混血种们的愤怒和嘶吼越过漆黑的时空再度回响于耳畔。尼福尔海姆联合外敌入侵,族人纷纷暴血,强行提升血统的浓度,龙骨外甲从后背刺出来层层披上脸颊,增生的骨质扭曲为不成型的龙角,颜色混杂的龙爪捏碎白绝。   最后他们掏出彼此的心脏,献祭般呈到他们自造的龙王面前,血淋淋的心核凝聚了混血种所有龙血和最后的希望。只是他们从来不能设想,所谓的人造龙,不过是机缘巧合的玩笑,她是入侵者血缘至亲的穆斯贝尔海姆。   龙骨尸身被烈火焚烧,漫天飞扬着雪花似的骨灰。   森白色,沾染着碳质的灰黑。   火光灼灼,烧不尽的烈焰浓缩在太阳似的黄金瞳中,盛怒,庄严,深沉的暗红自眼底丝丝混入,冉冉转化为浓郁的赤金之色。先前由板蓝根控制时她的黄金瞳也是赤金色,但那不过是沾染了龙瞳的光,自绯红的虹膜中折射出的虚荣,随着血统的升级,溶金色便越发纯正,而如今燃至深处,深入骨髓,满腔爱恨灌注进这眼神,金色到了极致转为血的颜色。   尼福尔海姆毫无畏惧意外地愉悦起来。龙座之上,穆斯贝尔海姆的性情他比谁都了解,同在一个龙茧中时宿命就分配了他们不同的能力,他有着隐藏在人群中的外形、强悍的精神力和记忆力,而她拥有最原始也最根本化龙的能力。尼福尔海姆预料到自己的孪生妹妹无法记忆龙族完全的历史,她的脑中只留有这一次轮转的执念,她对那些低级混血种的怀念远胜于他。但这也不错,龙座上本就是相爱相杀的手足,穆斯贝尔海姆应当如从前那样依赖他,更应发自内心地渴望置他于死地!   穆斯贝尔海姆的血统纯度极高,在尼福尔海姆找到并呼唤她时觉醒了高纯度的血统,再加上龙族献祭的心核,可以说她的躯体内部早就被龙血改造得面目全非,用来发音的声带只是龙文的专用信使,只有龙文配得上那样的吟唱。   “言灵·王权。”   “言灵·审判。”   “言灵·莱茵。”   “言灵·归墟。”   ……   板蓝根从未听过原主真正意义上的开口说话,她想表述的东西总是在思想层面中传递,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然而现在的龙身是板蓝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她真正的声音。白龙轻悠悠地开口,声音动听,只可惜吐出的都是超高危的龙文咏唱。   穆斯贝尔海姆不断吟唱着各式高危言灵,整个尼伯龙根已经算不上死寂了,所有的事物都在颤抖,河水逆流,天塌地陷,树木在火海中轰然倒塌,俨然末日之相。   而尼福尔海姆悬在空中,直视着宿敌与烈焰融为一体的黄金瞳。   “取消。”   “取消。”   “取消。”   ……   天崩地裂的场景像突然断片的电影,崩溃的高|潮未至而末世已止,洪水褪去,陨石熄灭,只有幸存的烈火见证末世真正来过。   到了这个程度,龙王之间没有独有的特权,龙文不是秘术,而是用来命令世界法则的咒语,血统的纯度界定龙族可使用的言灵范围,纯血的龙自然是没有太多血脉上的障碍,更何况二人同出一脉,所知所用的言灵更是相差无几。   在这个战场上,言灵攻击是无效的,所能仰仗的只有肉搏。   穆斯贝尔海姆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屈身发出震天的怒吼向他俯冲而去。没有任何武器的尼福尔海姆飞速下坠,踩着燃烧的木头后滑,火星飞溅起来流星似的撞击穆斯贝尔海姆的身体。怒龙吃痛地倒退,却依然迎着攻击冲上来,尼福尔海姆的手中划出利爪,在白龙逼近时利用风王之瞳推进自己的身体,成型的爪子从她肚腹下划过,整个手臂都没入龙躯体。然而用来增强伤害的吸血镰尚未释放便被取消,龙尾狠狠一甩将他扇至数百米外,但同时穆斯贝尔海姆的躯干上亦撕扯出一条血涌如注的伤口。   “不愧是我的妹妹啊穆斯贝尔海姆……”尼伯龙根的加持使他的浑身骨头断了近一半,原始的搏杀中人与巨兽从来不会公正获胜。   火光盛开在远处,白龙浴火而来,遮天蔽日看不见光明。他虚弱地躺在地上,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撤下面罩,血从他口中从他身上每一处伤口里涌出。   欧穆斯贝尔海姆朝着他咆哮,爪子踩在他身上,几乎碾碎了他剩下的骨头。   可不知道为何她只是咆哮着,用赤红的眼瞪着他,迟迟不下手。   “穆斯贝尔海姆……”   你看他染着血的脸,清朗得如同初晨的光,穿透万里薄雾照射到你脸上,孤零零的,可对于独自一人站在街头的你来说这是弥足珍贵的温度。此时此刻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溅了一脸,黄金瞳忽明忽暗地随着呼吸起伏,“言灵·鬼”发动,将呼吸与血流降至极限以维持生命,但是穆斯贝尔海姆没有打断他,仅仅无声地同他对视。   板蓝根已经看不下去了,尼福尔海姆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渗透着死寂的绝望。虽然是忍者,但不可否认,她从未亲眼见证生命流逝的全部过程,可今天它脆弱得仅剩你手掌的轻轻用力。   尼福尔海姆用最后的气力举起右臂,缓缓地好像要抚过巨龙的脸庞。   “穆斯贝尔海姆!……穆斯贝尔海姆……”他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眼泪从他渐渐消退的黄金瞳中流出。   “我吃掉你,或者你吃掉我……我们终究会融为一体,变成真正的龙……”病态的笑容掺杂在他饱含怀念的话语中,渗透着不知是绝望还是狂喜的情感,他说,“吞噬我,穆斯贝尔海姆!”   龙王的角逐从来是在双生子中进行,至亲之间相互厮杀终有胜者,胜者吞食败者,两者融合成为第三位王者,才能荣登王座加冕新神。   他极度疼爱面前这条巨龙,既做好了将生命献祭的觉悟,同时保有随时食其骨肉的准备。龙族向来是这样相爱相杀的矛盾体,暴力和血腥是所有美的源泉,越残酷越强大,越强大越高贵,越高贵越美。不论最后获胜的是他还是穆斯贝尔海姆,剩下的都会是全新的龙王,届时世界都要臣服在它脚下,无须被架到绞刑架上烧死,无须被绑在实验台上解剖,它一旦诞生便蔑视众生。   所以吃掉我,穆斯贝尔海姆!我们一起见证世界的颤抖!   猛然间,穆斯贝尔海姆仰天发出悲利的长啸,血光夺走尼福尔海姆瞳中最后的颜色。   尼伯龙根中烈火如海。   ……   “穆斯贝尔海姆”义为“火之国”,另有“荒芜的家”之意。   “尼福尔海姆”地处世界树末端,是终年被冰原覆盖的“雾之国”,那里生命、时间全部静止,因此又被称作“死亡之国”,里面居住的死人,叫“尼伯龙根”。   在世界诞生之初,位于金伦加鸿沟南边末端的一个地区,相传那边充满了火焰与热,在“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的热力和“雾之国”尼福尔海姆的寒冰交替作用之下,最初的生命因此诞生。   同为死寂,皆是荒芜,而孕育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双生子跟龙族剧情没关系owo就是觉得穆斯贝尔海姆和尼福尔海姆的设定特别适合这里,火雾之国,孕育新生啥的,还正好是北欧神话,也算没亏待标题里那个【综】qwq 不过往前翻了翻,包括隔壁千和,这种“顶甜文之名,干尽撒玻璃渣之事”的文,难为你们看下去了【沉思脸   ☆、月亮下的对白   尼福尔海姆和穆斯贝尔海姆的战斗结果我还是没有看到,或许这种触及神的战斗,本不允许被目击。   据白鳞所说,当时把我从森林里翻出来的时候他都没眼看,惨不忍睹哪能那么用啊,一百个惨不忍睹都不够形容的。当然这是我私自揣测的,他的原话是“重伤”,不过跟我的说法也八九不离十。我问他是否见到黑川龙太朗,他果断否认,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子煞气,看来黑川龙太朗对他的吊打使他深感受挫。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任由白鳞爬在我身上行使移动医疗包的职责,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回想尼伯龙根里的一切。   所有的攻击,皮肉被掀开的疼痛,我的手贯穿尼福尔海姆的身体时,手掌被肌肉收紧,温热的血缓缓浸没指缝再变冷滴落的触感煞是清晰,然而我还是觉得甚为玄妙,好像那战斗的人只是机器,我悬在她头顶观看一切。那场厮杀,尼福尔海姆称他为“宿命”。所谓“宿命”,就是必然会发生的未来,再简单一点说,在这个世界里,宿命就是剧情。我不是一直打算着怎么说服佐助吗?可是他的叛村和变革就是剧情,我要改变的其实是他的宿命,而宿命是无法改变的。能被改写的,只能是运,而非命。   想到这里我甚是消极,便赶紧打住。随着那场没有谜底的战斗落下帷幕,我在这里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可是穆斯贝尔海姆也石沉大海不再给我动静。天地那么静悄悄的,我心头涌起一股没头没尾的悲哀,说不清道不明,似乎这就是龙族说的血之哀。   太高大上了,以我凡人的智商很难理解,所以我不想强行参悟,关照了白鳞一句,头一歪就睡了。当然在他眼里我是昏迷了。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总体来说就是有好心人把我们送回来了。我作为隔三差五晕着玩玩的常客,按理说医院早就见惯不怪,只不过这次毕竟是人变龙的本质转变,尼福尔海姆划在龙身上血淋淋的伤口,都反馈到了人体上。所以我刚才说惨不忍睹是有理由的,我浑身的百分之七十的皮肤开裂,重度烧伤,白鳞的治疗吊回我一条奄奄一息的命。然而,我只能说,穆斯贝尔海姆的躯体,不愧是龙族。对于我十天出院的强大回复力院方感到极大的震撼,不久前他们就指着我四处嚷嚷着“这是医学的奇迹!”现如今都该改叫神迹了,我对这少见多怪表示再一次鄙夷。   三代火影英勇牺牲,村井团这只汤姆玛丽苏没能发挥作用,整个人都像只狼狈的流浪狗,连死磕佐助的设定都抛弃了,只用一张沧桑脸示人。三代跟我的交情不算深,或许他在关注佐助生活的同时也关心着我,但在日常生活中我对他的印象极少,总之没有村井团那么深刻。好在他也不奢求大病初愈的我能宽慰他什么,交代我一起收拾行装出去修行两天,佐助也没有阻止,大概他也认同我这种辣鸡需要训练的观点,反正每次我觉得他凝视我的时候,都在反复发射“要是有直升药丸我花多少钱也要给你搓到满级”的信息流。我偷偷看他脖子后面的咒印,深感他比我更需要直升药丸。   事情的转折是在一个晚上,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大的孽,只是后来我每次回想起来都会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深恨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地跑上床头扇佐助一巴掌再狠狠抱紧他,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犹记得那夜明月幽幽,劫后余生的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满脑子是尼伯龙根,望着头顶的床板胡思乱想快把它的瞪穿了,这时上铺传出少年的声音,夹在月的清波里,传入我耳中。   “板蓝根。”   我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又马上点点头,再反应过来佐助根本看不到我点头。   果然他又说:“你醒着吗?”   这回我拿枕边的笔敲了敲床头,不要问我为什么把笔放在床头,我会告诉你他还是夜光的呢。   “你也没睡啊……”佐助顿了几秒,继续道,“板蓝根,你看过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宇智波一族的惨剧吧?”   操,一开头就是这个大问题,吓得我满天飞的尼伯龙根一下全缩了回来!二少同志你能不能偶尔别那么二呢,不懂深入浅出以后少主会不幸福的。呸呸呸,都是跟村井团待多了,太污了我什么都没说。   机智的我立刻写了张便利贴送上去安抚军心,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笔是夜光的了吧。   【我看到了。】   我不敢贸然说什么“鼬的样子不对劲”亦或“他凭一己之力没法杀光所有人,所以有人帮忙”的话,佐助提起这种能被称之为耻辱的话题,想必有他自己的目的。而这目的,多半是去不去蛇窝。   上铺的人沉寂了很久,才说出明显经过沉思的话语:“所以你也会稍稍理解,我的想法吧……”   他那么犹豫不决的语气,令我胆战心惊。一时间我觉得周围一切离我远去,月光是舞台打下的追光灯,照亮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要把我的演出献给一个人,是佐助也是命运。若出演成功则满堂喝彩,哄得主神大人开心改写世界线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怕我一个不慎带歪了少年的三观,到时候他发起中二病来是鼬神都治不好的癫。   继龙族之后,历史重任接二连三地压到板蓝根我战五渣的肩膀上。   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脑子里的话语组织来组织去,反复确认了不会有问题,才写下来,又再读一遍确认无误,才示意佐助伸手来接。   【佐助想要复仇的想法确实正常情况下都会产生的……】但你不是正常人啊我操!我多想这么写,然而并不能,我得循循善诱,【但是你没有想过别的方面吗?】   “别的方面?……”他恍然地喃喃,送下来一张纸,一个人写字另一个人说话是很奇怪的,尤其是在寂静的深夜里,所以佐助的枕边也备了笔,我们在家常常是无声地文字交流。   他说:【你是说像鸣人那样找新的师父吗……】   我想此时此刻,他的手正搭在自己的左颈上,而我已经气得内伤了。你脑子里已经除了复仇就没有别的了吗宇智波佐助?在想用什么方式获得力量的同时,你能不能先考虑要不要复仇,啊?就算复仇也多想想用什么方式复仇好吗?比如说你现在自杀绝对是对鼬哥最好的报复啊,不,是对小樱、鸣人、井野都算得上惊艳的报复,还有一个我,绝对会被你虐的心都没了!你说好不好,操!   【我不是说这个!】我奋笔疾书,【佐助你是怎么考虑的呢,跟大蛇丸寻求力量,把你的身体出卖给别人,只为了复仇?那你把宇智波一族的尊严又放在哪里,义正言辞地指责我捐献尸体的不是佐助你吗?可你却要把族里最后的写轮眼亲手交给别人,那所谓宇智波一族就真正消失在这世界上了。写轮眼被那样糟蹋,宇智波一族的尊严也会荡然无存!】   “你不一样板蓝根……”少年压抑的声线叫我很难推断他的情绪,纸张被他揉皱发出碎响,佐助的话像从牙缝里咬出来,“你的话,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别想讨好我!   “但是那双手上沾着的血我也不会忘记,所以那个男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不对!】我急得从床上爬下来,站在地上仰望他,迫使他收回咬牙切齿的表情。我说:【佐助说会保护我,可实际上我还是会受伤,就像这次中忍考试,我被黑川龙太朗攻击,差点死掉。】   “我绝对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佐助愤然放弃了书写喊出来,这件事情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那天他发了疯一样找找遍了木叶,看到板蓝根第一眼的时候几乎以为她死了。刹那间世界黑暗得不成样子,他所有信念和支撑轰然倒塌,也正是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追求力量的必要。他还太弱,甚至比不上他向来俯视的鸣人,但他对力量的渴求远超所有人,所以……   【所以佐助你没办法保护我。】   望着他诧异的眼神,我固执地写下去,【事实证明,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如你所愿的,保护我的心愿如此,复仇也一样。】   “难道你想让我放弃复仇吗?”他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严肃地注视我。   【难道你没想过吗?】我反问他,【复仇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是对死者的祭奠还是为了自己安心?当然是自己!复仇和已逝之人有什么关系,他们什么都不会感觉到也活不过来……】我大言不惭地架空了秽土转生,拼了老命给佐助正三观,【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去复仇,它给你带来的安心会比你一生的快乐还重要吗?还是说在过去的六年里,你想着复仇的时间比想着我们这群伙伴的时间多呢?如果不是,为什么还有去复仇……】   佐助的表情告诉我,他懵逼了。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口遁已经强化到了这种地步,于是赶紧乘胜追击:【更何况复仇不能如你所愿,你又怎么能确信你以为的就是事实?一个人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才有可以凭一己之力悄无声息地抹杀一族,甚至于不止你,连我都察觉到了木叶却没察觉,你真的有好好想过你肩上的仇恨吗,佐助?……】   少年愣愣地坐在床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相信我吗,佐助?】   彼时月色淌进房间,他坐在床头阅读手里的字条,整个人被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眉眼都打着朦胧的阴影,然后他看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迅速把头低下,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你向一个深不见底的人伸出双手,他听完你的要求,转身就把他的信任从饱受折磨的心底挖出来,送到你手上。佐助真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也正是这份温柔,在淹没我一切说服之词的同时,让我对真相愈发难以启齿。我不怕他不信我,我知道他既然肯点头就会全盘接收,否则仅仅百分之一的怀疑他都会给我否定的答案,可是我却颤抖着,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虐_(:зゝ∠)_妹子明明是我亲生欧   ☆、是时候开口说话了   你有没有特别信任的爱人、朋友或者亲人,沉默寡言的同学,亦或至少你确定他不会在患难时欺骗你的人,再不济设想你有个乖巧的儿子。确定这个目标。   现在试想有一天那孩子突然跑到你面前,对你说:“其实我是一条龙,我快死了。”他的表情那么严肃,甚至还有点悲壮,那语气里的绝望是你前所未见,你被他问得愣在原地。这时候你会怎么想呢?你怎么说呢?   你说“我信。”他就长舒一口气,仿佛重获新生似的笑了,从此在你面前真的表现得像条小龙,还有几分可爱,那你真的信吗,你已经痛哭着替他联系病房了;若你否定回答呢?他那样子好似你说了“别开玩笑”就会跳着脚说“我真的是龙,我真的是龙,只是我没法证明给你看!”一遍遍重申还有那么几分可怜,你不得不甩开他的手或者向他妥协,顺从他的幻想。他被带走的时候流泪满面声嘶力竭,冲你喊“你不是相信我吗,快告诉他们我是龙,我没骗你!”   你捂着眼睛狠心往回走,眼泪止不住地流。你也是真心想信任他,曾经强迫自己融入他的思想,但是你内心深深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你亲眼看着他长大,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有时候你甚至希望他在说谎,就为了换一张乐队巡回的门票,或者贵的离谱的球鞋,那样你骂他一顿,明天他还照样在你身边。然而此刻你耳边只有他哭出血丝的呼喊,他绝望地伸出冰凉的手只要一点点信任,你却什么也给不了他。   你比世上任何人都要信任他,可是他口中的故事比任何地区的神话都要荒诞。你信他,不信他的故事。为了自圆其说,你认为他疯了。   我手捧佐助的信任,不敢说话。世人本就偏爱那些顺从心意的答案,更别提真相本身就荒诞不经,就连作为知情者的我都对宇智波的秘密难以置信,又怎能苛求佐助去赞同它的血洗。我害怕自己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还让他平添一分担心。   可佐助漆黑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我,耐心等待我庄重的回答。   他肯信任我,我自然无将它抛弃扔回的权利,我得说点什么。   我提起笔又放下,再提起再放下,第三次提起时已经满头冷汗,我的举棋不定至少说明了一点:我要讲述的话题无比沉重,而我说出这话下了很大决心。   在这情况下,不能再有第四次了。   我咬了咬牙疾书道:【无论你今后选择什么道路,我都会一直深爱着你。】   来自宇智波鼬的台词,既解释我的挣扎,又回应了他的信任,甚至前面质问他打的脸都给补回来了。   我偷偷转动眼珠瞟瞟佐助,只见他一脸动容。   效果喜人。   当时我偷偷松了口气,匆忙结束这个话题,以至于后来每次想起,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骂上一百个“操!”   而这从“当时”到“后来”的时间段内,我正跟着村井团四处调查。   村井团在和大蛇丸对战的时候得到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秽土转生,这种把死者从冥界召回现世的忍术给了他极大的冲击,甚至做出了可以通过秽土转生来回归三次世界的大胆推断。在我的极力制止下这货才没有以身试法,之后又想从龙族入手,奈何原主真的魂飞魄散毫无回应,白鳞也因为伤重回了龙地洞。接着我给她详细描述了尼伯龙根里那场血战,然后,睿智的村井团用他猎豹般的灵敏听觉捕捉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你会说话?”   此话一出我也怔在原地,是啊,原主的言灵喊得那么溜,没理由不会说话,就算真是因为血统纯度太高开口即使龙文,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出不了。   但我试着喊了村井团好几声,愣是一片静悄悄。   村井团上下打量我好几个来回,痛下决心似的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顶着木叶和砂隐堪堪大战的背景,他拉着我来到了砂隐大戈壁,潜入了一个女性的房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位女性乃千代婆婆真身,却是她徒弟千代光的灵魂在躯壳内,虽然村井团不断给我灌输“千代光真身是个大美人”的思想,但我还是对叼着烟袋掏着耳朵的千代婆婆吃不消,更离奇的是,千代光是百折千和的亲师父。   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承受相同命运的我们相遇,解锁全新的剧情。   医疗忍术师承千代婆婆的千代光给我做了检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犹豫了好久,点了烟杆道:“声带没问题,你说句话我看看。”   【天王盖地虎。】我随口一说,什么声音也没有。   “嗯……”千代光深深地抽了烟,然后皱起眉头征询似的答道,“佐助……一米五?”   “光,别闹了……”村井团话虽这么说,身体倒是很诚实的扶额狂笑。死钉佐助的设定终于重回他的属性。   我默默脸不语,心想佐助别怕,我给你灌了那么多AD钙奶,你一定会比我聪明比我强。   村井团笑够了,问千代光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板蓝根可以说话,但因为某种外界原因导致了失声?比如说精神刺激?”   “哦?你还知道精神刺激,我倒是小看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汤姆玛丽苏……”   千代光一声冷笑:“苏成这狗样,你还不是照样没法突破次元壁?”   我心里一跳,千代光也太敢说了,村井团是打死不接受永远留在这里的现实的,提了这话相当于逐客令。   村井团冷漠地翻了个白眼,把我从椅子上拎起来:“你意思就是治不了了?那我赶紧带她找下家……”   千代光抽着烟不语,村井团任性地拉着我往外走,然而他的自信满满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手心里早就紧张地出汗了。当他拧开门千代光还一言不发的时候,我从他眼里读到了无限的焦虑,仿佛豪赌之人即将面对倾家荡产的败局。我心想不至于吧,但他的反应就是“板蓝根我说错话了你一辈子没机会说话了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挺难过,本来失去一次痛了也就痛了,可你告诉我那东西能失而复得却被一句话搞丢,那就不是一瞬的痛苦而是长久的遗憾了。   但在我们家村井团快要自责而死破门而出的时刻,千代光不愧医疗忍者之称给他刷满了血:“行了你他妈给我回来,知道我有求于你故意的是吧?”   村井团顿时长吁一口气,转过身笑而不语。   “如果真是照你说的那样原主已经死了,那就没龙文什么的障碍,不过发声训练的问题。”她看向我,“一个月,包教包会。”   我和村井团对视一眼,从彼此脸上都读出一句“卧槽赚大发了!”   村井团问千代光:“那你要什么报酬?”   “两点。”她敲敲手里的烟杆,“第一,别在他娘的劝我破壁,老娘不稀罕回去!”   “行。”村井团意外果断,有种“早知如此”的失落,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注定孤军奋战。   千代光也愣了,但是很快继续说:“第二点,替我找个人,也是她穿过来的。”   “操!”村井团没绷住,“你不想回就算了,有人了还不告诉我,万一她想回去呢?”   “她跟我一样什么全忘光了,没得回。”千代光白回一眼,“她中忍考试之后就没回来,大概在川之国那片……我怀疑是大蛇丸做的手脚……”   村井团粗喘着气平息怒火,摆摆手道:“我答应了,她叫什么名字?”   千代光说:“挂名我徒弟,百折千和。”   【操!】这是我,千代光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   我闭了闭眼,冷静下来说:【没什么,朋友而已。】岂止朋友,我俩还是前世怨侣,那时候我每天脑子里就是她,哪里知道自己会转成死心塌地的佐厨。我没跟任何人透露过“百折千和是萤火”的内幕,大约是觉得大家都有了稳定的人生,经历了磨难磕磕绊绊走到黎明,好不容易能坐下喘口气,你一下子给人打回原点难免有些悲壮。现在我才发现,是我太天真了,生活中的磨难还多得是呢。   千代光大致给的扯到上一辈的情报,结合我在死亡森林遇到他们时说的大蛇丸留下咒印一事,来回一合计,得出了大蛇丸觊觎百折一族血统的精准结论。   我心里也是日狗。大蛇丸你闹归闹也得有点眼力见啊,百折就是我们龙族的分支,分支你知不知道!要找也该找我,找什么百折啊!你找了我我还能跟佐助一块儿去投奔你呢,呸呸呸我嘴欠我反省,佐助是木叶的和平战士才不会叛村呢!   “总之,百折千和在风火边界,川之国附近,我把她找回来就行,对吧?”村井团做出总结。   千代光点头。   “好。”他快出门的时候顿了顿,回头深深看我一眼,大约是叫我不要担心,然后看着千代光,说了句很帅气的门板话,“我一定把她带回来,你也必须把她治好。”   “没问题。”   这两人就这么简单地约定了,村井团很快背上行囊离开。   千代光突然怅然地感叹道:“你这朋友真够意思。”   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点点头。   而我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木叶已经人心惶惶,而我那“佐助才不会叛村”的flag业已立的红旗飘飘。      ☆、怒吼吧佐助   鸣人独自坐在旅馆的榻榻米上,和手里固执的皮球做着最后抗争。不过“最后”二字指的是手里的这个皮球而非他的修行。   “这算什么修行嘛!”再次爆破失败的少主大人撅起了嘴,不满地控诉着,“自己去花天酒地就算了,还要拿我的钱……”这是门铃响起,鸣人一边抖落着手里空荡荡的钱袋,一边满脸煞气的冲过去开门,他可给自己这不负责任的师父算算账!   但是门一打开他就傻眼了,身穿大氅的黑发男人挡在面前,高高的衣领只露出他一双淡漠的写轮眼。   佐助……   鸣人一时间不能理解他的同伴为何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但是立刻反应过来,那不是佐助,他只是有和佐助一样的写轮眼!他还没搞清楚前因后果,心里翻过好几个为什么,这时和那男人穿着一样衣服的鲨鱼脸走了出来,张口就是“这小子就是九尾的妖狐小鬼吗?”   他最隐晦的秘密被挑破了,并且对方语气里的驾轻就熟让这一切变成了敌意。   “鸣人,跟我们走吗?”他故作的询问里就在告诉你他不是泛泛之辈。   鸣人试探着走出了门,他在为自己找到战斗的后路,他距离窗户太远,封闭的房间很容易变成敌人的绞杀场,而对方似乎并不介意把这微小的优势让给你。鸣人难以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男人眼里移开,血红的写轮眼告诉他这人和佐助之间必有牵连,可他洞察力太差了,又或者对方隐藏太深,总之鸣人无法从他眼里看出任何东西,连情绪都没有。   “好久不见了。”他忽然说,鸣人一怔,他又说,“佐助。”   他尚未回头就已发现走廊尽头的入侵者,而鸣人看着赶到的佐助,他的眼神他一点都不陌生,但那是多年以前他挥拳相向时的模样,眼里的憎恨比村里人都要深厚,却像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今天,鸣人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宇智波,鼬。”   拥有着和佐助一样的写轮眼,并且相貌也如此相像,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宇智波鼬平淡地告诉自己的同伴:“是我的弟弟。”   佐助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他无须别人提醒他的仇恨,那些憎恶永远留在他心中,流淌在血管里,那血一样的写轮眼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天而存在!   “我要杀了你,宇智波鼬!”   两双写轮眼在对视的瞬间同时亮起,那少年调动了浑身的查克拉去怒吼与厮杀。   “正如你所说的,我怀恨你,我憎恨你,并且为了这一切……”上千只鸟同时尖鸣,查克拉化作电流撕碎护臂,割裂墙壁,在每个分子中躁动伸延,“我才活到了今天!”   此刻的佐助早就没了板蓝根提点他的疑惑,什么一人如何灭族,什么无法如愿,全都是胡扯!只要杀掉这个男人他哪还用别的思考?仇人到了面前还不动手,放弃复仇那种事他可做不来!   他没有梦想,这份仇恨是他最后的野望,这是让他哪怕被白的千本扎得体无完肤也要活下来的使命。他为了它要考虑放弃现今的一切,他脑中有板蓝根悲哀的脸,也有死去同胞们横陈的尸体,但他终于可以把它们抛之脑后。因为宇智波鼬快要死了。杀掉他,不再背负一族的罪孽,也不用考虑对自己最后的深情是不是舍弃,他不需要每天豁出命去修行,甚至……他能够在杀掉他之后,奢侈地拥有梦想,拥有和鸣人板蓝根小樱一样奢谈未来的资格。   所以死吧宇智波鼬!把这一切葬送吧宇智波鼬!!   旅馆的二楼猛然发生爆炸,眼力好的人可以通过炸碎的墙体看到里面对峙的四人,其中一个抓着另一个少年的手腕。   从千鸟发出到宇智波鼬破除不足五秒,鸣人看到佐助被抓住的瞬间暴起九尾的查克拉补救都太晚,鬼鲛一刀吸收了他的查克拉,而那边佐助见势不妙右手进攻。   “别碍事。”鼬只说了一句,然互轻轻用力,骨折的声音立即从他手里传出。   少年顿时被剧痛打倒在地,但他拼命睁开眼睛,抽搐的手在提炼查克拉。过度的物理性疼痛可以引起休克甚至死亡,但是他早已不像生者,他只怕宇智波鼬还活着。杀掉他杀掉他!站起来啊佐助!你在干什么?鸣人很危险,他需要你的帮助,族人被杀之夜的无力你还想体验第二次吗?你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想,快点站起来!该死给我住手,宇智波鼬跟我来厮杀!   他在怒吼着,可是疼痛的身体连呼吸都很困难。   给我住手!——   鲛肌以千钧之势向鸣人挥去,可出人意料的是,它真的如佐助所愿地停下了。   “你……”救兵发现敌人的真容煞是吃惊,顿时皱起眉头,“宇智波鼬?”   “你就是被称作‘彩虹桥’的村井团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阁下。”一边的鬼鲛点明了救兵的身份。   村井团看看他,又看看鼬,再看看地上的佐助,虽然没怎么好好看火影,但至少人物关系他是理清了,也就明白现在是什么事。   “刚才路过这里就遇上爆炸,不来都不行。”村井团刻意忽略了“彩虹桥”的梗,认真道,“你们的目标是鸣人?”   “怪不得卡卡西会知道这件事情,原来情报源是你。”   “猜错了。”村井团真想说是板蓝根给这怂妹子扬眉吐气一次,不过基友的生命安全为重,他还是不装这波逼了,改口道,“上次自来也大人告诉我的……不过我劝你们早点走哦,一会儿他过来你们绝无逃跑的可能。”   鼬道:“把鸣人带走,这是我们组织晓给我们下的至上命令。”   村井团一愣,心里不禁为底的情报传达能力鼓起掌来,一句话,“鸣人”、“组织晓”、“至上命令”,你们以尾兽为目标的现行方针马上就推出来了。   “我不同意。”他说,收天台抵着鲛肌的苦无。   “这可说不定。”   “行了,你们两个我解决就够了。”老实说村井团自己也没几分把握,但是架不住他刚刚找到大蛇丸的蛛丝马迹,赶时间。   “不要插手……”那声音颤抖着却不容质疑,村井团皱起眉,看着那个在地上挣扎的少年:“你又打不过他。”   “我要亲手杀了他!”说罢佐助已然挥拳而至。村井团盯着宇智波鼬的眼,那里流露着奇怪的神采,但形容不出来。鼬轻轻抬起脚,村井团以为毕竟是弟弟不必担心,但他一脚把佐助踹到走廊尽头,村井团情不自禁大骂:“操!”   别说鸣人了,他这佐助死敌都觉得心疼,要是板蓝根在这里,当场就能吓个心机梗塞出来。鸣人和村井团马上冲过去,不料佐助抬头就喊:“我说过别插手!”   鸣人站住了,村井团一百个不服:“再不插手你就死了,我要怎么给板蓝根交代!”   “我说过我就是为了这一天而活着的,为的就是这一天!”佐助支着墙壁站起来,对村井团的怒骂充耳不闻,咆哮着冲向宇智波鼬。   然后,被打回原地。   “不够。”他说,“这是我自己的战斗。”   “你自己的战斗也都打得过,没了命还怎么报仇?”村井团很是火大,“你不是答应板蓝根好好呆在村里的吗,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都让狗吃了?”   “我现在这么做正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啊!”佐助试着站起来,却三次滑倒在地。   而鼬终于实现了他弟弟的愿望,走上去虐待似的一顿拳打脚踢,被打的人毫无还手之力。村井团简直没眼看,这是血淋淋不留情面的家暴现场。   “你给我差不多得了!”这是对宇智波鼬说的,村井团心里着急,他真是发了狠的在打,或许在他眼里这弟弟受的苦不够就无法成长。他赞同这个看法。但板蓝根看见佐助一身伤还不给虐碎了心肝,人当宝一样捧在心尖尖上的东西,你当抹布一样扔来扔去,他都替她觉得委屈。可还没插手,鬼鲛就挡住了他的去路,提醒他这是佐助要求的战斗。   “宇智波佐助你脑子有坑啊!……”村井团望着那个主动挨打的人,觉得他脑筋太死,报仇当然是先让人痛了自己再爽,又不只有手刃一个选择。不过同时,他也总算对他刷了一丝好感,他原先觉得佐助骄傲傲娇不疼人,整天仗着自己那点颜值招数拽得万儿八千,但是看着他受过苦了还能凑上去自虐,这等勇气和毅力不说值得学习,至少值得敬佩。村井团理解了那么点儿板蓝根的想法,把佐助留在村里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方案,他这样活着太累了,连笑一下都是对死去亡魂的不尊重,哪有这样的?一瞬间村井团想冲立刻冲到他耳边说出鼬的秘密,然后把他们都打包寄回木叶,好在他很快克制住这个疯狂的念头。如果他一心只想三次元,原着剧情就是他最不该触碰的线,更罔论打包佐助那样逆天改命之行,到时候万一剧情中断直接世界崩塌,他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佐助被鼬打得不成人形,血和胃酸都吐出来了,然后被破布一样拎起来,放开月读甩过去。   少年的惨叫充斥整个走廊。   “喂,鸣人!”村井团眼看着鸣人愤怒地冲上去,赶紧上前保护,好在救兵自来也及时赶到,通灵出妙木山岩蛤蟆的食道拖延敌人。   村井团一把挡在鸣人前面,这俩可都是卡卡西的爱徒,半点伤不起。他自知身份尴尬,但在能力所及范围内的一切,他不遗余力。   宇智波鼬扫了扫自来也,往村井团这边看一眼,直接对鬼鲛道:“这边走。”   村井团竟因为鼬的这一眼震撼当场,待到追过去眼前只有燃不尽的黑炎。他迅速抽出两个卷轴封印天照,其中一个给自来也:“我还有任务在身,这东西请您带回村里,我顺便找人识别一下。”   自来也略有疑惑,但没多说,于是就此别过。   可村井团离开旅馆,脑子里还都是鼬临走前的那一眼,说不上敌意也说不上托付,好像就是随意看到,却偏偏比石头还沉。其实若当时板蓝根在场,她一定能清楚判断一切,鼬不是在看村井团,而是通过他的护额,最后看了佐助的影子。那眼神她也能懂,不管是作为黑川龙太朗还是尼福尔海姆,那人每每望过来,也是这样怜爱温柔至极却毫无期望可言。   他们是除了负担一无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好了的鼬来开虐,却碰上了大过年的www 以及说“彩虹桥”是个伏笔,我自己都不信23333 明天佐助叛村猜猜妹子会不会一起走   ☆、说好做彼此的天使【修】   佐助彻底被月读玩坏了,以至于鸣人好不容易找来纲手把他救过来,脸上还残留着巨大心理创伤的阴影。他一脸无神地坐起来,忽然提出要和鸣人比试的要求,更糟糕的是,他输得一塌糊涂。   “太弱了。为什么弱?憎恨,因为你的憎恨还不够。你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想要杀死我的话,就去憎恨吧,怨恨吧,就这样丑陋地活下去,直到生命结束,不断地逃啊逃……”鼬的声音诅咒般回响在耳边,提醒着他宇智波佐助的苟且,那偏安一隅的胆小鬼是自己吗?那个遗忘亲人惨死容颜的混蛋是自己吗?背负着宇智波命运的你却在这里安享人生?   佐助摸着脖子后面的咒印,忽然觉得叛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木叶于他不过是一处安身之所,宇智波一族的惨案却注定他要流亡天涯去手刃手足,他对这里恋恋不舍,本就是对亡魂的不尊。佐助抚摸着第七班的合照,他确信他的离开会使他们难过,不过过一段日子“宇智波佐助”之名就会逐渐被淡忘,他们继续当下的生活,而他在千里之外举刀对着宇智波鼬。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就是偶尔会回忆起年少时自以为是的岁月,然后一笑了之。这本就是两种不相交的命运。   佐助扣下第七班的照片,指尖停留在旁边的合影上,照片里那女孩拿着糖苹果笑得一脸灿烂,显得身边的他表情冷漠。佐助不是爱照相的人,这是两人唯一的合影,留于去年的夏日祭典。此时此刻涌到他心头的才叫不舍,所谓斩断羁绊的痛他尝到第二层。佐助发自内心地动摇过,对他最好的办法是带板蓝根一起走,那样他们还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之后杀掉鼬,什么都不会改变。但你想带一朵花走出森林,至少也要有在风雨中守护她盛开的力量。然佐助被大蛇丸和鼬前后夹击,凭他甚至没法分辨这二人哪个更厉害些,又怎能确保手里的蔷薇不会凋谢?   他举目审视整个房间,成双成对的一切无一不在暗示这里有两个人居住的现实,此刻哪怕她站在这里都会好些,可是板蓝根连张字条都没留下。手掌回忆起不久前触碰到的硬度,中忍考试时板蓝根的神态异样,手臂坚硬的像覆盖在蛇躯上的鳞片,后来她又满身重伤地回来,而他站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村井团、白鳞、百折千和,他看得出他们之间有心照不宣的联系,他进不去。佐助认为凭借自己和板蓝根的感情,他无须管她的交友她自会随在身侧,到头来却发现他连朝夕相处的人都看不透,一直以来只有他沉于虚无的安全幻想里,从头到尾。   不过哪怕板蓝根没那些秘密,佐助也不认为她会跟他离开。她有时候很天真,觉得一成不变就是最好的,割裂友情什么的决计不可能。当然,他同意那种生活很美好,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但在月读中经过24小时轮回的他现在已经醒悟了,每个人有他必须去完成的宿命,他的宿命是复仇者,复仇代表他必然活于风尘之中居无定所。   板蓝根的话,一定是在木叶的庇护下成长更好。她无须经历痛苦,也不用遭遇风浪,她的生命将以一名最普通忍者的方式度过。她会困扰着任务的繁琐,偶尔会受伤却无大碍,过几年她定当长得非常好看,性格又温柔体贴,到时候很多异性会倾心于他,其中不乏会成为上忍的优秀青年,她挑不过来,好在有小樱井野替她把关,然后就结婚生子,安稳度日。彼时她或许会想念他,或许早就忘了,但他们终究不会相遇。同样的,她的未来与他无关。   “板蓝根……”   他轻轻对着空气述说,下一秒不见踪影,屋内只回荡着他未说完的下半句话。   “永别了。”   我在千代光处呆了没几天接到消息说鼬来了,吓得我赶紧收拾东西赶回木叶,跑到医院一看跟我说宇智波佐助白天出院了,我话没听完就冲回家。   门开的时候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里面空空荡荡一片死寂,一切都收拾得整洁,杯子叠的整整齐齐,只是桌上的照片被倒扣下去,而屋里没有人。   【操!操!!——】我忍不住火狠狠踢了一脚门板,心想着这二子爱死哪儿死哪儿去老子不管,但腿还是自动转身跑了出去。   我这辈子最倒霉就是碰上了佐助,当年我就应该乖乖呆在尼伯龙根里什么都不管,安安静静的当我的美男子,要不然早些年早扑倒了鸣人也行,总不至于到今天还替他操心!整整五年的洗脑循环啊,被鼬一个月读就打回解放前,我招谁惹谁了!佐助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非要承担这样的命运?!   【佐助!佐助——】   我拼命喊他的名字,喊得眼球酸胀喉咙嘶哑,我忽然想到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被一群小太妹绑在角落里踢打,也是这样满街乱闯地找他,喊他的名字。只是那时佐助还有回应,不像现在满街只有清风,而我也丝毫不意外,佐助要是听见我的声音只会走得更快更远。   我往村口赶去,远远望见守门的钢子铁和神月出云已经晕在桌上,小樱满是哭腔的恳求帮我锁定了位置。   “……所以你留下来!如果非要走的话,就请带我一起走吧!”   我踩着一个少女无助的哭喊没命狂奔,终于找到了她的心上人,彼时佐助堪堪将打昏的小樱放到石椅上,皎洁的月光照亮她满脸泪痕。   一时之间我说不出话,愣在门口,但又觉得太远所以往前走了两步。   佐助没有回头,我又走了几步。   他说:“板蓝根吗?……”   我停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丧失了靠近他的勇气,生怕再接近一步就会让他消失。我开始钦佩小樱的勇气,她至少敢冒着失去他的危险搏一把,甚至敢说出随他一起离开的话语。   不像我,什么都不会干,什么也不敢做。   可就算我不说话佐助也不会一直留在那里,所以我逼自己走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他的左臂。   【佐助……佐助……】我嘶哑的喉咙没法好好说出他的名字,千代光还没来得及好好训练,我想给他的惊喜也没找落,他怎么能走了呢?   佐助没有反应,我用力拉他的胳膊,把他护臂都要扯坏了,他终于转过了身子。可我低着头,抬不起来,我甚至没法看他,光忍住眼泪就花费全身力气。   【佐助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其实我有很多理由的,不知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只有祈求。   我发着抖喃喃自语:【我求求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放弃我……】   “板蓝根……”过了许久,他终于说话了,还揉了揉我的发顶。   而我的情绪也就在这一句话里稳定许多,只要他还愿意说话,就一定还有办法。   我仰头望向他,隔着朦胧的视野却也感受到那周身荒凉。   【佐助……】我无计可施。写字板早就不在了,而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不会说话的现实。   【你不要走,我们先回去,我会有办法的。】尝试先稳住他,可他又听不见。   “板蓝根。”他淡淡说。   我用力点头回应,生怕他感受不到我的在意。   “一直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将泪水拭去,可是新的眼泪很快流下来,但是佐助不厌其烦,一遍遍重复这个举动,宛如初次见面替我擦脸的男孩。我真的放不下他,他还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怎么也想象不了他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明明很听我说话,明明很讲理,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得那么陌生?   我用力摇头,抓住他的手。你千万不要谢我,我愿意继续照顾你,你前方一片黑暗,所以听我的回家吧,我给你准备了番茄汁,再也不加你讨厌的胡萝卜……   但是他把手放下了,寂寥的双瞳看着我,毫无留恋的声音在说:“我要离开村子去复仇,所以……”   【不要!】我打断他,我不想听他继续说话。我上前紧紧抱住他,用尽所有办法不让他离开。   【你听我说,我们不要复仇,我们回家,你看我都这样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不是说过不放弃我的吗?你既然决定了要走为什么还要骗我!你不要放弃我!我求你不要放弃我!……你以前犯什么错我都能原谅你,但这次不行!绝对不行!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你听见没有……】   他拍拍我的背说:“板蓝根,放手。”   我不要……   我已经泣不成声,但还强撑着抓住佐助。   你真的要报仇的话也不要去找大蛇丸,我让村井团教你,他是苏啊一定不比大蛇丸差。我还能带你去龙地洞,反正以后你也要到那里找青蛇和万蛇,对了我是龙族,我好好学学言灵,我能帮你报仇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看,你不要走了……   我为什么不会说话!   在最需要表达的时刻我为什么一声不吭!   为什么佐助要走的时候我只能哭泣!   我溺水般抓着他,可他很轻松就将我挣开,说了声:“抱歉……”   我不听,他意志坚决也没用,他只是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又不知灭族背后鼬的真相。我还要抱住他,想来那时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没法留下他,但心里的恐惧促使我继续挣扎,像一场很难看的闹剧,抑或是不好笑的滑稽戏,使出浑身解数也想逗别人笑。他敞开的领口露出漆黑的咒印,我抱着他一口咬了上去,铅液似的鲜血淌进我口腔,混合着眼泪,是种注定让我一生难忘的味道。   我的牙死死往他肉里嵌,企图用这种方式叫他明白我心里的话语,然而我心里只有翻来覆去一声“佐助”。   佐助吃痛地哼了一声,任由我咬着,甚至偏开头让我得以更深地咬下去。   我揣测不到他仰望夜空时在想什么,是否有一瞬念着我们的旧情考虑留下,但我知道我的歇斯底里早已溃不成军,至少不足以击败他卷土重来的恨意。   我注定惨败,但我无论如何不想认输。   佐助!佐助!佐助!我呼喊他的名字,后来又喊“穆斯贝尔海姆”,心里想着如果他不留下就强行打晕他,但是穆斯贝尔海姆已经彻底消失了,所以我又回头喊他。   佐助!   佐助!   我站在凄惨的月光下拼命叫着他,可是他硬是转身要走。我抽出一排手里剑钉在他路上,抓着苦无冲上去,被他挡住“叮”一声响,我抽出另一只苦无,被他直接拧过手腕。我吃痛的皱了皱眉,下一秒他已经把手放开,然后扫了我一眼,右腿侧过来,顿了顿,踢在我腰上。风呼啸着从我耳边钻过,我的身体撞到旁边的花坛壁上,疼痛遍布周身。   【佐助……】我试图向他伸手,却只是眼睁睁看着月光下他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颤抖地在墙根缩成一团,他不曾说一句告别,留给我周身疼痛。   复仇也好,追寻力量也好,你千万不要放弃我。非要叛逃木叶的话,就请把我带走吧!佐助,不是说过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吗?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不放开我,为什么到头来要给我这么悲惨的结尾。如果你要放弃一开始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说那些谎话来哄骗我!   求求你回来吧……   我存在的意义,我从来的归处,把我带入这个世界最初的朋友。   我挚爱的佐助。   终于,我拼命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走了两步,立刻朝漆黑的森林里跑,往自认为是他离开的方向追赶。   我拼命叫他。   歇斯底里。   声嘶力竭。   快破晓时我跪在地上,像只走投无路的幼象,对着黎明发出无助的悲鸣:   “佐助!……”   声音嘶哑,肝肠寸断。 作者有话要说:  板蓝根:嘤嘤嘤~ 佐助:…… 板蓝根:嘤嘤嘤… 佐助(拔刀):我去干掉那个蠢作者。 _(:зゝ∠)_手下留情,我自己去吃刀片   ☆、启程吧板蓝根   村井团将手中的白花插|入墓碑前的花瓶中,然后站直身子呆愣着,视线聚焦于碑上的字迹,思绪却全然不在碑上。   三代火影与大蛇丸的一战,他全权参与其中,一度占据优势,初代火影与二代火影登场的时候,他那不知道算汤姆还是玛丽的苏能力还是很能压一手的,大蛇丸差点没被打回老家哦。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输了,输得还挺惨,不止三代,外面结四紫炎阵的暗部都死光了,那四个人里有两个他认识,第三个是曾经出过任务的同伴,还有一个他不认识,不过听红说是很有天分的年轻人。   你看人命就是这样脆弱,死神在我们头顶挂着鱼钩,谁咬到了谁就死了。村井团算算时间,她来这里六年,第一天就顶着这男人的身体去出任务,连杀四个人,回来跟同组人庆功,就是那死掉的四个暗部之三,那是她头回喝酒,忍者之间在回味任务的惊险,也有活泼善说的向老板添油加醋地描绘战斗的细节,那老板也明白华丽的流程不是事实,可他损上两句“这是村井吧,那里是你啊!”然后村井团笑笑,他给她上盅酒回头继续听。村井团闷声不吭,一杯接一杯的喝,视野模糊人也醉了,跑到外面张口就吐。   里面的人说:“村井你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差,今天还敢和那么多!”   村井团吐得昏天黑地泪水横流,白天杀戮的血腥还在鼻尖萦绕不去,她抓着不知道谁的手哭着说:“带我回家!求求你带我回家……”   可她回到那个陌生的公寓后,第二天醒来还是过着同样的日子。   后来火影大人点名见她,告诉她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   彼时她在暗部里一个月,错漏百出差点害死友军,同伴一度怀疑她是奸细,变得很孤僻。他没被团藏追杀得益于三代火影的庇护,他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给他适应和犯错的机会,又在她确认放弃的时候替她另谋出路。   “村井,把你这样忍术高强的忍者送到村外,作为火影我感到十分惋惜。”送他离开的时候火影如是说道。   只是当时他背起行囊,每个细胞都在为自由欢呼,迫不及待地冲出火之国的边境,哪有空管一个糟老头的遗憾。直到到了外面,他走过风之国、土之国、走过血之雾隐和终年飘雪的武士之国,突然就怀念起了木叶的好。他只在木叶生活了短短半年,暗部里黑暗的一切几乎不愿回想,但剩下的一切都还过得去。很多人怀疑他,可他也救过很多人的命,那老头对他包庇得让他怀疑自己是私生子,当然也有那个跟他一起站慰灵碑的男人。外面的世界有暗部黑暗的一切,却没有木叶温暖的一半,然而他不敢回头,你很难戒掉失而复得的宝贝,更罔论,他还要去找自己失散在世界角落的基友。   村井团找到板蓝根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但你从她看向佐助的眼神就知道没戏了,他没忘她曾经还是鸣人厨的厨头,只是村井团没那么深的执念,他还想回去,他或许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遗忘这里的一切,但是他得回去。这里会抹杀他的理智,他快疯了。   “早点回去。”卡卡西把花朵放下,起身拍了拍村井团的肩膀,他的反应和往常一样猛地僵住。   村井团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是奇怪。卡卡西见过的,村井团看他的时候总这样,像个暗恋谁的女人,拷贝忍者被自己这想法恶心得浑身一抖,但村井团怪异的眼神还在脑中挥之不去。总觉得有些难过。村井团看过卡卡西又把头低下去,轻轻摇了摇。   卡卡西秒懂了:“又要走了?”   “嗯。”村井团说,“不会再回来了吧。”   卡卡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村井团继续道:“这次要带板蓝根一起,佐助的事交给你了。”   “把那孩子也带上吗?”提起佐助,卡卡西或多或少有些忧郁,“依她和佐助的感情,不太像会跟你走的样子。”   村井团笑了笑,没多说。   他上次走的时候,卡卡西也在送别的队列,那时候这人还没那么好相处,虽说一样懒懒的,但没那么多话。他也不觉得现在的卡卡西哪里不好,反正他凭借四分之一张脸就秒杀大半个忍界的大叔控了,这范围里也包括了他这个伪基佬真直女。都怪当时她边哭边吐的时候拉住了路人的手,而该路人正好住她楼上,才无端端牵扯出一笔账。   “我走了,有闲心会想想你。”他学着卡卡西的样子拍拍对方的肩头,说罢转身出去。   板蓝根站在墓园门口,等他走近,用眼神叹了一口气。   村井团没忍住,回头望了望,正好对上卡卡西的右眼,他收起手里的小黄书冲他挥挥手。   不由心中更觉恍惚。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惨?”村井团问板蓝根。   后者轻轻点头。   村井团又说:“更惨的是,我也觉得我特惨。”   板蓝根疲惫地摆摆手以示同情,大意是,我们都一样。   “能说话了吗?”他拉着板蓝根走到门口,“不能的话,多留几天让纲手看看也行。”   “阿团。”声音嘶哑得好似被烟熏过,没有口型也猜不出她说了什么,板蓝根抬起头安静地仰视他。   村井团拿手臂擦擦眼睛,说:“挺好的。”他声音里带了哭腔,说不清是在难过与卡卡西作别还是为基友的开口喜极而泣。   我环视四周,这扇门和昨晚一样,但过了今天就再也不能向佐助敞开。追回佐助的小队成员被依次抬回,宁次、丁次、鹿丸……小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今早她向鸣人说出了一生的请求,我以前一直觉得这样不好,加重鸣人的负担。此刻我望着她,我发现我和她一样,如果有谁拥有把佐助带回家的能力,我也会用尽全力去求他,或者她将这一生的请求托付给我,我或许会有更强大的力量去追随他。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万念俱灰,虽然很好笑但我笑不出来的比喻,就是修炼到满级的账号被删除,码了一万字却忘记保存,我是个苦修一世武功全废的可怜人。   小樱走过来问我:“板蓝根,你这是要去找佐助吗?”   我不点头也不摇头,村井团说:“我带她回家。”   “回家?”   小樱表现得很吃惊,对啊,在他们眼里我的家就是木叶还有什么好回的?不过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说,村井团说的我也没什么抵触情绪。我很累,有点难过,偶然又经历旺盛的满心怨恨。丝毫不怀疑给我点时间我会调节过来,但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发呆,木叶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我看看小樱,她大约是在担心我,也可能诧异于我对佐助的漠不关心。我是不可能放开他的,我只不过需要点时间让自己回到信心十足的状态,我当下的心态没法调节地消极中。   我拍拍小樱,传达自己的鼓励,然后转过身,迎着刺目的阳光离开了木叶村。   我们走了很久,村井团才说了第一句话:“你后悔吗?你要是后悔你带我去那什么地方,我想我能把他打晕了带回来……力量这种东西,我教教也行……”   这不是为一个好主意,完美得无懈可击,可我摇了摇头。   我想佐助一定不认可,他还会先入为主地觉得脖子上的咒印是最好的。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清楚地认识了我自己。   有一本叫做《失乐园》的书,昨晚我忽然想起渡边淳一的那句话:“距离太近爱也会变成一种消极的东西。”   我应该反思我和佐助的距离,有没有一种可能,至少我们来假设,不是佐助离不开我,而是我非他不可?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不要放弃我”,只是我一直用这句话苦苦哀求佐助,用我们之间的情分绑架他,企图以此磨灭他的仇恨。可是他为什么不能放弃我?他需要力量,我不能给;他想复仇,我阻拦他;他在追求他存在的意义,而我成了他实现目的的障碍。如果我是障碍,那他不是“说服”我就是“铲除”我。可就像我无法说服他一样,他同样说服不了我,所以他选择后者,甚至于选用了比较温和的方式,选择将我“放弃”而非“抹杀”,我本该觉得感动。   然而我的心情却充满怨愤,恸哭他的冷酷,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却有未能随他踏入黑暗的懊恼。我恨自己不是真正的龙王,否则我就拿着刀砍到大蛇丸面前,对佐助说:“看啊!我比他强,我跟你去复仇。”或者直接把斑拎出来,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鼬哥的真相。反正我要是足够强大,会有更多的办法,无论如何不至于让他选择最糟的那条。   这个假设或许有些极端,但是充分论证了力量的重要性,既然生活在火影世界里就不能拿三次的思维来思考,这里只有力量才高于一切,不可或缺。   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继续掩耳盗铃下去的资格了。   “阿团……”   “干什么?”   “你觉得……建个组织……?”   村井团来来回回打量我一圈,懂了我艰难表述的意思,意外又惊喜地答了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板蓝根:佐助,快过来拜年啦! 佐助【扫一眼】:无聊。 板蓝根:大家新年快乐!……佐助? 佐助:新年快乐。 板蓝根【不满】:佐助你笑一下嘛,今天可是过年啊! 佐助【听着人沙哑的嗓子皱起眉头】:你别说话。 板蓝根愣住,诧异地看了佐助许久,小心凑过去,啾☆~ 佐助【瞬间脸红,皱眉佯怒】:你、你干什么?! 板蓝根【愣】:不是别说话……吻你么?…… \\\\\\\←反应过来的板蓝根 o( ̄ヘ ̄o#)←佐助内心 小天使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请继续支持QwQ   ☆、教练我想学仙术   虽然我很中二地提出了要跟村井团大干一场建立组织,但事实上出了新手村我还是根实打实的废柴。好在村井团同志不负我望,重拾当初惨淡的“穿越者联盟”,又在江湖上广发英雄帖,你还别说,真让他找到了一波苦力。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也曾经是浪迹五大国的“彩虹桥”啊,再怎么谦虚也是滚过刀尖的男人,再怎么也总有几个呼应的好基友,并且他们能活到今天,不是武力高超就是头脑发达,我这样命大的废柴和主角村的投胎技能还是少的。废柴如我为了体现价值,我豪爽地让出了龙地洞给组织当总部,面对龙族的小伙伴,村井团大言不惭地说是“龙王大人带你们复兴龙族!”我深以为羞耻,也是好在穆斯贝尔海姆的血统纯度摆在那里,白蛇仙人亦都没有多说什么,这个非|法组织居然也这么让村井团办起来了。   当然,很荒凉就是了。   总部的龙族成员大概十几个,都是纯度很低的混血种,不过据说外面还散落了百来位精英,只不过联系不到毫无卵用。外面的几个分支收回来一些,除了白鳞之外并没有值得一看的战斗力,值得一提的是“百折”一族濒临灭绝,最后的“百折千和”还在奋力搜救中。其他外部人员千代光拒绝了我们的邀请,有大约十多人加入了我们,当然战斗力依然不很能看。   总体来说,我们看似人多,实则辣鸡,仿佛研究高科技,实则战友在耕地,就这战力,人随便一个晓成员就能翻来覆去灭我们一百遍。   组织复兴的前两个月,大大小小的事物很多,我跟着村井团忙前忙后倒也过得充实,如今形势稳定下来我反而不知所措闲得发慌。本来闲着就闲着,偏偏还有佐助这孩子的糟心事堵在胸口,一闲下来就觉得又怂又气又窝囊,但我生气归生气,总不能真的放任他黑化了去。   “阿团,你之后打算干什么?”我看着目前意气风发的“彩虹桥”同志,对他那不着边的回归计划深感担忧。   村井团埋头在龙族村残留的文献里,从一堆卷宗中抬起眼扫了我一下:“我这几天听他们说,除了白绝,被黑川龙太朗带进来的只有一个人,穿黑底红云的衣服。”   “对,是晓。”穆斯贝尔海姆的记忆也确认了这一点。   “那你说咱们到这儿来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我目瞪口呆,但村井团脑洞清奇,用他的奇葩思路解释着一切:“黑川龙太朗想灭的可是龙族,怎么也该多找帮手,但他只找了一个,就说明人家是绝世高手,跟宇智波家一个套路,那人好像是……斑?”   “也可能是带土。”我给他科普,想想又说,“带土和斑交替当面具男,关键不是谁,而是他们的眼睛。”   “我知道,万花筒写轮眼!”村井团站了起来,“反正都是你们宇智波家的幺蛾子,逆天外挂写轮眼,不是逆转时空也可以的东西吗?”   这么说也没错啊操……不对啊我怎么也被他带沟里了?   “穆斯贝尔海姆跟我说了是她把我召唤过来的,可能那时候牵连了你。”   “那还有别的穿越者呢?”村井团摊摊手,“我不是说就他一个,只是觉得写轮眼可能性很大,至少目前来说我们它对我们回去很有用……我对佐助的招子没兴趣别那么看我!”   我干笑两声,还是不放心:“最厉害的眼睛是轮回眼,佩恩,斑,带土,两只眼睛换来换去。”   “说得有理。”村井团眉头一皱,“那我们的路途还很遥远……”   卧槽听这口气,他还真那么想不开?要干斑爷佩恩带土?   “阿团……”   “你公鸭嗓子少说话,回去喝点蜂蜜,我要找点轮回眼的资料。”   真的当真了啊!我也懵了,本来还想劝他,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板蓝根大人,白蛇仙人想见您。”   来的是白鳞,现在他也跟村子里的混血种学坏了,改口叫我“板蓝根大人”。   我看看他一回龙地洞长了不知道多少的身躯,想村井团闯祸也没那么快就点了点头。   路上白鳞煞是沉默,让我也觉得惴惴不安。“白鳞,仙人找我什么事情?”   “不知道。”他依然那样高冷。   我干脆把自己一直好奇的事全问了:“白鳞,你到底算什么血统?在死亡森林里你到底怎么感应到我的?”   “只是龙族的分支,我也不很清楚。”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自己也犹疑地说,“确切来说,当时不是我感应到了你,而是有人唤醒了我,但那人一定不是你。”   我的脚步一停。   白鳞转过头来:“怎么了?”   我预感自己要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定了定神问道:“你的意思是尼福尔海姆……不是,黑川龙太朗觉醒的你?”   “可能……”他说,“但是我并没有选择他作为我的饲主。”   “为什么?”   “分家的一切皆是为了保护宗家而存在。王座上有弑亲的传统,既为了使龙族留下的血脉至高无上,又为了保全自己,当自己有选择权的时候,很少有分支会站错队伍。”   白鳞的意思很明显,当时不管是谁觉醒他的血统,他都会选择站穆斯贝尔海姆这边,这不是通灵不通灵的契约问题,而是龙族自古以来优胜劣汰的法则。那么问题来了,尼福尔海姆为什么要特意唤醒白鳞给穆斯贝尔海姆助益?   “至于为什么唤醒我的问题,我想你会比我知道更多。”白蛇道,“先去见白蛇仙人吧。”   我点点头,白鳞在门口止步,我自己一个人进去见白蛇仙人。说实话我心里是没底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一群外人占了龙族的地盘,不心虚是不可能的。我怀着愧疚而死不悔改之心,来到了白蛇仙人面前。   仙人还是那副样子,庞大的身体盘踞在座上,脸上有变异向龙类发展的骨质,尾部在地上扫动,沙沙地响。   白蛇仙人真是装逼装到尽头的典范,然而我依旧如此心虚不敢直视他。   “白蛇仙人,我是板蓝根,请问您找我什么事?”我硬着头皮如此说道。   白蛇仙人不答,灯笼般的蛇瞳安静地打量我,我不由自主把头埋低了些,想了想觉得不礼貌,又把头抬起来勉强看着他。这时候他才开口了,话的内容并不着边:“哦?你已经会说话了吗?”   我不继续委屈我那磨砂皮似的嗓子了,乖乖点点头。   好在白蛇仙人也没有跟我废话,简陋的寒暄之后生硬地切入主题:“板蓝根,你的气息不一样了……”   一听不是为了赶我们走,我的心马上放下来了。人家可是仙人啊,哪能跟我们一般见识,是我失态了!   “难得一见的高度纯血,你的龙压却与你的血统格外不相称。”   白蛇仙人的双眼眯起来,我瞬间吓得簌簌发抖,心想我哪儿知道,穆斯贝尔海姆打完亲哥就没影了,我一个正常人呆在她身体里有龙压就怪了。白蛇仙人也不愧是个千年老妖精,白鳞和村里的混血种都没发现,只有他能看出我的变化。   “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结结巴巴地说,扯谎真的不是我强项跪求百折千和,“您能发现什么么?”   硕大的蛇头歪了一下,他仿佛溢出一些看穿似的轻笑,可是没等我狡辩,他的话语又让我觉得那只是一种错觉。   “你的预言改变了。”他森森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你或许不是忍界灾祸的源头。”   诶?是好消息啊,回去得马上通知村井团。我这是积了什么德,倒霉了这么多年终于上天有好生之德要就我一命吗?好的好的板蓝根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世界和平和龙族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时白蛇仙人又说:“白鳞说你迄今不能使用龙文?”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赶紧转移话题赶紧好,等他这波逼装完我就赶紧跑。   “可惜。”   “嗯?”   他的身体动了动,像是坐得更端正了,看着我说:“依你的血统,本该成为仙人甚至比仙人还要强大的存在……”   这我知道,龙族都是神,龙王是神中之神。我也想当苏啊,也想学会龙文啊!我要是能像穆斯贝尔海姆那样分分钟化龙我还会站在这里?佐助会去找大蛇丸?我直接杀到雨隐村干掉斑爷带土都可以!操!   白蛇仙人算是戳中我的死穴,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但同时又燃起一线小小的期待。真的,我是说万一,万一我真的拥有穆斯贝尔海姆的能力,那种命令天地创造法则的龙文,是不是就能真正改变一个人的宿命?   于是我弱弱地,试探着问白蛇仙人:“您觉得是什么造成我不会使用言灵呢?”   他那颗蛇头做出状如洞悉而不挑明的神情:“血统纯度过低,或者灵魂不相契。”   “那我还有救么?”   他缓缓阖了阖眼,道:“我也不知道。”   我猛地意识到了这就是所谓的机遇,甚至预感到它能改变我还有很多人的人生轨迹,而既然都已经走到这步了,于情于理为人为己都没有后退的必要。我抬起头直视他,用我那哑的没耳听是我嗓子高声道:“我想学习龙地洞的仙术!”   “你?”   白蛇仙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他面前突然点亮一双赤金色的黄金瞳,溶金之色尚显淡薄,但足以看出它的威严。   “我知道了。”他说,“那么接下去的半年,你暂时不必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持续掉线中,这章大概都是满满所谓的伏笔 我尽量让佐助出来_(:зゝ∠)_最好30w能完结 还有小天使们快出来,虽然很穷但我的红包没处撒依然心好塞!!   ☆、大蛇村的使者   五十多章了,板蓝根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主角光环,回顾往事只有不停地被坑被坑被坑……以及被坑。但是今天帅作者终于良心发现了,让我跟鸣人似的,他从废柴到真主角花了两年半,一集的差距,而我一章之后,现在的板蓝根也不是当年的板蓝根了。   我当时是为什么要学仙术呢……   死狗般的我仰躺在地上,望着湿漉漉的石顶沉思这个问题。本来仙术应该是万恶之源药师兜该学的,最后终于把自己学成了那什么外露的鬼样子,我预料自己好歹沾着原主的光血统摆在那儿,仙人模式不至于那么丑,好吧事实证明确实没那么丑,而是根本没变化啊没变化!   “不愧是纯血种,仙人模式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影响。”白蛇仙人如是赞叹着。   我……   我本来是觉得兜学了仙术能从人变成半人半龙,那我本来就是龙,化龙肯定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龙文言灵也是信手拈来了。谁知道哦原主外挂飞天了,仙术对她根本没影响。我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只不过终于不是废柴了我由衷欣慰。   顺利出关的我,在震惊了村井团的同时也被他深深震惊了。我因为先天基础太差,在白蛇仙人那儿训练时间超过了它的预期,呆了整整八个月,就这样它还能坚持我是天生纯血种真是佩服它。而八个月也足够让村井团做很多事情了,人变多了我就不说了,他居然连龙地洞的那群通灵兽都招安了!万蛇老大现在就盘踞在他的遮阳棚里,旁边的蛇们吃饭巡逻井然有序,整个龙地洞呈现出欣欣向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诡异画面。   我七歪八拐地找到了目前担任村长一职的村井团之时,他正跟一波新同志没日没夜地研究时光机,眼神疲惫又欣慰地打量了我几眼,直接把我扔进了调查兵团。就这样,宇宙战士板蓝根,开始了她的壁外调查之旅。   我的任务其实相当清闲,就是在外面游荡,刺探穿越者的行踪,一般来说也没什么危险,单人还是组团都允许。村井团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确实很多,因为他已经招募了近三十人,加上通灵兽和龙族已经是一支不小的战斗力。实话说我一向很佩服他,因为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都能办到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至少我现在已经慌了,因为如果是村井团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找到回去的办法,而我……不管佐助做了什么,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放弃他,更何况他要干的事情从根本上来说一点错都没有,穆斯贝尔海姆不也是这样么,这些响应村井团的混血种们不也是为了手仞仇人么?没有品尝过疼痛的人,怎么有资格嘲笑别人的眼泪?而他越没有错,我就越无法放开他的手。   这样纠结着,我经历了两个月的壁外调查行动。这一次,我们的新目标是火之国。   我特地跟大部队拉开了距离,一个人往木叶赶。   “板蓝根大人,你要去哪里?”白鳞随在我身侧,眼睛呈现一种浑浊的烟雾蓝色,据说这是蛇类蜕皮的前兆。   “去一趟尼伯龙根。”   白鳞说:“黑川龙太朗?”   我点点头。当时两个人的战局我最后也没看到,心里也满是疑惑,总觉得无论结局如何我这么安然无事地活着都很奇怪,必须要看个结果。   赶到尼伯龙根后,我让白鳞在外面守着,出事就进来找我,自己深吸了口气,往湖里潜入。   我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居安思危”,万一出点事就是好奇害死猫。但今天我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的。   再度从水面出来,眼前的世界已经截然不同。   空气没有流动,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烬,我走一步就在脚边扬起一层烟雾,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烈火灼烧后的废墟,坍塌的树木歪歪扭扭地堆在一起,静静叙述着曾经发生过的惊天动地的战斗。我爬过高高低低的岩石,往他们曾经的战场走去。   巨龙的身体虬踞在森林中,满是蛋白质烧焦后的气味,但它的空壳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姿态,龙爪压着身下粉碎的白骨,龙头的部分因为重力原因断了,连着一串身体掉在地上碎成几截。我找了一圈,没有尼福尔海姆的半点踪迹,看来原主最后还是把他吃掉了。   我走回来站在白龙的残躯面前,它的脑袋比我的身高还要高一点,因为尼伯龙根静止的关系它保存得像件不可多得的工艺品,隐隐的还有龙威在。这就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啊,她遭受了很多磨难,做了很多努力,最后却发现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她和哥哥的相爱相杀都是苍天注定,是流在血液里的诅咒。她最后有没有做过挣扎呢,还是就这么吞了她兄长的心核?可她就是我啊,我这具身体居然能变成巨龙,回归人身后还会留下巨大的蝉蜕,难道说我现在这样就是他们结合后诞生的龙王了?   我摸摸自己的心脏,很平稳地跳动。不可能,龙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甚至连言灵都不会使用。原以为来了这里我会明白些,现在反而更糊涂了。   “穆斯贝尔海姆?……”   我试着呼唤她,一时间好像听到了她的回应,但是仔细听听,静悄悄的尼伯龙根里什么都没有。   “穆斯贝尔海姆……”我抬手抚摸着这条龙残留的痕迹,焦灼的皮肤早已开裂,随我的动作一部分甚至剥落下来,露出其中闪烁的金色微光。   我浑身一僵。能出现这种色彩的除了黄金瞳就只有所谓的心核了,难不成穆斯贝尔海姆和芬里厄一样,只是含着根本没有吃掉?按照他们原来的感情也不是没可能啊!   操,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就在我震惊地想撕开空壳一探究竟的时候,白鳞凝重的声音传了过来。   “板蓝根大人,有人来了!”   我看着隐约消失的微光,心里犹豫了一下。   “是木叶的人!她似乎发现了尼伯龙根!”   算了,你们两兄妹的事不归我管!   我转头跑向白鳞,见到他时他正在湖边,明显受到了攻击,身上的伤口在自己的治疗下渐渐愈合。   我一边抱起他跑进湖中一边问:“是谁?”   “是敌非友,你应该认识……”   我的敌人?我还认识?一时间真心找不出这样的人,但带着白鳞离开尼伯龙根的瞬间,我离开湖面的刹那,我就懂了。   还真的是敌非友,还真的认识啊!   我目瞪口呆:“一叶静幽?”   “是你?……”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年的杀马特大姐头了,她盘起了头发,俨然御姐样,手里持着双刀,看到是我把刀收了回去,眯着眼睛打量我一圈道,“板蓝根……你会说话了?”   “会了。”我点了下头,心里有丝小震撼,因为我看到她头顶的护额明晃晃的音忍标志。结合前因后果,着实不想做出她为情所困的推断。   她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所在,哼了一声道:“如你所料,我现在隶属音忍村,大蛇丸大人赐名‘幽姬’。”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她还是杀马特,连着大蛇丸也是伤感文学青年。   我说:“因为佐助?”   她脸色顿时一变,看样子就知道在佐助那儿吃了不少闭门羹,心疼。但幽姬很快哼了一声遮掩过去,得意地向我炫耀:“是啊,佐助在哪里我便追随他。不像有些人,只会躲在角落里偷哭。”   我顿时觉得很同情她,你这样也没用的幽姬小姐,佐助注定是小樱小姐的,人家就是默默流泪也比你生死相随感人……好吧我也没法同情你,我不比你好多少我也难过。   “那个……”我抚摸着白鳞的身体,劝他稍安勿躁不要复仇,然后对幽姬道,“佐助最近还好么?”   “切,这我怎么知道?”她不耐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颇有刁难的味道,“你可以自己去看啊……”   操。你们蛇窝藏那么好,隔三差五还换地方,我哪知道在哪儿?   这时,除了治疗一无是处的白鳞猛地暴击输出,给我刷满了血,只见他优雅地支起上半身,对幽姬道:“确实,我们一直对大蛇丸的基地很感兴趣,我想是不是可以请阁下帮我们向大蛇丸大人传句话?”   幽姬的眼神明显错愕:“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何况大蛇丸大人凭什么要见你们?”   我真的想告诉她我不是辣鸡,要不是为了尊重你们,我们跟万蛇换情报也能把大蛇丸的地址套出来。这么想着,我发现我真的是个了不得的苏啊,感慨万千。   “幽姬,你只要传话就好了。”我接着白鳞道,“说‘彩虹桥’想见他,或者龙地洞的人想找他,大蛇丸会答应的。”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是帮。”白鳞从他的四次元胃袋里吐出一根卷轴扔给幽姬,“我们只是谈合作,如果你让大蛇丸错过这次机会,你的下场会比你见过的所有人惨。”   白鳞继承了龙族装逼如风的坏毛病,所幸效果喜人。   我望着幽姬离去的背影,问白鳞:“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见佐助了?”   “嗯。”白鳞凝重地应了一声,仿佛幽姬背负的一切如此沉甸甸。   我想他的装逼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日后化人恐怕是位酷哥形三无青年。   此夜,宇智波佐助做完夜间训练,如往常一般泡入基地后面的水池。   “你想死我不介意下手。”   他闭着眼睛却将一排苦无整齐地钉在旁边的树上,原来靠在树枝上的少女此时已瞬移到地面。   “宇智波同学这就是你不对了。”百折千和笑道,“我在这儿乘凉,你偏要来我眼皮子底下洗澡,怪我咯?”   佐助瞟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算了,本帅哥今天专门等你的。”   佐助继续沉默。   “今儿接到上面的命令,让我过几天去接个贵宾。”   佐助眉头微微一皱。   “名叫板蓝根。”   三尺寒锋逼至喉前,佐助横着草薙将她锁定在树干上。   少年身上还滴着水,眉宇间却涌出层层戾气,语气冷漠:“说清楚。”   “说不清楚,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句话,百折千和的影分|身化作烟雾。   佐助克制着将眼睛阖起。   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脑洞太大,为了圆谎智商捉急的帅落乔 _(:зゝ∠)_当年明明只为纯嫖,后来想嫖的还变成小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_(:зゝ∠)_为了缓解悲伤,为了正它嫖文之名,下章有请佐助少爷卖点肉   ☆、泡池子请多穿件衣服   我跟着白鳞回了龙地洞,才知道村井团本没有和大蛇丸建交的想法。   “当时不这么说你一辈子见不到佐助,何况大蛇丸的实验记录是不可多得的资料。”白鳞是如此解释的,村井团听了,皱着眉头同意了。   接着由于白鳞进入蜕皮期,造访大蛇丸的任务理所当然地交到我的肩膀上。组织内部隐隐有把我发展成间谍的意愿。   白鳞真是太体贴了,只是这种委我重任般的眼神还是得改。我是去会情郎,不,呸呸呸,我是去见儿子又不是炸碉堡,麻烦你们开心点,我已经激动得要上天了!   村井团看着基友这副蠢样,都没勇气把深入邦交的任务交给她,只求探个班,以后派别人去。   板蓝根乐不颠地点了头,由白鳞送出了龙地洞。   算算时间,我跟佐助已经一年没见了,我自然是盼望见到他,看他高了没有,胖了还是瘦了。虽然一直关在龙地洞里,虽然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可我还是有很多话想说……我想让你见到最镇定最棒的我,可是让我如此惊慌失措的,正是佐助你啊。这么想着,我随手又为他买了件新衣服,企图依靠买买买来纾解心中的慌乱。   来接我的音忍使者,好巧不巧是我党头号营救对象百折千和,我的样子想必很蠢,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充满敬畏。   去大蛇丸基地的一路上,我终于和她顺利灵魂会师,她果断表示没有要回去的想法,并向村井团表达了祝福。中途发生了一些小波折,我们得知穿越成千代婆婆的千代光同志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十分鼓舞士气,百折千和更是通过自己的老队友向外界发出了求救信号。我都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就是来救你的啊千和同志……   好吧,碎碎念了那么久,我总算有了点进门的勇气。   百折千和替我拎着一路上给佐助买买买的一堆礼物,拿脚踩开了基地的机关。   “你往这条路走到底就是那蛇形死变|态的会客厅,我把东西放了就过来接你。”   “嗯……谢谢。”   “谢谢?”百折千和从堆过头的偏出半张脸,冲我挑了挑眉头,露出那种,对,就是那种撩妹圣手一笑一个准的苏式笑容道,“以身相许,还谢?”   我不禁捂脸,虽然上辈子看够了,但现在换了皮她还是那么有魅力,无关乎爱不爱的就是纯粹掰弯式笑容杀啊!   “哼。”果然对我反应很满意的她,“行了不逗你,把你收了你小情郎还不得宰了我。”   我说:“佐助不是我小情郎!”   “哦?我没说佐助啊。”百折千和无辜道,“还以为是那什么村井团呢,原来是佐助啊。”   操!   “你和阿团真是绝配啊……”我不由得感叹。   “怎么说?”   “一个浪的有礼有节,一个污的一本正经。”   百折千和一愣,腾出手掐我把说:“可惜,本帅哥有夜叉丸了。”   我摸摸脸,她已经搬着一摞礼盒脚步轻快地离去。其实呆在这里也没有不好的是吧,村井团在,百折千和在,以后佐助报完仇带回去,羁绊都在的话,不论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吧。   我往大蛇丸的会客厅走了一遭,他正断了手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听我简单说明我们想要合作的意向。大蛇丸是去过龙地洞的人,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龙族的事情,想必拐个混血正太回家的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强者都有装逼的恶习,他作为一位疯狂科学家也有他的矜持,表示要考察几天再说。这么说多半是成了,我功德圆满,可以安心当我的蛇窝蛀虫了。   啊啊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佐助在哪里啊!   还没等我转头,前来送药的忠犬人妻兜就说了句“佐助现在在练功场”就把我扔出来把门带上了。房间里大蛇丸隐隐约约的抽痛声总让我有些不是很好的联想。板蓝根你污了!我反省!   我在迷宫般的基地里绕来绕去,等找到练功场的时候已近黄昏,地上只有一大片倒下的人,从他们的碎碎念里我知道了这就是佐助刚刚完成的训练之一。以一敌百而毫发无伤,他已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成长到这种地步,而看到他痕迹的我想见他和害怕见到他的心情也更加强烈。   我照着人们指示的方向去找佐助,绕来绕去却始终没见到他,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躲着我。后来撞上了四处找我的百折千和,才深感确实是因为大蛇丸基地路似迷宫,自家人都迷路。   “时间差不多,洗个澡我带你去客房。”百折千和扔给我一套白浴衣,带我七拐八拐进了浴室。我们到的比较晚,里面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妹子也都洗完了,穿着浴衣和我们擦肩而过。我认出一只幽姬,一只红莲。不得不说……卧槽前凸后翘身材美爆了!   “别看了。”百折千和拍了下我的头,痛心道,“再看也不是你的。”   “我才没看……”哼,有什么好看的佐助又不喜欢,小樱小姐那种贫乳才是真爱!   “好好好你什么都没看,是我看了。”百折千和说着利落地宽衣解带掀头发,姿态帅气撩人得分分钟帅走了红莲幽姬在我心中的印象,整个人一愣。   她发现我愣了她也愣了,沉思片刻伸手阻止道:“诶,我是帅你别说出来!”   我……但是……   好吧天哪佐助你在哪里百折千和真的好帅!   “唉……板蓝根,我看你这样是没法跟我在一个澡堂子里洗澡了。”   我深埋在衣柜里的脑袋深以为然地点头。   “那个,你告诉我你热么?”   “热……”热的受不了了!你把头埋在衣服里一分钟你看热不热?   百折千和笑道:“从这路出去不远有个水池,也可以泡泡,大夏天的我看消消暑也是不赖的,你看……”   她话音刚落我就从柜子里钻出来,只是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她,这人太会撩妹了再看她两眼我绝逼会不要脸求复合的,弯了一次不能弯第二次,弯了一辈子不能弯两辈子,就算弯也不能弯同一个人啊!   “水池在哪里?……我、我过去……”板蓝根把你的舌头捋直了说话,你待会儿还要看到更震撼的美色呢你怎么办啊你!   “喏,这条路直出去左转,最东面。”   板蓝根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跑出去,一个人留在更衣室内的百折大帅哥露出计划通的心机笑容。   又能独享浴室了,呵。   我一路跑出浴室,方向感爆棚地直达小池塘,于是乎赶紧跳进去冷静冷静。   板蓝根你有佐助了,板蓝根你怎么能对别人的动心呢?板蓝根那可是萤火啊,你怎么能那么渣呢?啊?这逻辑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不管了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有什么好深思的,我就差给自己俩巴掌冷静冷静了!   我把自己往池水里翻了两下,再蹿出头来,感受下冷风吹拂,终于清醒多了。   只是我还来不及再喘气,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卧槽,不会这时候还有人来吧,我身上只有一件泡温泉的浴衣直接出去万一是个汉子……好吧看到影子了绝对是个矫健的少年郎。但是现在爬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天他要过来了!哦卧槽我把衣服落更衣室了为什么那么蠢?天哪怎么办怎么办佐助阿团千和你们在哪里,我要贞洁不保了!   ……   我,板蓝根,在无人救援的情况下,选择了最蠢的缓兵之计。   没错我钻水里了。   池水不是很深,我距离岸边也不过是三两步距离,但我蹲下去这种大黑天还是看不清的。很好,看来这位兄台没有脱衣服的意思,那等他路过后我立刻爬上去以后再也不作死了。   等等我被打脸了!   喂,大兄弟你泡澡真的一点都不脱直接就下水啊!好吧你在那儿待着我从后面的灌木绕过去求你别看。   卧槽气憋不住了脸也好疼!   操,你不要过来了,喂你快踢到我了,卧槽让不开了……卧槽被踢到了……等等你发现我了!喂你想干嘛!快住手!   几乎是下一秒,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我憋气失败的咳嗽跃出水面,虽然悬在空中的我拼命揪紧自己的衣服,但我想我眼神一定是生无可恋的残血状态。   来人揪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拎了起来,风一吹冻得我浑身僵硬。但我低着头做好了绝不抬头的准备,也有必要时刻戳瞎他眼的觉悟,所以反而意外地淡定了。   这人穿一条黑色的裤子,腰带是大蛇丸基地标配的紫色蝴蝶结,上身一条开襟到档的白衫,被水沾湿了贴在肌肤上,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水迹顺着胸口划出一条条透明的水路,一路渗透到腰际……诶,怎么说呢,身材还挺好的,而且这打扮……   好、像、佐、助、啊……   啊。   不由自主抬头板蓝根,作死不休板蓝根,无所适从板蓝根。   我抬起了头,看到一张玉面红唇且湿漉漉的脸,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对我说:“板蓝根?”   卧、槽……   超尴尬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萝莉天使的雷,以及上一次阿夏夏碎毛er辰天使桐天使大人的雷也忘记了感谢【猛虎跪地扑 千和真帅,干!百合去吧,真尼玛帅! 二少你只能靠卖肉了,你危险了你知不知道!QwQ   ☆、今天的佐助很诱惑   佐助盯着手里的人呆了几秒,满面通红的板蓝根死死揪着身上的衣衫,而衣服的后襟正在他手中,由于不正当的拉扯,他甚至能一眼看清她后背划过的水珠……这时反应过来的宇智波二少当即将人扔了出去,并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了两步。   不对,这样摔下去哪怕是水面也会觉得疼,但佐助这次的反应依然晚了一步,板蓝根已经拖着半条命一边咳嗽一边扑腾起来。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靠我要死了!救命中心的水好深救我!!   “板蓝根,板蓝根……站起来!……”   什么佐助在叫我?佐助我在这里,什么站起来,这里水太深根本站不起来!不行我要淹死了!   “笨蛋!”我耳边回响起这句话的同时,腰上已经被人卡了起来,另一条胳膊压住我挣扎的手,将我整个人托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我呛着一口气在佐助怀里不停咳嗽,努力把头探出水面,手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   半晌,佐助吸了一口气,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板蓝根,水不深,给我站起来。”   我拒绝!这水你踩着都只露出肩膀,我扔进去不至于淹没,水压堵着肺也不好受。   但是见我死命摇头,佐助不仅没有放我一马,反而干脆利落地把我的手从他脖子上扯下来,然后往外一送。   咚。   我仿佛听见了这么一声,脸很疼,心很累,视野很模糊。   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是的我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还以为佐助和以前一样只比我高半个头,而实际上他站在水里露出半个肩膀,我露出半拉眼睛。   佐助再度把我捞了出来,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丝丝的错愕和……尴尬:“你……没怎么长高。”   闭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佐助没多说,转身往岸上走,我挂在他身上跟着动,水波在我脸上流淌,痒痒的有些奇怪的感觉。我偷偷抬起头打量他,发现他真的长开了,脸部线条不像以前那么柔软,鼻梁和眼窝的骨骼都很清晰,眉毛浓而细长,一双漆黑的眼睛直视前方,有细小的水珠从他睫毛上滴下来,路过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似乎掉在我脸上,感觉更奇怪了。   我愣住了,我发现佐助真心长得好看。当然我以前也知道他帅,只不过那是种正太的可爱,他长大后那种帅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概念。我今天看到了这个概念的雏形,我手里的孩子原来如此实打实的俊美。这样的人我真的舍得把他让给别人吗?就算是小樱也好,我真的一丝丝的在意都没有就可以将他拱手相让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我对佐助绝对有着别人不准触碰的占有欲,然而这种模糊的感受尚还不够清晰。   “板蓝根。”佐助叫了我一声,“下来。”   我一看已经快到池边了,想想身上还穿那么单薄,赶紧踩进水里。   佐助就地坐在水里,支起右腿,后背靠在卵石上,就像他一直靠在树上休息时的样子。水平面出露他屈起的膝盖,斜斜没到他的胸腔以下,雪白的衣襟在我眼前飘来又飘去。   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大悲咒,怂怂坐到他身边,尽量缩成一团泡进水里。他方才托在我腰上的温度还未消失,现在那里还是一阵酥麻麻的鸡皮疙瘩……不能动歪念不要胡思乱想,那可是佐助,那是佐助……想想他从小到大装过的逼尿过的床板蓝根!啊,世界清静多了。   “板蓝根,你……”不知道是不是如此狼狈的重逢让佐助觉得尴尬,总之他在叫了我之后顿了很久,久到我放弃埋在水里装乌龟吐泡泡而转头看向了他。不幸的是,他正俯视于我。这么说刚才吐泡泡的蠢样被他看见了,总觉得我已经尴尬得整个人都风干了。   我想世界上不会有比我们更狼狈的重逢了,既不是喜极而泣的拥抱,也不是拔剑相向的厮杀,而是无穷无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尴尬。   可是佐助又那样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非常专注又异常怀念,他脑后墨蓝的天空撒着几颗星子,却不及他的眼睛让你沉沦。但是一晃神,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随意的看看你,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时隔一年,我已经彻底读不懂他了,但是我意外地感到心安。大约是因为在我身边的是佐助,而我知道佐助是不需要戒备的,所以我看不太懂也不要紧。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了,甚至是我的依赖感。   佐助顿了很久,说:“没怎么变。”   我一怔,心头动了一下,一种酸酸的又甚是委屈的感动涌上来。   板蓝根,你没怎么变。   他是这么说了,其实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寒暄,然而我们一年没见,在没有对方的时间里经历了好多东西,这话说出来的分量就不一样了。你在一个人心里有位置,他对你有了固定而细致的印象,那他才有资格说你变没变。这话要是百折千和说出来我一定不信,她能说会道你至少抽掉六成听;是鸣人说我也不信,他都搞不清楚怎样才算变了,他只会判断“你不一样”了;小樱说我是会信的,但是决计没有佐助说出这话让我百感交集。   我想过遇见他要怎么做怎么说,设计了一遍又一遍台词,现在忽然觉得没必要了。他对我足够了解,我怎样都是合理的,不会叫他不适。这感觉挺好的,我异常怀念,想必他也怀念。   然而我几乎胆怯地看他,冲他点点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说话。对!我不敢说话,宛如我一开口就回不到过去那种感觉了,或者就是没有原因我就是不敢说话。我想听他说。   佐助眉间柔和了几分,转过头望着星星稀少的天空。   良久,他说:“板蓝根,无关你是否记恨我,只是在复仇之前我绝对不会回去。想必你也理解了。”   我往他那边靠了靠,风吹着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点了点头。   “那很好。板蓝根,你该有自己的人生。”他说着站了起来,我连忙跟着站起来,想到自己穿的赶紧双手在胸前挡好。   佐助原本纠结的眉目在看到我时又变成了另一种不悦,说:“你的衣服呢?”   我摇摇头。   本来还想开口解释来着,他已经走上岸了,捡起草薙剑往里走,发觉我不动又停下来回头看我。   明月清风,他的发梢湿哒哒滴着水,连眼睛都跟洗过一样明亮,水珠从他的睫毛鼻尖落下来,有的渗入土中有的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胸口腰间,右手提着剑,食指随意搭在刀柄上,头发上衣服上滑下的水痕汇聚在指节,他转身之际甩出一道闪烁的长弧。总之那瞬间在我眼里,佐助肌肉修长的身体有美的结构,连肌肤都像镀了层月色似的发着光。   我默默捂住鼻子,视线依旧不知往哪儿安放,佐助歪头观察我一会儿,我不小心撞上他的眼神赶紧把头低下去,胸口咚咚咚地狂跳,不清楚他有没有发现。佐助似乎发出一声好玩的轻笑,马上又恢复原本贵傲的声线说:“跟我过来。”   我拼命继续今晚无数遍的点头工作。   佐助领我到更衣室,自己也去换了套衣服。我迅速换了衣服,顺便把头发也吹干,但是换下衣服的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百折千和走掉了,而我并不认路。   我犹犹豫豫地磨蹭出了更衣室,佐助偏过头挑了我一眼,敛敛眼睛,命令道:“走。”   这种程度的心有灵犀我服气,但跟他走着走着就不对了。   佐助同学,前面的佐助同学请你回一下头好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先进门了,等等你这意思是让我跟进去吗?你这里只有一张床啊佐助同学,佐助同学,佐助同学?   佐助把草薙放在床头,转身道:“客房太远,今晚暂时和我睡。”   当时我就懵逼了,愣住不动。虽虽虽虽虽虽虽虽然咱俩从小睡到大,但是现现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吧不是成年人,好歹长大了……好吧正值中二也没长大……不对,就是不妥!大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至少板蓝根我不是好人,你这样是要出事的!以后让小樱小姐少主大人知道了你娶不进来嫁不出去可不好了!   佐助看看我,指了指床,淡定地说:“板蓝根,上去。”   我万分听话利索地上去了。   啊,我这不听话的手,啊,我这擅作主张的腿,剁掉,都剁掉!都怪我爬上了佐助的床,目前的局势好微妙啊,我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看着佐助到外面取枕头,有种“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和亲爱的老公一起睡觉啦”的闲适是怎么回事?   佐助进来带上门,把枕头递给我,我赶紧抓过垫在脑袋下面,把原来属于他的退回去,刚才垫着全是佐助的气息板蓝根我快要烧焦了!   但我挣扎也没用了。   佐助熄灭屋子里昏黄的灯,淡定地走到床边,上来了,躺下了。   贴着床沿的墙壁上开着一扇通风的天窗,明亮得不像话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大片地方,连我俩躺着的本该最黑暗的床头都有层朦胧的微光。   我,是崩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一夜还很漫长~   ☆、依然很诱惑的二少   一张单人床上挤两个人本就是很困难的事情,何况其中一个还是正处生长期的少年。佐助和我选择了最节省空间的方式,面对面侧躺身子,他的呼吸声头一次离我那么近,你们知道吗,就在我头顶,根本没有距离,我都怀疑我吸到空气里有他呼出的二氧化碳。我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而且他堵着我空气也不够流通,我快闷死了,照这架势我是别想睡了。为了让自己不需要撞墙也能安然睡去,我用佐助无法察觉的慢速度,尽力往后面靠了靠,空气清新了不少,但佐助的气息温度我依然觉得肉眼可见,于是又往后靠了靠,再靠了靠,最后后背一阵冰凉清醒了我整个骨架。到底靠到墙了。   我发誓我毫不在意,比起贴着一个帅小伙睡的不知廉耻,我觉得贴着墙被冻死都是美好的。被这片冰冷冷的墙一激,我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立马飞了大半,大悲咒也不用循环,这是能安然入睡的好兆头。   只不过我还没合眼,分明闭着眼的佐助开口道:“板蓝根,别靠墙睡。”他说出口的同时,左手往我后面一架,把我整个拽了回去,温热的气息再度包围了我。   实力懵逼,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悲痛萦绕在我心头,还有原来他发现了啊。   佐助一手架在脑袋下,一手搭在我后腰上,只要我一往后缩他就往前拽,有几次我的脸直接碰上他光滑的胸口,血槽差点没瞬空,吓得我一动不敢动。但是这房间里这床上这怀抱里,完完全全都是佐助的气息,凉凉的带点清新的湿意,很难描述的味道,说味道也不对应该是感觉。可是他的身体却是温热的,在我身边散发着源源的暖意,混合着我呼到他胸口的废气反扑到我脸上,蒸得我脸热热的,那酸爽不死也要疯。   不行了,脸上手上腰上全是佐助的体温,这一年都吃了什么他皮肤好的不成样,还穿开襟衫,滑溜溜的触感在我体表电流似的乱窜,生物电都紊乱了,浑身不自在得发麻。我我我我我……不好意思我想入非非我浑身无力我罪该万死!天惹噜麻烦你看看怀里啊宇智波少爷,这里有棵板蓝根脸要烧熟心要骤停啊喂!   终于,我忍不住了,努力挣扎起来,佐助却是训练得很疲惫了,不耐烦地压住我说:“别乱动,好好睡觉。”   睡你个大头鬼,板蓝根快被你憋死了!   “佐、佐助……”我手架在面前,用力推他的胸口。然后这一瞬间,他猛地整个僵住不动了。   我不明所以,跟着僵在原处,眼前是他被月光照亮的一片胸口,肌肉紧实手感良好。当年贾宝玉碰见薛宝钗的时候,看着她雪藕似的双臂,宝玉哥哥不禁感叹若是它生在林妹妹身上他还有幸摸摸,而我对着佐助的胸膛,脑中里想得就是若它生在村井团身上我定当每天蹭蹭。可是佐助和我的关系,我为什么会对他觉得害羞呢?……这个问题来不及思索,我腰身一紧突然被拽上去,佐助深黑的眼直直对上我的。   他眼里有深深的惊诧,又流露出一丝细微的动容。   可怜刚刚重获新生的我第无数次懵逼,面对佐助的沉默不敢大口喘气,努力平稳口中的呼吸,不敢挪开视线地静静和他对视。   良久,他拽起我的手抬起来,在我脸上碰了碰。很轻柔的举动,却惊得我眼睛一跳,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可佐助没有要把手放下的意思,我思忖一秒脑子一抽又把脸贴了回去。   我心想,操?   但他的食指划过我的额头,无名指蹭过我的脸颊,之后一触即离,我就没法就着上面的思路继续了。你们记不记得初次见面,我脏的跟块煤球一样,他这么给我擦脸,比现在还重点,他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是保存完好的千年瓷器,怎样都得小心翼翼。可我既没有轻举妄动,他的指尖所行之处却激起细密的水花,电流自我脸部传遍全身,浑身毛孔都炸开了,脑子里轰地一声响。   我不知所措,看到他目中的光点颤动:“板蓝根……”   “嗯……”下意识地答应着,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的我,迟钝得无从探究他的深意。   “再说一遍。”   “什么?”   他不曾回答我什么,动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脸上,眼里有时光和回忆,百感交集,接着大约是一声轻如风的叹息,他伸手将我抱住。   这变动总算惊醒了我,但这回佐助让我动弹不得,我的脑袋就顶在他锁骨正中,起伏的胸口不经意蹭着我,他的心跳在我耳边咚咚地响,我没法判断这是不是他的正常搏动,我又一次被他的呼吸搅浑了。我试着推推他,根本不回应我。   佐助的嗓音在我头顶耳边嗡鸣盘旋,波澜不兴的水面下涌动久而不得的欣喜,刻意压制的声线依然显示出微微颤抖,他说:“板蓝根,再说一遍。”   我顿时鼻尖一酸,不推他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认真叫了声:“佐助。”   “再说一遍。”   “佐助。”   “板蓝根。”   “佐助……”   “对。”   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佐助。   “佐助佐助佐助……”我不受控制地重复他的名字,越喊越激动,再也忍不住,难过的情绪完全涌出来了,一声声地发泄出来。   在他面前从我口中吐出他的名字,这是我埋藏在我心里长久的心愿。我要他知道,我在叫他的名字……   他一年前离我而去的画面从未从我脑海中消失,每每想起都让我疼得喘不过气,那时候我不要命地喊他,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虽不与我死别,却偏要和我生离,他怎么那么过分!他让我悲痛得不得了,又让我委屈得不得了。在龙地洞的时候,我曾想见到他要让他见识我的厉害,板蓝根不是什么温室的娇花,天生就是在风霜雨雪里长大的万能草药,有的是资格陪他出生入死!他放弃我,是他自己没眼光!我任性地发誓见到他绝对不理他,看到了就上去一顿打……我不管他,他受苦受难与我何干?我本该有更好的生活,没必要拽着不听话的孩子不撒手!……   可是呢,我第一句开口说的就是“佐助”,我多么想让他知道我那天开口了,我叫了他的名字,我想让他高兴些。我那些撕心裂肺的蛮横,留在他脖颈无理取闹的牙印,都是因为我放不下他,所以宁愿打死他也要在他心里留下印象。如果他今天看到我,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转身离去,我的确不是难过,会绝望。好在他不仅看了我,还看着我,他用眼神告诉我他依然非常在意我,担心我的安危,关心我的心情。   “我很好……佐助……我和阿团离开了木叶,我学了很多东西,没有人能欺负我……”   我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说话,什么都说,我的委屈,我的开心,我对他的思念。人的感情在很长时间里都是压抑在体内的,需要在特定的条件下将情绪释放出来,有人选择对树洞倾诉,有人选择抽烟酗酒,也有很多人一辈子也不能找到自己的出口,所有喜怒哀乐都一个人熬着,酿成一杯无药可医的毒酒。而我荣幸遇上佐助,他的一切我都了解,我想把自己的一切也交给他。我虽然瞒着他很多秘密,可我又什么都想告诉他,我经历的一点一滴都不舍得他错过。   “佐助,你走了之后我伤心了一段时间,但是和阿团一起建立组织的日子调节了我的心情。”   “我的血统很奇怪,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后来在龙地洞里受了半年训练,又出了两个月的任务……难过之余会想你,以前的日子没烦恼很美好,但我知道回不去,你要报仇。你要报仇你就去好了,这回我不拦着你,你想报仇是应该的。”我咳了几声,佐助静静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不管他,自顾自说,“我看到一叶美景了,现在改名叫幽姬,是跟着你离开的,她真喜欢你……我当时也想着跟你离开村子,最后却不如她,我想不通非要离村这回事但也自责过,对不起……”   “现在看似没我的用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无论如何不会拖累你,你尽管可以放心带我一起走……”   “……还有,对,我会说话了。你看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很吃力,有点明白怀里的婴儿咿咿呀呀却没人懂的着急。不过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听我说话,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偶尔会用期待的眼神看看我。你不喜欢说话,两个人呆在一起只有一个人说话也很奇怪,我也想让你早点听见我的声音,所以……”   我说的语无伦次乱七八糟,到后来声音慢慢低落下去,最后干脆不说了,静静抱住佐助。   无所谓了。   全部,无所谓。   那些挫折不过是你千里迢迢赶来重逢路上的灌木,你要走捷径,自然要遇见多些荆棘。待在佐助身边我就很安心平静,好像说任何伤心难过都显得矫情,他不言不语也可以温柔,我曾说的有佐助在的地方是我家,他伸手抱住我的刹那我就回家了,所以无需感到难过。   今夜明月皎洁,我挚爱之人尚在人世。   佐助的身体收了一下,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一直落在石壁上视线往下收敛,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少女兔子似的一缩,而后从他怀里传出一声闷闷的:   “晚安,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比较适合玩坏佐助,以及思念千和中……   ☆、论佐助怎么那么好笑   大蛇丸基地的练功场上,少年手持长剑自重重包围中杀出,刀剑的撞击声和不断倒下的人体相契,那少年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的起伏。因为他面前还有很多敌人,练功厂上的人数比往常多,足足两百人形成的包围如蚁潮般涌动,千鸟的电流在人群中一瞬而逝,俊逸的身影已至别处,原地只有一片哀嚎的伤员。   佐助的剑术若蛟龙入水,游走之间纵辟横砍,查克拉在写轮眼的辅助下最节省最致命地使用,当两百人齐齐斩于刀下时,一人所受至多一剑,更多的只是被千鸟的流光辐射而败。   他迎着夕阳将草薙剑缓缓收回刀鞘,微风吹动额发抚过他光洁的额头,那双写轮眼睁开恢复成深不见底的漆黑。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佐助,能将两百人瞬杀而毫发无伤,你是我的最完美的容器。”站在山坡上观战的大蛇丸露出恶质的微笑,将战场扫视一遍又道,“不过每个人都没有刺中要害,佐助你现在还需要仁慈吗?”   少年迎着风淡淡扫了他一眼,放下扶在剑上的手,回答地波澜不兴:“我要杀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佐助。”大蛇丸叫住欲走的少年,等他转过头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复仇者是不需要羁绊的,将一切羁绊尽数斩杀的你,这次又会如何选择呢?”   佐助顺着大蛇丸意有所指的话语,目光停留在远远跑来的身影上。他顿了一下,而后眼眸微微一转,对大蛇丸说:“我和你之间仅仅是交易的关系,少擅作主张干涉我的决定。”   “哦?……那么就当这些话是我送给你的附赠品吧,我的容器,宇智波佐助。”   “佐助!”我抱着水壶毛巾跑到佐助身边,不着痕迹地把他往后退了两步,大蛇丸这个人我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一靠近佐助就让我危机感十足。   佐助没接我的水,而是抬头看了大蛇丸一眼。   我也跟着望向大蛇丸。   这位打粉底擦眼影的科学狂人向我展露出他假慈祥的面容,道:“板蓝根,在这里生活的还好吗?”   “还好。”我有点小紧张,所谓的合作我们不能给他实质的帮助,毕竟是在驴他我撒谎有愧,而我在他基地里白吃白喝已经三个多礼拜了。   “我想是时候同你谈一下合作的事了。”   哎呀怕什么来什么!   “好、好啊……”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不过这事情不归我管,我们村长说以后会再派专门人员过来……”   “哦?”   大蛇丸一个意味不明的音我就心里一跳,面上倒还撑着,怎么也不能给我泱泱大龙族丢人。我干咳了一声,道:“那个我觉得这里很好,你的实验也很有想法……组织里说对你很感兴趣,所以如果你有合作意向,我今晚就帮你传信给上面……”   “是吗?”大蛇丸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动,只不过眼里老谋深算的光出卖了他,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果然他下一句就是,“不过我对龙地洞内部的村子也很好奇,想必需要改日登门拜访,才能下定论。”   “这个我回头问一下村里,我们龙族不接待外客,所以要准备几天。”   “哼,我理解。”   “理解万岁,理解万岁……”我暗地里吁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和自己资历差距悬殊的老前辈谈话就是累,每时每刻都要留神掉坑里。   然而大蛇丸跟我絮絮叨叨完没有立刻走,又转头对佐助说:“佐助,你还没有去过龙地洞吧?”   佐助皱皱眉头,就是没去过的意思。   “你想让我替你跑一趟?”   “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要帮忙我也乐意接受。”大蛇丸说,“龙地洞、湿骨林、妙木山的忍术,并称为三大仙术,更有超脱一般忍兽而存在的仙人,其中龙地洞的仙术更难获得,似乎有选择血统继承的不外传之说。但这三处地方都是高等忍兽的聚集地,而我所专注的蛇类则聚集于龙地洞,你想要我继续给予你力量的话,或许会需要一条通灵蛇……”   佐助听完,没太大反应,就说了句:“知道了。”   大蛇丸微微一笑,终于转身离去。   “大蛇丸。”佐助忽然说,“两百人还是太少,下次五百人。”   “呵呵,不愧是你啊佐助……我知道了。”大蛇丸说罢瞬身消失。   我松了口气,预感麻烦要来了。   佐助从我身边走过,看样子是要回屋去,我连忙跟上去。   “佐助,累不累?”我见他鬓角有薄薄的细汗,便给他擦了。   佐助停下脚步,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举起毛巾给他看:“有汗。”   他点点头:“嗯。”   没下文了,郁卒。操,也是越长越面瘫无口,想当年多暖多柔的木叶小正太忍校小男神,都是大蛇丸给教坏的,扎小人,不,扎小蛇一百次!   我干咳一声,把水瓶打开递给他:“给你,冰镇番茄汁……”想了想还是和盘托出,“加胡萝卜的。”   佐助沉默地接过去,朝瓶子里面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望向我。   “看什么,喝吧。”   板蓝根爱心番茄汁,明目清爽,包治百病,你值得拥有。   在我恍如卖安利拉下线的眼神攻势下,佐助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慢慢饮起来。他的脖子曲线优美,天鹅似的潇洒扬起,露出利落的下颌线条,吞咽过程中尚在发育的喉结上下移动,颈肩处的一片肌肉收缩而诞生年轻的活力美感。我看他喝水的样子,莫名其妙地在自己嘴巴上抹了两下,突然有点理解大蛇丸了,这真是副诱惑人心的身体啊……   想到此处,我赶紧上前抓住佐助的两襟,用力往里收了收。两百多号人现在都陆陆续续爬起来打我们这儿回呢,有男有女男女都要防,佐助这身子骨勾|引起来哪还分性别啊!下次请务必穿上我买的拉链衫!但我没料到的是,佐助此时还在喝水,被我这么一拉一扯喉咙的果汁立刻跑错方向直流气管,他顿时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都是我不好,操,我都干了什么?   佐助一手拿着水瓶一手压着胸口,但咳嗽之疾来得气势汹汹,他顿时咳得排山倒海直不起腰,一口果汁全喷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佐助闭紧眼睛再睁开,用力甩了甩头,然而没什么卵用,他来不及抬头看我一眼就又弯下腰去一阵狂咳。   “佐助……没事吧!……你冷静,我我我我……”我一时间也慌了,只知道不停拍他的背,这时佐助拼命直起腰,扶着我的肩膀边咳边把左手往我这边送。“啊?你干嘛……你想干嘛?……啊啊啊,我知道了,哎呀卧槽……”佐助直接抓住我的手扒拉出瓶盖,反应过来的我立刻接住他喝了一半的水,拧紧瓶盖挂回脖子。紧接着他立刻拉着我的手,大步往旁边走,一手还虚扶在嘴唇上咳成肺痨。   这回我秒懂了他的意思。   这会儿刚被他秒杀的两百人正往回走呢,一到大门看他堵这儿咳得昏天黑地,眼神都已经不对了啊!绝逼是看在他忍术高超的份上才没笑出来,不行我已经听见人群中“噗嗤”“噗嗤”的破功笑了。操你们别往这边看了,我们佐助脸皮薄偶像包袱中跪求你们忘掉这段,不然板蓝根我真的只有以死明志了。   我迅速跟上佐助的步伐,躲到旁边的小树林,他扶着树干又一顿猛咳,病情才缓和下来。   “咳……”他尤为不适地清清嗓子,脸很黑,窝着火,“板蓝根,你想干什么。”   “我……”哎呀,怕你走光被人觊觎美色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佐助你好点没有?”你看,毫无剪切痕迹多么完美的转折呀。   佐助佐助脸看我,满面无语,眼神中透露出“你什么时候老实交代我什么时候理你”的讯息。   “好吧……”我惭愧地低下了头,拿脚踢了两下地面,还是觉得我的理由难以启齿。   佐助重新问了一遍,严肃多了:“你干了什么?”   我偷偷向上瞟了他一眼,发现果真严肃我再装傻都没用,犹豫地砸了咂嘴正想开口,忽然发现他的衣服下摆飘进了我的视野,仔细一看,他的上衣彻底被我扯乱了,左边松松垮垮,右边直接衣角都翻出来了。诶,这是不是说刚才那群人也看到他这样了?我……我我……我罪该万死,自行切腹!   然而同时我也福至心灵,想到了回应佐助的绝妙回答。   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佐助,你的衣服开了,我想帮你拉起来。”   不动如山宇智波,脸黑如炭宇智波,在低头的一瞬间,山崩地裂。   “不不不不过……没、没有人看见!”我赶紧给佐助送上一剂强心剂,“刚才你一直低着头,所以大家应该没看到这副样子。”当然,你咳嗽的模样是逃不了。   听了我的话,佐助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随着我一点点帮他把衣服整回去,他的表情也慢慢柔和下来。   天哪,终于拯救这个中二少年的脸面,我心疲惫。只是玄不救非,在佐助要对我说出“回去”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从我头顶飘了下来,随之还有一个从树上跃下又没站稳摔倒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智波佐助啊宇智波……我的天哪!……”百折千和跪在地上笑得不能自已,我急忙冲上前压住佐助出鞘的草薙。   我干笑道:“千、千和,你也在啊?”   “你给我闭嘴!……”   “啊,我在……哈哈哈哈……”百折千和撑着树干蹭上来,乐不可支地望着佐助,一边使劲儿摇头,“二少啊二少,你也有今天……哦,我的肚子。哈哈……呼——呼——噗哈哈哈哈……”   够了快住口,佐助已经要杀人了!   但要是听我的话她就不叫百折千和了,只见她望天喘了几口气冷静情绪,接着用颇为忧郁的语气道:“我其实是找你有事,板蓝根。”   我说:“干什么?”   她深沉地望了眼脸黑到转身离开的佐助,转头问我:“他那么好笑你怎么不笑?”   啊?   佐助停住了脚步,草薙在颤抖。   可怕的是,我想了想,然后——   “噗嗤……”   “千鸟!” 作者有话要说:  千和:我的天,板蓝根笑我没笑,为什么打我? 板蓝根【捂嘴】:不笑了不笑了……噗嗤—— 佐助:……千鸟! 千和:【秀恩爱果然是见缝插针的呢】   ☆、情人节特辑:撒糖失败   某一天,在大蛇丸基地白吃白喝的板蓝根,舍弃她包治百病的属性,病倒在床上。   每天定时前来叫|床的佐助打开门,看到的不是平时整装待发的少女,还是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毛毛虫。   “板蓝根,起床训练。”佐助命令道。   “嗯……”一只颤抖的手从床头伸出来,可是举到一半又掉了下去,她整个人往被窝里钻得更深。   “板蓝根?”佐助眉头一拧,往前走到床边,道,“训练时间到了。”   “嗯……”被子里又发出轻微的应答,板蓝根扒拉着被子,露出半张通红的脸,她皱皱眉头,闭紧眼睛努力坐起来,却无力地倒在床上。   佐助感到有些不对劲。   拿手背揉揉额头,板蓝根眯着眼睛,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挤出一丝嘶哑的声音:“佐助……咳……”   这下真相大白,佐助的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柔和下来:“病了?”   “啊?”板蓝根不太确定地摇摇头,“不……咳,不知道……”   嗓子哑的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能肯定是感冒了,喉咙发炎得厉害。   板蓝根张大嘴,佐助凑过来看了看,顿顿道:“吃药了吗?”   板蓝根想了想,似乎有槽点忘了怎么吐槽,于是乖乖摇摇头。   佐助又说:“发烧了?”   问是这么问,但佐助也不指望板蓝根能给出答复,说着他已经伸手将被窝里的人架起来,那动作绝对算不上轻柔,只不过于他而言确实亲昵。佐助一条腿跪在床沿,把右手撑在板蓝根脖子后边,手臂从她后背架住,将她扶起来,少女无力支持自己的上身,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湿漉漉的红眸中一片茫然,他掀开少女的刘海将额头贴上去。   板蓝根受惊似的往后躲了躲,不想让额头密密的细汗沾到佐助额上,可是这点病人的挣扎完全可以无视,少年顺利地触碰到她的皮肤。板蓝根愣愣地看着视野中一片光洁的胸膛,还有近在咫尺的嘴唇与下颌,它们的造型和肌肤的质感在特殊的视角下纤毫毕现,然而此刻她缓慢的思维来不及细想这是如何优美,只是本就混沌的头脑一时间空无一物。   “发烧了。”那片景色逐渐远离她的视野,佐助双眉微锁的面容出现在取景框中,板蓝根心里忽然产生莫名的失落,于是她在被重新塞回被窝后,不由自主把被子裹紧了些,好像有谁紧紧抱着她。   “既然发烧,就不用训练了。”佐助低头嘱咐她。   板蓝根眨眨眼,反应过来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板蓝根用力点点头,尽量发出点声音表示送别:“嗯……”   只是听到声音的佐助却暂停要转身的动势,回过头若有所思地注视她,直到板蓝根准备目送他的眼神变得疑惑,他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离开。   佐助离去的背影渐渐模糊在视野里,板蓝根下意识地把自己裹紧了,只偷偷露出两只眼睛望着他离去。都说生病的人会变得敏感而脆弱,她看见佐助利索地转身心里微微难过,却说不上到底是怎样的难过,便盯着那扇门一边发呆一边深思着。   可惜发烧的时候思路都是紊乱的,板蓝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正要放弃时门却忽然一声开了。   心里跳了一下。   就好像你向圣诞老人许愿新年要辆单车,圣诞节一早发现门口停着限量版的定制自行车。   “哟,妹子,听说你生病了?”端着一盘器械的百折千和出现在门口。   板蓝根的心里又空了一下。邻居家的小孩跑出来,愉快地骑走了自行车。   百折千和走到床边,撇了撇嘴,摇了摇头。   板蓝根奇怪地看着她。   她笑道:“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诶,板蓝根,你居然连我的梗都不笑了,嗯,看来确实身染重疾。”   板蓝根虚弱,但十分认真地白了她一眼。   “行了,张嘴。”   床上的妹子乖乖把嘴张开,百折千和拿手电筒照了照,发出“啧啧”的叹息:“你行啊,扁桃体发炎肿的跟球一样。”   板蓝根瞪她一眼。   “瞪什么瞪,含着。”百折千和把体温计塞进她嘴里,板蓝根瞪人的眼神委屈地收了回去。   百折千和愣了愣,忽然说:“污啊,真污。”接收到板蓝根疑惑的讯息解释道,“回想我刚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好不单纯啊。”   哪里单纯了啊,单纯的人会把好好的量体温想得那么龌龊吗?好像吐掉啊感觉自己都要污了……   以上是板蓝根的内心独白,鉴于嘴里还叼着体温计,她并不能将它们表述出来,只能气鼓鼓地注视着百折千和。   被无视了。   “妹子,你一会儿跟你家二少说说,叫他以后爱护动物。”百折千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感慨,说到一半干脆停下手里的活坐下来,“刚才,对,就刚才……我,一个刚起床还在排队打饭的帅比,好不容易想趁着兜和大蛇丸不在想开开荤,突然就被你们宇智波家的二子盯上了!二话不说,抬手扔了我刚到抢的包子,揪着就给我拖进了药房……我心想这是丫嫉妒我比他长得帅怎的,结果还没问呢,扔下一句‘板蓝根病了’转身就走,我……”   百折千和悲痛地扶住额头不忍说下去,冷静了一会儿,勉强露出笑容道:“板蓝根,好好管管你们家小少爷,懂吗?”   床上的人叼着体温计,露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   百折千和感到了心累,认命地叹了口气,假装没看到板蓝根甜蜜的笑容一般抽出她嘴里的体温计。   “38度半!”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了?”   板蓝根眨眨眼,愣了。   “算了,我去找那二子,有了妹子还训练……”她一边说一边迅速给板蓝根挂上水,走时嘴里还叹着气发出来自单身狗的哀嚎。   下午,被训了一顿脸黑到无法形容的佐助进门。   “板蓝根。”他的刀收在身后,衣上沾着刚刚训练后的风尘。   板蓝根不明所以地看看他,迟钝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佐助眉头皱了皱,寂静的气氛陷入一种迷之尴尬。   贴心的少女艰难地把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佐助会意地坐上去。板蓝根缩在被窝里裹成一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越长大越发无口的二少安静地接受少女目光的洗礼,把手里的一块板子递过去。   板蓝根默默接了,久违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然而大蛇丸基地为什么会有写字板啊?她疑惑地看向佐助。   中二少年扭过头,视线在下方忽闪,佯装镇定道:“嗓子哑,不要开口说话。”   【我知道了。】板蓝根写道,【谢谢佐助。】   “没什么。”佐助淡淡道,刚进门时一肚子窝火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以后不用泡池子。”   板蓝根看了他一眼。   “刚才百折千和说你不能泡凉水,所以,不用泡了。”   【知道了。】   气氛再次沉默起来,沉默着又不是很尴尬。好像以前就是这样子,一个人话很少,另一个人根本不说话,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在那个狭窄的房间里,我们相依为命。   【佐助。】是不是生病的时候就容易想得多,既容易难过失落也容易被人打动,板蓝根顿了顿还是写下去,【我很想你。】   佐助的眼里收了一下,和少女的惆怅对视一番,轻轻颔首:“嗯。”   过了许久,他又道:   “可以睡,我在这里。”   “嗯。”   因为嘲讽佐助“带妹子泡池把人泡病而惨遭追杀”的百折千和,默默给自己上着药感叹人生。   单身狗的日子真是越来越艰难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适合撒糖 以及,这篇就当番外看吧 啊,写的啥呀都是   ☆、千和的嘴炮MAX   百折千和嘲讽宇智波,恼羞成怒的佐助和她打了一架,结果不明朗,因为千和同志在打了三分钟后丢掉傀儡,无畏地站在佐助面前说:“行了行了累死了,你要杀赶紧杀,记得改个花刀。”   佐助沉了一口气,心很累不想计较,收了草薙离开战场。   百折千和收回傀儡,招招手拦住了宇智波小跟班,表明自己的谈话意向,成功在勾搭板蓝根方面碾压性战胜了佐助。   本次会谈在一片友好和睦的气氛下展开,双方就穿越、生存、养成等基本问题交换了看法,取得较大成果。会谈内容记录如下:   当时百折千和搬了两把小椅子,腰里别着一把大蒲扇走到大树下,很贴心地把椅背健全地给了板蓝根,然后自己往后一仰,就着明月清风收纳满眼星光。   她先拍拍板蓝根的手,亲切地说:“虽然蛇窝没蚊子,但是扇子的存在会让我们的关系更融洽,所以妹子,不要停。”   我看着手里这把“百折出品”的大蒲扇,万分无语,但既然无聊,扇扇也就扇扇又不会吃亏。   “有点快,慢点儿……啊对……”   我放缓了扇扇子的速度。   “很好,保持这个力度。”她的手架在椅背上,头枕在手上,异常闲适。   我说:“千和,你找我出来到底想干嘛?”   她扒开右眼看看我,头都懒得动:“了解了解可爱的妹子啊。”   “了解……”愧疚如我不敢直视她,只敢小声辩解,“也要理由啊……”   “天啦撸!”她伸出右手掐了把我的脸,“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调戏妹子还需要理由的……板蓝根,本帅哥这是为你好,要知道天天对着那面瘫是要憋出病的。”面   我拍开她的手:“佐助没你说的那么面瘫。”   “生气开心难过都是一张脸还不面瘫,难道鸣人才面瘫?”她顿了顿,突然浑身颤抖,右手紧紧扶住额头,整个人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正当我被她突然的冲动吓蒙时,她努力从指缝后面里挤出声音,这样说,“对,是不面瘫哈哈哈……板蓝根你行,我服气……哈哈哈哈就佐助咳成肺痨那怂样,要不是没手机我都想拍下来当表情包!”   千和你别这样佐助会哭的,不,在他之前我先哭了,是我罪孽深重。   我欲哭无泪,尽力补救道:“他还是个孩子。”   “是啊。”战力爆表的百折千和总算冷静下来不笑了,但她的眼神告诉我战斗尚未停息,“他还是个孩子,干嘛要放过他?”   果然没什么好话……   失意体前屈,泪流满面。   和百折千和打嘴炮我是永远不可能赢的,这个人从上辈子就以神一般的地位存在,什么都说得出口,又能什么都不让你知道。   我发自内心地感慨:“千和,我不懂你。”   “嗯?”她这下是真的冷静了,目视远方,神态平静,我以为是我的话题牵扯出了她的感伤,然而下一瞬她转过头冲我微微一笑,说,“板蓝根,你这看问题的角度有问题。”   “什么问题?”   百折千和打了个哈欠,皱皱眉说:“你怎么能想着把人读懂呢?”   我说:“也还好吧……佐助他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没看过漫画的村井团都知道。”   “啧。”百折千和摇头感叹,“跟我们砂隐那死矮子一个德性。”   “我爱罗比他好一点,至少是风影,还号称最年轻的影……”这种洗白架势,佐助是一辈子都没有了,他只有黑一点,再黑一点。   “哎,也是。论中二谁比得过你们宇智波家的二少啊,横竖都二,斜着也二,二得千姿百态五光十色。”百折千和发自内心地感慨,“讲真,这么一比,我突然觉得我爱罗这货还能看看。”   无言以对,中二担当这宇智波没法不背。   百折千和缓了缓,叹息道:“你看上这么个人也真是不容易啊!”   “我没有看上佐助!……”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明显底气不足,到话尾像是怕人听见似的赶紧降下音量。操啊板蓝根,你已经不用狡辩了,这不是明摆着么,不喜欢他你整天“佐助”前“佐助”后?不喜欢他你看被他抱着浑身鸡皮疙瘩?不喜欢他你还扯他衣服害他变成表情包?欧最后一个不算……宇智波佐助这人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名门之后忍术高强,虽然中二了点,但还是异常顾家的,不喜欢他才有鬼了。   一时间我心思恍惚,这不单单是因为在前女友面前意识到自己变直的事实,更由于如果细细深究下去,我根本连什么时候动的心都想不起来了。我和他从小长到大,什么装逼样没见过,一度以为小樱看上他是活见鬼,今天蓦然回首,发觉自己常年被鬼尾随。我不要这个认知好可怕,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佐助!   失意体前屈,泪流满面。   百折千和向我投来奇异的目光,之后看看辽阔的天空与荒凉的黄土,长叹道:“板蓝根,作为一条常年丧偶的单身狗,我代表全基地的实验体告诫你们:少秀恩爱,多产图包。”   请不要再提表情包这个梗了好吗?我真的哭给你看……所以说全基地现在都谈论着佐助的黑历史么好想知道我到底造了多大的孽。不过你这句话有语病我得纠正:“千和,嗯……虽然我确实喜欢佐助,但我们又没在一起……”   “我的天?”百折千和脸上大写的“卧槽”,笑得简直无奈,“你们同床共枕,出双入对,你跟我说不是现充哦?板蓝根,佐助我是不管了,你自己节操……贞操都不要了?”   我也不想的啊。   “操。”我酝酿许久没找到合适的反驳,先把口癖脱口而出以作头战,然后才小声补了句,“小樱才是官配,孩子都有了……”   我是怎么傻乐呵的说出这种话,莫名心疼自己又理所当然,好像暗恋许久的男神和校花在一起那样,不对啊板蓝根你怎么变得那么怂,连愤愤不平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只不过春野樱确实是普通女忍者的努力代表,完全凭自己不靠一点血统地成长起来,又能默默守护佐助十多年,谁都没有记恨她的资格。可我是佐助最亲近的人诶,现在连表达不舍都找不到合适的定位?   “收起你那狗眼神。”百折千和恨铁不成钢地嫌弃我,然后无愧她医疗忍者之称强行刷血,“是官配怎么,拆了不就好了!”   我惊为天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我还有些担心:“但是毕竟是剧情……”   “剧情?”她对我的问题感到好笑,伸手一戳我肩膀,“姑娘,你还记得你是只穿越货吗?剧情这玩意儿不就让你们这群挂比改着玩的吗?”   啊?原来是这样么?对啊,我一直以来做的,劝佐助不要叛村,改变他的想法,我一直再想方设法改变他的宿命,改写剧情,只不过……   “千和,那你有见过成功的吗?”一直以来我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还有待考证。   然后百折千和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十分潇洒地一耸肩:“没有啊。”   “那你还说得那么轻松?……”简直委屈得哭了起来。   “诶,小同志,话不能这么说。”百折千和拍拍我的肩膀,“毕竟你和我不一样,虽然没我帅,但你是龙族,你是苏啊!还有来自新纪元的战友!更重要的是有和二柱子的先天感情基础……”   好像也是,龙文那可是毁天灭地,命令宇宙的法则!所以说我得可能性比较大,她是想让我开创未来吗?我忽然明悟了脑中一片清光,无尽力量源源不断的涌上来,那是种不论结果如何,都该奋力一搏的年轻豪迈。   “不像我……”百折千和接着说,我崇拜地望着她,“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我……   我……   “操!”   力量汹涌个头啊,开创未来个鬼啊!现在全都没有了没有了!全都冻成冰渣渣塞在板蓝根我的血管里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人与草药之间的关怀呢?再也不能愉快玩耍了,再也不能包治百病了……再见了佐助,再见了百折千和,我要上天了请不要想我。永别吧,世界。   板蓝根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百折千和面前枯败下去,后者心里发出“哎呀玩脱了”的尴尬,于是她甚是体贴的拿走板蓝根手中不再摇动的扇,看着她慢慢在椅子上化作一个安静的团。   百折千和,你行啊。   终于她怅然叹出三口气,认命重拾自己荒废多年的煲鸡汤事业。   “呐,板蓝根,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发生这种事呢,是不能强求的,大家都不想的。如果你不开心就哭出来嘛,哭出来会舒服点。肚子饿不饿?我给你施点肥,施完肥送你上天。”   “千和……”   “怎么?”   此夜明月高远,繁星璀璨,黑蓝的夜幕笼罩着无尽黄土,百折千和永远记得这一夜,那个为爱悲伤的少女在她一席话后终于抬起头,从胳膊后面露出一双哀伤的红眸,然后——   “你再用这种港台腔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无情拆穿了她的装逼。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就是想千和了,好久好久都看不见她了 _(:зゝ∠)_然后回一趟龙地洞,愉快嫖一嫖,改改剧情虐虐二少,一切都好 重回基三,码字堪忧【x   ☆、再·佐助的场合   昏黄的室内,油灯照亮高高低低打着靶子的木桩,飞蛾的盘旋在油灯周围的影子投在地上,宇智波佐助盘坐在房间正中央,闭合双眼的神态如铁栏后的狮即将破门的前一秒,放低重心凝神聚气,将自己的存在藏匿到最低,将全身的感知放大到无限,只有某一刻无须观察目标已在眼前,出手之前猎物已经毙命。猛地,那双血红的眼乍然张开,血红的瞳中涌出实质般的锐利,似有刀锋从逼仄的气息中射|出,目力所及之处皆是虚无,他的眼中死死印着一个目标,千鸟的嘶鸣随着他的目光高亢而起。电光四散游走,瞬间爬满整个空间,交织成立体的蛛网尖鸣怪叫,对于这密封的室内来说,不亚于雷霆从天而降,查克拉制成的千本针尖似的扎进木桩,看不见的内部发出“咔”的轻响,致密的结构自核心被一举击溃。而如它来时,千鸟的消失也在一息之间,仿佛电影被按下静止键,然后接回原来的画面,震耳欲聋的尖鸣消失,电光火石的查克拉隐形,这屋里少年稳稳坐在正中央,周围立着大大小小的木桩,昏黄的灯光安静地燃烧。   不同的是,灯芯的火柱呈现出近乎静止的垂直,飞蛾不再干扰它焚烧时的形状,那对翅膀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连同身体被完整对称地切开,周围的地面上甚至找不到多余的灰烬。接着,在那少年的注视下,房间的柱子忽然不约而同地发出“咔咔”的脆响,从标记的红心正中开始,细碎的裂纹在同一时刻布满所有木桩,紧接着同时飞散。   少年坐在正中央,一动不动,木屑飞散时的风带动他的发,爆炸的场景倒映在他漆黑的双眸中,深不见底。   如果是鼬,他能做到这一步吗?   佐助不由得这样想。并且他深深明白,换做他那位弑亲的兄长,只会做得更好。宇智波鼬在七岁时便成为整个宇智波一族中暗器第一人,被誉为“天才中的天才”,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日益进步。他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是族长宇智波富岳的骄傲,更是他弟弟,宇智波佐助,一直以来的追求与向往。佐助再度掉调出那段不愿追忆的往事,血月天空下惨无人道的屠杀,年幼的自己懦弱恐惧的模样。   这决计不是值得回味的画面,也正因如此,当你日复一日将它们烙印于你脑海中时,被称之为“恨”的情绪才能不断深化。它会将你圈|禁在永无止境的过去,抹杀你一切美好的记忆,断绝你对未来的期望,叫你活得毫无指望,却也能成为你新的灯塔,用幽暗的磷火替代明亮的灯光,指引你一步步变得冷血于是更加强大,届时你毫不犹豫地将困扰你的人斩于剑下,便可逃出黑暗的轮回地狱重获新生。这就是复仇者的宿命。   佐助自知复仇这条路不好走,然而所谓命运,从来都是无视你意见强行加诸在你身上的东西。佐助已经过了埋怨和畏惧的日子,他没有让自己的存在被永远定义为“苟且偷生”的打算,宇智波鼬,不过是注定会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一条。   肩上的血海深仇占据了佐助大部分的生活,但在他看来,不过是那么简单一个念头罢了。   杀掉宇智波鼬,一切都得以解决,无须去考虑为人杀还是为己杀。但是你们还记得,一年前的夜里,有个没法说话的女孩急了眼地拼命写字,分析这起惨案的细枝末节,企图让他放缓复仇的念头。那么佐助有深思过吗?当然有,但是你知道的,人们总是偏好信任自己愿意信任的答案。何况那一夜腥风血雨残酷得如此明显,一个未目睹全程之人的辩解,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再说了,怎么样的情况才会让鼬都感到棘手,逼不得已手刃族人,还要在他们重逢之日对他痛下杀手。   这就是板蓝根失败的原因,她没有立场说出鼬的真相,又不能动摇佐助根深蒂固的印象。   佐助呢,若是想起鼬,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板蓝根。有时候眨眨眼就过去了,有时候她要在他脑子里徘徊一整天。一年多的时间,四百个日夜,怎么可能只想一件事情?他想她应该啊,鼬叛村后板蓝根接手了佐助的生活,两个人相依为命地活了六年。而人的联想和回忆是不可控的,在佐助没有大蛇丸基地的记忆填补之前,他什么时候回忆过去,或多或少都有板蓝根的戏份。他偶尔笑一笑,偶尔皱皱眉,他曾经的同伴们很好,但这不属于他,势必舍弃。然而板蓝根太好了,是你生活中温暖最集中的小太阳,你要伤害她是扑灭自己最后的希望,这多么残忍啊。于人于己。   所以佐助也会有隐隐的担心。他怕是板蓝根消沉下去,又或者出任务遭到突来的危险,虽说忍者都要有这样的觉悟,可没人期盼着死亡的发生。佐助常常躺在冰冷的池水里,望着静谧的天空思考这件事情。只不过想也没用,若她此刻遭人截杀,他还能瞬身出现在她面前不成?或者她心智单纯被人蒙骗,他还能立刻过去点醒她吗?他甚至不知她此刻身处何方。   佐助的无力感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他想起板蓝根说的,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如你所愿的。这句话悲凉又露|骨,在佐助身上一遍遍应验。只不过很多事情的确努力也无法解决的,但有些事情拼命才是它唯一的解决方式。当佐助某次想到这里时,他怀着终将悼念的心情放下了板蓝根,转身为自己的复仇努力。   可是出人意料地,佐助做出此上思考之后,她又出现了,还是很天真的样子,以非常惊艳的方式登场他的人生。   没有为你的消沉,也不因你的一意孤行生气,她依然温暖如初,见一眼就照亮你的生活,所以佐助说她“没怎么变”,并且为此感到高兴。人活一世愿望那么多,不会因为最重要的就能放弃剩下的全部,在佐助供奉似的复仇路边,就是一株生机勃勃的菘蓝。当他佐助再见板蓝根时,她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那是你自己浇灌的花,她开得亭亭玉立所以你心里欢喜。佐助知道她的安全之后放下心来,然后对她强烈的保护和对自己独立担当的苛求马上占据了上风,只是这回她不再依你。照理说他该觉得生气,如果是以前那个木叶的小少爷,他绝对会紧紧拧起眉头,呵斥她的不懂事,然而他并没有,板蓝根隐约让他觉得坚韧,还有点未被放弃幸福的烦恼。说简单点,他还把持得住,而后来板蓝根在他怀里开口说话时,他就把持不住了。   对于板蓝根的失声,佐助有过同情、嫌弃、遗憾、疼惜等等一系列的情感,他们两个交谈时,总是他一个人说话,声音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回荡,仿佛就是一个人的喃喃自语。他不止一次地盼望过,有一天板蓝根突然站到他面前,抓抓脑袋说:“佐助。”他以为要形容他那时候的感觉,只能是完美。   结果多年之后,真的有一天,她也确实从天而降,没有抓脑袋但在他怀里挣扎,说了声“佐助……”他的心情,说不出来总之一点都不完美。   他惊喜又愕然,内心深处还有难以察觉的慌张,之后在她语无伦次的哭诉中他明白,他的慌乱源于对她经历的未参与。她如他所料尝了许多苦楚,他不在身边,更糟糕的是这些经历都已过去,他且无保护她的机会。在板蓝根叙述的过程中,佐助的视线静静落在眼前的石壁上未曾移动分毫,他怀里的人一边说一边发抖,他什么都不表示就静静聆听,但是板蓝根在他怀里颤抖的触感一直在他双臂上从未离去,原来你可以那么怜悯一个人,恍然间她每根头发都如此珍贵。佐助自然是不懂的,在他翻腾的思绪里这一点飘得太渺茫,不足以叫他捕捉到,他只不过听了心里一动,收拢了双臂告诉她,他知道了。   佐助重逢板蓝根那会儿,他就在心里想了这些。只不过,把它们描述出来需要语言,而语言是线性的,必须一个字一个字来,但人的情感却是非线性的,千军万马在一瞬之间涌上脑海,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所以佐助遇见板蓝根,只觉“百感交集”。   但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不必刻意挑破,非要抽筋剥皮里外研究个透彻,水到渠成的事情,从来都是默默无声的。   “佐助。”外面有个清软的声音,你是听不出她一年前说话还像砂纸互磨似的刺耳。   佐助往门外看了下,站起身。   打开门后,板蓝根拎着两个轻便的包裹,仰头看他道:“去龙地洞了。”   “什么时候?”   “现在就可以出发了,你还有事吗?”   佐助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重要的。”   得到他应答的少女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佐助跟着她离开修行室时猛然一顿。   墙角的倒着一块被击飞的木桩,没有如他预期地碎裂开来,其上残留一半完整的靶子。   可恶。   佐助的眉头微微一拧,抓着草薙的手紧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个把存稿挥霍一空的网瘾boy 沉浸基三,精神颓废。 我有罪,我伏法,我要好好码字,重新做人。 等我把这个副本刷完就走   ☆、村井团穿越研究所   佐助和我一起回到了龙地洞,要在这里进行通灵术的修行,不过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通灵鹰什么的他早就有了,在这里找条合适的通灵蛇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忍蛇居住的地方和我们有一定距离,佐助佐助直接过去找通灵蛇,而我回村交大蛇丸的考察报告。   村井团是一心要跟大蛇丸死磕的,毕竟当时中忍考试,三代火影就死在他手里。村井团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但大蛇丸却是势必要拉拢的。且不说他早入过龙地洞有万蛇做通灵兽,就是他的各种移植研究,哪怕仅仅对蛇类的认识,全忍界都找不出比他强的人。真正的龙族甚是罕见,再加上黑川龙太朗屠村之后,旁系分支更是日益凋敝,像百折一脉只剩下百折千和,还正好被穿了,白鳞所在的蛇族亦只他一根独苗,作为可能是世上最后一条能化人形的蛇,白鳞一直在努力蜕皮等待破茧成蝶的一天。   此次再见白鳞,他刚经历一次蜕皮,长得等人高,听他的意思再过个把月,等他恢复元气或许能短暂地变化成人,之后再蜕一次,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我把大蛇丸的态度说给了村井团听,他皱着眉头依旧有些抗拒。白鳞则不然,他盘在椅子上,严肃道:“龙地洞里的记载在那场战斗中付之一炬,剩下的也是大多是残页。大蛇丸凭一己之力就能查出百折一脉,他手上的史料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哼,你觉得这种宝贝他会给你?”村井团不知怎么照顾自己的,面容憔悴异常,听了白鳞的话颇为厌烦地摆了摆手。   “既然要复兴龙族,我族一切记载都必不可少,大蛇丸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只不过他想利用我们的话……”白鳞看了村井团一眼,依旧冷冷道,“我会让他知道欺骗龙族的下场。”   村井团眉头一皱,眼里有明显的不悦,但他阖了阖眼,没说什么。   “那就这么决定了。”白鳞说着看了我一眼,从椅子上滑下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为他俩的互动所惊,呆愣愣地望向村井团。   他的眼睑收拢,琥珀色的眼眸变得黑暗,突然扭头吼道:“我靠,一条蛇也敢骑到人头上来了想杂|交吗?跟大蛇丸谈什么合作,不早点剁了他喂狗干嘛?!”说罢伸出拳头在桌上狠狠一砸。   轰。   无语地望着化成碎片的会议桌,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村井团作为苏的设定,组织里的经费不是很够用。   看村井团火那么大,我先安抚他:“阿团,稍安勿躁。”   村井团狠狠出了口气,扶着脑门坐下来,我顺手送上杯茶水。   我劝道:“和大蛇丸合作是命,逃不掉。”自古龙蛇不分家,当年白王为了复活将自己的血脉流给人类,孵化出八岐大蛇这样的怪物,而在穆斯贝尔海姆的描述中,八岐大蛇本不属于这里,它超越时空召唤了大筒木一族,挑拨辉夜吃下神树果实,妄图以此回到自己的世界却以失败告终。与此同时,大筒木辉夜的统治被她的两个儿子推翻,获得查克拉的人们奋起反抗,多次击杀并封印了八岐大蛇。后来,人们由于贪念收集了八岐大蛇遗留的龙之血,从万丈深渊下挖出它的骨骸,从而创造了龙族。   蛇是未成形的龙,八岐大蛇是白王的血统畸变形成的怪物。大蛇丸是整部火影中最接近八岐大蛇的存在,不管是想回去,还是想复兴龙族,他都不可忽略。   这个道理村井团一定明白,可他有自己的想法。   “板蓝根,从大蛇丸那里拿到的东西,一定没有失去的东西多。”村井团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到时候龙族的血流出去,这里的人都活不成。想要他的东西就得直接上,杀个干净一了百了!”   我说:“大蛇丸难搞,他在谁身上都能复活。再说你杀了他,还怎么套八岐大蛇的事?”   “他怎么把自己改造成蛇,就算他活着也不会告诉你。”村井团说着从身后的书柜上抽出一支卷轴,一边打开一边说,“直接拿下他知道的兴许还多些。”   村井团说得煞是有理,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大蛇丸可是三忍之一,杀他哪有那么容易?   没有等我的意见,村井团把他手里的卷轴递给我。   “这是什么?”   “空间忍术的研究最近出来的战果。”村井团解释道,“能传人用,约等于任意门……不过不是很稳定……”   “能传人?不会受伤吗?”   村井团轻轻摇摇头。   我吃了一惊,传物之术在四战中确实出现过,但那得是雷影那种身体强横或者纲手那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否则普通人一进去就变成渣渣。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出来的。我看他两眼浑浊,两个青色的黑眼圈,下巴上都能看见细细的胡茬,一个女的能容许自己留胡子,他得废寝忘食到了什么地步?   我感到心疼,又有点生气,问他:“阿团,你几天没睡觉了?”   村井团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烦躁地甩甩头:“哎呀,算不清楚了,反正我汤姆玛丽苏自带光环,死不了。”没等我开口,他又看着我手里的卷轴喃喃,“这东西还是半成品,龙族那样的身体才承受的住……不过把龙族的血写进符文里,效果好了不少,能带普通人……”   “这么厉害?”我一惊,既有对他忍术的佩服,也有对龙族血液的赞叹。   “所以我觉得,龙族和时空忍术一定有很大联系。”村井团锁紧眉头,回过去翻书架上的文献,半解释半自语地说,“不是说龙王都会造尼伯龙根吗,那就是空间忍术,‘言灵·时间零’就是放缓自身的时间流逝,是时间忍术。这足以说明,龙文中或许藏着别的创造空间,或使时间逆流的言灵,甚至于同时实现时空转换的方法……”   我呆呆听着村井团激动地叙述,此刻他眼中充满与憔悴的脸全然不同的光芒,叫我不忍心打断他。   村井团重新抓起我手中的卷轴,举起来对着阳光展开,露出兴奋的笑容:“所以我觉得,如果把言灵和龙血结合起来,就可以找到回到过去的门!”他转过头对我说,“我的设想是,在足够长的时间言灵中创造一个静止的尼伯龙根,这样里面的人都可以被扯入施术者的时间里,回到过去再从里面出来。尼伯龙根就相当于一个时空旅行机。”   我听得一脸茫然,疑惑道:“回溯时间的言灵有吗?还有尼伯龙根怎么造?……”   “这不是在实践嘛。”村井团撇撇嘴,“你手里那东西就说明了空间转移并非不可能,甚至不一定需要龙族体质。”   我看看他手里的卷轴,再看看斗志昂扬的村井团,难以置信:“操……”   “所以啊板蓝根……”村井团面对窗外伸了个懒腰,语气缓和下来,“我们是不属于这里的人,这世界的NPC有自己的剧情,你再怎么要死要活,该干的事儿他们一件也不会少,卡卡西也好,宇智波也好,这些都不归我们管。蝴蝶效应这种东西,说的不是我们……我们是虫。”   我望着他被阳光模糊轮廓的背影,不知说什么好。   曾在我体内涌动过放手一搏的豪迈开始动摇,那天百折千和还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们是挂比啊,剧情这玩意儿就是让你们改着玩的!”我倒还真的深以为然,认为自己应当放手一搏,可苏的代表村井团却说我们不属于这里,我们是虫,我也不可反驳。他们说的截然相反,又都很有道理。我不知道听谁的,万分羡慕他们有自己的主见,我的话,只要一听反驳就会反思自己哪里错了,从来不能唇枪舌剑地刺回去,唯一坚持过的就是不准佐助叛村,还被他刺死了。   我哪里是板蓝根啊,就一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   可我不想倒,我要跟阿团合伙有自己的打算,这次是真心想干点什么,我说:“阿团,我不想回去。”   刚才还壮志凌云的人顿时气势全失,望着村井团一动不动的背影,我都被自己的话语刺伤。   “你不回去……”他重复一遍,满是失落,却努力打起精神笑着,“我一直都知道。”   我为之一震,顿时瞪大了眼,可村井团转过身揉揉我的脑袋,硬是把我的视线压了下去,他一边揉一边往外走:“我要是个女的,八成也走不了。”   他说完,我堪堪抬头转身,他的背影已经走到门边,清瘦的,溶进一片阳光里。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他现在是男的,所以一定会走。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又要开始嫖了,代入佐助也是美好的视感   ☆、村井团名叫神助攻   我真心觉得村井团疯了。   在彻夜查阅和实验中,他找到了辉夜姬的故事,大筒木辉夜偷吃神树的果实,额头长出第三只轮回眼,平定战乱后欲|望膨胀的她正是用这只眼睛控制手下的人民。轮回眼可以逆生死,破时空,完美符合村井团对他创造尼伯龙根计划的要求。   我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就急了:“轮回眼在长门身上只能通灵十尾,你抢过来也没用!”   “有没有用也要先试试。”他说,“我们和雨隐也有些联系,等受到他们信任我就直接去找他。”   我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和晓扯上关系的?他们个个都很危险,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全龙族都知道,当年黑川龙太朗带来的人穿着晓服,不是说了要给龙族报仇吗?知己知彼有什么错?”   我一愣,甩甩头强迫自己思考,他的逻辑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其中关系是那么简单的吗?可是盛怒之下我顾不了那么多,村井团要去打长门决计是最蠢的选择,晓里还有个鼬和蝎的,怎么跟佐助和千代光交代?再说就算他是苏打赢了长门,以后还有带土斑爷那么一票人物要追上来,剧情乱套不说,对现在的龙地洞而言,根本是引火上身!   我努力劝说:“阿团你听我说,这个决定太草率了,谁知道轮回眼有没有效果?……”   “我没有现在就动手的意思。”他顿了顿,“但动手是必须的——白鳞那副样子你也看见了,我们是借着龙族的地盘搞研究,替他们报仇是必须的。和晓的一战,免不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不是只顾回家么,怎么突然关心起龙族的事了?”   “我不关心难道指望你?”他突然说这么一句,脸上还有一丝嘲讽的陌生味道,我顿时怔在原地。可是转眼间,他眼底恢复了熟悉,蹭蹭鼻尖道,“我又不一定跟他正面干,曲线救国也可以啊。”   “什么?”   他耸耸肩,眼神飘忽地说:“借刀杀人……什么的……”   我无法形容那种冰冷,在忍者世界里杀戮在所难免,可是你主动取人性命,要计划要自己盘算着,用别人的手铲除对方,是不是更令人难以置信些?所以村井团说出那句话时,我一下子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这个世界又被撕开了一角,让我看到幕布后面血淋淋的残酷。一时间我也产生了逃回家去躲进被窝里的念头,可意识中出现的床却是木叶的双层床,我躺在下铺,佐助在上铺偶尔说话……   “佐助……”我下意识地念了声他的名字,然后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抓住村井团。“佐助是宇智波一族的,以后也会拥有轮回眼,他能帮忙……况且带土是写轮眼的时候就能用空间忍术了,他和卡卡西是同一副眼睛,找卡卡西也不是不可能。”   听完我的话,村井团沉默了一下,他压住我剧烈起伏的肩头,眼里恍惚有些期待,又有点失落。忽然他把手一收,转身就往外走,我连忙追出去。   “板蓝根,我跟你不一样,我在这里没有归宿,所以一定要回去。”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快步跟上他:“你可以回去。”   “是,我想到办法了,不用去晓也不用去什么轮回眼。”他快速走到外面,忽然转过身跟我装了个满怀。   我揉揉鼻子,看不清他逆着光的表情:“反正是写轮眼,我直接拿潜力最大又最好拿的不就好了?”   什么意思……   我脑子一时木讷,潜力最大最好拿的写轮眼是——   “你不要动佐助!”   我简直气急了,什么逻辑会让他想到这一步?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佐助拼死相斗的场面,我怎么也不敢想象。   “阿团,你不能动佐助……”我想来想去想不到合适的理由,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在这里点一下头。   村井团却说:“没什么不可以,我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他对我也是最有用的。你那么护着他干什么?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护着你了!叛村的时候眉头不眨就把你扔了!你饿的时候、渴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快死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哪里重要了,你说给我听听!”   “我……”我说不清楚,我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非常非常重要,他其实非常非常好,他一直在我身边,但是阿团的质问让我哑口无言。我仰着头一动不动,阳光刺着我的双眼,涌出眼泪,但我还是不肯低头。我不能低头,佐助就是对我而言不能低头的存在,他是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的……   “光。”我突然明白了,“我一个人呆在森林里的时候,觉得特别寂寞,所以很想出去……佐助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那时候他还不像现在这样中二,他那时候就像你一样护着我,我受欺负了打回去,生病了照顾我,还教我写字……”   说着说着我就捂住了眼睛,我是如此怀念那个将我带入人间的孩子。   他集世间一切美好。   “所以你不能动他……”我泣不成声,“真的,你去和他说话,你了解他,你怎么会忍心害他呢?……他又努力又温柔,偏偏要走上这条路,我每天心疼他都来不及,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一定拦着你,阿团,你不能这样对他,我受不了没有他的世界……   “我好爱他,我舍不得他……”   村井团静静的不说话,把头转了过去。   佐助收起地上的两份卷轴,不以为意地扫了扫面前两条茫然的巨蛇,转身离去。对于写轮眼来说,签订通灵契约实在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任务,至于与通灵兽之间的磨合,也只要靠这副眼睛就足够了。   这样傲慢的想着,少年步出了通灵兽聚集之地。   她顺着板蓝根离开的方向往里走,钻过阴湿的甬道,豁然来到一片草木茂盛之地,在异常生长的植被掩映下,木质的围栏和屋顶于阳光中闪闪发光,柱子上描绘着某种复杂的文字,它们零星地散布在品种奇特的丛林中,形成一座隐蔽的村落。来往有人在其间活动,蛇类充当助手,使这个系统稳定而有序地循环运行。   人和蛇之间达成互帮互助的默契,画面是如此和谐又诡异,佐助顿了顿,掀开遮挡在面前的大片阔叶向里走去。   在其中活动的人与外界并无差别,有些只是扫他一眼,并不觉得奇怪埋头继续自己的事,似乎早已习惯了陌生人的进入,但有些却对他的到来报以吃惊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认识他许久,却不能判断是否是他本人似的犹豫。终于,佐助停下脚步,偏过头去看其中一个神情惊讶的人。   “请问……你是宇智波佐助?”那人眼底压抑着跳跃的激动。   佐助着实想不到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而这副模样也不像要与他为敌。思索片刻,佐助点了点头。   “果然!”那人惊喜地叫出了声,看到佐助的疑惑又赶紧收敛了情绪。   佐助懒得管他,这地方让他想起初入大蛇丸基地的感觉,浑身不适应。“板蓝根在哪里?”   “板蓝根大人?”那人脸上闪过错愕、恍然、惊喜等等表情,答道,“我带你过去。”   佐助跟着他走,心里疑团重重。板蓝根只说龙地洞是村井团的组织,却并未告诉他这一组织的存在究竟为何,而且显然,这与世隔绝的龙地洞不是接受和派发任务的常见忍者村,甚至与大蛇丸和通灵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佐助还捕捉到这个领路人对他时曾相似的视线,那句对板蓝根的称呼。   “板蓝根和这里,是什么关系?”他直接道,“还有,村井团那家伙想干什么?”   那人听后微微一怔,好奇于佐助这样直接称呼他们的两位首领,却对这里的关系一无所知。大概是主角,所以要慎重对待些?但是板蓝根和村井团来自木叶的事情众所周知,前者和佐助的事也或有耳闻,如果真要请佐助来帮忙,不至于什么都不透露。这位看门级别的龙套穿越者同盟费劲地思考着,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说与不说的思考,因为一柄寒气逼人的草薙剑正架在他肩膀上。   “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说实话,这里让我讨厌的很,你最好说快点。”剑的主人站在他背后,语气冷漠,毫无感情。   原来真是个中二黑啊!龙套穿越君在心里愣了一下,脖子上的寒意立刻促使他开口:“板蓝根和村井团两位大人,是我们同盟组织的创造者,我们是为了……”他及时咬住自己的声音,改口为外宣称的那样,“我们是为龙族的复兴做准备,龙地洞的成员,包括通灵蛇,在血统上都隶属龙族……而板蓝根大人是我们龙族最后的纯血种,她和村井团大人会带领这支族群走向往日的辉煌。”   佐助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以至于愣了那么两三秒才把草薙收回剑鞘,他记起来刚进村时看见的文字,它们与板蓝根写在板子上的字有同样的规律。   “板蓝根的家人?……”他的视线微微下垂,“不是死了吗?”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她有自己的国家和文字,有过家人朋友,可是都死了。所以他们……本该一样的。但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之间连一村子人都聚齐了?那些他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在这里安享生活吗?   佐助希望板蓝根快乐,所以本来是觉得欣慰的,可是不管怎么骗自己,心里那点失望和嫉妒都已生长出来。   他的手紧紧握在刀鞘上,一时间说不清是是喜是悲。   “是死了。”带路人叹息道,“板蓝根的哥哥带人灭了一族,所以她也流落在外,不过还有各种原因躲过一劫的混血种,还有一些旁系分支,再加上我们这批人,应该有办法吧……”   佐助震惊于自己所知的实情。这是板蓝根的秘密吗?和他几乎相同的身世命运?……可是她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还要拦着他离开村子寻找力量?……更至于,这些故事,她对他只字未提!   佐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良久,他远远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示意带路人离开,自己走上前去。   “所以你不能动他……”少女哭得泣不成声,却还在努力絮絮叨叨,“真的,你去和他说话,你了解他,你怎么会忍心害他呢?……他又努力又温柔,偏偏要走上这条路,我每天心疼他都来不及,却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一定拦着你,阿团,你不能这样对他,我受不了没有他的世界……   “我好爱他,我舍不得他……”   然后旁边的男人转过头来,一脸不爽地说:“喂二子,听见了吧!我们家板蓝根,照顾不好剁你手脚!”   佐助没说话,静静看着板蓝根抬起红肿的眼,往他这里错愕地看了两秒,紧接着“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慢慢往他这边靠拢,佐助便把她抱住了。   一切,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玩意儿就就就……了_(:зゝ∠)_ 看完博人传我果然大洗礼,都下不了狠心黑二柱了。【这样不好,得改 现在泥萌也看到没存稿的烦恼了,加之开学,所以我思考许久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更新字数随榜!!!】 【更新字数随榜!!!】 【更新字数随榜!!!】 这周是编推一万,那么就隔日更吧【0w0 ps:看又有读者留言因为开头的粗鄙之语弃坑,我看看也发现了问题,所以打算这两天假期修修坑,给大家添麻烦真是对不起!!【猛虎跪地式   ☆、初吻给谁次吻也给谁嘛   现在是中午,距板蓝根和宇智波佐助离开龙地洞已有半日。   我捧着水壶回到营地,迅速把水放到佐助旁边,迅速到旁边缩成团坐下,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烤鱼和火焰,强迫自己放空。好的板蓝根,看着这条鱼,嗯,它快烤好了,肚子内部还有点生,预计再放一分钟就可以了,很好,那下一条怎么样呢,嗯,这条也成色不错,你的厨艺有长进,嗯……   “板蓝根。”好听的声音从我左边传来,一时间烤鱼全部飞走,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钻了进来。   “嗯,啊?……嗯。”我情不自禁地望向声源,撞上佐助投来的视线立刻垂下头去,盯着自己脚尖,佯装镇定地回应道,“什、什么事?”   “还有半天路程可以到最近的镇子,快点吃完的话,今天就不用扎营了。”   “嗯,好。”   一条烤鱼忽然送到我面前,我抬眼看看佐助,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放低视线把鱼接过,佐助却不放手,我试了几遍,发现他依然牢牢抓住,便转头茫然地望着他:“佐助?……”   他略略偏过的视线带着无法形容的沉静,又划过一丝好笑的情绪,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我心里一慌。他抓着木棍的手松开了,我连忙收过来埋头苦吃,可我仍感觉到他的视线黏在我身上。   “板蓝根……”明明正常的声线我偏偏背后一酥,随之还有脸上被不轻不重地蹭过,佐助摩挲着指尖擦下的烟灰,对我说,“你今天很不正常。”   “哪、哪里!……”我虚张声势地挺起胸膛,却在他漆黑的目中默默收了回去,“还不是因为……因为……”   他一笑:“因为什么?”   “没什么!”我一拍大腿挺起腰杆,把鱼往他怀里一扔,大声嚷道,“有什么好问的,吃你的鱼!”   二少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纯情小男神了!板蓝根很痛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嗯?不要摆着张无辜脸,我不会信的,板蓝根心跳得快从嗓子眼里出来,你还说你没责任?操,这些年你在蛇窝都学了什么,还知道撩妹了!好啊大蛇丸这个老东西,宣传淫|秽|色|情,破坏社会和谐,大蛇丸必须死!   这么想着,我愤愤咬了口鱼,咬到一口空气才想起我早把鱼扔人手里了,不由一阵窘迫。   “板蓝根。”佐助把鱼送回我面前,神情不动如山,“先填饱肚子,吃完跟我走。”   噫,又是“跟我走”。佐助你住口,我我我……燃烧的火焰映在我脸上,我想我现在一定满脸通红,但绝对不是火的功劳。   不由得舔了舔嘴唇,除了没滋没味的鱼腥味,还有今早柔软的,又凉又烫的触感。我……如果没人在我现在一定要去地上打几个滚!受不了了,佐助你别看我!   “我吃饱了,出去走走……”我三下五除二把鱼架子扔回火堆,不等佐助回应就跑进边上的小树林。   “啊!——啊!——”我抱着一棵树拼命压抑自己的叫声,没有什么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憋一上午了,但只要想起来心还是狂跳的,浑身都是糖甜的要融化啦。   怎么会有那么开心的感觉啊,就是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唔,各位对不起。   但是我觉得,我,板蓝根……   嗯……和宇智波佐助……这个……   啊啊啊啊啊!!   我好像……   我脱团了!   先别急着拿火把烧我啦,等等等等,我去冷静冷静再告诉你们具体情况。   “噫!——”   坐在火堆边的少年,听见林子里传出的叫声时,绷了半天的脸色也顿时丢盔弃甲,闭上眼睛浅浅笑了一下。   “笨蛋……”   好啦,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不过所谓的具体情况嘛,虽然作为主动方的是我们可爱的板蓝根,但是我想,这个故事用宇智波佐助的视角来阐述会精彩许多。   记得村井团那托孤似的嘱咐吗?他说,喂二子,听见了吧!我们家板蓝根,照顾不好剁你手脚!   佐助当时看了看他,并没有答复,反而揽着泣不成声的板蓝根径直走了。   村井团横竖看不惯佐助,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自己最好的挚友托付给他。他见过这少年坚韧的一面,挑起一族血仇,在鼬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打着颤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豁出命去。这个人勇敢而拼搏,且有不世的天才,他的未来显而易见的广阔,注定拥有强大的力量;十分偏执,但往好了看,他认定了你便不会动摇。再说板蓝根整天记挂的,也不过是佐助而已,于情于理,他们都异常合适。   佐助嘛,板蓝根的归宿啊。你问所有人,都能得到这样的认知,可是你问佐助,他答不上来。   在佐助眼里,板蓝根固然重要,只要她开口他便可以为她拼命,前提是他完成复仇。复仇和板蓝根都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事,而宇智波佐助只有一条命,并且他没理由放下自己的仇恨。只是他的选择如此明显,面对村井团还是说不出拒绝。   板蓝根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走着,断断续续的像只迷途的小鹿,轻轻钻进你心里,叫人陡然生出“除了你她无所依靠”的责任感。尽管她有一整个龙地洞的后盾。   佐助感到肩上沉沉的,他没法去碰,没有资格。他认为自己是把全部葬入仇恨中的人,过去的羁绊尽数斩断,宇智波家的血债只能由宇智波讨回,不应该也不存在拖上别人的可能,更罔论要把手里的小太阳亲手浸到黑暗里。板蓝根在佐助眼里幼稚天真,却是好的,他尚未找到值得将她赠送的人,仿佛除了他自己,谁对她的爱都掺了水分。   这个问题简化下来已经很清晰了,不过是佐助愿不愿意让板蓝根陪他受苦,至于板蓝根的意见理所当然是同意的。至于佐助愿不愿意——他第一次作别板蓝根后,已经做好哀悼她的觉悟,可她意外出现在他面前,失而复得的欣喜远远超出你拥有她的喜悦,以至于你不敢冒第二次险。只要板蓝根乖乖跟在他身边,这个桀骜的年轻人就有自信护她周全。   两个人走出龙地洞的时候,佐助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板蓝根已经冷静下来,从村井团没头没脑的圈套里出来,满脑子盘算着佐助不算回应的拥抱,心里烦成一团麻花。   “那个,佐助……”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了,但话到嘴边又变得犹豫不决。不能再这样下去,板蓝根,你得活得明白点。她甩甩头,一边保持正常的前进一边捏着把汗问出来,“佐助,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算什么关系呢?”   话音落下,没有一言一语的答复,佐助依然跟在她后面。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复。   板蓝根懂,但是她从来没那么不甘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继续说:“我觉得我很喜欢佐助,小时候起佐助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拼死都不能放弃你……所以我也很好奇,在佐助眼里,我是怎样的存在?”   “仅此而已吗?”那沉默的少年突然开口,两个人的脚步随之顿住。   板蓝根站在前面,低头紧紧抓着背包带子,久久不语。   “仅此,而已吗?”佐助又问了一遍。   板蓝根的眼慢慢皱起来,终于,她开了口:“不是,根本不是……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爱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那种……”她的手指和背带搅在一起,语气真挚却带着委屈与不甘,“够了!佐助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每次都是我在说,要不然你就要逼我开口,自己却什么都不说……一直以来,我都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因为如果不确定你是否想和我在一起,又是盘算着把我扔掉的话,这种话说出来不是很好笑吗?我啊,我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轻起来,僵直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算了。”她叹了口气,打起精神道,“你这样我早就习惯了……但是别在意嘛,板蓝根一定会永远跟着你的,佐助。”   日光从旁边的树冠中穿过,在板蓝根头顶洒下亮晶晶的光辉,她振作起来,整整背带再度出发。   “板蓝根。”他轻轻叫了一声,走在前面的人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微微仰起疑惑的眼看向他。眼圈红红的,眼珠是红宝石一样澄澈的绯色,永远载着无尽的笑意与信任,此刻有些慌张。佐助发现,他的决定其实显而易见。   他的手从剑柄转到板蓝根头顶,来回抚了抚,像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他的手一顿,漆黑的双眼注视眼前的人,平淡地问道:   “一路风霜雨雪,你要跟我走吗?”   少女双眼一颤,原本的疑惑凝固了,转为吃惊的呆滞,她一声不吭,可那直愣愣的眼神告诉佐助,她根本未在思考。   良久,板蓝根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说:“走,我跟你走。”   下一秒佐助抚在她后颈的手用力,对着那张不明所以的面容,低头吻了下去。   “板蓝根,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他说,“包括我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告白本来是二柱对女儿说的,嗯,先喂给妹子吧。 _(:зゝ∠)_同样是66章,隔壁我爱罗都把大帅比抱出来求婚了,佐助你才告白 呵,跟风影比,你还远着呢。不过送初吻这一点你比他强,都第二回了【x   ☆、板蓝根的胡思乱想   刚到旅馆的时候,板蓝根第一件事就是跳到床上来回滚了十几圈,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呐喊,等到憋不住气才钻出来,正好对上刚进门的佐助一脸冷静。   “佐助。”我急忙抓抓脑袋,从床上跳下来,压着嘴角摆出佐助般冷静的表情。   佐助看来已经不想吐槽我的表现了,自顾自走到床头,将草薙剑靠在床头柜上,道:“洗澡吗?”   诶,什么意思,要要要……不是佐助我们才那个那个,现在就洗鸳鸯浴会不会太早了!虽然,那个你坚持我也不会拒绝,但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节制点比较好,一起洗澡什么的未免太羞耻了……不过以前好像就洗过了,泡池子的时候佐助那一身精瘦的肌肉贴着半透明白衫的模样历历在目,好像……有些怀念……啊不对……   突然的黑暗打断我的思维,我迅速扒拉下盖在头上的浴巾,茫然地望向站在柜子前的佐助。   “你先洗吧,如果动作快的话,刚才的祭典或许能带你去看看。”   “祭典啊?好啊!”板蓝根你在想什么呢?不是鸳鸯浴,等等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喂喂喂别想了,你太无耻了,板蓝根好好反省!   我连忙念起大悲咒,拿出换洗衣服,正要往浴室走的时候,却发现佐助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你……”佐助皱着眉头往我这边走,我往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床上,佐助贴着我站立,许是我的错觉,可他俯视我的眼神似乎带着无奈的宠溺色彩。在我无言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手,伸过来,然后,掐住了我。   顿时我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着佐助的脸,早上他突然的吻还留在嘴唇上,那一刹那的触感激起的电流此刻再度在我全身苏醒,我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撑在床上的手臂微微颤抖,预感到什么似的慌张地咽了口口水。   佐助黑长的眉在眉心蹙起,静静的像是某种观察,然后他掐在我脸上的手动了动,疑惑道:“板蓝根,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什么?……   原谅我呆了几秒才彻底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一时间从内到外都风干了,什么宠溺什么紧张,根本就是这蠢货觉得我很奇怪!宇智波佐助你走开!你去死!脸红关你什么事,反正不是因为你脸红!你滚开!操!   我用力推开佐助,手贴在他赤|裸胸膛的手感让我心里一愣,但板蓝根我一身正气,马上找回自我手脚并用将他推开。   笨蛋宇智波,板蓝根不理你了!   我抓起毛巾越过床面往浴室冲,右手却被人抓住了,我回过头看见佐助一脸黑气。   “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佐助语气里已经有了暗暗的不爽,但勉强忍住了,抬手在我额头碰了碰,不耐烦道,“并没有发烧。”   “唔,我很好。”我立刻扭过头去,然而抓着我手腕的佐助却没有丝毫放手的迹象,我迅速扫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的火气确实没什么来头,只好支支吾吾地老实交代,“就是有点……害羞。”   行了,不要拍了,现在不用佐助说我都知道自己脸有多红了,皮肤烫的不对劲,耳根子根本在燃烧,烈火熊熊那种。   我估摸着佐助也愣了,因为抓着我的手明显紧了紧,又迅速放松,这回我挣脱他逃进浴室时一点阻拦都没有。   望着板蓝根冲进浴室的背影,宇智波佐助难得地露出错愕的神情,他微微垂眸,嘴角不经意地勾起。   我是板蓝根,我暂时不想回忆在洗完澡之后,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去买了一套浴衣,又鬼使神差地把他送到了正在吹造型的佐助面前。   总之,作为结果,这位每天要花一瓶啫喱水,吹一个小时头来定型的少年,淡定地接过了浴衣,当着我的面换了上去。嗯,这根本就是没羞没臊的诱惑,但是……不管了,板蓝根我就是禁不住诱惑意志软弱,所以佐助最后漫不经心望过来那一眼,就原谅我把持不住吧。   “佐助。”   “嗯?”佐助的尾音尚未收回,腰间已被一双细瘦的手臂环紧,板蓝根的脸埋在他胸口,满足地蹭了蹭,头发擦过他的皮肤痒痒的。   “佐助。”她的下巴顶在他胸口,仰起头道,“佐助真好看。”   “笨蛋。”少年别过脸,耳尖有点红。他把板蓝根从身上揪下来,佯装镇定地开门往外走,“祭典已经开始了,走吧。”   “嗯,走走走。”   小傲娇。我们家佐助真的超可爱啊!   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在夜晚到达最盛大的巅峰,商业街的店铺家家悬挂神灯、青帘,铺缀饰花并竖起屏风,男人们三五成群坐在居酒屋前高谈阔论,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盘起头发,穿着和服拿着扇子,在街头喜笑盈盈地走过,还有来来往往的孩子,在金鱼摊和章鱼烧面前挪不动步子,紧张地等待着自己的奖励。   板蓝根也换了一件嫩黄的和服,左手拿着水气球,右手拿着糖苹果,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个孩子捞金鱼。佐助付了钱,拿着一盒章鱼小丸子来到她身边时,捞金鱼的孩子正好把网兜拿起来,一条黑色的金鱼在网面上跳了两下,孩子慌忙把他接住,不料浸湿的纸张终究承受不住重压,金鱼躬了躬身子,愉快地回到水中。一旁观战的板蓝根全程握紧拳头,半张着嘴无声地鼓励,视线跟着金鱼来回转动,直到功亏一篑才和两个孩子一起发出沮丧的哀叹。   佐助在边上不近不远,只是忽然发现站在光影与和歌声中的板蓝根意外美好。对,不是美,也不是好,是美好。板蓝根成长的一路上,佐助为她设想过很多种结局,有她惨遭杀害,有她堕入黑暗,唯独很少想她一如既往地陪伴。大约是复仇这事,一概没法和身处光明的她扯上关系,因此对于目前执意跟在他身后的板蓝根,佐助抱着隐忧,但并不后悔。   因为没有人比宇智波佐助更有资格拥抱板蓝根,她的欢乐与痛苦,也只同他一人分享。   捞金鱼失败的孩子扔掉纸网兜站起来,眼神依旧流连在水中的鱼身上。   “没钱了吗?”板蓝根说着翻出钱包,拿出一张纸币,“想捞的话我帮你们付钱好了。”   “真的?”那孩子眼里放出喜出望外的光彩,但是另一个孩子拉拉他的袖子,他又为难地耷拉起眉毛,“算啦大姐姐,妈妈说最多玩十五分钟,她回来找我们的。”   “这样啊……”板蓝根表现出的失落远远超越了援助失败带来的失望,“那你们……”   “啊,妈妈!”她的话语被较小的孩子打断,不远处的夫妇拉住奔来的孩子的手,亲切地询问他玩得是否尽兴。   “爸爸和妈妈已经来了,那我也回去了。再见大姐姐!”另一个孩子向她告别,接着转身投入父母怀里,兴奋地讲起他口中的“大姐姐”,一家四口嬉笑着远去。   “再见……”板蓝根还挥舞着手里的糖苹果,望着已经看不见的四个人,神情恍惚。   我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家人了,但是这两个孩子不知怎么就激起了我掉在记忆边缘的回忆。所谓父母的长相在我脑海中早已模糊成一团烟雾,也弄不清自己是否又兄弟姐妹,但是曾经一家团聚,照在饭桌上的那束灯光,此刻却猝不及防照在我心上。我开始明白了,应该是更加理解村井团的想法,如果那束光足够强烈,确实能够促使你为之献出一切   这么想着我摸了摸胸口,有点空空的,还能忍受,我陷入了不尴不尬的迷茫。   我得承认,在那瞬间,我诞生了回到原来世界的想法,但是只有一刹那,下一秒所有混乱的思绪都被驱逐出这副身体——   “走吧。”佐助自然地牵住板蓝根的手,把这只迷途的小鹿拉进自己的征途。   人流在我们身边来去,我余光所见仅有佐助蓝紫色的浴衣,风吹得它一振一振的,也不知道他天天露着胸肌不觉得冷。   我往他身边靠靠,被他牵着的手吊着水球大幅度晃了晃。   夜晚的烟火已经开始燃放,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来,仰头观赏花火,只有我和佐助还在继续往长街的另一头前进。   “佐助。”我咬了一口糖苹果,“我们家佐助真好看。”   他脚步顿了顿,眼睛往我这偏了一下,好像说了什么,但烟火声让我听不清。   我拉拉他的胳膊:“你说什么?”   佐助不置一词,仰头望着绚烂的夜空。   你也很好看。   板蓝根。   佐助刚在心里重复完这句话,就感到左手被人用力拉了过去,板蓝根举起糖苹果朝着斜后方露出稀烂的微笑,嘴里还喊着:“佐助快来拍照!”   然后,在接过照片的瞬间,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位让他眉头紧皱的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  推剧情改剧情 _(:зゝ∠)_好想虐二少,好想虐二少   ☆、鼬哥你听我说   原本我牵着佐助的手,照相的摄影师把即得的照片递过来,佐助伸手去接,可是在某一瞬,我感到身边一阵疾风,随之还有兵器出鞘的金属声,然后一眨眼,那张被递到一半的照片落进了空中,佐助瞬身带起的风将它卷了两个旋儿,我手里的水气球被割断,掉在地上弹了两下,爆炸成一摊水。   对面摄影师愕然的双眼和我对视着,我迅速冲他笑了笑,弯腰把照片捡起来。   “多谢。”我起身时人群中发生巨大的爆炸,苦无与草薙交锋,火星伴着人们的惊呼飞溅出来。   我操啊……   宇智波鼬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我刚暖起佐助的时候来,我跟你有仇啊还是哪里惹你了,你是不是看不惯佐助开心!你说!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鼬哥,手上却已经抽出苦无往佐鼬打斗的战场追去。跑了两步,周围的喧哗逐渐隐去,街上的路人由定格渐渐变得透明,我意识到不妙,赶紧定下身子,仙术腾起,闭上眼睛感受周遭的一切。我周围被一个直径十米的结界包裹,结界边缘模糊成无边无际的白雾,大量查克拉高密度地聚集在十米之内,连外界能量的链接都变得若有若无。   糟糕。   我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睁开双眼,用仙术点亮的黄金瞳和以前原主在时的感觉有些微不同,仿佛再刻意提醒此刻的我已经失去了保命的依仗。我身边的景致变成一片空无一物的血红色,只有突然的黑色羽毛从视野中划过。   “好久不见,板蓝根。”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立即回过头,空中万千乌鸦聚集起来,慢慢化出宇智波鼬的身形。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真的把刚才心里的槽吐给他,否则兄长大人很有可能让我和佐助直接死情缘。   尴尬了一会儿,我说:“嗯,鼬。”   鼬的身体完全成型,从空中降到——红艳艳的也不能算地面了——跟我一个水平面。   他的视线静静落在我身上,却让我猛然感到浑身沉重,我不知所措,只好默默和他对视着。鼬的半张脸埋在晓服中,出露那双眼睛,它们的颜色和佐助的如出一辙,但睫毛和眼角翘得花哨得多,只不过你看着它们,一点都不能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花花公子,而是让你遍体生寒的哀凉,黑色是无边无际的孤寂。   鼬的表情可以说波澜不兴,一晃神我就以为自己方才经历的感受都是错觉,或许是仙术太灵敏,才让我从他毫无表现的脸上读出那么多。   感受到鼬加诸我身上的压力散去很多,我试着抬手摸了摸头发,想了想率先打破沉默的尴尬:“鼬,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说:“你很聪明。”   卧槽?当时我就懵了,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找个话题而已,怎么突然就中标了呢。鼬哥的招我措手不及。   “你找我干什么?”我此时喉中一片干涩,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为了佐助吗?”   鼬答道:“的确。”   我赶紧写报告似的给鼬哥汇报:“佐助过得很好,在木叶的时候有我照顾他,成绩也很好,交到了鸣人那样的挚友……不过我还是没拦住他,让他叛村投奔大蛇丸,但你放心,我会努力让他明白一切,到时候他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鼬听我说完,平静道:“看样子我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是你一个人,还是龙地洞?”   鼬的话让我一怔,回想我们短短两回对话,我只愿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他。   “我没有跟别人说过,不过,应该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说得好像满大街都知道一样,我赶紧摆摆手解释,“不是很多,保证不外传!佐助也不知道!”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憋在心里多年的问题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不告诉佐助真相?”   鼬似乎被我的问题惊了一下,垂眸不答,直到我快被这无言的沉默压崩溃时,他才缓缓道:“这是宇智波的命运,不需要佐助背负。”   “但佐助也是宇智波啊!”我大喊,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想想那个一路走到黑的孩子,觉得没有一点后退的理由。我很早就想找鼬谈谈了,无奈他从来行踪不定,加上龙族的身份,晓组织也不是个冒进的地方,这才拖到今天,只不过既然遇上了,大家都把话摊开了好好说清楚。   我把仙术全集中到黄金瞳上,和鼬对视着。“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宇智波的命运,鼬,你又怎么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过于自负而被村子孤立的宇智波一族,迟早会迎来叛变并动摇村子政权的一天。族人们过分仰仗自己的瞳术,就会看不清村子的强大,到时候破坏村子稳定与和平的宇智波,不仅会面对如今的下场,还会承担背叛的污名。”鼬顿了顿,“我所做的一切,皆出于我的本意,是宇智波最好的落幕。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但我并不为此感到后悔。”   才不是!一派胡言!说什么为了一族一村的漂亮话,那你让佐助怎么办?   “佐助呢……你都这样狠下心了,为什么不能连着把他杀掉?让他活着却不告知他真相,让他为了盲目的仇恨被人耍的团团转,他这样活着一点都不好!宇智波的命运……佐助不也是宇智波吗?凭什么他就要背负这身罪责,因为你的缘故把他的道路统统封死?!”我情绪激动,越想越替佐助感到委屈,但鼬看向我的视线里,依然没有一丝波澜。   “佐助的道路有他自己选择,我不过是替他安排了最合适平坦的一条。”   哪里合适,哪里平坦了!你弟弟以后是要各国流窜,毁灭世界的人,杀你就完了吗?你也太小看斑爷的厉害了。   鼬根深蒂固的个人英雄主义让我浑身无力,我努力思索一番,尽可能让他理解佐助未来的曲折:“鼬,你看看现在的佐助,他不是根本没如你所想的呆在木叶吗?你又怎么能确定佐助的未来,会是你想象中那样?”   “所以我才会选择你。”   啊?这下我彻底被套路了,望向鼬哥一脸茫然。   “像鸣人一样,你也坚持着不曾放开佐助。他以后或许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而我希望那时你能发挥作用,龙地洞、龙族,这似乎与你渊源颇深,这两股力量足够你达成目的,届时我也会在一旁协助你。”   鼬说的没错,当时我劝村井团成立组织的时候,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给自己和佐助留条后路。但是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对佐助的另一种绑架,他要是非得满世界追杀鼬,我还能把他绑在龙地洞不成?   “我不答应!”我还没有在帮助佐助这一点上摇过头,但我必须让鼬明白,佐助不仅仅是他弟弟,他是独立的个体,受谁的帮助都应该有知道的权利,“鼬,你不能总把佐助当作不成熟的孩子看,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他已经不是那个听哥哥一声夸奖就开心得睡不着的小孩子了。”   鼬的眉头微微皱起,我连忙乘胜追击:“佐助有他的观念,你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想法?说不定你当时告诉他,现在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鼬,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不依靠同伴的话,你不也会失败么?”   鼬不语,但他看向我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我握了握拳头,口头上肯定说不动鼬,只能让时间去好好打他的脸了。   “鼬,佐助会让你明白的,他的未来绝对会比你想象的宽广。”   与我相对的眼睛,深沉的黑色中不带丝毫杂质,若不压抑而陷进去,便会感到孤立世间的荒凉。   “拭目以待。”鼬顿了顿,转而道,“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   “雨隐村的秘密比你们所知复杂得多,所以……攻打晓的计划最好再三考虑。”   闪亮的刀光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斜劈开他的身体,数不清的乌鸦向四面八方飞散开去。   黑亮的尾羽划过我的视野,我面前还是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同的是佐助的眼中充斥着悲痛的戾气。   “可恶。”他将草薙收回,紧攥剑柄暗骂一声。   而我眼前还残留着鼬消失前的那一眼,它带给我的震撼远远超越我能承受的极限。   鼬很孤独,佐助也很孤独,但他们的孤独大不一样。鼬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个久未提及的名字,黑川龙太朗,我一时间想通了当时两人决斗时的种种疑点,黑川龙太朗在战斗时确实拼尽全力,但是在战前,他选择了未经炼金术提炼的兵器,唤醒了注定偏向原主的白鳞,把所有优势都堆在了穆斯贝尔海姆身上。他太寂寞了,几百年的生命里都只为寻找另一个人,他的爱和恨都那么深,甚至只能自己一个人懂。   而鼬有和他一样的眼神,被佐助一刀劈开的瞬间,我做了一个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最大的决定。   “佐助。”我抱住他,“我们杀掉大蛇丸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佐助:板蓝根你要黑? 板蓝根:我也不想的。 佐助:……没什么,挺好的。 在开学前励志出五万存稿_(:зゝ∠)_   ☆、蛇叔必须死   鼬和黑川龙太朗一样,孤寂到了荒冷的地步,他的孤寂如一位饱经沧桑的剑客拿剑对准你的喉咙,哭不出来,喊不出声。佐助则更像失意的少年,声嘶力竭地跪倒在你面前。   但是,你能因为他过于明显的恸哭就否定他的痛苦吗?他遭到的打击难道不值得他为之悲痛,为之憎恨,为之声嘶力竭吗?   佐助被逼着走上这条路,复仇是筹码被过分加重的选项,他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鼬没法给他公平的选择,但事到如今我不能在放任他深陷下去,未来一步步受到蒙蔽走到绝望,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容许发生。   “佐助。”我紧紧抱着他因愤怒而僵硬的身体,下定决心道,“我们去杀掉大蛇丸。”   佐助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杀掉大蛇丸。”我用尽全身力气重复了一遍,然后将他抱得更紧。   “我知道佐助你杀掉他是迟早的事情,宇智波的身体没人有资格占有,但是……”如果让佐助等到剧情时再行动,一来大蛇丸的白鳞大蛇的本体恢复,二来鼬哥的身体也撑不住,再说他根本没打算放佐助去报完仇再把他变成容器,二人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有什么好守约的。“总之大蛇丸很危险,村井团也想除掉他……佐助,你想要得到力量办法有很多,大蛇丸已经不是你的唯一选择了不是吗?所以趁这次基地转移,我们赶紧除掉他吧。”   佐助把我从他身上拉开,弯下腰与我视线相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板蓝根?”他的语气十分严肃,眼中的暴戾尚未平息。   我抿了抿唇,狠狠点头:“我知道,我要杀人。不管佐助怎么看我,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除掉大蛇丸。”   “你的理由呢,为什么现在就想动手?”   “因为……我想带你走,我想让佐助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大蛇丸目前佐助最大的束缚,不管今后他要走什么样的路,前提都是他的消失。并且越早越好。   我死死盯着佐助,想让他明白我的决心。   “我知道了。”他松了一口气,伸手搭在我肩头,将我带进他怀里,“板蓝根,我带你去。”   “好。”我恐惧地往上抓了抓,勾住他的脖子。   我要杀人了,虽然他是一个恶行罄竹难书罪大恶极的人,但是剥夺他唯一的性命依然是件残忍的事情——好吧,不是唯一的,这么一想心里居然轻松多了,罪恶感簌簌簌往下掉。   目前适逢基地转移,大批人员已经离开,兜也不在大蛇丸身边,集老弱病残为一身的大蛇丸已是瓮中之鳖。我和佐助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先去假装和他交涉,佐助在房顶待机,以确定大蛇丸的具体位置,之后我出来,他就轰塌上方土层,直接把大蛇丸埋了。计划简单粗暴,却是目前执行度最高的。   但是,其中出了一个不好不坏不大不小的差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回想起来,也算因祸得福。   当时的情况,板蓝根已经按照计划进入大蛇丸的房间,佐助在基地顶部定位,然而就在这时,意外突发。   佐助不远处的地方发生自内部造成的爆发,碎石崩裂后,两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百折千和?”佐助愣了一下,对面的两个人也愣了。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百折千和感到了大世界的恶意,但她身边前来营救的千代光未有一丝慌张,烟杆一抖作势要打。   “佐助。”百折千和猛喊道,“还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一年多吗?看在这数百个日日夜夜的份上,难道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佐助,放我走吧,把我留在这里不会有好结果的!”   三人皆懵,要不是现在脚下板蓝根还性命堪忧,佐助绝对一个千鸟砸上去。但假设已经说明了问题,面前二人身后越来越近的查克拉让他感到了危险。   佐助一边注意脚下的动向,一边套百折千和的话,无奈对方实在老奸巨猾,在套出有用的信息前他已经不得不提前离开。   我和大蛇丸的交涉早就进入撕破脸的阶段,但佐助却迟迟没有动作。当远处传来隐约的爆炸时,我终于预感到事有不妙。   “板蓝根,看来有计划的不止你和佐助啊……”   什么?   大蛇丸话音未落,早已延长脖子蛇一般俯冲而来,我欲后退才感到浑身禁锢——是金束缚之术。   我努力镇定下来提取仙术查克拉,黄金瞳却一闪一灭,在束缚状态下提取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什么情况!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被大蛇丸一击致命也太可笑了,我才不要!我可是要跟佐助走下去的人!   我把查克拉尽可能地汇聚到右手,往它能承受的极限堆,一时间产生覆满龙鳞般的坚硬感,我赶紧趁机往后一拧,金束缚的柱子发出碎裂的清鸣,大蛇丸擦着我的脖子飞过去,疾风带得我整张脸疼得发麻。我抓紧时间拽自己的腿,但直觉告诉我根本来不及。   大蛇丸的脖子上长出尖锐的鳞片,根根炸开如同刺猬的后背,我余光瞥见他在床上的身体,不过是空壳一具。   尽管他喷出的千本离我一线之隔,意外地,我没有恐惧。   一只手臂从后面紧紧环住我的腰,金属碰撞声在我耳边响起,大蛇丸的鳞片被电光生生削去一层:“千鸟流!——”   千鸟从草薙剑顶延伸出三米,扎在大蛇丸脖子上钉入墙面,佐助借力往后跳了两步,把我从金束缚之术里拉出来。   “兜没有走。”他眉头沉了沉,望向大蛇丸,“是圈套?”   对面大蛇丸的真身彻底显露出来,头部从这种的千鸟中挣脱出来,打开的嘴部中央有一根发射暗器的管子,蛇头上鳞片长而分散,甚至有类似龙类的面骨和隐约凸起的龙角,越到后面鳞片排列得越紧密,甚至连着尾鳍,处处透着人造的不适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眼前的生物,学名,白鳞大蛇。   白鳞大蛇发出阴桀的怪笑:“不是圈套,佐助。每次基地搬迁,兜都不会离我太远,圈套只不过是你们自己误解。”   欧,原来是常年圈套,大蛇丸真是好心机。   “这么看来你早就做好死在我手上的觉悟了。”佐助挡在我前面,草薙剑架在肩上,手上千鸟的电流一闪一闪发着光,“这就是你的真身吗,大蛇丸?把自己改造成这副样子,你还真是恶趣味。”   白鳞大蛇的上半身竖起,挤在半间屋子里,狭小的空间更显逼仄,他静静锁定佐助,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动手。这是我们的一个优势,大蛇丸刚换完身体不到两年,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换新的容器,依照他对写轮眼的渴望程度,绝对不会轻易对佐助下杀手。   “对了,百折千和刚才走了,我想你等的兜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佐助说着千鸟化剑直切白鳞大蛇的头颅,我迅速跟上他的动作。   “土遁·岩宿崩。”查克拉送到岩壁上层,白鳞大蛇头顶的岩石纷纷塌陷,我和佐助趁机跃出地面。但大蛇丸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埋伏,几乎是我们来到地面的同时,强烈的震荡便迫使我们再度向前逃出二十米。   在空旷的地面上,我们能使用更大范围的忍术,而大蛇丸被三代废掉双手忍术全失,但是我低估了大蛇丸的能力,依他多年闯荡忍界的经验,其实我们本就没有优势。   “佐助,既然你先出手,那我也只好反击了。”   白鳞大蛇从地表钻出,口中喷出炮火,接二连三落在我们面前,我和佐助被迫不断后退,但爆炸太过密集,一个不慎我们同时被甩到远处。   “佐助!”   我抖抖满头灰尘,四处去找佐助,却见他火遁的印已完成,在白鳞大蛇身上踩了两脚腾到空中。   “土遁·岩板枢!”   “火遁·豪火球之术!”   四面升起的迅速将白鳞大蛇封闭起来,同时豪火球之术从天而降。烈焰中咆哮的白鳞大蛇只剩下扭曲的黑影,我脑中忽然一疼,碎片般的画面从眼前划过,火焰燃烧的万亩森林,浑身莹白的巨龙对天长啸。   “哥哥……”是谁在喊?   突然的困惑让我手上一顿,白鳞大蛇却在此时突破石壁冲天而起,佐助被半空中被撞下,转了两圈稳定身形,刚沾地又因为大蛇丸的攻击向左侧滚出十米。   “土遁·土流壁。”我赶紧补救,替他挡下一波攻击,但土壁在白鳞大蛇一击之下溃散,好在这点拖延足以让佐助逃出攻击范围。   “没事吧?”佐助在我身边喘着气,身上零零碎碎的擦伤,此刻咒印已经爬了半身,正往全身方向扩散开去。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拉住他的手,想想又实在没有理由让他停下咒印,佐助扫了我一眼,视线转了一下,回头看着白鳞大蛇。   此刻的白鳞大蛇很是狼狈,身上都是火烧过的迹象,后背还被佐助削去了大半,但这根本没对他造成真实伤害。他阴冷的眸子盯着我们,猛地嘴巴大张,毒物和暗器同时喷射出来,而我们还来不及后撤,蛇首已经钻到面前,佐助的草薙在第一时间被甩出去,接着暗器之后蛇尾狠狠砸在我身上,我感到自己飞出很远还在地上滚了几圈,但浑身都已没了知觉。   “板蓝根!……”佐助话音未落,第二条白鳞大蛇从他身后破土而出,直接将他砸进基地内部。   我完全震惊了,白鳞大蛇动真格的实力太过可怕,这还是他失去忍术病痛缠身的状态下,我毫不怀疑要是他全盛时期,我和佐助只会被当场秒杀。   太草率了。   我彻底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而更让人害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面对基本失去战斗力的我和佐助,作为本体的白鳞大蛇选择了对我施术。   看着周围逐渐变暗,地表慢慢化作不知名的柔软肉质物,我瞬间得知了他的目的。   他的目标容器是龙族。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还能日更四天 ——来自拼命码字的帅落乔   ☆、一次成功的作死   村井团说得对,大蛇丸水太深,我们不能跟他合作。   白鳞大蛇的身体已经足够接近龙类,只要吞噬了龙之血,不化龙也会成神。   我现在情况很不妙,虽然用仙术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但白鳞大蛇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没错的话它那一扫直接甩断了我几根骨头,导致目前我动弹不得,而且仙术查克拉耗尽,在大蛇丸的幻术中根本连自然能量都感受不到。   “操……”我试着爬起来,连头都没抬就掉回软乎乎的地面。佐助说的对,大蛇丸就是恶趣味,把自己的本体改造的不人不鬼,连幻术空间都是四处蠕动的肉团,冒着粉色的泡泡……手感倒是不错。   呸呸呸,板蓝根你正经点,现在都快被人吃了还想手感呢!我看看快把我半个人吞掉的肉质,赶紧和大蛇丸交涉:“你吞掉我会惹怒整个龙地洞……”话说了一半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不拿我当容器只能干掉我,到时候龙地洞照样跟他没完。   这么看来,板蓝根我注定要交代在这里了……不,我不要!我才不要死在大蛇丸手里!   我拼命感知自然能量,终于在幻术空间的一个角落里感受到了隐约的能量,意识立即往那里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专注,这次查克拉聚集得很快,简直像从我体内涌出来,都能感受到黄金瞳发出的灼热感觉。龙族的体质此刻得到最大发挥,疼痛的部位开始自行修复起来,至少我的四肢此刻已经可以动弹了。   但是,还不够。   我支撑着站起来,但结界中的肉质泡沫还在朝我身上涌来,使我不得不再次跪倒在地,金缚之术用来的固定我的柱子显出形状,大蛇丸站在我面前。   “这对燃烧的黄金瞳,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真正的龙族之躯。”他赞叹着,“你的修复力,果然比百折一族还要强大……果然是最完美的容器啊!”   喂,你在说什么?最完美的容器不是佐助吗,这样移情别恋真的好吗?君麻吕会哭的哦,在九泉之下先是佐助再是龙族,君麻吕好可怜啊!   话是这么说,然而我并不能改变大蛇丸的想法,恐怕他第一次进入龙地洞之时早已对龙族抱有好奇,并且多年来一直在搜集龙族的资料,连百折千和这样的分支都能找到,想必认出黄金瞳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不过这件事也证明了白鳞的说法,大蛇丸确实是全忍界对龙族了解最多的。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肉泡都已经裹到我脖子了恶心得不得了,随之还有对我的行动和感知力的剥夺,晕晕乎乎的仿佛有另一个人接替了我的身体,而我即将沉入深渊。   我心里出乎预料的十分平和,好像觉得总有人会来救我似的,放任自己挂在那里。可是分析情况,现在佐助重伤,兜也要赶过来,还有谁能来救我呢?我不能总想着靠别人,奋斗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站在佐助身边的时候不拖累他,怎么现在又回去了?板蓝根,你得靠自己,你去救佐助才对!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继续垂死挣扎,我告诉自己我得活下去,心里却抑制不住有人来救我的想法。   到底是什么呢,让我在这么绝望的时候还自信满满,我不清楚,就觉得自己根本是被保护惯了才这样娇贵,而我其实是不需要保护的。   这莫名其妙的念头,我自己都理解不能,可是啊,偏偏被证实了。   看着出现在大蛇丸背后的身影,我认为我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在写轮眼面前,没有什么忍术还称得上幻术。”说着草薙的刀光划出几道光弧,穿过大蛇丸的身体划碎了整座空间。失去金束支撑的我双腿一软,被佐助接在怀里,然他亦高度透支,往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上。   “佐助……”我靠在他身上,动了动,起不来,仙术查克拉还需要汇聚一段时间,我却连催动的力气都没有。   佐助左右搭在我肩上,右手抓着竖立的草薙,皱起眉头颤抖着想要站起来,但只能僵持在这个动作上。   我看在眼里,余光扫见对面的白鳞大蛇缓缓爬了起来。   我真后悔。如果让他走剧情,等到大蛇丸最虚弱的时候,写轮眼一瞪他就没戏唱了。我怕他走鼬安排的路,以后被人骗来骗去,鼬的放水难免让他觉得在大蛇丸这里的修行足够了,可面对斑和带土还是没有反抗之力,等大蛇丸被杀的话他自然意识不到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我想现在就干掉大蛇丸,让他去龙地洞变得更强再放他出去闯荡,到时候逼问鼬也容易,斑和带土想控制他也没那么简单。我想我本意是好的,但是我就像以后的佐助那样高估了自己,以为学了仙术,以为大蛇丸老弱病残,我就能轻易杀掉他,而事实上,我害死了佐助。   “对不起……”我失力到没法抬头的程度,连话语都如此无力。我想,我和佐助之间是不需要道歉的,但是我害了他,无论如何不能原谅自己。   佐助摸摸我的头发,语气平静:“不用感到抱歉,我不会让你死。”   少年再次抓起手边的剑,咬紧牙关向上站起,然而超负荷的动作使他很快倒回地面,草薙剑摔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响。他看着不断逼近的大蛇,喘了口气,再度把手伸向剑柄。   我靠在佐助身上动弹不得,视野里是他遍体鳞伤的身体,他左手搭在我身上,右手一遍又一遍抓住草薙,远处还有被斩成多截的蛇身。如果没有我的话,现在的他早已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大蛇丸,我的存在,到底是在挽救还是坑害呢……虽然说着要让鼬看到佐助全新未来的漂亮话,其实我也没相信过佐助的能力吧,潜意识里认为他一定打不过大蛇丸,像鼬一样自私地替他规划了另一条路。我给鼬看的哪是佐助的未来的,只是我的计划罢了。   佐助怎么那么倒霉呢,遇上鼬还不够,还遇上了我。   对不起啊佐助,对不起啊……   我想以上消极的思考一定很片面,我真实想法应当更积极些,不过目前状态下懒得再去多想。我渐渐意识不到身边的一切,耳边规律地响动着佐助心脏的跳动声,他似乎在呼唤我的名字,我努力应了两句,不搭理他,专注地看着他去抓草薙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动作重复中恍惚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记住了他手上每一处伤痕,手心有层薄茧,虎口处因为握刀而更为明显,手指很长,没被尘土盖住的半块指甲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手背有很多细小的新伤,泥土和石子塞在里面,一动就有血珠溢出来,染得看不清原来白皙的肌肤。   我突然为他觉得很不甘心,看到这样的手,怎么有人忍心对他说“你是天才啊”,他只是从小就比你刻苦,比你专注,比你优秀,就算开了写轮眼也是有足够的查克拉去运转,因为他有天赋,所以才比一般人更努力。他报仇有错么,就算是木叶上层逼迫宇智波鼬,也确实为保村子和平,宇智波一族上下几百条亡魂躺在那轮血月下,这是不争的事实。凭什么要让佐助咽下这口气!凭什么他非得维护木叶的和平!他既然都是叛忍了,再对自己的仇家举刀相向有什么错?斑要推翻忍界可以,带土要无限月读可以,那么佐助想革命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是个决定,哪怕没有理由,只是一念之间,他有权利那么做。成长之路上鸣人若是想不开,黑化叛村都是有可能的,佐助又凭什么非得安分地呆在木叶村……   我的佐助……佐助他……   每次阖家团圆的时候,木叶的你们享受着宇智波的血换来的庆祝,有没有看过佐助躺在宇智波大宅里的样子。全世界都是欢庆的笙箫,只有他身边一片静悄悄,一个人躺在空无一物的地上,厨房里的碗筷落着尘埃结着蛛网,既不哭也不动,死了一样。双亲全失,九族皆灭,兄长叛变,荣耀崩塌,你们未曾见过那样的他,遭遇过他遭遇的一切,还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哪怕他只是活下来我都能喜极而泣,更罔论背负起这份仇恨,愿意向我伸出手。我感激宇智波佐助。   草薙剑在佐助手中支撑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终究还是哐一声倒下了,佐助尽力没让自己上身摔下去,手摊在地上,五指微弱地颤动。   该死……”   他低喊了一声,死死盯着近在咫尺草薙,但瘫软的手掌再没有挪动一丝一毫的力气。   与此同时,同样重伤的白鳞大蛇却慢慢挪到了眼前。   要死吗?   就这样死去吗?   带着你丑陋的野望,带着你誓要守护的人?   宇智波佐助!   双手早已失去意识,但它就是在佐助眼中抬了起来,然后牢牢抓住旁边的草薙。   佐助带着板蓝根狼狈地后跃,二人重重摔在地上,各自翻了几圈,险险避开了第一波攻击。   相比“强弩之末”,佐助更像是“回光返照”,这么想着,我往他那边转了转眼珠。他跟我差不多,除了等死动弹不得,不知道有没有在看我。   烈日刺痛我的眼睛,我微微眯了眯,这时候一道黑影迅速送我面前划过,远处传来刀剑声,重物落地腾起烟雾涌到我脸上。   “谁想出来的……”兜的身体被扔到地上,黑色忍鞋朝我踩过来,“作死好歹通知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在学校了_(:зゝ∠)_ 落乔:来,板蓝根让我抱抱安慰一下 板蓝根:好呀…… 佐助:咳。 落乔:……还是算了吧(于是投身千和(づ ̄3 ̄)づ╭?~)   ☆、有了爱情基友如狗   我端着药碗,默默坐到佐助身边,默默把碗递给他,然后在他喝药的同时替他换掉身上的绷带。   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头上的绷带应该也能拿下来,再过几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佐助喝完药,我赶紧把碗接过来放好,回头看看他憔悴的神情和四处初愈的伤痕,立即愧疚地把头低下去。   板蓝根有罪,板蓝根知错,板蓝根快要自责而死了!   “我很好。”佐助扫了我一眼,“通知村井团,明天开始修行。”    “明天?”我吃了一惊,小声规劝,“才休息了四天,会不会太快了……”   佐助毫无波澜地看着我,做错事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我还是闭嘴吧。   像是看出我的不满,佐助又道:“与大蛇丸一战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那个男人的话,只会比他更强,我没有时间再继续停滞不前。”   “好的。”我闷闷应了一声,道理都懂,心里别扭罢了。   这时我视线扫到门外的一道白影,立刻作别佐助追出去。   “白鳞,白鳞。”我喊着前面的长形物,等他站定立刻跟上去,“你最近有没有空?”   据说白鳞已经能偶尔化人形了,但很可惜地是为了给我们治疗,最近查克拉又不够。听他说目前人形还是暂时的,想要在龙地洞之外或者长期保持,他还有的是皮要蜕。   白鳞瞟了瞟佐助的房间,转过来看着我,不出所料的话,他以后一定会长成面瘫无口少年。   “板蓝根大人,如果是想让我治疗那个人的话,你最好还是放弃吧。”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佐助,你就不能好好称呼他吗?”   “哦,那如果你是想让我治疗佐助的话,还是放弃吧。”   好气啊,这小蛇怎么这样。我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听阿团的话,不是相来跟他对着干吗?”   白鳞眨了眨眼睛,正色道:“我不是在跟他对着干,只是在为龙族做最好的计划。你们这次杀掉大蛇丸,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应该给点教训,这次我认同村井团的决定。”   我撇了撇嘴,完全无法反驳他,想着还是直接去找村井团来的方便。   这次奇袭大蛇丸,我和佐助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以至于村井团赶到的时候脸黑得一塌糊涂,回去后每天骂我不下十次,主要内容居然是“你搞大蛇丸居然不带我?还有没有基友情了?”我无言以对。后来我凭借龙族的强横体质自己缓过来了,而佐助被我害得躺床上了,废了一番功夫给他治疗,好不容易化形的白鳞也给打回原形。   我找到村井团的办公室,还没踏进去,一支笔就先一步钉在我耳边的墙面上。   “来干嘛?”村井团气愤地扫我一眼,见我不吭声自顾自地念叨起来,“我现在真是看到你们俩就来气!搞大蛇丸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你一出去就跟他对着干,干嘛不跟我说一声?你是苏还是我是苏?我靠,亏得千代光去捞她徒弟,要不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说,要是不我把兜撂倒——你!那混小子!别想活着走出蛇窝!”   “对不起……”我重复这些天说的最多的台词,暗中观察村井团稍显缓和的面色,凭借多年经验确定他的火气基本发够了,才说出佐助的要求,“佐助他刚才跟我说,明天就修行,你有空么?”   村井团闻言一愣:“明天?……啧,你们家这个还挺硬气的。”   我抿起嘴笑了一声。   “去去去,别傻笑。”外面有人送情报过来,村井团接了卷轴绕回桌子,一边拆一边道,“那就白蛇仙人洞口边上的水池吧,我明天让他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对了,阿团,把大蛇丸干掉之后,基地里的人怎么处理的?”   “这个啊,直接接手了。反正大蛇丸也不是什么常常露面的,就直接把我们的人安插进去了,暂时还不会露马脚。”   我问:“那兜呢?”以后第四次忍界大战都是他搞起来的,他的下落比大蛇丸重要多了。   “兜?”村井团犹豫片刻,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猛地把眼睛垂下去,“还没死,不死也快了——我们需要他的情报……”   村井团的话越到后面越轻,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手中的文件上,我跟着往前看了一眼,他却不着痕迹地放下了。   “板蓝根。”他没有看我,仿佛在沉思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宇智波斑是不是还活着,我的意思是,现在?”   “活着啊,等等,不是,现在应该是宇智波带土在行动,斑把月之眼计划托付给带土后就死了,把意识装进黑绝身体,等着长门用写轮眼把他复活。”   “这样啊……”   看着村井团若有所思的面容,结合最近听说的流言,我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团,这几天我把会议记录都看了一遍……”我顿了顿,没能从他脸上读出过多信息,继续道,“你们一直在讨论雨隐村的内部构造和晓组织的实力,你们想干什么?”   村井团匆匆瞥了我一眼,转过身收起那份卷轴,我眼疾手快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你还想要轮回眼是吗?”   村井团没有说话,但是他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告诉我,我猜对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异常烦躁,冲他喊道:“你怎么还看不清,轮回眼在长门身上是没用的,在你身上也一样……而且晓一个比一个难搞,你是苏也没用,一个佩恩就能要你命!”   “板蓝根……”他的另一只手看似轻柔地搭在我手背上,却立刻将我的手扯了出去,而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现在龙王死了,龙族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能拥有时空忍术的只有几双眼睛,不让我研究他们……我能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说不话来。   “再说现在村子里的混血种对我早就有意见了,白鳞那副样子,搞得好像我想吞了龙族似的,这里迟早待不下去。我们总要离开,而且是尽快。”   我望着村井团的脸,哑口无言。   原来我如此难以面对这个事实,我心里其实根本没有过村井团能够回去的打算,所以此刻才会被慌乱占据了心房,这样的我实在太过自私可恶。但是撇开我不谈,这个计划本身就不可思议,斑,带土,长门,这三个和轮回眼紧紧捆在一起的人,任意一个拿出来就足够掀起一场风暴,佩恩屠村的时候,整个木叶的兵力都那他没有办法,最后还是靠鸣人的嘴遁硬生生劝过来的,说到底还不是靠长门放水。村井团在怎么苏,总不能苏过鸣人,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阿团……我……”村井团自顾自把文件分别放回书架,我跟在他后面念叨,“对,我可能是在妨碍你,但你要知道,你去攻击雨隐村,本质上跟我和佐助打大蛇丸这件事一样,我们不自量力的后果你看到了,但没人救得了你。”   村井团的身形一顿,沉默半晌,道:“板蓝根,我从来没说你和那混小子做的事情是错的。”   什么意思?   “大蛇丸必须死,你们不除掉他我也会自己干掉他,所以我不觉得这事哪里不对。”村井团吐了口气,“只是按照你们两个现在的程度,没有足够的把握把他端掉,还得靠我来收拾烂摊子。我是在气这个……还有,就是没让我一个人把他斩在手下。”   我点了点头,村井团继续道:“所以别拿你那套来想我,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不会动手。你可以放心了?”   我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摇头。   “嘶你怎么回事!”村井团爆了,指着我气不打一出来。   我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村井团脸色稍有缓和。   “反正总有万一,我有些担心。”   村井团的脸色恢复正常,抓了抓脸:“行吧,我勉强接受……好了,你有什么要求说吧,还整这一套。”   还不是你就吃这一套。我暗暗白了他一眼,抬头冲他笑了笑,用卖安利的口吻,甜蜜地说道:“阿团,听说你想亲手铲除大蛇丸?”   村井团恶心得浑身一抖,退了两步看着我:“是啊怎么?……大蛇丸不是被你们弄死了吗?”   “表面上是这样。”我右手一锤左手心,沉痛道,“但是大蛇丸这个人你也知道,四处寄生,要复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呢?”   “所以像佐助这样天分好,身上又有咒印的人,很可能成为他附身的目标。”   “哦?”村井团挑了挑眉。   “嗯!”我讨好脸。   “你是想让我帮他把咒印抽出来是吗?”   被拆穿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算是吧。”   “有了爱情基友如狗。”他悲哀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赶我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的,陪你家佐助去吧。”   嗯,好好好,村长您忙我这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居然会猜来的人是光姐千和_(:зゝ∠)_我还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_(:зゝ∠)_稍微说一下接下去的剧情,水两章,试推鼬哥,出点差错,虐虐二少,然后嫖!嫖!嫖!   ☆、作死不休板蓝根   转眼间,佐助已经在龙地洞呆了半年之久。   这半年里,村井团肩负起龙族复兴大业的同时,还成了佐助的指导老师。当然,每次修行完佐助的脸色都是黑的不能再黑了,村井团死钉佐助的设定一点都没变动。作为局外人的我在村井团的指导方式也说不上话,自己忙着去白蛇仙人那儿报到,抽空安抚一下复仇心切的混血种们。最近混血种们对龙地洞保守的发展政策十分不满,急着往外面钻,哪怕连白鳞这样的龙族死忠粉都不同意冒进,但民意还是往“我们憋了很久是时候干一票大的了”方面倒,我的纯血种身份完全压不住,已然是吉祥物般的存在了。   我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正巧房门开了,佐助带着一脸戾气走进房间,一看又是被村井团训了。   “回来啦!”我尽量热情地欢迎佐助,替他倒了杯果汁。   佐助到桌边坐下,拿起杯子刚抿了一口,立刻又放下,嘴里小声吐出一句:“可恶。”   我一听就乐了,佐助不爽地看我一眼,我立刻捂住嘴摇摇头。   让这万年傲娇吃闷亏吃成这样,村井团真乃神人也。   “佐助,别介意阿团说的嘛。”我上前揉揉他的脸,转到他身后替他按肩膀,“佐助最棒了,不听他瞎说。”   百试百灵,佐助不自然地别过脸,戾气减半。   啊,二少真是太可爱了,好像抱在怀里打滚蹭蹭!   “笨蛋,笑什么?”佐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笑出声,连忙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佐助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佐助的双眼阖了阖,没有立刻回答,过来一会儿,语气中似又茫然地喃喃道:“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佐助不开心吗?”   佐助扬起头,站在他身后的我立刻将身子往前倾,他眯着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抬起右手贴在我脸上。   “佐助?……”我不明所以。   “你还真是……”他的眼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东西,手慢慢从我脸上放下,视线转到灯光上,没有再答话。   我站在他背后,想了想继续给他揉肩膀。   佐助的肩线漂亮流畅,在坚持不懈的锻炼下肌肉的手感十分有弹性,加上滑的没话说的皮肤,我觉得给他按摩根本就是自己的享受。不是,板蓝根你想什么呢,去去去,念你的大悲咒!我赶紧深吸一口气,尽量稳定心神,安安心心做我的按摩师。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佐助微微仰起的脸上,阴影投落在在肩上,灯光照亮的部分皮肤表面显出一层半透明的肉色,光影交错之间,三个漆黑的逗点烙印其上。我的动作渐渐停下来,看着佐助肩上的咒印发呆。村井团答应了我会把它除去,但其中发生了意外,大蛇丸留在他体内的那条小蛇只有在佐助极度虚弱之时才会钻出来,当年鼬哥抽他的时候,也是用须佐能乎逼得佐助半死不活才用天照把他烧死了,而总不能好端端把佐助打一顿,就算我同意村井团都不乐意动手。   我轻轻摩挲这个咒印,在它周围能感受到一圈凹凸的触感,两年多了,它没有从佐助身上褪下去,而是深深镌刻在他身上。   这是我在他离村的时候,实在没办法扑到他身上留下的,惊奇的是,即便隔了那么久,我看到这个牙印还会觉得心慌,仿佛他还是那个执意要走的少年,我还是那个拿他毫无办法的孩子。可是,不就是吗?   在佐助眼里,复仇还是他最大的目标,鼬的罪行依然在他心里刻着。我一直想着该把真相告诉他,又觉得时机未到,直到日子一天天过来,他渐渐都到了剧情时的年纪,我还在犹豫不决。我怕他冲动,得知真相后会冲到鼬面前质问,到时候鼬肯定死不认账,最后反而帮了斑一把,让他更好地被忽悠。但我不告诉他,到头来什么努力都白搭。   这个一直以来困扰着我的问题此刻又袭上心头,不由得抓紧了手,佐助感受到我的反常,从深思中回过神,叫了我一声:“板蓝根。”   “嗯?”   佐助站起来,我往后退了一步,他长得很高了,挡住灯光低头看着我,右手搭在他的咒印上。   我没由来地慌了:“什么事?”   “你……”他的视线往我脸上聚焦,眉头微微隆起,声音低哑,“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呢?”   “没有。”我条件反射地摇头,可在佐助无声的注视下立刻停住,慌忙把头低下去,视线满地面乱扫。   “真的吗?”佐助重复了一遍,一般同一句话他说第二遍的时候口气都不太好,这次也一样,整个把我的心都碾进了后牙槽,“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我……”   我呜咽似的发出声音,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嘴唇颤抖,低低埋下头不敢看他。   佐助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我毫无反应,往前走了一步,神经紧绷的我立刻反射性后退,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佐助不疾不徐地向我走进,我慌慌张张地后退,总共两次,第三次的时候地毯的边缘将我绊住,我坐倒在地上,脑袋在墙上磕得生疼。   “嘶……”我倒抽一口气,揉了揉脑袋,这时一只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腕,将它压在了墙面上,同时撑在地上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我望着佐助近在咫尺的容颜,他深邃的眸子直直看着我,漩涡似的目光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嗯,这个,虽然气氛如此尴尬,但我觉得我们的姿势会不会更尴尬一点?   就是说我坐在地上,佐助半坐半蹲在我面前,还抓着我的手把我……壁咚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一点脸红呢!   呸,板蓝根你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在你面前的可是佐助!   对啊,在我面前的可是佐助。我闭嘴吧我,是佐助什么的不是更让人害羞吗?可是眼睛闭不起来了,佐助的眼睛要不要那么好看啊,明显的双眼皮,弯弯长长的睫毛,灯光一打下眼睑一片毛茸茸的影子,眼睛里光点微微颤动,衬得瞳色越发漆黑,连它敛起的瞬间都带着一股流畅的美感。   佐助发现板蓝根愣愣望过来的视线,和她慢慢涨红的脸色,眉心微微一皱,似乎在为她出乎意料的反应感到困惑。   佐助最后催了我一遍:“板蓝根,说出来。”   我那发散到宇宙边际的思维终于被他这一句话扯了回来,思考了几秒钟,我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了决定。   对着佐助不善的面容,我轻轻点了点头。   “佐助,我说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咽了口唾沫,把胳膊从佐助放松的掌中抽出来,直起身子,佐助也跟着坐到我对面。   佐助逆着光坐在我面前,在黄光的照耀下浑身散发出很温柔的气息,听完我的话后他并没有回答,视线落在右下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他头发的影子落在脖子上,非常安静。我心里没有来的一慌,伸手抓住他左边的衣襟。佐助转过头望着我不语,良久,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双臂紧了紧。佐助的体温包裹着我,我的耳朵贴着他跳动的心脏。   “不要怕,板蓝根。”他发生时胸膛贴着我的脸振动,以至于声音变得异常不清晰而有磁性。   “佐助。”轻轻呼了口气,闭起眼睛,“这个秘密是关于鼬的,当年宇智波一族被灭的真相……”感受到佐助僵硬的身体,我立刻停了下来,但他很快催促我“继续说。”我死死揪着他的衣襟,开始讲述那个夜晚背后的腥风血雨。   我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吗?佐助的选择会是什么呢?已经在大蛇丸身上犯过一次错的我,实在没有能力承担第二次失败,可事到如今,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佐助也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不过我说不说,都不过是一场冒险。   “所以鼬确实灭了宇智波一族,但最大的受害者也是他。”我下了结论,有什么压在我身上的东西此刻终于卸去,我偷偷喘了口气,胸口却被更强大的不安笼罩。佐助静静抱着我,一声不吭,我不用睁开眼都猜想得出他此刻的一脸震惊。   板蓝根你干了什么哟!你这是作死,你作大死了!一会儿佐助不正常了有你哭的时候!   “佐助?……”脑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经历灭族之夜的他,生无可恋的面容在我面前一闪而逝,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我赶忙确认了一下。   “板蓝根。”佐助打断我,我跟着他的动作慢慢站起来,少年低着头,阴影遮挡他的面容让我无法看清神情,只是那声音里充斥着被压抑的各种情绪,“鼬的事情,你从何得知?”   “龙、龙地洞……”我下意识地垂下眼,刚想多做解释,一阵微风从我面前吹起,佐助已不见身影。   望着他跳窗而去的身影,我想,他需要静静。   ☆、村井团的一夜   今夜无风无月,倒是漫天星河璀璨。   村井团撩开烦人的阔叶植物,在龙地洞内漫无目的地散步。   穿越者和混血种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后者义正言辞地指责前者对龙地洞的占领,却自始至终碌碌无为,扬言不需要合作,靠自己的能力也可颠覆外界。忍界是多么庞大的世界,龙族的血统确实稀少且高贵,但他们以为个个都是板蓝根吗?并非纯血,没有穿越者们的信息和扶持,有的是坑等他们跳。   只不过他们说的也没错,龙地洞确实被外人占领了,这群声称合作的人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助力,不仅如此,还跟他们的灭族仇人友好邦交。他们对于盟友叛变的怀疑,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真是烦人啊,这群混血种。   村井团在心里叹了口气,转了个弯,不由得心里更烦了。   草坡上站着一位白发少年,听见响动转过身来,深红的眼轻轻扫向他,不动声色但明显的介意。   对于这位龙族权益的头号守卫者,村井团素来是又气又恨还毫无办法,所以从来也没想过给他什么好口气:“白鳞,你不是应该和幽姬一起,在外面维持大蛇丸基地的运作吗?”   “理论上是这样。”白鳞不带感情地回答,“但因为你的关系,大蛇丸被杀的消息已经走漏出去。所以把龙地洞交到你手里,我不放心。”   村井团眉毛一跳:“你话说得不穿衣服,很直白啊。”   “事实如此。你们享用龙族的物资,翻阅龙族的秘传,甚至利用龙族的名声在外邦交,最后却把所有利益收入囊中……我知道你们确实有自己的目的,但至少保持消息的公平。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啊?”村井团道,“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们利益一致这是真的,不用担心。”   “哼。”   “得,反正在你眼里我干什么都不对。不过你们的纯血种大人站的是我们的阵营,龙族是刻在血统里的忠诚,我劝你最好看清点。”   白鳞眨了眨眼睛,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才能容许你们这样搅乱龙地洞,但是再不拿出行动,来证明你们的诚意,就算是完全的龙王,也无法压制混血种的意志。”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目前已经锁定了,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靠龙族一己之力不足以战胜他,你不要煽风点火。”白鳞不留情面地戳破他的计划。   村井团的眼神一下子不善起来,盯了白鳞好一会儿,眼中的暴戾才慢慢消下去,克制住把他当场打死的念头,恶狠狠地说了句:“碰上你们这群人,算我倒霉。”   “呵。”   村井团和白鳞的交涉一如既往,不欢而散。   一肚子火的彩虹桥同志一边暗骂一边往回走,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他实现“回去好好睡一觉”的愿望之前,眼前出现了更糟心的麻烦。   白蛇洞口的侧壁上,一道道水柱往下喷吐,水花撞击飞溅之下发出哗哗的鸣响,汇聚成一潭波光粼粼的池水,洒满银星的苍穹倒映在水里。村井团本意是来这散散心然后回去睡个好觉,结果刚一转弯就脸上一疼。   睡什么好觉?还睡哪门子觉!他看见这货就来气,火大一整天!   村井团在这世上认知最深刻的二子,此刻正站在水池中央,望着漫天繁星发呆,水花噼噼啪啪地在他周围溅起一层薄雾,浑身的衣料湿透,贴在同样湿润的肌肤上,背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当这一幕撞进眼帘,佐黑如村井团,也不得不承认,板蓝根虽然是万年抖M,审美倒还是在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样想着他抬手掩在眉毛上,忍不住出了口气:“哈……”   听觉灵敏的忍者立刻回过头,在入口处发现宿敌的他也顿时脸色变黑。   佐助从水面上走下来,村井团也扶着额头慢慢进来,两人一照面,无言地尴尬。   村井团身高178厘米,佐助身高172厘米,在微微俯视的角度下,村井团是如此清晰的看见水珠从少年白嫩光滑的身体上滑落,留下隐约的痕迹倒映着星光。   造孽,板蓝根把你家妖孽给我收回去!   村井团心中欲哭无泪,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虽说朋友妻不可欺,基友受不可攻,但佐助在这样不知廉耻地在他面前晃悠下去,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事儿?他也是真的阅男无数,除去那七彩斑斓的头发自己的身体都算引人遐想,还凭借性别优势和卡卡西心贴心地鸳鸯浴,话说卡卡西身材那是真好,比佐助性感到不知哪儿去,腿长腰细颜正,八块腹肌看得你要扑上去……喂喂喂,村井团你想过头了……   从自己的浮想联翩中反应过来的村井团已经晚了,佐助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恶寒。   犯蠢就罢了,犯蠢还让宿敌看见,还不是一般的犯蠢,这是发春。村井团急需一块豆腐以作自尽之用。   好在佐助一心埋在自己的心结之中,没有心情搭理村井团的间歇性神经病。   村井团立刻变换表情,因为佐助贴心的不理睬对他涨了些许好感度,甚至对他表示了关怀:“这两天都没见到你回去,别跟我说你在这儿呆着打算成仙。”   好吧或许算不上关怀。   但从二少默不作声的反应上,村井团发现他或许乌鸦嘴了。   随口一说,结果成真了,这种感受不能更酸爽。“我说宇智波,你来真的?”村井团逼近一步,“我原来还以为板蓝根闹脾气,原来是你在膈应她?”   佐助对他的措辞表示不悦,斜睨了一眼,开口道:“宇智波家的事不用你管。”   “谁要管你们宇智波的相爱相杀,你让我板蓝根不高兴了,我自然要插手。”   佐助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口一个“板蓝根”的腔调,听着可真刺耳。   村井团可不管他:“照你们的关系不应该,呵,消沉得这幅样子,已经知道你哥受的委屈了?”   当!   寒锋出鞘,锋利的刀刃相接,村井团截住佐助飞下来的剑,周身扬起的风暴却让他睁不开眼。   村井团往后退出一大截,掸掸身上的尘土,收起苦无道:“我能教你的已经教完了,想找宇智波鼬就去找。”   佐助眼神一愣,看着自己持刀的手久久不语。   “不就是问自己的亲哥哥自己问题么,你怕了?”接受到佐助刀锋般的视线,村井团耸了耸肩,“怕就怕,有什么大不了的……自从到了这里,我成天担惊受怕的,但是没什么用啊,我只是呆在这里想想,什么都不会改变。”   佐助因为这句话错愕地抬起了眼,在他印象里村井团除了每天鸡蛋里挑骨头地训他,还没有过这么心平气和的时候。   “只是想想,什么都不会改变……吗?”他重复了一遍,心里面对真相的烦乱蓦地沉淀了一分。   村井团坦然地回视他,却是跃过他的肩膀眺望遥远的星空,眼里淌着数不清的回忆。“应该是这样吧,不确定。”他的语气女人似的多愁善感,但佐助这回不想去纠正它,“你呢,本来知道这消息一定毫不犹豫就去了,结果现在有了板蓝根当累赘……她想法估计是你还不够能力跟人正面肛,哦不是,对着干,怕鼬给你打折了——她总这样,确实没错。她和我不一样,比我能适应新环境,很快就尽心尽力和你过日子,我就不行。我奔放,她保守……呃,我的意思是,我比较爱冒险,她活得安逸些。”   村井团抽空叹了口气,那样子像要点一根烟来配合此刻的萧瑟,“但你总得去一趟。当然我不是在劝你去送死,只是人嘛,总要做出选择的,再说你的忍术都靠眼睛我也教不了更多,封顶了就去试试看,说不定就试出来了。”   佐助听完,把剑收了回去,沉默一会儿说:“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一点罢了。”   “嗯……”村井团陷入思考,“真相很复杂,复杂到我也不清楚,而且别人说也没用,我告诉你板蓝根告诉你都没用,你非得听见当事人亲口承认,我多说无益。不过我不在意这些,真相你要不要找出来也与我无关……就一件事,板蓝根你必须给我保护好。”   佐助不答,脸上写着理所当然,甚至有点反感村井团把板蓝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托付给他的行为。   “现在外面都知道大蛇丸死了,你杀的,要组织什么行动小队学习小组的,趁着热度没过你赶紧。”   佐助错愕地僵硬了身体,视线随着村井团擦肩而去的后背移动。忽然,他抬手顶住村井团的肩头,危险地斜睨他:“你在打算什么?”   男人轻松地眨眨眼,撇开视线。“没什么,最后帮你一把。佐助,你照顾好板蓝根就好,照顾好她……还有,多穿点。”   佐助还欲追问,村井团已瞬身消失。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手,眼里的最后一缕思绪沉淀下来,手掌慢慢攥紧。   宇智波鼬。   ☆、原来是计划   煞笔佐助!混蛋佐助!笨蛋佐助!蠢货宇智波,去死吧宇智波佐助!   我心里骂着,脚下却不停,又蹬了一脚冲出树林,落到地面上。   东南西北四大秘所,佐助至少要踩三个,水月,香磷,重吾,按照这个顺序,找完香磷的他势必要经过我站的这条路。既然追不上,就别怪我蹲点了。   “操!”我忍不住踢开脚边的石子骂一声。   你们是不知道我今天起床之后都经历了什么,简直分分钟在挑战我的神经极限。先是我醒来佐助依然没有回来,这我倒是意料之中,毕竟自从我跟他说了鼬哥的事之后他好几天都在角落里思考人生,我趁机招兵买马的,做好了他去找鼬哥我收拾旁边杂碎的准备。但我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起来,我定下的侦查小队全出去执行任务了,更要命的是,找遍一整个龙地洞,我都没发现佐助的身影。   好气啊!卧槽,当年我们打大蛇丸不带村井团时那种心情我现在完全理解了!   蠢货佐助,鼬哥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吗?宇智波家的嘴遁在对付自家人方面跟少主是有的一拼的,也不知道佐助怎么生的,偏偏丢了这项保命技能换来主角光环的抵制,鸣人说的口干舌燥都不听,鼬哥带土一忽悠一个准。到时候他三言两语一个月读,你又给我掉进复仇循环里了,他再放个水带土再兴个风作个浪,天哪我已经没眼看了。   不行,二少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二下去了,板蓝根这回一定要跟你共御外敌,把那只黄鼠狼抽筋扒皮带回家。从此以后,再也不受人忽悠,手牵手建设和谐社会,板蓝根和宇智波佐助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啊,好羞耻。   我默默掩面,但这令人雀跃不已的幻想更加坚定了我要跟上佐助的信念。   此时是下午两点,我离开龙地洞已有大半天,佐助应该是昨天夜里出发,前后算算时间,不久就会到这里。我反复推算,确认无误,放心地往附近的驿站走去。   “一份团子一杯茶。”   我点完东西坐到门沿上,坐等老板把食物送出来。这种小型居酒屋,已经算不上正规店铺了,只有一个交易的门面,买了东西要么路上吃要么坐门口,想想鼬哥多年来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不免为他流下一把辛酸泪。太可怜了大少爷,板蓝根我一定会和二少爷把你带回来的,等着我们。   正当我的革命意志烈火熊熊之际,一个耳熟的声音让我心中的圣火产生了片刻僵硬。   “喂,你这混蛋再说佐助坏话我打死你!”   另一个熟悉的女声拦住了前一个声音,笑眯眯的,但话语的内容一点都不和善:“鸣人,你别喊那么大声……”然后一阵暴击声响,一个物体从我视野左边出现迅速滑到右边,地面腾起滚滚浓烟,后半句话姗姗来迟,“直接动手就好了。”   嗯,我想我能从对话中确认来者的身份了,如果不能,面前的三人组也能说明一切。   我和其中两个人目瞪口呆地对视,身后老板提醒了数次我才转过身把团子和茶水接过来。   然后继续对视。   “板蓝根!——”鸣人瞪大了眼睛,指着我大喊出声。   还是和以前一样大条啊少主,我冲他一笑,说:“好巧啊,鸣人,小樱……”   “我是目前第七班的带班队长,大和。”   我呆滞地点点头,看着远处丛林里走出一位露着小蛮腰的少年,而原本挨打的他此刻已化作一摊墨水。佐井走到我面前,笑眯眯道:“你就是板蓝根吧,还真是……矮冬瓜啊。”   操!   小樱眼疾手快拉住我,在她柔声劝慰之下我才没冲出去跟他拼命。呸,你才矮冬瓜,你们全家都是矮冬瓜!就你也敢和佐助长那么像,我们家佐助比你帅多了!帅多了!混蛋!   在小樱的控制下冷静下来的我,恶狠狠地瞪了佐井一眼,重新思考起面前的局势。   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剧情,是不是,不太对?我有点糊涂了,大和小队不该是木叶灭村后才组成的吗?难道说我已经在深山老林里呆的太久,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其实现在木叶已经是一片废墟?哦,不过佐助的剧情早就变了,那木叶产生点蝴蝶效应也是可以的。   我先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看向小樱,犹犹豫豫地问:“那个,木叶还好吗?”   “诶,很好啊。”她惊奇地看着我,诧异道,“板蓝根,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对啊,我都没有发现!”鸣人扑过来,“板蓝根你会说话了!”   “啊,对,已经很久了。”我随意地回答,思忖会儿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鸣人的脸一下子严肃了,小樱道:“最近得到了佐助的消息,据说大蛇丸被他杀掉了,我们正前去找他。”   “可恶。”鸣人暗暗咬牙,佐助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让他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对自己是否变强产生了怀疑。   我心里一愣,大蛇丸之死其实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之后龙地洞一直营造着他还活着的假象。我说佐助怎么突然就开始行动了,感情这事已经败露出去了,但是村井团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这时小樱又说:“板蓝根,两年年不见,你去哪里修行了,都没有听过你的消息呢。”   “啊?我一直跟村井团在一起啊……怎么了?”看着小樱陡然呆滞的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看鸣人,他也一脸凝重,在看佐井,皮笑肉不笑中,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和。   “村井团,木叶S级叛忍,在一年前偷入暗部被发现,击杀二十余名暗部成员并重伤团藏大人后被逃脱。”大和说完,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位。”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我颤抖地说:“人称……?”   “彩虹桥。”   我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潜入暗部,他为了什么?团藏……是写轮眼!怪不得他一直研究雨隐村,原来早就尝试过写轮眼了!操,村井团在想什么?一年前就已经叛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我那时候在干什么……对了,是我去大蛇丸基地的那段时间,回来之后他就造出了传送卷轴,而且白鳞开始针对他。原来是这样吗?白鳞看到了他的遮掩着的计划,所以处处妨碍他,要和大蛇丸结盟是在为龙族找后路。连自己效忠的村子都转身背叛,这样的盟友确实值得警惕。   那么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也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佐助忽然询问我鼬的秘密,运转得很好的大蛇丸基地秘密败露,还有佐助的不告而别,我追着他出来……   等等,等等,我想通什么了,但是庞大的信息量一时之间让我很难消化。   “板蓝根……”   “让开!”我甩开小樱担忧地向我伸来的手,抱住了自己颤抖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阿团他……   我被这消息压抑得喘不过起来,视野模糊,而这时,有冰凉的东西爬上我的身体将我的手臂紧紧缠住。在源源涌入身体的能量中,我似乎感到灵魂深处猛地一跳,黄金瞳噔的一闪。   “板蓝根,呼吸……听我说,冷静下来。”   我的眼前逐渐清晰,顺着声源望去,一条伤痕累累的白蛇正缠绕在我右手上。   “白鳞。”   “是我。”他艰难地喘了口气,从我身上跌落,小樱连忙上前进行治疗。   他盘踞在地上,意识到旁边木叶的存在,他用以前只能和我血统交流的方式,把我所有不妙的联想统统确定:“村井团带领龙族攻打晓组织。”   我说:“佩恩?”   “不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卧槽?!   我说不清心里沸腾的各种感受,只知道村井团煞笔!大煞笔!先把佐助扔出去,在等我追出去,自己举着战旗浩浩荡荡地拉着一批混血种就以为能干掉大BOSS,逗我吗?以为拿到他的眼睛就能实现那什么“空间忍术结合时间零”的计划了吗?痴心妄想!   接着白鳞说了句话,我顿时连吐槽的心情都死光。   他说:“太激进了,我们这边……几乎全没。”   “蠢货!”我气得跳脚,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小樱四人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鸣人,你们待在这里,佐助会从这里经过,千万拦住他!”   “什么?”   我来不及解释,把白鳞放到小樱怀里:“小樱,你救救他……白鳞,你待在这里,龙族的事情交给我。”   “你……”   “我走了。”   “板蓝根大人……”他将一支卷轴吐到我手上。   不顾阻拦,我转身跃上树干,迅速往木叶的方向奔去。   村井团手下的穿越者们加上龙族,如果只是我的话根本于事无补,去了也是白白送命。走到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一样东西。   毫不犹豫地跳入面前的水潭,我回到那片寂静得连时间都能凝固的空间。   当我把那泛着金色微光的心核从一片灰烬中取出,塞进嘴里的时候,一直以来潜藏在我身体里的残魂终于发出了一声足以被捕捉的悲鸣。   “哥哥……”   请帮我最后一次吧,亲爱的,穆斯贝尔海姆。   ☆、雨隐村之战   连通天地的雨水充斥着每个人的视野,苍穹在悲泣,淋湿的身体淌出悲凉的鲜血,人体堆成小山,最上方是一具白绝的尸体,它仰面躺着,雨水灌满张开的口腔,贯穿肚腹的刀寓示着这副身体早已失去活动的能力。   村井团沉默跃到尸山之上,伸手将太刀抽出,雨水打湿刀背,而它本身也溢出水迹,将其上的血污清洗干净。名刀“村正”,杀人一千就会自动化为妖刀“村雨”,杀人之后刀上自然会沁出淅沥沥的雨水洗去血迹。   村井团的眼眸低垂着,雨水铺天盖地地落到他身上,发梢和睫毛上都挂着水珠,他不动声色地踩在白绝之上,静静端详着刀身沁出雨水的神迹,然而在漫天大雨之中,既不能分辨哪些是刀中流淌出的,也无法留下战斗的血迹。只是他这么静静看着这一切,心里会稍微平和一些。用规律的、有序发生的事情来使自己专注,进而保持稳定,是每个忍者都应该学会的技能。它有两种效果,一是令你内心安定,忘记杀戮;二是心神冷静,更好杀戮。   但此时此刻,村井团发现两种结果都没有发生,他的头脑空无一物,却思绪混乱。   四周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白绝和混血种们不要命地对打,这片战场上谁都负着伤,滚滚热血混入大雨,变成逐渐冰冷的尸体。   龙地洞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龙族一败涂地,村井团攥了攥手里的剑,不甘地咬紧牙关。   一路走来,他已经看够了死亡与悲鸣,深知自己不属于这里。踏着尸体前进,用冷漠埋葬自己,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但他内心依然无法融入这身体。他常常为自己的决定懊恼,曾经因自己的失误造成许多同伴的丧生,那是种即便无人怪罪,你也永生无法逃脱的罪孽,噩梦一般笼罩在你头上。   好希望是一场梦啊,如果是一场的梦的话……   村井团不止一次地在心里祈祷过,他希望睡醒之后,新的黎明照耀着她,妈妈敲开门催她上学,叼着半片面包路经隔壁班的时候,遇见昏昏欲睡的板蓝根,她还能叫出她的原名。所以,让这一切变成一场梦吧,让眼前的鲜血从这世界消失。每次这样祈祷完,再度睁开眼睛,他看到的都是站在窗外树干上的卡卡西,向他抬了抬手示意新的任务,之后鲜血与死亡不可避免。   是什么时候,信仰落空,祷告被扔在角落里积灰?他开始提起村雨,漠然斩杀眼前的陌生的面孔,安静注视别人垂死的模样,而后幻想总有一天被掐住脖子的会是自己。既打心里厌倦这种生活,人类精妙的大脑却已经逐渐适应这样的人生,而当他做好必死的觉悟时,世上再也没了阻碍。   战斗已近尾声,龙族的败局写定在纸上,不用刻意推敲就显而易见的那种失败。   可是村井团不甘心啊,他好不甘心。   多少年的谋划和研究,只为了那一个目的,他一点贪心都没有,甚至连把自己挚友绑回去的念头都不转了,把这里一切留恋的都舍弃,曾经温暖着他的村子和信任也舍弃。只为了那一个目的。可是上苍依然不能宽容它实现。更糟糕的是愿望的视线近在咫尺,他要怎样放弃呢?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一无所有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剥夺了,所以,豁出命吧。   尸山上的身影男女莫辨,他突然大喊一声举起了太刀,撕心裂肺的吼叫震碎一片水花。   不能死,千万不能死!杀掉他,拿走他的眼睛!村井团,一切都会变好的,痛够之后,明天你就能看到灿烂的光明。   他双手持剑从上方飞下去,下面戴面具的男人用扇子挡住了村雨,独眼中疯狂旋转出万花筒的造型。村井团的身影在他眼中一阵虚晃,突然消失不见,随后村雨横刀切过他的腰腹,写轮眼的忍术发动,刀尖划过虚空,雨珠被削出闪亮的弧度,带土踢中村井团的肚子,却被后者抓住右腿往后带过去,与此同时苦无脱手飞向他的眼睛。写轮眼的冷却还有三秒,带土身子往后一倒,左腿后踢,踩在村井团肩上往后一个翻身,苦无擦着他的衣角过去,破碎的布料飞在空中,人落到地面的巨型碎石上。   一回合后,两个人都喘着气彼此对视。村井团先出手,不知何时结印的影分|身出现在带土身后,水遁同时发出,接着土遁,风遁……他把能提炼的查克拉都送了出去,招式衔接得严丝合缝,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连串的攻击终于抓住写轮眼的空档,势均力敌的两方在彼此最后一刻分出了胜负。   “宇智波啊……”村井团捂着伤口,一摇一晃地往前走,愉悦地笑着。他走到带土面前,对着他的右眼伸出手去,“听说你和他的眼睛是同一副。既然如此,不如全给他好了。当然,先借我用一下……”   可他的手还没伸直,眼睛陡然瞪大了,背后猛烈的冲击将他撞倒在地,眼前消失的敌人提醒他失败的是自己。   村井团努力睁开眼,看着将击倒在地敌人的真身,惊惶缓缓褪去,空洞的心里逐渐充满了不知名的安详,同时还有一丝虚弱的遗憾。   可是身为忍者不就该有那样的觉悟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跟现在就死掉也没什么区别。   好歹眼前的敌人,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忍者也好,回家也好,我都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原谅我吧,我已经……   垂死的眼忽然睁大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绝望被一扫而空,原本放弃一切的人忽然勾住了这世界稻草似的牵绊,要他不得不艰难又痛苦地重新挣扎起来。   你为什么要来呢?让我就这样死掉不好么?   “板蓝根……”   替他挡住白刃的人伸出白色骨质的手爪,转回来的脸上同样有着扭曲的骨质和片片白鳞,黄金瞳流火似的在雨水中照耀,她说:“不要死。”   数不清的暖流顺着这句话注入心脏,疼痛变得清晰而明显,声音和画面重新钻入脑海,也使得接下去的一切变得永生难忘。   ……   “板蓝根!”   床上的人惊叫出声,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声走了几遭,天花板上水痕在他眼中晃了几圈,他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黎明的光芒从窗外铺洒进来,室内的一切都被逐渐照亮,只有贴着窗台的床榻陷入永暗。   村井团缓缓把手举起来,手指一点点钻出漆黑阴影投入微薄的光明,这双手薄而细瘦,在拂晓之下显得苍白无力,但皮肤下涌动的鲜血却是如此滚烫,毫不吝啬地提醒你是怎样夺取别人的生命,苟延残喘地偷生下来。   这双手渐渐下落,村井团捂住了眼睛。   寂静的室内传出一片压抑又悲惨到极致的哭声。   他何等愚蠢,何等不自量力又一意孤行,以为自己是拥有兵马的将军,到头来却只剩下半条不死不活的命。   “啊……啊……”起初只是写意味不明的喊声,可是到后来变成了无法压制的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板蓝根……”   村井团在床上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和嘴唇痛哭流涕,影子在晨光中变成一团模糊。   那条白龙拔地而起,威风凛凛,言灵的龙文回荡在天地之间,雨水都被震开,形成一个个规整的圆,涟漪般从空中荡开去。   “言灵·剥夺。”   庄严肃穆的声音自白龙口中吐出,琉璃色的微光笼罩着它,每一滴水珠随之震颤,落到半空就已化作无形的白雾。磅礴的能量争先恐后的涌出巨龙的身体,它的能力让你无法凝视,它的骄傲让你不敢落泪,它溢出骨髓的寂灭令你心底弥漫绝望的嘶吼。   本纠缠到最后的敌人很快被打败了,连着周围的白绝都接二连三地倒下去。   村井团倒在地上,无助地看着那个少女,白龙的躯壳化作漫天飞灰,永远下着雨的雨隐村首次迎来了空旷。第一线刺破层层乌云照在她眉心,她抬起手挡在眼前,仰望新生的苍穹,接着她不很灵活地走到他面前,跪下来,僵硬地抓着他的手:“阿团,不要死,不要死。”   她浑身布满鳞片,手脚都是雪白扭曲的骨爪,还有一张可怖糟糕的脸,显得她的哀求一点都不楚楚可怜,反倒很是可笑。可是村井团笑不出来,他当时甚至连哭泣都做不到,对,他甚至不能为她哀悼。   散射的天光漫不经心地打在她的挚友脸上,村井团脑海中空白一片。   “你为什么不听我?”她像往常一样连责备都显得温柔,委屈地说着,淌下眼泪。   村井团想摸摸她的头,手却一动不动。   “阿团,我救你。”   “佐助这个人,可能要拜托你一段时间了……”   再后来,纯粹的龙血注入他的身体,似乎有谁在告别,又说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村井团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记忆最后的信息回归脑海,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迅速下床,一边披上外套一边急忙往外赶,刚开门却又不得不驻足原地。   白发垂长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用冷漠的口气提醒道:“宇智波佐助,来了。”   事实上用不着白鳞提醒,龙地洞门口的爆炸声早就说明了来者的不善,村井团皱了皱眉,心里同样气恨。   他抓起墙上的村雨冲出门,只留给白鳞一个萧瑟的背影。   后者沉默地眨了眨眼,感受着属于龙族的威压,回想最后赶到战场时听见的龙言,跟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为什么不高能 不是作者懒了【没错 以后会慢慢抖出来【并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ps:这周隔日更   ☆、板蓝根的消失   “板蓝根在哪里。”   刚一照面,佐助就是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同时危险的眸子扫过莫名变得空寂的龙地洞,最后锁定在对面彩色头发的男人身上。   “板蓝根在哪里?”村井团发出一声轻笑,“你问我她在哪里?……宇智波佐助,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现在还来找我算账?!”   村井团的话实在没有逻辑可言,但此刻佐助在他面前,着实不值得他感到亏欠。难道不是吗?我把我最后羁绊交给你守护,你却自顾自地报你的仇,全然忘记了曾经的信誓旦旦!我怎么会相信你,你这自私自利的家伙,不懂珍惜也不知道守护,我居然会愚蠢到把她交给你……   为什么不拦着她,为什么不抓紧她?   宇智波佐助,一个只顾自己的人也好意思摆出拥有者的脸色,义正言辞地指责我吗?   村井团握着村雨的手越来越紧,望向佐助的眼神也越发黑暗。   被仇视着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写轮眼早就亮了出来,千鸟流在草薙上怪叫乱窜。   当时佐助刚找齐水月、香磷、重吾三人,在回程上却撞见了鸣人一行,本来他应该很是果断地同他们短暂交锋后便离去,可他捏碎鸣人体内的九尾化身后,陡然捕捉到小樱怀中的白影,并且从苏醒过来的他口中获悉了龙族与鼬所在组织的战斗,他立刻拉着白鳞赶往雨隐村,但他目中所见只有晴空下荒败的战场,和村井团徐徐站起的身影。板蓝根躺在他脚边,发现佐助的到来,村井团立刻抱起她瞬身离开,随之消失的还有受到感召的白鳞。   佐助预感到不妙,在龙地洞的结界外攻了三天才终于打破它,却不料内部已是如此清冷荒凉。   而他的板蓝根,不在。   他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查克拉,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在此前三天的压抑之下,陡然爆发得更为强烈。   “把板蓝根交出来。”佐助克制着内心的不安想法尝试开口,但下一秒他就忍无可忍,将千鸟放大到极致冲了出去。   他明确的知道板蓝根被村井团带走了,亲眼看见,那么只有一瞬间,他的写轮眼也足以确认当时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就是她。   佐助对村井团的作为感到气愤,因为无论她是生是伤,哪怕只屏住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他也没资格替她决定。更何况板蓝根她,无论如何是不会拒绝他的。   “你是不是觉得她不会拒绝你?”村井团的太刀和佐助的碰撞交错,激烈的打斗中火花四溅,各个属性的忍术都被使出来。佐助的豪火球烧到村井团脚下,他立刻高高跃起,一个水龙弹俯冲下去,千鸟流的电光又马上循着水龙爬上他的身。上空的影分|身砰的一声消失,村井团真身出现在佐助身后,狠狠将他踢出,手上的刀紧跟上去,不要命地往下劈砍。   两个人来回缠斗,物理格斗和忍术攻击交替,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几乎要把对方置之死地的斗志。   “你……把她交出来。”佐助咒印全开,翅膀挡住村井团的土遁后飞跃而起,紧接着延长的千鸟流直击而下!   “呵,说多少遍都没用。”村井团往后跳开,破碎的地面和其上同样双目愤恨的佐助,用力咬紧了牙关。   他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嘲笑道:“听听你的口气,别在我的面前,把她说的好像是你东西一样!你知道她什么?……她的过去,她的经历,她遭受的苦难!要不要我告诉你她是怎么开口说话的?”村井团愈发愤怒,不再儿戏般同佐助过招,抽出村雨迅速现身在佐助身边,拳脚同时加了上去,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对手肆意蹂躏。   “我今天就告诉你……”他一刀削去佐助背后的双翅,把他踹出十几米,再按到地上揍上两拳,“你不负责任的叛村之后,她追着你跑了一整夜,等我第二天看到她时,她浑身湿透头发上都是露水,跪在地上站不起来!……那之前我带着她跑到砂隐看嗓子,拼命练习成天就没出息地喊你名字!那晚之后倒是不用练了,那破锣嗓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半死不活才把你的名字念那么好听!……”   村井团的眼泪一滴接一滴地从发帘后砸下来,佐助趁机将他踹开。佐助不置一词,只用犀利的攻击表达自己的不认同,但很快再次被村井团压制,他错失的板蓝根,碎片在他脑海中组成脉络清晰的线,没有他参与的一年间,板蓝根的故事被一点点补全。   “你到底有什么好?这个世界有什么好?这蠢货要死要活的守着你有什么意思!”后来村井团厌倦了,把村雨往地上一插,干脆地只顾嘲讽佐助,“你可真是二到顶了,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脸面对她?你对她做了什么啊,心安理得地让她伺候你?”   佐助不答,径直走到村井团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没什么好解释,我要见她。”   村井团挣脱佐助,三两下将他踢开:“你给我闭嘴!想想她的过去,她的眼泪,你加诸她身上自私的罪孽!你凭什么来我面前伸着手讨要她,还一副高傲的口吻!?”   “宇智波佐助,今天你就是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都不会让你见板蓝根一眼!”   血液顺着宇智波的嘴角淌下,他只是平淡的擦了一下,捡起身旁的剑站起来,那墨黑的双眼波澜不兴,仿佛刚才的话没有对他的想法产生丝毫动摇。   村井团的火气是有来由的,宇智波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性子天生就叫人火大。如果眼前的是鸣人,他或许早就让他进门还流着泪忏悔,但偏偏来的是佐助,永远高高在上,让板蓝根的示好显得廉价而微不足道,即便知道他的重视,却无法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村井团在替她不值,为她爱了那么一个男人感到心酸,又为她乐在其中的付出感到恼怒。因为板蓝根从来不那么认为,所以恨铁不成钢的村井团的怒气值还得再翻几倍。   只不过他喊的那些,十有八九是片面的发泄。   板蓝根是看着佐助长大的,完全了解他的人生,参与他的历史。可是她的过去,她的故事,佐助一无所知,也无处追寻。   这本就是不公平的一件事。   更何况,这两个人相互支撑着活到今天,紧挨肩膀走出冰天雪地,孤独的寒夜里可供取暖的只有对方的身体,靠另一个人的体温吊着苟延残喘的命,在无尽的精神荒原里漫无目的地爬行,他们在风浪中经历的一切,彼此珍惜的心绪,又怎么是对外人说得清的呢?   在佐助眼里,板蓝根便是他的一部分,哪里有舍弃或是被别人占有的道理。   “这种事情,对我而言无所谓。”少年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站起来。   “板蓝根是谁?是人是鬼,是生是死……我只知道,她都是我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千鸟的闪电照亮了半个战场,可是在他要和对面咬着牙的村井团一决胜负的时候,那光芒倏地暗了下去。   白鳞出现在二人中间,他回头望了一眼新的龙王,迅速回过头,平静地直视面前的写轮眼:“相见板蓝根大人的话,我带你去。”   “喂,白鳞!”   村井团阻拦已经来不及,佐助早跟着白鳞向西边疾行而去,他就地捶了一拳,迅速跟上。   依照板蓝根对佐助的死心塌地,村井团再怎么阻挠都是徒劳,佐助明白即便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会留着一口气等着见他。所以他不应感到担心。然而事实是前方带路的白鳞默不作声,完全可预见的结果在佐助脑海中冲撞。   不可能!   他在心里狠狠否定,拒绝认同这可怕的猜想。自己居然会设想板蓝根死去,笑话,他口口声声说要守护的东西,哪会那么轻易就破碎?   “到了。”这时白鳞停在角落的一间木屋前,视线往里面指了指。   佐助一动不动地在门口站了十几秒,身后有村井团赶到时的落地声,但他并没有上前阻止。   少年漆黑的眼睛充斥着过于安静的沉默,他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打开门,进入,走到内部,一切顺畅自然,仿佛他的心态确实如表现出一样冷静。   直到他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直到他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在他放空的三十秒中,滚烫的血从全身涌向头顶,脑后的神经发出疼痛的尖叫,热血自肿胀的眼眶中横溢而出。   疯狂旋转的红瞳在指缝后显示出新的形状,他拔剑大喊着刺向屋外的男人。   ……   最后佐助倒在蛛网状的巨坑中央,村井团包裹鳞片的手爪攫住他的咽喉。左肩的咒印不受控制地鼓动,重生的白蛇突破封印钻出皮肤。   村井团将它们一一烧死,直起身子。   “这是我答应她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完成了。”   “宇智波佐助,别再让我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打算嫖   ☆、难以置信的玛丽苏   “已经一年了,她会醒吗?”   “我不知道。”   “村井团,那天的龙言我不是没听见——‘这是我最后的力量,可以救她,但会有些问题’,这话什么意思,我需要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流着S级血统的人是我,剩下一切都不重要。”   “把整个龙族的安危弃之不顾的S级血统,对我而言并不值得效忠。”   “哦?不是你们喊着要去报仇吗,我带你们去有什么不对?何况现在仇也报了,板蓝根在这里半死不活,你还不满意?”   卧槽什么声音,诶不是我怎么动不了?板蓝根是什么鬼听着真重要,不就一棵草药么没了再种,火气那么大?等等等等,这俩说的好像不是我母语,等等等等,我为什么听懂了?   这时候黑暗中又传来前一个正太音,口气非常差:“哼,别拿族人当挡箭牌,不过是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私欲。”   “好好好,我私欲。”男女莫辨的另一个人怒极反笑,“既然那么看不惯我,你何苦委屈自己听我号令。”   “想赶我走么?正有此意。”这位正太非常硬气,“不过你没抖出来的那些秘密,最好藏深点,至少别在龙地洞里干。”   “呵。”   一声脚步声渐远,初步判定在这场辩论赛中,正太获胜。   然而……他们说的是什么?   ……   诶,卧槽。   诶,卧槽。   诶,卧槽。   唉……不行还得说一声,操!   跟你们讲,唉我的天哪简直说不出口,我……我怎么惨呢!等我哭会儿啊先,哎呀我操。   啊,我告诉你们,太惨了。   作为一个前一秒还在吊缆车观竹海的年轻旅客,我就随便揉了揉眼睛,啪叽,穿越了!而且你猜我穿哪了,火影,火影啊!更糟糕的是,我傻愣愣了望着眼前的正太脸三秒之后,脑子立即清空,对于我大好河山的感慨和关于自己身份经历的记忆簌簌簌飞出了储存器强制删除。仅剩的印象是并不确定的火影剧情,和我大概是鸣人厨。   换句话说,我,忘了自己原来是谁,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   “……你把血换给了村井团,所以纯血流在他身上救了他,也正因如此,躲过了龙化之后的变异。我是这样猜想的。”白毛正太娓娓道来,根据他的描述大胆猜测,我占的这具身体是个苏,大苏,至少曾经是。   “所以你现在,是板蓝根还是龙王大人?”   我赶紧摇摇头,异国他乡无障碍沟通,果然是苏:“我是人,不是板蓝根。”   正太神色复杂:“你是龙王?”   我看了看自己的人手人脚:“应该也不是。”   “可是村井团已经有了S级血统……”   我说:“村井团是谁?”   他僵硬的表情告诉我,我吓到他了。   反正这事儿迟早得抖出来,于是我顿了顿,问他:“你是谁……?”   自称“白鳞”的正太听完我的发问,做出了意料之中的判断,原主失忆了。好狗血哦,但是救了我一命,于是乎我心安理得地装成原住民的样子,跟着白鳞开始了四处闯荡的复忆之旅。其实真想告诉他这是无用功,原主根本就死了要不然就被我吃了,找啥找啊,我每次都摇头,看你那一脸失望心里真过意不去。还有,全新的三观,我也有些消化不能。   什么叫面具男死了?你说啊什么叫面具男死了?土哥是这世界的终极BOSS之一啊,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你们下面的剧情还怎么演!什么我杀的?好吧我闭嘴。   等等,鼬没死?你再说一遍,佐鼬大战打完了,鼬没死?没死他活着干嘛,跟佐助相亲相爱一辈子吗?少主在木叶哭得枕头都湿了啊,嘴遁还没施展呢老婆就跟别人跑了!什么我说的?好吧我闭嘴。   得知实情的我生无可恋,此刻站在朱漆大门前浑身都散发着玉石俱焚的绝望感。   苏啊!天大的苏啊!想我板蓝根,呸,什么破名字!果然是包治百病么,夭寿啊板蓝根成精啦,还成了黑山老妖级的精。我安安分分十几年,没想到有朝一日,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玛丽苏,真是……真是……感慨万千。   “给。”白鳞说着拿了条披风盖我身上,我还没问他就掀起帽子说,“托村井团的福,你现在是木叶叛忍。”   算了吐槽都嫌累,反正就是一玛丽苏日常写照。   我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掉火影了,看样子说我掉同人里比较合理,还得是设定乱七八糟的综漫,毕竟龙族黄金瞳都出来了。至于村井团,官方设定应该是二十出头的木叶S级叛忍,现龙族S级血统拥有者,因有一头五光十色的秀发,人送外号“彩虹桥”,属性,娘炮汤姆苏。不过白鳞同志口中的村井团,似乎是个罪行罄竹难书的大恶人,教唆龙族送死,背叛村子背叛同盟,暗地里跟各种组织地下往来,俨然一中二重症危害世界的存在。问题是,原主似乎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哎呦卧槽,不会有什么肮脏的桃色交易吧。板蓝根你真是罪过罪过。   远在龙地洞的村井团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道:“板蓝根被白鳞带走,龙族的血我没法保证。”   “这样啊……”他面前的银发男人扶了扶眼镜,笑道,“也没什么关系。”   自从得知我是木叶叛忍,我就收紧了帽檐死死捂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猥琐前行。   “板蓝根大人……”白鳞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忍无可忍,可还是要保持冷静,“你不必伪装的那么好。”   “是么?”我回他一句,把露在外面的白毛我帽子里塞了塞。   白鳞淡淡“嗯”了一声,略显忧郁地说道:“从发色并不能认出你,毕竟你离开木叶之时,不,是在你苏醒之前,都不是白发。”   “哦,这个样子啊。”我一边表示认同,一边贪生怕死地把自己裹得更好。毕竟少年白的设定是如此眼瘸,哪怕只是以前不白也能让我感到宽慰,我问他:“那原主……我是说我以前什么样子?”   “以前?”他愣了愣,眼中露出一点回忆的柔色,“按照那个人的说法,蠢倒是没变。不过,挺好的。”   “哦……”原来是个蠢货啊,那我就放心了。啊呸,放心个鬼!没听见人还透露不得了的东西!我说,“那个人?”   白鳞闻言,默默看着我,清澈的眼里倒映出我抓紧帽檐捂住口鼻的猥琐姿态。十几秒后,他淡定地转过身:“走吧。”   操,完全无视我了啊!   但是聪明如我果断放弃了刨根问底,这毕竟是原主的事,我想我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路跟着白鳞,行色匆匆地穿过木叶村,爬上了一座山。又往小山包深处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空地。宝石般的池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一座修缮完好的树屋,藤秋千在风里微微晃动,被定期养护的样子。一瞬间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坍圮的房子,梯子年久失修地倒塌,其上的青苔藤蔓也长得疯狂恣意,然而甩甩头,这种即视感立刻从我感知中飞了出去。   白鳞走到湖边,对我说:“我们下去。”   “什么意思?”   白鳞用行动解释了字面意思,扔下斗篷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我默默走过去,用一种看沙雕的眼神等待他浮出水面。   回到岸上的白鳞脸色很黯,说要吃人也没错,沉默地在地上坐了会儿,脱下上衣拧干了擦擦,复又披上外套,深沉道:“消失了。”   啊,果然是只中二病。我附和道:“什么东西?”   “尼伯龙根。”他看向我,“村井团继承之后,这里的尼伯龙根消失了。”   我想了想,尼伯龙根消失也算得上是件大事,于是向他表达了同仇敌忾的安慰:“节哀。”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鳞略恼火地站起来,似乎在批判我的毫不在意,然而念在我格式化的份上有火没处发,呼了口气说,“村井团不死心,时间不多了。”   我好赖不关我事的死鱼眼看他,白鳞想想转身往外走,我无奈跟上。   现在的木叶村,不似想象中的繁华,街道修葺,建筑材料在碎石上搭着,处处透露出奔向小康路上的建设气息。白鳞友善地提醒我,那是因为前不久佩恩入侵,木叶遭到毁灭性打击。我深感悲痛。也不知道木叶整天建设那么好有什么用,自带讨打体质,动不动就神罗天征尾兽炮的砸过来,辛辛苦苦建设的基业一夜打回解放前,也得亏一乐大叔有想法,拉面产业带动了整个火之国的外销,拉动了GDP的增长。嗯,果然一乐大叔才是真英雄啊。   如此感叹,白鳞却没有带我去买拉面,而是转身进入一家新建的烤肉店。   我们坐下之后,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一时怔忡。   斜对面的两桌人,隐约露出小樱和佐井的脸,不用猜也知道是十二小强的聚会了。   他们的谈话内容如下:   “鸣人,你也是大英雄了,突然对你这家伙还有些动心呢。”   “喂,井野你说什么啊!”   “嘛开个玩笑,毕竟佐助……啊,说错话了。”   “……也没什么关系。”小樱的声音是如此萎靡不振,“佐助的话,说起来一开始就不属于别人啊。”   “这倒也是呢。”举手,是女神天天,声音可爱的不得了,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却听她说,“佐助对她啊,真是温柔得不像话,有时候我都羡慕。”   “是啊,如果她还在的话,佐助一定会回来吧。”这萎靡的气场,可一点都不像少主你啊,你们到底背后议论谁呢,赶紧说清楚!   小李努力把气氛往正常方向拉:“说起来,也不知道佐助现在在哪里。”   “自从上次听说他和他哥哥一战之后,就再无音讯。”宁次答道。   “不是要召开五影大会么,各国联合对付晓组织,村井团也在名单之中……”雏田声音微弱,但又提到了这个名字,“佐助似乎也在找他……”   猛地,白鳞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拉住我往外走。   经过十二小强时我余光瞥见一道吃惊的眼神,赶紧下意识地拉了拉帽檐,从鸣人视线中离开。   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是害怕让他们看见现在的我。   “认识他们吗?”白鳞走到外面后,这样问我。   “认识,但是他们不认识我。”   他皱了皱眉,对我说:“那好,我带你去见他。”   啥,见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板蓝根删号重来了的意思_(:зゝ∠)_【这都啥呀 最近被安利了博鸣,代我的长cp……真是…… 风味独佳我中毒了   ☆、转角遇到二   上回书说到,我穿越了,还好死不死是玛丽苏,起了个廉价的名字叫玛丽苏。作为新手引导的白鳞同志带我去了木叶,希望能用原主和十二小强的美好过去刺激我的记忆,然而很明显地失败了。但是,白鳞是如此敬业,充分履行了一个引导人的职责,拉着我一路披星戴月,来到铁之国边界,也就是所谓的,五影大会所在地。   目前为了迎接这场时隔多年的省会,整个国家已经戒严起来,各国使者陆陆续续赶来,每个人脸上都十分郑重。   白鳞订了旅店,拉着我往外溜了一圈,然后倏地脸色一变,嘱咐我在这儿等着,他要先走一步。   卧槽?说好的尽职尽责呢,怎么把我拉出新手村就放养打野图!然而我还没开口挽留,白鳞已经行色匆匆地离去,背影中颇有一股拯救世界的中二之气。   而我,站在人生地不熟的铁之国街头,一脸茫然。   ……   “诶,操……”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我疲惫的叹息,月光幽幽在长街上流淌,只有我的脚步声嗒嗒作响。没错,那个该死的白鳞啊,太不负责任了!特别不上道!怎么干活的?!诶卧槽……我……   白鳞大人小的知错了,你在哪里?旅馆在哪里麻烦带我去!   站定,左转,抬头。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滚吧白鳞,你这抛弃新手的混帐,下次别让我再看到……   看清旅馆门口挂着的闭门告示时,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好的开什么五影大会,现在连旅馆都有宵禁,板蓝根我连门都进不去。   试着敲了两下门,得不到半点回应。我在寒风瑟瑟的街道上裹紧外套,不由得心疼自己,发自内心那种。   郁卒。白鳞大神我又知错了,你在哪里?小白鳞,可爱的小白鳞,帅气的小白鳞,比佐助帅一千倍的小白鳞……等等我为什么要提佐助?啊不管了,总之白鳞大人显显灵吧,不然你一口一个的“板蓝根大人”就冻死了。   诶,随意地一转头,灵光乍现。哇,白鳞大仙显灵啦!   这所旅馆比较有特色,为了让住户能够欣赏远处的森林美景,特别开设了风景房,那种房间有两面墙是完全大开,只有角落的柱子承重,而且不知是不是这边的治安好还是普遍人民素质高,他们连玻璃都没装!玻璃都不装啊,大晚上睡觉不会觉得透心凉吗?不是很懂,反正我这种马上要暴毙街头的人是不能理解这种情趣的。   虽然由于我的出现,“板蓝根”已经成为了战五渣,但好歹曾经的她当过一段时间玛丽苏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认为,某些忍者的基本功这副身体应当还抱有记忆。   事实证明我的论断没错,身为忍者那深入骨髓的记忆帮助我在失败三次后,第四次终于跃上了旅馆旁的歪脖子树。   没记错的话,我的房间应该在风景房旁边,那么我只要悄无声息地穿过风景房,开门关门,即可安全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留下一丝云彩。   嗯,计划可行,去吧板蓝根。   我搓了搓手,在歪脖子树上预演了两下,估算出大致的角度和力度,然后纵身一跃!   啪嗒。   很好,平稳落地!   看看这房间的住客,嗯,正中的地铺在光影交错之间,没有一丝动静。太棒了,板蓝根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忍者!   正当我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的时候,左后方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又来了。”   谁,谁又来了?我首先声明哦,我不是贼。大家都是交了钱住房的,我不过是到你的房间借过一下,才没有要偷东西,要不然跟你看我钥匙,就是隔壁的。   这么一想心里有底气多了,挺直腰杆转过身,看清了后方说话的房客,然后,立马萎了。   佐佐佐佐佐佐佐助!   宇智波佐助!   我这是什么人品,刚出主角村又见男二号,这是送福利还是送命来的。二少冷静,有话好好说,没话我赶紧走,求您放我一条生路。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我被吓得浑身一抖,别提说话了,根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口。   不远处的佐助靠坐在承重的柱子上,一条腿放平,一条腿弯曲,弯曲的腿上架着胳膊,另一只手握着草薙剑搭在身上。他没有看我,脑袋靠着方柱,视线落向墨蓝天空的皓月,清风吹拂他的头发和衣襟,飘动的衣领在形状姣好的锁骨上投下阴影。我情不自禁地咽了一把口水,赶紧在心里打自己一巴掌,少主才是真爱,厨什么佐助!   此时佐助的眸子轻轻低了一下,口气生硬又显得犹豫不决:“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卧槽什么意思,你们中二患者都这么喜欢把话说得莫名其妙吗?能不能有点礼貌看着别人说话!唉算了,你还是保持原形别看我,我我我我有点怕。   不慎撞见二少发病的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像桩子一样定在原地,眼珠转来转去观察地形,心里盘算着要是这二子发起狂来我往哪边跑比较合适。   但是佐助并没有如我所料地一个千鸟砸过来,哪怕亲眼见证自己的房间被异端闯入,他仍旧保持着美男子的坐姿,安静中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我震惊于他的画风,忍不住偷偷往后挪开,只不过刚迈出半步,他就开口喊住了我。   “板蓝根。”   我发誓啊,听见这声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石化的,并且在脑子里已经结合前因后果脑补出了十万字玛丽苏同人,由于打击过大我对它印象异常深刻,以至于多年后闲来无事将它落纸成文,全木叶人手一份。至于后果……暂时不想说,反正佐助真讨厌,哼。   总之在佐助以怀念的口吻将我可笑的名字说出来后,我脑中闪过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年为报家仇忍痛割爱,少女千里迢迢痴情追赶,最后你汤姆来我玛丽,共创和谐新忍界”等等画面,画面完后,我胸口被一股无言的忧愁占据,想来原主和被苏了的二少应当在番外剧情中,即“世事难料变故生,生离死别肝肠断”的戏码。为了防止那股情绪将我吞没,我赶紧开口以舒缓压力:“啊,是我。”   啊……我,说了什么?   没想到佐助已经被彻底苏坏了,在这种情况下既没有崩坏地冲过来抱住我,也没有飞起千鸟职责板蓝根的不告而别,而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眉间带着恍惚的笑意,对,就是那种“淡淡的喜悦可惜我知道这不可能”的穷摇风。   我一看这变化就傻眼了,卧槽,板蓝根你行啊,全火影最二黑最黑的少爷都被你苏成了穷摇男主,我不能跪你一次实在抱憾终身。   此时的佐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画风的转变,甚至没有继续回应我。   难道说我猜错了,其实他们根本不是老情人,而是生活导师?灵魂伴侣?欢喜冤家?或者……宿敌?   “呵,我还真是可笑……”月的清波中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寂寥,佐助看着自己的掌心,想到什么似的慢慢闭上双眼握紧拳头,“早就见过你那副样子了,还在幻想什么?”   我原来越听不懂。   这时佐助站了起来,和我面对面,影子拉得长长的拖到我脚下。   “真是像啊……只是这些幻象……”月光下他的脸部线条变得十分柔和,我得承认那是货真价实的俊美,玉面红唇,鼻梁秀挺,长眉下双目黑如点漆,眼底却翻涌着某种复杂的思绪,十分怀念、贪婪……又怨恨?   佐助往前走了一步,安全起见我往后一退。   情况不太对啊,这眼神……这不是一般的情人赴会,也不是单纯的宿敌相见,想想板蓝根和村井团的不解之缘,根本就是一出给二少带绿帽子的相爱相杀!   我的推论完全正确,因为在我警觉地盯住他的同时,佐助的眼神顿时犀利。   下一秒他猛然拔剑,烈风吹得我头发乱飞,锐利的金属冲着我的面门突刺而来。   “也是时候消散了!”   操!   我条件反射的瞪大眼睛,并且谢天谢地原主是苏,感受到危险的身体跳过意识,自动往后一倒,虽然没能彻底躲开好歹小命得保。只是在我往后倒的过程中,闪亮的电流倏地从草薙剑上窜起,我的右脸顿感一震刺麻,不禁抬手捂住,湿润的热意立即从指缝中蔓延开来。   “好疼……”   佐助原本狠厉的眸子陡然一凛,整张脸完全震惊占领,不知他怎么一拧,原本砍向我的草薙剑硬生生转变方向扎入一边的墙体,发出一声巨响,蛛网般的碎痕以草薙为中心扩散至整个墙面。   我摔倒在地,龇牙咧嘴地捂住流血的脸颊,抬头仰望愣在原地的佐助,看他那一脸匪夷所思,不由得心想:   神经病吧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空想原创的人_(:зゝ∠)_ 然而一坑未平一坑又起,看来这辈子都要死在同人坑里了 我要赶快完结板蓝根【欧,你一星期没码字了   ☆、言多必失   这场梦重复了多少遍?   佐助在心里问自己。   每次都是同样的开头,那少女抓抓脑袋,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有时她捧着块写字板,皱起眉头朝他愤愤瞪着红眼睛,板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右下角还画着被蹭花的团扇;也有时候她手捧果汁,高高举起杯子说,佐助,番茄汁,过了一会儿补充,加了胡萝卜的。说实话番茄汁里加胡萝卜味道很不好,连带着木鱼饭团都有股怪味,佐助一向没有心甘情愿地喝过它,哪怕是偶尔自己制作的,也都是怀着嫌弃的心情喝下。尽管如此,他依然时常想起那种味道,大约是由于口感很差气味古怪,所以异常难忘。所以总是给他递果汁的人也异常难忘。   她怎么会忽然就不在了呢?   佐助非常困惑,好像当时只是他出了一趟龙地洞,回来一切就都变了,龙地洞封锁,板蓝根失踪。或许,也不是失踪。生命是很脆弱的,并且,人生变幻无常,那些稍纵即逝的事情通常发生在一转身、眨眨眼、揉揉眉头的瞬间,偏偏失去的又都很珍贵。佐助太明白这个道理了,他才六岁的时候就经历过残酷的现实,血淌得遍地都是,染红他全身。这一切十年之后又再度发生罢了。   一时间佐助甚是轻松,眼前的少女赤着脚跑过来,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满足地蹭蹭像只睡完午觉的小猫,他胸口和心里都痒痒的。紧接着下一个瞬间,板蓝根毫无预兆地化成一滩血,溅在他身上,变成雨水洗不去的罪孽。   她面目狰狞地惨死在面前。   佐助猛地睁开眼,望着高远的天空呼出一口气,庆幸这是一场噩梦,而后逐渐恢复的理智又让他窒息。现实比噩梦更加可怕,他的记忆准确无误地翻出写轮眼印下的画面。板蓝根死了。佐助背叛木叶投靠大蛇丸之后,常常做出这样的猜想,到最后已经能怀着释然之情面对它,但此刻它化作血淋淋的现实,毫无挽救余地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时,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根本无法释怀,只能选择忘却,而你是注定无法割舍自己的人生的。   清楚明白“人生无常”的道理又有什么用,上苍不会因为你冰雪聪明就赏赐你犯错的机会,也没有从头再来的说法,而你所参悟的那些天理,不过是使你在灾难面前显得更无能些,结局又更悲惨些的验证。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好像就是这天理的现实载体。一旦至亲之人从自己手中离开,万花筒盛开。   不过是墓碑罢了。   佐助抚摸自己的双眼,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失去板蓝根的一年里,他尝试寻找她遗留下来的一切,包括她的话语,宇智波后山的那座树屋,以前零零碎碎的素描,和他不经意就为她买下的各式写字板。佐助召集了蛇小队,与鼬厮杀了一场,然后改名为鹰小队。鼬从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质问一次,但他不停的逃避已经说明了问题。在他哥哥选择为村子继续忍辱负重之时,任性的弟弟宁愿推翻粉饰太平的村子,把罪恶分摊到每一个无知的忍者头上。   如果板蓝根在的话,一定不会同意。   佐助从来明白自己选的路狭隘偏执,只不过每次有人在他背后,无论是拉扯他还是支持他,都会显得不那么孤独。当然天真的鸣人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将他劝回的戏码,本来是可能的,佐助不止一次地动摇过,可是板蓝根的死让他感到害怕,他希望她回来的努力又失败太多次,重拾过去的记忆对如今的他来说着实残忍,他不能再回归木叶。   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向来悲惨,苟且偷生的童年,一路寻仇的少年,未来还有风雨兼程的青年,浑身上下都写满不堪回首。   如果佐助勉强认同这种看法,那么一片不堪回首中挑选出可称为“幸运”之物,那毫不犹豫是板蓝根。不幸的是,最后的幸运也消失了。每每这样想,佐助都对世界充满了厌倦,直到后来变得麻木,自我放逐。他有段时间甚至极度反感想起她,明明是已逝之人,却还不厌其烦地搅乱生者的人生,这不是很罪恶的事情吗?可是当关于她的幻觉都不再出现时,佐助感到了孤独,生生切除灵魂的一半,自然要遭受不小的折磨。   好在生活在忍者世界里的宇智波二少,从小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作为见过世面的人,他在最短的时间走出了悲痛——不,是直面悲痛。肩负伤痛而行,他向来的生活方式罢了。如此一年之后,时间打磨着记忆的棱角,那颗圆润的珍珠被藏进海底的蚌,不去撬开,就很少疼痛。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佐助偶尔失眠,望着空旷苍穹中寂寞的明月,会想想曾经的一切。不是很情愿,但挑着她的笑容回忆,心里确实会开心一点。   板蓝根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在她死后,给你留了足够多的温柔。   此夜佐助照例想着,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耳后响起粗糙的落地声。   不巧的是他活得比较清醒,不喜欢自己骗自己,所以他如往常一样一刀劈了出去,还带上千鸟流好让幻觉消失得更快些。   幻觉那么真实吗?   板蓝根能躲过我的千鸟?   自己病态得都能制造流血的妄想了吗?   这是现实。   佐助看到闯入的少女捂住流血的脸,第一反应不是“板蓝根还活着”,而是“是谁在冒充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宁愿改变草薙的方向,再慢慢审问这居心叵测的家伙。   “你是谁?”他和那双满载怒火的双眼对视,意外有一点点愉悦。   闯入者倒在地上,指缝里渗出血,染到头发上现实出深邃的底色,让他确认来着的发色确实不是漆黑,在月光下过分明亮的色泽或许是白色或者银色。   “嘶……大概是板蓝……”那女孩捂着爬起来,话音未落,被响声吸引过来的重吾等人闯进了屋子,斩首大刀挥舞,要不是佐助挡得快早就把人脑袋削了下来。   水月因为佐助的阻拦愣了一下,放下刀问:“佐助?”   这时重吾打开灯,突然的强光刺激让闯入者眯起眼睛。   佐助看清了她的长相,头发是令人失望的白色,可当他仔细观察后,不由得瞪大眼睛——一模一样,神态举止都和记忆弥合得天衣无缝。   他想起龙地洞外白发的熟人,还有那场失败的交易——你能帮忙捕获八尾的话,或许会得到死而复生的惊喜。   他难以置信,想着擅闯者刚才没说完的话,怀着不知名的心情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对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因疼痛扭曲了表情。“好疼……”声音柔软夹杂不经意的委屈。   “喂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深夜闯进佐助的房间,是不是图谋不轨!”香磷一扶眼镜,伸出正义的食指质问,无奈某些人天生乐意拆她的台,只见水月露出自己的小尖牙,笑嘻嘻道:“开口就这么问,其实你自己想钻进佐助被窝很久了吧?”   “怎、怎么可能……我对佐助只是单纯的友谊,哪有你想得那么龌蹉……”   “怎么不可能了,喂,你可是脸都红了。”   “哪、哪有?混蛋你别胡说!”   “好了香磷。”佐助打断无意义的争吵,看着那一脸无语的少女淡淡道,“给她治疗。”   “什么佐助,她可是闯进你房间!”   “照我说的做。”   香磷立刻噤声,舍身取义般挽起袖子伸到板蓝根面前:“咬着。”   看那满手牙印,还有脖子锁骨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的牙印,我不由自主地睨了佐助一眼。佐助你到底干了什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占人妹子便宜了,果然和恰啦助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吧,哼。一边感叹一边咬住了香磷妹子的胳膊,充盈的查克拉涌入体内,脸上的疼痛马上得到缓解,呜呼神清气爽,漩涡家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啊。   “伤口比较深,接下去还是用药吧。”香磷无情地抽走了圣手,“不然会留疤。”   哦,果然女人最了解女人,还知道避免留疤。操哦,这么想来二少你简直丧尽天良,直接照脸划我们多大仇,不对,是你和原主多大仇!   获得这个认知的我脑海警钟大鸣,回想佐助刚才的提问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差点就暴|露身份了,不行,我得做好伪装!   重吾体贴地出去替我取药,水月把斩首大刀往地上一放就地坐下来看戏,还把香磷也扯下去了,啧,大庭广众卿卿我我,得烧。只有佐助还站那儿,低头俯视道:“名字。”   “板……”呸,差点脱口而出,我赶紧纠正,“狗蛋,我叫狗蛋!”   佐助沉默脸。一旁看戏二人组的小动作也因为这惊天动地的名字得以暂停。   “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   槽儿,这是信了的意思?二少您不愧是被忽悠帝,这名字连我都不信。   我想佐助这回肯定没认出我,便大胆干咳一声道:“我也是住这里,不过今天在外面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没想到旅馆有宵禁进不来,就想从你这里绕过去来着……嗯,我……我没有恶意。”   看戏的人露出失望的眼神,佐助默默不语。   我于是趁机自然往外走:“那我先回……回去了……再见,佐助少爷。”   心慌慌地擦过佐助身边,啊,出口就在眼前,重吾你来啦,没事不用关门我马上要……走……了……   衣领被拉扯,身体强制脱离地面,移动,落地。   我茫然地注视眼前墨黑的双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操。   言多必失。   ☆、同床共枕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佐助在我面前如是询问,他那看不出情绪的脸告诉我,我完蛋了。   我尴尬地咽了口唾沫,因为佐助的关系,旁边看戏的两人顿时站了起来,戒备地做出攻击动作,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制服在地。   我的处境举步维艰,看来只能求助佐助了。   然而原主和佐助的关系……操,我真的好惨呐,随便揉个眼睛就穿越了,穿还穿成了玛丽苏,还是个四处结仇的玛丽苏,还胆大包天结了全火影最记仇的中二担当。苏成我这样,还不如开篇就扔深山老林里呢,也不至于没开始浪就提前杀青。   佐助拎住我的手松开了,继续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板蓝根……”我脱口而出,想了想还是补上,“大概。”   “大概?”   “好吧确实。”我愁眉苦脸,虽然在佐助的逼问下承认了这个现实,但我以为依然有必要为自己开脱一下——毕竟佐助那么好忽悠,原主的罪行怎么也不能全算我头上。于是我认真地凝视佐助,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口遁修行:“佐助,尽管我看似认识你,可实际上我根本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集……呃,情况是这样,我大约遭遇了一些事情,导致记忆出了问题。简单来说,我失忆了,而且比较彻底,我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佐助的眉头皱起再皱起,神色复杂多变,我吓得不敢说话,他却漠然道:“继续说。”颇有种“编,你再给我接着编”的风凉感。   “我没有骗你。”我也急了,心里堵着口不大不小的火气,他似乎没有信我的理由,但我偏偏对他的怀疑发自骨子里不爽,“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以前冒犯了你我给你道歉,但是你不要逼我回忆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认出你的,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白鳞带我去木叶,让我看那群人我也想不起什么,还有什么村井团也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苦恼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烦恼倾泻出来,“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白鳞那家伙说要带我来这里见‘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啊?话也不说清楚抛下我就走了,所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拿写轮眼给照一下,兴许我就记起来了。”   哎呀好主意,脑子里圣光乍现,被自己想法惊奇到的我期待地望向宇智波。   然而出身名门的二少并没有打开三勾玉,他沉默地注视着我,表情动容,眼底翻涌着万千思绪。自听见“白鳞”的名字他就保持目前的姿态。卧槽,不会是白鳞和他有一腿吧。少少少少少主,要坚强,不哭。啊贵圈真乱,我是不是又作死了。   生无可恋。   佐助皱着眉头看我数秒,缓缓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   哦。操。   佐助说出这句话,旁边的三个人和我保持相同的诧异,香磷反应最为激烈,但尚未开口旁边水月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被香磷当作吃豆腐一拳打成水花。   “香磷、水月、重吾。”事实证明水月的行为是对的,佐助复杂思想蒙在故作冷漠的神情之下,点完三人名字后补道,“你们出去。”   “佐助……”香磷面露诧异,忍者的直觉让她预感到其中有隐约的深意。   重吾听话地放下医疗箱往外走,水月顿了顿立刻把香磷拽出去。   再次独自面对佐助的我,惊慌地抿了抿唇,到底是按兵不动好,还是先发制人妙?我如临大敌地思忖下一步棋,一直威逼在我眼前的佐助倏地气势一消,吓得我反射性缩了缩身子。然而佐助根本没搭理我,转过身走到墙边,把插|在墙面的草薙剑拔|出来,墙面的碎石随他的动作纷纷落下。   我看了看遭殃的地铺,又看了看墙面,最后将目光聚焦在佐助脸上。   今天就是再不会说话,也必须信口开河了。嗯,我记得貌似有个朋友嘴炮满级,尽管想不起她的名字,还是把她和少主放一起拜拜再说。板蓝根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仗了。   “那个……”不好,开局就声势衰微,怎么一张嘴就示弱啊你。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片刻之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重新说:“佐助……”   呸!你撒娇呢你,软软甜甜唬谁呢,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打看见佐助这张脸起我就没正常起来,细细深思我把自己的不正常归罪于他的脸,对,一定是因为我没见识以前没见过美男,所以到现在眼睛还没法从他身上转开。   用洁白的胸膛牢牢抓紧我视线的佐助少爷,旁若无人地抓起地上的褥子振臂一抖,粉尘碎石哗哗飞出房间,被子落下来又是干净整洁的一张铺,白色的垫毯,对着的棉被,四角平整,不染纤尘。他用行动推翻了宇智波不居家的谬论。   我对他的行动感到一头雾水,这时站在地褥上的佐助对我招了招手:“过来。”   敌友不明的情况下要不要冒进呢?我沉思着,一边向他靠近,直到站定在佐助面前,心里还没有的出答案。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适当的服软是反攻的前提!没错板蓝根,你一点都没有贪图美色,你是忍辱负重的卧底!   我的胸口顿时燃烧起熊熊的革命意志,烈士的号角在我胸中吹响,我耳边飘荡着誓死奋战的国歌。   “这里。”佐助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脚下的地铺。   啊,请我坐上去吗?   我迅速坐下。   不对,板蓝根你已经深入敌营了,如此果断在敌人的床上躺下你还要跟他喝交杯吗?   我背后发麻,立即挺直腰杆拿出钢铁般不屈不挠的坚定眼神,然后,看着佐助在我对面坐下。   难道是二少想要请我喝交杯吗?   操,你闭嘴吧,板蓝根念你的大悲咒。   念咒的同时,我的视线却无可避免地随着佐助转动,只见他拿起重吾留下的医疗箱,打开,取出镊子,夹取酒精棉,送到我脸上。   “哦嘶,疼……”我被突然的刺激惊醒,冰凉过后密密麻麻地刺痛从我右脸传来,我不由得眯起眼睛缩了缩脖子,可是内心的惊讶促使我坚持睁开眼睛。   这兔子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心里有点怕怕的,讲真。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吱一声,宇智波?佐助?二少?二柱?鸣人身下受?   “你从哪里来?”   佐助一句话把我拖回现实,我回过神,听清楚他的问题愣了愣:“远方……?”   佐助顿时眯起眼睛。   “川之国!”我反应过来,“我醒的时候就在川之国,白鳞告诉我的,之后他带我去了木叶,又带我来这儿,然后就走了。”提起这一点我心里不爽,白鳞这没义气的家伙。   佐助给我上药的动作一顿,我迷茫地看看他,他淡定收起药盒把纱布贴到我脸上:“之前呢?白鳞从哪里把你带出来的?”   之前?嗯……奥,你个小傲娇,原来是在刺探白鳞的行踪啊!怪不得对我那么好还亲自上药,感情是讨好我啊。哼,照着我脸划还想从我口中套情报,没门儿!   我干脆地冲他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没印象。”   “龙地洞。”他言简意赅。   “咦……”板蓝根你的谎言被拆穿了,“嗯,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白鳞说是从龙地洞把我救出来的,但具体情况我毫不知情。”   “救?”佐助皱起眉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我回味自己说过的话,应当没错,再转念一想脑路通畅,连忙解释:“白鳞没受伤,安然无恙,你不用担心。”   佐助奇怪地盯我,仿佛我说了没边际的话,但我知道他傲娇啊,嘴上说着不要心里不知多想了解呢。只可惜我自身所知同样不多,不足以缓解少年相思之苦,可佐助的目光是如此求知若渴,令我相当不忍拒绝,费尽心机地报答他不杀之恩:“白鳞有跟我提起你,经常。”   得知心上人消息的二少脸色瞬缓,我趁胜追击:“你看他还……让我来找你,可能是为了确认你的安危。嗯……他可能不好意思见你。”   这次的变化我不能解读,但大方向是对了,原谅我为了保命在适当范围内捏造事实吧,板蓝根以后会忏悔的。   我壮着胆子想佐助投去安慰的目光:“他说了,其实他……非常想你。”   唰。   佐助神色变化之快让我在心里自行脑补了配乐,滚滚黑气从他头顶冲出,眼神彻底阴沉下来。   板蓝根你又说错话了!   “佐助少爷……”妄图补救的我。   “闭嘴。”被残忍打断。   佐助把医药箱用力一合,砰的一声我心头一震,霎时噤声。   一片沉默中他把药箱推到一边,草薙剑架到墙角,掀开被子一副要就寝的姿态。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佐助我没说话但你不能当我不存在啊,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刷个存在感,诶你眼里不能只有自己啊。算了,既然你忘了我的存在,那我就走了啊,我走了啊,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   好,我走了——   才怪!   佐助你干什么,擒拿手不是这么用的!天哪看不见了,软软盖头上的是什么,佐助你手放哪里?操,禽兽我看错你了!   “非礼!……唔……”   “闭嘴。”我耳边响起明显不悦的呵斥,我赶紧拼命点头表示自己的顺从。   佐助松开捂着我的手,但是卡在我腰上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迹象,挣扎的空间都没给我留下,起伏的胸口推扶我的背,若有若无的温度。见我安静下来,佐助整了整被子,将我裹起来,头上一重,尖尖的下巴硌着我头顶,难以置信的温柔下压抑着海啸般可怕的情绪:“板蓝根……”   我说,这是什么情况?      ☆、别拿板蓝根不当草药   阳光灿烂的一天,新的黎明照耀在我脸上,转转眼珠清醒过来,映入眼帘是木质的天花板,稍微往左转转窗外的景色伴随晓风扑面而来。   想起来,我穿越了,好奇怪啊,明明没几天,怎么就那么适应呢?等一下,哪里不对,白鳞给我订的的是什么房间,这格局不是风景房吗?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对了,昨晚我迷路街头,恰逢宵禁,跳上枝头,遇见……   “操!”我坐起来,脑子一片清醒。   不是吧。   我机械地向右扭回头,虽难以置信但脑中早就闪现了无数“安然沉睡”、“手支脑袋”、“邪魅一笑”等等镜头,摇摇欲坠的三观几近崩塌。   诶?   诶诶诶诶?   我伸手在被窝里摸了个遍,惊喜地确认地铺上只有我一个人。太好了我还活着!噫,这奇妙的小失落是怎么回事,板蓝根给我好好反省。是的我反省!   “嘎吱——”   检查完被子喜悦的我刚把脑袋钻出来,不幸地撞上这一幕。   我愣愣眨了眨眼,想到什么扭过头,墙面上蛛网状的巨大裂缝,再回过头看看把门彻底打开的佐助,右脸颊传来伤口的刺痛。生无可恋。   “板蓝根,下来吃饭。”   ……   我呆滞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呆滞地拿着筷子,呆滞地望着小茶几对面的水月。   “喂,你在看什么啊?”水月吃到一半实在忍不住,撂下筷子冲对面喊,“好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看得我浑身难受!”   因为错失佐助身边位置,退而求其次坐佐助对面,结果挨着水月的香磷,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听了水月嚷嚷心里更火大,毫不留情一记友情破颜拳砸烂他的脸,飞溅的水花四散开去:“吃你的饭,少废话!”   我眼前被一块白色布料遮挡,水珠砸到上面凹陷几下,晃动起来拂上我的脸颊,旅途的星月风尘随着淡淡的凉意吹入五感,柔软的布料逐渐撤出视野,我情不自禁地跟随它转动脑袋,袖口修长的五指,轻轻架着两根乌木筷子,尖尖的下巴,挺拔的鼻梁,漆黑的眉眼和额边轻摆的两绺头发,我一怔,心想真好看。下一秒发自内心地鄙视自己,这人可是照着你脸划的坏人,他昨晚还把你……把你……哼!   佐助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似的,淡淡提醒道:“香磷,现在还在吃饭。”   “我知道……都、都怪水月这家伙!”遭到批评的香磷红着脸推了推眼镜。   “明明就是你看到他们两个睡在一起心里嫉妒嘛。”恢复原形的水月指着我们两个,无情地给香磷补刀,但是不好意思哦,当事人,受害人,上诉人还在,你能不能委婉点?操,想到这事儿我也感觉很不好,莫名其妙就被人睡了,到现在这死傲娇都没给我解释,完全不知道真想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是不是跟原主有一腿啊,白鳞又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你说啊!   “我才没有嫉妒。”香磷作为另一个傲娇典范,充分口嫌体正直着,那厢水月见势不妙,连忙转移话题,问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成功了,香磷收起拳头,探究地望向我。   我也想知道啊同志们。   “我叫板蓝根。”不瞎说,这是我能回答的极限。   “还有呢?”   我摇摇头:“没有了。”   水月不满地拧紧眉头:“那算什么介绍,看样子你也要跟我们走吧……喂,佐助,这家伙什么来头?”   佐助听了转过头看看我,淡然地转向水月:“不用管,总之,板蓝根会跟我们一起行动。”   “我拒绝!”什么玩意儿,我才不要跟你们走!别随随便便给我做决定,才不要跟你们中二病做朋友呢。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以后要出什么事,毁灭地球的事情一个人干别拖着我!   “我也不同意。”和我同仇敌忾的是香磷妹子,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向佐助阐述尽可能官方的理由,“先不说她来的不明不白,就算佐助以前认识,也不能保证她能融入我们队伍,而且……而且一个女人随便就睡在佐助床上怎么看都有问题!”   你才怎么看都有问题吧,掀桌!再提这个梗我要翻脸了,我真的会翻脸的不骗你!佐助你说句话啊,你的清白也在这里你不管管吗?操,你都拉陌生人睡觉说不定就是情场浪子了我怎么会指望你?滚吧二子。   “香磷。”佐助冷静地喊了对面人的名字,然后瞥过眼睛施舍我一眼,“就这么决定了,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谁管你决定!还有没有人权了?哼,板蓝根才不是面团随你搓,我走了,吃你的饭吧你!   当机立断,作出决定立刻行动,我啪的按下筷子,成功吸引其余四人的视线后站起身:“我走了,恕不奉陪。”   佐助眉头微皱:“坐下。”   “我要走,谁要跟你组队!”气势不足,但我也得硬气,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佐助微微抬起头:“谁带你来这里的?”   第一攻,我浑然不觉:“白鳞。”   “来这里干什么?”   第二攻,我防御动摇:“见、见一个人。”   他一笑:“见谁?”   见谁不确定,不过结合上下文,我也猜也猜出来了。   操……   我尴尬地环视一周,假装无事地坐回原位。   白鳞啊白鳞,你别让我在见到你,否则我就哭着喊着抱你大腿跪求带回。   “嘛,香磷,你别一天就想着佐助啊。我看板蓝根跟我们走,也不是件坏事。”水月嘲讽不够,还拉外援,“你说呢重吾?”   “我是没意见。”   香磷垂死挣扎:“我才没说有意见,只是提点建议,佐助做什么决定和我没关系。”   “哦,这么说起来……香磷,你不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怎么还跟我们顺路?”   “那些事情不重要……切,顺不顺路要你管!”   二人的抬杠你来我往精彩纷呈,前途未卜的板蓝根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只要一想到这可能是死前最后一餐心里就不免悲忧,夹菜的手不免加快速度。哦,这寿司好好吃哦,天哪,这块生鱼片更好吃,沾点酱油试试看,叹为观止的味觉盛宴,好想在生鱼片床上滚来滚去哦!此等美味怎能一人独享,来啊,你们也试试看。   我夹起一片生鱼片,抬头之间香磷和水月吵得不亦乐乎无暇品味,那边重吾又太远手短伤不起,酱油要滴下来了不好吃,诶这里有个碟,先给再说。   凝视着被送进旁边碟子的生鱼片,我顿了顿,又一次将筷子伸向它。对不起二少,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把它夹走您老别生气。   比我更快地,佐助的筷子落了下去,放了一点青色的芥末在上面,裹起来,张开红润的薄唇,塞|入,咀嚼,白皙的颈部喉头滚动。   “好吃吗?”尴尬而畏缩的我,默默收回伸向他碟子的木筷。   佐助挑眉,粉嫩的舌尖在唇间滑过,舔掉嘴角的酱汁,不疾不徐地点评道:“还不错。”   我无意识地把筷子放进嘴里吮了吮,意识到时脸腾地红了,这一点从水月的惊呼声中就能看出。   还有香磷不甘示弱的夹起送进佐助盘里的天妇罗也能说明问题。   我没脸见人我得静静,想喝口茶却找不到自己的杯子,佐助自然地把杯子放到我手中,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呸,装什么纯。我猛灌一口清茶,看到茶杯反应过来,呸呸呸!   下套能手鬼灯水月同时也是解围冠军,至少暂时化解了我的尴尬。   “香磷你看佐助根本不爱吃天妇罗。”水月说着夹走佐助碗里的天妇罗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夹了另一个扔进香磷碗里,“你啊,还是自己吃吧!”   呵,你看他,水月你也是傲娇吧,想给人喂食就好好喂嘛,绕那么一大圈天知道你想干什么?   而且还把人激怒了。“混帐水月!”   佐助静静将对面的一切收入眼中,回忆起刚才两个人在他碟子里来回的一切,目前他本该整洁的桌面已经酱油涂满,其上还点缀着青葱的芥末酱和天妇罗洒落的面衣。   预感到了一切,出于对水月解围的感谢和自己的私心报复,我喝光茶杯里的水,行动了。   “再来一块?”我夹起一大块生鱼片,送到佐助碟子上。   二少收回视线静静观察了我一会儿,扫见他那微抿的薄唇我心里一颤,镇定板蓝根,镇定,大局为上!   “我我我……这个还蛮好吃的,你尝尝尝尝……”我扭过头。   在眼角的余光中,佐助优雅地夹起卷好的生鱼片,塞进嘴里,顿了一秒,眼睛一动。   “咳咳咳咳!……咳咳!……”   “佐助?!”   “怎么回事?”   “水呢,快拿水!……”   举着空杯淡定望着呛出泪花的佐助,我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熟悉的愉悦。   是药三分毒,别拿板蓝根不当草药!   让你划我脸,混蛋宇智波。 作者有话要说:  死在基三和博鸣里 天哪天哪天哪为什么会有博鸣这种cp而且为什么会那么好吃【好吃得哭晕   ☆、芥末少年的献身   我,一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坏人;   我,一个陷害少男罪不容恕的穷凶极恶之徒;   我,一个大写加粗斜体下划线居中对齐的毒。   我是板蓝根,我知错,我悔改,我愿佛前五百年忏悔我的罪过。哪怕我记忆中只犯了这一个罪过,哪怕我的报复情有可原,但是,这一点都不能消除我心中的罪恶感!一点点都不能!我十分抱歉,我在心中痛哭流涕,我坚信得不到原谅的自己将背负痛苦度过一生,我会跪倒在圣像面前高颂圣经,只为求得那一丝宽容。   宽恕我吧,宇智波大人。   满分悔恨的表情终于博得香磷妹子不情不愿的宽恕,我被推进了“芥末少年”的房间,欲言又止。   一如初见,靠在柱子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语泪流的他,眉宇间充斥淡淡的忧伤,察觉到我的出现,少年扭头转过一双红肿的双眼,嘴唇微微张开,配上白皙的面容是如此楚楚可怜。这一刹那,我被货真价实的内疚击中,同时……异常想笑。   “噗嗤!——”   我及时捂住嘴,可溢出喉咙的笑声早已跃入对方耳中。操,板蓝根你死定了,那把草薙剑就在佐助手里,前进吧切腹去。   “佐助。”我咽了口唾沫,试探向草薙逼近一步,努力博取它主人的好感,“你……还好吗?”   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很能理解,吞了满口芥末的人吸气是为了冷静还是缓解口中的灼辣,看在他早餐之后就在屋子里埋到黄昏的份上,勉强认为后者已经不需要了吧。嗯,手里这杯果汁到底还能不能讨好到他呢?   悬,我感到了害怕。   “佐助,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谦卑地低下头,偷偷从刘海后面打量他一眼,迅速低下,把杯子举过头顶,“对、对不起,不过你划了我的脸,就、就扯平行不行?”   话音落地,一片寂静,若有若无听见某些奇怪的喘息。   我举着杯子,手臂异常酸软,对佐助的歉意随着时间推移被肌肉的肿胀感取代。   “佐……”   原谅我一时语塞,毕竟,我抬头了。   佐助在那一刻瞬身到我面前,略略低头与我对视,他逆着光,夕阳的余晖扑打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通透的暖金衬出眼底的微红,裂开的双唇隐约看得清粉嫩的舌尖。想起清晨那一幕,舌尖探出滑过下唇,蜻蜓点水地舔舐而过。   脸好烫,呼吸的规律也不对劲,可是这片胸膛的风景实在叫人舍不得低下头去。   佐助的脑袋随意一歪,看向我的杯子:“这是什么?”   口气很轻松!有门!   我赶紧回答:“番茄汁!嘿,加了胡萝卜的,对你的眼睛很好,你喝一口吧。”   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佐助的现在的表情,他缓缓接过我的杯子,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一口气喝下半杯,我想这家店的芥末太狠毒了,叫他现在还辣得睁不开眼,同时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过分了些。但摸摸脸上的纱布,不由得委屈,人活一世就这一张脸,要是被他刮坏了还怎么出去见人嘛,操。   但是佐助接下去的行为我彻底看不懂了,他看着手里的半杯果汁停顿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   宇智波佐助!盯着半杯果汁!整整!一分钟!   他们神经病还是无预兆发作的哦!   在我难以理解的注视下,宇智波佐助又用他反人类的逻辑挑战我的思维神经,孤傲地转过身,蔬果汁随手放到柜子上,纵身跃上外面的歪脖子树。我一脸茫然,他转头向我招招手。   “干什么?”   佐助不耐烦地提醒:“过来。”   不要!路口都是人,要是摔下去板蓝根在药草界的脸就丢光啦!   但是已经被制作成酱料的芥末是不会懂我们生机勃勃药材的心理的,他催促地皱起眉头,我响当当的汉子,坚定地往后踏出一步。   没有用的。   弱者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当我被那坨该死的芥末甩在肩上一路飞到的镇外森林中时,叹息着放弃了抵抗。   算了中二病,你爱怎样怎样,我管不了你。   佐助不像抱也不像扛地架着我,一路飞奔,然后我把扔在地上,我打了个趔趄,站稳了。   中二病太凶残了,我得小心为上。犹豫半天,我选择用比较保险的话题打破沉默:“佐助,你感觉怎么样?……你最好出点声,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说过话了。”   回想刚才那声“过来”,哦,还真算开口了,可是那也不算,这么对话可不能顺畅交流。   “那我觉得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有许多问题想请教你。”反复斟酌措辞的我,说完立刻添上“你吱我一声。”   佐助握着剑柄沉稳而立,不明为何给我一种闲适的错觉,“想知道什么,一次性问清楚。”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白鳞是让我来找你的?”   佐助迅速作答:“不用确定,你不可能找别人。”或许还轻蔑地笑了一声。   那好吧,看来也不会再说别的了,暂时算你有效。   “那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了如指掌。”   卧槽交情这么深,原主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得佩服你,毕竟让这二子关注你到“了如指掌”的地步,怎么说都算得上孽缘。   于是我握握拳头,继续问:“我们,是敌是友?”   这个问题佐助停顿的时间比较久,在我屏住呼吸等待的时间里,头顶重重一压,头发被人揉搓,然后左脸一扭:“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骗你。”我皱紧眉头,揉着脸往后退一步要跟他保持距离,一不留神撞到树上,“不许笑!”   这人怎么这样啊……   “哦?”佐助轻松地向我逼近一步,双眼缓慢开合的动作被我轻易捕捉,有种不知名的诱惑。   住脑,板蓝根你有多缺爱啊,想少主去!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啊。   我咬咬嘴唇,问道:“操,那到底是不是朋友,你给句准话。”   “嗯……算是吧。”   “啊……”   “怎么了?”佐助问。   “是朋友我就放心了。”一抹头上的虚汗,原本蓄力逃跑的腿部肌肉霎时放松,嘿,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友军啊。既然如此,我也松弛下来,问题的广度和深度也无限延伸开去,比如:   “佐助,原主——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以前?”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那我又放心了……   “一样蠢。”   “……”   没事,我一样放心。   “那我有没有干过什么不好的事,呃,简单来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代表阵营呢是吧,白鳞一直说的模棱两可的,而且他片面之词不足为信,我要多方考虑。   然而这个问题貌似难倒佐助了,因为他的神情很复杂,思考的状态给我cpu要炸掉的即视感。   “佐助?”   “很好。”他叹气似的说道,再重复一遍,“板蓝根,你非常好。”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夸奖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一股小激动,虽然夸的是原主,我也跟着脸红了。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接着问:“那我问点别的问题。”   “你说。”   “你认不认识村井团?”   哇,脸黑了,瞬间脸黑!千鸟要出来了!板蓝根你个蠢货踩雷了!   佐助咬牙切齿,恨不得对脑中的人凌迟处置:“认识。而且……宿仇!”   果然踩雷啦!   快说点什么补救,快,补救!……对了!我炯炯有神地望向佐助:“我问点别的,那你和白鳞相处的怎么样?”   事实教育我们,中二病的心思你别猜,别人的小情郎不要随随便便挂在嘴上。   对于我的疑问,佐助是这样回答的:“板蓝根,你最好问点有意义的问题。”   “比如……”   “比如?——”草薙出鞘的声音沙沙地摩擦我的耳膜,锋利的刀刃从我耳边穿过,扎在背后的树干发出“咔”一声脆响,佐助手肘弯曲,俊俏的脸几乎贴上我鼻尖,感受到了似有似无的温热呼吸,喷吐着纠缠的气息,胸口产生陌生的心悸。我下意识的别开脑袋,右脸伤口上啪的一暖,“痛!……”“痛”这个字还没喊出声,口腔被某种莫名的暧昧包裹。   天。天。天。天哪。   这堵在我嘴上的软物,这和纠缠着的湿软物体,这张和我紧贴着的容颜,浑身麻痹的电流从脚底窜到头顶。我一个激灵,佐助左手压住我的后脑,松开抓住草薙的右手勒在我腰后,将我紧紧贴在他身上,无处安放的双臂扳住他的肩膀,为了保持平衡拼命踮起双脚。我的脑子已经一塌糊涂了,有个声音在喊赶快放开他,可是不知名的力量促使我死死揪住他的衣领,还抽空为自己开脱“那是因为怕摔了”!我任由佐助将呼吸喷吐到我脸上,艰难地在仰头模式下进行吞咽动作,被他抓着的腰已经彻底酥麻,不是,浑身都痒痒的悸动不已,这种感觉陌生得让我害怕,但是疯狂颤抖的身体却显示出神秘的向往。   一个绵长的吻在我半死不活的情况下终于结束,手撑在佐助身上难以置信地喘着大气,我的天哪!   这时佐助轻轻笑了一下,我居然觉得好看,然后他靠在我耳边,用低哑的声音道:“比如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浑身一抖。   哦,操,你居然还记得要说什么!   可是,板蓝根这样正直的战士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美男计就能劝降的了得?我很生气!   摸着刚才被揉到的伤口,我小声说:“很疼……”   “嗯。”他的下巴放肆地贴在我脖子上,“对不起。”   哼唧,半点诚意都没有。   但是……   “那我也对不起……这次是……是认真的……”   “呵。”   别、别吐槽我的意志力啊!板蓝根战士可是意志力满分的,我忍辱负重而已!   不过,这家店的芥末酱真毒,这种酸甜的番茄汁里夹淡淡的芥末香的口味,真是……好难忘呢。      ☆、不要多说我站鸣佐   我是一个罪人,我应该被扔进瓦罐里加水煮熟,熬上三四个时辰,我这种没羞没臊没皮没脸的板蓝根,连放冰糖的资格都没有。我该死,我给草药家族丢脸了;我无耻,一小块芥末就勾走了魂;我卑鄙,顶着一张别人的脸,抢走了原主辛辛苦苦苏了十年的男神。我真是罪恶滔天啊,我多么恶贯满盈啊,我怎么那么没志气还乐在其中呢?   做完例行反省,我的人生又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反正也记不清原来的事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佐助虽说二了点,好歹颜值高啊,木叶门面担当,蛇窝颜值巅峰,人家看上你了那是你赚了偷着乐吧!不行,不能这样,我们是坚定的革命志士,我们的目标是弘扬国际主义精神,创建和谐家园,祖国尚未统一,怎能儿女情长?再说了,少主还在木叶眼巴巴等你回去呢,你,怎能因窗外的一棵草,就放弃整座江山呢?   想想老古话是怎么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对,说得对!   我一拍自己大腿,终于痛定思痛,看穿了奸贼的本质。现在就处于“行拂乱其所为”的时候,我应该“动心忍性”,打坐清修,摒除一切妖魔鬼怪的诱惑,这样才能“增益我所不能”,为少主完成同一山河的千秋霸业啊!佐助?哼,那就是我前进道路上明晃晃的诱惑,向我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玩家,怎么可能掉到他的套子里嘛,开玩笑!   “板蓝根,该出发了。”   “我马上来!”操,我才不是入套呢,这是苦肉计,对苦肉计。   我甩上背包,小跑到楼下,跟上了佐助等人。   “还疼吗?”佐助摸了摸我的脸。   好啊你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捂住新换的纱布:“疼。”能不疼么,昨天谁不管不顾一通揉,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这要是留下疤我跟你拼命。真是的,没见过谁家接吻要揉脸的。哎呀卧槽,怎么又想到这头上去了,想点正经的,你这行为可是资敌,换以前可是要坐牢的。   想起自己使命的板蓝根眉毛一扬,立即履行其自己的职责。   我光明正大地刺探敌情:“佐助,你们要去哪里?”   “五影大会。”   我一惊:“去做什么?”   他淡淡瞟我一眼:“这个你不用管,跟着我就好。”   哼,冷漠。昨天是谁如饥似渴,逼我不得不出卖色相的?操,我怎么又想到这里了,快住脑快住脑!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我故意走得慢点和香磷并排,最前方佐助,最后面重吾,水月挡在香磷和佐助中间,充分行使了一个电灯泡的闪亮价值——在香磷眼里。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又奸情的就是这棵叫板蓝根的草药和哪管从来没有好脸色的芥末膏,苏啊,糊一脸狗血那种苏哦,好赖怎么就让我摊上了?我悲痛地揉揉鼻子,想身边的香磷投去同情的眼神,看上这么个二少,辛苦你了。   身为感知忍者的香磷瞬间感受到我的注视,暂时停下赶超水月的动作,扭过头警觉地盯着我。   我感到一丝尴尬,只好冲她笑了笑:“香磷,早上好。”   “诶。”她愣了一下。   “怎么了?”   姑娘扶了扶眼镜:“你很温暖啊。”   “啊?”   “我是说你的查克拉……”她的表情变得疑惑,“你不像是会叛村的人啊,可我听说你的老师是村井团?”   “好像是吧。”白鳞没跟我详细说明过,每次提到村井团他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模样,所以我也没敢问。本来昨天想问佐助的,结果刚一开口他的反应跟白鳞如出一辙,我就没好意思追究下去,知道的也不多,直觉这被称为彩虹桥的男人跟原主不清不楚。啧,这不检点的玛丽苏,村井团白鳞宇智波,前后都勾搭多少男人了。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还眼巴巴盼着少主,我肩上的单子很沉呢。   板蓝根现在自己沉思中,旁边香磷倒是犯了难。按理说眼前这人不折不扣是自己的情敌,不做点什么倾倒众生的佐助君可就被抢走了,只是看她这张脸和查克拉的气息,实在很难叫人产生恶感。香磷沦陷在自己的头脑风暴中,身为感知型忍者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感知过于敏锐带来的困扰。   “咳。”香磷干咳一声,“板蓝根,有些事情你要知道。”   “嗯!”   “佐助他可是很讨厌和别人睡一个房间的,你注意点哦。”   姑娘,要我怎么说你好,“你一口一个的佐助早被苏的体无完肤了”?不行,太伤人。   我换了比较婉约的说法:“佐助喜欢鸣人。”   香磷瞪大了眼睛。   我捂住她的嘴:“先别喊,深呼吸,听我慢慢跟你讲……你先告诉我,现在去哪里?”   香磷露出诧异的表情,对我的不知情感到吃惊,但还是给了我一定的解说:“五影大会在铁之国的终年积雪的三座山上举行,到达那里是我们鹰小队目前目标,至于具体要干什么,佐助没有透露。”   “没透露你就跟他走!……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爱嘛。”   我身边的女人正直地扶眼睛,努力伪装起喜悦生硬道:“你不要胡说,我对佐助那种成天就知道耍帅的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佐助那种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嘛。”想起脸上的伤,我揉了揉接着补充,“最讨厌了!”   啪嗒。前方传来一声紊乱的脚步声。   “佐助,怎么了?”   “没什么,重吾,继续走。”   连路都走不稳,今天早上的番茄汁没加胡萝卜的原因吗?   关心完前方局势的香磷回过头,对我说:“你的话还没说完呢,漩涡鸣人,不是男的吗?”   “是男的啊。”我理所当然地说,“可是佐助为什么非得喜欢女人?”   我的反问让香磷哑口无言,她数次张嘴,一句话没说,最后艰难吐出一句:“我不信。”   “香磷,接受现实吧,反正就算你不接受,现实也会让你接受……如果不是,佐助也会让你接受。”得到情报的我大约能推测出剧情,佐助闯五影大会,就是摧毁木叶进行摧毁木叶的第一步,即除掉团藏为兄报仇。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剧情凌乱,面具死了鼬哥活着,世界人民的公敌变成了一个号称“彩虹桥”的男人,苏坏的佐助到底想干嘛也很难说。姑且相信所谓羁绊的力量,大方向是不会变的。   我确认道:“八尾那事儿,是你们干的么?”   香磷点点头:“本该是佐助和那个男人的某项交易,可惜我们失败了。”   那就对了,不管理由如何,佐助削鱿鱼脚的事实成立,雷影肯定乘着大会满世界通缉他,少主得到消息不可能不过来。为了他跪地祈求痛哭流涕诶,你跟我说这不是爱?我告诉你香磷:“佐助叛村四年,鸣人到现在都穷追不舍,这次五影大会一准来,到时候两人碰头……我不多说,你看了就明白。”   极度怀疑写在香磷拧紧的眉间,我为她感到悲哀。或许佐助确实没看上少主,毕竟我舔舔嘴唇,昨日滚烫的触感顿时汹涌至皮肤表层,我心里没防备地一荡。呸呸呸,我不喜欢红眼病,我们的征途是少主眼中的星辰大海。香磷你别失望,男神喜欢另一个男神的打击可比他喜欢上一个玛丽苏造成的伤害小多了,更何况这样一了百了你也不再防我,所以原谅这充满善意的谎言吧。   默默在心中祈求主的宽恕,我们距离五影大会举行地越来越近。随海拔的上升逐渐降低的是温度,空气中渐渐落下千年不停的白雪,佐助示意暂停。   扮演沙师弟的重吾贴心地拿出御寒的披风,首先递给佐助,之后一一发下来,我没有。   “不好意思,你加入得比较晚,我忘记准备了。”说着善良的重吾解开自己的扣子,“不嫌弃的话,我的先借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你里面没穿什么,我忍忍就好,忍忍就好。”   香磷建议:“要不你先回山脚等候,我们四个足够了。”   我点头称赞,转身就走:“好主意,我反正是累赘,先回去了!”   “等一下。”   操。   变着法子想拉我去死的人,除了芥末少年没别人。“重吾,把你的披风给我。”鞋子陷进积雪的嘎吱声一路想到我背后,似有布料窸窣之音,接着一片暖意兜头罩下。   好苏!   佐助单手抱起我,重吾的加大码披风把我们二人包裹在内,贴着我的身体在狭窄的空间散发出惊人的热量,我脑子有点晕晕的。   “你不是累赘。”再急速跃进时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我缩在他怀里感受烈风呼啸,“啊?”了一声。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板蓝根。”什么贴了我的头顶,轻轻柔柔的,“跟我走。”   我我我我……夭寿了,宇智波也会撩妹了。冷静,冷静板蓝根。   我深吸一口铁之国的寒风,清明地回答:“知、知道了……”   ……   “还有……”   “还有什么?”   “别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你和鸣人吗?听到啦?对不起嘛,我闷闷应了一声:“哦……”   “哼。”   哼,蠢货宇智波,你明明应该想想怎么补偿我才对。   ☆、真帅比霸屏从不靠卖肉   我想我穿的同人一定很失败,作者不是脑子有坑就是坑里有毒,看似在嫖佐助主角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回想一下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就像F1车一样从面前开过,算算佐助已经连续卖肉七章了,想必作者不腻读者也该腻了,的确是时候安排新人物出场了,什么真主角的赶紧摆台面上来吧。   跟着鹰小队,我们一路过关斩将直冲敌营,在五影们辩论最激烈的时候出现,一场大战酣畅淋漓,我想肯定在第一时间就团结了分歧极大的五影。他们得出的第一个意见,一定是——宇智波佐助,杀无赦!   对了,在这里我要给原主正个名,原来她不是玛丽苏,至少不是苏的那么明显。白鳞给我灌输了那么多龙族知识,害得我以为自己是什么厉害的混血种,要不就是不显形的龙王,结果危急关头什么言灵都使不出来,要不是危急关头踩了狗屎运点开仙术技能,我保准被水影的溶遁烤成铁板烧,就这点水平,撑死B级,什么玛丽苏,废柴一根!   我和墙角的香磷抱在一起,佐助正和雷影燃战正酣,后者一个倒头桩把他砸进砖缝,整个地面都是碎的,接着他爆出须佐能乎,加上雷影的雷遁,强大的查克拉把香磷吓得缩成一团。   “香磷,你怎么了?我们先出去,保命要紧!”   “太可怕了……”她抱紧脑袋,还顽强抵抗,“我要在这里陪佐助,没有我的治疗他撑不下去。”   我心想真照剧情发展他一会儿还捅你呢,死是死不了那也会疼啊,你治他干嘛?对,我和她认识没几天,但不妨碍我想救她。讲道理嘛,香磷对我很好,好歹还给我换过药,关心我的伤口会不会留疤,你再看佐助,划我一刀还不算,好不容易见好还给我揉开了,揉开不说,还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混帐!   想到这里我最后的仁慈都没有了,拉起香磷就往外跑。香磷死死挣扎,但是交战的双方已经让身为感知型忍者的她两股战战,我轻松把她拉扯出来,跑出一大截。   “可以了板蓝根。”香磷拉住我在孔桥边坐下,喘息道,“查克拉的影响基本消失了。”   “嗯……”我听罢跟着坐倒在地,一口气跑出那么远,真心有点累。   “板蓝根。”香磷还是蹲在那里,说话间也没抬头看我,“你这个人真奇怪。”   我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思忖片刻还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香磷望向我,镜片上沾着灰尘,我见状拿里衣袖口给她擦掉,她愣了一下,摸着眼镜发出奇怪的感慨:“好像有点理解,佐助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我赶紧收回手。   “真是的,害羞什么,喜欢一个人而已。”   喂喂喂,你突然这种开放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全火影除了佐助不是就属你傲娇吗?还有,重点是重点是——   “我没有害羞,我喜欢的不是佐助。”   “真的?”   “啊,真的……别看我,就是真的。”   “嘛,算了,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关心的。”香磷随意往后一靠,“喜欢佐助这种事情,谁会愿意承认啊。”   别瞎说了你,木叶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你看小樱,你看井野,你看幽姬直接为他叛村一路追到蛇窝,还说不承认?诶等等,幽姬是谁?……   “板蓝根,你怎么了?”   “没事……你喜欢佐助嘛,我也知道的。”我转移话题,“不过我不是很推荐你喜欢他就是。”   “那也没办法。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只不过有什么事情能帮他,我就心甘情愿去做而已。”香磷站起身,这时远处另一座桥发生剧烈爆炸,碎片和风直接吹到我们这儿,就听见香磷大喊了一声“佐助!”立即跳了下去。   卧槽?   好不容易睁开眼的我心情是崩溃的,还以为截住香磷替她躲过一刀,没成想直接给她送进了屠宰场。望着那厢忙不迭给佐助咬的良心奶妈,我觉得这个团队就这主输出最没良心!特别是想起香磷刚刚那句话,心里越发梗得慌,气死我了!   我一边腹诽一边往另一边桥冲过去,然后,眼睁睁看着佐助一刀扎在香磷胸口,贯穿了挟持人质的团藏。   “操……”来不及说点什么,那边佐助迅速扫我一眼,须佐能乎拔地而起,连带着团藏一起推开战场到三十米开外,且继续向外推移。   我整个人还傻在那里,因为,怎么说呢,香磷虽然倒在地上,血流满地,但伤口出现在她的肩膀上,而非心脏。他捅香磷一刀我接受不能,他没捅致命伤我还接受不能?   我不由得捂住头,烦恼地甩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佐助是这个样子的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妹子,你思考人生也挑个好时候,这伤员可都昏迷了。”把我惊醒的是熟悉的声音,熟到骨子里,可是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身影。   黄色的短发,紫黑的双眸,漂亮的脸配上利落的身形,浑身洋溢出随性的潇洒。她蹲在地上拿医疗忍术照着香磷,抬起头看我一眼:“哟,板蓝根?”   哦,怪不得觉得熟悉,原来是友军啊。原主你到底给我挖了多少坑,怎么到处是故人!   我摸摸额头,艰难回答:“好久不见。”   “哎呀,这么一说,确实好久没见了。”那人点点头,看香磷没生命危险就停下治疗,走我身边自然地把胳膊往上肩膀一搭,脸还蹭到我的耳尖,本能似的烫起来。一见这反应我就在心里哭了,绝对是佐助二号,原主你到底勾搭了多少人,还男女通吃的么?   暗哭中我尴尬地推开来者,刚想说点什么猛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好在香磷已有醒转迹象,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吐出一声:“百折千和……?”   “嗯,是我。”她洒然地点点头,又对香磷说,“香磷姑娘,命给你保住了,好好睡吧。”   原来还认识?贵圈真乱。   在我凌乱之中,一只手掐住我的左脸捏起来,我不由得转过脸去。   “怎么了?”百折千和叉腰,眉眼带笑地俯视我,“拒绝帅哥的热情拥抱,还在聊天时候走神,妞儿,有新欢了?”说完还拿食指挑过我的下巴。   我不想说话,泪流满面,原主你滚出来,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看你干的好事……你救救我!   冷静地吸了口气,我假装坚强莫名底气不足:“新欢……我没有吧。”   “哦?哦!这么说倒也对,你除了佐助前佐助后能找出什么乐子,难怪我们烤鸭要移情别恋。”   烤鸭又是谁嘛……   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要有原主坐拥天下的风流,哪怕有一天宇智波斑哭到面前来要我负责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一下子竟真有了恍惚的底气,都笑得出来了。   我冲百折千和微微一笑,撇清关系:“佐助他……不归我管,我跟他……是清白的。”   “我可没说你们污。”她意味深长地拍拍我的脑袋,举目四望蹙眉道,“啧,我这特地赶过来就是为看他俩打仗,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一路推远的战斗已近尾声。但是团藏最后一波攻击就是等阿飞出来同归于尽的,现在看他解开胸口的结印,查克拉制作的黑丝密密麻麻地钻出来形成高密度查克拉球,看这半座桥都被腐蚀的架势,佐助根本挡不住。只是我的怀疑尚未成型,一条白色巨蟒凌空现身,大嘴一张直接把团藏连人带球吞入口中,连带着我的怀疑胎死腹中。   “白鳞。”我认出白蛇缩小后的样子,心里一阵惊喜。还以为他真的一走了之,原来这才是真爱吗?   百折千和走上来:“你们家小白蛇怎么也来了?”   操,又认识。   我干笑两声,好在百折千和没有深究,回头打横抱起香磷,冲我歉意地扬扬眉:“那个,抱不动两个人。”   “我不用你抱。”   “好吧。”她不置可否,眼神示意佐助那边,“过去听听戏?”不需要我的答复,她已经利落地飞了出去,稳稳落在那边的桥上,距离佐助他们不近不远恰好偷听,等我过去,她正轻柔地把香磷靠到山壁上,那姿态还有点惹人嫉妒。   我赶紧在肚子里呸自己好几声。百折千和走到我跟前,指了指桥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白鳞,佐助,第七班,全齐。   “鸣人真的好可爱啊。”我不禁感叹出声,想必眼里早就散出星光。   百折千和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拍拍我脸:“板蓝根,你没事吧……我看你头发都白了,感情不是因为你佐啊?啧,我看错你了。”   “没有!”我立马反驳,但是想来想去这有什么好反驳的,莫名其妙地抓抓脑袋。   “好好好你没有……”百折千和揉揉我头发,看着下方战局的双眸却略显凝重,半晌,她喃喃道,“你家的……调|教的不错啊,不要皮不要脸的。”   我低头看看水面上的鸣人,只见他正气十足地站在那里,拍着自己胸口道:“佐助,我一直笨嘴拙腮不会说话,可是我相信和我同样身陷孤独的你,一定能读懂我的心意!”   我默默低下头,想方设法替鸣人辩解:“他是谦虚吧。”对的,笨嘴拙腮的口遁大教主。   “谦虚个头。那是我爱罗家的,你们家那个在对面,受什么刺激了你又?”百折千和眉头一皱,“先是没给香磷致命伤,再是缺了小樱的单独剧情,最后来救场的还是白鳞,你家二少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我被说地有点蒙:“你也是穿来的?”   “板蓝根,你不对。”她贴了贴我额头,但是没继续争论下去,因为下面情况急转直下。   佐鸣二人一个螺旋丸一个千鸟对轰上前,眼看就要撞上了,白鳞倏地瞬身左右各踢一脚,硬生生把两人分了开去,查克拉在水中搅起巨大的水花。   “佐助,龙地洞有事。”   “那家伙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佐助满脸不爽,但连续作战已使他体力严重透支,只能用眼神锐利地刺向白鳞,“把板蓝根害成那样,你还在为他效力吗?”   白鳞表情没有起伏:“我的选择是由血统决定,何况,那只是以前。”他走到佐助面前,“不过我想此事你一定会关心——   “来的人是,宇智波鼬。” 作者有话要说:  千和出来透透气 _(:зゝ∠)_扔进存稿箱又去上课了【郁卒   ☆、千军万马来救鼬   一片死寂的龙地洞中,碎石遍地,虚烟缭绕,原本青葱的草木呈现出被火灼烧后的焦黑,永不熄灭的天照黑炎附着在坍圮的房屋上升腾。空旷的平地上,两个男人静静对峙着。这片空间寂静得仿佛连时间的流逝都无法感知,对峙的双方一动不动的身影让人不免怀疑他们是否一息尚存,唯有那双眼中陡然滑落的血迹,宣告着战争仪式般的进行。   一场外人不可见的幻术比拼在两人沉默的对视中悄然开幕,幻象中你来我往的攻击大大小小地反馈到身体上,流血,或者疲惫,在巅峰的对决之中一点点弱势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宇智波鼬猛地捂住嘴,一口鲜血自喉中涌出,同时无形的查克拉将他推出数米远。但他略微阖了阖眸,视线偏向对手,对面的人情况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鼬,我确实得承认,论幻术没人及得上你,我也一样。”村井团擦拭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慢慢逼近。他的衣料早在战斗中变得破损不堪,左边的袖子整个碎成齑粉,露出一条瘦弱的手臂,可现在它早已充血膨胀,皮肤隐隐透出青黑,尖锐的鳞片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璀璨的黄金瞳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村井团手持村雨向宇智波鼬靠近,刀身渗出的雨水洗去自身污垢,一滴一滴落在焦灼的地上,所及之处,天照熄灭。   “很惊讶吧?”他露出自豪的笑容,将村雨一甩,其上的水珠飞射出去融进远处的黑炎,火光立即萎靡。他满意地欣赏宇智波鼬眼中的惊讶,缓缓解释道:“记得你那愚蠢的弟弟还在木叶的时候吗?嗯?你捕捉九尾,而他十二年来第一次向你发起攻击的时候……哦,看来你记起来了,对啊,那次为了逃跑你使用天照烧穿自来也的陷阱,不好意思,我稍微偷了一点来研究。”   得知原因的鼬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在村井团杀死宇智波斑又投入晓组织之时,他就开始了对他的调查,之后得到一系列情报已经足够让他对惊讶的情绪脱敏。他看了村井团许久,说:“零死后,杀掉南夺取轮回眼的是你吧,你在研究起死回生之术。”   那瞬间黄金瞳中的光芒刺眼了几分,村井团将村雨握紧了:“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那是不久之前,至于现在的我嘛,对接手你们收集尾兽的任务更有兴趣。”   “村井团,你的变化还真是令人唏嘘。”鼬扶着身后的石头站起,剧烈起伏的胸膛预示着体内查克拉的过度透支,他抬起头,眼中的初级三勾玉再度凝聚,万花筒写轮眼再开,须佐能乎半身浮起,金红的火光带起灼热的气流。   “垂死挣扎!”村井团被弹出甚远,恶狠狠地喊了一声,抓起村雨发起攻击,“现在的我,哪怕全盛时期的你都无法打败,何况还是现在这架病秧子!”   “村井团,你已经在歧途上走得太远,不除掉你恐怕会危及整个忍界。”   “少说教了,这什么破忍界本来就活不下去,还说得上什么危及?鼬,你才是执迷不悟,保宇智波还是保木叶根本轮不到你选,整天苦大仇深当卧底,谁关心你死活?”村井团架住一波火焰,迅疾地转身,君焰缠绕在村雨上直接地切开须佐能乎的骨架往鼬身上招架。   “反正今天你也出不去了,等着死后看我的新世界吧!”   当!——   两剑相持,短暂的持平后,格挡的草薙在四射的火星中高高飞远插|入泥土,它的主人同样滚出老远,尘土飞扬。   “宇智波佐助?”村井团退回防守位置,望着螳臂当车的来者,语气充满了不屑,“对你哥哥倒是情深义重,不要命地来救他。”   不远处的少年支起剑站起,危险的眸子瞵视着他。   “你还要瞪我?我想想有些人都要替她难过!宇智波鼬,又是宇智波鼬!你哪次不是为了你哥哥冲锋陷阵,你究竟要抛弃她多少次?!”   面对村井团放肆的咆哮,佐助的反应显得异常平静,他缓缓抬起草薙剑,缓慢却坚定道:“你是说板蓝根吗?……她的话,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哼。”村井团嗤之以鼻,同时目光向斜后方转去,表情渐渐向狰狞转变,攻击的姿势放慢般延展到极致,“如果说你赶过来,那白鳞那小子也该来了吧!——!!!”   膨胀到临界点的强大查克拉生生闭锁,狂风在村井团身侧席卷而起,收缩成一柄锐利的剑直插天际,紧接着瞬间消失,只有四周纷纷爆炸的古木山体和搅乱整个龙地洞的狂乱气流,显示出这一招本该有多大的威力。   刚才还桀骜不驯的村井团此刻正在原地,向赤金转变的黄金瞳逐渐熄灭下来,隐隐透出原本的琥珀色,难以抑制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颤抖的目中坠落下来。   “板……蓝根……”   我前一秒还看着少主的帅脸发呆,下一秒被白鳞扯进一团白雾,然后一睁眼佐助冲了出去,白鳞抱回一个伤员,我定睛一看,操,鼬哥!接着抬头,爆炸声中反派抬起了那头彩毛,我顿时失语。然而失语的原因不是他明显是苏的造型,也不是我认出他是“彩虹桥”的第一反应,跟他陡然落下的眼泪亦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看到他,心里异常苦涩,明明记不得却似乎理解了他的悲伤,心里堵得发慌。   他看着我,他说:“板蓝根啊……”   我说:“别哭了,是我。”   村井团闭紧眼睛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这时给鼬做完紧急治疗的白鳞站到我身边,冷冷说了声:“他就是村井团。”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直觉啊第六感啊乱七八糟都涌进我脑海里,我确定无误,不仅确定他是村井团,还确定了他对我而言异常重要。不是对原主,是对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我一面对它的存在感到疑惑,一面对它的内容深信不疑。   战局似乎在这时候变得缓和了,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沉下去,变为一种奇妙的尴尬。   当然,我们这边鼬哥重伤,佐助刚闹完五影大会没好到哪儿去,至于白鳞能力未卜主攻治疗,我区区一渣还没学会原主的仙术,反观对面的村井团,虽然孤军奋战却各种外挂加持,这种奇妙的沉寂下占便宜的是我们。   那边村井团压住激动的心情,慢慢走过来:“板蓝根,太好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回家?”   “对,回家。”他脸上散发出憧憬的光彩,世人口中人人诛之的穷凶极恶之徒还能露出这样小姑娘似的表情,他走到我前方,向我伸出双手,“板蓝根,我真的找到回家的办法了,这次是真的,你别再管这该死的二子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我心里动了动,心里揣测着他话里的意思,小心地询问:“回哪里?”   “还能回哪里,你在这次元呆傻了吗?”他蹙起眉头,“还是说,被那二子虐成那样你还不肯回去。听好了板蓝根,这次我绝不依你。”   说着村井团的村雨又渗出雨水,洗净刀身是进攻的前兆。   我看看那边同样准备动作的佐助,看看白鳞,再看看杀气腾腾的村井团,心中大叫不妙。   “等等阿团!”脱口而出的称呼令我一怔,佐助白鳞一样愣了愣,但没时间思考了,我继续说,“阿团,你可能不知道,我遇到了一点问题。”   “我知道啊。那龙血流到我身体的时候,我就听见那小龙王跟我说你还有救。你本来好好躺在龙地洞,谁知道被你旁边这条小蛇带走了?……不过现在不用理会这些了,你醒了就好。”   我心说果然啊,连忙解释:“不是这些,我的意思是……我可能失忆了,也可能……”也可能把你好基友夺舍了这种话没敢说。   村井团一愣。   白鳞说:“村井团,板蓝根大人自从苏醒以来,确实如她所说,记忆出现了偏差。我想这就是那时提到的后遗症。”   久久的沉默之后,村井团的头颅低下去,黑影罩住他的眼窝,握着村雨的手不停颤抖。   “开什么玩笑?!……”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每个字都透露出破碎的怒火,“宇智波佐助……”   他向佐助逼近,后者不甘示弱地窜起须佐能乎。   黑影被黄金瞳的明火点亮,庄严的龙言回响,崩塌的碎石纷纷滚落。   就在这时——   “神威!”   瞳术将空间扭曲,毁灭的力量转移,取而代之的是轻轻落地的面罩男,手上的雷切辉映着满头银发。   听见那声音的瞬间村井团如遭雷劈,回过神立刻往后连跳三次脱离战团,喘了两口气平定胸口混乱的情绪。   “村井,没想到真的是你。”卡卡西挡在我面前,叹息道。   村井团久久没有回答,只是把村雨往地上一插,双手迅速结印,颤抖的地面缓缓钻出四根木柱。   “可以了。”后面有人抓住他的手。   棺木因为被打断再次沉入地下,新登场的人抬起头,眼镜后布满蛇鳞的脸微微一笑,“秽土转生还轮不到现在用。”   “兜,你还管不着我。”村井团作势再战。   “你要做的实验可等不了你。”   村井团神情一动,最后复杂地扫了我们一眼,似乎略过卡卡西,对我说:“板蓝根,我会来找你。”   “休想!”佐助的须佐能乎甩出长剑,但爆炸过后两人所在的地方空无一物。   “该死。”   我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怔忡在原地。   卡卡西轻叹一口气:“不论如何,先撤退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写的啥_(:зゝ∠)_把结尾水掉直接番外撒糖甜甜甜就好了,好想开新坑   ☆、板蓝根脑洞大   我觉着有必要梳理一下故事的发展顺便补充某些细节。首先我跟着鹰小队大闹五影大会,佐助很没良心地抛家弃子一心弄死团藏,造成了香磷受伤被捕的严重后果,而在鸣人正对自家媳妇儿进行道德教育的时候,半路杀出一条白鳞,一声鼬哥就把二少魂给勾走了,顺便拉上我。接着在龙地洞我们邂逅了原主的旧情人好基友村井团,并意外得知这是一个很可能会打破次元壁的存在,但过分恩怨纠葛使两方大打出手,这时卡卡西利用白鳞偷偷留给他的卷轴完成了救场。在双方新一轮战斗即将打响之际,在这条剧情线上本该死去的药师兜,对村井团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语之后两人迅速离去。   但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过程,而是结局。   面对龙地洞中迅速扩张的结界,我们利用白鳞的空间卷轴撤退,而撤离的地点,名为木叶。   兜兜转转一圈又回来了啊。   可是回来的不止卡卡西,还有国际通缉犯宇智波佐助,金牌卧底名义上还是通缉犯的他哥宇智波鼬,同样莫名被通缉的板蓝根我,以及立场不明的白鳞。   简而言之,一行人的回归给整个木叶带来了新气象。事到如今鼬在晓组织的身份已经彻底失去价值,而佐助仍旧不依不饶要为他哥哥正名,木叶上层紧急会议了无数次,好在最顽固的团藏被除,纲手恰好从佩恩战的余伤中恢复过来,给新生代一方加足了筹码,最后鼬以“卧底晓组织多年忍辱负重”的名义洗了个半白,好歹在上层无声的默认中暂居木叶。至于佐助就比较棘手,虽然没有他哥哥那么罪孽深重,但追随大蛇丸,削八尾,闹五影大会,杀团藏都是实打实的事实,想洗白都不好干,只不过念在对宇智波一族的愧疚,以及大战将至的份上,听鼬哥的做出守卫木叶的保证,最后得到留村看查的处理,也算仁至义尽。   至于我嘛……   被无视了。   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木叶上层把我当成佐助的附属品处理了,还有也不止是上层,好像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我的。笑话,原主可是玛丽苏诶,是什么让你们这群凡人产生了“板蓝根是佐助的”这种想法?嗯?   “佐助,房间还是原来的公寓,这是钥匙。”走出火影楼,卡卡西如释重负道。   佐助沉默地阖了阖双眼,说:“我知道了。”   “啊对了,鸣人他们听说这个消息,特地办了聚会,今天晚上记得参加。”   “聚会吗?”佐助做了无意义的重复,过了一会儿道,“无聊的家伙。”   卡卡西会心一笑。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佐助说着已然转过了身,目前无家可归的我赶紧接过卡卡西的钥匙,挥手告别,跟他离开。   我小心地跟在佐助后面,这剧情歪的我毫无安全感,只好再抱会儿主角大腿,以后发达了在自立门户。嗯,就这么决定了。   我赶紧跑快了点跟上佐助,他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   诶!   我脑子顿时一空,后背都僵住了,傻傻跟着他的方向走,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贴过去,贴了一点,再近一点,啊,皮肤好滑。意识到不对劲我立刻直回身子,在心里骂自己意志不坚定,然后偷偷看看佐助,他双眼直视前方,还好没有发现,我暗出一口气。   “板蓝根,想靠就靠,不用偷偷摸摸的。”   操,被发现了。   “哪有?我就是有点冷……对,我冷!”说着我裹紧了身上的短袖,表现出异常的畏冷。   佐助低头打量我,我立刻把头埋的更低,然后听见脑袋上方传来一阵略带笑意的声音:“板蓝根,你出汗了。”   什么?我赶紧摸了摸脸,湿湿的,紧张到出汗了。宇智波你把头拿开点,气都吐我耳朵上了本来就那么热了你走开走开!我使劲推开佐助的胳膊,一个劲往走廊上跑,哼,混蛋宇智波。   “板蓝根,回来。”   才不要理你呢。   “板蓝根。”   不理你不理你,对了脸上的伤才刚刚结痂呢!走远点讨厌鬼!   “板蓝根……”这次的呼唤伴着一阵清风,埋头走路的我撞上一片滑腻的肌肤,羞耻地低了了头。后领一紧,我随着佐助的动作被强迫拎转方向。“干、干什么?”   “板蓝根,房间在楼上。”佐助声音中透出隐约的笑意。   走开,我又不认识有什么好笑的,操。喂,你倒是带路啊。   佐助撇过头看看我,在我无声的命令中“听话”地上前带路,但是这副傲慢的姿态还有待教育,嗯板蓝根,你已经快要驯服这匹小马驹了。   呸,谁要驯服他,我们的目标是少主!   “到了。”   佐助在一扇木门前站定,其上斑驳着深深浅浅的划痕,伤痕中埋葬着尘埃,金属的门把手锈迹斑斑,旁边的墙壁剥落残破的碎片。气氛由我单方面的害羞转为沧桑的感慨,佐助的指尖在门板上划过,上面记录了两排年轮似的横纹,旁边写了日期,一次比一次划得高,最后一次记录是四年前,距离他现在的身高已经差了不止一点点。   “呵……”他突然发出一声怀念的轻笑,在那样和煦又忧伤的气氛中我不忍出声,只看他又碰了碰另一排横线,然后转头看了看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操原主这不争气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好好喝牛奶再长高点!愤愤瞪了眼佐助,他却无视我,视线落向门锁。   不明原因我灵光一闪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去拿兜里的钥匙。我的手还在兜里掏来掏去,佐助的手按上门把将它打开。   “你什么时候拿的钥匙?”   “板蓝根,我们原来就住这里。”言辞之间还流露出小小的不爽。   也对哦,这是人家里啊,他有钥匙什么奇怪的……可是这都叛村四年了,还是在紧急情况下被召回,怎么还随身带着?   二少的心思你别猜,我还是管好自己。   常年无人问津的木门打开发出吱呀的响声,我跟随佐助踏入这片狭窄的空间,不流通的空气散发出清冷的气息,我帮着佐助拉开窗帘,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照亮整个屋子。家具摆放整齐,地面清洁,所有东西都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不像是久未人居的废房,反倒像是某个暂时休息的落脚处,定期会有人来整理打扫。   我发自内心地感叹:“小樱对你真好,还替你打扫房间。”   佐助不答。   我估摸着他沉浸在他的情怀里了,尴尬地抓抓脑袋不作声,继续打量这座房间,看着看着就看出了问题。我发现这房间里的东西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成双的坐垫、水杯、椅子、双层床,处处透露出不属于孤傲男神的虐狗气息,所以说佐助你现在一边撩着我,其实早就心有所属了吗?如果你们想劝我这是佐助空虚寂寞冷给自己找的慰藉,那床头柜上的合照总能说明问题了吧!一共两张,一张是第七班合照,另一张就是个满脸笑容的妹子啊,而且是黑头发的妹子,板蓝根我可是白头发哦。仔细看看,红色的眼睛和婴儿肥的脸,虽然有几分稚嫩但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相像。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初见佐助时他发狂般捅向我,看清我的脸却又住手了,对了,还说什么“真像啊,这都是幻相……”卧槽!   再想想白鳞,明明要带我见佐助却表现得不情不愿,甚至用“那个人”代替称呼,难道说他早就知道原主是个替身,却碍于替我找回记忆不得不像佐助低头?卧槽!   对了对了,他们还总觉得把我和佐助凑一块,根本不是这样!板蓝根不过是替代品而已。卧槽!   好狗血。   但是太过分了这个宇智波佐助,我都替原主心疼,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事儿,说不定是得知实情才想不开呢?我不能肯定,但是此时此刻我为她感到发自内心的悲哀,还玛丽苏呢你,看上谁不好非看上宇智波,简直可怜。好了,还是乖乖去推少主吧,我给你报仇。   心里做出决定,我对面前沉浸在情怀中的二少彻底没了好感。下次他撩一次我打一次,自己被撩一次打一次!   重归故里的佐助被奇妙的虚无感包围,他艰难前行了数年,大大小小遇见无数想杀掉自己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这样心安理得地回到这地方。更何况,是两个人一起。三步之外板蓝根背对他,她也遭遇许多不该遇见的折磨,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佐助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情不自禁走上前,珍惜地揉了揉板蓝根的脑袋。“板蓝根……”   强大的力量在第一时间推开了他的手掌,少女回过头对他怒目而视,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   佐助微微一怔,他貌似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一丝鄙视。   板蓝根义愤填膺地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不不,这走向跟我想的不一样【百脸茫然.jpg   ☆、二柱子真是渣男   我是板蓝根,性别女,身份木叶忍者前叛忍前前还是木叶忍者,当前时间晚上七点,当前坐标木叶烤肉店,当前人员木叶十二小强,心情……我很难过。   我为原主深深悲哀,同时又因为姑娘们的叙述感到自卑,最后再因为板蓝根那么好一棵草药被芥末拱了更觉忧伤。   板蓝根的消失在这场热情洋溢的同学聚会上,人们通过各种角度各种方式,向我展现了真正的板蓝根形态,总结起来就是不会说话,积极向上,软萌可口。听到第一点我就该懂了,真的,原来真正的板蓝根天生就不会说话,可怜的原主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名字都随了板蓝根呢,二柱子真是渣男,彻头彻尾的渣男!我为所有的板蓝根感到悲痛,发自肺腑的悲痛!   鸣人以果汁代酒,高高举起杯子,看着我身边的面瘫挠挠后脑勺,稍稍害羞地说:“不管怎么说,总之欢迎你回来!嗯,还有板蓝根!”   众人听罢,也跟着举起酒杯。   少主真暖啊,我连忙放下筷子双手捧杯,和鸣人的杯子撞了一下。旁边的佐助还处在很不适应的状态,对鸣人的行为皱起眉头浅表抗议,手却很老实地拿起杯子,轻轻磕在少主的杯沿:“白痴吊车尾。”   “嘛,佐助你说话还真是叫人不爽啊。”鸣人说着脸上绽放笑容,灯光下海蓝色的眼眸中碎了星辰,“不过这次,暂且原谅你了。”   唉,不愧是千里追妻的痴心汉,佐助你怎么能有了他还去拱白菜?不行,我不能让你得逞,宝贝少主是我的,就算不是我也是雏田的,你一个人哭去吧!   我拿起筷子,从烤锅中夹起一块牛肉送到少主碗里,露出尽可能和善的笑容:“鸣人,尝尝看。”   鸣人面露惊讶,扫了佐助一眼又看不出什么名头,便纯粹把这归为板蓝根的友好,愉快地将牛肉塞进了嘴里,并且诚实夸奖:“不愧是板蓝根,很好吃啊。”   嘿嘿,被少主夸奖还有点不好意思。   而此时,餐桌上的氛围已经悄然变化,大家虽然还在不断交流,但眼中都传达出“我没看错吧”、“没错我也看到了”、“这是真的吗”、“板蓝根居然先给鸣人夹菜”、“她和佐助没出什么状况吧”之类的讯息,并在收到其余人确定的答复后目瞪口呆。就连鼓起勇气想给鸣人夹菜却不慎被抢先的雏田,都走出心中的失落,将好奇的双眼望向了板蓝根。   我想,我做错了。   因为雏田在我对面,鸣人旁边,她碗里有一块本该出现在鸣人口中的烤肉,她的目光充满了惊讶,发现我的注视赶忙把脑袋埋下去。   我都做了什么,板蓝根你这是在破坏社会和谐,你要被和谐了,桌上有块豆腐你拿去撞碎吧!雏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你怎么就把人家机会抢走了呢,我们是想推鸣人没错,可最重要的还是人家幸福,你这样拆官配的行为很不好,嗯。   反省中我认识到自己错误之深,见雏田面前的杯子空着,抓起手边的牛奶给她倒满了,并用微笑表达自己认错的态度。不过她的反应好像更加惊慌了,不是很懂。   惊慌的岂止是雏田啊,整桌人都不对了,继鸣人之后又是雏田,佐助原来真的被打入冷宫了吗?   小李踊跃发言,只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察言观色的天天捂住了嘴,只留下半句不明不白的“板蓝根你讨厌佐……”好吧,或许很明白了。   本来呢,宇智波二少知道板蓝根脑子有病的事实,是不会轻易在这方面动气的,就算全桌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聚集在他身上,他也泰然自若。直到小李说出了上面那句话,并且板蓝根义愤填膺地搭腔:“你说什么我听见了!我和佐助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后半句话因为被扯住衣领的关系声调扭曲,完全是饱受压迫的奴才咸鱼翻身的怒吼。然后被镇压了。   佐助把板蓝根拎出饭局,夹在腰上,走出烤肉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甚至还抽空回应了鸣人的挽留——   “佐助你要去哪里,饭还没吃完!”   “下次再说!”   还吃什么饭,再吃下去他人生前十六年的形象都要碎在烤锅里了。   “佐助……佐助……”我吊在佐助腰上胃里的食物都要颠出来,为了保持身体的稳定唯有小力道地推他,这个动作带来佐助高傲的一眼,而我顺着他的眼神提示,看到自己紧抓着他不放的手——衣服皱成一团,被大幅扯开,白生生的胸口敞露在乳白色的月光下,边缘处朦胧的阴影提醒我马上要露出关键点了。   我愣了愣,下意识松开了手。   顿时身形一歪,佐助迅速往下捞,我手脚并用地攀上去,眨眼间求生的本能使我整个人都扒在佐助胸前,并且……露了。   事实证明我还是个没受污染的纯洁人,即使面前的男人已经抱着我睡过觉,面对这副旖旎的场景,我默默红着脸低下头去。   身上的人脸上缓缓腾起的红晕让佐助困惑的同时预感不妙,他根据板蓝根低头的弧度找到了问题所在。宇智波二少心中升起无限窘迫,好在他素来高冷,便很是冷静地将板蓝根拎出去,她的脸蹭到胸口,一小下,滑滑的浑身一震,佐助立刻把她放回地面,压着颤抖的手整理衣服,然而,浑身不自然的气场彻底出卖了他。   我站在地上埋头思过,打定主意不开口说话,当鸵鸟就当鸵鸟吧,总之这时候就算开口道歉也只能让气氛更诡异,再说了我跟佐助可是不同立场的。我刚才对他动了歪念,是我不对,我对不起少主,果然只有一心一意的雏田能配得上他,但是佐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继续残害小樱和香磷了。算了,为妇女维权,拼他一把!   “佐助!”我异常严肃,虽然只是目视前方只能看见他的胸膛,但这不能阻挡我心中的愤懑,我干脆地质问他,“我和你,我的意思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佐助显得不耐烦,好似我的问题是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有必要,你回答我。”   在我的正义感召下,他也严肃起来:“对我而言,你是我重要之人,珍视之人,并且我将为你挥剑。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给我扔出去!”   扔出去?扔哪里去?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只要想到你渣了那么多人,听到这种话一点都不开心。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审判:“那在你床头照片上的人,又是谁?”   “照片?”佐助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了问题,“不就是你吗?白痴。”   我惊了:“怎么可能是我?那孩子是黑头发,我是白头发……再说鸣人他们形容的那个板蓝根,温柔体贴,根本就不是我!所以说我到底是谁啊?”   这回轮到佐助惊了,更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有点摸通板蓝根的思路。而感受到女性无与伦比的复杂思维的他,除了无语就是无奈,除了无奈还有一丝丝的悲哀。   “板蓝根。”开口的还是佐助,我努力判断他的情绪,但只有一片平静,令人不安。   “干什么?”   你最近在搞什么?   这种话佐助问不出来。虽然他确实很想知道,板蓝根自从看见他起就一直抗拒他的原因,但这注定是没有回答的,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不是吗?她不记得真是件好事,他加诸她身上的伤痛都会被遗忘,人生轻快愉悦,像方才那般同自己的同伴谈天说地。这些是佐助哪怕身在其中都无法融入的场所。可是板蓝根的遗忘对佐助而言是多大的打击,这个曾经发誓绝不放开手的少年,手中的信念变成一把沙子,你拼了命去抓她,只是徒劳的无用功。   佐助眼里的板蓝根,从来不会拒绝他,从来不会离开他,从来不会有一天站在他面前,会叫他觉得不如未曾复得的好。只是佐助失去过板蓝根两次,两次都找回来了,但这不是他冒第三次险的资本。轻言放弃不是宇智波家的做派,三心二意也从来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佐助意识到,他该做点什么了。   “板蓝根,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听完,摇摇头。话倒是有很多,但是这会直接暴|露我欲除之后快的心情,杀人灭口得不偿失,我才没那么蠢呢。   “我要去找白鳞。”此地不宜久留,我说着已经转过了身,但手上立刻被一个力道扯住,立即被拉回佐助面前。   不想理他。   我把脸低到一边。   这时候我听见佐助又说:“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   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或者害怕他过于平淡的语调里藏了太多东西,我选择把头抬起。不过比我更快的,一只手掌掐着我的下颌强硬地掰起脸,血柱从他脸上滑落,疯狂旋转的写轮眼最终定型为鲜红的万花筒。我听见他仿佛孤注一掷的声音:   “月读!”   一时间,白光、记忆、时间、碎裂的感情向我席卷而来。   月下回荡着凄厉的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什么想说的【少天脸   ☆、宇智波板蓝根   佐助照着板蓝根一个月读扔下去,她凄厉的叫声引出店里的一群小伙伴,看到佐助一手抱着晕厥的板蓝根,一手捂着流血的眼睛,顿时傻了眼。好在当场还有井野和小樱两位医疗忍者,加上雏田的白眼,急急忙忙上前抢救,确认没什么大碍,佐助一声不吭抱着人就跑。   此后板蓝根躺在那张双层床的下铺,睡了整整七天。   宇智波佐助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守了整整七天。   期间,春野樱来过,漩涡鸣人来过,卡卡西来过,鼬来过,连忙于备战的火影大人都来看过,佐助闭不见客,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眼里注意着床上的变化,他的身边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在一意孤行,也在放手一搏。   许多人得知实情,那么多人里,鸣人最懂他。若有朝一日他牵挂的其中之一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无论谁,他都会受不了,费尽心机要把自己找回来。若他有写轮眼,或许说不服不了自己去使用,但并不代表他不理解佐助的念头,倒不如说,这正是他们两人的区别。佐助行事更果断也更专横,鸣人则更多顾及别人的感受。那板蓝根的这回事来说,其实对谁而言,都是让她记起来更好些,但月读始终有对她造成伤害的隐患,换作鸣人肯定要纠结很久,到最后不得不进行的地步才同意冒险,佐助则不同,只要他相信自己能办到的时候就会去做。谈不上谁更好,拖久了会造成很多麻烦,过于草率又有很多祸患。   只是佐助坚信,他所选的是对板蓝根最好的决定。   鸣人要跟随八尾前往海外之前,来同佐助作别,他正微微垂着眼在床边小憩。   “佐助,我要走了。”鸣人走到身边,想了想看着板蓝根说,“没事的,板蓝根她……”   鸣人没说完,他也不信,投一枚硬币十次正面,你也没法保证第十一次不是反面,板蓝根也一样,她常常昏睡,但谁都看出来她此番回来变得不一样,所以鸣人不下论断。   别人都看出来,佐助自然也想过了,板蓝根醒不醒是一码事,醒来会不会好又是一码事,在给她施以月读的瞬间,他只看到满眼空白。佐助感受到了货真价实的惶恐。十年前他曾孤立无援地站在宇智波的大街上,眼睁睁目睹亲人的惨死而无能为力,徒劳的努力带给他疲惫到心底的厌弃感,而当他撞见板蓝根的空白时,这种遥远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不依不饶地掐住他每根神经。   板蓝根醒不过来怎么办?问题不是你逃避就不存在的,甚至现在这才是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假使真的如此,佐助也无话可说,并且甘愿背负这份罪孽作为对她的纪念。不论如何,这罪孽都比板蓝根忘掉他来得好。真是可笑,一直被视作他专属的板蓝根对鸣人、白鳞、甚至香磷殷殷切切,却对他冷眼相待,宇智波家的人可受不了这份气!   所以板蓝根赶紧给我醒过来,好好交代你干的蠢事!   “佐助,我要跟大和队长去修行,你……”鸣人挠挠头,眉头皱了皱,说不出别的话。   佐助依然保持不动如山的坐姿,末了微微阖眼,道:“保重。”   “嗯。”鸣人坚定地一点头。   鸣人走后,白鳞带着鼬来过一趟,倒不是为了板蓝根,而是因为佐助的眼睛。大量使用天照和须佐能乎,他的视力以可察觉的速度下降,这次对板蓝根施加的月读更是超负荷使用,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带来的结果,就是他此刻近乎失明的视力。   佐助用力闭了闭眼,眼里板蓝根的影像清晰了不少,但很快又模糊下去。   已经到极限了。   任谁都看出他眼中的失焦,宇智波鼬更是亲身经历着万花筒的一切,但佐助拒绝后冗长的沉默令他蹙起眉头。白鳞没他对弟弟的好脾气,直接打算抱走板蓝根,却被草薙直直挡了回去。   “宇智波佐助,你给我适可而止!”白鳞不耐烦,“你二话不说给她用了月读,现在还不准她接受治疗?”   “板蓝根的事情,你管不着。”   白鳞斜睨他一眼:“非这么说,我倒觉得村井团说的有理,板蓝根达人的事,最没资格插手的就是你了。”   白鳞的话成功激怒了佐助,少年指尖窜起千鸟流,冷冷扫来一眼。战斗的前兆,佐助受不了这片安静的空间被人打扰。   宇智波鼬在心里叹了口气,向前一步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转身对佐助道:“如果明天板蓝根还不醒,说明你的月读确实出现了意外,我会让白鳞带她治疗。”   对于自己的兄长,佐助保持他尊重的态度,白鳞也对此表示妥协。鼬告诫地叮嘱佐助一眼,和白鳞一同离去。   佐助手上的千鸟无意识地燃烧,涣散的目光望着二人离去的门口许久,才缓缓走过去,将那扇透露着光明的房门紧紧关闭。   之后扶在门把上的手指渐渐攥紧,指节显出用力过度的苍白,他的额头顶着门板,阴影下只露出牙关紧咬的下半张脸:“可恶……”   宇智波一族啊,大部分都是天生自私的家伙。   要是村井团知道自己的挚友被受到此等对待,肯定又要倒提长锋杀到木叶,而且这次不论如何都要把该死的宇智波佐助碎尸万段。也不问问板蓝根想不想见你?不看看她应不应该回忆?自己受不了就要拿她的性命冒险吗?   你说什么都好,宇智波佐助不会理你。   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最好的,他确定如果板蓝根知道也会感谢他的选择,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朝夕相处过来的,板蓝根眨眨眼睛他都知道她困了,还有谁敢在他面前妄自揣测。   这就是村井团和佐助针锋相对的原因之一了,他和板蓝根的交情也能为他的推测立据,并且大部分情况下和佐助的认识相左。   自信与希望,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慢慢磨耗,佐助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内心的动摇。过去几天里,佐助数次产生过把手放到板蓝根的脖子上,结束自己微弱希望的念头,多次的反复失去让他对期待本身产生了绝望。可是一旦想起一年前的景象,板蓝根一动不动地躺在龙地洞里,身上是逐渐剥离的鳞片和增生的骨质,佐助就断了自己的念头,他不能容忍她再经受这样的折磨了。   所以醒过来吧板蓝根,你磨掉了那孩子的锐气,他自以为是的脾气也逐渐收敛,故事发展如你所愿发生扭转,既然几经痛苦终见黎明,怎么能在这时候撒手不理。   冷静下来的佐助阖了阖眼,转过身……   床上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如果他的视力同以前一样好,就能看清她眼里混沌的视线。   那喜悦近乎窒息,从绝望的峡谷冲天而起,让你情不自禁地感谢上苍,而佐助远远站在门口,喜悦之下浮动着的后怕惶恐令他颤抖了指尖。像是在心里和自己打了个赌,他下定决心地快步走上前,伸手抱住床上的人。   “板蓝根……”   和紧紧将我抱住的手臂截然不同,这声音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安定,落进我耳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客终于回到绿洲,发出的那一声百感交集、悲喜交加的叹息。我下意识地回抱住他,垂落的发丝划过我手背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姗姗来迟,纷至沓来,一下子塞满了我空荡荡的脑海。   “佐助?”我理不清头绪,先把模糊的印象扔出来。   佐助站在边上顶了许久,才像刚刚想到如何反应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我还得静静,脑子里乱成一片,千万块碎片在我脑海中等待拼图,而我才走到收集的第一步。似乎想起了什么,看来是十分新鲜的记忆,不管怎么先问出来再说:“佐助,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啊?”   其实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的瞬间,我的记忆顿时被一道光牵引着串联起来,神经系统告诉我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了。可我抬起头,还没解释,佐助复杂的神情让我嗓子眼都堵住了。与此同时,又一波信息浪潮席卷而来,使我好不容易清醒的理智再次浑浊起来。   我想揉揉脑袋,但佐助的手比我更早地落到我头顶。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等等,我问了什么来着?   我用力甩了甩头,但无济于事,心里涌起一层层倦躁,后来索性放弃了,对他说:“我到底是谁啊!”   “白痴!”佐助扣住我的后脑,漆黑的双眸几乎和我贴在一起,微微发红,里面有无尽的怒火和深情,“你给我听好,你叫板蓝根——宇智波板蓝根!”   我缓缓眨了下眼睛,凌乱纷繁的思绪在这个小小的动作中卸去,因为他的一句话豁然开朗,回归的记忆提醒我发生过的一切。   偷偷垂下视线,从他颤抖的眼睑下看见青黑的黑眼圈,皮肤呈现失调的糟糕状态,嘴唇黯淡干裂,稍微裂开吞吐着胸口的怒气。   板蓝根呆滞地抿抿唇,然后凑上去,在少年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啾。   宇智波一愣,眼中瞬间亮起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找回了一点码字的感觉,四战赶紧结束吧_(:зゝ∠)_   ☆、村井团是不是神经病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说起来自从我有意识以来,看到最多的就是这东西,对着它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沉睡苏醒就是生命垂危。   生命垂危那段你们可能不太清楚,那我简单说明一下。记得村井团和带土大战的时候么,虽然对别人来说已过经年,但于我还是睁眼闭眼前的事情。我以前一直不能自主使用龙言,因为原主的意识还停留在我身体里,后来她死了我还是不能使用,大家都以为是我灵魂非原装的关系。其实不是这样的,穆斯贝尔海姆说过,我就是她在异世的分支,我们之间不该存在隔阂。所以她和她哥哥决战后我不能使用龙言,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她的意识还没散尽。当我取出心核去拼完命,村井团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时,她出来了,她说让我把龙血渡给他,救活他,也避免我化龙而亡。   为什么龙王最后做了这样违背本能的决定,我想不明白,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做错了。   或许我等一等,还有白鳞来救村井团,或许在那之前我根本不该回尼伯龙根,直接拉鸣人和佐助的外援就好……解决方法有很多,我为什么总走最糟糕的一条路?我的做法对自己的伤害最多一条命,可我忘记了,在那之后还有佐助,有阿团,我辛辛苦苦建立羁绊的人要为我的任性买单。   我摸着胸口跳动的心脏,想象不出自己在白鳞口中的“面目狰狞”是什么模样,但我想他们看见那样的我,和我看见佐助甩开我投奔大蛇丸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不能借口奉献,就把爱变成最锋利的刀刃啊,板蓝根。   我很高兴佐助对我用了月读,让我想起珍贵的一切,对于他因此遭到的非议,我感到很抱歉,同时觉得欣慰。   没有人放弃我,我也还活着。总是件好事吧。   佐助的视力因为写轮眼的滥用已几近失明,鼬的双眼也岌岌可危,白鳞联合纲手合计了半天,最终觉得兄弟之间换眼计划可行,于是先试着两个人互换了左眼,确认无误再换了右眼。宇智波家少有万花筒,更别提在永恒万花筒开眼的残酷要求下还能兄弟共开了,所以也没有先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事实证明这是可行的,我想佐助最好生两个孩子,不幸开眼的话至少有救……我已经想到这程度了啊,好羞耻莫名可有点期待。不是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哎呀,总之我躺在床上修养的日子里,想了很多,想了很久,从我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到我被佐助捡回来,找到阿团,游历各个地方,和那个人生离死别多次,前后十年,终于彻底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毫无怀疑地融进了这副不人不鬼的身体。其实在很久之前,我的人生本可以一眼看穿,要跟随佐助,永远跟随他。可又是什么东西在我心里隐隐作祟,总让我浑身不安,哪怕抱着他都觉得好不现实。   直到我的精神彻底修复过来,跟随最后一批忍军踏上战场。   成千上万的白绝飞奔在战场上,忍者的热血涂在地上,尸体来不及收场,本该被尊重的烈士躺在炮坑中,破碎的岩石葬送他们最后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液的味道,混合着海风的咸腥令人窒息,苍穹化作不祥的紫蓝色,圆月下巨大的花苞一瓣一瓣舒展开来。   村井团,站在神树之前,抚摸着手里的村雨。   我想不出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头上长出质变的狭小龙角,覆盖部□□体的鳞片缓缓翕动,鸣人分|身的九尾模式伤不到他分毫。   村井团抹了抹村雨的刀背,仰天看看全红的月,视线再落下时眼里死寂一片。前所未见的绝望涨满他的眼,本该是和“放弃”二字绝不相干的人,却开口闭口都是赴死的觉悟:“板蓝根啊,这世界死了。”   换作以前,看见许久不见的板蓝根,或者说出“世界已死”的结论,村井团都该蒙头大哭一场,可是此时的他着实做不成有起伏的表情,叹一口气是他的极限。   再也不能因为伤痛而发出悲鸣,身上只留下让人呜咽的本领,村井团,你终于像个男人了。还能如是自嘲。   板蓝根愣愣,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村井团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我一直想着去往另一边的世界。”他指了指远处和五影作战的宇智波斑,“靠秽土转生,和你给我的龙血……而我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世界死掉了,而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死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世界才不会完蛋呢,我们会干掉你的!”鸣人被似是而非的话语激怒,碍于实力的差距却不能打倒敌人来泄愤。   “鸣人,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这么说着村井团并未有解释的意思,转过眼看着沉默不语的板蓝根,“我不会要求你跟我回去了……反正,没有意义的东西通通毁掉,还不如活在梦境里。”   板蓝根冲到他面前的一拳被轻易躲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双双点亮的黄金瞳从彼此眼中读出无声的悲凉。   “阿团!——”因为冲势往前倒的板蓝根回过头,看清一切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   村井团的身躯离开神树后迅速向前俯冲,手中村雨挥舞击退扑上来的各路忍者,从人群中刺过,一脚踏在卡卡西胸口,雷切的电光和他喷出的君焰撞了个正着,两人各自向外弹开,他利用瞬移到卡卡西身后,尖利的指甲挖进眼眶。冰冷的骨骼进入眼睛时微微停顿,但它过于短暂疼痛又过于强烈,使得卡卡西忽略这细微的瞬间。他不愧顶级上忍的名头,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本能得抓住了村井团的手,同时右手千鸟发动,村井团的神威尚在停顿期限,卡着最后一秒堪堪躲过,但再次出现在半空时已是衣衫破碎。   “卡卡西!”他握着流血的手,里面另一只写轮眼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他空洞地看看那个捂着眼睛一声不吭的忍者,扫视面前的一片敌军,抬头望了眼被神树遮挡的巨花。   下方的忍联合军屏息以待,不久前秽土转生解除是他们最大的战果,但眼前的敌人强大得令人窒息,从百人中准确挖走一名上忍的左眼,这样的实力使他哪怕他仅仅眨眼,都叫人心底发颤。   在这片安静的诡异的战场,男人的彩色短发在空中浮动,他歪了歪头,思忖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无处可归且无所可求,人事已尽又天道不公,对于时间没有太多留恋,更何况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毁灭,而是救赎啊。宇智波斑说的倒也没错,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像他这种爬不出阴影的人,最能令人满意的价值大约就是成为阴影本身了。   这样想着,村井团沉默地望了眼追上来的板蓝根和鸣人,边塞入左眼边迅速跃上高空,言灵召唤的吸血镰冲向下方的追兵。寒风鼓动他的外衣,月球表面投影出涟漪状的花纹。   “忍法·无限……”   当!——   飞转的剑风轮一般划过他的头顶,忍术被打断,同时一个豪火球接了上来。   佐助瞬身抓住草薙,从高处直劈下,须佐能乎爆发加持,后方宇智波鼬同样天照上前,兄弟前后夹击!   “吱——”   吸血镰发出惨痛的哀嚎,在天照的灼烧下纷纷倒地,村井团的躲避稍显狼狈,从须佐能乎砸出的巨坑中现身。   “该死,又是你们两个!”他眼中涌起怒火,黄金瞳向赤金色转变,鳞片从手臂蔓延到脖颈,成千上万的白绝受到感召般迅速往这片战场奔赴,局势顿时紧张。   “佐助!”板蓝根心底一跳。   “阿团,你清醒一点!”我冲他喊,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变化让我异常恐惧,黑色的情绪在我心底弥漫。   村井团转过头来看我,双眼都是写轮眼的样子,却涌出黄金瞳的赤金光芒,这两副眼睛摆在一起就是场灾难,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板蓝根,你知道我不是要毁灭这里。”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要毁灭世界有那么多超高危的言灵,可他一个都不用,只想创造月读的世界。我想过他会因自己的执念变得疯狂,可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地步,那不过是个梦境啊,“可是阿团,你企图创造这梦境是为什么呢?这个世界真有那么糟糕吗?……我不还是站在你面前,回到龙地洞大家可以相处得很好,和那个被遗忘殆尽的世界有什么区别?”   村井团的表情异常诧异,掺杂着一丝不被承认的意料之中,淡淡笑道:“板蓝根……”   听见他的声音我眼底一酸:“阿团,对不起,但我已经不想回去了,怎么都好,我没法再重新经历一遍不同的人生,再把这里的一切慢慢忘记。”我下意识地看向佐助,他略显疑惑,往我这边靠近两步。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佐助道,“刚才兜说你想毁灭世界,现在你又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能确认了,你确实干了让人不爽的事情……”   村井团看向他:“所以呢?要当着板蓝根的面杀掉我吗?”   我一惊,佐助的眉头骤然蹙起,他甚至没看我一眼,须佐能乎猛地站起来,加具土命就往村井团的方向飞了过去,巨石炸开,下一秒一道身影显出在他身后,我和鼬同时补救,但是土遁升到半空的时候,佐助被远远踢飞出去。紧接着鸣人的螺旋手里剑飞过来,村井团转眼将其吸收,同时“时间零”的言灵吟唱结束,鼬的胸口出现丈长的伤口。   做完一切,村井团轻轻站定到我不远处,皱皱眉说:“差不多了。”   “什么……”话音未落,鸣人的影分|身砰地消散,九尾之力在所有人身上的加持消失。   村井团是说,宇智波斑那边的战斗差不多了,九尾被夺,鸣人濒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的文案已经出来了,虽然没有码字【沉默 我觉得我到底不适合写嫖文,或者说剧情和撒糖不能并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胆子点开评论的落乔帅】 龙族这边的脑洞开得太大正常速度交代清楚还得拉个十章,但又很没必要,所以还是算了_(:зゝ∠)_ 总之,板蓝根能有你们撑着实在感谢,下一位跟我们走的是“次世代天才中的叛徒”杂毛同志。 嗯,下送链接【看不到可以戳专栏预收】:   ☆、村井团个神经病   灵魂错生,或为死者,若为生者,忍界有灾。第一次进龙地洞的时候,白蛇仙人对着我和村井团下了这样的预言,后来又对我说他的预言错了。我想,其实他没错,从一开始那预言就只针对村井团一个人。横跨在死城和中庭间的彩虹桥,一旦现世,便是灾难。   我压着额头甩了甩,局势凝重得令人窒息,可我却在想不相干的事情。我想村井团不是这样的啊,他向来认真又讲义气,从来都很能干,他明明是个每天跟我插科打诨笑两声就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还有不该是“她”吗?……怎么会这样……   我,我在干什么?   好乱,如果能把这些都剪掉就好了。真想把这些烦恼都统统扔掉啊!   我烦躁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发不出声音却分明在狂吼。   “板蓝根!”村井团挥舞着手里的剑,朝我喊出声,“我最看不惯你这副样子!”   这个样子,什么样子?   “犹犹豫豫,举棋不定。”他握着村雨一步步向我接近,“你早就看明白现在的情况了,那就赶紧站好你的立场。来啊,黄金瞳再亮一点,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来啊!”   村井团咄咄逼人地描述着现状,我抓着苦无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硬生生地定住,仙术的查克拉在体内翻涌。   很多东西逃避不了,前后都是地狱的处境最为尴尬,而我今天走到这一步了,任何逃避都已经无济于事。   “阿团我……”我下意识看了看卡卡西,本来应该是他站在我的位置,感受着挚友叛变和相残的滋味,我陡然发自内心地对他的冷静感到敬佩。   村井团一声不吭,吸血镰从天而降,手上的鳞片下显示出青黑的皮肤。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结印,但才结到第二个印他的刀尖就将其打断,我不得不往后跳跃,紧接着他空间忍术转移到我身后,我抽出苦无架住他的村雨,君焰迎面而来!   我松手已经来不及了,融化的铁水溅到我手背钻心的疼,而村雨还在往下劈。   村井团真的要杀我?那一秒难以置信多过恐惧。   可下一秒,我的脑海砰地一声炸开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满眼的血色。须佐能乎挡在我眼前,村井团立即消失,下一秒,身后传来贯穿身体的闷响。   努力聚焦着视线,在晃晃悠悠的画面里,我看见佐助痛苦地咳出一口血,穿透他心脏的村雨渗出淅淅沥沥的雨水。   “佐助!”那边鼬猛地高喊,却来不及赶过来,带着木叶叛忍护额的幽姬双刀拦住他的去路。“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该死啊。”   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转眼又望向村井团。   “给我少骄傲。她不需要你保护,宇智波佐助。”   厌烦地说完这句话,村井团猛地抽出村雨,佐助惨叫着倒在地上。   此刻我浑身冰冷,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快疯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思路反而愈发清晰,头脑冷静,视力越来越清楚,连村井团脸上新生的细小鳞片都看得一清二楚。   “暴血了啊。”村井团平淡地说着,认真招架板蓝根暴起的攻势。   “阿团你干什么!阿团你为什么要这样?”   板蓝根不懂,也可能是不想懂。村井团不知道该不该让她得到解答。   两个人的高速缠斗飓风般扫过战场,粉尘碎石伴随着沿途的尸体一路崩撒,直到村井团踢飞板蓝根手里的草薙,掐住她的脖子甩在石壁上。   “有什么为什么?我做的这些不对吗?听好了板蓝根,这世界是死的,我们也是死的,我们回不去,那边也死了!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全是浪费,干那么多缺德事全白搭!白搭!”他大喊,指甲变成爪子,扣进挚友的脖子,赤红的眼里流出眼泪挂在扭曲的脸颊上,“我已经回不去了……世界也好人也好……”   板蓝根挣扎着抓住村井团的手,口中溢出的血寓示着咽喉遭受的重创。   暴血再提一级,被满鳞片的手爪强行掰过村井团手臂,将他狠狠砸在地上:“啊!——”   板蓝根用半个身子压住村井团的胸口,二级、三级……暴血不断往上加,赤金的瞳色流出鲜红的血液,骨甲在她身上忽隐忽现,众多言灵混杂一处,掺着仙术在整片夜空密密麻麻地晃动,流火自地平线飞射而来,照亮一片漆黑,纷纷砸落在破碎的地面上。所有生灵喊叫着,敌我不分的攻击搅乱战场的秩序。   村井团的眼神由失神变为焦虑,最后定格为慌张的恐惧,他奋力反抗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板蓝根失了血统,但她的体质还在,龙族天生比人类强大,加上暴血的话光拼蛮力根本没得比。   “板蓝根,停下来!暴血失控,你想变成龙侍吗?!”村井团失态了,不要命地挣扎,顶着一阵阵伤害去阻止板蓝根。   天哪,这副样子,睁着赤金的眼面目扭曲的模样,他已经不能见第二次了。   村井团在第一次得到白蛇仙人的预言时,对板蓝根开玩笑似的说:“么时候你死了我一定替你报社。”他没瞎说,板蓝根跟标本一样躺在龙地洞的时候,他就联合兜秽土转生了宇智波斑,继续着带土的事业,早就是满手血腥脚踩白骨的恶魔了。但他还会儿还没想过无限月读的计划,直到有次他终于在外道魔像周围感应到了不同的能量,并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他所见所闻未曾与一人讲过,无论是那些嚷着一起回家的穿越者,还是幸存的混血种们,他触及的秘密过于沉重,足以颠倒整个世界。   龙族的记载中,世界树的第三条树根深入雾之国尼福尔海姆,毒龙尼德霍格不停地啃食着这条树根,终有一天他能咬断这株树,“诸神的黄昏”就会来临。   村井团看到的是被尼德霍格咬断的世界树,坍圮的硝烟和世界,并由此得知,所谓神树不过是被咬断残留的树根,所谓八岐大蛇不过是躲避黑王追杀的白王圣骸,这个世界是死掉的雾之国本身啊,我们不过是活在其中的亡魂,我们早已死亡谈何归去。   被这一切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村井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宇智波斑的计划。   既然回不到美好的过去,那就创造一个更光辉的未来,这不也很好吗?   村井团是从暗部的血里爬出来的人,见惯生离死别,要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就是板蓝根了。可她的人生路被佐助绑定,外人看来实在悲惨,村井团更是做好了把她打趴下把佐助打死也要拖她进月读的准备。但暴血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失控的话不过是具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要是再像雨隐村那次一样在他面前死去,村井团真的会毁灭这个世界的。连给救赎的机会都不给,月读的念头都没有,全都化作一片废墟去给她陪葬!   这样想着,眼里涌起更浓郁的金色。繁乱的龙文在空中碰撞,作战的混血种们止不住颤抖,普通忍者受到的影响更是不轻。   百折千和碎了傀儡,亲自提着战矛挑飞一只白绝,迅速贴住千代光的背:“怎么回事?”   “老娘怎么知道!”同样茫然的千代光郁闷地吐了口气。   这时我爱罗抱着失去九尾的鸣人疾行向战场另一边,百折千和猛地眉头一跳跟了上去,切开鸣人的胸口实施抢救,同时冲身后的白鳞大喊:“佐助也出事了,你快去!”   “明白。”   白鳞以最快速度赶到战场时,佐助身边的药师兜刚伸出蛇尾替他治疗,周围山峦纷纷崩塌,忍者们在爆炸中死缠厮杀,混乱的龙威下他甚至无法移动一步。而板蓝根……板蓝根……   烟云中甩出一具少女的身体,彩发男子紧跟其后,还没落地就将她抓住按在地上打,增生的龙尾缓慢地翕动摇摆。   “我才不觉得你是对的!”被压制的板蓝根高喊着跃起,手上的嗓子声音嘶哑,字字带血,火焰缭绕蒸发着血雾,彼此打斗的两人皆是强弩之末。   “不单单是佐助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都感受得到彼此,大家都为了活着不断努力……阿团你却非要用一个梦来代替它……”极度刺耳的声音,其中的情绪亦叫人高兴不起来,类似于规劝,却更像走投无路的恳求,“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一定会绞尽脑汁从那里逃出来。正是从前经历的一切构成了现在我们,要是把它们统统抛弃,那我拿什么来确认自己?正是因为有困难才会需要同伴,有了伤痛才显得和平弥足珍贵,我要是过得一帆风顺的话,不也就遇不上你了吗?说白了我不让你这么做,你怎么想都好,我不同意!”   她言辞激烈,态度强硬,攀升的威压跟随着情绪抖动,对面的村井团固执地以剑支撑,频繁喘气:“板蓝根,你也开始有主见了。不对……你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选择。”他凄凉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明白了似的说,“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从来知道。可是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再放弃,那我的人生就是个笑话了。其实月读也没什么不好吧,现在你们反抗但到时候还是会安然接受,就跟我们这群本不该活在这儿的可怜虫一样。”   血液的流淌使龙文的动荡逐渐稀薄,白鳞迅速上前为板蓝根治疗,那两个人却只是沉默地对视着。   “阿团,我很想你。”半晌,她突然说,“我们的记忆很漫长,你对我很重要,可我记不清你从前是什么样子了,所以对我很重要的存在是现在的你……如果无限月读的话,我相信我梦里一定有佐助他们,你也还是那个重要的人,他是村井团,可能还是个雷打不动的真身直女,可是那就不是你了……那不是你,这样可以吗?”   村井团眼睛动了一下。   “卡卡西他们努力思念的人也不是你了,这样可以吗?”   村井团顿了顿,说:“我不在意。”   “那我在意。”板蓝根皱起眉头,“你总说我不值得,这次我就替你不值得。用奉献的借口逃避事实,这是我干的事,你最看不惯的一点!”   村井团脸上与其说感动,不如是面对自己内心软弱之处的畏惧。   但这时板蓝根已经没法说话了,失血量大到无法治疗,缺氧的窒息感导致肌肉酸软,连思考都在渐渐凝滞。她不自觉地低声抽泣起来,看着村井团呜咽,努力向他抬起手。若是他做错了又执迷不悔,最该动手的人是她。村井团的死路一条他自己比谁都看得清楚,宇智波斑的手段够他尝一辈子。死在卡卡西或者板蓝根手里,最好不过了。   他这样想,村雨渗出淅淅沥沥的雨珠清洗刀背,往前冲了两步就和草薙撞在一起。   “辛苦了,接下去交给我。”   搂住板蓝根下滑的身体,有个声音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阿团你怎么没死呢? 日常挂预收: 【看不到可以戳专栏】:   ☆、一棵板蓝根   听闻十尾身上的神树是世界树深入尼福尔海姆的根,黑王尼德霍格咬断了它,给上层世界带来灾难。   再闻此乃末日“诸神的黄昏”。   又闻诸神的敌人名曰史尔特尔,当“诸神的黄昏”发生时,史尔特尔会以彩虹桥为踏板,攻击诸神与英灵殿。   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前,忍界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村井团,他是木叶的一名上忍,以犀利的忍术和绚丽的外表着称于世,人送外号“彩虹桥”。四战前的彩虹桥先生不知惹了多少怀春少女暗托终生,俨然一副和卡卡西争抢“忍界第一当嫁男”宝座的架势,只可惜他一朝性情大变,叛村不说,更联合宇智波斑发动忍界大战,好在最终悔悟,在击杀宇智波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为忍界带来黄昏的是宇智波斑,而身为踏板的彩虹桥,以一种壮烈又心酸的姿态不被遗忘着。   熟悉他的人用深刻的哀愁缅怀他,不熟悉的人用无意的闲谈提及他,曾经的人们为他的所作所为唏嘘不已,未来的孩子在课本的描述中将他和历史一起牢记。   曾为木叶立下赫赫战功的传奇忍者,未能在烈士墓中留下自己的碑牌,也无法将名字刻上慰灵碑。他的存在同一阵风,既无法捕捉,风里却有混乱的气息,人们对他的感慨,亦随着微风吹拂逐渐散去,只有少数人还在心底沉默地纪念。   当他在苍穹下死去时,人们劝慰着,逝者应当对别人的思念谈论一无所知,所以活着的人无须过度感伤。   这话,你对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流离失所的平民们说去,你对尸骨如山的战场上幸存的忍者们说去,你对经历沧桑的一切人事说,但你不要对板蓝根去说。你要是对她说,要她忍住悲痛对你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你,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伤心。你说你怎么不扇自己一耳刮子呢?   战后半月里事务繁忙,伤员也在静养,宇智波家的人暂住在木叶,宇智波鼬俨然受到新火影卡卡西的器重,成天忙前忙后,而宇智波佐助等待裁决,全靠我爱罗和旗木卡卡西说尽好话从五影大会中捞了出来,因为板蓝根的伤势,暂时也陪她留在木叶。   日子恍然回到了最安定的时候,比最安定的时候更安定,比寂静的时候更寂静。板蓝根在和村井团厮杀的过程中伤到了嗓子,食道和声带多多少少受了损伤,很少开口,有时候发出点声音也让人忍不住捂住她的嘴。没办法,新伤未愈旧疾犹存的喉咙,佐助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再推入,熟悉的病房里熟悉的身影,和早上窝在床里不一样,此刻她小小一团缩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望着玻璃窗外灿烂的余晖出神。佐助推门而入的动静惊扰了她,猛地回过头来眨了下眼睛,那眼珠红红的,惊疑不定又茫然无措,像只在林子里睡觉被惊醒的鹿。佐助顿时心里一愣,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蹭了蹭胸口,在怀里细微颤抖。   他走过去,将板蓝根从椅子抱到床上,顿了顿说:“吃饭吗?”   板蓝根抬头打量着他,却没有出声,模样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却忍不住神游天外,她紧了紧眉头强迫自己思考,终于作出决定,摇摇头。   回答的漫长停顿使佐助忍不住眯了眯眼。   “我……”刺耳的嗓音叫我赶紧住口,拿手指了指愈合不久的脖子,示意他现在还没痊愈,吃不了饭,至于流食和营养液,实在让人厌烦。   佐助拿起桌上的温牛奶塞进我手里,来不及拒绝,他又插了根吸管进去,我看看他,低头盯着杯子,因为移动而晃荡起来的牛奶在杯壁上碰撞,吸管在水面起起伏伏,丝丝热气以烟缕的形式挥散到空气中,散失在日渐清冷的空气里。我凑上去吸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充斥口腔,将口中的苦涩经过干枯的食管冲刷入胃,因伤口紧缩着的咽喉被热意温开,疼痛也变得暖烘烘的。   “板蓝根。”在我放空脑子专心看着液面下降的时候,佐助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放下杯子望向他,意外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喝掉半杯。   “可以出院了。”他说。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应当是很高兴的,可是笑容无论如何露不出来,只好努力弯弯眼睛。   他的上眼睑往下垂落,左眼已经是完全轮回眼的模样了,披风下无法掩藏的空旷,明明白白地显示着战场上留下的荣勋,触动我的什么神经一下子觉得煞是心酸。   佐助的视线偏了下,眼中映出外面河水的磷光,回头对我道:“要出去走走吗?”   在他的注视下我又愣了许久,才记得点点头。   走出医院的大门,傍晚的风吹得我脑子清醒,一路上都是熟识的景色,恍然间什么都没有变。当年我未曾遇见村井团,佐助也没有过叛村的念头,大家都小,还在肩并肩上学的年纪。佐助小时候其实很不好管,心思敏感脾气又大,直到我被人堵在墙角揍了一顿才开始拉着我的手上下学,像这样走在夕阳的余晖里,我不会说话,他也就很少开口,气氛十分沉默可是异常安逸。那时候我打死都想不到,未来我会变成龙族的一份子,我的挚友会取代带土的位置,那个把我堵进巷子的幽姬会为了佐助投奔大蛇丸,最后却在战场上和宇智波鼬战得不可开交。原来一个人微不足道的念头,就会引起暴雨般的改变。   我忽然站住了,佐助也疑惑地随我停驻。   我们的右侧是木叶的烈士墓园,四战让它的规模得到扩张。有四个人站在里面,宁次、雏田、李和牙,他们聚拢在一方墓碑前,带着露珠的百合花告慰那荒唐死去之人的灵魂。   一阵风从我和佐助的肩膀之间流过,吹向四人所在宁次的墓碑。我慌张松开牵着佐助的手,把村雨紧紧攥住。   “……根”   “板蓝根。”   恍惚间有人在喊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转过头去,佐助伸出的右手抹过我的脸颊,留下一片冰凉的触感。   我惊惶地用力擦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我试图把它们抹干净的行为只是徒劳,它们一层一层的,由令人茫然的空虚逐渐转化为实质性的刺痛。我再也无法忍受,口中发出低哑的悲鸣,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撕裂,焚烧殆尽,可是悲伤情绪却在全身游走,死死叼着我残存的记忆不放。   我向来以为,村井团虽然在灵魂上活的很不安分,起码也是个极品汤姆苏,这世上一半事儿是他信手拈来的,还有□□是他努努力就能够到的,剩下一两成只算是上帝给他关上的窗。可我没想到他想要的只是那百分之一,而上帝不仅把他的窗户关了,还把通气口给封死了。   那场有如梦境的战争和陌生的朋友,让我深切体会到何为无助,而我却放任村井团在那片孤立无援的荒野里行走,朝着渺茫的目标跌跌撞撞地奔走,直至有朝一日他终于离开我的视野,同我站在相反的极端上对峙着。而我那么明白他的痛苦,就忍不住想把他拉回和我一样的生活里,以为那就是对他而言最好的,却把他推进无法回头的深渊里。   让向恶的人向善,赎罪是比处死更残酷的惩罚。当我终于说动他的那一刻,在心里长吁一口气,但永远无法想象,他的释怀之下藏了多少天崩地裂。更糟糕的是,这一切无可避免,不管是宇智波斑的咒印,还是忍者们的讨伐,村井团面前早就是死路一条。我好不容易规劝我的朋友向善,世间却无一人理解,世人的仇恨仍往他身上涌,且因他从前所作所为,无法辩驳无处诉苦。而最该为他两肋插刀的我,却束手无策。   抓着村雨的手剧烈颤抖着,我总算理清了这几日沉思的心绪,但惊涛般冲撞着的怒火,辅以无奈、悲痛、怀念、自责种种情绪,反倒让我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板蓝根,看着我。”佐助的手掌贴在少女的后脑上,她苍白的发随着身体的颤动在他指间滑动,那头顶本已渐渐生出漆黑的色彩,忍界大战却重新夺走了它们的生命力,再度转化为苍凉的白。佐助不厌其烦地擦拭板蓝根的泪水,经历种种后的他,将这一动作视为对她的忏悔。   你真对不起她。那人临死前还这样嘱托他。   谁说不是呢?   佐助明白这个道理,喟然叹了口气,但细细想来,他们之间有什么账值得清算的,板蓝根和宇智波佐助本就是融为一体的,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说法。   算了,你挺好的。村井团最后躺在天空下叹息着,视线往旁边歪了歪,眼里留存着倒下的神树和卡卡西的影像。   谁说,不是呢?   若不是那些阴差阳错,佐助对板蓝根呵护备至,宇智波被称为爱的一族,他的护短基因全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佐助等板蓝根委委屈屈地哭了半天,然后缓慢却坚定地告诉她:“板蓝根,你有个很不错的朋友。”   她听到这句话,努力睁开流泪的眼看着他,拼了命点头。   村井团对我太过仗义,无以为报。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一定和他在我心中一样重,甚至更甚。他对我最好的一点,不是要死要活地带我回家,不是以为我死了报复社会,也不是在我暴血失控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救我回来,而是发生在听我规劝之后——他心脏上带着宇智波斑的咒印,原来带土和琳也有,他们都选择扑到卡卡西的手上无憾地死去,村井团定然也希望即便死也由我来终结。可他偏偏不,他后来转身刺向宇智波斑,写轮眼留给卡卡西,连一点为难都没施加于我,报仇的后续都为我铺垫好。   正因为如此,当世人指责他时我就觉得异常不甘,而他犯的错终究无法博得原谅。我狭隘又无奈地耿耿于怀,偏偏无可奈何的感觉如此强烈,我几乎要为自己的无能自责而死的时候——   板蓝根,你有个不错的朋友。   佐助用这样的话语,救赎了我。   真好啊,真是太好了……   他理解了我真正难解的忧愁,又挖掘出村井团最原始的品质。佐助的一句话让我从愧疚的死循环里挣扎出来,放肆地为我挚友泪流满面,缠在身上不被理解的委屈一下子解开了,我感动得想哭,激动得想笑,最后反倒不知如何是好,挂着眼泪冲佐助笑起来。   他也冲我勾勾唇角,之后顿了顿说:“什么都告一段落,而我一直想再去昔日走过的地方重新游历,想必在现在的心境下一切皆会有所不同。”   我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该走的路,而这原本是不属于我的戏份。我该说什么呢?   “咚”地一声。   我的额头被戳得生疼,身体整个往后倒了一步。   “佐、佐助……”   “愿意等我回来吗,板蓝根?”   诶?   我呆滞地睁大眼睛,努力透过他贴在我额头的手指缝隙,眺望他的神情。   这时我忽然发现,佐助和以前不一样了。本该桀骜不驯如出鞘之剑的他,此刻静默得像块宝石,周身聚集着收敛、沉默的气势,如同收缩的汪洋或星空。   他静静凝视我,不知何时吹起的风拂过他的发,贴着白皙的肌肤上下浮动,他的眼眸动了动。   我抬手抓住他的双指,慢慢拿下来,转化为牵连的手势,轻轻摇摇头。   我不想等着你宇智波佐助。   “……我和你,一起……”   我不能错过任何变化着的你,同时也不想让你错过我的人生啊。   佐助似乎明白了手中温暖所代表的心意,缓缓露出一个浅笑,抛出那个他曾经问过的问题:   “一路风霜雨雪,你要跟我走吗?”   “走,我跟你走。”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佐助牵着我的手明显攥紧了,拉着我转过身,向着金色的夕阳踏了出去。   “板蓝根,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包括我的性命。”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全知道。   并且,我也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翻个页吧感慨万千   ☆、【关于完结、番外和新文】   【关于完结】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懵逼,我也懵的一塌糊涂。计划里明明还有一大卷十多章,因为知道自己删了很多情节会比预计的少很多,但是这删的有点厉害啊,我估计还有小天使根本没捋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完结来的猝不及防,让人害怕。可是我昨天写着写着,忽然发现,诶在这里收尾好像可以,然后想着想着,就完结了。之后有想过,把原来计划的情节加上也不违和,可以再水一会儿撒撒糖再完结,但是思索了下,还是这里最好。故事还很多,未来还很长,可是板蓝根和佐助的牵扯未来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没有画蛇添足的必要了。   所以正文到此为止吧。   当然!因为预算太足,脑洞太大,番外糖很足!(乛乛)黑糖红糖冰糖白砂糖,甜甜甜一脸,不定期抖落。   板蓝根的创作经历了很漫长的时间,其中二次三次发生了很多事情,还有过没人性的断更,但是小天使们对我的不离不弃追到疼训,真心特别感动【跪】   我知道好多天使是从隔壁《生而为人》跟过来的(想看的可以戳专栏,或者“有话说”里戳链接),相比千和,板蓝根的风格很不一样,脑洞也久远了也写得艰难,以至于我自己都会有不堪回首的时刻。板蓝根写得不如千和,我基本上认同的,毕竟一开始我没有放过分的深意在她身上,只是单纯地想描绘一个足够治愈的形象。欧,后来好像变质了……但我坚信大体方向是正确的。从这角度来说也不算很失败。   然而我原本想讲的是一个美好的故事,相依为命、相互扶持,最终拥抱黎明。接着看看结局,我决定把【美好】两字划掉。【沉默.jpg】   板蓝根还挺惨,至少没比千和好,村井团同志的结局还是起起伏伏的经历都不如愿,和佐助双方都不算好运,两个人牵个手我都觉得画面是缝缝补补破碎的光。   所以说,板蓝根你辛苦了!板蓝根请务必幸福你还有二柱子!   还有大家糖霜玻璃渣吃得辛苦了QAQ   反正角色设定上我绝对对妹子爱得不要不要的,看我的帅脸,有没有看到大写的两个【亲妈】。   我,立志撒糖。   因为在下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像千和一样的人,泡一个像板蓝根一样的妹子!   还有一句,佐助你真的好傲娇好讨厌啊!   【关于番外】   1.很粗长(ω)暂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前段时间刷微博,存了好多梗想写。   2.不过有番外会涉及婚后,那么樱姑娘就很尴尬了。一开始打算和白磷凑cp的,谁知道删的过头忘乎所以,我特么给忘了……忘了……了……现在硬拉又像火影700话一样被岸本糊一脸屎   所以在这里征求一下意见,凑白磷cp好不好?不好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ω`)   3.两个人要是有孩子男的还是女的啊?总不能叫佐良娜的吧!   【关于新文】   手抖了点的“爆笑”,尽量不堕落到BE   讲的是次世代的故事,我看博人传的时候想,博人佐良娜一辈里,天才林立,可总有几个杂毛是废柴,它在一群同学中要怎么生活?如果这只废柴意外发现自己是某同人的主角却还是废呢?   嗯,还是杂毛啊,这是凡人和非凡人共处一席的故事。   5月3日开更,你要来看看嘛?   因为正文停用了代码,传送门见【作者有话说】↓   【看不到可以戳专栏《次贷危机》预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